袁意远大手一摊,懒洋洋靠在沙发上,“这可由不得你选。”
何安慈咬紧牙关,“你不怕陶瑞知道?”
“怕?”袁意远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他只是一个床伴而已,我怕什么?”
这一幕忽然让何安慈想起汪野说的话,那晚他也像袁意远一样,说了同样的话。
何安慈强忍着胃里的恶心,“我是汪野的人,难道你不怕得罪他?”
“汪野的人?”袁意远笑了,“我可是听说他最近正跟一个小网红打得火热,至于你,汪野估计都没把你放在眼里吧?”
何安慈脸色微微一变,这点变化正好被袁意远捕捉到眼里。
“当初你贪慕虚荣抛弃汪野,我可不相信,他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继续跟你在一起。”
袁意远起身来到何安慈面前,拍了拍他的脸,“所以说,何安慈,人还是识趣点比较好,汪野那边你是没指望了,不如跟着我,我保证不会亏待你。”
何安慈把头转向一边,“就算我跟汪野没有指望,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袁意远目光沉了几分,透出一丝危险的阴翳。
“何安慈,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
袁意远向来不是个耐心的人,既然软的不行,那他只能来硬的了。
袁意远粗暴地把何安慈推倒在沙发上,把他压在身下,当那只手钻进衣摆试图解开裤子的拉链时,何安慈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剧烈挣扎起来。
“放开我........”
何安慈挣扎得太厉害,袁意远也讨不到好,耐心逐渐被消耗殆尽。
他扬起手,就在即将落下的那一刻,管家急匆匆走了进来,紧张地说:“袁总,汪家小少爷来了。”
听见管家的话,何安慈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微微睁大双眼。
汪野来了?
袁意远微微眯起眼睛,不清楚汪野怎么会突然找上门,他刚把手放下来,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汪野来到客厅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何安慈被袁意远压在身下,两人衣衫凌乱,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汪野皮笑肉不笑,“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你们办正事了。”?
第27章 .孩子没保住
袁意远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从何安慈身上下来,“汪总怎么来了?”
汪野看向沙发上的何安慈,“当然是来接我的人回家。”
“你的人?”袁意远挑了挑眉,“我怎么记得,汪总已经有爱人了?”
汪野眼神里藏着很深的轻蔑,“袁总误会了,何安慈不过是我的床伴而已。”
何安慈心脏顿时浮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原来是这样。”袁意远一只手轻浮地摸上何安慈的大腿,“我最近也想换个床伴,不知道汪总愿不愿意割爱?”
汪野把袁意远的动作收入眼底,眼眸变得深沉危险,嘴角轻扯,“何安慈我还没玩够,如果袁总感兴趣的话,等我玩腻之后可以送过来给你。”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的火药味。
袁意远看着汪野身后四五名保镖,个个人高马大,明摆着是有备而来。
现在的汪野早就不是之前那个任人作践的汪家私生子了,就算是袁意远,也不得不卖他这个面子。
袁意远皮笑肉不笑地说:“行,那我就等着汪总的好消息了。”
说完他松开何安慈,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小何,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何安慈强忍住喉咙里的反胃感,立刻推开袁意远从沙发上下来,他整理衣服的手还有些发颤,脚步虚浮来到汪野面前。
“汪野.......”
汪野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何安慈咬了咬嘴唇,快步跟了上去,走出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身后,袁意远双手插兜,朝他扔了个飞吻。
何安慈触电般收回视线,快步离开别墅。
去往门口的路上,汪野一言不发,何安慈看着他高大冷漠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忍不住解释:“汪野,我........”
汪野忽然转过身,一耳光扇在何安慈的脸上。
“啪——”
何安慈的脸被打得一偏,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顿时浮现清晰的指印。
“何安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勾搭别的男人?”
何安慈怔怔地看着汪野,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
前一秒,何安慈还在为汪野来救他感到高兴,下一秒就被打入了地狱。
这是两人在一起之后,汪野第一次动手打他。
何安慈悲伤的眼神犹如掉进滚油里的一滴水,汪野发狠地把何安慈抵在车门上,“我说错你了?看我哥死了,我这里又没有指望,所以就找上袁意远。”
何安慈只觉得一股腥甜直冲喉咙,声音沙哑,“我没有。”
“没有?”汪野拿出彭凯风发给他的照片给何安慈看,“如果不是彭凯风正好撞见你勾搭袁意远,估计你现在已经爬上他的床吧?”
何安慈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两人看似在愉快交谈,仿佛达成了某种协议。
但只有何安慈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何安慈嘴唇微微颤抖,“是袁意远把我骗到这里来,不是我自愿的.......”
“骗你过来?”汪野捏住何安慈的下巴,冷冷地说:“到底是他把你骗到这里,还是你主动献身?”
如果不是他正好赶到别墅,可能现在袁意远跟何安慈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这一个多星期里,何安慈手机关机,人也不见踪影,结果出现在医院,还跟袁意远勾搭在一起。
唯一的解释就是,何安慈故意住院接近袁意远。
汪野讥讽地想,这倒像是何安慈的作风,当初他不就是这样接近他哥的吗?
汪野粗暴地把何安慈推进车里,巨大的力道让何安慈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时,已经倒在后座的座椅上。
汪野拉下裤链,嘲讽地说:“勾搭我哥不够,现在又去勾搭他兄弟,何安慈,你就那么饥渴?”
意识到汪野想做什么,何安慈剧烈地挣扎起来,“不要.......”
他的力量在汪野面前根本不够反抗,反而被握住双手抵在头顶,动弹不得。
“怎么,担心袁意远看见你跟我发生关系,怕他不要你?”汪野笑了笑,“放心吧,圈子里谁不知道你是个被睡烂的烂.货。”
“说不定袁意远就喜欢玩破鞋,不然也不会看上你。”
不想再看见何安慈这张可憎的脸,汪野把他翻过去按在座椅上,那瞬间腹部因为受到挤压传来一阵剧痛。
何安慈忽然想起什么,心脏猛地一震。
不行,他肚子里的孩子.....
医生说过,他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不然孩子会保不住的。
何安慈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推开汪野,下一秒就被揪住头发按回座椅上,口鼻间快喘不上气。
“装什么,以前又不是没睡过?”
何安慈越挣扎,汪野就越觉得他想背叛自己去袁意远的身边,他不再留情,就这么粗暴地强占了何安慈。
“呃........”
何安慈脸色一白,感觉身体被撕裂成两半,指尖深深陷进了坐垫里。
汪野扯着他的头发,粗暴地折磨着何安慈,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积攒的怒意全都发泄出去。
腹部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何安慈颤抖地抚上肚子,痛苦喃喃:“孩子........”
“汪野,我们的孩子.......”
何安慈声音里带着无助的哽咽,他想让汪野停下,可是根本于事无补。
汪野已经被怒火烧得失去理智,根本无心去听何安慈说的话,用他的方式一次又一次残忍地折磨着何安慈。
有好几秒钟的时间,何安慈失去了意识,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连汪野的脸都变得模糊不清。
等汪野察觉到不对劲时,何安慈已经晕过去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汪野打开头顶的灯,何安慈腿间的血映入眼帘,正顺着腿根缓缓下流,连坐垫都被染成了深红色。
........
医院走廊里静悄悄的,时不时有几个医护人员经过。
汪野站在窗前,眼前不断浮现着何安慈流血的模样。
就算他再做得粗暴,何安慈也不至于流这么多血。
汪野想,说不定又是何安慈在演戏,想让自己可怜他,就不会再计较这次攀附权贵的事情。
“请问何安慈的家属在吗?”
汪野的思绪被拽回现实,看见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他起身走过去,沉声说:“我是。”
医生打量了一下汪野,“你是病人家属?”
汪野沉默了一会儿,“嗯,他怎么样了?”
医生看着汪野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惋惜,“孩子没有保住,病人流产了。”?
今天小十上架,大家应该都不意外了~
老读者应该很了解收费辽,所以就不多说了,直接进入正题。
这个孩子是压倒何安慈的第一根稻草,也是何安慈对汪野死心的开始。
随着后面各种虐心剧情的发展,何安慈对汪野的感情会逐渐消耗,然后彻底死心。
大家可以放心,后面的剧情绝对跟简介一样,酸爽刺激。
至于追妻火葬场,在汪野得知当年的实情之后,主打就是一个卑微和滑跪,各位可以期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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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是他哥的种
汪野整个人瞬间僵硬,眼底满是愕然和难以置信。
好半天,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你说什么?”
医生狐疑地看了汪野一眼,“病人怀孕两个月了, 难道你不知道吗?”
汪野瞳孔紧缩,仿佛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浑身发冷。
何安慈怀孕了?
汪野第一个念头就是医院弄错了,呼吸急促,“他是个男人,难道你们医院连性别都搞不清楚?”
医生似乎对汪野这个反应见怪不怪,耐心地解释说:“病人体内有套成熟的女性器官,虽然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但检查结果的确是这样。”
汪野还是不敢相信,这时他忽然回想起何安慈上次在别墅门口跟他说的话,还有那张查出怀孕的检查报告,当时他以为何安慈在耍他,所以毫不犹豫地撕碎了。
原来何安慈没有撒谎。
他真的怀孕了。
汪野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发颤的气息,声音变得沙哑:“他怀孕几个月了?”
医生看了眼报告,“已经两个月了。”
两个月.......
正好是他在灵堂跟何安慈发生关系的时候。
汪野攥紧的拳头咯吱作响,手背上隐隐浮现青筋,一股强烈而巨大的重感压在心头,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病房里,何安慈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宽大的病号服穿在他瘦弱的身上显得空荡荡的,苍白的脸色几乎和床下的床单融为一体。
汪野目光不自觉落在何安慈平坦的小腹上。
如果不是医生再三保证,又拿检查报告给他看,他绝对不会相信,何安慈是个双性人。
两人在一起三年,那种事情做过无数次,何安慈从来没怀孕过。
因为汪野以前舍不得让何安慈有一丁点不舒服,所以每次发生关系之前,他都会做安全措施,这个习惯一直持续了三年。
直到这次何安慈回到身边,为了报复他,汪野不做任何前戏,也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就这么残暴直接地占有他,像是故意让何安慈难受似的,每次都会刻意地留在他体内。
但他没想过何安慈会怀孕,根本也不可能想到他一个男人会怀孕。
何安慈昏睡了整整十个小时。
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映入眼帘是医院的装修摆设,手背上传来一股凉意,输液管的水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昨晚发生的事断断续续地回到脑海中,何安慈忽然想起什么,被子下的双手急忙抚上小腹。
两个月的孕肚已经有一丝圆润的弧度,可是此时只剩下平坦。
何安慈心脏突突直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孩子没了。”
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汪野正坐在病床边注视着他,那双深邃的眼镜此刻深不可测。
何安慈抬起头,迷茫地看向汪野,好半晌才勉强发出声音:“你说什么.......”
汪野喉咙滚了滚,“医生说,孩子没有保住,已经流掉了。”
听懂汪野的意思后,何安慈全身僵硬得像石头,双眼瞬间红了,足足十几秒,他才不敢置信地说:“.......没了?”
汪野嗯了一声。
何安不相信,出院之前医生才告诉他,胎儿的情况已经恢复正常了,只要好好休养,这个孩子就能像其它正常的婴儿一样出生。
“不可能......”何安慈声音异常不稳,“你在骗我.......”
何安慈骤然起身,被汪野一只手按了回去,平静地说:“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没了就没了。”
何安慈身体骤然僵硬,他慢慢地抬起头,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望着汪野。
汪野的表情非常镇静,没有半点失落和伤心,仿佛这个孩子从始至终都和他没有关系。
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对汪野来说,这就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平常得就像喝水吃饭一样。
何安慈喉咙里冒起一股腥甜,仿佛被活生生撕裂喉管,“汪野,这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汪野面无表情地说:“谁能证明这是我的孩子?”
何安慈呼吸一窒,汪野继续说:“何安慈,你别忘了,我哥也是那段时间死的。”
何安慈只觉得眼前恍惚,汪野的话像把残忍的锤子把他每一寸血肉都砸成碎渣。
得知怀上孩子的那一刻,他脑袋里都是晕乎的,甚至抛弃了礼义廉耻,宁愿当小三都要把孩子生下来。
可是汪野却怀疑孩子是汪东朔的。
汪野语气冷静得近乎残忍,“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即便孩子是我的,我也早就跟你说过,我不会要一个私生子,所以孩子没了,正好给我省了桩麻烦。”
汪野说的每个字清清楚楚穿透砸进何安慈心里,他眼前一片模糊,耳朵里只剩下嗡鸣声,
汪野没再去看何安慈绝望到深处的表情,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外套,“看在你流产的份上,这次你勾引袁意远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不过我警告你,没有下次。”
说完汪野转身离开了病房。
何安慈竭力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崩溃和痛苦的啜泣从喉咙里泄了出来,充斥在这个寂静的病房里,紧接着爆发出一种压抑到极致歇斯底里的哭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哭累了,何安慈浑浑噩噩又昏迷过去。
这次他做了个梦,梦见孩子出生了,长得特别粉嫩可爱。
何安慈高兴地把孩子抱给汪野看,激动地说:“汪野,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汪野抱过孩子端详了一会儿,忽然发狠地掐住孩子的脖子,就像头发狂的野兽,活生生把孩子掐死了。
汪野一字一顿地说:“何安慈,这就是一个不知道哪来的杂种。”
何安慈从睡梦中被惊醒,他满头大汗,后背的病号服也被浸湿了。
“何先生,您醒了?”
保姆见到何安慈睁开眼睛,急忙凑了过去,他双目空洞望着天花板,毫无血色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
“何先生?”
耳边的呼唤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何安慈怔怔转过头,看见是汪野家里的保姆。
保姆看何安慈的眼神有些怪异,显然是知道他流产的事情了,“何先生,汪总让我来照顾你。”
何安慈依旧没什么反应,他失焦的目光环顾四周,病房里只有他跟保姆两根人。
保姆捕捉到何安慈的眼神,解释说:“汪总去接夏先生下班了,所以没有过来。”
何安慈闭上眼睛,溢出来的眼泪很快打湿了颤抖的睫毛。
保姆有些心疼这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语重心长地说:“何先生,只要把身体养好了,孩子还会有的。”
何安慈喉咙哽咽了一下:“还会有的?”
保姆安慰道:“是啊,你还年轻,等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又怀上了。”
何安慈笑得像哭一样。
就算有了又怎么样呢,难道汪野会在意吗?
他们第一个孩子没了,汪野连一丝伤心都没有,甚至怀疑这个孩子是汪东朔的。
就算他再怀孕,汪野依旧会觉得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何安慈颤抖的呼吸让人听了莫名有种揪起来的难过,保姆忍不住说:“何先生,先吃饭吧。”
何安慈把头转向一边,声音沙哑,“不用了,我没胃口。”
保姆只好把保温盒放在柜子上,“那您饿了记得吃。”
何安慈没有反应,只能看见他消瘦苍白的侧脸。
保姆叹了口气,放下保温盒后离开了病房。
刚进电梯,保姆的电话就响了。
“汪总?”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他吃饭了?”
保姆小声说:“没呢,何先生状态挺不好的,我放下饭就走了。”
汪野那边没有说话。
何安慈状态不好,不就是因为这个没保住的孩子?
如果是他们的孩子,何安慈怎么可能这么伤心,当初他连抛弃自己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更何况只是一个还没成型的胚胎。
何安慈伤心的原因,估计是没保护好他跟他哥在世界上唯一的种。
汪野冷笑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汪野都没有出现过,每天只有保姆来给何安慈送一日三餐。
何安慈变得沉默寡言,经常望着窗外发呆,一望就是好几个小时。
这天傍晚,何安慈刷着微博打发时间,正好刷到了夏温的微博。
“谢谢某人的探班。”
下面还配了一张图片。
图片里夏温握着杯咖啡,另一只手拿着三明治,左下角有一双昂贵的皮鞋入镜。
之前何安慈在别墅里见过这双鞋,是汪野最喜欢的牌子。
何安慈怔怔地望着这条微博,直到双眼发涩都没有知觉。
汪野再出现,已经是一个星期后。
他推开病房的门,看见何安慈靠在床头,正望着窗外的风景出神。
何安慈整个人迅速地消瘦下来,连病号服都有些挂不住了,在阳光下皮肤苍白得有些透明,俨然在灵堂那天他见到的那一幕一样。
听到脚步声,何安慈转过头,跟门口的汪野四目相对。
汪野走进病房,一边把外套脱下来,“身体好点了?”
何安慈注视着汪野的脸,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忽然说:“汪野,把身份证还给我吧。”
汪野动作停顿了一下,“你想干什么?”
何安慈眼底慢慢有泪水涌起,因为角度问题,谁都看不见细微的水光,“我想离开这里。”
汪野面色猛地沉了下来,“离开这里?”
何安慈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汪野忽然笑了,粗暴地捏住何安慈的下巴,从齿缝中一字一顿道:“你想离开我,然后去袁意远身边?”?
第29章 .别把野种赖我头上
听到汪野的话,何安慈的心就像被一双大手猛地捏紧了。
“不说话,被我猜中了?”汪野眼里毫不遮掩的嘲讽,“你早就想去他那里了吧?那一个星期玩失踪,不就是去勾搭他了?”
何安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解释了,汪野就会听吗?
就像上次他把孕检报告放在汪野面前,汪野依旧不相信他。
何安慈的沉默在汪野看来就是默认,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何安慈,该不会是你故意弄掉孩子,好名正言顺去袁意远身边吧?”
这句话犹如毒蛇的尖牙瞬间刺穿何安慈的心,连呼吸都带着痉挛的痛。
他猛地抬起头,灯光下眼角的红晕愈发清晰湿润,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残忍地撕裂开来。
汪野没去看何安慈悲伤到深处的眼神,他抽回手,冷冷地说:“我告诉你,在我没玩腻你之前,你别想找其它男人。”
说完汪野摔门而去,只留下一个高大冰冷的背影。
何安慈视线一片模糊,瘦弱的身体慢慢地蜷缩成一团,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蔓延到心底。
半个月后,何安慈身体恢复健康,在医生的允准下出院了。
来接他的是汪野的司机,也许是担心他逃跑,或者是趁着这个机会去袁意远身边。
把何安慈送回别墅后,司机就离开了,他来到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
夏温正跟汪野说着笑话,见到何安慈,他眼里迅速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而后露出惊喜的表情,“何哥,你回来了。”
“我听说你住院了,你没事吧?”
夏温的语气和表情都显得很关心,似乎很担心何安慈的情况。
何安慈看了眼汪野,汪野也正在看他,先前对着夏温的那点温情彻底消失了。
何安慈脸上的笑容很勉强,“没事。”
夏温好像松了口气,“那就好,上次你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之后就联系不上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何安慈垂下眼睛盯着脚下的鞋子,“手机正好没电了。”
夏温抿了抿嘴唇,忍不住说:“何哥,我后面虽然找了几个助理,但是都没你用得顺手,不然你考虑一下再回来吧,我可以给你加工资。”
何安慈想也不想地摇头,“不了,我不太适合当助理,还是打算找自己擅长的工作。”
夏温有些坚持,“你真的不打算再考虑一下吗?”
何安慈不说话了,倒是一直沉默的汪野开口打断,“他最近身体不好,去了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重新招别的助理吧。”
汪野都这么说了,夏温没再勉强,语气有些遗憾,“那好吧,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何安慈朝夏温点了点头,越过他们上了楼。
隔着房门,两人的对话声模模糊糊飘了上来,何安慈双目失神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
何安慈转头望去,正好跟走进来的汪野四目相对。
他下意识往汪野身后看了一眼。
似乎看出何安慈的想法,汪野不紧不慢地说:“他晚上有通告,已经走了。”
何安慈低下头,没有说话。
汪野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袖扣,把袖子挽了起来,“把衣服脱了。”
何安慈几乎是一瞬间绷紧了身体。
见他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汪野挑了挑眉,“你休息了这么多天,别告诉我身体还没痊愈。”
何安慈咽喉发紧,“你有需要,可以找夏温。”
“我说过的话还需要我跟你重复一遍?”汪野一字一顿带着提醒的意味,“夏温婚前不能发生性行为,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以为我会留下你?”
也许是心脏已经千疮百孔了,何安慈意外地感觉不到什么疼痛。
他嘴唇动了动,发出像吞了沙子的嘶哑声,“我不会再跟你做这种事了。”
汪野眉眼冷了下来,“怎么,你还想着去袁意远那里?”
“是。”何安慈想也不想地说。
既然汪野已经误会他了,干脆让他误会到底。
说不定这样,汪野觉得他恶心下贱,就会放他离开。
“所以请汪总放过我吧。”何安慈对上汪野那双冰冷到极点的眸子,“别阻碍我攀附权贵。”
那股被欺骗和背叛的怒火瞬间席卷了汪野的心脏,等他回过神时,已发狠地捏住何安慈的下巴,“你终于承认你自己贪慕虚荣?”
何安慈强撑着力气跟汪野对视,眼里藏着很浅淡的伤心,“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一直是个贪慕虚荣的人。”
汪野胸膛微微起伏,再次出现的背叛感毫无征兆地吞噬了他的理智。
本来看在何安慈刚出院的份上,汪野想对他温柔点,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汪野把何安慈掀翻过去,粗暴地扯下他的裤子,空气顿时灌入腿间。
何安慈剧烈地挣扎起来,脑袋被汪野按在枕头里,无法呼吸。
只听见撕拉一声,汪野咬破包装袋,从里面拿出一枚套子。
何安慈挣扎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
捕捉到何安慈的反应,汪野冷笑着说:“我可不想你到时候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野种再赖在我头上。”
说完他没有任何前戏,直接占有了何安慈,把堆积了这小半个月的欲望通通发泄出来。
何安慈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等他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凌乱的床单和满地狼藉宣告着昨夜的狂风暴雨。
腿间传来可耻的疼痛,身上像被石头碾过一样,连腹部都隐隐作疼。
幸好在汪东朔身边那几年,何安慈已经习惯疼痛了。
他强忍着不适穿上衣服,带着户口本出了门。
何安慈来到派出所,说自己的身份证丢了,想要补办一张。
填写完资料后,民警让他一个星期后来领取。
从派出所离开后,何安慈的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上显示着陶瑞的名字。
“喂?”
“何安慈,是我。”陶瑞语气里带着几分局促,“今天有空吗,出来见个面吧。”
半个小时后,何安慈来到短信上的咖啡厅,他还没进门就看见了陶瑞,身旁站着好几个黑衣保镖,引得周围的顾客频频投去视线。
见到何安慈,陶瑞抬手跟他挥了挥手。
何安慈走过去坐下,“你今天怎么.......”
陶瑞知道他想问什么,“你想问袁意远怎么肯放我出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