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南清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是你?”
何安慈表情有几分慌乱,“不好意思,我好像找错地方了。”
他急忙拿出手机,拨通夏温的手机,想重新确认一下地址。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何安慈顿了顿,他再打,依旧是关机状态。
戴南清温柔的声音从面前传来,“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何安慈眉头微皱,“不是,夏温约我见面,他报的是这里的地址,可是.......”
出发前夏温特别跟他强调过地址,的确是这里没错。
戴南清眉头微挑,“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何安慈不自觉握紧手机。
现在也只有这个解释了,但是联系不上夏温,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着何安慈凝重的面色,戴南清沉吟片刻,“先进来吧,说不定是哪里弄错了。”
何安慈犹豫了一下,“那就打扰了。”
戴南清微微一笑,把他请进了房间。
“来,喝水。”
何安慈回过神,从戴南清手里接过水杯,“谢谢。”
戴南清在他对面坐下,“会不会是搞错了酒店?或者夏温不住在这个楼层。”
何安慈抿了抿唇,“可能吧。”
但是夏温的电话打不通,他也不清楚正确的地址在哪。
戴南清沉吟道:“这样吧,我帮你打电话问一下。”
何安慈怔了下,“那麻烦你了。”
戴南清回应一个笑容,拿着手机去了落地窗前打电话。
约莫几分钟后,戴南清走了回来,对何安慈说:“我已经问过前台了,那边说夏温没有入住过这家酒店。”
何安慈一头雾水,难道真的是他听错了酒店名字?
就在这时,何安慈忽然想起什么,他朝戴南清投去一个歉意的笑容,起身来到角落,连忙拨通了汪野的电话。
既然夏温也约了汪野吃饭,那汪野应该知道正确地址。
然而电话那头接电话却是个女人,告知他此刻汪野正在会议室开会。
何安慈愣住了。
汪野开会?
那不就说明他根本没跟夏温见面?
何安慈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夏温在骗他,也许根本没有什么见面吃饭,只是为了骗他来这里。
但何安慈想不通理由,难道只是为了报复上次他不肯在戴南清面前帮忙说话?
眼见外面的天都黑了,夏温的电话依旧没有打通,何安慈不好意思再打扰戴南清,放下水杯起身:“戴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你这么久,我先回去了。”
“没关系。”戴南清朝他的手机抬了抬下巴,“电话还是没有打通吗?”
何安慈脸上闪过一抹失望,“嗯。”
戴南清似乎猜到什么,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你住在哪里?”
何安慈正想着夏温的事情,听到戴南清的话,他随口说出了地址。
戴南清挑扫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正好我也准备出门,我送你吧。”
何安慈回过神,后知后觉地说:“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他已经耽误了戴南清不少时间,怎么好意思再麻烦对方。
戴南清笑了笑,“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正好我等下也会顺路经过这里。”
何安慈原本还想拒绝,但推脱不了戴南清的盛情,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那就麻烦你了。”
一路上,两人无话,车里有些安静。
戴南清主动开口打破了僵局:“你跟汪总还有夏温是什么关系?”
何安慈指尖僵了一下,对上戴南清的眼睛,他心脏像被刀子划开,极力稳住呼吸,“我跟汪总是.....朋友,和夏温也是.......”
戴南清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叩了叩,“原来是这样。”
何安慈挤出一抹很勉强的笑容,转头望向窗外。
戴南清看着何安慈清瘦的侧脸,纤长的睫毛像扇子似的扑闪,白得透明的皮肤透着股脆弱的易碎感,在路灯下的照耀下忽明忽暗。
他心里忽然闪过一股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感觉,继续专注开车。
车子很快停在别墅门口,何安慈解开安全带下车,他弯下腰,透过车窗看着戴南清,“戴先生,今天谢谢你了。”
戴南清笑了笑,“你客气了,进去吧。”
何安慈回应一个笑容,转身进了别墅。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应该是戴南清走了????。
何安慈坐在沙发上,他掏出手机,迟疑了一下后又拨出夏温的电话,这次依旧没有打通?。
何安慈已经无暇去思考夏温为什么把他骗到酒店,他从来不愿意把人往坏里想,可是夏温今天的举动让他不得不改观。
也许夏温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
与此同时,汪野开完会回到办公室?。
秘书把整理好的文件放在桌上,朝他点了下头,退出了办公室?。
汪野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不经意间瞥了眼显示器屏幕,发现五分钟前,邮箱有一封匿名?邮件。
邮件标题为“酒店。”
看着这两个字,汪野皱眉停下手上的动作,半晌,他点开了这封邮件。
映入眼帘是何安慈和戴南清站在门口.交谈??的画面,背景应该是在某个高级酒店的房间。
汪野猛地握紧手里的鼠标,额角青筋突突跳了几下。
他稳住呼吸,打开下一张照片,只见戴南清的手彬彬有礼地做了个邀请的姿势,何安慈脸上带着笑容,紧接着两人一起进了酒店房间。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两人准备做什么。
汪野那瞬间被猛烈的怒意侵袭了理智,鼠标在手里发出咯吱声响,几乎捏碎。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点开后面的照片,等两人再从房间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甚至戴南清还换了套衣服。
紧接着两人一起下了电梯,画面定格在何安慈上了戴南清的车的这一幕。
而最后一张图片,是何安慈从戴南清车上下来??,身后的别墅正是汪野的家??。
汪野深邃的眼眸卷起血色??,周身弥漫起一股骇人的怒火。
几分钟后,秘书听见办公室里响起乒乓巨响,像是重物落地砸碎的声音。
她正迟疑着要不要去敲门,办公室的门猛地从里面打开,汪野大步走出来,就像头被激怒的野兽,双目猩红进了电梯。
秘书忍不住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只见桌面上的物品都被扫落在地,连那块一万多块钱的屏幕也裂开了蜘蛛网状的裂缝。
别墅响起开门声,保姆带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到汪野回来,主动打招呼,“汪总,您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汪野声音低沉,“何安慈呢?”
见汪野面色阴翳,保姆小心翼翼指了下身后的客厅,“何先生在休息。”
汪野目光顺着保姆指的地方看去,落在客厅沙发上那一幕瘦弱的身影,何安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毯子滑落到腰间,手脚像婴儿般微微蜷起。?
保姆解释说:“何先生说他有点困了,所以就在沙发上休息一下。?”?
汪野皮笑肉不笑,“是在外面跟别的男人睡累了??”?
汪野来到沙发前,他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声,然而何安慈都毫无察觉,眼下透着淡淡的乌青,???乌黑的软发散落在额前?,衬托得肤白如雪。??
汪野忽然拿起桌上的水杯?,直接把冷水倒在何安慈身上。
保姆吓得尖叫一声,急忙捂住了嘴。
何安慈瞬间被一股湿润的冰凉激醒,他睁开眼睛,对上汪野那张布满怒火的面容??。?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汪野突然将他拽下沙发?,扑通一声闷响,何安慈重重摔在地板上。
何安慈脸色一白,疼痛顺着血液瞬间蔓延全身。
紧接着头皮一紧,?汪野扯起何安慈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何安慈僵硬的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疼得身体都颤抖起来,??“汪野,你干什么?”?
汪野的手越收越紧,几乎发出咯吱响声,“你今天做了什么事情??”??
何安慈听不懂汪野的话?,颤声道:“你在说什么??”
汪野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你跟别的男人开房了??”
剧烈的疼痛让何安慈尾音都在颤抖,“我没有……”
“没有?”汪野把手机砸在何安慈的脸上,“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坚硬的物体恰好砸在何安慈的眼睛上,他眼前顿时一阵发黑,眼泪涌了出来,眼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半晌,何安慈眼前才渐渐恢复视线,视野里一片血红,他缓缓低下头,看向脚边的手机,一眼看见了屏幕上的照片。
照片足足有十几张,全是他今天在酒店见到戴南清被拍下的,从两人在门口.交谈到他进入房间他,再到戴南清开车送他回家,每一幕都被清楚地拍了下来。
汪野薄唇只冷冷地吐出一句话:“何安慈,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第36章 .即将结婚
何安慈怔怔地望着手机里的照片,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偷拍的。
“勾搭袁意远失败,转头就去勾搭戴南清。”汪野一把捏住何安慈下巴,“你还真是没有一天闲着。”
何安慈喉咙好像被堵住似的,“今天是夏温约我见面,所以我才去了酒店........”
汪野眯起眼睛,“夏温约你见面?那为什么你见的人是戴南清?”
“我也不清楚.......”何安慈呼出一口发颤的气息:“我到那里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戴南清。”
汪野一点点加重手上的力道,甚至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就当你真的是去见夏温,难道你跟戴南清进房间待了几个小时,也是为了见夏温?”
“何安慈,你当我是傻子?”
汪野重重甩开何安慈,随着这股力道他狼狈的摔在地板上,被砸过的眼角突突地疼,湿润的额发不停往下滴着水。
他抬起头,看着汪野阴翳的脸色,知道他现在再解释4也没有用。
何安慈发软的双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递到汪野面前。
“夏温给我打了电话,所以我才会去酒店。”
汪野盯着何安慈看了一会儿,从他手里拿过手机,通话记录里显示,夏温两个小时前给何安慈打过一个电话。
汪野眸子微眯,又听见何安慈说:“夏温说他要进组了,想请我跟你吃个饭,所以我才去赴约,我等不到他,还给你打了电话,是你秘书接的。”
汪野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的确听秘书说起何安慈给他打了电话,不过没说什么事情就挂了,所以汪野也没当回事。
看着何安慈无比虚弱却固执地跟他对视的样子,汪野掏出手机,拨通了夏温的电话。
只响了几声,手机就被接通了。
“汪哥?”
汪野瞥了眼跌坐在地板上无比狼狈的何安慈,冷声道:“你今天约何安慈出去吃饭?”
“吃饭?”夏温声音无比疑惑,“没有啊。”
何安慈望着屏幕里正在通话的页面双眼发红,指尖深深陷进了掌心的皮肤。
汪野目光冷了几分,“那你今天为什么给他打电话?”
“哦,你说这个啊.......”夏温有些难以启齿,“上次我看何哥跟戴前辈好像挺熟的,所以想让他帮我在戴前辈面前说几句好话,不过何哥没有答应,所以我就挂了。”
汪野冷笑一声,“他们的确是挺熟的。”
话音落下,汪野挂了电话,看向何安慈冷冷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夏温.......
何安慈的心沉了下去。
他闭上眼睛,如鸦翅般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何安慈嘴唇微微颤抖,“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是吗?”
汪野一把将手机扔回何安慈脚下,“这么多照片摆在面前,你让我相信你?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信你?”
何安慈不说话了。
在汪野心里,夏温是个单纯善良的恋人,他只是个为了钱背叛感情的贱人,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怎么,没话解释了?”汪野蹲下来残忍地掐住何安慈的脸颊,“找不到理由辩解,所以打算破罐子破摔?”
何安慈忽然说:“汪野,你为什么在意我跟谁开房?”
汪野指节僵了僵。
何安慈重新睁开眼睛,抬头对上汪野的视线,眼角洇着血红的水光,沙哑地说:“你还喜欢我,是吗?”
“我喜欢你?”汪野似乎听见什么笑话,“何安慈,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不想你在外面染上什么病回来传染给我。”
“更何况我还没报复够你,怎么可能让你这么轻松离开?”
何安慈猛地咬紧牙关,在苍白的嘴唇上留下一道深深的齿痕。
原来是这样......
原来汪野是担心他找到有钱有势的人后无法再折磨他,所以才会这么恼火。
那瞬间何安慈感觉心脏被密封袋套住,逐渐收紧直到无法呼吸。
紧接着何安慈眼前一黑,汪野高大的身躯如一张黑网般压了下来,粗暴地扯下何安慈的裤子,接下来的每分每秒都犹如刀尖从身体里擦过。
一想到这具身体几个小时前才跟其他男人翻云覆雨过,汪野恨不得杀了何安慈。
“我一次次给你机会,早知道你死性不改,当初我就不应该那么轻松放过你。”
何安慈犹如脱水的鱼全身痉挛,指甲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战栗着想从这场残暴的性.事中逃脱。
汪野察觉到何安慈的意图,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回地板上,后脑勺在地板上撞出一声闷响。
何安慈头晕眼花,眼前时黑时红,仿佛身体都被撕裂了。
何安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的,恍惚间似乎有人把他抱了起来,漫长的脚步声过后,伴随的是落锁的声音。
何安慈醒来时,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轻轻一动,身体就传来凌迟般的撕裂,强烈的疼痛足足五分钟才褪去。
何安慈平复了好一会儿,直到身体恢复了些力气,才掀开被子下床,下意识往房间门口走去。
然而当他开门的时候,发现门锁住了。
何安慈心里咯噔一声,他又试着拽了两下门把手,依旧没有打开。
何安慈用力拍了几下门,“有人吗?”
很快外面响起脚步声,紧接着传来保姆的声音,“何先生?”
何安慈急忙说:“张姨,门怎么锁了?”
张姨声音很为难,“何先生,这是汪总的意思。”
何安慈怔了一下,“汪野?”
张姨嗯了一声,“汪总让您好好待着,吩咐我以后我给你送一日三餐。”
何安慈微微睁大眼睛,难道汪野要把他囚禁在这里吗?
何安慈平复了一下心情,“张姨,你能放我出去吗?我.......我去找汪野说。”
张姨为难道:“何先生,不是我不放你,是汪总吩咐了,让我不准放你出来。”
何安慈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缓缓松开门把手,很快张姨就走了。
何安慈脱力地坐在床边,就在这时,余光瞥见柜子上的手机。
沉默片刻后,他拿起手机拨了夏温的电话。
这次电话很快接通了。
电话那头响起夏温的声音,坦然自若,丝毫没有半分心虚,“何哥?”
何安慈呼吸沉重,“为什么这么做?”
夏温装傻说:“何哥,你在说什么啊?”
何安慈深吸一口气,“你故意约我到酒店,然后让人拍下我跟戴南清在一起的画面,是吗?”
虽然戴南清是明星,经常有狗仔偷拍,但他不相信这么巧合,偏偏在他找到酒店的时候,就被狗仔拍到了。
而且就算真的是狗仔偷拍的,这些照片为什么不是在网上曝光,而是到了汪野手上。
只有一个解释,这些照片是夏温让人拍的,也是夏温发给的汪野。
夏温笑了笑,“何哥,你想象力这么丰富,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你在报复我吗?”何安慈声音微沉,“报复我不帮你在戴南清说话的事情?”
夏温不紧不慢地说:“我已经说过了,戴前辈那里我早就放弃了,我为什么要记恨你?”
不等何安慈再说什么,夏温叹了口气,“何哥,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你自己做的事情,怎么能诬赖到我头上?”
何安慈听着夏温的话,知道他不可能承认了,也许是担心他录音,或者担心汪野就在他身边,会暴露自己黑暗一面。
何安慈没有再浪费时间,直接挂了电话。
他闭上眼睛,心里却意外的没什么波动。
是不是真的又有什么所谓呢?
他在汪野心里,早就是个劣迹斑斑的前科犯了,只要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汪野伺机报复他。
就算没有夏温这次的栽赃陷害,汪野也会找其它理由折磨他。
到了晚上,门外传来钥匙解锁的声音。
何安慈立刻绷紧身体坐直,他转头看向门口,正好跟进来的汪野四目相对。
汪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像看陌生人一样望着他。
何安慈哑着嗓子开口,“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汪野把领带拆下来扔到一边,“我说过,如果你再敢勾搭别的男人,我会把你关起来。”
何安慈指尖微微颤抖起来,“你疯了?”
“是你自找的。”汪野嗓音透着凉意:“我还留着你,已经是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
似乎不想再听何安慈辩解,汪野就像以前无数次一样,把何安慈压在身下,尽情地发泄索取。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何安慈被囚禁在房间里,只有保姆来给他送一日三餐。
每天晚上汪野都会来房间跟何安慈做那种事,无论何安慈愿不愿意,都逃不过汪野的折磨。
何安慈试着拨打过报警电话,不过却没有下文。
他不知道汪野那边用了什么办法,没再自不量力的求救。
汪野早就不是之前他认识的那个无权无势的汪家私生子了。
转眼间,何安慈被关在房间里一个月了。
这天早上,保姆像往常一样给何安慈送早餐,她的表情有些古怪,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何安慈注意到她的表情,奇怪地问:“张姨,怎么了?”
保姆眼中有几分不忍,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放下餐盘就走了。
何安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端着餐盘回到床边,刚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就看见电视上正在播放一则最新的八卦新闻。
“据最新消息称,汪氏集团总裁与新生代演员夏温即将结婚。”?
第37章 .一辈子当小三
何安慈的心短暂地停止了跳动。
?他怔怔地望着电视里的新闻,半天动也没动。??
汪野和夏温要结婚?
新闻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二人婚期定在一个月后,届时众多明星受邀参加婚礼。”
接下来新闻里说了什么,何安慈都没有听清,身体仿佛浸入了冰水里,全身都麻木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拿起的手机,回过神时已经点开夏温的微博。
十分钟前,夏温转发了某个八卦娱乐号发的关于他和汪野结婚消息的微博,等于间接承认了这件事是真的。
底下的评论区都炸开锅了。
【哥哥要结婚了?爷青结!】
【恭喜夏老师,在上升期就这么大大方方承认恋情,爱了!】
【这不是电视剧里的场景吗,】
【祝哥哥和哥夫长长久久!】
何安慈麻木地刷着屏幕,评论区里都是祝福的评论,冷意仿佛从指尖蔓延到五脏六腑,渐渐冻结了他的身体。
当天晚上,汪野下班回家,保姆迎了上来,从他手里接过脱下来的外套。
“他今天怎么样?”
“他”是谁不言而喻,保姆小心翼翼地说:“今天何先生一整天没有吃饭,也不知道怎么了。”
汪野听了表情没什么变化,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他来到楼上房间,推开面前的门,何安慈站在落地窗前出神,院子里的灯光落在他的肩头上,皮肤有种触目惊心的透明。
听到脚步声,何安慈回头看向汪野,他眼角湿润泛红,布满血丝的眼瞳仿佛蒙着一层灰尘。
汪野淡淡地说:“保姆说你今天一整天没吃饭,怎么,打算闹绝食?”
何安慈说出的话都是沙哑的,“你要结婚?”
汪野动作顿了顿,他抬起头,跟何安慈四目相对。
片刻后,汪野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我跟谁结婚,难道还要跟你汇报?”
何安慈仿佛被密封袋罩住了呼吸,有些喘不上气。
这些日子里,汪野侮辱他,折磨他,甚至连他们的孩子也没有保住,何安慈是恨汪野的。
但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恨汪野,当初是他抛弃对方,才走到这个下场。
所以即便对汪野的感情渐渐被消磨殆尽,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抱着一丝两人能重新走到一起的希望。
可是现在汪野要和夏温结婚了。
以后汪野会成为夏温的丈夫,跟何安慈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这样的事实犹如一把锋利的刀,残忍地插进何安慈的心口,顿时鲜血淋漓。
何安慈呼吸一丝颤抖,强压下喉咙那抹哽咽,“既然你要结婚,是不是可以放我离开了?”
“放你离开?”汪野盯住他,“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何安慈每说一个字都耗尽力气,“你要结婚了,以后应该用不上我了........”
汪野说过,夏温不能接受婚前性行为,再过不久他们就结婚了,到时候汪野也不需要再用他发泄欲望了。
汪野挑了挑眉,“谁说我要放你走?”
何安慈背脊骤然一僵。
汪野的手慢慢抚上何安慈的大腿,“你上起来这么舒服,夏温那个雏怎么比得上你?”
何安慈身体不受控制颤抖起来,犹如毒蛇从四肢爬过,遍体生寒。
汪野把何安慈的表情收入眼底,不由得冷笑,“所以就算我和夏温结婚,你也只能待在我身边,哪里都别想去。”
何安慈张了张发干的嘴唇,“你要让我当小三........”
汪野嗤了一声,“你早就是了,不是吗?”
何安慈心口一窒,脸色一点点白了下来。??
“更何况,我跟夏温结婚,你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情就能结束?”冷意在汪野黑沉沉的瞳底翻腾,“何安慈,你当初背叛我,只不过这几个月的折磨就打算一笔勾销,你未免想的太简单了点。”
“你让我痛苦了五年,至少你也要在我身边待五年才公平,不是吗?”
何安慈的心仿佛坠入谷底,他余光瞥见汪野身后没关的房门,绕过汪野就要冲出去。
汪野早有准备,一把抓住何安慈的胳膊把他甩回床上,不费什么力气扯下他的裤子。
何安慈剧烈挣扎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快从眼睛里溢出来,“放开我........”
这是他第一次反抗这么激烈,指尖不小心在汪野手臂上划出一道红痕。
何安慈的反抗彻底惹怒了汪野,他扯下外套绑住何安慈双手,把他的脸按进枕头里,然后残忍地侵占了他。
低沉寒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何安慈,当初你即便要选这条路,那你这辈子都只能在我身边做见不得人的小三。”
结束之后,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何安慈汗涔涔地侧头望去,在汪野拿起手机的那瞬间,他看见来电显示里一闪而过的“夏”字。
何安慈听到自己的心冻结和裂开的声音。
汪野看到来电显示后随手接起,随即离开房间。
对话声隐隐从门外传来,汪野的声音尽显耐心和温柔。
何安慈把自己缩进被子里,默默蜷缩成一团,下身隐隐传来撕裂的疼痛。
这一囚禁,又是半个月,这半个月里,电视新闻和微博不停报导汪野和夏温结婚的消息。
到最后何安慈不再打开电视,连手机也关机了。
他日渐消瘦下来,每天都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无形间仿佛回到了在汪东朔身边的日子。
在汪东朔身边的那五年,他也是像这样,每天盯着窗外想念着汪野。
想回到汪野身边,让他像以前一样疼疼自己。
可是幻想终究是幻想,汪野也成为了跟汪东朔一样的人,让何安慈承受一遍又一遍同样的痛苦。
这天早上,何安慈像往常一样吃早餐,他刚把鸡蛋饼放进嘴里,胃里忽然一阵翻涌。
有什么东西汹涌地往喉咙冲了上来,几乎破口而出。
何安慈脸色一白,及时喝了口牛奶才把那股反胃压了下去。
没等何安慈细想,房门忽然从外面打开。
进来的人是保姆,脸上写满了高兴,“何先生,汪总说放您出去了。”
何安慈怔怔地坐在床上,“什么?”
“汪总亲口说的,以后你不用待在房间里了。”
何安慈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保姆又呼唤了他一声,他才后知后觉的放下汤勺,掀开被子下床。
走到楼梯口,何安慈隐约听见楼下传来对话声,他来到楼下,看见夏温正坐在沙发上跟汪野有说有笑,脚步僵了一下。
听到脚步声,夏温望了过来,他清眸微动,仿佛那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主动笑着打招呼,“何哥。”
何安慈面无表情看着夏温。
他不明白为什么夏温做了那种事情后还可以坦然自若地面对他。
见何安慈不说话,夏温也不觉得尴尬,摸了摸自己的脸,“何哥,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闻言汪野转头望向何安慈。
何安慈收回目光,视线落在脚下,哑声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