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求你能捆住万明辉,只要能从他那里拿到一点好处就行,记住了吗?”
冯理还算英俊的面孔上闪过一丝屈辱,不过最后还是顺从的点头。
这段时间他的骄傲早就被磨平了,他的父亲找人让他学了床上伺候人的手段,就是想让他勾引万明辉,好让自家能吃到点残羹冷炙。
是的,只是一点渣渣他们冯家就知足了。
想当初,他冯家大少爷走到那里不是风光无限,从来都是别人学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来讨好他,现在竟是反转过来,他要去讨好那个从前他眼里低贱的蝼蚁。
冯家父子这边想爬万明辉的床,另一头有对夫妻正在盘算着怎么把自家儿子送上冯理的床。
杨翠对儿子周科道:“记住了,跟紧冯少爷,一会儿你看见他上楼,就赶紧跟进去给他送水。这是冯少爷特意交代的,你不准误了冯少爷的事,要不回去我扒了你的皮。”
周科听到这话浑身颤了颤,面色更加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似乎害怕到了极致。
“听到没有?”杨翠看见他这个样子就烦,大声喝叱。
“知,知道了。”周科这次不敢不回答,嗫嚅着小声答道。
“那就赶紧快去,看见你这副死样子就烦。”杨翠没好气骂道:“跟紧冯少爷。”
看着周科离开,杨翠转头对自家老公道:“你跟我都是机灵的性子,下面的两个孩子也聪慧,怎么这个周科就生成这样一棒子打不出个屁的性格。真是看着就烦,要不是做了好几次亲子鉴定都是亲生的,我真以为抱错了。你说我也是一个温柔有母爱的母亲,对着他就半分疼爱不起来。”
周末哄着老婆道:“没事,你喜不喜欢无所谓,冯少爷喜欢就行。”
杨翠担忧道:“不是我瞧不起周科,冯少爷能喜欢他这副死样子嘛。”
“应该喜欢。”周末信心十足,“我特意打听过了,冯少爷身边跟着一个男孩叫做赵明辉,当初为了这个男孩不惜跟万教授对上。
那个男孩就是那种看着什么都不争,一有事就柔柔弱弱的哭的性格,冯少爷喜欢得紧。
咱家这个虽然闷,但是长的好看,特别是被欺负哭的时候,眉梢眼角全部都勾人,我敢保证只要是喜欢同性的男的,指定一眼就忍不住想更深的欺负他,放心吧。”
周末说起周科来,一点都不像是父亲评价儿子。
杨翠显然对此见怪不怪,根本不放在心上,“但愿吧,虽说现在冯家大不如从前了,但是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周科能勾引到人,到时候从手指头缝里露一点出来,也够咱们那个一年才能赚十几万的小店好几倍了。”
“可不是,要不是冯家落魄了,爬冯少爷床的有得是,可轮不到咱家那个废物。幸好他还有一副好样貌。”
二人嘀嘀咕咕着说着算计,名叫周科的少爷完全不知道,他的父母只告诉他一家来这里是做服务员是帮一个朋友的忙。冯少爷是这里的贵客,让他好好服务,在人休息的时候立刻送水过去。
这个时候发布会已经开始,周科站定,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心中一阵悸动。
他不敢深想这悸动的缘由,他们二人犹如云泥之别,永远不可能相交。
周科现在只想在这次之后就好好工作,认认真真攒钱,兴许十年或者二十年能买得起台上人研制出的机甲,那样他就算人生无憾了。
周科垂下眼眸不再看,认认真真工作起来。
发布会结束就是舞会,焦夜怀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举着酒杯在舞会中和合作伙伴说话。
这时候有保镖在他耳边小声道:“万教授,你手中的酒加了料不能喝。楼上专门为你准备的临时休息室,冯理已经进去了。”
焦夜怀点头,冯家的那些小动作他全部都知道。现在他身边有国家的人,也有自己的人严密保护,怎么可能被人钻空子。
下药这件事情其实上辈子也有,只不过不是为了冯理爬上他的床,而是赵名扬的设计。
赵名扬故意在原主喝的果汁中下了□□,原主喝了后有了反应,匆匆上楼躲避。
冯理就故意闯进那间房间,那时候原主已经被折磨的理智全无,看见人就扑上去。
赵名扬故意大声叫破,把所有人都招来了,大家就看见原主不要脸纠缠弟弟未婚夫这幕,自此声名狼籍。
后来更因为这件事情,加速赵家夫妻把他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决心。
焦夜怀嘴脸牵起一抹嗤笑,这让原主遭受了无数谩骂的下药事件,他怎么可能不替原主还回去。
焦夜怀对着贴身保镖勾了勾手指,“我看见赵名扬偷偷跟来了,把冯理的计划告诉他。”
“好的。”
焦夜怀嗤笑,不一会儿果然看见人群中赵名扬鬼鬼祟祟的身影。
焦夜怀笑了起来,对着旁边几个合作伙伴道:“楼下太吵了,正好咱们上楼坐下谈。”
几个公司老总彼此对视一眼,竟还有这种好事,当即就跟了上去。
几个人上到二楼,焦夜怀带着人去自己的专属休息室,就看到门口有一道穿着侍应生服装的瘦弱身影正在门口。少年很瘦,瘦到最小号的侍应生服装穿在身上都显得宽宽大大,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其吹倒。
此刻,少年端着酒水抬着手,似乎正在准备敲门。
焦夜怀的心猛地剧烈跳动起来,那身影也分外眼熟。
“你是谁,要干什么?”身旁立刻有人对那侍应生不客气地盘问起来。
“我,我是侍应生,有人进去了,让我过来送水。”少年转头看来,眉眼隽秀,肤色白皙,如竹如柏,尤其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目似点漆。是个好颜色。
众人立刻看向焦夜怀,这些人都是人精,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少年八成是来勾引焦夜怀的,这是被他们抓到了,随便给自己找借口呢。
但焦夜怀却知道并不是这样的,因为面前的人就是濯青临转世,他肯定不会故意来勾引自己。就算真是,焦夜怀只想说竟还有这种好事。
焦夜怀步子迈得很大,但却很轻,三两步就走到他跟前,然后笑得很温和,半点没有往日里不苟言笑的样子。
“没事,这是我专属休息室,按理说我不在,里面不应该有人,你是看见有人进来了吗?”焦夜怀的声音很温柔,如水一般。
他自己不觉得怎样,或者说压根不在乎,但是跟在他身后的老总们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这小侍应生竟真把万教授勾引到了。
“嗯。”周科也反应过来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他道:“我看见冯家少爷和一个少年前后脚进去了。”
听到这话众人变了神色,焦夜怀让人叫来楼下的记者,并让其打开摄像机拍摄,对众人道:“这是我的专属休息室,里面有很重要的材料和文件,我不知道进去的人想找什么,正好麻烦马记者帮我录下来,也算是一份证据。”
随后焦夜怀让他的贴身保镖把门撞开,不给里面人反应的机会,带着人涌进去。
没走两步,就听到甜腻的□□和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焦夜怀脚步顿也没顿,带着人继续往里走,然后出现在众人跟前的就是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因为刚才焦夜怀叫了记者过来,又惊动了一些人跟上来看热闹,其中就有忐忑的冯乔杰。
这会儿看见自己儿子跟赵家那个祸害纠缠在一起,冯乔杰只觉得血压飙升,不是让他来勾引万明辉吗?他怎么有和那个灾星搅和到一起了。
“冯理,赵名扬,你们在干什么?”冯乔杰怒吼着。
他暴怒的声音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浇下,令冯理瞬间冷静下来,看清眼前的情景,冯理赶紧一把摔开赵名扬,直接把人掼到地上却看都不看一眼。
“爸,不关我的事,都是赵名扬的错,他给我酒里下药故意勾引我。”冯理看见焦夜怀焦急地解释道。
冯乔杰暗恼怒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时候也替儿子向焦夜怀解释道:“万教授,你也听见了,这件事我儿子是无辜的,都是赵名扬不要脸勾引我儿子。”
冯家父子一股脑把责任都推到赵名扬身上,赵名扬只觉得浑身发冷,冷得他从骨头缝里冒寒气。
焦夜怀可没心情给他们断官司,他道:“我并不认识你们,至于他俩谁勾引谁我更没兴趣知道,我想知道的则是为什么你们两会出现在我的房间?怎么进来的?如果这里不是我的房间,你们就是十人行百人行我都不在乎。”
焦夜怀的话好像一个巨大的巴掌狠狠煽在冯家父子脸上,他们跳梁小丑般上蹿下跳,结果焦夜怀竟然说压根不知道他们是谁。那他们在这干什么呢?
人群中有人嗤笑出声,冯家父子脸青一阵紫一阵的。
狼狈趴在地上的赵名扬此时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冯理父子笑得像个疯子。
“你们父子二人见利忘义,自以为冯理长得还有几分英俊就妄图勾引万明辉,却不想人家堂堂万教授压根就不把你们两个放在心上。也就我这种自己没本事的人才能看上冯理,万明辉既然有本事制造机甲,又有本事研制飞行器,身边要什么样的男男女女没有,焉能看上一个冯理。没有身份金钱加持,冯理至多不过中人之姿罢了。”
平日里赵名扬为了哄冯理开心,那是表现的仿佛冯理神袛下凡,英俊非凡。此刻知道往日里的崇拜和甜言蜜语不过都是信口骗他的罢了,又在这种场合揭露,冯理羞愤的恨不能当场打赵名扬一顿。
焦夜怀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他是替原主看的。这就是上辈子浓情蜜意,宛若生死都不能分开的恋人。这辈子还不是因为钱闹得如此狼狈。可见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情比金坚,都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闹成这般难看,焦夜怀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他默默转身离开。然而所有人目光都在关注着他,明明没什么大举动,却比大吵大闹的冯家父子还要吸引所有人都目光。
就在大家以为焦夜怀会就此离开的时候,焦夜怀已然来到那名身着侍应生的少年身旁。
焦夜怀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披在少年身上,“屋里冷。”
第30章 人人嫌弃的真少爷(十二)
耳边传来倒抽气的吸气声, 那些衣着光鲜亮丽,平日里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豪商们不敢相信,就是那样一个丑小鸭却吸引了他们高攀不上的万教授俯身垂怜。
眼中带着惊诧和算计。
周科微微垂下眼帘, 他知道现在这些人一定以打量货品的眼神打量他。他也知道眼前的少年不是见色起意之辈, 至于为什么他会对初次见面的他有这样肯定的想法他自己都不清楚。
从第一眼在电视上看见这人他就心跳加速, 仿佛那是一种灵魂的吸引,仿佛他天生就该属于他,莫名的既熟悉又为他心动。
然而两人间云泥之别,他明白一切都是他的妄想。
现在他之所以会为他披衣服, 也许就是看他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很可怜。
可是尽管这样, 他的心跳还是如擂鼓,在那人的引导下跟着他进了另一间会客室。
“坐这里。”看他果然跟自己走进来,焦夜怀脸上露出更和善的笑容, 他就知道两人间灵魂上的羁绊,一定会毫无理由, 不由自主的吸引他的青临,因为这就是世人口中所说的命定姻缘, 或者一见钟情。
“坐这里。”焦夜怀亲自为周科拉开一把椅子, 请人坐下。
到了焦夜怀如今的地位, 都是别人躬身为他伺候桌椅, 什么人能轮到焦夜怀亲身服侍。
当然如果是小情那就另当别论了, 毕竟亲自伺候对方那是一种情趣。
这么想着, 众人看向周科的目光就变得暧昧起来,其中不乏还有暗自嫉妒的。
焦夜怀随后才在别人拉开的椅子中坐下,随手招来另外一位侍应生, “给我来杯清水,再给他来杯热牛奶。”
“热牛奶可以吗?我看着你有些冷。”而且这人瘦到形销骨立, 该好好补充营养。
周科大约没想到焦夜怀会为他点饮品,有些受宠若惊,很轻很轻地点点头。
焦夜怀微笑,“你们想喝什么自己点,不要客气。”
众人都各自点了杯喝的,眼神在焦夜怀同周科身上流转,暧昧不清。拉拉扯扯说一些有的没的,却没一个进入主题,大约都觉得有周科这个不明身份的外人在场,有些事情不能说。
说到底,对于焦夜怀突如其来对一个陌生人的追求,大多当成了见色起意,当周科不过是一个美色的玩物,并未当成焦夜怀的伴侣。
焦夜怀道:“刚才在楼下我这里就有一项合作,本来上楼来讲,没想到被打断了,正好现在接着说。”
吴迪的眼神落在周科身上,明显防备道:“这里还有外人在场,不如改日再讲吧。”
周科的眼睫颤了颤,知道自己不合适继续留在这里,虽然很是不舍,但还是懂事的站了起来,就要把衣服还给焦夜怀,“你们有事谈,我就先回避了。”
“不用离开,你就留在这里。”焦夜怀强硬的把人按下去,正好侍应生端了热牛奶上来,把温度正好的热牛奶塞进周科手里,再次为他披上自己的外套。
看着眼前人披着他的外套,焦夜怀心里就升起股隐秘的满足感,仿佛眼前人沾染上他的气息,就已经属于他般。
焦夜怀笑了笑,笑容如沐春风,和煦柔和,可是接下来的话却令吴迪瞬间变了脸色。
“吴老板既然觉得不方便,那就请便吧,觉得方便的就留下接着同我谈。”焦夜怀说完,不管吴迪难看的脸色,对着候在一旁的贴身保镖招了招手,保镖便立刻走上前请吴迪离开。
不说在场众人,就连周科本人都惊诧了。他没想到焦夜怀会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他以为他至多不过就是对他有些兴趣罢了。
周科垂眸,掩住某种复杂难辨的情绪。
一言不合就取消合作,看着就似儿戏般,可是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敢吱声,包括被请走的吴迪也是如此。不但不敢说什么气愤的言语,还得恭恭敬敬的道别离开。
不是因为顾及自己的体面,单纯就是不敢得罪焦夜怀这尊大神。
对于别人而言或许是胡闹的举动,到了焦夜怀这里就是理所应当。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不过都是泡沫。
这世界上可以有无数个吴迪,李迪,甚至是张迪,却只有一个焦夜怀。
他拿出的东西足以让世界震惊,走到哪里都势必会得到财富地位,无数追捧。
所以从来不是焦夜怀需要他们的合作,而是他们争先恐后绞尽脑汁的想要同焦夜怀合作。
焦夜怀继续温和可亲道:“那么接下来咱们就可以正式谈合作了。”
没有一个人再提出异议,全部笑呵呵的,仿佛刚才的插曲从不曾发生,就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谈起了成亿的合约。
这些人的资料焦夜怀早就看过,想同谁合作心里也已经有数了,更有自己的底线。不需要多费唇舌,三言两语就敲定了合同,然后把众人送走。
当室内只剩下焦夜怀和周科二人时,周科才感觉到尴尬,周围的空气好像都被压缩到稀薄,他感觉氧气不够用,想要大口大口的呼吸。
焦夜怀重新坐回到他身旁的椅子里,真诚道:“我很抱歉,刚才那样失礼的把你拉过来,又冷落你独自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
为此,我再次向你道歉。”
“我叫做万明辉,今年十九岁,目前在华大就读,大二。我名下有青临集团,主要经营机甲,最近新增了飞行器项目,刚开的发布会。”焦夜怀郑重道:“目前每年净利润可以达到百亿,如果你需要看项目,我可以现在就叫财务把账本拿来。”
周科的心脏砰砰直跳,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没明白。他不敢多想,耳垂红红的,“你,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有什么资格查看你公司的项目。”
焦夜怀立刻露出懊恼的神色,“怪我太紧张了,没有说清楚。我对你一见钟情,想同你继续接触下去。可不可以把这次见面就当成你我的相亲宴,还是你觉得这里简陋,那么我们可以另外找地方继续。”
说来他和自己的伴侣认识的方式还没有相亲这种呢,焦夜怀南风知我意还觉得蛮新奇的。
周科脸红彤彤的,他从没见过这样孟浪的表白,不过他的心里并不讨厌,反而隐隐的欢喜。
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抓住什么人,仿佛失去他,哪怕灵魂都从此不再完整。
周科忍着羞耻,小声道:“我,我叫周科,今年也是十九岁,目前,目前没有在读书了。我,我在一家超市工作,做服务员。”
倒不是服务员有什么丢人的,只是对面的人如此优秀,他却连个大学都没有读过,甚至高中都没毕业,就顿觉羞愧,无地自容。
焦夜怀关切追问道:“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就是单纯觉得你并不是你一个不热爱学习的人,为什么会辍学?”
其实焦夜怀心底已经大致有了答案,就算猜不到,今天晚上回去,周科的生平履历,包括几岁尿床这种事情都会被查的清清楚楚。就算他不要求,国家也会查。实在是焦夜怀手中的科技太重要,经不起一点点的风吹草动。
焦夜怀清楚濯青临转世后,过得日子绝对不会好。同天道作对,还是以那样挑衅方式,就算转世轮回天罚也绝对少不了。
幸而焦夜怀把功德投入进濯青临转世的灵魂碎片中,可即便有这份功德护着,濯青临的人生也不会顺遂。
如果不是焦夜怀找来,濯青临这一世必然坎坷一世,一生无喜乐。
焦夜怀一切都心知肚明,他要濯青临亲口说出来,不是为了扒开濯青临的伤口,在上面撒盐。
而是有些脓疮不挑破,一辈子都好不了不说,甚至还可能坏死到截肢。
焦夜怀温声细语,“如果我们相亲成功,顺利步入婚姻的殿堂,那么我们就将是这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伴侣。比生身父母还要亲密,所以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真的比父母还会亲密吗?”周科问。
他知道父母是他这辈子最亲近的人,因为不管他遇到什么人,在发现他是同父母有矛盾的时候,就都会退到一旁了。
他们告诉他在这个世界上,父母才是他这辈子最亲近的人。可尽管最亲近的父母并没有让他感受到多少亲近,他们还是这么告诉他。
现在有人跟他说,父母并不是他最亲近,永远无法摆脱的人。
周科此刻就是溺水之人,浮萍再小他都想牢牢抓住。
“我成绩还可以,并不是我自己不愿意读书,而是我爸妈不让我继续读下去。”简单一句话,就让焦夜怀清楚的明白了周科的处境。
“对了,你刚才说你的工作是服务员,那么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是兼职吗?”
“不是的。”周科想了想,还是如实道:“是我父母让我过来的,说这家酒店要招待一个大人物,侍应生不够用,让我过来帮忙?”
“那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楼上休息室?”焦夜怀还是很温和的声音,“你别误会,我不是怀疑你。就是你出现的那间休息室,是我的专属休息室,外人进不去的。”
“是我父母让我来的,他们告诉我冯家少爷在要一个专属侍应生,就是那种全场最先服务于他的那种。他们说,这种场合冯家少爷难免因为各种交际多喝酒。
担心自己难受上楼休息的时候,没有侍应生帮忙照顾,会比较难受,就让我在场上时刻以服务冯少爷为主。
如果他难受上楼,我一定要第一时间跟上去,帮忙倒杯清水,或者买些解酒药什么的。”
听到这里,焦夜怀还有什么不明白,胸腔之中生出一股怒气了,如果周科的父母在这里,焦夜怀很可能会丢弃万年修养直接出拳揍人了。
焦夜怀压下这股怒火,眸色却仍旧黑沉沉的,不希望周科还对那对父母抱有希望,就戳破道:“冯家那个现在已经不能叫做冯少爷了,冯家的产业在我设计出来的机甲的冲击下节节败退,溃不成军,产业缩水到负债。
这次他们过来,就是想让冯理爬我的床。
我就早发现了,是我告诉冯理的情人去找他的。冯理准备了一杯加了□□的饮品,本来是想用在我身上的,最后被他的情人掉了包用在他自己身上,才会发生刚才的那一幕。
至于你父母应该是知道了冯理的计划,想要将计就计,把你送给冯理。
毕竟在那种情况下,冯理要是吃了药,在药物的加持下,力气会特别大。以你根本反抗不了,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你父母就可以借此要挟冯家要好处。
毕竟药物是冯理自己准备的,你什么都没做。至多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好心的上去服务客人,怎么调查你都是无辜的。
我的这些猜测不是空口白牙的瞎话,而是基于逻辑的猜测。
首先冯家如今的情况,根本不需要交际,一个破落户,谁沾上谁倒霉。再者以他现在的处境,已经自身难保,哪有心情找什么专属侍应生。
也就是你父母这种圈外人,不了解冯家现在内里的真实情况,只看见冯家表面的花团锦簇才会想把你送上他的床。
估计是从哪里听到了关于冯理和他那个情人的事情,知道冯理喜欢男人才有的计划。”
焦夜怀每说一句,周科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到最后已经摇摇欲坠。
周科的眼神满是难堪,因为他父母的这种可耻行为,也因为被焦夜怀这样明月一样的人物知道他不堪的家庭。
“这都不是你的错,我说过,如果我们相亲成功,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所以我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牵连你,反而只会替你感受不公。”
焦夜怀道:“虽然相亲宴很简陋,但是我还是想问,你愿意同我继续接触下去吗?给我一个机会,让你了解我,也让我对你好。”
周科上一秒还沉浸在难堪中,这一秒又因为焦夜怀简单的三言两语而羞涩起来。
“我愿意以结婚为目的同你交往,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周科的怀里不知何时藏进一只小兔子,砰砰乱跳,跳得他心慌慌的,又有一丝甜蜜的期待。
他轻轻点头,“我愿意。”
焦夜怀站起身,“虽然第一次见面这么说有些唐突,但我还是要说请你跟我走吧。毕竟你的父母那样的品行我实在不放心,我怕他们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怕周科害羞难为情,焦夜怀道:“你放心我只是想帮你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如果我给你造成困扰,我可以离开。”
周科怎么可能做出鸠占鹊巢,反倒把主人赶出去这种事情。
“不用的,我相信你,我,我也愿意和你以结婚为目的地接触下去。”说完,周科脸红的都要爆炸了。
“那好,我们走吧。”焦夜怀没有迫不及待的刚确定关系就拉周科的手,而是非常绅士有礼的在身侧一掌的距离为他引路。
焦夜怀护着周科,保镖们护着焦夜怀,尽管只有六个人的小团体,竟然愣是走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无论走到哪里仿佛都自带吸引人眼球的光环。
而这个时候,杨翠和周末心焦心燥,坐立难安。
“我刚才听见楼上闹出好大动静,很多人都上去了看热闹了。我隐隐听见上去有下来的客人说什么捉奸,是不是周科和冯家少爷的事情被撞破了。”杨翠很担心,并不是担心周科,而是担心她自己。
她的确是想要儿子爬上冯家少爷的床,但却不是以这样大张旗鼓的方式。
杨翠明白上流社会的这些人不管私底下多么的糜烂,但是面上都要光鲜亮丽。
如果周科私下里爬上了冯理的床,那么冯理很可能看上眼就把人收了。就算不收,也会给些好处作为赔偿。
可若是闹成这样人皆尽知,让冯家少爷感到丢脸,那些事冯家少爷必然会追究到底。
到了那时候,他们心底那点小算计都将暴露太阳光底下。
冯家少爷知道后,会不会找他们算账,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哪里承受得住冯家那样的势力的一击。
周末此时更慌,他腿肚子都哆嗦,“到时候你我不承认就完了,就说都是周科自己的主意,是他自己想要攀龙附凤,你跟我压根就不知道。咱们两张嘴,还是他的父母,难倒还会陷害他不成。”
“也是。”尽管这样说,杨翠心底还是隐隐约约不安着,仿佛有些事有些人即将脱离她的掌控。并且还会狠狠的给她一击,对她造成难以承受的严重后果。
正在这时候,宴会上隐隐传来骚动,杨翠听见身旁参加宴会的贵宾道:“万教授出来了,身边果真跟着一个侍应生。”
“他们说的难倒都是真的,万教授看上了一个想算计他的侍应生。”
“不是吧,万教授那样的高智商,怎么可能看上手段低劣的人。”
“喏,有什么好猜测的,你看人不就走在万教授身边,万教授还亲自护着他。你什么时候看见过万教授这么殷勤的对待谁,人家万教授可是见过首长的人,背后还有国家撑腰,可从来都是别人主动讨好他的。”
“什么呀,这侍应生长的也不怎样,我还以为是什么国色天香,能一眼就让万教授看上。”
“你可别酸了,长得多好看,眉目隽秀,目似点漆,只不过太过消瘦了。真难想象,面对这么多美食诱惑,还能有人克制得住欲望,保持这么瘦弱。”
另一个人不服气的撇撇嘴,“真没看出来,万教授喜欢这种不择手段的,早知道就……不过说来都是见色起意罢了,这种兴趣也不知道能坚持几日。到时候还不都得被打回原形,也不知道尝试过那种站在云端的滋味,这小侍应生还能不能适应回那种伺候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