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对方真做的出来。
“不行。”
“为什么?”恭俭良大怒,“你不喜欢崽崽吗?崽崽那么可爱。”
“雌虫要以事业为重。”
“你有什么事业?”
“远征军就是我的事业。”禅元深知自己将要面对重重磨砺,面对如饥似渴的雄虫。他想到年长的雌虫大哥每每回家被集体催婚的场面。
禅元打了一个寒颤。
他竭力表现得舍生取义,重复自己在检讨书中所写的句子,“军营不同于小家,从今天开始我要为大家舍小家。”
恭俭良道:“我就是大家。”
禅元只想说,你快闭嘴吧。
离婚的念头和高压电线一样横跨他的脑子,触之即死,可又不除不快。他早该明白和神经病结婚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哪怕这是一个长得十分和他胃口的神经病。
“你不喜欢我。”恭俭良点破,“禅元,你不开心。”
他有些难过,眉毛和眼睑都垂下来。因为战斗结束两个人直接被送去洗漱,洗漱完又被接送回裁决处的检讨室,蒙头写检讨。恭俭良身上草草披着一件纯色衬衫,衬得他有种坚硬的破碎感。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雄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我、我不知道。你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禅元心有点硬不下来。他侧耳倾听,确定声音酸酸的,声线颤颤的,就连呼吸声都断断续续,像是小孩被噎着般上上下下。
真哭了?禅元有点不确定。他想着再观望观望。
恭俭良摘下雌君戒指,“你手,拿出来。”他抓住禅元的手,强硬地把戒指塞回去,“是不是因为这个……我是想自己给你。三哥太坏了,我明明是想自己给你的,他怎么可以直接给你的呢?”
禅元目瞪口呆,看着恭俭良咬着下唇,两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滚落,划到下巴,湿了衣领。
“别哭了,我给你还不行吗?”禅元开始找抽纸。
他还是第一次见恭俭良哭,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也许他真的喜欢我。禅元心动摇到,可惜下一秒。恭俭良眼泪一收,神采奕奕,“给我生蛋。”
禅元:……
他默默把纸巾一张一张塞回去。
等着吧,回去他就把“雄虫七年表演学习”刻在脑门上。
再忘记,他就是狗!会汪汪叫的那种狗!
裁决处中,一群军雌边处理文件,边围观这对战斗力爆炸的夫夫打情骂俏。
“他们感情真好。”其中一人羡慕地说道:“我结婚十多年,雄主都不会和我开这种玩笑。”
较为年长的嬉笑道,“别说十年。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看见这么主动要孵蛋的雄虫。”
“哎。新婚嘛。感情总是好的。”
唯有提姆古怪地看着屏幕,翻出之前自己和裁决处共同制定的《雄虫积分转换军功说明(远征军版)》,回想起雄虫问自己的一个问题。
如今,这个问题应该得到明确的答复了。
“诸位,关于远征军中雄虫的问题,请听一下。”提姆点开笔记,问道:“如果雌虫喜欢并且主动邀请雄虫殴打他,在过程中雌虫不慎死亡。该举措是否为雄虫对雌虫造成生命威胁,及是否有必要对雄虫提起军事诉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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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场面一片死寂, 房间里只剩下监控视频里打情骂俏的声音。大家细细品尝提姆的话,目光交错之中沉默交流观点。
谁不知道星舰上带军属的雌虫是谁?这话说的与“我有一个朋友”系列,有异曲同工之妙。大家心知肚明, 表面上隐晦避开当事人名字。
“咳咳。这种癖好, 只要不涉及伤残, 我认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年长者说道:“雄虫能有多大的力气, 小两口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多加干涉比较好。”
提姆掏出恭俭良猎杀三百只丸蜥蜴的战绩, 和太空航拍杀戮美学的照片, 委婉地提醒各位, 放任不管的话, 禅元大概率会与丸蜥蜴殊途同归。
区别不过是一个在荒郊野岭, 一个在雄虫怀里。
“这种很难把握。”裁决处的几个军雌讨论道:“总不能我们冲进去给他们房间安装针孔摄像头。这也太奇怪了……如果不希望出现家暴事件,就应该全方面禁止这种行为。首先对禅元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让他远离这种不健康的癖好。”
“有点管得太宽了。”
“那怎么办?他这次的行为鲁莽但可圈可点,加上之前的锻炼记录。已经有人把禅……咳, 把他放在重点培养名单上。这种人才难道有一天死床上你们才开心吗?”
“不不不。你们都搞错了!其实重点是雄虫。”
提姆认真做笔记,他不善言辞。身为单身雌虫, 他从小到大都长在雌虫堆里,对雄虫的唯一认知,来自自己同样喜欢玩娃娃的雄父。故而,今天这场谈论,简直让提姆打开了全新的大门。
他在笔记上罗列了“暴力等级”“受伤等级”,标注了雄虫对应需要扣的分数。
“如果恭俭良是个普通雄虫, 我们根本没有必要讨论这个问题……事实上, 他们中有问题的是恭俭良……你觉得他这种人会设置‘安全词’, 然后乖乖听话吗?”
提姆着重圈出“安全词”, 打了一个感叹号。
真是人不可貌相,如果不是前辈们一番讨论,提姆还不知道禅元原来可以玩得这么花。他整理笔记,发送到会议各军雌通讯上,打断道:“目前,讨论的三点,我已经整理完毕。请各位当场确认,形成补充条例上传总舰,10小时候即刻生效。”
“第一条:雄虫恭俭良可以对禅元实行轻微的捆绑、鞭打等夫夫情趣行为,受伤等级超过伤情鉴定三级,扣除当月所有雄虫积分。如若当月积分为零,倒扣道德分。”
“第二条:若雌虫主动申请相关活动,预判伤情超过三级,需向裁决处、医疗室提交‘自愿书’,最大程度保证自身安全,可报销药材控制在3000成本,超出部分将以军功抵扣。”
“第三条:在提交‘自愿书’的前提下,雌虫发生生命安全意外,雄虫将不受任何法律条款约束。反之,雄虫承担全部责任。”
所有人确认后,捉了几个字句上的顺序,签下自己的名字,确认,上传。
而禅元和恭俭良知道这三条时,已经是一天后。
提姆向这对怨种夫夫宣读了补充条例后,还真挚地向禅元发问,“感觉怎么样?”
禅元感觉很糟。
他和恭俭良难得有立场一致的时候,比如他们两现在都觉得提姆真是自己的人生大敌。
“所有人都知道了?”
“没。”提姆道:“只有裁决处和医疗室。”
哦。那很快,整个星舰都会知道我是个变态了。禅元安详落泪,其实他什么都没有做。别听恭俭良说的好像很严重,可他自己除了给雄虫找找雌侍,上跳下窜,发愁网络骚话黑历史外,禅元自己认为是个纯洁无瑕冰清玉洁的好人。
而现在,这三条一出,他的未来便分为两条路:一、雄虫玩玩无伤大雅的小意思,自己那些变态想法石沉大海。
二、他签下所谓的“自愿书”,独自面对雄虫的狂风骤雨,生死不论。
要么克制变态,要么在生死中越发变态。
禅元有点想选后者,可他又觉得自己不足以活下来,还犹豫着,恭俭良倒很开心,“那我就不用玩这些啦。”
与禅元不同,恭俭良小时候便觉得禅元挺变态的。
还在上学时,小雄虫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大书特书各种奇奇怪怪的存在,并且向陌生网友科普奇奇怪怪的道具与工具,说到兴奋时一个人叽里呱啦刷屏大半天。
恭俭良曾经拿着这个问题去问二哥序言。
他哥摸摸脑袋,道:“弟弟,我不懂你们变态啊。”
虽然双方变态的地方不一样。可一想到网络茫茫,四千多人中自己才遇到这么一个奇葩。恭俭良一度真诚想理解过禅元的想法。他努力看片,学习凶杀片,却怎么也领悟不到禅元兴奋的点,最终粗暴地判断“反正他喜欢,满足他就好了”。
实践总是比空想困难。
恭俭良已经在禅元难以捉摸的变态爱好上吃透了苦。例如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按照对方聊天记录里说的内容做,禅元却总不像他说的那样,兴致大发,任人宰割。
雌虫真难懂,还是直接冲目标比较快。
恭俭良转头撒娇,“禅元~”
快点生蛋,快点生蛋,快点生蛋啊!
痛失选择权的禅元捂住脸,发出深深的叹息。提姆若有所思,结束对话后拍拍这位一家之主的肩膀叮嘱道:“克制点。不要玩得太花。”
根本没什么花样的禅元:……
他看看自己活蹦乱跳的雄主,内心还在安慰自己,“没事。前者也很不错,世界上所有的刺激都要建立在活着的基础上。”“已经有这么好看的神经病雄主,就不要计较那么多啦。”
然后,恭俭良飞快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掏出一把子东西丢到垃圾桶。
“为什么要把这些丢掉?”
禅元捡起雄虫的制服,包括但不限于学生制服、白背心、各种好看却紧身的裤子。光是想想雄虫船上这些衣服,禅元便血气汹涌,他甚至看见一条连体泳衣,样式是他最爱的雄虫款。
“不穿了。”
“为什么不穿。”
“条例说过不能玩。”恭俭良叉腰,理直气壮,“我不陪你玩变态游戏了。我要好好攒积分。我要生蛋。”
“那你穿上。”禅元头疼,拿起那件泳衣,“丢了多可惜。”
“又没用。”恭俭良总有自己的歪理,“你以前说,想看雄虫穿泳衣做什么出水芙蓉,最好还是从血水里出来……反正很多,你要我翻翻看吗?”
禅元:……
实不相瞒,他现在也想看。
“那这个呢?”禅元从垃圾里找出一件蕾丝花边睡衣,“这个总能穿吧。不要丢掉呀。”
我还想看呢。
“不要。”恭俭良没这种审美,“你说想要体验《古堡惊魂》我才买的。还有什么吸血呀、点蜡呀,我看了,好累,没意思。我才不要玩。还要穿那么多蕾丝衣服,痒死了。”
禅元快馋疯了。
如果不是今天,他都不知道雄虫真的有把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性癖记住,还分门别类去选衣服,塞进箱子里。他都不知道要憎恶那三个条例,还是感谢那三个条例了。
眼下,他的漂亮雄主坐在床上,双腿盘坐,催促道:“你上不上来。”
禅元抚摸手中柔软轻薄的布料,狗胆包天“雄主,我想看你穿这个。”
恭俭良抄起枕头打他脸上。
“穿了就做嘛。好不好。”禅元哄他,“我保证,马上就有蛋。只要把这些衣服穿一次,睡一次,绝对有。”
“你骗人。”恭俭良记仇,“雌虫都是大骗子。”
他失去兴致,用被子蒙头盖住自己。
“雄主。你看,这第一条说可以适度。只要你不打我,就穿个衣服,完全没问题啊。”反正他脸都丢光了,这不得从罪魁祸首这里讨要点利息吗?禅元牙痒痒,别以为他不知道。这种私密事情,除了恭俭良这抹蜜小嘴,还有谁能叭叭乱说。
今天不哄雄虫穿一套,他简直愧对于接下来二十年的变态之名!
“雄主,这衣服多好看啊。这还有小绑带,还有配套的小腿带……你看,衣服上的薄纱质感多好,睡觉一定特别舒服……雄主,我们睡觉还是要穿衣服的,对不对。你看现在裸睡,万一有人过来,开门还是很不好看的。”
恭俭良悄咪咪从被窝里冒出脑袋。头发乱糟糟的,一双赤瞳警惕地盯着禅元,以及他手中半透明的蕾丝睡衣。
“哼。”
“雄主。我最可爱最漂亮的雄主。”禅元越说越馋。只要不发神经,他的雄主漂亮得宛若奶油小方,瞧瞧着把自己卷在被子里的样子,糯米丸子都没有这么软。禅元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不就是生蛋嘛,你穿上,我就生好不好。”
“那你穿呗。”恭俭良翻身趴在床上,“你喜欢你穿,我不穿。”
小雄虫总能在自己的逻辑里自圆其说。
他道:“又要我出力,又要我穿衣服,还要我孵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我才不要做,打你还费力气,你还高兴,哼。你自己穿,自己玩吧,玩出虫蛋认我做雄父就行了。”
禅元急疯了,口不择言。
“那你打啊。没事,你穿上你打又没关系。他们又不知道。”
“不行。”恭俭良终于有原则了一回,“你太弱了。”
禅元抓耳挠腮,“这多简单。”他脑袋昏了头般说道:“只要我不断变强,不会被你打死就好了呗。只要我变得足够强——”
我在说了什么?
“不。等等。”禅元捂住额头,意图收回这句话。恭俭良看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奇怪。
“禅元。”雄虫板起脸,指责道:“你好变态哦。”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会上千字榜,所以今天早点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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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狗是无法被定义的永动机。
只要世界上还存在好看的脸, 他们就会诞生出数不尽的舔和数不胜数的碎屏。禅元作为资深颜狗,对自己的颜控属性有着深刻认知。饶是如此,当他自己说出“变强”宣言后, 他重新了解他自己。
人, 永远能超越过去的自己。
禅元被恭俭良发配到沙发上睡觉时, 脑子还觉得自己可以再挣扎一下。“不是要生蛋吗?雄主, 雄主。”
“不要蕾丝睡衣。”
“不穿蕾丝。”禅元据理力争,破罐破摔, “泳衣也可以, 泳衣!”
这回, 他连沙发都没的睡。恭俭良一脚将变态颜控雌君踹到门外, 表示自己不想睡着之后, 发现穿着泳衣躺在血水里,黏糊糊脏死了。
于是乎,禅元最终拿着一件半透明的蕾丝睡衣,可怜兮兮地滚回到宿舍里。可怜见了, 作为雌君,他居然没有一次在雄虫屋里过夜, 不是在宿舍,就是在星舰各个锻炼室里。禅元越想越难过,他当然不是在难过和雄虫感情稀薄,纯粹是想到自己没能见到雄虫睡醒后第一次睁眼,那种绝美画面感到惋惜。
能保证生命安全后,颜狗怎么那么会舔呢?禅元唾弃自己, 为了压抑脑子里不太干净的想法, 他选择爬起来去锻炼。
运动是很好的放松方式, 榨出汗水, 放空大脑,肌肉在器械帮助下开始发热。
禅元一呆就是一个晚上,早上锻炼结束冲个澡,在澡堂里和奥斯汀狭路相逢。
两个人高马大的雌虫,同样为情所困,快速冲个战斗澡后,坐在锻炼室外的凳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彼此都有种灵魂出窍的滋味。
“他真爱你。”奥斯汀合上双眼,雄虫为爱勇闯战场的故事,他已经听到数个版本。甚至他自己就是这对完美伴侣的见证者之一。可越清楚知道雄虫为禅元付出了什么,奥斯汀便越无法放弃自己去追逐美好。
唯有刚刚被轰出来的禅元,手微微颤抖。
他听到了什么?
奥斯汀闭上眼,清澈的泪水从眼角流淌下来,“我已经输了。输得彻彻底底,禅元他真的很爱你。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如此勇敢的雄虫,为了自己的雌君冲锋陷阵,不得不举起屠刀……禅元,我不甘心。”
开什么玩笑。禅元心想道:你难道不觉得他杀得很开心吗?
如果说禅元是涩涩变态,那么恭俭良就是纯粹享受杀戮的变态。他们双方各有千秋,在自己的领域内冲锋陷阵,十分有自知之明,且完全不了解枕边人为什么会如此变态。
不过禅元认为,自己还是略逊一筹。
毕竟,他只是光想不做,恭俭良那身体动得比脑子还快。
奥斯汀道:“听说他直面丸蜥蜴,还亲手杀了几个。禅元。”奥斯汀转过身握住禅元的手,饱含泪水,比起表情管理即将失控的禅元,他更像深情款款的雌君。
“禅元。你一定要好好待他。”奥斯汀哭泣道:“他对你是真的。”
大可不必兄弟。
禅元的嘴在“你瞎了吗?”和“你放屁”之间徘徊,最后选择比较中肯的话,“哪里来的流言。”
再逼逼叨叨,我就送去恭俭良手底下做雌侍。禅元对奥斯汀不多的好感,快要被对方情真意切打动。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再想想螳螂和蝉百年恩怨,违背道德和脆弱友谊也不是不可能。
兄弟嘛,总要成全对方呀。
“吉央说的。”奥斯汀抹眼泪,“我还在想,他为什么会退出。现在想想他一定是为你们的爱情所震撼。不过我不一样。”
无视掉拳头逐渐攥紧的雌虫禅元,奥斯汀慷慨激昂,“我和你都入选了第三星舰的重点培养名单。虽然爱情输了,但我终究会赢回来的。到时候……我会让雄虫看到我。”
“嗯嗯嗯。”禅元敷衍着,心中磨刀霍霍。
吉央,是吧。
我就说怎么总有人在背后背刺我。
“禅元,重点培养名单的人都会被命名为小队长。单独带领一支队伍进入洞穴。你对洞穴比常人有更多的了解,这是你的优势。”
洞穴,便是水蛭种所在的万尸河。
因为身处于地下,大部队没有贸然深入。在将地面大量寄生体绞杀后,提姆指挥队伍将禅元等人轰出的洞封上,待整装待发后再进入勘察。
重点培养名单显然把万尸河当做一块大型磨刀石。
禅元完全可以告诉奥斯汀,万尸河里的地形、湿度、环境等等。说到底,除了奥斯汀对恭俭良的追求之心,他们两还是同一艘星舰上的同僚。
“我可以告诉你。这又不是什么大秘密。”
奥斯汀却拒绝,“这是你的优势。你拿命换来的东西……”
禅元嗤笑,“你是不是傻。这个时候还计较优势?比起胜利,活下来更重要。”他干脆抓着奥斯汀,爽快地把万尸河中的情况说了个遍。聊了大半天,关于爱情和雄虫导致的尴尬一扫而空,可见雌虫与雌虫聊得更舒服一些。
“还有一件事情。”奥斯汀叮嘱道:“你的小队成员找得怎么样?”
“什么?”禅元大为震撼,“不是分配吗?”
“是分配。但这次进入万尸河秉承自愿原则。你原来的队伍中蝉族就不用说了。除了你,大部分蝉族只会拖后腿,很多人都提交转岗,或当日地勤。”奥斯汀的话宛若铁锤,将禅元砸得不分东西南北。
“原本小队人数不够,你还是要找人凑满。”奥斯汀道:“重点培养名单是升迁的第一环,第一期任务完成顺利,势必有一批新兵会得到下士军衔。”
禅元想摆烂。
他忽然觉得自己可以从中等偏上的标准,降低为中等偏下。还没等他把转岗申请书写完,尼基塔和尼卡这对父子就冲过来对他道谢又称赞。
“你要转岗吗?”这对父子不敢相信。
尼卡道:“禅元,你是我见过最能打的蝉族。况且你有进入洞穴地经验,很容易比其他人更出色。”
那可算了吧。那种情况没有雌君戒指我早死翘翘了。禅元对自己十分有自知之明,自己现在身无分文,戒指被恭俭良抢走了,光剑又回归到武器库里。他这点小身板下去是喂寄生体,还是喂寄生体呢?都难说。
尼基塔道谢结束后,嘴又恢复到刀子状,嘲讽道:“他不去就不去,尼卡走了。”
“可是……”
“走啦。”
禅元也给自己的转岗申请做了收尾,投递到电子邮箱后,气冲冲杀到深空机甲部找吉央算账。
枉他把这个浓眉大眼当做患难兄弟,对方居然在背后这么嚼舌根。
万万没想到,还没走到深空机甲部门口,禅元的申请就被驳回。效率之快,让人怀疑,这是机械化流水线操作,连回复都是一模一样的“转岗名额已满”。
呵。算了。
禅元点击删除,撩起袖子。他今天非得和吉央好好掰扯一下,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雄虫房间,恭俭良在遭受另外一种折磨。电子提示音不断响起,禅元走之前顺手打扫的屋子,被子满天飞,糖纸揉成团,东一处西一处。电影声音开得响亮,屏幕上反派猖狂大笑。
“请您签署《了解伴侣进入重点培养名单通知书》。”
“请您仔细阅读《军雌军属积分标准》。”
恭俭良点开,关掉。
他才懒得看这玩意呢。作为不好好学习的小雄虫,恭俭良最喜欢动用拳头,电影里反派和主角拳拳到肉的打斗看得他格外无聊。
哎。小雄虫叹一口气,窝在被子里想念自己宰杀的数百个丸蜥蜴。“如果能杀人就好了。”杀丸蜥蜴就哥哥送自己一个屠宰场,里面随便杀,想杀哪一个就杀哪一个,随心所欲,缺少刺激。
真正的杀人,就是追求那种违背规章制度和人伦道德的快乐。
恭俭良盯着自己的手,眼前闪烁过禅元、提姆以及其他军雌的脸。猛地,他拍拍脸颊,又缩在被窝里,慢慢喝糖水。
禅元又去哪里了?
“请您仔细阅读《军雌军属积分标准》。”
“请您仔细阅读《军雌军属积分标准》。”
“恭俭良阁下,如果您再不仔细阅读《军雌军属积分标准》,裁决处有权根据您的阅读时长扣除您的雄虫积分。”机械的电子音响起,恭俭良嘴巴都苦了。他不情愿的拱出被窝,点开自动朗读,任由人声朗搜和电影背景音乐混合在一起。
好烦哦。
想禅元了。恭俭良慢吞吞地喝光糖水,每次吃到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他就将其丢给别人。在家里是雄父和哥哥,现在是禅元。
要不要出去找禅元呢?雄虫主动去找雌虫会不会显得太掉价了?恭俭良的手在聊天记录里翻来翻去,苦思冥想半天,想不出任何解决方法。
没办法。
谁让他是一个宠爱雌君的好雄虫呢?禅元还说在食堂里有他委托大厨做的小蛋糕。恭俭良肚子咕咕叫,还没吃早饭的他,更坚定去找禅元的念头。就算大厨今天没有做蛋糕,只要把禅元抓回来,他一定会给自己做枣泥蛋糕、拇指饼干、姜饼、红丝绒蛋糕、龙须糖、水果泥、脆糖布丁、巧克力曲奇……
恭俭良越想,越理直气壮。禅元何德何能有他这么漂亮、这么体贴、记性这么好的雄虫呢?
“唉。我真不容易。”恭俭良自哀自叹,“没办法。看在他会做甜点的面子上,今天我就和禅元一起生个蛋吧。”
如果,禅元又去找那个叫做吉央的雌虫糊弄自己……
恭俭良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啪得推开了门。
作者有话说:
提前中秋快乐!教师节快乐!因为10号会上夹子,周四的双更变成今天一更,后天一更。希望我没有算错上夹子的时间(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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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在外面散播流言的原因吗?”
“怎么会是流言呢?”吉央扯开一个笑容, 眼睛上还带着冰敷。面对满身怒气的禅元,心虚地嘀咕道:“我只是把我看见的说出来,加了一丢丢个人感想罢了——等等, 禅元。我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我对天发誓!绝对绝对没有胡编乱造的意思。”
早八百遍祝福你们夫夫两白头偕老, 激情永在。
一旦摘掉对雄虫的美貌滤镜, 吉央跑都来不及, 哪里还有谈婚论嫁的心思。他自认是个正常人,也拥有正常人的戒备心和好奇心:禅元真是好大的胆子, 敢和恭俭良结婚!
不愧是勇闯万尸河的雌虫之一。
禅元正苦恼漫天流言。如果换一个温顺雄虫, 哪怕是个能听懂人话的雄虫, 禅元都不在意和对方组成模范夫夫。可恭俭良不一样啊。禅元永远都不知道他下一秒在想什么?
蛋糕?虫蛋?聊天记录?还是丧偶?
哦——小雄虫的花样可不要太多了。
想到雄虫奇奇怪怪的脑回路也有自己一份苦心, 禅元为自己点上“网络交友, 自作自受”的蜡烛。
“总之。我对雄虫只有最淳朴的好……反正就是图他长得好看。”禅元叮嘱道:“你别给我添油加醋乱说什么东西。”
“别人传得比我厉害多了。”
“那你被我打破头的流言怎么来的?”禅元咬牙切齿,压低声音,“明明就是雄虫做的。”
说起这个,吉央又委屈又难过, “你没说他这么凶。”
“我说了,他脾气不好啊。”
“这叫脾气不好?”吉央哭腔都出来了, “你知道我在地面被你雄主打成熊猫眼是什么滋味吗?我好不容易掩埋自己打不过雄虫的事实,全暴露了。看这,这,还有这。”
吉央拿下冰袋,露出眼角乌黑,“嘶。耽误我训练。”
死人还不至于, 但疼是真的疼。吉央还是深空机甲部队, 日后是太空远征第一梯队成员, 身上多一两个小伤口, 落在太空驾驶环境中都会造成机毁人亡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