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糟糕的猜想在他看见禅元打给恭俭良的数字后,愈演愈烈。
可恶。恭俭良小学的零花钱都不止这么点!这个雌虫拿这点钱糊弄谁呢?阿洛伊脸上笑嘻嘻,心里已经盘算好搜集证据,送禅元进入吃牢饭的流程了。
别以为夜明珠倒了,就可以随便欺负小兰花哥哥不谙世事。
“兰花哥哥。”雄虫阿洛伊笑嘻嘻抱住恭俭良的手臂,亲昵道:“我们快走吧。完了都逛不完街。”
禅元蓦然脊背发凉。
他再次看看自己打给恭俭良的数字,觉得这笔钱给自己怎么都能买好几件不错的常服了。
“奇怪。”禅元搓搓胳膊,“我怎么总觉得不对劲呢?”
他雌父从后面探头一看,直接给禅元一巴掌,“这点钱够雄虫买什么?你雄父的品牌外套都不止这个价格。”更别提刚刚和恭俭良站在一起的雄虫,浑身上下的钻,抠下一枚的维修费都比这数要高。
禅元阿巴阿巴半天,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去雄虫服饰区购物的经验。作为一个平民雌虫,在遇到恭俭良之前,他完全不了解上流社会的物价,也完全不清楚供养一个雄虫有多么烧钱。
他匆匆跟上去,打算再给恭俭良塞一点钱,别让雄虫在表亲面前丢了面子。不曾想,他人都没有到跟前,便听到那金灿灿的雄虫道:“兰花哥哥,赶紧离婚吧。”
禅元:哈?
“你和他走在一起不会觉得掉价吗?”阿洛伊持续上眼药,“你看看那个雌虫的表情,他恨不得把你全身上下都舔一遍。太恶心了。掏钱还磨磨唧唧的,他明显不喜欢你啊。”
作者有话说:
恭俭良:真舔了。(嫌弃)(踹开禅元)(又被禅元黏住)(再次踹开)
——*——
禅元:这个坏雄虫,居然企图拆散我家!
阿洛伊:这个坏雌虫,居然骗色又骗财!
番外写累了,歇一天。感谢在2023-07-08 22:27:51~2023-07-09 16:14: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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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虫阿洛伊上眼药有没有上到恭俭良心里, 禅元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眼药上到自己的心眼子里去了。
夜明珠家哪里来的雄虫?哪里忽然冒出来的犄角旮旯亲戚?恭俭良怎么从来不说?禅元一边尾随,一边恨得咬衣服。他真的很像上去给雄虫阿洛伊一拳, 再用麻袋把恭俭良套走。
他的雄虫, 他都睡过了, 崽也生了, 就是他的,就是他的。
“你从没有说过你还有个雄虫亲戚。”禅元帮恭俭良收拾价格不菲的新衣服, 嘴巴里还忍不住叨叨两句, 埋怨起来, “你都不和我说。”
恭俭良正在给小刺棱调整发饰, 听到禅元的怨气, 头也不抬,回应道:“阿洛伊是雄虫。阿洛伊也不是夜明珠家人。他和阿列克哥哥一样,属于圣歌女神家。”
禅元管贵族中什么家,什么家呢。
他现在没工夫理顺这些复杂的贵族关系, 满心眼都是阿洛伊盛情邀请恭俭良一起夜谈,顺便睡在屋里的画面。
越想越酸。
禅元忍不住说, “晚上你还要和他一个被窝睡觉。”
恭俭良平淡道:“你听他瞎说。”
禅元心里才稍微好一点,恭俭良继续道:“我就是睡前去找他聊聊天。”
“不可以。”
“你又怎么了?”恭俭良困惑抱住小刺棱,鼓起脸质问,“你要开始管我的社交了吗?”
禅元怎么敢。他有这个狗胆,物理层面也阻止不了恭俭良横冲直撞,更别提恭俭良装模作样时展现的颜值攻击。
恭俭良组织下语言, 很慢的说道:“雄父有一个没有血缘的军雄哥哥。阿洛伊是军雄的小孩——我不喜欢军雄。阿洛伊小时候还会和我抢雄父。我和阿洛伊也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只是关系比较好的表亲罢了。”
他垂下眼睑, 舌头舔了舔牙尖, “阿洛伊是蝴蝶种雄虫。”
雄父爱他, 无论是关注还是财产,恭俭良都不会怀疑雄父温格尔对他的爱。可他偶尔也会忍不住猜测另外一种可能:
如果他是蝴蝶种雄虫……
就算不是夜明珠闪蝶种雄虫,只要他是蝴蝶种,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禅元。”恭俭良翻身,掰着手指规划道:“等你升迁定下来后,我的考试通过后。我们要不要生一个蝴蝶种。”
禅元胃部汹涌澎湃,他也没有说答应还是不答应,轻飘飘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了。
他总不能对恭俭良说,自己因为乱吃药,现在不确定身体还能不能怀孕吧。
“宝贝。”被窝里两人抵足而眠。禅元闻着雄虫身上的香味,嘴唇贴在他的手腕上,低声道:“晚安。”
想什么生崽呢,想什么夜明珠家呢,恭俭良明明都不想好久了。
禅元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怎么把那个碍眼的雄虫阿洛伊叉出去。
一墙之隔。
雄虫阿洛伊气呼呼打电话和自己的雄父告状,“太过分了。雄父!你知道吗?小叔叔最小的雄虫……对最会打架的小兰花哥哥。你知道他找了一个什么样的雌虫吗?”
“他居然不给哥哥钱花。他还是军雌。我要生气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管。我那么大了就是要撒娇。”雄虫阿洛伊满床打滚,珠宝散了一床。他的雌虫无奈帮忙捡起来,一一收拾到盒子里。
“小兰花哥哥笨笨的,一定是被那个诡计多端的雌虫洗脑了。雄父你回来一定要帮我看看哥哥的记忆有没有问题。还有,雄父你是长辈,你要好好帮哥哥掌掌眼。嗯?不可以吗?”
雄虫阿洛伊嘟起嘴,听了电话里好几句,忍不住追问起夜明珠家其余几人的现状。
“小兰花哥哥一定很想雌虫哥哥们。”
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再相聚呢?谁也不知道。
阿洛伊都不敢过多提起关于夜明珠的消息,整个购物过程中还是恭俭良主动问他,他才透露了两三句。
温格尔阁下去世的消息太仓促,仓促到阿洛伊匆匆过来时,葬礼收尾他什么都没有见到。等意图找温格尔阁下去世时,唯一在场的序言哥哥(小兰花的二哥),各方的通缉令已经发布下去。阿洛的雄父动用人脉去各个边境注意序言哥哥的动向,几乎将能问的地方都问了个遍。
一无所获。
小兰花的哥哥,夜明珠家排名第二的雌虫像是从世界上蒸发了一样。
他带走了夜明珠家家主的证明,也带走了温格尔阁下的尸体,无声的抗议很快淹没在夜明珠继任者们的战争中。
阿洛伊那会儿还没有成年,他极力想要把夜明珠抢回来,不惜和好几个雌虫联姻增强实力,最后还是输给了更加出色,更肖似夜明珠闪蝶种的安东尼斯。
安东尼斯.安东尼斯。
他本名就是家族名,两个安东尼斯的名字,便是他一生的写照。他的家族将一切都压在他的身上,力求让雄虫通过联姻、抢夺他人遗产强大家族。
安东尼斯没有让他们失望。
他就像是世界上最后的夜明珠闪蝶种一样闪耀,有着相似的闪蝶系蓝色翅膀,有着和夜明珠家相似的容貌,所有的礼节无可指摘的完美,一切政治、文化、经济话题在他口中变得动听而巧妙。
安东尼斯无比符合蝶族所有人对夜明珠家家主的期许。
所以,他就变成了新的夜明珠家家主。
“小兰花哥哥,如果奇怪的雌虫凑到你身边,你千万要小心。”阿洛伊百般叮嘱,“你想象不到安东尼斯对雌虫的魅力。他简直是完美复刻了夜明珠雄虫的存在——还有,你那个色胚雌君,真的不能甩掉吗?”
恭俭良轻描淡写翻看店员提供的时尚杂志。
阿洛伊持续上眼药,“慕色者终会被他人颜色所迷惑。蝶族老话都这么说了。兰花哥哥,万一你雌君更喜欢安东尼斯那种雄虫……”
恭俭良“呼啦”一声合上杂志,抢在阿洛伊之前说道:“我会杀了他。”
他的语气依然是很平静。
阿洛伊多年以来认识的恭俭良就是这么的平静。可这与死水一般的平静不同,这平静是虚假的、波涛汹涌的平静。无穷的杀意如同针芒对待所有人,一波接着一波。
“这样啊。”雄虫阿洛伊捂住嘴,轻笑着缓解店员的紧张,开玩笑般掩饰道:“哥哥还真是爱惨了那位雌君呢。”
呵,既然如此,他就只考虑下怎么帮小兰花哥哥处理尸体吧。
阿洛伊冷酷地想着,心中对那位雌君的威胁度又拔高了几分——能够在小兰花哥哥身边生活二十年的雌虫,本身就不简单——不排除这个雌君每次都能拿捏住兰花哥哥的要害,例如财产,家庭,肖似温格尔阁下的长子,成为“犯罪克星”的梦想大饼。
必要的时候,推波助澜让小兰花哥哥如愿杀掉雌君也不是不行。
阿洛伊默默把这个想法埋葬在心里,招呼店员拿出自己看中的几个款式,叮叮当当催促哥哥去换衣服。
身为家族里负责联姻的雄虫,情也好,爱也好,都没有到手的权利和财富重要。
“如果兰花哥哥是蝴蝶种就好了。”阿洛伊偶尔也会忍不住幻想,“如果兰花哥哥是蝴蝶种……”
恭俭良罕见地做了梦。
白色的被褥覆盖上口鼻的一瞬间,所有的神经尖叫起来,他连滚带爬掀翻了一切,环顾四周,像是经历了一场美梦,怅然若失。
已经很久没有再回到那件狭窄的昏暗的小房间来了。
恭俭良觉得这里是如此陌生,只有眼前与他一般大的冷艳雌虫,顶着相似的面容,平静地望着。
他们之间像是灌注了铅灰色的泥浆,一切都在被定型。恭俭良无法离开这个雌虫的面容,直到一束灰白色的光芒落在对方脸上,那些更冷酷的面容逐渐融化,镜面般折射出他自己的脸。
“这是什么意思?”恭俭良询问道:“再回到这里有什么意思吗?”
他的声音在狭窄的房间里激荡起一层一层的回音。
直至梦醒。
恭俭良无法诉说这个梦到底代表了什么。他在回家的路途上,看见一个雄虫之间很火的解梦馆子,跳下航空器,从三楼的高度坠落到地面,快步到队伍最后面,乖乖排队,然后被警察贴了“破坏公共设备”的罚单。
好事是,禅元去交罚单,恭俭良跑进去听那个老雄虫给自己解梦。
“你和你雌父的关系恶劣的程度超出了我所见过的所有父子关系。”老雄虫琢磨好几遍,笃定道:“你怀疑过你自己的虫种,你怀疑过自己出生的意义。不过你的雄父传来音讯,他让我转告你:现在的你就是最好的。”
恭俭良不死心,“如果我是蝴蝶种呢?”
他是蝴蝶种雄虫的话,夜明珠家就不会落在他人手中,最起码不会落在那个恶心巴拉还要模仿雄父和先辈们的安东尼斯手中!
“孩子。如果你是蝴蝶种,你根本不可能来到这个世界上。”老雄虫半眯着眼,含糊道:“你会被另外的亲眷杀死,好了。你不需要再纠结这个问题,孩子。你已经来到了一个新家庭,至于旧的家庭,一切转机在八十年后……最快也要八十年,慢的话,你可能要等一百二十多年。”
他的话语越来越慢。
恭俭良也越来越困顿,他甚至错觉面前的老雄虫是去世多年的雄父附身后对自己说话。他知道有一些精神力强大的雄虫可以看见传闻中的“幽灵”,他知道在这个存在精神力和寄生体的世界里,灵魂一直是不少人坚信并努力证实存在的事情。
他对着面前的老雄虫掉下眼泪,呓语一句“雄父”,被请了出去。
禅元恬不知耻凑上来,又是递手帕,又是抱着安慰。
末了,他知道恭俭良找雄虫去解梦,对这种涉及心理学的存在不屑一顾,暗戳戳表示自己的雌父就考了高级心理资格证,自己也可以考。
“有什么烦心事是不可以对你的亲亲雌君说得呢?”
恭俭良确实想到了另外一件伤心事,他抽噎起来,“阿洛伊说我,大学还没有毕业。”
禅元:?
他下意识扒拉下恭俭良的通讯器,看见令自己如遭雷劈的一行字。
“你大学没有毕业?”
“嗯。”恭俭良含糊道:“我考了很多年才考上的。大一没读完就跑了。”
去哪里了?去和某个雌虫结婚,随军远征了。
禅元拿起通讯器,反反复复把“学籍保留”和“复学通知”念了几十遍,恍恍惚惚,被迫接受了事实。
他的雄主恭俭良。
远征二十年,归来仍是大学生。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就是禅元战神了。夫夫两谁都不能逃过世俗的破防。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82】
“所以我就磅——然后刷拉——就是这样。”恭俭良戴着手铐,乖乖坐在审讯室里接受警雄雷克的审问,“快点给我解开啦!”
警雄雷克沉默地放下笔,看着“磅——”和“刷拉——”里的省略内容,第一万遍思考恭俭良到底是怎么在远征军里平安刷出军功的。
果然是走后门吧。
不走后门,这个暴力程度绝对要吃药了。
“你知道你的磅——里是什么吗?”
“不就是砸了几下吗?”
“你是把人脑壳砸凹下去了!重度脑震荡,处刑都没有你这么残忍的。”
恭俭良大惊,“什么现在对变态的刑法这么宽容吗?”他小时候可没有现在环境这么好,哥哥们总是吓唬他不听话就要去警局自首。
不过雄父不舍得罢了。
警雄雷克捂住脸,让恭俭良在这里好好把法条抄写一百遍。
“我不要。”
“不。你需要。”警雄雷克冷酷无情,提笔就是“警雄恭俭良出于自保”云云等套路。只不过恭俭良打了一个律师,为了和这种专业人士掰扯,警雄雷克一边写一边拔自己的头发。
该死。该死啊。警雄雷克感觉自己要秃了。
为什么这种煞星要在他的地盘上呢?感谢在2023-07-09 16:14:37~2023-07-11 22:08: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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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俭良不想去上大学。
他觉得学历这东西对接下来的转业考试毫无用处。禅元头发一把接着一一把掉, 倒是两个快成年的雌子嘻嘻哈哈,说雄父到时候可以跟他们一起上学。
“不太现实。”恭俭良一板一眼解释道:“雄父的大学很普通。你们祖父还给学校捐了两栋楼。”
禅元除了感叹温格尔阁下爱之深外,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他被军部的消息砸个稀巴烂, 整个痛苦和腌菜坛里的老酸菜一样, 一拧都是酸溜溜的苦水。小刺棱趴在雌父膝盖上, 听雌父毫无生机敷衍完好几个贺喜的战友, 掀崽而起!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小刺棱猝不防及丢到地上,在落地的瞬间, 他下意识单手撑地, 卸掉大部分力气后, 打着滚回到雌父脚边, 懵懂被祖雌父抱走。
作为家里最像恭俭良的崽, 小刺棱无疑继承了雄父变态的体质和超出常人的格斗能力。禅乌一度怀疑刺棱的基因全部点到体质和格斗上,导致他的智商发育略低于常人。
现在看来,孩子不一定是笨蛋,可家庭环境里一定有笨蛋。
“禅元。我说了多少次, 不可以忽视刺棱。你能不能控制一下的痴呆脸?”禅乌捏捏可爱外孙的小脸,怜爱带着崽去边上认字。
禅元瘫痪在地上, 扭曲如蛆,“雌父啊啊啊雌父,他们居然让我当先进?我不要。我不要当先进。我这辈子已经差不多了,我现在只想要养老。”
禅乌冷脸踹一脚自己颓废的雌崽,“争气点,蝉族就你这么一个先进。”
呵。何止啊。
禅元双手平放在胸前, 安详闭上双眼。他想, 幸好来接他的人只有雌父, 如果是雄父和其余兄弟, 自己估计要忍受一大堆蝉族种族主义洗脑。
什么“你可是蝉族的军部新星”、“为了蝉族的荣光”、“让螳螂种看看我们的战斗力”云云。禅元脑子都不用动一下,就想得出自己一大家子纯蝉族,会为这个消息狂欢多久。
他们是一个古板、团结,还格外喜欢种族内结婚的传统蝉族大家庭。
“对了。到889号港口时停一下。”禅乌逗弄着漂亮小刺棱,叮嘱道:“你几个弟弟非要来见你。我不敢让他们到太远的地方,就放在889号港口,叫他们提前定房间。”
889号港口。
禅元激灵起来,连爬带滚从地上起来,“雌父!我的收藏品!”
他呕心沥血搜集的绝版储存卡和周边,还有恭俭良当初送给他看似友好礼物,实则定情信物的各类大小宝贝。
禅元已经脑补出好几种玩法了。
雌父禅乌善解人意,“放心。没让你弟弟们动你的东西。”
除了禅元乌漆嘛黑做违法勾当外,他从不擅自动禅元的私人物品——当然,他这几天一直在懊悔,总觉得自己要是不那么呵护禅元的自尊心和隐私权,恭俭良就不会被禅元糟蹋了——每每看见恭俭良顶着那惨绝人寰的美艳脸庞,禅乌都发自内心感觉禅元撞大运了。
禅元大喘气。
他喘完气,继续瘫痪在地上,和钓上岸放弃挣扎的死鱼一样,有气无力道:“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禅乌戳他肺管子,“你连给恭俭良买衣服的钱都出不起。”
“谁说的?”
禅乌继续道:“那个发光的雄虫又来了。”
禅元原地诈尸,满血复活冲出去。
这个该死的、破坏他人家庭的雄虫,就应该被吊死!绞杀!被挂在木架上游行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
“哥哥。哥哥怎么看起书来了?”阿洛伊坐在恭俭良身边,肉贴着肉,撒娇道:“我和雌侍一起做了蛋糕。哥哥要不要尝尝看?超级甜。”
恭俭良翻着书。
阿洛伊叉一小块蛋糕,护着送到恭俭良手边,笑嘻嘻看着恭俭良吃下去。
“哥哥,味道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嗯。”
“还有奶茶。哥哥以前最喜欢喝得超级加糖版本。”阿洛伊殷切之余,不忘抱怨两句,“哥哥的雌侍呢?我怎么都没见到。”
禅元听得血压都高起来了。
他第一次发觉,自己也没有很颜控嘛。阿洛伊也是好看雄虫,但面对这张典型的贵族脸,禅元只有撕烂他嘴的可怕想法。
“金桔。”恭俭良喊阿洛伊小名,合上书,严肃道:“禅元不喜欢听这些。”
“哥哥是在教育我吗?”
“我不如你懂得多。”恭俭良趴在书上,闭上眼呓语道:“我想象不出禅元同意和别人分享我的样子。”
——他会杀掉禅元的。
——他无法忍受禅元纵然另外一个雌虫来分享自己。
阿洛伊笑而不语,闲聊几句,留下更多食物投喂恭俭良。他与禅元擦肩而过,脸臭得熏飞二里地。
至于禅元那感动到泪汪汪的双眼,阿洛伊怕再多看一眼,自己会叫雌侍上前把对方打成乌青色。
禅元不屑于和输家谈论后果。
他快步跑到恭俭良身边,感动到语无伦次,“宝贝。你是在和我表白吗?”
“你想听?”
禅元疯狂点头。
远征二十年,他哄骗恭俭良说了无数次“爱”和“喜欢”,可如今天这种维护,还是很少的。禅元恨不得现在就让恭俭良和自己大战三百回合,一边做,一边说情话。
恭俭良道:“停止你脑子里的涩涩。”
“不可以吗?”
“不可以。”恭俭良手指扣着一大堆打印出来的纸质复习稿,话头一转,“不过,你帮我辅导功课的话……”
太难了。
二十年远征,还不能直接从军转警吗?为什么还要设立什么专业考试?还要背一大堆的资料和数学公式?恭俭良瘫在桌子上,踢掉鞋子,对禅元勾勾脚。
禅元顺从地跪下,捧着恭俭良的脚一点一点往上亲吻。
“这个题怎么做?”
禅元瞄一眼,继续亲吻恭俭良的双腿,“套用两个公式……等会儿再说。宝贝,我忍不住了。”
如此简单的题目,根本不需要动脑子。
禅元轻轻在恭俭良小腿肉上咬一口,痒得恭俭良踹在禅元心口,两人顿时题目也不做了,推翻桌子,扑在漫天飞舞的复印件里,又啃又吻。
“两个公式会吗?先把原题数据套用进……再拆解一下。特别简单。”
“唔。”恭俭良正在思考,稍微放松警惕,就被禅元抱着舌吻。他一拳揍在这个色迷心窍的学霸脸上,翻身占据主动权,拿过一张纸,盖在禅元胸膛上,用笔算着题目,“别动。”
禅元大口呼吸,房间虚掩着的门令他血脉喷张。
这就是他喜欢恭俭良的一点,越生活在一起,越喜欢——无论是什么场景,他们两个人总能开始大战,并最后达成和解。恭俭良哪怕没有这种心思,二十年来培养的习惯和潜意识,也让他半推半就进行着一切。
我养成了我的雄主。
禅元死死盯着恭俭良的脸,光是意识到这张美艳精绝的脸只为自己情动。的呼吸便变得粗壮。恭俭良的笔尖毫无分寸,隔着一张薄纸,游走在他的胸膛上。禅元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腕,胡乱亲吻上去。
果不其然,又挨了恭俭良一巴掌。
口腔里的血甜味比蜜还要甜,禅元用力吮吸着,抱着雄虫的腰,两个人翻滚在地上。他的手指勾住恭俭良的腰带,任由恭俭良胡乱撕咬开他的扣子。
“雌父。”
门外,传来小刺棱的喊声。
年幼无知的雌虫崽根本没有哥哥们的敏锐性,被推出来后,毫无知觉闯入雌父雄父/性/激素爆炸的现场,拱着脑袋挤入两人中间。
“雌父。你是战神啦!”
禅元的拳头硬了。
没错。刺棱很好看。可在更好看的恭俭良面前,刺棱不值一提。禅元裤子都不穿,提溜着崽,就要丢到门口。他拉开门,和自己可爱可亲的雌父面对面望着。
禅乌:。?!
他的崽每次都能拉低他对变态的新认知。
“禅元,现在是白天。”
禅元将刺棱崽胡乱塞到雌父手中,义正言辞,“白天更应该争分夺秒为虫族生育率做贡献了。”
恭俭良出现在背后,给禅元后脑勺响亮的一巴掌。
禅元被打得低头。
禅乌第一次直观地看见恭俭良被“糟蹋”的样子,他看向恭俭良的眼神已经从“怜惜”变成了“怜爱”,一巴掌推开自己裤子都没穿的雌崽,嘘寒问暖道:“没事吧。是不是吓坏了?”
恭俭良道:“还好。”
他都习惯了。禅元只要和他单独处于一个空间,就能不分场合乱发/情。恭俭良一度怀疑自己是什么行走的春/药,老抬着胳膊,这里闻闻,那里闻闻。
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恭俭良自认为没问题,那有问题的只剩下禅元了。
禅乌已经把恭俭良当做地里的小白菜了。他抱着一个小漂亮,手牵着大漂亮,不住安慰道:“辛苦你了。不过没关系,雌父会好好教育他的。你平日该打打,该骂骂,绝对不要手软。”
恭俭良老老实实,“知道了。”
“好孩子。”禅乌亲昵道:“本来禅元被评选为战神是好事情。孩子,你想吃什么。听说你特别喜欢甜食对吗?你喜欢几度甜啊。”
禅元已经逐渐从“我是战神”的噩耗中苏醒。
“雌父。”
“闭嘴。”禅乌压低声音,目光扫过一地的复习资料,对雌崽的混账指数多了新的认识,“人家小雄虫想要上进,你干嘛非要搅合。你什么时候这么大雌子主义了?”
“不是。我。”
“今天先不教育你。”禅乌换张脸,对恭俭良和蔼道:“你们两结婚太匆忙,禅元也没有告知我们亲家在那里。我们查也查不到资料,所以怠慢了你们家。来,这是禅元兄弟花了两三个月才做好的。我前两日才帮忙打磨好,水洗干净,穿上绳子。”
恭俭良接过。
足足有鸽子蛋大小的水滴状项链,用黑绳串好,柔光泛绿,中间没有一滴气泡或裂纹,一整片打磨成蝉影的虫蛋壳被锁在最中间。恭俭良翻来覆去看,越瞧越觉得蛋壳上的油绿色花纹眼熟。
抬起头,禅元正心虚摸着自己脖颈上的虫纹,支支吾吾,“雌父。不是说好,让我来给吗?”
禅乌踹他一脚,“让你用这个再涩涩吗?”
苍天在上,为什么自己的崽,能搞到如此漂亮的雄虫?889号港口。
禅元的弟弟们正对未曾谋面的兄长翘首以盼,他们对这位强悍兄长的认知仅来自街上正在滚动播放的宣传片。
“远征军战神预备役,禅元少将。”
没错,禅元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被晋升了。他的心境暂且不说,他好几个兄弟正张大着嘴巴,望着屏幕上那行熟悉的老实人脸阿巴阿巴。
“禅元少将,出生于一个普通的蝉族家庭。二十年年前,他选择来到远征军,殊不知这个选择完全改变了他的命运。他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蝉族变成了强悍的远征军士兵。面对一切强敌,他总是第一次出手,勇敢保护自己的部下……”
带着弟弟们来玩的禅家老大,连冰棍都含化了。
吧嗒吧嗒的冰棍掉在地上,他拿着黏糊糊的手胡乱抓着头发,“啊?这小子还有这种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