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汀支支吾吾,禅元屁也不放一个。
提姆又提出一个螳螂种,一个蝉族问话。前者说“蝉族要抢螳螂种幼崽”,后者就说“放屁,明明是你们抢蝉族的崽。”
提姆:“……所以,崽呢?”
诸位军雌才意识到这个严肃的问题。他们低头看看自己的脚边,趴在地上仔细看看桌子和凳子下面,还有人打开橱柜大喊着“崽崽”“崽崽你在哪里?”
禅元和奥斯汀是最焦急的两个。
他们一个光想着把自己的漂亮崽抢回来,一个光想着不要给其他人抢走崽,不知何时崽从手里离开了都不知道。禅元看着乌泱泱一群高大军雌撅着屁股给自己找崽,内心就忍不住惶恐。
他的刺棱。
他最好看的崽。
他连路都不会走的崽,万一被人踩中了,万一被人踹到了小肚子……不不不这种可怕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刺棱。”禅元痛苦涕泪,“刺棱,你在哪里。”
“崽崽。”奥斯汀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发拔光,“崽崽。谁看见崽了?”
混乱中,扑棱一脸难以描述地盯着天花板看。他看着不知何时砸坏的中央换气仪,里面半只小脚脚上上下下。
他怎么上去的?是哪个人才把刺棱放到天花板换气仪的?
禅元和奥斯汀表示一定要好好看看监控。他们互相确定没有做过这件该死的事情,而在场的军雌也否认自己做过这件事情。
“太恶劣了。”禅元擦着幼崽的脸,心疼刺棱弄脏的小鼻尖,“怎么可以把刺棱放进都这么危险的仪器中呢?万一更换了模式,刺棱会不会受伤?”
奥斯汀点头,严肃道:“要好好教育一下。”
提姆对毫无自知之明的成年虫们翻个白眼。他打开监控权限,调出打架期间的录像,快进后找到了刺棱进去前后的录像,放大,放大,再放大。
他们先看到一双手。
“等等,这个手怎么这么小?”
接着他们看见了这双手的主人。提姆一边调整着大小和画面情绪度,一边听禅元和奥斯汀互相指责彼此。
放大,放大,还是继续放大。
刺棱抓着中央换气仪的面板,他小拳头肉嘟嘟看上去万分可爱,但伴随着“吱呀”一声,所有人都清晰看见面板一大块掉落下来。
禅元:?
他掂量下怀里的崽,怎么都不觉得刺棱的体重能把钢铸的面板拽坏。
“一定有人在下面使劲。”禅元解释道:“太可恶了。快让雌父看看,刺棱的手手痛不痛啊。雌父吹吹哦。”
提姆一个字都不说,继续放大,放大,还是放大。
他们很快看见了天花板下的人群,刺棱双手握住面板,脚底下空无一物。他茫然看着脚下,在发现自己把什么破坏之后,歪了歪脑袋,随后整个身体向上,做出一个十分标准的引体向上,整个人进入到中央换气仪中。
空气诡异的安静下来了。
小刺棱嘬嘬奶瓶,把最后一口喝完后,两腮用力嘬出“噗噗”声。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走路的幼崽?”奥斯汀神色复杂,“不会走路,但会做引体向上?”
作者有话说:
本章二合一,6k字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71】
一个小时后,警雌们进来收拾残局。
他们睁眼说瞎话,表示自己绝对按照流程办事。恭俭良犯了错,他们就严格按照制度将恭俭良关起来。而那十五个犯罪嫌疑人?
拜托,他们小小警局牢房不够不是很正常吗?多关一个人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什么?你说恭俭良为什么可以一个人暴揍十五嫌疑犯,并且成功查(暴)出(打)真相?
拜托,他们只是负责记录罪犯口供的警雌哎,这种囚犯之间投桃报李怎么会和他们有关系呢?
至于恭俭良为什么无缘无故对雌虫嫌疑犯们一顿痛殴?还是有针对性的痛殴?
拜托,恭俭良可是无敌漂亮的雄虫啊。在饿狼丛生的牢房里自卫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什么?你说我们为什么把雌虫雄虫关押在一起?那还不是没有钱,没有多余的牢房吗?
赔偿?不不不,那是恭俭良和嫌疑犯们需要商量的事情,我们这边可以开具证明,为可怜弱小的雄虫阁下证明:他绝对是正当防卫!绝对不存在严刑拷打这种该死的办案手法,就算有,他也只是稍微吓唬了一下嫌疑犯,便被我局严厉禁止,铐起来反思了。
这场考试,恭俭良和该警局在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前提下,收获了高分。
禅元拿钱赎雄主,顺便拜读了该警局分部的汇报文书。
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不如,把恭俭良放在这个警局里吧。
这个警局,看上去很会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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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两百五十四章
◎刺棱成长路上的绊脚石◎
支棱提议弟弟可以从倒立走路开始学习走路。
这个提议忽然显得扑棱那句“让弟弟挂在天花板上运动”稍微有点逻辑。
禅元抓耳挠腮, 显然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在对两个雌子一顿输出后。操碎心的老雌父选择抱着自家老三,从头教幼崽用脚走路。
“来。刺棱。”禅元抱着小刺棱, 努力让幼崽双脚开始走路。
小刺棱双脚着地。
然后……
没有然后了。崽站着就是站着, 他压根没有向前走或者向后走的欲望, 也没有什么寻找雄父雌父的想法, 被禅元用双手支撑着,扬起脑袋瓜乖乖看着雌父。
“哼。”
禅元心想这是什么刻入基因的词汇?恭俭良“哼”就算了, 扑棱支棱“哼”就算了。刺棱怎么回事?
漂亮的崽崽怎么可以学会这么不好的词汇呢?
禅元啾啾两口刺棱的小脸蛋, 叮嘱道:“不准说‘哼’, 刺棱要懂礼貌。再说‘哼’的话, 雌父要松手啦。”
他计划先让刺棱站起来, 再拉着幼崽的手慢慢教他走路——为了教刺棱走路,禅元不耻下问专门找了几个生育过的军雌求学,在接受对方大为不解的注视后,取得了一些“真经”。
首先, 雌虫幼崽身强体壮不怕摔,可以先从站立开始。等站稳了, 雌虫幼崽喜欢活动的天性会让他们自己动起来。
其次,雌虫幼崽摔着摔着就会走了。
最后,没了。
禅元一度觉得这很不靠谱,他不舍得自己最漂亮的崽摔得浑身乌青,舔着脸找提姆问问“扑棱怎么学的走路”。
提姆说,“没有教过。别人在他面前走多了, 他就会走了。”
禅元确定了。他觉得这么多前人走过的路, 不会出错。刺棱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和恭俭良的天选之崽(长得最好看), 总不可能走路都学不会。
“雌父松开喽。”禅元又强调一遍, 虚虚松开手。小刺棱当然能站好,他作为一个体能不差的幼崽看着禅元兴奋的表情,脑袋瓜转来转去,最后看向了雄父。
雄父坐在沙发上吃糖。
小刺棱又看了看雌父,一屁股摔坐下来。
“咚”得一声屁股响,撞得禅元脑袋疼。
“怎么做下来了?”
刺棱不说话,他看看雄父,又看看雌父,主打一个聋哑配置。
禅元急了,“刚刚不是站得很好吗?是站不住吗?雌父看看脚脚。”
刺棱还是不说话,他看看雄父手里的糖,在看看雌父,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一次雌父不像以前那样,给自己分一点雄父的糖果。
作为家里最好看,也是最受宠的乖崽崽。刺棱在某些时刻享受着和恭俭良一样的待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吃点什么,都不需要开口说话,只需要多看两眼,禅元就眼巴巴把东西凑到嘴边,塞到手里。
恭俭良理所当然地收下了。
小刺棱也学着理所当然地收下了。
幼崽什么都不懂,两个哥哥自打满肚子坏水被发现后,就不被允许离他太近。如今四五个月大了,不是赖在雄父怀里,就是赖在安静哥哥怀里。两个雄虫一个把学过的教育辅修课忘光了,一个根本就没上过相关的课程,没有人想过把一个雌虫放在雄虫生活里会发生什么连锁反应。
直到,小刺棱开始学着恭俭良的样子生气。
“唔~哼!”
奶里奶气毫无杀伤力,但很正确地吸引了雌父和雄父的注意力。夫夫两稀罕地研究小刺棱的表情,禅元越看骨头越疼,最后确定这就是恭俭良生气撒娇时的样子。
生气级别不太高的那种。
嘴巴撅起来,嘴角下垂;眉毛拧起来,眉梢上挑;整张脸明晃晃写着“生气啦生气啦快点来哄我”。
恭俭良也是模式化的演技,不过禅元磨了好久,真把他惹生气了,他也不自觉多用了些娇蛮。而这种钱堆出来的娇气,要人日复一日宠出来的蛮横,在幼崽身上全部变成圆滚滚一团。
禅元恨不得当场捉起幼崽亲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唔。”
“刺棱,走路什么下次再学吧。”禅元轻拿轻放,抱着漂亮崽用力叭叭两口,自我欺骗道:“反正,我们刺棱聪明,什么时候学都可以。”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
刺棱还是不会走路,过着和雄父一个档次的雄虫生活。
支棱兴致勃勃研究弟弟的肌肉会不会因此萎靡。扑棱则发现弟弟脸蛋没有长歪后,彻底懒得管这件事情。
而禅元也重新忙碌起来了。
他们即将正式进入虫族领地,再向前半年的路程就到了最偏远的边疆哨所。部分星舰已经开始搭建星际远程通讯设备了。禅元每天早出晚归,被上头安排一大堆任务,狗一样干活,累得床上只想恭俭良多动两下。
恭俭良也发现了这个妙处。
雄虫倍感快乐地折磨禅元,十分欣赏“上班play”里禅元的痛苦表情。他对禅元道:“原来你每天都在做这种游戏啊。工作很辛苦吗?”
禅元的表情在一瞬间扭曲,接着迅速扭曲回来。
他说,“宝贝,我不想再床上也上班。”
恭俭良才不听。他抱着刺棱,吸吸幼崽香扑扑的发旋,一口糖一口崽生活很快乐。如果想要揍人了,恭俭良会带着刺棱去两个雌子身边巡逻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冒出来的变态。
“我发现,诺南又变态了一点。”恭俭良信誓旦旦对禅元道:“他居然想要和扑棱约一次。”
禅元一点都不担心老大,他问,“所以?”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诺南说他最近有点集邮癖。他觉得如果能够睡到我们一家子那真是他约会史上的光荣履历——禅元?”
禅元觉得诺南二十年都没有升迁,是他应得的报应。
“你没把人打残吧。”
恭俭良严肃起来,“我很克制。把他送进医护室就停下了。”
禅元夸赞道:“哦。宝贝好棒。”
扑棱真应该看看诺南挨打的惨样子。禅元莫名想到自己的长子,他寻思扑棱这些天都挺安分的,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毕竟,扑棱小时候就不让自己和恭俭良操心。长大了,又早早有了职业规划,一门心思搞事业,除了中间小小出现点青春期躁动外,也没什么大事。
禅元对比自己青春期出现的可怕爱情幻想,发自内心觉得扑棱这不是什么大事情。他最近和大雌子主义舰长待多了,忍不住觉得刺棱是没有见过雄虫,本质上和支棱一样,都是眼界太窄,不晓得雄虫的好。
——等远征结束,就给两个雌子打包送去舞会。
雄虫协会和军部组织的舞会,本身就是为雌虫雄虫约会牵线的存在。扑棱可以多看看成熟雄虫,还可以找找对事业有帮助的家庭,考虑是否结婚;支棱可以多和青涩雄虫说话,哪怕不成功,最起码也能褪去对安静的滤镜。
禅元把一切都想好了,他甚至给自己的雌父发去了星际短信,麻烦雌父帮自己两个雌子看看合适的蝉族雄虫。
而他另外一个亲家。
禅元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他仔细询问恭俭良离家前,夜明珠家里的情况,以及家庭的人员分部。再结合自己手上的资料,以及乌钬总帅的只言片语。禅元对夜明珠家是否还是温格尔阁下所在时的夜明珠家持有怀疑态度。
夜明珠家如果还在,继任的家主大概率不是恭俭良任何一个兄弟。
禅元绝不会主动出击。
他也按着自己两个雌子,耳提面命,绝对不许他们擅自发消息去雄虫协会、蝶族长老会之类的地方,偷偷摸摸和现在的夜明珠家勾搭上。
恭俭良那边?自然是瞒着。
雄虫依旧痴迷玩弄刺棱崽崽、锻炼身体。不同于破壳时的一两个月,恭俭良已经会把刺棱带去锻炼室。他经常把10斤重的秤砣和加码器丢给刺棱玩,完全不管幼崽被砸到的可能性。禅元每每看到刺棱将加码器丢出一两米米远,第一想法都不是自己的崽有什么问题。
“天啊,怎么可以给刺棱玩这么可怕的东西。”
恭俭良不解,“为什么不可以?”
他小时候雄父和哥哥都不会管他。这些锻炼也好,格斗也好,恭俭良想要就要,想玩就玩。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也不觉得给幼崽玩有什么问题。
“可是刺棱才……嗯?刺棱已经九个月大了?”
“对啊。”恭俭良道:“刺棱到了该打架的年龄啦。”
禅元:“……宝贝,不要说这么可怕的事情。”
他的刺棱,他长了一张漂亮脸蛋的宝贝,怎么可以被打!怎么可以!到底是谁能对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下手呢?
恭俭良道:“刺棱揍雌父一拳。”
小刺棱懵懵懂懂伸出小拳头,软绵绵压在禅元的脸颊上。
恭俭良道:“让雌父看看你的力气。”
小刺棱懵懵懂懂伸出第二个小拳头,维持了软绵绵之风,打得禅元心花怒放,抓起来又是一顿乱亲,坚定了不让恭俭良插手刺棱教育的心。
这么可爱的崽,怎么能被恭俭良带成一身肌肉呢?虽然刺棱是雌虫,以后要服军役,也要赚钱养家。但、但现在还小嘛,干嘛要那么卷呢?
禅.远征军舰队卷王.元大言不惭,“现在才多大嘛。宝贝,我带刺棱去玩吧。”
“哦。”
“宝贝要不要一起来。么么,给雌父亲一口。”
支棱拿着弟弟的体检报告,一言难尽看着其乐融融的景象。他捅了捅扑棱的腰,低声道:“弟弟真的不是脑/残吗?”
谁家小雌虫九个月大还不会走路?
“应该不是。”扑棱看着被抛出去的加码器,“我觉得他只发育了上肢。”
“哦哦下肢残废是吧。”支棱嘀咕到:“我真觉得他不发育大脑。”
作者有话说: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72】
禅元知道恭俭良想要高升。但距离他们家最近的警局实在是冥顽不灵,一点都不会和该警局般灵活操作,善用人才。
恭俭良的分数呢?考又考不走,每天贴罚单贴得脾气都焉了。
禅元看着也心疼。
他想万一恭俭良分数不佳,被刷下来,他就活动活动把恭俭良弄到这个善用人才的警局分部,让恭俭良每天上班都有个盼头。
至于路途什么的,远一点就远一点吧。跨星球就跨星球吧,禅元有自信照顾好恭俭良。
“考试怎么样?”
恭俭良道:“我和雷克又要分在一起了。”
禅元:?
“雷克。身体不好的警雄。”
“对啊就是他。”恭俭良躺在禅元怀里,等着禅元喂自己吃点心,“抽签抽到了,我们被分在同一组,去各地警局轮值呢。”
小金桔阿洛伊给恭俭良透露的消息是真的。
这个选拔,从一开始就是冲着给警界培养“干部”去的。禅元估计,轮值结束,恭俭良能顺利毕业,辅警绝对能提正。
他忍不住鼓励道:“嗯。宝贝要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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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棱在哥哥们心里就是个漂亮笨蛋。
扑棱和支棱不敢对恭俭良评头论足, 完全可以重拳出击。两个雌虫崽不知道多少次趁雄父雌父不注意,踩弟弟的屁股,咬弟弟的小脸, 抢弟弟的小蛋糕。
随着远征到了尾声, 禅元脚不沾地地忙起来。
和其他孤家寡人的雌虫比起来, 他不光要准备自己的履历, 还要准备雄主的履历、扑棱和支棱的履历。同时,他还要筹划三个孩子远征结束后的出路, 落地要去雄虫协会补上安静的身份证明……
禅元一个人硬生生将家里六个人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对此, 恭俭良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自打可以通讯后, 便不爱待在屋子里, 每天都会坐在星舰传闻“通讯最好”的瞭望台上枯等。禅元也不会阻止恭俭良发呆, 他准点给雄虫送饭,时不时把恭俭良抱起来亲一会儿。
“哥哥为什么不给我打通讯。”恭俭良问他。
禅元说,“可能是信号不太好。”
“真的吗?”恭俭良坐在禅元怀里,照旧吃糖。他逐渐习惯了远征军出品的高精度糖劣质的口感和齁鼻的甜度, 完全没有初次品尝时那种拧巴的感觉。禅元和他说什么通讯、宇宙点波的屁话,恭俭良一句都听不懂。
他嘀嘀咕咕对禅元说道:“他们三个信号都不好吗?”
禅元不吱声。
雌虫在这种时候, 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低下头,轻轻亲着宝贝雄虫的发旋。恭俭良继续发散思维,禅元就以身饲鹰一把捧起恭俭良的脸乱亲,亲得漂亮雄虫发蒙。
结局通常是禅元挨一顿打,或者一顿操。
“不准对我发(情)!”恭俭良边搓脸边踩着地上的禅元,抱怨道:“你, 睡床底!不许上来!”
禅元真觉得自己为这个家牺牲太多了。
他抱着被子睡地上, 想恭俭良那三个雌虫哥哥。他想对恭俭良最好的二哥早在温格尔阁下去世时, 就被通缉;他想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恭俭良三哥, 似乎早就脱离了夜明珠家。
可最关键的,还是恭俭良的婚生子大哥和恭俭良的雄父。
禅元好像回到了和恭俭良在一起的最初。他不乐意恭俭良老想着夜明珠家,也不乐意雄虫总挂记着雄父和他那些雌虫兄长。一想到恭俭良落地,就要眼巴巴跑去找夜明珠,成为大家眼中的夜明珠雄虫……
禅元被子都给拧烂了。
虫崽都生了三个!怎么还想着夜明珠呢?
禅元闭上眼,夜明珠闪蝶种那绚烂的蝶翅不断在黑幕中闪烁,梦境里全是令人窒息的蓝色。
他睁开眼。床上是恭俭良平稳的呼吸声,卧室里充斥着恭俭良作为雄虫特有的体香。禅元起身,他凑到恭俭良的手掌处,仔细地闻着:
细微的出汗,却并不让人感觉到黏糊。相反,因为恭俭良总吃糖,手指指尖几处总是充斥着回甘。
禅元忍不住俯身,用舌尖轻轻舔一口雄虫的掌心。
肉味。恭俭良身上总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气息。
禅元猜测,频繁的锻炼让恭俭良充沛的鲜血与饱满的肌肉,鲜活到指尖都冒出热气来。他爱粘着恭俭良,这么多年都不变,除了爱这个雄虫的眉眼外,更爱雄虫这一身血肉。
正是这血肉,才让恭俭良能肆无忌惮收割别人的血肉。
“真好看。”禅元呢喃着,嘴巴张开含住恭俭良的手指,从指尖开始吞咽,像是把玩什么有趣的东西,深深吃进咽喉里。
恭俭良。
前二十年是夜明珠家的恭俭良。
但后二十年,是他禅元一手仔细养出来的恭俭良!禅元感觉到自己被捅到最深处,他压抑着声干呕一声,泪花生理性冒出来。可他却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舌尖拨开手指之间的缝隙,仔细□□上面每一寸纹理。
雄虫的味道,沿着他的津液、不断吞咽的咽喉,进入到腹部。
禅元好想要。
可他知道恭俭良让自己睡地上,就是不能做的意思。他不是那种会强上的雌虫——一来,这不符合禅元的兴趣。二来,恭俭良动真格真的很疼。
可禅元好想要。
他内心甚至传出一种微弱而恶毒的声音,怂恿他将恭俭良推入一场“新的远征”。
为恭俭良塑造一个只有他和虫崽们的世界。
无论是囚/禁也好,将雄虫锁起来,用什么东西打断他的腿也好……都要叫恭俭良这辈子都回不去夜明珠家去!
什么夜明珠,什么该死的美人家族。恭俭良一个螳螂种私生子,继承不了家族,为什么还要那么惦记那个家!
他已经有家了!
恭俭良已经有了新的家!他完全不需要再回去了,根本不需要去面对那糟糕的亲生杀人魔雌父!也不需要惦记死成一堆骨头的亲生雄父温格尔!至于那些雌虫哥哥?禅元承认,他们曾经对恭俭良是很好。
但,那能怎么样呢?
兄弟不可能照顾恭俭良一辈子。
“你是我的。宝贝。宝贝。你是我的。”禅元大口呼吸,疯狂的想法让他喉咙收紧,夹住雄虫的手指,急速吞吐。
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禅元低下头,吐出手指,下一刻又卷起舌头嘬着恭俭良的手指,湿润后,又两根变为三根入喉。
他好想……好想……
手指猛地刺入!禅元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提起,他是一条抽水而出的鱼被硬生生摔在坚硬的地面上。他用力咬合,雄虫手指以更加迅猛的力度扎入深处,禅元硬生生干呕一声,随后他上下颚被撑开,头骨随着雄虫手指可怕的抓力,被迫扬起。
恭俭良正冷漠地注视着禅元。
“宝贝……宝贝啊我。我”禅元口齿不清,合不上嘴,正为自己偷偷摸摸的行为付出代价。
恭俭良却毫不怜惜。他对待变态有种刀割的残忍。禅元呜咽着收紧咽喉的肌肉,雄虫的手指却一次又一次强行撑开,冰冷的空气随之涌入,口鼻和嘴角不断有水渍被呛出。
窒息如潮水涌来。
禅元用并不存在的鱼鳍疯狂撞击床铺。他的双手胡乱摇摆,一次又一次抓住恭俭良的手腕,一次又一次滑落。
“宝贝。我……我……”
“我知道。”恭俭良没有表情,“你想要了。”
禅元的眼泪掉下来,他的眼泪永远都不会多,生理性三两滴,打在床铺上,润开一片。
恭俭良道:“好奇怪。你自制力下降了吗?”
他抽出手。
禅元大口喘气。他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自己的唾液打湿,禅元索性全部脱掉,露出脖颈上鲜艳的绿色虫纹。他四肢着地匍匐到恭俭良面前,渴求地看着深思的漂亮雄虫。
“雄主。”
这是臣服的姿势。
也是想要的姿势。
禅元脑子已经乱掉了,为数不多的理智让他对自己刚刚的想法和心境保守如瓶。他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对恭俭良说出可能到来的一切。
他现在只想要确认,面前这个鲜活又美丽充满了无限生机的雄虫属于他。
只属于他禅元。
“雄主。”禅元低声道:“求求你了。”
恭俭良伸出手,如他所想,粗暴地拽住禅元的头发,将雌虫整个按在床上。
一夜荒唐。
禅元像终于找到了锚点的船,他在海浪中上下起伏,却不再思考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疯狂大叫,也不管身边还睡着自己最小的孩子。手指死死抓住被单,脚趾朝着天空,皮肤上游走着细微的战栗。他脸上除了自己的唾液和眼泪,水渍纵横,恭俭良帮他擦去污垢时,他又突然来了力气,不知廉耻上前,用牙齿咬住雄虫的指节,像小狗一样蹭来蹭去。
“还要。”
恭俭良不废话。
禅元死在床上,那都是禅元应得的报应。他作为一个称职的雄虫,折腾了不知道多少个巴掌,使出了几分真本事,才让禅元狼狈昏厥过去。
“唔?”被吵醒的小刺棱从幼崽睡篮里探出小脑袋瓜。
恭俭良擦干净手,按头让幼崽睡觉,“睡觉。”
小刺棱乖乖躺下,乖乖听雄父的话,闭上眼睛。
恭俭良也乖乖躺下,不过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反复看着自己被禅元吃来吃去的手,一会儿贴着禅元闻来闻去,一会儿用手在禅元脸上擦来擦去。
精疲力尽的禅元毫无动静。
恭俭良习惯了。
他想,禅元也许并不知道自己每次做完都睡不好觉,就算睡下去了,也睡得十分浅。可告诉禅元嘛,恭俭良又怕禅元觉得自己不行。他内心总觉得自己和禅元都保留着一点微弱的小情绪和小秘密。
禅元肯定不知道自己最近偷偷复习刑法,准备靠警雄的事情。
就像自己也并不知道禅元又在想什么坏点子。
“难道你又想把我锁起来吗?”恭俭良戳戳禅元的脸,嘀嘀咕咕,“不可以哦。不可以哦。绝对绝对不可以!这种违法的事情,绝对不可以。”
超高的精神力和不正常的精神状态,让恭俭良拥有超出常人的敏锐直觉。
他更凑近禅元一些,最后将雌虫一只手抬起,自己钻入雌虫怀中打着哈欠,“不过,等我考上后,你可以帮我冲业绩。到时候我就把你抓起来,说你恶意关押雄虫……再用雄虫积分把你赎出来。唔,这样的话,禅元你就是我的雌奴啦。”
恭俭良脸几乎贴在禅元的胸膛上。
他看着雌虫身上每一处自己留下的指痕、牙印,以及更加久远的刀伤等,手指恶劣用力按压下去,如愿听到禅元睡梦中的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