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阿洛伊惋惜道:“还在前线……不过不回来也好。阿烈诺哥哥实在是太听话了。”
在他们这种大家族里,过于听话并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恭俭良不太理解这种弯弯绕绕。禅元倒是有点领悟。还不等夫夫两有反应,阿洛伊眨巴眨巴眼睛,勾勾手道:“不过,我还是为兰花哥哥来的——别那么瞪我啦。你可从不对雄虫动手。”
军雄除外。
恭俭良又“哼”一声。
阿洛伊道:“哥哥不是想要往上爬吗?我这里有一个警界内部进修的消息。通知还没有下来。哥哥你可以提前准备起来……主要是考试难度比辅警更高一些吧。考上后福利待遇都不错,两年后还能自由择岗,比你这个辅警位置好多了。”
恭俭良抬起头看着禅元。
禅元悟了。
这哪里是恭俭良考试啊,这是他禅元在渡劫啊!
他看向面前带来不幸消息的金凤蝶种雄虫,牙龈都快咬碎了,“谢谢表弟啊,哈哈哈。”
阿洛伊乐得笑出声来,“举手之劳啦。”
他和禅元真没有什么交情,双方见面第一回就夹枪带棒。
阿洛伊讨厌禅元眼底藏起来的对自己家族的漠视,禅元讨厌阿洛伊与恭俭良亲昵,不断强调亲缘关系的样子。
阿洛伊讨厌禅元全方位管控恭俭良财政,还给恭俭良房间和车上装监控的变态途径;禅元讨厌恭俭良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雄虫表弟,没事怂恿恭俭良上进,带恭俭良泡吧逛舞会积极社交。
阿洛伊甚至怀疑禅元一介穷苦蝉族毕业生,能升到少将,是动用了温格尔小叔叔留给恭俭良的重要人脉和遗产。
禅元则是怀疑阿洛伊这个花心雄虫要往自己的小家里塞雌虫,他了解遗产大战后,满怀恶意想着阿洛伊靠近恭俭良,说不定是觊觎温格尔阁下留给恭俭良的重要人脉和遗产。
双方在恭俭良看不见的地方,嗤之以鼻,话都懒得说半句。
“哥哥的雌君一定会好好辅导哥哥考上吧。”阿洛伊笑嘻嘻道:“我相信哥哥一定能成为‘犯罪克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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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三章
禅元诚恳希望, 恭俭良下次说“腻了”这种话前,先看一看他那张越发夺目、越发滋润的脸。
和刚成年那会儿比起来,恭俭良脸上的婴儿肥已经下去了。可他并没有因此变成熟透干瘪的样子, 相反, 雄虫像是睡在聚光灯下的钻石项链。他照旧不会收敛自己的性格和锋芒, 光芒四射, 只要是长眼睛的正常人,第一眼都会被其刺伤, 却在破口大骂之际, 为自己所见之物生生住嘴。
那是叫人无法生出辱骂的面容。
胆小之人就连伸出手触碰都要小心是否会玷污那白瓷一般的肌肤与发丝;胆大之人则是在虚虚握住的那一刻, 被钻石锋利的边缘划破手指, 仓皇而逃。
他们不是恐惧自己配不上, 便是恐惧恭俭良带给他们的伤害。
每每想到这里,禅元便得到某大的满足。他围观其他星舰好色的雌虫对恭俭良的进攻,在多年间他开始学会享受他人的挫败,以此装点自己的战功——特别是在床铺上, 禅元偏好将自己监视恭俭良的一天娓娓道来,对那些失败者指指点点, 以接受惩罚的姿态,等待恭俭良将他划得鲜血淋漓。
他是如此热爱这颗已经露出锋芒的钻石。
他怎么会腻呢?
“宝贝。我怎么会腻呢?”禅元掰着手仔细数,“我还有好多玩法没有试验过。你要不要——嘶,别别别,明天出任务。我肯定没那么饥渴啊。”
恭俭良双手环抱胸前,“哼”了一声。
他用眼神打量禅元, 在“变态”方面上选择相信了禅元。他至今还是无法从“情感”角度相信禅元有多少喜欢他。但禅元总能巧妙使用语言艺术, 用“层出不穷”的花样玩法, 让恭俭良直面“他到底有多爱他”这个问题。
“支棱喜欢安静。”
“害。这是孩子的事情了。”禅元再三清点去地面要用的雄虫用品, 确认无误后脱衣服上床拉灯。三个孩子长大一些后,禅元便把大厅做了分格,两个雌虫幼崽睡一间,雄虫幼崽睡一间,他和恭俭良单独睡一间。整个屋子零零散散倒也给每个人提供了私人空间。
“宝贝。”
“嗯。”
“这次出任务也是度蜜月哦。”
“嗯。”恭俭良觉得这和雄父说的“度蜜月”根本不一样。可禅元锲而不舍告诉他“只有让彼此都觉得舒服”的假期,才叫做度蜜月。于是下地面一顿狂砍,执行远征任务,满身是血狼狈回归被成功偷换概念。恭俭良也习惯禅元任务结束后,带着自己去某一个小树林里一顿荒唐,禅元将这种事情美名为“美妙的独处时光”。
恭俭良最开始还有点羞耻心。他接受不了在露天做这种寡义廉耻的事情,可禅元又是哄,又是骗,最后筹码开到“不需要全脱”“我本来就是变态嘛”才让恭俭良勉勉强强同意了。
至于两个人被航拍器拍到不雅画面的事故……禅元会搞定的。
禅元要是搞不定,恭俭良就把禅元搞定。
就这样,禅元为了让自己地私密照不要频繁泄露出去,勉为其难勤快起来,给自己把军衔刷了刷,成功从少尉升迁为中尉。
升迁成功,禅元就把自己的私密照加密并设置了两层密码,放在资源库不为人知的某个地方,并设置了定期无痕销毁程序。
这是七年聊天记录留给禅元的经验。
“我这个人特别普通,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禅元和小队成员聚餐时,额外强调这一点,“我从小立志成为一个清清白白的好人。”
没任务时就在维修部工作的工程兵甲列,诚恳道:“有点难。”
没任务时就在星舰操作部工作的狙击手伊泊,“很难。”
没任务时就和该溜子一样在星舰内部溜达的诺南,“难。”
禅元怒而摆出自己队长的架子,“我难道不是好人吗?没有我的规划,你们能一个一个升到少尉吗?真的是!不要吃完饭骂厨子。”
“好人可能是好人。”
“清清白白有点难。”
诺南顶嘴,“队长,我还是上士。我可没有升啊。”
禅元捂额,“闭嘴。你是因为私生活混乱,被人举报掉的升迁名额。我捞不动你。你说你,你好端端去睡舰长干什么?”
诺南笑嘻嘻,并不悔改,“刺激啊。”
比起那种平平无奇,看在他武力强大就摆烂的肌肉雌虫;诺南发现那种大雌子主义雌虫更具有挑战性,他在精心挑战几个不太强的大雌子主义雌虫后,悍然向本星舰最高长官发起进攻。
不管成功与否,禅元是救不了他的。
全星舰人每日的乐子都能在禅元和诺南之中二选一。毕竟这两个人不是被自己的雄虫暴揍,就是被自己的长官暴揍。真看腻了成年雌虫打架,星舰上一群军雌们还能绕道去看幼崽打架,然后回来给恭俭良拱火。
“你家扑棱蛾子把小知了打了。”或者,“你家小知了把扑棱蛾子打了。”
部分螳螂种军雌也是真的很无聊。他们觉得蝉族幼崽能和扑棱蛾子打五五开,实在是双方太弱了。一群人跑到禅元面前大放厥词,劝对方和雄虫生一个螳螂种。
恰逢,禅元在和乌泱泱一群蝉族军雌吃饭。
星舰上不出意外爆发了小型种族混战。蝉族军雌虽然弱,但耐不住人比较多,和那部分挑衅的螳螂种打个九一开。
九个蝉种被一个螳螂种暴揍。
恭俭良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传说的星际航行叛乱,兴致勃勃不明所以地加入战局,成功大杀四方,在战后被提姆等人提溜到裁决处写检讨书。
然而,恭俭良是会写检讨的雄虫吗?
在禅元被询问事情始末的时候,两个年幼的雌虫幼崽翻着字典,拼拼凑凑写出了人生第一份检讨。于是,禅元出来便发现,挨骂的人从自己的雄主,变成自己的雄主和两个雌虫幼崽。
一大两小靠着墙站,被提姆一个一个点名骂过去。
扑棱是其中的重点挨训对象。
“我有教你帮雄父写检讨吗?”
“……没有。”声音细若发丝。
“我有教你帮人作弊吗?”
“……没有。”声音微不可闻。
支棱在旁边窃笑。因为笑得太过张扬,挨了扑棱一脚猛踹,整个人侧着飞出去,横扑在禅元脚下。
禅元习惯了。他捡起自己糟了孽的老二,敷衍地拍拍幼崽身上的灰尘,把自己这不安分的一家子全部捡回去。
雄主雄主,这个词义代表雄主是一家之主。可在禅元这一家子里,恭俭良是根本做不了主的,也没有人敢让恭俭良做主。禅元只能一手包揽雄主、雌君的责任,做到事业和家庭双兼顾。
恰如,每次和恭俭良去地面执行任务前,他都会把两个雌虫幼崽叫到面前,仔细叮嘱一遍注意事项。
“不许打架……算了。我们都知道这个不现实。我对你们两个最基本的要求是:不许出人命、不许残疾、不许破坏公物。”禅元将基本三条强调三次,指着老二支棱命令道:“你说说,打完架要做什么?”
支棱老不情愿捏着鼻子,道:“要带着哥哥一起去医护室,要做检查。要看看周围有没有破损的公共设施,有的话要上报,发现脏东西要自己打扫干净。”
禅元点点头,看向老大扑棱,“你还要待在指挥室吗?”
“嗯。”老大扑棱淡淡答应一声。他比老二支棱有规划多了,禅元也更放心一些,交代下要按时吃饭,不能跟着指挥部那要命的作息生活后,就去小安静那边交代后几天的吃饭和生活了。
“你要去指挥部?”
“嗯。”
“你不和安静玩吗?”
扑棱抬抬眼,点点头,“你要玩你去玩。”他对雄虫没什么感觉,最开始那点因性别产生的好奇心,也在日日夜夜相处中消磨得差不多了。小扑棱甚至宁愿和弟弟打架,也不太乐意和安静待在一起,他总觉得雄虫太弱了,叫人不喜欢。
小支棱就不一样了。
他很高兴哥哥不和安静玩,确认好几次后,高兴得去下载电子书,眼巴巴看着雌父雄父离开,锁上门去屋子里找安静玩。
“安静。”
屋子里没有声音。
支棱和扑棱平日不爱给安静的名字后加上“哥哥”两字。他们骨子里有种变态的慕强,无论是对强者的认可,还是对追逐强大的渴求,都注定他们不会将目光投注向弱者。
但安静是不一样的。
至少对于老二支棱来说,小雄虫安静是不一样的。他喜欢安静身上的气味,他喜欢那种冰冷冷宛若雪花的气味,他也喜欢安静那普普通通的样貌,甚至是普普通通有些病弱的身体。
——雄虫要那么强干什么?他才不像雌父那样有受虐欲呢。
“安静。”
老二支棱更用力拍着门。他锲而不舍地敲门,终于让脆脆的隔档摇晃起来。小雄虫安静也被吵醒。他穿着一身改良后的小睡衣,睡眼惺忪,打开门,“支棱?”
“安静。”小支棱眼睛亮晶晶,他先进门,一脚踹上格挡门,门摇晃着,哐哐撞了三四次。
小安静吓得浑身哆嗦起来。他虽然比两个雌虫幼崽都年长,可身体不好,再加上生长于冰天雪地里,体弱无力,禅元和恭俭良总是给他最厚的被褥和衣物,总害怕他冻着。
“啊支棱。是、是要找我玩吗?”安静看着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来的支棱,有些无措。他想要朝着门外走,可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他害羞,也不敢就这么跑出去,便躲到床上,拉扯来被子。
“你先出去,好不好。”安静扭过头,感觉自己的翅膀都要露出来了,“我、我还没有穿衣服。”
“干嘛要穿衣服。”支棱微笑着打开电子书,上面《雄虫的身体构造》几个大字清晰可见,照耀得安静脸色苍白,“安静哥哥可以不用穿衣服啦。”
“唔……不不可以。不可以啊啊啊。”
安静根本抵抗不住支棱,他都做出什么实际性抵抗,便被支棱撞到床上。小雌虫坐在他的腹部,手残忍地拉扯他的睡衣。
“安静哥哥,我就是好奇雄虫的身体。我好奇雄虫的翅膀和我有什么不同。雄虫为什么没有虫纹。为什么雄虫天然就有精神力。”小支棱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他迫不及待道:“安静哥哥,我太好奇了。”
支棱揪住安静睡衣的下摆,整个往上推。安静越是仓皇失措,大片雪白的肌肤越是坦白在支棱面前。
年幼雌虫的手残忍地在安静脏器位置上滑动。
他笑起来,“等到雌父给我尸体后,安静哥哥就不用那么委屈了。”
作者有话说:
支棱:没事不喊哥,有事就喊一声吧。
安静这个年龄不喜欢支棱,确实是有原因的……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42】
阿洛伊永远知道如何助力家庭和谐。
漂亮的金凤蝶大美人十分熟练地哄好恭俭良,并去冰淇淋车上找出自家双亲做的冰淇淋蛋糕。两个雄虫欣赏禅元阅览考试范围后愈发难看的脸,嘻嘻哈哈没心没肺,互相分食蛋糕。
“兰花哥哥我走喽。”
“哦。”恭俭良憋着半天,可算记起这个弟弟的小名,反击道:“小金桔。”
“哥哥……”
“快滚。”
对比三哥阿烈诺的雄主,表弟阿洛伊只算是“稍许烦人”。恭俭良对他的态度总是在“不要烦我”和“小蛋糕真好吃”之间来回蹦跶。
而婚后,这种来回蹦跶又受到禅元的影响。
“宝贝啊。我们不考好不好。”禅元捏着内部消息,斟酌词汇,“你看你现在还要上班,节前又要冲业绩,时间实在是太紧张了。”
你那脑子八成考不过去。
禅元合理怀疑,这门亲戚上门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的。
“你看,现在工作不是很好嘛。没任务就准点下班,食堂的饭也很不错。”
恭俭良挖了一大勺蛋糕堵住禅元的嘴。
他也没说话,用力把勺子一撇,将上头没有擦干净的奶油和残渣送到自己嘴里,一双赤瞳直愣愣地看着禅元。
禅元张张嘴,还想为自己的脑子抵抗一下,“唔。而且同事都磨合好了,现在换也……”
恭俭良继续看着他。
禅元说话都弱了几分,“现在的工作不是还可以吗?没必要那么努力……”
恭俭良抿了抿嘴。结婚二十年,孵化三个虫蛋,他依旧美艳动人,平日冷峭,也不肯示弱,唯有在禅元面前,眼珠子乱转、腮帮子小小鼓起一点,像是回到二十年前还存着婴儿肥的样子。
禅元可太吃这套了!
恭俭良都没有怎么说话,那张藏不住表情的脸就把禅元攻陷了。而他本人只需要围观禅元不断扭曲,最后摆烂,露出痴态的脸就好了。
“禅元~”恭俭良对自己的学习能力很有自知之明。他终于殷切一回,在桌子上找到一张皱巴巴的纸巾,递上前,指着自己嘴角,提醒道:“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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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四章
支棱第一次清楚地看见同龄雄虫衣服下的样子。他颇具学术精神的对照电子书例图, 一板一眼观察细节,必要时上手触摸,对自己的“研究对象”发出一些询问。
“平时是用这里上厕所吗?”
安静看着弟弟的手, 努力想要离开, 可他往后就是墙壁, 所有被子都被支棱丢到地上, 身上的衣服也胡乱推到一边,两只手本打算抵抗一二, 可支棱轻轻松松就能压制住自己。
“我可以摸摸吗?”支棱好奇地眨巴眼睛, 似乎在征求意见, 可又根本不需要安静的意见。他的手已经放下去, 稍微增加点力度, 小心地触碰着,思索道:“果然是有点差距的……咦?你怎么哭了?”
安静低垂着头。
和扑棱那种拿捏他人的啜泣不同,和支棱那种撒泼式的嚎啕大哭不同。安静的哭泣是没有声音的,他的眼泪如同他的名字, 是微弱鼻息下断断续续的哽咽,随着肩膀小频率的颤抖, 眼泪无法遏制的扑朔坠落。
支棱看呆了。
他凑上前,伸出舌头轻轻舔掉小雄虫脸上的眼泪。再得到安静错愕的惊呼后,也不知悔改地继续舔掉第二颗。
“你怎么哭了?”
“呜呜呜。”安静终于发出些声音,恐惧让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呜呜咽咽想要逃避弟弟的亲吻。
可惜,他也没有地方可以逃。
聪明的支棱提前堵死了所有离开房间的出路, 顺带锁上了房间的门。小雌虫掂手掂脚来到安静身边, 目不转睛盯着那洁白脸蛋上的泪珠。
咸咸的。
但是又很香。
雌父是不是总是这么亲雄父——!支棱想到自己的双亲, 翅膀都激灵一下,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除了什么错误,才让安静哭起来的。这个时候,跟着雌父学丢脸……好吧,丢脸就丢脸吧,但雌父都能泡到雄父,他难道还做不到吗?
支棱给自己打气,一顿“不能操之过急”的自我脑补后,他扭扭屁股,更靠近安静一些。
“安静哥哥。”
“呜唔。”安静擦拭眼角,含糊地看过来。他抓住被单也顾不上什么样子,勉强盖住关键部位,哭得鼻子尖一片通红。
弟弟……弟弟要说什么吗?弟弟会放过自己吗?
小安静思考许久,都找不出自己得罪弟弟的地方。他平日很乖,除了看书就是跟在雄父身边收拾东西。和两个雌虫幼崽,安静几乎不惹事,他最大的爱好是研究恭俭良那些旧衣服上漂亮的蕾丝花纹。
他想不出支棱这么对他的理由。
“我以后会和安静哥哥在一起的。”支棱绞尽脑汁构思语言,最终坦白道:“所以,我看你身体完全是合法的!因为我们以后会在一起,我现在只是收点利息罢了。”
“不、不可以。”安静攥紧被单。身体有了点外物遮盖,羞耻心暴涨更是他增加了不少勇气。小雄虫僵硬顶嘴道:“你。你。不可以这么做。我、我还没有……”
“你要跟哥哥在一起?”
“我……”
“我不允许。”支棱蹦跶起来,“你要是和哥哥在一起,我就。”
他本来想说杀死哥哥。可一想到自己还没有完全的把握,在杀死哥哥后,逃过双亲的追杀,便诚实地改口,说了个觉得自己做得到的。
“你敢和哥哥在一起,我就把你的腿打断,关在笼子里,每天不给你吃饭,除非你和我在一起。哼。你还必须要给我雌君的位置。”雌父就是想的。支棱觉得自己这么说完全合理。不过他觉得自己有点把人吓到了,赶快打补丁,“你只要乖乖的,我肯定会对你好的啦。我会给你洗澡,会给你准备饭菜,会抱着你睡觉,我还可以给你穿衣服。怎么样。好不好。”
话说完,支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棒了。
雌父就是这样的。
雌父这么普通的雌虫,都可以泡到雄父这么漂亮的雄虫。他支棱拿下星舰上唯一的温顺雄虫,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等安静长大了,和他在一起后,他一定会拿雌父照顾雄父的标准对他好的。
支棱越想越美,凑到安静身边,觉得对方哭泣的味道都是雨后清新的香味。他用手指扒拉下安静身上的床单,趁着没到饭点催促道:“快点。你要是害羞,我今天……今天我摸摸你的胸就好了。其他位置我们留着下次看啦。”
反正雌父雄父出任务一时半会回不来。扑棱哥哥也在指挥室,懒得理会他。
支棱越想越觉得机会难得,恨不得冲上前把安静身上几块布都扯下来。
可他越是如此,安静哭得越是厉害。
小雄虫虽然是在寄生体世界长大的,可来星舰也有七八年了。他读了不少书,也知晓穿衣服、羞耻心、不可以随意把身体暴露在外面——更别提,被养父的亲子随意上手揉捏,弄得他皮肤又红又疼。
“我呜呜呜我不要。”
支棱皱起眉,实在不愿意放弃这样的好机会,又靠近一些,最终整个人蹭在安静怀里,板着脸道:“那我要亲嘴。”
“呜呜呜不、不可以。”
“这个不可以。那个也不可以。你到底要干什么。”支棱嘟嘟嘴,最后还是不顾安静挣扎,抱住安静的脸胡乱学着雌父的样子,在安静脸上啄了好几把。小雄虫哭得更上气不接下气了。
“别哭了。”支棱无奈哄道:“我去拿午饭。”
和雌虫幼崽不一样,雄虫幼崽还享有一部分自然食物。安静每顿饭都是去食堂领完小餐盒,乖乖坐在位置上吃完,再放回去。
支棱观察安静好久了,他对雄虫的一切都是如此好奇,就连雄虫为什么需要更多自然食物,他脑子里也排列出好多可能性,迫切想要一个一个探索。
探索雄父?不不不,支棱几个脑袋都不够恭俭良拧。
再说了,雄父哪里有安静可爱呢?雄父的可爱只有雌父能消受。支棱如此想着,抱着小餐盒和自己那份营养块,快乐跑回到房间里。
他担心安静趁着不在去找哥哥,特地找出雌父雄父玩游戏的绳子,拴住安静的脚。
“安静哥哥。”
他一定会照顾好安静的。
安静曾经希望他和扑棱喊他“哥哥”,那就看心情喊他两句吧。
嗯。不过除了他,再也不会有人会喊安静“哥哥”了。支棱心满意足地想着,跳上床,拆开餐盒兴致勃勃道:“我要喂你。”
看着小雄虫一口一口吃掉自己亲手投喂的食物。支棱忽然理解雌父对照顾雄父的执念了。
——亲手照顾自己看中的雄虫,确实很有成就感啊。
“安静安静。你要不要睡觉?”
“安静安静。我可以摸摸你的翅膀吗?”
“安静安静。我可以看着你洗澡吗?”
三天都没有和弟弟打架,手有些痒的扑棱出现在家门口时,就听见了让自己三观炸裂的问话。
“安静。我今天想看你的生/殖/器。”
“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对吧。”
伴随着小雄虫微弱且无效地抽噎声,和记笔记的声音。扑棱抬脚猛踹门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按住弟弟的脑袋,随手抄起一个铁秤砣对准支棱脑门哐哐砸两下。
“你有病吧!!”这是支棱在咆哮。
他好不容易才研究到最想要研究的内容。天知道他这些天哄安静给自己看翅膀、看胸部、看背部、摸小腿、摸肚子有多辛苦!他几乎是把雌父的样子学个十足像,才到今天这一步啊!
啊啊啊!都被混账哥哥毁掉了。支棱牙根发痒,顾不上脑门上涓涓往下流淌的鲜血,揪住扑棱的头发,一口咬住他的耳朵。
“你才有病!!”这是扑棱在咆哮。
他作为正统军雌教育大的小雌虫,接受得都是最军方做派的道德标准。“爱护雄虫”更是是他在蛋里就接受的良好教育!天知道,他的亲弟弟现在做什么?啊!他居然在脱一个未成年雄虫的衣服?还要看对方的那个?!
扑棱都不好意思把那玩意的全名叫出来。他完全无法理解弟弟的学术精神,他只觉得弟弟出生就是个错误。
今天,就让他来纠正这个错误!
“去死吧!你这个猥亵雄虫的混账东西。你别影响我以后晋升。”
“你懂什么。你这个大脑不经过思考的战术白痴。你根本不理解科学的魅力啊啊啊。”
“变态!”
“白痴!”
两个小雌虫仅相差一两岁,本就分不出高低,随着一顿拉扯,顿时翻滚在地上。安静都顾不上眼,想要下床也无从落脚。扑棱和支棱两个从床底打到门口,又从门口硬生生打到床边,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狼烟四起。
还是路过的提姆一把揪住他们两个,不由分说每人挨一个爆栗,丢到房间里面壁思过。
“等一下。”支棱想起什么似地,大喊道:“你不可以进去!”
他的雄虫还光着身体待在房间里。
支棱这会儿知道懊悔了,他也不懊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就是懊悔自己没有给安静留一件急用衣服。
“哼。”扑棱冷笑一声,跳下地,脱掉自己的衣服,抢在弟弟面前,一把盖住安静。他面对雄虫和面对雌虫永远是两幅面孔。在雄父面前,扑棱永远是柔软需要保护的小雌虫。在安静面前扑棱永远是彬彬有礼、正义且毫无弱点的同龄雌虫。
支棱最讨厌哥哥这一点了。
等他咆哮又扭曲地冲进去时,正看见自己可恶的哥哥认真给雄虫系上扣子,整理衣服。
“没事的。”
“呜。”
扑棱安慰道:“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你就来找我。我一定保护你。不会让支棱欺负你的。”
“你不要被他骗了。”支棱气得跳脚。他哥哥哪里有什么怜爱雄虫的心思。他哥前段时间还觉得雄虫拖后腿,根本无法帮自己攒军功呢。这家伙、这家伙就是觉得自己和安静在一起,会带来坏影响,会影响他升迁!
没有道德的卷王!
“安静是我的。”支棱冲上前推搡扑棱。他还想用武力分出个高下,奈何门口等待着的提姆不是吃素的,确认安静穿好衣服后,一手一个幼崽,果断把两个小雌虫关了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