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涧宗昨天确实提了一嘴,可他还以为白涧宗只是吓唬他,没想到玩真的。
而且今天周六,两天后就是下周了。
燕折蔫吧地搅弄面条:“老师好看吗?”
白涧宗面无表情:“好看,有气质。”
燕折提了点兴趣。
白涧宗继续道:“女,五十八岁,已婚,军婚。”
燕折:“……”
还特地强调军婚,勾搭军哥军嫂犯罪是吧。
燕折埋头苦吃,如果记得没错,昨天白涧宗还提到了书法课,现在最好别贫嘴,不然狗东西一不高兴再给他找个书法老师,简直绝了。
然而已经晚了,白涧宗又说:“我在网上买了字帖,到货以后每晚练十张。”
“……”燕折欲言又止。
白涧宗仿佛真的会读心术,他擦擦嘴巴,漠然道:“狗刨得字都比你好看,请老师教你我怕他觉得我在折辱他。”
“……”
狗东西骂人是有一套的。
燕折能怎么办呢,燕折只能接受现实。
他安慰自己,十张字帖有什么,唰得一会儿就写完了。
今天起得算晚了,白涧宗吃完饭便要离开去公司,然而他刚调转轮椅,客厅里的座机电话便响了起来。
管家很快接起,不一会儿就挂了,快步走进餐厅,看了眼燕折,犹豫地说:“少爷,有警察来找燕少爷。”
白涧宗目光转向燕折:“你干什么好事了?”
燕折懵圈,举起双手发誓,掏心掏肺地说:“我没嫖|娼没赌博,没杀人没抢劫……”
白涧宗冷笑:“那警察找你干什么?”
燕折有些心虚,不确定地说:“可能是订婚前一天晚上我睡不着,就找萧玖教我爬墙……看了部轮椅play的片子?”
这个世界禁|黄力度这么大的吗!?
看个片都会被警察找上门?
一把年纪的白志吉猛得咳嗽起来,差点呛死。
白涧宗咬牙切齿:“你就那么、那么——”
“饥|渴”两个字没说出口,因为白志吉在一边,他又转头试图把人支走:“让司机接警察进来。”
“好的。”
白志吉快走几步,犹豫了下还是回头劝诫道:“少爷也别太生气,燕少爷这么年轻,想要这些是正常的,您作为年长者,应当多包容……多满足。”
白涧宗脸黑如炭。
白志吉不好意思回头,老脸通红地走了。
白涧宗视线一转,只见燕折小鸡啄米般地点头,附和道:“吉伯说得对。”
作者有话要说:
燕折:阿折有什么错呢,只是太年轻罢了。
来的警察有两个,亮完身份燕折才知道他们并不是基层民警,而是刑警大队的人。
燕折双手放在膝盖上,和两位警察相对而坐。
轮椅上的白涧宗远远处在一边,垂眸玩着手机,仿佛并不在意刑警为什么来找燕折。
管家端来茶水,警察道谢后直奔来意:“请问你昨天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在哪?”
燕折一愣,不确定地说:“好像在路上。”
“去哪里?”
“工地……”
警察道:“是梦海路上正在开发的那片工地吗?”
燕折:“是……”
他有些懵,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名警察低头记录着对话,另一个人继续问:“你为什么突然要去一个还没建起来的工地?”
燕折:“……”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总不能说他想去看看书里“自己”死掉的地方吧?
不远处的白涧宗突然开口,语气淡漠:“那片地我有股份。”
两位警察同时投去目光,白涧宗看了燕折一眼,继续道:“之前说过婚后会把那片地的部分股份转到他身上,所以他想去看看吧。”
警察狐疑道:“是吗?”
“是啊。”燕折忙不迭地点头,惨兮兮地说:“我是个私生子,你们应该也知道,父母对我不真心,一直防备我,白先生是第一个说要给我股份、让我有立身之本的人,我很激动,兴奋之下就跑过去看了看。”
白涧宗:“……”
这话一出,警察倒是信了一半,继续问:“你到工地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燕折一顿,大脑飞速旋转,意识到一定是那个时间段工地发生什么事了,甚至很可能是人命,否则不至于让刑警大队的人千里迢迢来找他问话。
再联想到昨天明显神色不对劲的曹安……
燕折没隐瞒:“就碰到一个保安,还有曹安——他是我以前一个朋友。”
警察对此毫无意外,显然是已经查到了,之所以问他只是想看看他会不会撒谎。
“据他爸曹华德说,你以前和曹安的关系好像还不错,但最近却断了联系,能问问为什么吗?”
“……”燕折抿了下唇:“曹安是出事了吗?”
警察没再隐瞒:“他坠楼了,现在还在icu里躺着没醒。”
一些破碎的画面闪入脑海,燕折突然想起来,昨晚白涧宗回来后好像对他说过什么“你的预言有一点偏差”、“想跳楼的是曹华德,出事的却是曹安”这种话。
但在酒精的催化下,早上醒来的燕折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燕折思绪有点乱:“其实我最近和很多人都断了联系,是因为觉得以前活得太胡闹了,想摒弃过去重新开始。”
两位刑警显然不相信什么纨绔子弟突然转性变好的戏码,但也没有逼问,不置可否道:“你们昨天有交流什么吗?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燕折:“昨天碰到他挺意外的,他很慌张,只说了句有时间聚聚就进工地了,我当时正要离开。”
“至于不对劲……”燕折看了白涧宗一眼,犹豫道,“他最近因为他爸的事,一直都很反常,也给我发过消息想让我求情,但我没有回。”
“了解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在工地上还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燕折心里一突。
他突然想起昨天之所以抓到小黑猫,就是因为感觉集装箱后面有人,但最后却只发现一只猫,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可这个疑点实在太模糊,他摇摇头:“没有看见别人。”
两位警察起身:“好的,谢谢你的配合,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想起其他不对劲的事,请及时电话联系我。”
燕折收下名片:“好。”
管家请司机送两人出去,汽车发动机声音响起,白涧宗的手机也跟着叮了声,是条信息——
【因为现场发现了第三人的痕迹,所以警方判断曹安坠楼不是简单的意外,已经并为刑事案件调查了。】
燕折乖巧的声音在耳侧响起:“谢谢您帮我解围。”
白涧宗收起手机,阴森森地问:“所以你为什么要去工地?”
他偏头看着燕折,仿佛不给一个满意的答案就要直接刀了。
曹华德想要跳楼,正要对应燕折说得清盛未来会有高管跳楼的事,白涧宗应该有点相信他说的“穿书”了。
他直接坦白:“因为我看得那本书里,您认识的燕折就是被姜天云掐死在工地里的,所以我想去看看,避免重蹈覆辙。”
白涧宗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燕折感觉奇怪,问:“为什么曹华德会专门去姜家的工地跳楼啊?”
“你不是穿书,这都不知道?”白涧宗嘲他,“还在人跳楼当天往工地跑,差点成嫌疑人,蠢死算了。”
“……”燕折嘟哝,“都说了主角是燕颢不是您,哪里会写那么详细……”
白涧宗冷哼一声。
“因为这块地本来应该被清盛拿下,但由于他泄露标书,导致姜氏工程中标,所以他去那里跳楼,也是想减轻对清盛的愧疚——”
“他这么对警察说的。”
但这话鬼才信。
曹华德又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像电视里说的那样家有重病的亲人、极度缺钱才不得已泄露标书,他要是会感到愧疚的人,又怎么会干这种事?
了解了来龙去脉的燕折咋舌道:“有点可惜,感觉曹安比他爹好点。”
曹安跋扈归跋扈,之前也干过一些在道德边缘游走的坏事,但最起码他是真心把爹当爹。
可爹却不把儿子当儿子。
但不管怎样,燕折不是原身,对曹安没什么感情,比惋惜更多的是疑惑。
原著里跳楼的高管十有八九就是曹华德,但为什么现实里出事的却是曹安?
如果说是他穿书带来的蝴蝶效应,可他好像没和曹华德曹安有太多接触,怎么就改变了这两人的命运线呢?
百思不得其解。
“您去公司吗?”燕折眨眨眼,“送我一程吧。”
白涧宗:“不。”
“您还在记恨我看轮椅play的事吗?”燕折欲盖弥彰,“我只是看看,又不会真的对您做什么。”
不说还好,说了白涧宗更气。
他冷冷注视着燕折,突然道:“你是不是有恋残癖?”
燕折一呛,蒙了:“恋残癖?这是什么?”
白涧宗不理他,直接往外门外移动,燕折一边跟上一边打开游览器搜索“恋残癖”的意思,输入了几遍才输入对。
【恋残癖是指对自己或他人残疾状态的一种倾慕心理。】
“……”
燕折加快脚步,怜爱道:“原来您这么没自信吗?”
白涧宗头也不回。
燕折大胆表白:“我就不能是只喜欢您这个人吗?因为喜欢才想和您发生关系,才对您有欲望,也愿意接受所有状态的您……”
轮椅在车边停下,白涧宗双臂撑起身体,挪上车,直接就要关门,燕折手比脑子快一步,直接就伸过去挡他。
“你嫌手多是吧?”堪堪收住力道的白涧宗语气冰冷,“没人教你不要用手挡门吗!?”
“我又没爸没妈,谁教我……”
燕折嘀咕了句,眼看白涧宗脸色不对,连忙转移话题:“我昨晚好像梦见妈妈了。”
白涧宗一顿。
燕折趁机挤上车,一屁股坐在白涧宗腿上。
“啪”得一巴掌,屁|股一抖。
白涧宗冷漠道:“你别太放肆!”
燕折浑身一麻,直接软在了白涧宗怀里,眼泪潸然落下:“您,您干嘛呀——”
白涧宗嗤笑:“只允许你打我,不许我打你?”
燕折一边控制不住地哭,一边想起昨晚他好像确实给了白涧宗一巴掌来着……真是酒壮怂人胆啊。
不过白涧宗竟然没把他切成肉片……
燕折确信:一定是已经爱他爱到不可自拔了!所以舍不得!
他自动忽略白涧宗刚打他一巴掌,在车子启动前及时搂住白涧宗的脖子,才没被惯性甩出去。
白涧宗握住燕折后颈,拖远,阴冷对视:“别逼我把你扔出去。”
“您不想知道我昨晚梦到什么了吗?”
“……”
燕折一边哭,一边委屈道:“我梦到自己被人关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有人威胁我,不听话就杀掉妈妈。”
白涧宗脸色骤沉,如有暴风雨来临。
他手上力道发紧,一字一顿地问:“哪个妈妈?”
燕折和白涧宗已经订婚,除非其中一方身亡或出现极其影响声誉的大事,否则结婚都是铁板钉钉的事。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白茉对燕折来说也算是母亲。
致命的脖颈被人抓在手里,燕折有些不自在,缩了缩脖子。
白涧宗见状,阴着脸松开手。
燕折抹了把眼泪:“您要不再抓抓?挺舒服的,就是有点痒。”
“……”
燕折见白涧宗没有满足他的意思,才嘟囔着说:“我不知道妈妈是谁……”
他看了眼白涧宗的脸色,小声道:“但感觉和之前在梦里喊我崽崽的是同一个人。”
他其实没跟白涧宗说过梦到一个女人喊他崽崽,但白涧宗却并没有对这句话表露出任何意外的情绪。
狗东西,还说没偷听。
白涧宗闭了闭眼,压抑着情绪问:“还有呢?”
可能是时间比较久远,又或许那段记忆是原身最不愿想起的回忆,因此十分模糊,细节也很少。
但燕折还是详细地把每一道感受都说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做梦,感觉环境很封闭,也很压抑,又有点像在海里面……”
白涧宗并没有制止燕折的胡言乱语,静静听着。
“威胁我的是个男人,他在我面前……”燕折的眼神不自觉染上了些空洞,“杀了一只猫。”
白涧宗呼吸一滞,眉眼间尽是阴郁。
许久之后,燕折才回神,打开手机给白涧宗看了张照片:“大姐发给我的,说是我以前画得画。”
白涧宗垂眸:“……这什么?”
燕折的眼泪已经止住了,他揉掉下巴上的泪珠:“您仔细看看,这上面像不像一张巨大的嘴?”
白涧宗:“……”
燕折努力道:“这像不像一个桌子,桌子上像不像有个女人?”
白涧宗:“……”
燕折:“不像吗?”
白涧宗周围的氛围更压抑了:“我妈长得没这么……抽象。”
“……反正这就是我的梦了,不知道和十四岁以前的记忆有没有关系。”
燕折决定换个话题:“您父……杨先生和您做过亲子鉴定吗?”
“……没有。”
燕折一愣:“那他怎么确定您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白涧宗眼底黑沉:“因为婚礼当天,他喝得烂醉,在休息间沙发睡了一夜,但第二天早上却发现……”
燕折心脏猛得一跳。
“却发现我妈的脖子上都是吻痕。”白涧宗往后一靠,闭上眼睛,“我妈那晚也喝了酒,一直以为和自己在婚房睡觉的人是杨岁安。”
杨岁安大发雷霆,他那不值钱的尊严自然无法容忍这种情况的发生,简直比婚内出轨还让他感到耻辱。
他一直没再碰白茉,可不久后,白茉竟然查出怀孕了。
这个孩子就是白涧宗,根本无需做亲子鉴定。
燕折很错愕,呐呐道:“那……那个闯进婚房的男人没查到是谁吗?”
白涧宗平静道:“没有。”
白茉和杨岁安结婚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根本没有在家里装监控的说法,当晚留宿的宾客又非常多。
就像十几年前白茉失踪、九年前白涧宗车祸一样,一方面是因为对方的安排巧妙,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城市设备不完善,很难得到完整的证据链,才一直没查到幕后真凶。
现实里查事情并不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简单地和下属吩咐一声就能大海捞针了。更没办法像悬疑小说那样,总是能恰到好处地发现线索。
所以至今才有那么多未破的悬案。
如果那些事发现在当下,恐怕早就真相大白了。
燕折沉默了会儿,抬手抵住白涧宗心脏的位置:“会找到的……”
白涧宗面色依旧阴郁不散,他余光看见了什么,立刻扯过燕折的手,正要把人掀到旁边座位上的时候,俞书杰突然一个刹车。
燕折往后一倾,还好被白涧宗及时捞住,又撞回了怀里,他紧紧搂住白涧宗的脖子,趁机拱了拱。
白涧宗扯了下没扯开,冷道:“下去。”
“不。”
燕折拒绝,他哪里会放弃这种感情升温的好时刻。
余光里的身影越来越近,白涧宗咬牙道:“下、去!”
“我不要……”
燕折还没说完,就有人敲响了车窗。
偏头一看,竟是交警。
白涧宗摇下车窗。
交警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微笑道:“这位公民,乘车的时候可以坐在他人腿上吗?”
燕折:“……不可以。”
交警哦了声:“那你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不要学阿折~要注意乘车安全哦(狗头)
燕折老老实实下车道歉,感觉丢死人了,头缩得像个鹌鹑。
看在他道歉态度良好的份上,倒也没什么大处理。
这个交警很年轻,虽然觉得这个车很贵,但并不认识是谁家的,该拦就拦,该训就训。
他先是对俞书杰说:“你可以让车上的乘客这么坐吗?”
俞书杰嘴角抽抽:“不可以。”
他就一司机兼保镖,能左右老板的言行吗!
交警又对白涧宗说:“你们是男男朋友吧?热恋期?”
白涧宗面无表情。
燕折睁大眼睛,委屈道:“我们好几天没见了,所以才这样,对不起啊。”
“……”交警叮嘱道:“就算再想黏着对方,也不能在开车时这样,太危险了,万一发生事故会出大问题,知道吗?”
“……”
白涧宗看向燕折,眼神像是要刀了他。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燕折连忙道歉,“是我的错,只想黏着老公,我太黏人了,没有他我根本活不下去。”
交警:“……”
白涧宗:“……”
“虽然一个巴掌拍不响这话很不得劲,但你们这个事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知道吗?”
交警不吃这套,他看向白涧宗,十分严肃:“要不是你纵容,你男朋友能坐你腿上?”
燕折眼观鼻鼻观心,努力压下自己想上扬的嘴角。
怎么不能,一个巴掌当然拍得响。
白涧宗双腿不能动,就算手臂力量再强,他死赖着白涧宗短时间内也没办法。
不过交警要是知道白涧宗双腿不能动,估计会絮叨更多。
白涧宗依旧面无表情:“没有下次了。”
交警:“……”
明明是他在训话,怎么白涧宗一开口就有种位置调换的感觉。
“你也是,别动不动就没有谁活不下去了,谈恋爱也要保持自我,知道吗?”
燕折:“……知道了。”
“再有下次就要罚款了,注意点!”
交警发现了下一个目标,摆摆手让他们走了。
俞书杰连忙启动车子,窗外的风景开始飞速倒退。
燕折坐在白涧宗旁边,扭扭捏捏地说:“我错了。”
白涧宗直接无视,漠然看着窗外。
燕折自知有错,努力宽慰:“别气了,气坏身体多不好……要不再给您打一下?”
他不自觉地红了脸,打屁股什么的还是挺羞耻的。
白涧宗冷冷道:“下车。”
燕折:“……”
驾驶座的俞书杰停车,直接拉开后车门。
燕折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就因为刚刚的事,您要把您的未婚夫轰下车,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待在大马路上?”
俞书杰提示道:“燕少爷,明日俱乐部已经到了。”
燕折收了戏劲儿:“哦,好的。”
俞书杰又说:“张三和李四就开车跟在后面,您想去其它地方可以吩咐他们。”
“好吧。”
下车前,燕折勾勾白涧宗的手,不放心地叮嘱:“别气了。”
白涧宗抽回手,在燕折完全下车后直接无情地带上车门,“砰”得一声!
看得出来很恼火了。
燕折目送着商务车远去,他舔了下唇……刚刚差点起了。
其实想想,白涧宗这样的性格,如果强迫他来场轮椅play什么的,也挺带感不是?
可惜只能想想。
不过,虽然他暂时搞不过白涧宗,但是人就要有梦想!他不是在锻炼学散打吗?
总有一天他能把这盘肉吃到嘴里!
燕折动力十足,突然觉得散打课也没那么煎熬了。
“终于来了?”萧玖正在训练馆内拉伸身体。
燕折奇道:“你怎么还没进组?”
萧玖:“还有半个月剧组才开机,不急。”
萧玖这段时间挺忙的,终于有了个顶流的样子,又是跑通告又是拍广告,连着跟燕折吐槽恋情的时间都没有,前两天订婚宴都是挤出时间参加的。
萧玖八卦道:“一夜暴富的感觉怎么样?”
燕折:“啊?”
萧玖说:“你不知道吗,现在网上都在传你们两家联姻是天价礼金。”
燕折道:“又不是给我的。”
什么天价礼金,本质就是一场商业利益置换。
不过说起礼金,燕折突然想起那个镯子还没给白涧宗。
他本来打算收了之后直接转交给白涧宗,但昨晚从叶医生那听到白涧宗那么多事、又猜到白涧宗很可能会想自杀,他又有点犹豫。
至于为什么犹豫,说不清楚。
换好衣服的王旺走过来,说:“都到了就开始吧。”
他特地离燕折远远的,避免直接接触。
燕折已经过了纠正姿势的阶段,又刚好是两个学员,王旺教练干脆让他们俩互相演练。
结果这俩一边练一边聊天:“你跟秦烨咋样,复合了没?钱要回来没?”
“没复合,最近太忙了哪有空想这事。”萧玖轻咳一声,“不过他把钱转我了。”
燕折也没太把那四千八百万当真,切了声:“赖账是吧?”
他朝萧玖裆|部挥去一拳——
“卧槽,你玩赖的!”
萧玖往后一弓,勉强躲过下面的攻击,结果就被燕折一脚踹到肩:“你订婚我可是出了大钱的!你就这么对我!?”
燕折还真不知道萧玖包了多少礼金,钱都在白涧宗那,还没点清。
他乘胜追击,毫不留情地把萧玖掀翻在地。
“不错!”
王旺鼓励道:“但是燕折力量太差了!造成不了多少伤害,平时还得多锻炼,最好上点机械。”
萧玖:“……”
这叫不错?散打里哪一招要往裆|部揍的!
怎么感觉他们学得不是一个东西。
燕折本来打不过萧玖,力量和身体素质都比不过,奈何招数比较下三滥。
萧玖一周就一节课,他一周三四节,学的招数都很“实用”。
两人中场休息了会儿,燕折浑身汗湿,猛灌了口水。
萧玖说:“知道吗,你哥上节目了。”
“我哥?燕颢?”燕折被水呛到,咳了半天,“什么节目?”
“一个真人秀。”萧玖说,“主题大概是走进明星的生活,节目组会请六个明星、再找六个素人一起生活一个月。”
燕折:“……”
对于燕颢来说,进娱乐圈确实可能是他捞钱、并满足表现欲的唯一出路了。
“本来节目也给我发了邀请函,我拒绝了,那时候怕秦烨吃醋。”
萧玖说:“我当时要是答应了,可能就不让节目组要燕颢了。”
“有家里捧他,不让有什么用。”
“也是。”
萧玖到底只是个签在秦烨公司名下的演员,还算不上资本,人微言轻。
他八卦道:“这六个素人里面,四个家里都挺有钱,另外两个虽然是小康家庭,但也不是纯素人,从小到大上过不少电视台节目。”
燕折懂了。
说是六个素人嘉宾,实则是借着节目捧新人。
萧玖道:“这节目过两天就要播第一期了。”
这档节目一直这样,边拍边放,所以热度挺高。
燕折若有所思……难怪除了前两天订婚宴,燕颢都没怎么找他麻烦,原来是在忙节目的事。
“他的身份肯定很快被网友扒出来,有家里人捧他,他大概率会红——”萧玖忧心道,“我怕他到时候引导舆论搞你。”
燕折眯起眼:“有本事他就引导。”
萧玖啧了声:“你和白总越来越有夫夫相了。”
“是吧?我们天生一对——”
燕折嘴上说着,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原书里,那个外国金发男快要再次和燕颢见面了,就在下周。
要不是萧玖突然说起这茬,他都没想起来。
心里的小恶魔突然升起,燕折冒出一个绝妙的想法。
他愉悦地勾起嘴角,给白涧宗发了条消息——
白上加白:我们下周三去约会吧。
白:钢琴课。
燕折翘起嘴角,白涧宗没有反驳他的约会耶。
白上加白:上完钢琴课去约。
白:没空。
燕折视若无睹,发出一句语气状似乖巧的语音:“记得排上您的日程哦,千万别忘了。我给您准备了超大超大的惊喜。”
放下手机,萧玖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怎么了?”燕折理直气壮,“我们谈恋爱都这样的。”
萧玖百思不得其解:“你这到底是怎么当1的?”
燕折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了。
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伸得老远,然后凑近萧玖,小声地神秘道:“因为技术好。”
萧玖:“……”
难以想象。
感觉燕折是一、白涧宗是零就跟武侠小说一样奇幻。
“技术好虽然也很重要,但大小更重要——”萧玖嘀咕道,“要不是秦烨够大,我会这么念念不舍吗……”
“……”感觉尊严受挫,燕折强词夺理道:“你好污啊!我说的是谈恋爱的技术高超,不是那方面。”
“——而且你又没见过,怎么就说我小?”
“……”萧玖掩面咳嗽,实在不好意思说看燕折这张脸就大不起来。
他起身,若无其事对远处的王旺说:“王教练,我们开始吧。”
燕折:“……”
万恶的gay!凭什么假定他的大小!
“哦对了。”萧玖回头,“你们明天注意点,我这边有媒体朋友的小道消息说,很多记者已经准备好去蹲你们了,看看能不能扒出一点豪门恩怨。”
燕折茫然:“明天有什么大事吗?”
萧玖无语凝噎:“你和白总刚订完婚,肯定要一起回燕家送点礼、一起吃个饭啥的呀。”
燕折:“……”
怎么跟订婚一样,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
“你这两天没上网吧?”
萧玖突然想起来,宽慰道:“媒体就是喜欢乱写,白的能写成黑的,黑的能扭曲成白的,网上有些评论是难听,但你别往心里去,都是被误导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