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宁说:“那大不了先欠着,以后我们还钱,犯得着结婚么?她儿子年纪就比你侯老师小两岁,怎么好意思勾搭你的啊,不要脸。”
“……”谢祈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说:“好了妈,别说了,你说这种话被她听见,她心里也会很难受,其实她人挺好的,对我很好。”
姜思宁拉开他的手,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对你好一点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谢祈:“呃,这是事实,我只是想跟你说其实结婚也不差,这个婆婆很好相处。”
姜思宁莫名烦躁,“再好相处都不行,你才18岁啊。”
“……”谢祈又有点破防,他压了压情绪,才说:“好了,你冷静点,这都已经是既定事实了,就不要再闹了,好好过下去才是真的,我有事,我先走了啊,你好好休息。”
说完,谢祈转头就走,脚步都快了很多。
走出病房后,他心想,他能有什么办法啊,谁让现在能拿事儿的只有他自己,这样的结果都是最好的他还能怎么做?
哎,心累得要死。
眼睛疼,谢祈又滴了遍眼药水,才去秦易之病房,这次也凑巧,病房没人。
谢祈猜到应该是去做康复训练了,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就坐到秦易之床上等他。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等到秦易之,就稍微有些不耐烦了,给姚文珠发了个信息问:“妈,我到了易之病房,没看见他,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么?”
姚文珠过了一会儿才发信息:“噢,我们在医院后边儿草坪,易之病房窗户就能看到,你过来吧宝贝。”
谢祈盯着姚文珠后边那个宝贝看,感觉她现在叫这些已经能很自然的叫出来了,仿佛代表了另一种认可,或者说对他更亲近了些。
谢祈收了手机,起身扒拉窗户往下边一看,确实看到了秦易之和姚文珠,但下边儿也不止他们俩,还有一个高挑的女人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谢祈也没多想,转身出了病房,直奔楼下过去。
到了楼下,把棒球帽戴上,又觉得眼睛疼了起来,赶紧摸了眼药水,往眼里多滴了几滴,使劲眨了眨,让药水快些浸透眼珠,等舒服了很多,眼底也没那么湿了才大步走过去。
谢祈这时候还穿着市一中的黑白校服,身姿挺拔,只是棒球帽为了挡光压得低,阴影都铺到了鼻头那儿,让人看不大清他的脸。
谢祈刚到秦易之身后,为了表示自己的识趣,人还没出现在秦易之面前,就已经声音清脆地喊了一声:“老公。”
又看向姚文珠,亲昵地喊了一声:“妈。”
喊完隐约发现姚文珠的表情似乎不是很好看。
但他这一声妈出来,她立即就笑了起来,伸手过来,有些埋怨地说:“你说你,老是戴着个帽子干什么,快脱下来,让人看看你的脸。”
谢祈刚想说话,但姚文珠手更快,把谢祈的帽子给摘下来了,虽然已经是下午了,但是太阳还比较大,一般要到六点半到七点的时候才会彻底落下去,所以这会儿阳光还挺厉害,虽然谢祈还能忍受,但帽子脱下的这一刻谢祈瞳孔还是猛地缩小了一下。
而秦易之伸手抓住了姚文珠的手腕,说:“戴回去。”
一天过去了,他嗓音似乎恢复得好了一些,没那么沙哑,声线也要清晰了很多。
姚文珠有些愣住,但还是听话地把帽子给谢祈戴了回去,唇角翘起来,好开心的说:“宝贝,对不起,我不应该自作主张地给你摘帽子,宝贝原谅妈妈好吗?”
谢祈一愣一愣的,说:“没事啊,没有关系的。”
姚文珠很丝滑地说:“谢谢宝贝!”
她这么说着,好开心地望着秦易之。
秦易之松开她的手腕,移开了目光,姚文珠笑容顿时收敛了好多。
有些不大高兴地瞪了那个高挑女人一眼,下巴抬起,有些傲慢地说:“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们易之已经有老婆了!等易之好了我们就先在老宅办酒席,然后去国外登记结婚,我们一家三口会很幸福。”
那女人看了看谢祈,对秦易之说:“易之,你的眼光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高中生也敢碰?”
秦易之没理她,只是伸出手,对谢祈伸出手,他也没看他,就是伸出了手。
这次谢祈通透了,没有再跟秦易之握手,而是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大手里,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得派出作用,所以他昂首挺胸地说:“他眼光不差,才跟我结婚,要是跟你结婚,那才是眼光差。”
他看这个情况也猜到了一点,估计就是那个看秦易之成植物人就换谁谁的闫家的姑娘,姚文珠说话有些时候四面漏风,他多少能知道些信息。
姚文珠在旁边点头:“就是就是,我们祈祈和易之是青梅竹马,这是打小感情好,自古以来竹马不敌天降,但我们就是逆天而行,青梅竹马修成正果,谁来也破坏不了。”
谢祈:“……”
他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不敢看秦易之。
他都不知道他到底知道自己对着姚文珠撒谎没有。
应该不知道吧,知道也不会对自己这么宽和吧?——但仔细想想,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他都对自己一见钟情了,这不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闫灵没理姚文珠,只是盯着秦易之看,“易之,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只要你回头,我永远都在,我们闫家可以给你最大限度的帮助,他是男人,还是个高中生,对你有什么用?”她的声音越来越蛊惑,“你是秦家嫡孙,秦家一切都是你的,只是现在有些障碍,必须我们两家联手才能跨过去。就算你喜欢他,我们结婚之后我不介意你养着他,我们婚后可以各玩各的,但是必须要有一个孩子,可以试管,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易之你是聪明人,你知道怎么选的。”
秦易之微微瞥了谢祈一眼,这时候他倒是将头扭了回来,耳朵竖起,一副仔细聆听的模样。
“……”秦易之收回视线,声音低沉冷漠地说:“我们没有开始过,请你不要在我的妻子面前搬弄。”
闫灵:“……”
她面色古怪地说:“你的妻子?看来你已经选好了,看来你也是个俗人,跟你的家业比,爱情算什么玩意儿,你选他,好吧,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她说罢,轻蔑地看了一眼谢祈,带着西装男,转身离开了。
谢祈等人走远了,才小心翼翼地说:“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啊,你怎么不选她呢?”
秦易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谢祈低头看了看,两人还牵着的手,牵手是要牵的,话是一句不说的。
麻袋都没他这么能装。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秦易之松了手,双手拢起,搭在了腿上。
姚文珠回答了他的话:“祈祈你笨啊,当然是你老公爱你啊,他怎么可能选别人?而且那女人该死,看易之成植物人了就立马换人勾搭,野心太大了,小心摔死!”
谢祈:“……”
这种话他之前是不信的,现在他信了。
呵,男人,原来还是个恋爱脑。
不过对他有利,要是他选她,那他得哭了,毕竟那几十万一时半会儿真还不上。
谢祈想到这里,还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虽然姚文珠说这句话过去好一会儿了,他也还是坚强且厚脸皮地接了一句:“我也爱老公你,超级爱。”
秦易之移开目光,没有看他,声音低沉略带沙哑地说:“不要爱我。”
谢祈赶紧说:“要的要的,要爱的。”
秦易之:“……”
作者有话要说:
77:哪敢不爱,必须爱死
11:真的不要= =
第23章 老公开着轮椅飞了
姚文珠在旁边笑着说:“你们小情侣有话说,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啦,祈祈你带易之到处逛逛吧。”
谢祈:“……嗯。”
他看向秦易之,说:“老公我带你走走。”
谢祈正常音色喊老公的时候很有一种喊老师的寻常,没有半分旖旎和亲昵,很多时候语气都可以在主人不经意之间透露出其想法和意图。
因此这时候的谢祈反而正常些。
谢祈推着轮椅往大道上走,姚文珠站在原地笑着看着他们远去,谢祈回头看了她一眼,看见她站在那儿微笑着,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可怜的样子,便忍不住对秦易之说:“老公你这个年纪还让妈妈这么操心,以后要对她好一点。”
秦易之没说话,只是伸手往轮椅旁边操作了一下,轮椅就自己往前飞驰而去。
谢祈手在空中,愣在了原地。
卧槽,这居然还是个电动轮椅!!!
谢祈赶紧朝秦易之追去,生怕他撞到人,但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在有人迎面过来的时候,秦易之还会操控轮椅躲避,一整个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看得谢祈目瞪口呆,但很快就着急起来了——
别啊,要是出事了,他怎么办?
谢祈光是想到这个,就觉得有些窒息,姚文珠肯定要有意见,他也不敢多想,跑得更快了些想要追上秦易之。
但是谢祈从来都不知道电动轮椅居然能开得这么快,简直得有120码了,医院马路又很宽敞,方便车开进来,因此秦易之更加畅通无阻地在马路上疾驰。
谢祈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光是看看都觉得危险,他怎么敢在马路上开轮椅的啊!!!!
谢祈全身都调动起来,棒球帽都摘了捏在手里飞奔朝他追去。
幸好穿的是校服,裤子很宽松,他就这么在医院的宽敞大道上追了得几百里地才追上了秦易之,他上高中后成天坐教室里学习,体质比以前要差了很多,家又离学校很近,根本没多少运动量,这一下跑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他气喘吁吁地追上了秦易之——甚至不是因为他速度快追上的,而是秦易之踩了个刹车,把轮椅给停了下来————这个过程中秦易之居然还开着轮椅在原地漂移了一圈,整个人面向了谢祈。
谢祈追上来,整个人都要瘫了,他抓住了轮椅后边的推栏,喘着气,浑身都泛着红,眼睛都湿润润的沁了些泪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你这样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秦易之看着他这幅狼狈的样子,声音沙哑又淡定地开口说:“多运动。”
谢祈听了,懵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气匀了才说:“你是想让我多运动?所以你才这么遛我??”
秦易之闭上眼睛,一副“我要闭目养神”的姿态。
谢祈:“……”
他口干舌燥,眼睛也疼,没说话,先是拿了眼药水出来给干涩的眼睛滴了一遍,觉得舒服多了,才有时间说:“你这样太危险了,想让我运动你直接说就好了,我早起可以跑步十分钟。”
这是想锻炼他的体魄,来增加他的耐力吧,给子的心理他已经完全掌握了。
谢祈戴上棒球帽,重新握住推栏,说:“我带你回去吧。”
他这一通跑,浑身都冒汗了,确实舒服了很多。
他现在体质确实差了,他以前身体很好,初中寒暑假的时候也有去做暑假工,但他不是很爱在人家手里干活,所以经常自己想办法搞钱,比如跟范清越李思文两个人一起批发矿泉水,一箱一箱的往景点山上抬,他能来回四次抬四箱矿泉水,那时候顶多很疲惫,但身体状态很好,完全能撑住。
现在呢,跑一会儿,就差点要断气了似的,确实很难不让人家担心吧,在床上猝死的都不是秦易之,而是他。
呃,想想又伤心了,还是打住吧。
谢祈将秦易之推了回去,姚文珠已经不在底下了,他想给姚文珠发个信息问问,秦易之却说:“回去。”
谢祈思绪被打断,一时也没想起给姚文珠发信息,任劳任怨地推着秦易之回到了病房。
进了病房后才知道哑巴护工一直坐在房间里等,见秦易之回来了,赶紧起身,去拿他的工具箱。
谢祈知道接下来用不到自己,便有些想走了,毕竟最近卷子很多,不早点回去,可能就得熬夜了。谢祈没法熬夜,一熬夜眼珠子就生疼。
不过还不到时候,他跟护工合力把秦易之抬回了床上,他有心留意了一下,这次秦易之的腿脚力量似乎要好了些。
谢祈在网上查了,像这样的情况,最少一个月就能恢复自如了。
但他看着秦易之的情况,总觉得他可能要比想象中的更快恢复,毕竟姚文珠有钱,还请了这样的护工。
但谢祈又想起了一件事,都能请到这样的哑巴护工了,为什么还会有之前的那个外包护工?
谢祈心里疑惑,但没显露出来,他把棒球帽摘了下来——在室内跟人说话,还是最好不要戴帽子,得看着人家眼睛说话更显得真诚。
所以谢祈看着秦易之,说:“老公我现在回去了?”
护工这个时候已经拉开了秦易之的裤腿拉链,开始拿出银针给他扎。秦易之听到谢祈这句话,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回了一个“嗯”。
谢祈心想:这就完了?
谢祈有些犹豫地看他,“我真的走了?”
秦易之看了他一眼,伸手给哑巴护工比划了几下,护工扎针的手就停住了,有些费解地看了看他,秦易之手指又比了比,护工只好停下,转身去了旁边的客厅。
护工不在了,谢祈没忍住,问:“你可以说话,为什么还要跟他用手语?”
谢祈以为他不会回答,结果他回了,很淡的一句,“习惯。”
谢祈:“噢……”
干巴巴地接了一句,“老公你真棒。”
秦易之抬眼看他,那双漆黑的眼似乎流露出了几分匪夷所思,谢祈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想再看,秦易之便已经扭过了头,没有再看他。
而护工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他手里又有一盒插了吸管的鲜牛奶,还有一个漂亮的篮球大小的彩色盒子。
走到谢祈面前一口气都塞给了他。
谢祈有些懵,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难道秦易之以为自己那一问是在要什么东西么?他没这个意思啊,只是想问问他没有地方让他帮忙没有的话他就走了。
谢祈想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又干巴巴地说:“我已经不喝牛奶了。”
秦易之居然回答他了,他声音沙哑但沉稳地开口道:“喝牛奶长高。”
谢祈“啊”了一声,他都已经一米八了,已经可以了,再长个子的话,谢祈总觉得就有点过了,现在这样刚刚好,很匀称,再长个子就干巴了。
不过谢祈也没再说话了,他寻思着难不成秦易之觉得他个子高些耐造?
呃,也没这个说法啊。
谢祈这次是不懂了,他干巴巴地说:“谢谢老公。”
又说:“那老公我走了?”
秦易之回:“嗯。”
顿了一下,“不要喊老公。”
谢祈:“……”
他总觉得自己很能揣摩人家的意思,但这会儿他也懵了,难道秦易之不喜欢这个称呼?
他迟疑了一下,改口:“那叫亲爱的?达令?北鼻?哈尼?欧巴?你喜欢哪一个?”
秦易之:“……”
他闭了一下眼睛,说:“不用改。”
谢祈:“……老公?”
秦易之:“嗯,走吧。”
谢祈声音多了那么几分欢快:“好咧,老公再见。”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病房。
他走之后,哑巴护工纳闷地给秦易之比划了一下,秦易之这次没比划,低声道:“小孩子,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谢祈还没到家呢,在路上就好奇地把彩色盒子给打开了,没想到里面塞满了好多个小盒子。
谢祈:“……”
更好奇了,都是什么啊?
但在街上拆也不合理,谢祈便铆足了劲骑共享单车回了家,作业还没拿出来写,盒子就已经被他抱到了饭桌上,从里面捞了个小盒子,一打开,发现是一块儿运动手表,上面有银色的logo,是个很出名的牌子,谢祈打开手机搜了一下,发现要五千块。
呃,这么大手笔的吗?
谢祈对手表不是很感冒,打开下一个盒子,是一对苹果耳机,好像也要几千块。
谢祈来劲了,继续开盲盒,开出了苹果手机,一条他生肖的吊牌银链,幸运手环,德国宪兵人偶、一颗水晶糖装饰……等等。
这么一个彩色盒子里面,装了16样礼物,最底下还是个ipad pro。
谢祈:“……”
这也太……太好了吧?
有些值钱有些不值钱,看起来都是精心准备的,很有心意。
完了,谢祈又有负罪感了。
这么精心的准备礼物,显然是喜欢他喜欢得要死。
他可真是个俘获老男人芳心却不能负责的罪人。
作者有话要说:
11:?老男人???
77:没有没有,是我的亲亲老公,比心.jpg
谢祈虽然有点负罪感吧,但也不多。
比起姚文珠送的昂贵球鞋,秦易之送的这些盲盒,有的便宜,有的贵——但贵也不是特别贵,最贵的也就苹果手机贵点,官网卖一万三。
这样包含了心意的礼物,谢祈就觉得,应该回个礼。
但他又没什么钱,送的礼物如果寒碜,那就没有必要再送。
谢祈想了好一会儿,干脆第二天中午放学找了家烘焙房给了些钱,在里面做了一些手工饼干——比起用钱随便能买到的廉价礼物,花了他时间和精力的手作饼干也稍微显得诚恳些。
因为一个人还容易做失败,还找了李思文帮忙。李思文心灵手巧,在这方面颇有建树,不然也不会上次能手编手链去夜市卖了。
李思文在边上指导他,指导完了忍不住说:“他们家应该不缺保姆吧?你现在学习这么紧张,还有时间去做这些吗?他们一点都不考量你还是个高中生,就已经把你当媳妇使唤你做这做那了么?”
谢祈一脸沉静,听她这么说,回:“没有,只是我想这么做。”
李思文说:“我都焦虑了,还有两个月高考,你还做这些,我怪来怪去,都怪到你爸妈头上了,侯老师小年轻不清醒,你妈还不清醒吗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大半夜出去干什么?他们一出事,把你给连累了,搞什么啊,这些大人不能管好自己就算了,还拖累高三的孩子。”
谢祈说:“好了,别说了。”
李思文说:“你天天就是别说了别说了,遇到自己不想听的事情就别说了别说了,我说的有错吗?”
谢祈顿住手上动作,反过来安抚李思文说:“你没说错,但事已至此,抱怨也没有必要,你放心吧,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我。”
李思文说:“能不担心吗?都不知道他们家是个什么成分,怕那个植物人就是个gay,想对你下手。”
谢祈说:“下手就下手吧,别在高考那几天就行。”
“……”李思文说:“那你情绪也太稳定了吧,那可是你的贞操!”
谢祈依旧淡定,“那你有什么办法?介绍个焊铁工给我焊个铁内裤?”
李思文:“……”
李思文气道:“这样搞得就我一个人干着急一样,我担心你你知不知道啊?”
谢祈:“我知道啊,但现在就是没办法,我总不能为了个贞操让侯老师去死吧?他也没家人,要是出事了也是我去收尸,那是一条人命,我觉得很值,所以没有关系。”
李思文:“……”
她也没话说了。
谢祈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不会影响我学习,我自己心里也有数。”
他能接受同房,虽然害怕吧,但咬咬牙就过了,这没什么。而且看秦易之那喜欢他的样子,估计他说点什么,他都会乐意听,那就没事了,已经挺好的了。
做好饼干,因为还要烘焙的时间,所以谢祈就跟老板约好了下午放学来拿。
下午放学,谢祈拿了书包就匆匆地往烘焙店的方向赶。
因为腰伤好多了,谢祈已经可以自己骑共享单车了。
范清越开着小电驴,后面载着李思文,看着谢祈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叹气,说:“这都是什么事。”
李思文说:“今天中午他还找我把关给他那个醒了的植物人老公做饼干,他别陷进去了。”
“呃,这应该不会。”范清越说:“我也算了解祈子吧,他是真的有点性冷淡的,就算失身了吧,我觉得也挺难失心的。他跟我们不一样,心里分得可清楚了,咱们跟他玩了得有五年吧,说实话也就高二那会儿才真的熟起来,刚认识的时候你不也看见了吗?他从家门出来,跟他老妈笑得可甜,一扭头看见我们,就瞬间板起脸来,后来问他,他还说自己挺爱笑的,蛮活泼的,确实啊,他只会对自己亲近的人爱笑活泼,但要跟他亲近起来,很难,咱们都花了五年,那个植物人能多快?先把眼前的困境给解决了,然后找机会再把人给踹了,这才可能是他的真实想法。”
李思文说:“我就怕他把持不住,被人家的糖衣炮弹给打穿了抠都抠不出来。”
范清越说:“那不会,你相信我,他也是做过富二代的,能那么容易被糖衣炮弹打穿?人家比我们更见过世面,要这事儿落我头上,我可能还真的就弯了,不弯不行啊,但谢祈吧,光拿钱砸不出来什么感情。”
李思文心情这才好些,“想想也是,他以前都不咋理我,也就我找他说话的时候会回我,但问什么就答什么,爱答不理的很,热络了才知道他根本不像表面表现的那样冷淡,确实跟他说的那样怪活泼的,也确实不那么好亲近。”
范清越说:“所以就放心吧,这事儿也影响不了他考试,他这事儿自己分得清楚。”
谢祈不知道两个朋友多担心自己,他到了医院,先给姜思宁送了一份过去。
再看侯老师,还在睡,姜思宁跟他说一天里有一大半时间都在睡。谢祈倒是不意外,那么重的伤势,就算救回来了也需要时间去恢复,睡眠就是最好的恢复手段。
谢祈看姜思宁吃了饼干,才拿着另一份饼干去秦易之病房。
这次他倒是好好的在病房里,哑巴护工也在,脱了他半边衣服,扎针给他扎到了背上。
谢祈走过去,把饼干放到柜子上,对秦易之说:“这是我亲手做的饼干,你可以尝尝。”
秦易之本来闭着眼,听到他说的话,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抬了一下手,护工就停下来了,给他扶起来。
谢祈也识趣地打开透明袋子,从里面拿了一块饼干送到他嘴边,秦易之张了嘴,咬住了那块饼干。
谢祈松了一口气,心想还挺给面子的。
谢祈便问:“好吃么?”
秦易之回答:“不错。”
谢祈便高兴起来了,“喜欢就好。”
他又拿了一块饼干送到他嘴边,这次也很给面子地吃了下去。
不过送第三块的时候,秦易之便侧了一下脑袋,拒绝了,“……以后不用过来。”
谢祈愣住了,随即慌了起来,他脸上倒是忍着没流露出这种表情,但是语气里不经意地倾泻了出来:“怎么了?”
不会是要解除婚约吧?那他没法还钱啊,都用了一半了,要怎么还?
秦易之声音低沉,却言简意赅:“好好学习。”
谢祈:“……”
他有些疑惑地问:“就是因为学习吗?我学习挺好的,没有关系……”
秦易之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强势,“不用来。”
谢祈:“……”
那婚约还作数么?
应该作数吧,毕竟他看起来真的挺喜欢自己的。
不过心里这么想,他也还是要问出来,确定一下,“那我们以后还结婚么?”
秦易之这下目光落到了谢祈脸上,这时候谢祈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
谢祈总是努力克制表情,以至于很多时候脸上看着都没什么表情,是这个年纪才有的故作沉稳,但那双金色的眸子确实让他所有的情绪都一览无余,很好看懂,彰显了他孩子般的丰富情绪。
秦易之移开目光,语气淡淡地说:“你想结就结,不想结,也可以不结。”
这什么意思?谢祈有点糊涂了,还想结就结,不想结就不结,他有的选么?不结就要还钱,他可还不起。
所以他语速很快地回答:“结,当然结,为什么不结?”
秦易之:“嗯,那就结。”
谢祈松了一口气,结吧结吧,反正他也没钱还。
秦易之又看了护工一眼,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护工偏了一下头看谢祈,只好站起来,又到客厅里去了。
谢祈有了一种预感,赶紧说:“昨天的盲盒谢谢了,我很喜欢,但是不用一直送东西给我。”
秦易之没说话。
这让谢祈有点尴尬。
护工出来了,手里又是一个粉色的盒子,带着淡淡的香味。
秦易之说:“拿着玩,以后不用来。”
谢祈:“……”
护工送到他面前,谢祈接过,干巴巴地说:“谢谢。”
离开病房后,他在电梯门口把礼盒给拆了,里面是一个微单相机。
谢祈呆住了,这礼物价值直线上升,可能得有个两三万。
关键是,比起姚文珠粗暴地讨好他的喜好,秦易之要更加柔和些,一步步的来,轻柔的讨好到了他的痒处。
毕竟男孩子对电子产品,也确实会有些喜欢在里头。
而秦易之又不着急讨他的好处,还让他别再来医院看他,让他好好学习。
谢祈心里慢慢有点平静下来了,总觉得秦易之虽然是给子吧,但他还真的挺会的——很会讨好人。
好吧,谢祈想,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别人,那他也就平静些接受吧。
秦易之这人还怪好的。
不可否认,谢祈对秦易之的确多了些好感,但也仅仅是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