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同僚其实是万人迷—— by东南一块木
东南一块木  发于:2023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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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和骆柏宇站在一起,梁文道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洋洋得意,而那边的骆柏宇面色铁青,双手克制地压在身侧。
白静温从路人嘴里知道了一些情况,总结下来其实事情并不复杂,只是骆小将军过来吃饭,正好碰到了拿着酒壶出来,准备饮酒作乐的梁文道和他的朋友。
本来那两个人是准备去楼上找点乐子,结果一出门就看到了骆柏宇,然后两个人觉得什么乐子不是乐子,而且能在这里看见骆柏宇也太惊奇了,还以为他那种人根本不会来这种地方。
于是梁文道和朋友一合计,就去找骆柏宇了,也不知道三个人是说了些什么,骆柏宇一推搡把梁文道手里的酒壶给砸到了地上。
而现在就是梁文道让骆柏宇赔他的酒。
说什么他不是没钱,而是这个酒是自己爹梁大人的珍藏,本来想着出来和朋友一起享受享受的,没想到让骆柏宇给毁了,所以要他赔自己两万两。
意思这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友情价,要是换了旁人干这种事情,这钱要翻上好几倍。
白静温慢慢回忆了一下,依稀记得当时双手空无一物的梁文道,瞬间明白过来,他就是在故意针对骆柏宇。
想到自己脸上的帷帽,白静温慢慢从人群边缘挤到了正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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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梁文道一眼就看见了这个衣着略显怪异之人,想到自己站在门口的时候,就是这人解的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话里话外的问题,梁文道的脸上删过一丝不自在。
而那边的骆柏宇正浑身烦躁着,明明就是来吃个饭,想着吃完饭赶紧回去,明日并不休沐,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就在这碰到了自己最不想碰到的人。
而且这家伙看见自己,跟看见了什么好玩的玩物一般,一下子就冲了过来,然后附在自己耳边说了一些不堪入目的话,推搡之间,竟把他手里的酒壶给碰碎了。
所以现在就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想到他狮子大开口,竟然问自己要这么多银两,骆柏宇冷下脸:“赔钱可以,但梁公子未免也太过分了一点。”
梁文道笑着摊了摊手:“我可没狮子大开口。”
“最近我家得太子殿下重用,这可是殿下特意赏给我爹的,可不是什么便宜货色。”
骆柏宇不是什么不识货的人,刚刚那酒壶砸碎在地上,根本没有多少酒香溢出,而且自己蹲下身,从破碎的陶瓷碎片里,挖了点剩下的酒水尝了尝,那味道根本就是闻风楼出产的女儿红。
那一小壶,要个十两就撑破天了。
结果倒好,这家伙直接开口两万。
甚至在自己蹲下身检查过后,他直接用鞋子碾碎了地上的陶瓷碎屑,看着一地的碎渣,他笑了笑:“骆小将军是喝不起酒了,还是想讨好本公子啊?”
于是两个人就僵持到了现在,骆柏宇也懒得跟他废话:“既然如此,你报官吧。”
也别在这里继续吹你和太子的关系,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两个人已经结拜成兄弟了,但其实到头来也就梁文道帮太子殿下做了几件事情,得了些赏赐。
反正骆柏宇是受不了这家伙沾沾自喜,不可一世的态度了。
本来之前还能忍受些许,但现如今官场上情况有变,骆柏宇也逐渐转变了态度,只有梁文道还在那里沾沾自喜,以为骆柏宇从小到大让着自己,都是因为自家比骆家厉害。
所以梁文道一点不紧张,还在那里嘚啵嘚地说:“可以啊,报官,到时候可见不止两万两了。”
骆柏宇正想冷脸喊人去报官,但想到附近的地方,都是太子的人负责管辖的区域,知道报了官也不定会对自己有利。
更何况自己来闻风楼吃饭,就是为了防止嫂子她们为自己担心,但这事一闹大,她们也不会无处知情。
于是气氛一下子僵持在那了,梁文道耐心等待着骆柏宇的思考结果,而骆柏宇也不愿意掏那么多的钱买个教训。
正在两个人沉默的时候,白静温带着帷帽从一旁走了出来,特意用之前在门口和梁文道聊天的嗓音说道:
“在下在一旁观望了许久,既然梁公子声称这是家里收藏的好酒,不知梁家是否瓶瓶都有记录,可否让我们一同去梁家核实一下?”
一旁被小厮拉来的何华灿,看白静温出了头,于是双手环胸靠在墙壁上,默默地看着不远处的闹剧。
梁文道自然是不愿,爹虽然一定会帮自己隐瞒,但现在去账单上,添上一笔已经是彻底来不及了,也就是说,如果去梁家仔细检查,自己的谎言肯定会暴露出来。
所以梁文道选择:“何必惊动我爹这种老人家,你就说赔不赔吧,骆小将军?”
骆柏宇看着白静温的背影,面露沉思地思考一下,总觉得这背影十分眼熟,但听到梁文道的问题,他直接摇了摇头,冷哼一声:“呵 ,那壶里的酒根本不是什么好酒。”
“两万,你还是不要做梦了。”
梁文道也摇了摇头:“所以,没什么好聊的咯?”
白静温看着两个人,跟看不见自己一般的“忘我”聊天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举起手拍了拍,一旁的何华灿连忙推了一把身边的小厮,让他去关门。
看着被关起的大门,骆柏宇和梁文道这才把视线放到了白静温身上,骆柏宇连忙询问道:“阁下是?”
梁文道也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白静温,之前看他进来的时候,还以为只是和楼主交好,算个朋友,但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反倒像是闻风楼也受他的管辖。
白静温藏在帷帽下的脸微微一笑:“我啊,我是闻风楼的副楼主。”
“不知道二位,可否想听听在下的意见呢?”
一听这话,本来还在一旁凑热闹的顾客,瞬间兽聚鸟散,一个一个都回了自己的包厢。
毕竟闻风楼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闹事者半年不得再入闻风楼 ,会被没收信物,得再三申请后,才有可能给予信物再次进楼。
至于看热闹聚集者,全部享有连带责任。
当然,如果你要是位高权重,闻风楼也不会真的那么给你难堪,只是上一次没有被罚的是太子殿下,他们可不觉得自己能有太子殿下的权利。
更何况本来就是想凑凑热闹,看没有楼里的主管在一旁监督,所以存有侥幸心理在这看热闹,现在一听人来了,迅速一个个打开门,往自己包厢里钻了进去,生怕被楼里的人记住外貌。
而站在那里的两个主角,则没有多少的反应,至少是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那么害怕。
毕竟骆柏宇想着,这事又不是自己不想好好解决,明明就是这人在这里故意胡搅蛮缠。
至于梁文道,则是完全不知道这个规矩,连他身边的两个朋友,也是这次梁文道有机会来此处吃饭,才带两人进来,他们三都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
不然也不会在门口就和小厮呛起来。
白静温看着空无一人,只剩下不远处躲在墙后探头的何华灿后,才慢悠悠地开口道:
“闻风楼的意思是,听围观路人所言,酒也是推搡之间掉落的,赔两万俩实在是有些过分。”
梁文道一脸的不服:“我这酒可不是什么便宜货,我还特意便宜给他了。”
白静温慢慢开口道:“所以……”
“我们从何确定,你这酒是不是你口中的酒,这万一……”
“你觉得我是故意的吗?!”梁文道瞬间炸了,白静温和骆柏宇却没有接他的话茬,骆柏宇甚至想翻个白眼,表示难道不是吗?
白静温又把自己刚刚所说的办法搬了出来,梁文道脑袋一热就想带着他们回府,旁边两个好友还算清醒,知道这酒是哪来的,连忙一人一边架住了梁文道:
“算了算了,到时候我们保护不力让殿下知道也要受罚,既然如此,不如骆小将军道个歉即可。”
这两万降到一个道歉,堪比从悬崖上跳下去,这极大的区别,把白静温都逗乐了,好在有帷帽挡着,并没有露出不合时宜的表情。
只是梁文道明显还有些不服,白静温在一旁提醒道:“这太子殿下赏赐的物品,让太子殿下知道梁大人这般行径……”
梁文道不说话了,现场四个人都看向了骆柏宇,生怕这家伙不肯道歉,到时候几个人骑虎难下。
白静温悄悄地拽了拽他的衣袖,骆柏宇眼里闪过一丝了然,语速极快地说了声:“对不起。”
梁文道皱起眉头,旁边两个人连忙鼓掌:“好好好,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三个人就要走,却被门口的小厮拦了下来:“还请归还信物。”
三人正要发作,却回头看见了白静温的笑脸,连忙把东西给了小厮后,就灰溜溜地跑了。
白静温这才松了口气,回头向骆柏宇看去,却发现他正面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突然来了句:“白静温,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副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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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boss要下线啦
某太子对手下的白痴表示:气死了气死了!

白静温一时有些愣住,手指指了指自己:“你怎么知道是我?”
但很快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我不认识白静温,客人,您认错人了。”
骆柏宇面露无奈,直接开始举例:“首先,你背影一模一样,其次,你手背上有个小痣,当然最主要的是,你刚刚讲话没憋住。”
白静温沉默了,憋了半天才冒出来一句:“那家伙应该听不出来吧?”
骆柏宇点了点头,一脸奇怪地问道:“所以,你怎么一日不见成副楼主了?”
何华灿适时地走了过来,把手搭在白静温的肩膀上:“他也不算什么副楼主,就是我俩是朋友而已。”
“为了替你解围找的一个身份。”
作为闻风楼的楼主,骆柏宇对他还算认识,看楼主都出来承认后,骆柏宇就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反倒是白静温有些奇怪:“不过,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某人家规森严 ,俩人第一次成为幕僚,在三皇子面前畅所欲言,也就是那会儿,白静温发现骆柏宇很对自己胃口,想和他成为朋友,所以差人送了信物给他。
当时正值骆柏宇被陛下安排官职,所以送这种东西也不突兀。
但就是这家伙,拿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信物,结果根本没来过几次闻风楼。
后面两个人在一些事情上呛上之后,白静温才从侧面了解到,这家伙家里没人,为了不丢骆家人的面子,所以不敢来这种地方。
不过后来跟别人来过几次后发现,这个地方并不是只有芜秽。
但他出现在这里,还是让白静温十分惊讶。
骆柏宇却直截了当地回了一个字:“饿。”
然后转身往空桌上赶去,一边走一边说:“为了去调查,我都没有吃晚膳。”
白静温没有让他坐在大厅,而是拽着他就进了自己的包厢:“来我这边吃。”
开玩笑,这种调查到的事情要是让旁人听到了,还不知道会牵扯出多大的麻烦。
骆柏宇没有什么意见,他都快饿死了,本来从胡家离开后,肚子就一直在叫,进来之后本想随便找个地方把晚膳吃了,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就碰到了梁文道那个晦气的家伙。
这一闹就闹到了现在。
骆柏宇随便点了些饭菜后,就和白静温讲起了自己发现的事情。
白静温虽然猜到胡家有问题,但没想到骆柏宇一次去竟然还没调查清楚,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骆柏宇,白静温慢慢说道:“明日夜里我跟你一起前去。”
当时,一口饭正好卡在喉咙里,骆柏宇呛得瞬间咳嗽了起来,白静温在后面帮他顺气,好不容易才把饭咽了下去。
骆柏宇有些不可思议:“你跟我一起去?”
白静温点了点头,他并不觉得这个提议有什么问题,于是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骆柏宇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静温的小身板:“你身边那个小跟班呢,让他跟我去。”
白静温太久没有见过这种瞧不起自己的眼神了,只有刚进江湖的时候遇见过,后来他们的眼神都变成了惋惜、可怜。
再次见到有人如此不信任自己,白静温忍不住笑了:“我同你一道去。”
骆柏宇摆了摆手:“你别开玩笑了,到时候我带着你飞檐走壁过去,你吃几口冷风身体又要受不住了。”
白静温有些无奈:“无事,我的身体我了解,更何况,谁跟你说,我要飞檐走壁过去了。”
“就不能好好地走过去,最后再跳进去吗?”
骆柏宇喝了口鸡汤,想了想也是,而且没有白静温自己也容易发现不到细节,所以骆柏宇没有再拦,只是问:“那你放在吕父那里的人,最近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白静温摇了摇头:“不过,我来这里和楼主聊了聊,知道了一些事情。”
骆柏宇听着白静温的讲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明日早朝结束,我们先去城郊,夜里去胡家。”
两个人吃完饭后,就各回各家了。
一夜过去,原以为早朝也会同样无事发生,但骆柏宇却发现梁文道并没有来,问了才知道,说是被他爹打断了腿在家休养。
至于原因……
说是因为梁公子得罪了太子殿下。
本来骆柏宇还没什么感觉,只是把这件事当做趣事告诉了白静温,白静温却笑了笑,把太子殿下想招揽闻风楼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下骆柏宇才明白,梁文道为什么腿会被自己亲爹打断。
这可算是断了太子殿下的一条路啊。
白静温把帷幕轻轻拉开一丝缝隙,瞥见不远处先走一步的金黄色马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不过他瞥了眼暗自得意的骆柏宇,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不过你小心点,太子不出意外也会来找你。”
骆柏宇有些懵:“我怎么了?”
白静温摊了摊手:“毕竟梁文道是和你吵起来,太子如果真的很想收揽闻风楼,肯定是要来找你的,至少在旁人看来,得没有错处。”
骆柏宇想到今早,还夸自己不如小时候一般淘气的嫂子,脸色莫名有些发白。
不过白静温并没有发现他神情不对,因为还没走几里路,邓大人的马车就拦在了前面,说是胡家正在施压,表示刑部要再不给个说法,他可就要让刑部赔钱了。
到时候刑部赔钱,也就不只是刑部丢脸了。
白静温并不知道他们为何那么着急,明明昨日还在说没钱,有人也可以,但现在却直接变成了再不还钱,你们刑部帮忙还好了。
看来太子殿下也是真的着急了。
白静温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后,就带着骆柏宇继续赶往城郊,本来想着万一提前找到了人呢,结果刚到城郊,还不确定是哪家驿站呢,原本在吕家负责监视的暗卫过来了,说是那姑娘自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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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白静温和骆柏宇对视了一眼,骆柏宇的眼里写满了不理解,毕竟就按照这两天,俩人调查出来的样子,这吕父对吕花花并不好。
也不知道这是下了什么迷魂药,怎么吕花花会跑出去之后,再次选择回到那个垃圾的家里。
白静温就要理解很多,就像自己第一次回家一样。
不过当发现,一切都不是自己所想的一样,一些人就会发现清醒过来了。
白静温叹了口气,招呼邱雪转道往吕家赶去,一边转向,白静温一边问道:“那姑娘回去之后,吕父什么反应?”
暗卫抿了抿嘴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白静温皱起眉头,一脸奇怪地追问道:“嗯?”
暗卫连忙低下头:“他要带着那姑娘去衙门,告诉胡家,姑娘回来了。”
骆柏宇眉头紧锁,痛斥道:“畜牲不如的东西。”
白静温则叹了口气:“那现在呢?”
如果吕花花被带到衙门去了,两个人也没必要再往吕家赶了。
“吕花花身边带了个男人回来的,我来的时候,那二人正在对峙。”
白静温看情况紧急,连忙让邱雪加速赶过去,但到现场的时候,吕家早已是一片狼藉,原本外围还算精心收拾过的花花草草,全都被打得七零八落,病怏怏地倒在地上。
看着门户大开的房屋,看样子暗卫说的那两个人都早已跑远,那这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现在胡家那边催的急,刑部又不能真的帮忙掏钱,到时候三皇子积累的那些好名声,可就全要毁了。
骆柏宇连忙推开门冲了进去,吕父的脸上被人打了重重的一掌,那半个脸颊,又红又肿得老高,闭着眼睛出气多进气少地倒在地上,而在他的两腿之间,还插着一把配有剑穗的宝剑。
白静温跟在后面,看了眼地上插着的宝剑,注意到不远处两个飞速窜进树林的身影,直接伸手拦住了暗卫的动作。
但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快步走了进去,适时地拔出宝剑说了句:“这剑,我认识。”
骆柏宇用力晃了晃地上的中年男子,看他一点清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只能放弃,听到白静温的话,疑惑道:“怎么说?”
“这剑是华山派的。”白静温把剑穗上的名讳给骆柏宇看,“看来这吕花花就是跟着华山派的大师兄跑了。”
骆柏宇看着剑柄上的华山字样点了点头:“那,那两个人会去哪?”
白静温手指在剑穗上揉了揉:“他们肯定是往华山去了,但我们先不追,先把这剑带去给胡家一个交代,如果胡家还要多言的话……”
骆柏宇接过他的话茬:“那就说这个江湖之人是他胡老爷喊来的。”
白静温欣赏地点了点头,下意识把手里的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放到身后:“这个吕老爷先带着吧,夜里我们先去胡家那边探查一下。”
现在京城三皇子不在,白静温打心里是不想离开京城的。
身侧的骆柏宇却看着白静温手里的动作瞪大了眼睛,白静温后知后觉地找补道:“咳咳,我这,我平时看他们都这样,觉得挺顺手就……”
骆柏宇没有说什么,毕竟在他的心里白静温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而且身体还比平常人弱,所以骆柏宇只当是自己多想了。
喊来暗卫和邱雪一同把吕父扛回了刑部。
路上颠簸的时候,骆柏宇看着这老男人的眼皮子抖了抖,还以为他要睁眼了,结果他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瞬间又装晕了过去。
骆柏宇本想踹醒他,让他别装了,白静温却摆了摆手,意思等会儿回了刑部再踹。
也不知道骆柏宇理解成了什么,马车一停,他就喊人把这家伙抗进了暗屋,往那黑漆漆的地上一丢。
白静温走在后面,看得眼睛直抽抽,但还在努力微笑着,旁人朝他打招呼的时候,还能微笑着回应。
直到暗屋的大门关上,白静温才在骆柏宇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你把他带这里来干嘛?”
骆柏宇也是一脸懵,很小声地反问道:“不是你说的吗?”
两个人相望无言,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本想幽幽转醒,但看到墙壁上的刀枪棍棒,还有那密密麻麻的刑具,和它上面鲜艳夺目的血迹,很快,吕父就真的晕了过去。
不过来都来了,白静温也就没再打算,把他放出去了,等了片刻,看这位老人家还是不醒,就喊人浇了盆冷水到他身上。
在这寒冬腊月的时候,虽然旁边有铁炉燃烧着火焰,但还是把吕父冻一激灵,整个人彻底醒了过来。
看着面前,之前还觉得漂亮到不似凡间的仙人,他正拿着一把装有倒刺的小刀,在手里慢慢比划着。
不远处的火光在寒风的作用下跳动着,照的白静温眼里仿佛也有一团跳动的火焰。
但在吕父看来,这简直比阴间来锁命的鬼差还要可怕,之前心里的旖旎,早就变成了害怕恐慌,吓得吕父向后挪动了好几步,直到后背碰到墙壁,才总算是感受到了一丝安定。
只是说话的时候,嘴皮子还有些哆嗦:“你你你,你们想干什么?!”
白静温笑了笑,细长的手指在刀背上慢慢划过,吕父的身体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骆柏宇面无表情地用吕父自己的话重复道:“想干什么?”
“我们更想问问你,你想干什么?”
吕父虽然很害怕,但被他们这么一说还是一懵,直接反驳道:“我什么都没干啊。”
骆柏宇笑了,把放在一旁的宝剑拿了起来,摔在吕父的面前:“你作何解释?”
吕父连忙摇头:“这不是我的剑,这剑和我没有关系啊!”
白静温:“我们知道这不是你的剑,只是发现剑是华山派的,说!你是不是和江湖中人串通好了!在这里蒙骗我们?!”
吕父长这么大都没有被安排上过这么大的罪名,连忙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头:“冤枉呐,这剑,这剑不是我的啊。”
“是,是我姑娘带回来的那个男人,那男人手里拿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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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静温示意骆柏宇继续问,很快两个人就知道了在他们赶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倒也不怕吕父骗人,毕竟一旦把他姑娘抓回来,言辞有一丝一毫地对不上,吕父都很清楚自己的结局。
只是越听他解释,骆柏宇和白静温的面色更难看。
原来吕花花是不放心自己年迈的爹爹,知道他不会收拾房屋,天天就爱喝一口老酒,所以在临走前想回来看看。
没想到吕父却拽住了自己姑娘的手,并表示:“你不许走!”
“前几天,衙门来了好几个大人找我,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闯了多大的祸!!?”
吕花花本就是一个半大点的姑娘,被自己爹爹擒住后根本动弹不得,只是吕父刚想松口气,就看到一个一袭白衣的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
“花花,你这地方也太破旧了,放心,师叔会对你好的,他一直在等你回去。”
然后推开门走进来的男人,就看到了吕父手上的动作,当即用剑鞘抽在了吕父的手背上,示意他放手。
吕父一抽痛确实收了手,但下一秒就拽住了吕花花的手臂,朝着男人骂骂咧咧道:“你是谁,我管我家姑娘关你屁事,好啊,这不会就是你在外面找的姘头吧!?”
然后吕父表示自己和男人打了一架后,吕花花就跟着人家跑了。
很明显,中间省略了很长一段,但两个人没有继续再问下去,白静温只是对男人口中的师叔有些疑惑。
一时的沉默,加上骆柏宇在一旁观赏那把出自华山的宝剑,反倒让跪在地上,心虚不已的吕父逐渐有些受不了了,扛不住自己心里的胡思乱想,看两个人没有反应,把发生的事情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其实就是吕父威胁人家,让他不要乱动,马上隔壁人家听到动静会去报官,到时候一定把他们俩拉去浸猪笼。
说着,还对吕花花侮辱道:“你倒是和你娘那贱蹄子一样,就喜欢在外面勾三搭四!”
“我告诉你小伙子,你不是我家小女勾搭的第一个男的,我劝你不要靠近这个娘们。”
然后吕花花再也受不了了,反手打了一巴掌在吕父脸上,而侠客拿起宝剑就要剁了吕父身上的二两肉。
再然后吕父表示自己就吓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面露不耐的两位大人,他额头上的冷汗直掉,口不择言地说道:“两位大人,两位大人!我真的和江湖中人毫无关联啊!!”
“放心,大人们还请您们放心,这小丫头片子一定还会回来看我的,到时候我一定会!”
吕父话还没说完,白静温就直接开口打断了:“她怕是不会回来了。”说完,示意一旁的守卫开门:“里面的人不要饿死了。”
守卫低头说:“是!”
“大人!”
“大人,我家里还有田要种!!”
铁门隔绝掉了暗屋里传出的声音,白静温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骆柏宇跟在后面,想到那男人惜命的样子,就觉得有些恶心。
对于他嘴里的种地更是感到不屑,要不是去过他那里几次,还真以为他只是个老实本分的农夫。
两个人先去跟邓大人说了一声情况后,待到深夜,就一同出发去了胡家。
骆柏宇还以为白静温这种体弱的文臣,肯定趴在屋檐上,就要开始喊太高、太陡,他害怕了,结果没想到把白静温提溜到墙头,让他趴在自己身边一起观察,他倒是动作迅速,火速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还一脸无辜地看了眼自己,仿佛在疑惑自己怎么还不下来,站在上面干什么。
看他这副熟练的样子,仿佛干这种事情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骆柏宇一时间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白静温倒是顺势把骆柏宇拽了下来,压低声音,随口说了句:“谁小时候还没爬树上墙过。”
骆柏宇想了想也是,瞥见不远处有人过来,就把这件事抛向脑后,给白静温介绍道:“昨日就是他过来喊屋里的人出去的。”
今日这人明显还是来干一样的工作,敲了敲门,屋里两个黑衣人就跟着走了出去。
这次骆柏宇特意观察了一下,在发现这两个人腰间空无一物的时候,忍不住“嗯?”了一声。
白静温有些疑惑:“怎么了?”
骆柏宇:“之前我跑出来的时候,后来进屋的那人,身上有铃铛的声音。”
很明显,现在走出来的这两个人,身上什么都没有,白静温皱起眉头:“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骆柏宇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就是听见声音进了屋我才离开的。”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还有人在看着这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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