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面当村长—— by优秀的元宝
优秀的元宝  发于:2023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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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伸手去拿玉印,准备把它扔回原处,令顾怀瑾揭过?此事。
然而,他的手才伸过?去,顾怀瑾就将?他的手腕扼住,目光幽暗的与他对?视:“那我呢?”
沈舒皱着眉头:“你什么?”
他都已经?解释了他跟周子?衡没什么,他总不会这也要吃醋?!
顾怀瑾忍着情绪追问:“含璋收下周子?衡贴身信物的时候,有想过?我吗?”
沈舒便沉下了脸:“我并?不知道?这是周子?衡的贴身信物,之前周老爷也给了我一枚扳指,我以为都是一样的。”
顿了顿,他又道?,“即便是贴身信物,我又不喜欢周子?衡,你何必平白呷醋?”
顾怀瑾神情发冷,“所以是一点也没想过?,是吗?”
沈舒:“……”
这话他答不了。
于他而言,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无需在意,他实在不知道?顾怀瑾在纠结什么。
顾怀瑾迟迟未得到想要的答案,却是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含璋,你要我了解你、尊重你、收敛自己的本性、克制自己的欲/望,我都做到了,你便是这么对?我的?我早该想到以你的性子?,谁都拒绝不了,自是八风不动享遍所有人的殷勤,再从里面挑个合眼的,哪儿还会记得我姓甚名谁呢?”
“诚然,这怪不得你,是我轻信了你,这些时日尽顺了你容了你,两情相悦其实还不如金屋藏娇来得痛快你说是不是?强扭的瓜不甜也是解渴的。”
话落,沈舒头皮发紧,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是因紧张导致的,下意识转身就跑。
然而,顾怀瑾握着他的手,哪里还容得他逃,轻轻一扯,就将?他扯到自己身上。
两人对?视,沈舒诚惶诚恐,顾怀瑾戾气邪生。
“别……”
沈舒试图让顾怀瑾冷静,道?:
“你既然心里不畅快,我明个儿将?它还回去就是。”
什么原则不原则,都没保住裤/衩子?重要。
却见顾怀瑾一手搂着他,一手当着他的面将?那枚玉印碾得粉碎,指尖一松,白色的齑粉从他的指端飘下。
他说:“含璋猜得不错,我的身份的确不是什么游商,乃是名门之后,十个周子?衡及不上一个我,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这玉印毫无用处,我替含璋处理了它,含璋谢我。”
沈舒在心里骂了声“妈了个巴子?,谢你个仙人板板”,嘴巴却万分诚实,“我谢你,你放开我,成么?”
顾怀瑾覆在他耳旁低低地笑,“当然不成。”
他岂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沈舒真是服了,这什么顶级醋王,刘敬和的醋他吃,林小姐的醋他也吃,现在周子?衡的醋他还吃,他上辈子?是个醋罐子?吧?
不过?很?快这些念头就散了个干净,因为顾怀瑾抬起?他的脸,开始吻他,不同于上次在巷子?里胡乱的在他嘴唇上一通乱蹭,他竟是握着他的下颌指尖发力,使得不禁吃痛张唇,然后……
沈舒睁大双眼,浑身血液瞬间冲到头顶,脑子?更是随之发出“轰”地一声巨响,思绪化作绵长的空白。
他竟然……
他竟然……
沈舒失神过?后,便是巨大的愤怒,他的耳尖脖子?被气得通红,开始拼命挣扎。
顾怀瑾却吻得愈加发狠,像是要将?他吞进?去似的。
作为皇室子?,十三岁有晓事宫女?教导,十六岁开始开枝散叶,虽然顾怀瑾当初因不习惯女?子?的触碰,命令晓事宫女?退避三舍,但那些看?过?的春图、读过?的春诗这会儿都派上了用场。
那些东西就像是活了似的,从自己的脑海里一一闪过?,使得他越发自由欢畅如鱼得水,他竟不知二人交吻是如此快活的事,快活到他无法自控的试图追逐、驯服沈舒这一尾游鱼,手掌也肆无忌惮地摸索、采撷着。
有何用?
就如此刻,他听到沈舒被他的采撷逼得闷哼出声,逐渐卸去许多力气,逐渐在他的吻下求一线生机,双手紧紧抓着他肩膀上的衣料,似抗拒,非抗拒。
沈舒眼尾沁着水光,恨死顾怀瑾了。
这对?于一个直男来说,绝对?是天大的耻辱,从前他还只是摸一下,在他嘴巴上蹭一下,现今已过?分到何等?地步了?!
如果他手边有把匕首或是什么花瓶之类的,他肯定毫不犹豫重重往顾怀瑾身上招呼。
可是他的手只是稍微动一动,顾怀瑾就吻得更深,跟他所有的举动都是在求欢似的。
是以,沈舒非但不敢动,还只能?牢牢攀着顾怀瑾的肩,等?待这一轮鞭挞结束,再与他论理。
顾怀瑾却没完没了。
渐渐地,沈舒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眉头不由自主锁紧,紧接着他如遭雷劈,表情极其难看?……
为什么?
为什么他被顾怀瑾吻得起?反应了?!
前生二十多年,他从未与人这样亲密无间,亲密到能?够深刻体会对?方的温度、呼吸和味道?,他以为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一直想象着女?子?的柔软、香甜和乖巧,结果此时此刻的生理反应告诉他,他居然弯的?!
这不可能?!
这什么鬼!
沈舒整个人都快要要裂开了。
之前顾怀瑾摸他,他尚能?解释,男人嘛,身体结构注定了比女?孩子?更容易兴奋,能?是什么大问题?
至于在巷子?里被按着亲,他毫无感?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而现在,他居然从这暴烈的亲吻中?品味出一丝快活的滋味来,身体不受控制的软下,像是被抽掉了骨髓。
最要命的是,胸口处的痛意夹杂着愉悦,连带着有些东西都开始发烫。
顾怀瑾忽觉沈舒没了动静,食髓知味的暂停,凝视他,却发现他一脸饱受打击的颓败、茫然。
这是做什么?
不由地,顾怀瑾好笑出声道?:“难道?含璋被我亲了亲,便想着该往哪条河里跳么?”
沈舒呆呆地看?着顾怀瑾,面色如同天气疯狂变幻,竟一反常态地没有骂他。
他喃喃地开口:“顾怀瑾,我竟然……”
竟然真是个断袖。
顾怀瑾听了前半句,没听见后半句,遂问:“竟然什么?”
沈舒唰地住嘴,不,不能?让他知道?,让他知道?他便愈发得寸进?尺了。
而且,他未必就是真断袖,被顾怀瑾这么个亲法,是个人都遭不住,这厮的吻技一定是狠狠练过?的。
为了验证这一结论,沈舒做了个极其大胆的举动,他抱着顾怀瑾的脖颈,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唇瓣。
没感?觉。
完全没感?觉。
他怎么可能?是断袖?!
也不可能?喜欢顾怀瑾的。
顿时,顾怀瑾的面色微变,乌眸浓黑,他似是受到某种?鼓励,一手拂落书桌上的书籍砚台,将?沈舒抱起?放了上去。
沈舒眼皮一跳,那俊美的面容随之再度压下。
“唔……”
所有的抗议都被堵于口中?,唯有激烈的唇齿缠绵在室内发出暧昧的响声。
最终,还是沈小萁听到卧房里的异动掀帘进?来救了沈舒的狗命,沈舒浑然一副被蹂/躏过?的模样,衣衫不整,好不失仪。
顾怀瑾握着沈舒的手,宽大的袖子?掩住,无声的把玩,面上却挂着微笑,问:“小萁,饿了吗?”
沈小萁盯着地上的书籍,愣愣点头,小声说:“饿。”
顾怀瑾这才放开沈舒的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从卧房里离开。
县里各大酱铺的老板是在自家的酱货卖完以后,才发现官府封山的事的,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这生意刚起?头,就没了做酱用的食材。
自古以来,山水皆属民众,百姓们?心照不宣,任是谁也没想到,官府好端端的把山给封了……不,准确来说,是卖了。
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各大酱铺的老板纷纷赶往县衙,聚集在门口要求县令出来给个说法。
姜哲生卖山的时候就料到了会有这个场面,颇为从容地道?:“去年清河县的税赋没交够,朝廷那边一直催着补交,今年县里的收成却仍是不好,因此我向县里的富绅征粮征钱,幸得林员外慷慨解囊,作为一方父母官,我也不好白拿,便将?县里几座山头抵给了他当谢礼。总之,你们?休要聚众闹事,这钱不归林员外出,便得县中?百姓出,为了百姓,我也是无奈之举。”
酱铺老板们?听言两两对?视,均是无奈,姜哲生的品性他们?是知道?的,的确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退一步讲,即便姜哲生真的在这事上当真被钱迷了眼,所谓“民不与官斗”,他们?也拿姜哲生没什么办法。
于是,酱铺老板们?只好从衙门口散去,另想他法。
待他们?走?后,姜哲生返回县衙里,师爷从衙堂里迎了出来,问道?:“大人,他们?走?了吗?”
姜哲生点头。
师爷顿时哈哈大笑道?:“恭喜大人,既解决了辖内大片荒地的事,又得了大笔银钱,可以为咱们?清河县做出功绩、升官之事指日可待了。”
姜哲生亦作此想,他在花钱为百姓办事和花钱买关系调离清河县之间毅然选择了前者,倒也不是他不想速速离开这个穷山恶水之地,而是他想起?县城里如今有一位大人物,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绝不能?行将?踏错落得不好的下场。
至于这山……哎,的确是他对?不起?县中?百姓,山水向来是百姓们?的依傍,如今却被他轻易抵了换钱。
姜哲生心想,他为官数载处处清廉,这便当他做的唯一一件昏事吧。
与酱铺老板们?的焦急截然不同,县里的百姓相当安宁,反正自打菇子?无毒的事儿传出来以后,许多人擅自去山上采菌子?吃,结果都殒了命,他们?对?自己亲身试菇采菇的事没啥想法。
却是有些药铺饭馆急了,他们?有的要去山上采药,有的要去山上打野味,这会儿山一封,他们?就得额外花钱去别处购买自己所需,结果听说这山不封就得多交税,立马就歇了去县衙闹事的心思。
多交税和少卖一两味药材、一两样菜式比起?来,他们?还是拎得清孰轻孰重的,反正这药材和野味原也不是清河县独有,去邻县弄来就是,从中?多费的工钱,回头全加在他们?卖的东西上面。
如此一来,最坐不住的还是酱铺老板们?了,他们?也想像这些药铺老板、饭馆老板一样,跑去邻县采菌菇,结果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邻里两个县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也封了山,只许当地百姓进?山,不许外地人口进?山,那一大片一大片连绵的山头时不时会有人巡逻,若是被抓到直接按盗窃罪处理。
“……”
行吧,都怪他们?没想到这一步,没防到林老爷来了招釜底抽薪,直接把做酱的食材给截断,这他娘的……真招人恨呐!
正当他们?以为这生意做不成了,处于心灰意冷之际,林家人却放出话来,道?是他们?均可到平梁村找平梁村村长沈舒买菌菇,平梁村的菌菇新?鲜安全,量大从优,绝对?物美价廉。
得知这个消息,酱铺老板们?哗然一惊。
……嚯,合着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再物美价廉能?有不要钱的物美价廉吗?
奸商啊!
不过?,他们?也没法否认沈舒的智慧,换做是他们?,他们?也是一样,更何况这菌菇酱本就是沈舒研制出来的,是他们?先抢了沈舒的饭碗,沈舒才会如此。
早知道?跟沈舒合作就好了,也免得这会儿非得心甘情愿往沈舒的陷阱里钻。
更有之前见过?沈舒频繁出入县衙的,佩服起?沈舒的手段和心计,沈舒当真本领过?人。
于是,酱铺老板们?一股脑往平梁村涌去,欲从沈舒手中?购得菌子?,沈舒早有准备,与他们?谈妥了价格,收了钱,让村民们?带着他们?上山现摘。
如今县中?的菌菇酱已降到了七十文一罐,沈舒卖他们?五十文一斤,卖得这么便宜不是为了方便他们?对?半赚,而是为了能?把菌菇酱的价格压得更低,让县里的百姓都能?吃得菌菇酱,让菌菇酱走?进?千家万户,薄利多销式的赚钱。
等?到把他们?定下的菌子?挖足,沈舒谆谆善诱地蛊惑道?:“诸位老板,你们?把菌子?留下来加工,我们?送货上门,连同这菌菇的费用一起?也只要一斤七十文噢。”
酱铺老板们?闻言突然十分心动,无他,仅因县城开了这么多家酱铺,还是周家酱铺的生意最好,周家酱铺的酱贴着“平梁村菇子?酱”的标签,深得百姓们?的喜爱。
继而,便有老板道?:“让你们?加工,这酱能?打着你们?平梁村的名义出售么?”
沈舒愣了一愣,想起?“品牌效应”四个字,含笑颔首:“当然了,敬请诸位老板放心,我们?平梁村菌菇酱的味道?永不过?时,过?一阵子?还会出新?酱,介时也可包工包料。”
酱铺老板们?顿时纷纷道?:“好,那就给你们?做,你们?什么时候送货?!”
沈舒遂与他们?约定好了时间,以及让沈文庆一一记下他们?的姓名和地址。
时间转眼来到秋分,平梁村村民忙得如火如荼,因为他们?发现卖菌子?赚加工费好像比之前踏实,所有人都卯足了力气投入到里面。
也因要不辞辛苦走?烂路给酱铺老板们?送货,所有村民再一次敬佩起?沈舒的高瞻远瞩,怪不得他宁愿费力气跟别的村子?打村架、花那么多钱进?去也要修路,这路是该修,修好了以后能?用驴车、马车,以后出去的货量再大,他们?也是轻松的。
只是,林家往拓展外地市场的事儿没传出什么好消息,倒是周家的人又找上门来,厚着脸皮要见“沈大官人”。
村民们?原是恼了周家,想将?周蔚和周子?衡从村里赶出去,不让他们?见沈舒,但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嘴,说“就该让村长见见周家人这落魄样儿,出出气”,村民们?这才许周蔚和周子?衡进?到村子?里面。
事到如今,周蔚已经?不奢望沈舒跟周家独家合作了,只希望沈舒不要把事情做绝,不卖菌菇给他们?。
虽然周家财力丰厚,人脉也广,但是县中?菌菇酱的价格摆在那儿,千里迢迢跑那么远的路去买材料回来,实在得不偿失。
周子?衡却无心周家的生意,而是想着沈舒收了他的信物,怎地如此无情,居然这么久了都不找他吃饭,着实让他受挫。
一会儿,他就问问。

第96章
周蔚和周子衡找来时?, 沈舒正在家里理桌案,都怪那日顾怀瑾把他的东西从桌案上拂了下去,后?来他因为忙没来得及仔细整理, 今日才有空把它们一一归回原位。
沈舒才将最后一支用旧的毛笔修理好?,拔出里面掉了浮毛, 就听见顾怀瑾在院子里同人说话, 他一抬头从窗子窥去, 就见周子衡好大一条杵在顾怀瑾的跟前, 眼皮狠狠一跳, 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后?又?看见周蔚把周子衡挤到一边去, 同顾怀瑾说话,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迅速从椅子上站起,走到院子。
周子衡欢欣雀跃:“沈舒!”
周蔚面色一喜:“沈大官人。”
沈舒走到顾怀瑾身侧, 与他对视, 瞥见他神色风轻云淡,实则眸子幽暗, 不敢再迟疑,立刻开口对周蔚道:
“周管事,你找我?有事么??”
周蔚哪里好?直接说出口,先是小心寒暄了一阵,观沈舒的反应不冷不热,方直入正题道:“沈大官人,我?家老爷让我?到你这儿来采些菌子, 你看……”
沈舒面无波动:“采多?少??”
周蔚小心翼翼地问:“五百斤有么??”
沈舒摇了摇头, 说:“有是有,但我?和林老爷有约定在先, 散卖出去的菌子一次不能超过一百斤……若要做五百斤的生意,还得先问过林老爷的意思?。”
周蔚顿时?心中一凉,周家早知道沈舒和林家合作的事,是纯抱着把沈舒这个生意伙伴抢回来的目的才来的这一趟,不想沈舒竟然被林家管束。
他哪知这是沈舒和林老爷说好?的,由于周家的态度说变就变,沈舒不再把长久来往的希望寄予对方身上,所以仅向对方展示自己的价值和诚意,靠纯粹的利益来维持关系。
外地市场那?么?大,没有哪个酱铺还能像平梁村一样举村做酱供酱,稳定的货源是长久发展的前提之一,其?次会做酱的做得没他好?吃,做得好?吃的没他卖得便宜,卖得便宜的没他懂策略,找忠诚而又?聪明的人当合作伙伴是生意蒸蒸日上的前提之二。
相应的,林家也?必须有所付出,譬如花重金替他盘下那?几座山头,山契被他捏在手上,又?譬如两人定下五年合约,五年之内任意一方毁约,都必须付巨额违约金,两方的生意关系便算是稳固了。
如今周家找上门来,说明周老爷胃口大,不肯割让已经试过水的外地市场,想是菌菇酱走出清河县也?反响极好?,所以他想独占鳌头,拒绝与林家合作。
沈舒直接道:“还请周管事回去告诉周老爷,以后?再有生意得先和林老爷谈,林老爷同意了才能来找我?谈,不然我?违背了与林家的约定,以后?还有谁敢和我?做生意?”
周蔚苦哈哈着脸,心说林家现个儿跟周家是竞争关系,林老爷会同意才怪。
只是,沈舒把话说到这地步,他也?没有法?子,谁让周老爷之前压价压得太狠,与沈舒彻底断了情分,他只好?先找沈舒买了一百斤菌子,说过两天?让周家伙计来拿,沈舒同意了。
继而,沈舒主动提出要送两人去村口,哪曾想周子衡见重要事情谈完,直剌剌地开口问:“沈舒,听说你前段时?间常去县里,为何不找我?一起吃饭?”
沈舒着实难以理解周子衡的脑回路,难道他收了他的玉印,就代表一定会找他吃饭么??
忽然,顾怀瑾插进话来:“舒郎,你倒是同他说说,你为何不找他一起吃饭?”
沈舒嘴角一抽。
舒个锤子。
他淡淡地答:“周公子,上次你给我?的那?枚信物,我?不慎有所损毁,你若是介意,我?可以赔你;只是我?村务繁忙,鲜有闲暇,去到县里也?是为了办正事,着实没空与你一道吃饭。”
周子衡未曾听懂拒绝之意,只入耳了前半句,想也?不想道:“竟是毁了,没关系,我?再送你一枚信物。”
言毕,他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欲找什么?贵重东西。
周蔚比他精明,一看顾怀瑾那?脸色,连忙将周子衡拉住,小声道:“少?爷,别送了,人家沈大官人有主了,不合适。”
周子衡闻言一呆,楞楞地看着沈舒和顾怀瑾,然后?不悦的蹙起眉宇,嫌弃道:“就他?比刘敬和还不如呢!”
刘敬和好?歹是个读书人,读书人总是要比普通人高贵一些,而眼前这个男子一脸武夫相,长得是俊俏,但顶什么?用,哪及他富贵有才华?
顿时?,顾怀瑾凤眸一眯,唇角笑意弥漫着危险:“周公子方才说什么??”
周子衡一脸不屑地重复:“我?说,你比刘敬和……唔唔唔……”
他的嘴瞬间就被周蔚捂住了。
周蔚在心里连唤着“祖宗”,真想让周子衡长长眼水,顾怀瑾这肉眼可见的通身气派,能是一般人么??
且沈舒比他聪明了不知道多?少?倍,要是顾怀瑾没点本事,他岂肯委身,只能说周子衡实在是过于目中无人、心高气傲。
思?及此,他连连给顾怀瑾道歉:“公子莫生气,我?家少?爷一贯快人快语,您与沈大官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顾怀瑾面容上拢起的戾意方才褪去,懒洋洋道:“常言道祸从口出,贵公子如此不会说话,还是带回去好?好?教导为好?。”
周子衡不忿地盯着顾怀瑾,虚虚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结果没挨着顾怀瑾半片衣料,就被周蔚给拖走了。
待他们离去,顾怀瑾侧目望向沈舒,眸子幽然:“含璋,我?不如刘敬和?”
沈舒早在听到那?句“比刘敬和还不如”从周子衡嘴里蹦出来,心里就咯噔一响,这会儿见顾怀瑾浑不对劲,不由浑身戒备,及早撇开关系道:“他如何看你,同我?没有关系,休要迁怒于我?。”
顾怀瑾得到了一个答非所问的答案,竟未再言,转身进屋了。
是夜,月明星稀,凉风如水,一豆灯火照亮室内,沈舒和衣上床。
他才看完沈文?庆给他的账目,打着哈欠,实打实的犯困,然而卧房的帘子突然被掀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吓得沈舒抖了个激灵,一下子清醒。
“顾……顾怀瑾,你怎么?还没睡?”
顾怀瑾视线落于他揪紧被子的手,笑得云淡风轻,道:“今晚同你一起睡。”
啥?!!
沈舒差点没绷住,从歪坐变正坐,张大了嘴巴,过了片刻,他狠狠拒绝:“不行,小萁那?儿离不了人。”
他就说他白天?怎么?没反应,合着给他憋了个大的。
真要一起睡,那?他成什么?了?!
绝对不行。
顾怀瑾却是慢悠悠地驳他:“小萁翻过年四岁了,应当独睡。”
然后?,他把沈小萁喊了过来。
可怜沈小萁刚睡下,又?从床上爬起来,来到沈舒的卧房,揉着眼睛,软软唤了一声:“夫子。”
顾怀瑾淡淡问:“小萁,今晚你自己睡觉好?么??我?同你夫子一道睡。”
沈小萁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看了看惊恐不安的沈舒,又?看了看从容自若的顾怀瑾,乖巧地点头:“好?哒。”
夫子这么?惊恐,一定是做噩梦害怕了,想让人陪着睡。
沈舒:“!!!”
顾怀瑾笑了,让沈小萁回去接着睡,接着不徐不疾地踱步往前,道:“还是小萁懂得体贴夫子,知道天?冷了需要个人暖着。”
沈舒根本不需要人暖,他只想让顾怀瑾走远点,遂口吻不佳地开口:“顾怀瑾,我?习惯了一个人睡,你不要闹了好?么??”
“那?就更?要习惯了。”
他想,他的确是比不过沈舒与刘敬和的青梅竹马情谊,二人相携度过无忧无虑的孩童时?光,说不定就是同睡在一张床上,连糖水都是喝的同一碗。
又?或者当他们长大了一些,知晓了什么?叫做年少?慕艾,彼此在床上抱着亲吻过也?未可知,否则沈大同怎会为两人定下婚约,他们一定是两情相许的。
如今,刘敬和死了,自己取而代之,不将刘敬和对他做过的事一一做一遍,又?怎能完全抹去刘敬和在他心里留下的痕迹。
同寝只是第一步。
还有许多?许多?步……
转眼间,顾怀瑾来到了床前,见沈舒掀开被子想下床逃跑,一手将他捞回到床上,问他:“舒郎,灭灯否?”
沈舒挣扎着,满面通红的与他对视,“你想在这儿睡就在这儿睡,我?去凉堂睡总行了?”
“自然不行。”顾怀瑾道,“不说话,那?我?便将灯灭了。”
说完,他回身将桌上的灯盏吹灭,使得四下一片漆黑,唯有月光透过未关的窗,在床尾处落下清辉。
沈舒顿时?心累至极,心说当初他就不该让他搬进来,现在好?了,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三天?两头要受他一回欺凌,逃也?逃不掉。
“你要睡就睡吧,先把我?放开,把衣服脱了,别穿着外衣上床。”
半晌,沈舒妥协。
今晚是没法?子了,明晚他再想办法?赶他走,他绝不可能让顾怀瑾夜夜上他的床。
蓦地,顾怀瑾发问:“含璋,你自笃过么??”
沈舒:“?”
顾怀瑾将他抱进怀里,坐在床边,“含璋,我?可以帮你。”

“唔……”
皎洁的月色, 难捱的滋味,令沈舒眼中氤氲着水汽,恍惚想起?许多?的往事, 从小他就和别的男孩子不一样,皮肤白皙, 性格安静, 五官也十分的秀气。
他很招大人的喜欢, 是?走在路上也会有陌生阿姨投喂的程度, 每当爸爸妈妈把他接去城里, 就会有人怀疑爸爸妈妈偷了别人家的孩子。
成年以后, 他跟室友关系很好,被室友拉着一起看片儿, 彼时他并未有?任何冲动,也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无欲无求, 只觉得自己天生性子淡些, 现?在他才知原来他并不是真的无欲无求,也不是?性子寡淡, 而是?看错了类型。
当下,屋里的气氛一片火热,暧昧在昏暗中迭迭滋生,他闻见自己的轻吟。
情难自禁地,他抬起?下巴,欲图有?所依靠,不由自主去凑顾怀瑾, 一转头, 顾怀瑾便吻住了他的唇。
唇齿缠绵难舍难分,短暂的相依让沈舒像找到了岸, 他竟然再无半分抵触心理,顺从的同顾怀瑾纠缠了起?来。
吻至一半,顾怀瑾贴面?相问:“含璋,我吻你更舒服,还是?刘敬和吻你更舒服?”
沈舒茫然了一刻,转而清醒,蹙起?了眉头,答:“我没和刘敬和亲过……”
顾怀瑾的心被极大的熨帖,发出愉悦的笑声,蛊惑道:“含璋,再同我吻一吻。”
沈舒顿时陷入挣扎,分明贪恋那滋味儿?,理智却告诉他不能纵了顾怀瑾,亦不能再如此的不知羞耻,于是?他撇开了脸,看见月光下那只骨节青筋突兀的大手,耳朵霍然通红,如同朝霞粉彩。
好在是?晚上,外人无从窥得他的脸色,顾怀瑾亦是?在他身后,他盯着这风流的一幕,心尖发颤,眼睫也跟着颤,又忍不住转开了头。
“怎么不敢看?”
顾怀瑾凑在他的耳畔,道:
“看一看罢。”
沈舒面?颊酡红,难耐羞耻,制止道:“顾怀瑾,你别说了!”
顾怀瑾又是?轻声一笑,哄他:“含璋,那你看看我。”
沈舒迟疑地朝他看去,便被堵住了嘴。
几分懊恼或许在脑海盘旋,但更大的贪念让他弥足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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