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面当村长—— by优秀的元宝
优秀的元宝  发于:2023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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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当即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然后美滋滋道:“欸村长,你答应了他们没有?咱们是不是又有钱可以?赚了?”
沈舒如实?掐灭了他们的?美梦,“没有,当初与周家合作时说?好,菇酱独卖周家一家,要是毁约被周家知?道,咱们和周家的?生意就不成?了。”
“哎。”
村民们俱是叹气,很是为错失一桩生意而?难受。
不过,这口气叹出来,他们就没有别的?感想了,毕竟别人的?钱再香,也得先保住自己的?本不是?——周家的?金子可是实?打实?的?。
是以?,村民们很快就散了,也没把这事儿搁到心里去。
殊不知?,村口榕树下有个人动了心念,偷偷追着?林家人的?脚步而?去……
供完了货,沈舒正式开始谋划修路事宜,目前红方村这段路解决得差不多了,为了能使路面?毫不颠簸的?跑牲/畜,他让修路小队把县城的?烂泥路也铲去了凸出来的?地方,填补凹下去的?地方,再铺上细细的?石头和沙子,人脚往下一踩,路面?硬硬实?实?。
不过,除却这段被修整过的?路段,其他的?路段仍是烂得没眼看,如果要将它们也修得跟红方村这边的?路段一样,势必要去其他村子里征田。
征田啊……
沈舒一手拄着?下颌,一头陷入沉思,心里有了个大约的?计划形成?。
只?是,这个计划还得进一步商榷,且需经过村民们的?同意,暂且不作此想,沈舒回到家中,只?见沈小萁和顾怀瑾正在院子里玩耍……说?是玩耍其实?不太准确,准确来形容应该是顾怀瑾正带着?沈小萁边学边玩。
两人不知?从哪里弄了副木牌,木牌上刻着?成?语,顾怀瑾出一张“火烧连营”,沈小萁就打出一张“蝇营狗苟”,然后他对这个词给予解释,“是苍蝇吃东西,大黄想活着?的?意思。”
“嗯。”
继而?,顾怀瑾又打了一张“苟且偷生”,也解释了起来:
“苟且偷生是蝇营狗苟后两个字‘狗苟’的?注释,它们指人为了活下去没皮没脸,罔顾尊严,不可取。”
沈小萁略有些费解,“顾伯伯,人不可取,大黄是小狗也不可取吗?”
沈舒听得一乐,适时插过话:“大黄当然是可取的?,但‘狗苟’的?意思是人表现得像大黄一样,就不可取。”
话落,院子里的?两人顷刻扭头朝他看来,顾怀瑾面?上尚未溢出什么喜悦相关的?神色,沈小萁已?激动得撒开两条小短腿冲到他的?跟前,眼睛亮晶晶地喊:
“夫子!”
沈舒莞尔着?将沈小萁从腿边抱起,稳稳地朝顾怀瑾走了过去,随即他将沈小萁放回到原先坐着?的?小矮凳上,说?:“你们在玩什么,带我一个可好?”
顾怀瑾眼露愉悦,“当然。”
得了应允,沈舒便从屋里搬出个凳子,在他们旁边坐下,只?见得顾怀瑾把木牌全部拢起打乱,像搓牌九一样胡乱的?搓了两下。
沈小萁殷勤的?给沈舒拿牌,仰着?小脸眼睛滴溜溜的?圆。
顾怀瑾道:“总共五十四张词牌,一人十八张,所?以?此牌也叫‘十八摸’。”
沈舒好奇道:“这牌原就是三?人打的?么?你从哪儿弄来的?,顾怀瑾。”
顾怀瑾漫不经心的?拈着?牌,答:“幼时不好学,家中大人叫人给我做的?玩意儿,我闲得无事照着?做了一副。”
“原来如此。”
说?罢,三?人你一张我一张的?分牌,很快把十八摸摸了干净。
沈小萁仰着?白嫩嫩的?小脸,软糯糯地囔囔:“夫子先出。”
沈舒笑着?,犹疑着?从一众木牌里,选出一张“百里挑一”打了出去。
他自然照规矩办事,将意思说?给沈小萁听,“百里挑一是指从一百个里面?挑一个出来,即不可多得的?意思。”
沈小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纠结着?两条细细的?八字眉,撇了个“一诺千金”出来。
他磕磕绊绊的?回忆顾怀瑾教?他的?“一诺千金”的?意思,勉强说?了个大概。
顾怀瑾懒懒的?掷出一张“金无足赤”,又轮到沈舒了。
紧接着?,“赤子之心”、“心猿意马”、“马上看花”……等一一被甩了出来,不知?轮了几转,忽然沈小萁打出一张“明目张胆”,说?了明目张胆的?意思。
顾怀瑾望着?手里的?木牌,神色蓦然变得微妙,掀起眼皮,炙热视线在沈舒脸上流转流连。
他勾起薄唇,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有趣往事,轻轻一笑,用修长手指执着?一张“胆大妄为”按下,意味不明地说?道:
“含璋,归你出了。”

沈舒想也不想, 把“为所欲为”打了出去。
也不知道顾怀瑾做牌的时候怎么想的,“为所欲为”这个词首字和尾字是重复的,要是?不用木牌, 光口头上成语接龙,岂不是?能“为所欲为”“为所欲为”地一直为下去?
然而, 沈舒很快发现?自己多想了, 因为他看到顾怀瑾接了一张“为人作嫁”, 不由失神:“怎么又归你出?”
顾怀瑾轻轻一笑:“恰好在我手上。”
沈舒不疑有他……是?了, 这又不是?打斗地主, 当然牌在谁手?上都不一定?, 不过是?用来促进沈小萁学习的罢了。
紧接着,他听得顾怀瑾说?:“为人作嫁的意思是?心心念念嫁给?心上人。”
沈小萁半信半疑:“真?的吗?”
沈舒绷不住喊:“顾麟玉, 你别误人子弟!”
顾怀瑾讶异看向沈舒,“莫非含璋对此还有别的释义?”
沈舒正要说?“为人作嫁是?替别人做嫁衣裳, 白白便宜了别人的意思”, 忽地一顿,蹙起了眉, 有些不确定?的与?顾怀瑾对望,“我记得此语出自‘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这一诗句,顾麟玉你可又听说?过?”
顾怀瑾闻言半默,片刻似是?哀叹着微微吁了声气?,道:“大抵是?我不如含璋知识渊博,不曾听过这一句, 之前我在京都买货的时候, 旁人便说?为人作嫁指有人喜作新妇。”
“……”
沈舒嘴角一抽,心说?原著作者怎么不严谨, 连小说?中的成语释义都用错,搁这儿闹bug呢。
然不待他多想,沈小萁打出一张“嫁鸡随鸡”,托腮期待的等着人接,沈舒扔出一张“鸡犬升天”,总感?觉哪里不对,就听得顾怀瑾在身侧低吐一句:“天作之合。”
骤然,沈舒迟钝的神经被迫高速运转,气?氛陡地旖旎万分。
他仿佛听见顾怀瑾嗓音里夹杂着浅浅的笑意,和?一丝淡淡的戏谑,就像是?伏在暗处的猎手?,等着猎物露出窘迫时刻,瞧着无?意胜似有意——
他在调戏他!
再?回想刚才的那几个成语,明目张胆、胆大妄为、为所欲为哪一个不是?形容他的,而为人作嫁、嫁鸡随鸡、鸡犬升天就像是?一个暗示,暗示他……
“合二为一。”
沈小萁并不知道大人间的暗潮涌动,丢牌的声音和?他稚嫩的嗓音一样脆生生。
沈舒额角的筋络跳了一下,恼然瞪向顾怀瑾,顾怀瑾亦然含笑宴宴的凝视他,不徐不疾地接上一张“一见钟情”,明知故问道:“含璋,怎么了?”
沈舒面庞沁出一抹血色,纯被气?的,冷淡道:“你难道不知我因何而生气?吗?”
“含璋在生气??”顾怀瑾从容问,“是?这副牌不好玩儿么?”
沈舒紧紧盯着他的脸,怀疑他在装傻,但见他一脸坦然,又觉自己多想,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没,继续。”
顾怀瑾眼底的笑意不易觉察的更深了些,望向自己手?里的牌,“嗯?竟还归我,‘情不自禁’。”
沈舒:“……禁鼎一脔。”
游戏至此就算是?结束了,因为脔是?最后一张牌,没有别的牌续。
沈小萁眨巴眨巴眼,意犹未尽的望着两个自己打完后半程的可耻大人,还想再?来一把。
沈舒嗖地站了起来,他把手?上剩余的木牌搁在凳子上,道:“你们来罢,我不来了。”
顾怀瑾和?沈小萁尚未吱声,他就转身进到屋子里去。
沈小萁又渴求的看着顾怀瑾,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舍不得拒绝。
顾怀瑾勾着薄唇:“来。”
大约玩了两三把,沈小萁也不来了,咕咚咕咚跑回凉堂喝水,顾怀瑾紧随其后走?进屋里,却没有饮茶,而是?掀开了沈舒卧房的门?帘。
时下天热,蚊虫甚多,沈舒悬在门?口的防风厚襦已经换成了更为单薄的黛色粗布,顾怀瑾立于门?槛外,随手?撩着这布帘,看着里头伏案的沈舒,道:
“含璋还生气?否,可是?在画王八?”
沈舒“切”地翻了个白眼,侧过头来,“顾麟玉,你幼不幼稚,多大了还画王八?”
顾怀瑾见他并无?抵触之意,跨过门?槛,唇角含笑,“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缓缓地,他走?到了沈舒的身侧,发现?沈舒正在备课,用墨笔抄了明日要教授给?学生的内容,又用朱笔写了大量批注,着实用心过头。
察觉到他的目光,沈舒把教课本?翻了个面扣在桌上,不许他看,才听得他问:“所以,方才含璋因何生气??”
沈舒面色淡淡的,语气?也是?冷淡的:“顾麟玉,我不喜欢那样的玩笑。”
不管他喜不喜欢他,这样暗搓搓调戏他的行?为都触碰到了他的边界,他很不喜欢。
顾怀瑾目光火热却隐忍,默了一默,似是?经过幽幽的思忖,才小心的吐出一句藏着若有似无?的试探的话:“原来含璋知道我的心意,我还以为含璋不知,故而没忍住放肆了些……”
沈舒蓦地心里一慌,眼皮跳个不停,立刻站起身,对峙般的瞪着顾怀瑾,满是?不客气?地问:“你什么心意?”
顾怀瑾愈发放肆,不掩愉悦的像是?说?出心里酝酿已久的话:“当然是?仅含璋一人可得的举世无?双的心意。”
沈舒恼火,狠狠的驳斥他:“顾麟玉,我让你住进来,可不是?让你对我说?这些话的,莫要让我赶你回去村学堂。”
顾怀瑾嘴角一凝,拢起眉头盯着他惶然的面庞,从中看出了十分的认真?和?二十分的抗拒。
他仿佛是?真?想这么做,但凡他再?敢越界一句。

第74章 (小修)
不得已, 顾怀瑾胸腔里蠢蠢欲动的心迅速宁静,权衡再三,决定收收爪牙, 再磨一磨自己的耐性。
……真麻烦啊,明明可以?强取豪夺了他?, 偏偏因?为他?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恩情一忍再忍。
倘若刘敬和没死便好了, 他?深陷刘敬和这潭泥沼, 他?正好救他?于水火之中。
即便他对他有一时之恨, 以?为他?私欲作祟横刀夺爱, 但相信随着日月的推移, 他?终会明白跟着他强过刘敬和那废物许多。
“含璋因?何说这样的话?”顾怀瑾俊美的皮囊上浮起虚伪且淡然的微笑,“你救了我, 又收留我,我岂能不对你怀有?举世无双的感激之情, 难道这也是错的么?”
稍作停顿, 他?怅然一叹,“罢了, 含璋不喜欢,我便不说了,还是谈正事吧。”
沈舒反复确认:“当真不说了?”
“不说了。”顾怀瑾略有?几许无奈,“以?后只说你想听的话给你听。”
闻此,沈舒的脸色缓和了些?许,方才?他?真的怕顾怀瑾一怒之下露出獠牙,对他?伸出魔掌, 就?像原著剧情一样, 还好没有?。
不然他?真的得携祖产潜逃,再也不出现在顾怀瑾跟前……事到如今, 管顾怀瑾是不是对他?有?意,只要他?肯装,他?就?陪他?装到底。
只要他?还肯装,说明他?还有?一丝人性,不想强迫于他?。
沈舒心?里存着一丝微小的希望,希望顾怀瑾追着追着发现他?不太好追就?放弃了,而不是不管不顾把他?扑倒,他?郑重同顾怀瑾道:“顾麟玉,我们于彼此有?恩,便是最好的兄弟,你待我一片赤忱,我便也拿真心?待你,以?后你不可再戏弄我,不然我会生气的,明白否?”
顾怀瑾眼神幽幽,染上一抹深色——拿兄弟的枷锁来框他??
真有?意思。
顾怀瑾状似兴味盎然道:“噢?含璋要与我兄弟相称?那含璋是想做我的哥哥呢,还是想做我的弟弟呢?”
沈舒斟酌了一下,方答:“我今年二十有?三,你应当比我大,且做我的哥哥吧?”
顾怀瑾面色略显晦暗,别有?深意道:“好,还望含璋日后莫要后悔。”
沈舒心?说,兄弟之名不过是个?噱头,又不会当真以?兄弟之称,他?后悔什么,他?只希望他?心?里能有?点逼数,以?后不要再随便越界。
懒得再与顾怀瑾多言,他?把顾怀瑾逐了出去。
过了一段时日,沈舒准备跟沈文庆商议跟小陈村打村架事宜,忽见?周蔚找上门来,他?来得似乎很是匆忙,脸上还有?一丝怒气,开口便问:
“沈大官人为何违背誓约,将肉酱供予林家,使得林家筹划着开酱铺?”
近日,林家买下了周家酱铺对面的一间铺子,很是奇怪,周蔚连忙禀告周老爷,周老爷觉察不妙,赶紧派人去打听风声。
一得到内幕消息,周老爷十分生气,让他?马不停蹄的从县城赶来,找沈舒要一个?说法。
却见?沈舒面上露出一丝茫然之色,“供予林家?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么不知道他?违了约?

第75章
周蔚道:“沈大官人虽不知情, 但事儿还是跟沈大官人脱不了干系,还请沈大官人给个说法?,以让我家老爷宽心。”
沈舒点头:“这是自然。”
他隐约猜到, 许是村中人见从他手底下分钱已不满足,打算脱离他自己单干。
虽说当初他把手艺传出去时也考虑过这种事情, 但在?他心目中, 到底村子的利益高?于一切, 他总不能因为这?个而放弃自己的想法, 眼睁睁看着平梁村日渐一日的受穷。
暂时安抚下了?周蔚, 他就把全?村人召来, 跟村民们说与此事,只听村口响起一片哗然?。
有人想背着他们单干, 不惜毁掉村子和周家的生意,这?绝对不能宽恕。
“他娘的, 是谁背刺咱们平梁村, 毁了?咱们平梁村的信誉!”
“村长,逮着他, 一定要把他赶出村子。”
“只是把他赶出村子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村长,打断他一条腿,把他扔到山上去!”
好?不容易村子有了?点起色,村民们谁都不允许有人阻了?他们发财的路。
当然?,也有人私下心思浮动,考虑着自己单干的可?能性?,脸色摇摆, 目光不定。
沈舒将他们的反应一一收进眼里, 脸上并无什么表情,只问了?一句:“林家来人那日, 可?有人见到有谁偷偷出村?”
思来想去,也只有那日村民能和林家人取得?联系。
而且算算时日,林家从被拒绝到张罗着开酱铺才短短几日,这?前脚接后脚的,要不是当日或次日得?了?准信儿,哪儿能如?此大张旗鼓。
忽然?,有人走出一步道:“村长,我想起来了?,那天沈青那小子偷偷跑出村儿去了?,当时我还纳闷呢,沈青那小子没事儿出村干嘛,现在?一想,多半是这?小子偷溜出去跟林家做了?交易。”
沈舒闻言看向人群中穿着粗布麻衣的二十岁年轻小伙,他一被点名?脸上立刻流露出一抹慌乱,然?后飞快开口辩驳道:“沈天良你少他娘的胡说,我什……什么时候出村去了??你是不是见我被村长点名?做酱眼红啊,村长……村长,你可?千万不要信他啊,我那天哪儿也没去,哪儿也没去。”
沈青边说边还向沈舒表忠心。
沈舒尚未给予什么反应,指认的沈天良已经暴跳如?雷起来,“我眼红?我修路修得?好?好?的,眼红你什么?那天除了?我,肯定还有其他人也看到了?……村长,一定就是这?小子,你可?千万别饶过他!”
双方各执一词。
眼见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相信谁,周蔚一双眼睛看向沈舒,想看他预备如?何处理此事,便?听见沈舒说:“不管是谁,既然?同意给林家供货,势必要自己私下单干,我只需派个人守在?山上,不许人上山去采菌菇,再着人守住村头村尾,那人便?是长十双手,也交不了?林家的酱货,我劝他主动站出来。”
停了?停,又听沈舒说:“你不立足,你的亲人还要在?村中立足,动了?赚那份钱的心思,那就烦请有些担当,莫让我日后揪出来,让你的亲人替你挨骂,介时事情可?不像今日那么简单了?。”
话落,村口一片鸦雀无声。
说实?在?的,沈舒的脾气一直很少,村民们鲜少见他大发雷霆的时刻,而今他的威压落下来,村民们才知心头如?惶然?,恨不得?将那背叛者骂上一百句,令他赶紧站出来。
也或许是沈舒的话起了?效用,成功抓住了?背叛者的软肋,方才还抵死否认的沈青蓦然?站出一步,半是惊惧半是支支吾吾道:“村长,是我,是我干的,是我鬼迷心窍,求你不要把我爹娘赶出村子,我……我知道错了?。”
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像个鹌鹑一样站在?原地,浑然?不敢看村里人的目光,他承受着村民们的大声辱骂,红了?红眼。
沈舒望着他,问:“为什么这?么做?”
沈青嗫嚅道:“我……我想多赚些钱,脑子一热就……就……”
就这?么做了?。
沈舒面无波澜。
——意料之中的回答。
村子里的人穷了?这?么久,乍然?有了?钱,哪里会不起贪念,除了?他,应是还有不少人都想这?么干,只是这?个胆子或是没寻到合适的时机而已。
沈舒淡淡道:“待会儿收拾下东西?,离开村子吧。”
此风不可?长,对金钱有再多的贪欲在?他这?里也必须狠狠的摁下去,服从他的支配,否则一有点利益就开始背刺、算计、猜忌……村子还怎么富裕?
除此以外,沈舒又看向冲出人群准备向他求情的沈青爹娘,一句话阻断了?他们将脱口而出的话:二老,你们要是想给沈青求情,便?同他一起离开村子吧。”
说完,沈青爹娘的话一下哽在?喉咙里,见沈舒神色认真一点也像是开玩笑,当场痛哭起来,他们转身去殴打自己的儿子,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村民们看着沈舒惊呆了?。
这?……
这?……
好?吧。
方才还权衡着背刺和惩罚哪一头更划算的村民们彻底歇了?心思,悻悻的想着还好?自己没干这?事儿,不然?今天要被赶出村子还差点带上爹娘的就是他了?。
处理完这?件事,沈舒才重新步向周蔚,温声道:“周管事,人我已经解决了?,还请你给周老爷带句话,平梁村和周家的合作很有诚意,绝不会无端背誓。”
“不过,沈青从我这?里得?了?方子,林家的酱铺多半是势在?必行?,为此我想跟周家谈一桩新的生意,来弥补我的过失。”
周蔚当即大喜,忙不迭说起沈舒的好?话,附和道:“好?,好?,我一定将此事知会我家老爷,介时请我家老爷亲与沈大官人详谈,绝不会令沈大官人失望。”
“嗯。”
沈舒轻轻颔首,让人送周蔚到村口,周蔚连连摆手,喜滋滋的走远了?。
待人走后,沈舒迎上村口几百双眼睛,听他们唤他:“村长……”
一派欲言又止。
沈舒面上浮起一抹笑,浅声解释:“今天开始,我带你们采别的菌子,咱们换个酱做做,顺便?再扩充下队伍。”
村民们喜不自胜,眼睛锃亮,“村长,你可?真是了?不起哩!”
出了?这?档子事儿,周家非但没有和平梁村取消合作,平梁村反而因此要赚更多的钱了?;虽然?便?宜了?沈青那小子,从此叫他和林家做起了?生意,但他赚得?能有他们多么?
——果然?跟着沈舒干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沈青那小子还是太年轻。
翌日天气晴好?,傍晚的云霞于天空中大肆渲染,老翁吹着竹叶笛子坐在?牛背上缓缓归家,途经沈舒门前发生哒哒的脚步声。
这?会儿,沈舒刚做完饭,让沈小萁帮忙添置碗筷,自己则去叫顾怀瑾出来吃饭,不曾想叫了?几声都没人应,一掀帘,正?见顾怀瑾出浴。
蒸腾的热气氤氲狭小的内室,雾色的水珠覆在?房中各处,一片薄薄的缭绕之中,顾怀瑾立在?陈旧的浴桶里,一身健美的肌肉勃发紧绷,自上而下勾勒着流畅的曲线,从脖子到小腿宛如?山峦浑然?天成的起伏。
他的墨发被木簪簪得?随意,垂落的发尾滴着水珠,那水珠顺着发尖一滴一滴的砸落在?锁骨上,汇入结实?又精壮的胸膛上没擦干净的细小水流里,快速的滑落,没入腹肌以及腹肌的更深处。
沈舒怔在?门口,面上呆呆愣愣的,卷起帘的手都忘了?放,他不经意对上顾怀瑾那双藏着暗欲的幽深的眸子,忽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瞬间面皮一红,将帘子一甩,夹杂着懊恼似的。
要不是来得?巧,沈舒都快以为他是故意的了?,怎么早不洗澡晚不洗澡,偏偏这?个时候洗,往常他都是吃过晚饭才洗澡的,这?会儿晚饭才刚熟呢。
正?欲走,顾怀瑾醇厚的嗓音隔着帘子响起:“含璋来得?正?好?,给我拿身干净的衣服,我的旧衣被水打湿了?。”
沈舒眉头一跳,有点想骂人,怨他:“你洗澡作何不出声,没听我喊你吃饭么?”
顾怀瑾夹杂着笑意的嗓音悠然?传来:“是我的不是,找衣服找得?太用心,才知我将换洗的衣物落在?了?堂中。”
听言,沈舒没好?气的隔着帘子瞪他,到凉堂给他拿换洗衣服去了?,等他掀开帘子一角,侧着脸躲避着将衣服送了?进去,谁知一只手覆上了?他的手腕,将他从帘外拉了?进去。
沈舒的额头正?正?撞上顾怀瑾的胸膛,感?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他抬起头正?要发作,就见顾怀瑾望着他乌黑眸子含着笑:“含璋与我皆是男人,为何如?此忸怩?难不成含璋有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不愿见我这?副浊身?”
沈舒狠狠一噎,总算领教到了?什么叫倒打一耙,无语的直起身,他准备同顾怀瑾拉开距离,却不想顾怀瑾非但没松手,还紧紧盯着他的脸,复问:“含璋怎么不答我?”
沈舒迎着他的眼,冷淡答:“非礼勿视,难道你没学过?”
“所以……”顾怀瑾语气似是有些可?惜,“方才含璋是一点也没看到?”

可以说, 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了,包括他的……
沈舒耳根子都不受控制的沁出一点红,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 胸膛剧烈的起伏,接着他冷冷推了顾怀瑾一把, 把衣服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怒问?:“顾麟玉, 你一天不戏弄我会死么?”
说好的不会再调戏他的, 现在?又是闹哪样。
顾怀瑾摸了摸方才被他推过的部位, 眼?光一闪, 薄唇弯得?更厉害,道:“我岂有戏弄含璋之意, 是含璋说要与我以兄弟相称,我便忽然想起之前在?家中与兄长共浴谈心的事了, 方才我见含璋如?此避讳, 倒不像是真心要与我做兄弟,而今含璋又说出这种话, 愈发显得?我招人嫌……罢了,你且出去吧。”
言讫,他松了手,将沈舒扔来的袍子抖开穿上。
但他却不曾穿里衣,而是直直披了外衣,使?得?那松松垮垮的宽大外袍便像是一块破布搭在?身上,露出大片白皙健硕的胸膛以及均匀隆起的腹肌, 明晃晃的诱人。
沈舒太阳穴开始鼓胀。
他嘴皮子一磕一碰, 红的也让他说成白的,赵高见了他也要自叹弗如?。
什么共浴什么谈心, 哄鬼呢,他就?是硬的不行来软的。
偏偏,他还没?法不给他台阶下?,除非激怒他,于?是沈舒忍了一忍,揉了揉眉心,略显一丝无奈道:“我没?有这个意思。顾麟玉,你先把衣服穿好,我们吃完饭再说,不然小萁过来找我们,让他看到了不好。”
顾怀瑾反问?:“哪里不好?”
沈舒道:“童蒙之学,始于?衣冠;先正衣冠,后明事理。你总该给小萁做表率。”
顾怀瑾方浅浅一笑:“含璋仔细看看,这身衣服是你送我的,于?我而言有些小了,我要是穿得?好,何以以这副模样见人?”
“你里衣没?穿”
“天热,穿它?吃饭一会儿该捂出痱子了。”
“……”
倒也是。
都快进伏了。
又听顾怀瑾说:“不若含璋过来帮我拾掇拾掇,看我能否穿得?正经一些。”
沈舒不假思索,走上前去,“先前住在?麻子哥家里,麻子哥没?给你准备两件合身的衣服吗?”
顾怀瑾面不改色答:“准备了,许氏用沈麻子的新衣改了一件给我,但他们要去县城,又把衣服要了回去。”
沈舒顿时汗颜,一件衣服他们都舍不得?送给顾怀瑾么,不过转念一想,乡下?新衣难得?,裁一件要穿好几年,也不怨他们舍不得?。
不疑有他的,沈舒停驻在?顾怀瑾的身前。
沈舒替他拢着衣服,东扯扯西扯扯,发现这衣服确实小了一些。
要想盖住胸膛,他的肩膀处势必要缩紧,连抬手吃饭都成问?题;要是想遮住腰腹,那得?重?新再缝块布上去,不然凭现在?这点布料决计是遮不上了。
可惜沈大同的身量比他还小,不然拿沈大同的衣服给他将就?将就?也是可以的。
“顾麟玉,回头我带你去县里裁一身。”
让他住进来,衣服总是要给穿的,只?要他不渣他就?行。
沈舒浑然不觉跟前之人高他半个头有余,悄然俯视打量着他,注视他秀气的面庞和嫩白的脖颈,幽然火热的视线反复在?这些裎露的地方扫过,喉结滚了又滚。
仿佛听到吞咽之声,莫名的让人心悸,沈舒抬起头,与顾怀瑾对视,只?见顾怀瑾一双狭长的凤眸正灼灼盯着他,似要将他溺毙在?这汪眼?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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