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娇气包穿成反派后—— by卖茶的小女巫
卖茶的小女巫  发于:2023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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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束花讨不得师兄欢心,没用。”孟云令没有直接接他的话,而是松开手,将手中的花束丢在地上,粉红的花瓣沾染上血液,不复如初。
“下次再遇到好看的花再交给师兄。”
“不用送我,我不会收。”池昭打定了主意要和他划分界限,自然因为他的有意讨好就放松警惕。
他从乾坤袋中一股脑把之前孟云令送的离昼灯通通拿了出来,塞给他:“你送的东西,我不会留。总归不是什么宝贝。”
离昼灯的幽绿盛放在落日余烬中,池昭莹白稠艳的脸庞也被沾染了暖洋洋的金色。
孟云令看了他半晌,好半天才迟缓道:“好。”
他收回了离昼灯。
“有些事情我早就想做了。”孟云令眺望着壮阔的河山,“重塑秩序。这世界污浊不堪,需要有人来重新制定规则。”
“污浊?还能有人比你污浊?”
池昭冷笑,反唇相讥。
这遍地的尸体不就是最好的印证。
孟云令青丝被一支简单的簪子固定着,一歪头,乌发自然而然地落下来。冷白与乌黑,像是堆满雪的枝桠,他眼底映着猩红的光,像是火苗跃动在眼中,“师兄,在高阁中待久了是会被假象蒙蔽眼睛的。”
他遥遥一指,“绮蒙山的水患是水鬼作祟,淹死百人。寻求临近宗门,无人相助,是他们跪我,我出手解决了水患。”
“玉门城行尸,杏花乡的魔傀可曾有一人管过?这些,皆是我处理的问题。若这些修士无用,杀了又如何,活着又如何?”
“飘渺宗不是这样,灾星。”
池昭眼睑下晕出薄红,口不择言地说。
你就是个灾星。
这话许多年前跟浣衣的女人渐渐重叠在一起。
孟云令仿佛被人重重扇了一巴掌,他打了个响指,整个飘渺宗飞快地坍塌陷落,成为一片废墟,飞烟四起。
一片废墟之中,孟云令扣着池昭雪白的下巴,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灼烧的霞光铺天盖地地落满他们身上。
【当前扮演度:+10(不忠+10)】
【奖励:天降横财一千亿。】

猩红的残阳一点点隐入黑暗,最后一点光芒都被黑夜蚕食。
双眼被一条白色的缎带束缚着,看不清楚去的是什么地方,依稀能够嗅到淡淡的水汽。一片深黑,看不到分毫。
好消息:没有冷。说明不是去了冰泉。
坏消息:落入陷阱。再次脱身时间不明。
孟云令现在看上去情绪并不是十分稳定。池昭记得自己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看一些案件解说,大多数罪大恶极的凶犯的童年大多不幸至极,很显然,孟云令完美符合条件。
哪怕孟云令现在还没有真正对他做出什么,他还是担心属于主角受的那些不幸会转移到他的身上。
那些死去的飘渺宗弟子,何其无辜。附骨之疽的寒意挥之不去,肩胛骨隐隐作疼。
香料的气味扑鼻,沉闷的脚步声回响在密闭的空气中,万籁俱寂之中,池昭似乎听到了微不可察的水流声。
——他被放了下来。
缠在眼睛上的白色缎带被取了下来,一时间还没能适应光线。缓了片刻,池昭看了一眼四周,人鱼泪制作的灯长燃不灭,四四方方的玉室中充当照明的器具。
暂且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池昭一时间做不出准确的判断,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里绝对不是原书剧情中所提到过的冰泉下方,也不是洞穴,而是一处颇为讲究的宫室。
池昭现在没有说话的欲望,或者说,跟孟云令共处一室感觉到恶心。
好在孟云令此刻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跪在池昭脚边,低着头为池昭的脚踝系上一条衔接巧妙的脚镣,小巧的锁舌上应当附着着一些小型阵法,脚踝上传来阵阵彻骨的凉意。
他握着池昭的脚踝,一寸寸丈量:“怎么这么细?”
莹白纤细的脚踝上,漆黑的脚镣锁在上面,有一种诡异的美感,轻而易举升腾起来的毁灭欲让他想要把池昭摧毁得更加彻底。
被触碰的地方像是被毒蛇攀附过,池昭冷得一个瑟缩。
“怕什么,有能耐爬上自己师尊的床,正说明师兄骨子里不受规训,才摸了你一下就哆嗦成这个样子?”
孟云令的声音像是隔着重重叠叠的花雾,感觉到池昭身体上的反应,仰着头轻轻一笑,水红的嘴唇,有些过白的肌肤,阴郁俊美,十足十的反派模样。
池昭努力减小自身的存在感,他怕一着不慎,孟云令会真的想起来打穿他的肩胛骨,将他钉死在床上。
“不是你师兄。”池昭冷声反驳,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
“贱骨头,滚远点,欺师灭祖,杀人无数,别来攀亲。”
孟云令缩回手:“我不碰你。我是贱骨头,但你现在不还是要在贱骨头下面求生?”
他站了起来,笑着道:“我会重新建立一个宗门,迥然不同的宗门。在此之前,烦请哥哥在这里乖乖待着,哪里都去不了。”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周围。
池昭了然,四面八方都是阵法,机关重重。等孟云令离开之后,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无异于站在刀山火海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跌入深渊的可能性。他和孟云令之间,悬着一块随时可能会破碎的玻璃。
他试着用灵力震碎脚踝上的脚镣,这些年解阵的法子学了不少,哪怕是一些复杂的阵法,他也可以顺利解开,可是脚镣上的阵法他试了好几种方法,始终解不开。
链子足够长,可以让他在房间中四处走动。粉白的脚趾被绵软白皙的狐狸毛瘙痒得难受,手指敲了敲墙面,摸索着机关隐藏在哪里。
难怪有一股浓郁的香料味,原来墙上漆着厚厚的香料。
池昭摸了一遭,也没有发现机关藏在哪里。
这才开始留意到房间中的陈设,奢靡得像宫殿,比起来系统给予的恶龙的洞府也不差多少。金银宝器,稀有的珍宝,被陈列得琳琅满目,池昭知道不少的仙草名,对于房间中的东西有了一定认知。
随便一件东西落在外面的拍卖阁都是引人注目的真品,是许多修士穷极一生望尘莫及追逐的。孟云令居然全部聚拢在一起,池昭忽然想到了囚禁公主的恶龙,龙收集闪亮的金币。池昭觉得他和孟云令的关系有些微妙,像是故事中的恶龙,但他却不是公主。
许是其他东西太过惹眼,在人鱼烛的映照下折射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光线,池昭终于把目光停在这些东西上。
纤细的簪子材质奇特,纹路素朴,抚摸起来手感独特,池昭拿起来簪子细细观看,好像太细了,花的式样倒是精致。看不出所以然,他又看向另一件,两朵红妆玉制作而成的彼岸花用细珠子串联起来,看着像饰品。
但由于世界的独特性,和自己破烂的体质,池昭情愿相信这是其他银邪的物品,而不是饰品。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池昭避之不及地放下手中的东西,询问系统。
【水下的地宫,更具体的看不出来。】
【我看孟云令不是好东西,有点反社会人格,宿主和他相处的时候一定要先保护自己的生命哦。保护不了也没关系,可以删档重来。】系统安慰池昭。
给予的东西绝大多数派不上用处,池昭更倾向于这些系统奖励是为了以后完成扮演度之后退休生活使用,系统的作用确实不大。
茜红色的纱帐被玉钩勾着,床榻上铺着细软的薄被。修士本来就短眠,就算好几天不睡觉都没关系。可现在池昭看着那床,罕见地生出来些许困意,他扯下来帐幔,影影绰绰的红纱旖旎缱绻,如同离开时的晚霞。
睡一觉就好。
希望醒过来得到的是孟云令死在其他修士手上的好消息。
一连过了二十余天,孟云令居然真的没再找过他,好像彻底销声匿迹一样。
最初的几天,池昭一直惴惴不安。
担心用在主角受的那些手段会悉数在他的身上,他痛觉很敏感,会在被折磨死之前先痛死。
发觉他没有再来之后,开始有意识地修炼。
说起来他还不知道飞升是什么感觉,渡雷劫又是什么样。
这地宫之中灵气充沛,是个绝佳的修炼之地。哪怕是个普普通通的筑基,在这里修炼也能很快到达元婴。
有些憋屈的是,明明已经到达了仙人以下,修为的制高点,却还是脆弱得像纸人,在其他攻面前,轻而易举被钳制。
直到系统告诉他,修为保留,到了完成任务以后选择的宜居星球之后,现在的修为依然可以使用,哪怕黑化后的小狼崽子真的废掉他全身修为,系统存档也会按照修为最高的时候来保存。
池昭这才放下心继续修炼。
不负有心人,修为愈发精进。如果再没有其他重要角色在,他起码是横扫一方的存在,就算在其他大宗门也可以傲视全场。
可惜在孟云令这里,却像金丝雀一样被关起来。
脚踝上的脚镣很凉,打坐的时候很不舒服。一时之间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只有孟云令可以打开。
房间中有一个传送阵,会日常送来三餐,是精心烹饪的美食。
见识过了孟云令的残暴,池昭对这些美食没有任何欲望,到了时间之后,这些东西又会被传送走。
按照修真界的手段,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孟云令的视线,这下倒真的成了被圈养的金丝雀。哪怕孟云令相貌出众,修为高深,被众多仙子倾心,池昭对他的印象始终停留在那个原书中所描述的,将带刺和花的树枝一直弄进鼎的最深处。
疼疼疼,只是在脑海中稍微想象一下,就知道该是何种的疼痛。
他头皮发麻,硬着头皮把系统上传的资料多看了几遍。
例行梳理完全身的灵力之后,多日不见的黑衣少年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脚步很轻,收敛了身上的气息,教人察觉不到存在。
孟云令低着眼,正看到心心念念的好师兄坐在灵玉床上。白皙赤.裸的足踩在绵软的狐狸皮毛上,空气中有一些残余的灵力波动,不久前应当是在修炼。
无用之功。
到了他的手中又怎么可能重新放任他自由,孟云令心里嗤笑,面上却分毫不显。
他抱着池昭,圈起来池昭,像撒娇一样将头埋在池昭肩头:“师兄,你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
“宗门如今已经建立了,你不是喜欢被人看到吗?我让你做宗门的长老,所有人都要敬你礼遇你,难道不比在飘渺宗当个弟子好?”
建立宗门的事,池昭猜想一定会成真。孟云令向来是说大于做的人,说要建立宗门就一定会做。
亲昵的姿态令池昭不适的皱了皱秀气的眉,看觉到池昭的抗拒,他眼中暗潮翻涌,按耐下眼中的施虐欲,笑盈盈地嗅了嗅池昭的脖颈:“好多天没有见到哥哥,好想念你。”
他舔舐的池昭的脖子,抱着池昭的力道很大,似乎要把池昭嚼碎了,融化在身体中。
“怎么这么乖,也不跑。”
孟云令握着池昭的脚踝抬了起来,仔细而痴迷地观摩。
被人看脚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池昭又羞又恼,冷叱:“把脚镣解开,兴许沈瑜来的时候会放你一马。”
“解开?”孟云令抬头,绽开一个浅浅的笑容,“师兄确定吗?”
池昭感觉有些怪异,他谨慎地摇了摇头。
“好啊,既然师兄要解开——”孟云令声音沙哑懒觉,“那就解开吧。”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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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令答应得很爽快。
池昭没觉得如释重负,反而心中警铃大作,他步步后退,然而本来就在床上,退无可退。
“是你要我解开,现在却又颤栗害怕,这是为何?”孟云令倏然沉下脸,他实在不想看到池昭在他面前流露出惧意,伸出手桎梏着池昭的脚踝。滑腻白皙的肌肤,似乎稍微触碰一下就被浓郁的香气镌刻在手指上。
毫无疑问,池昭眼眸中的惧意像是欲念的催化剂,这种冷漠中带着忌惮的眼神,快要把孟云令折磨疯了。
他不知道,沈瑜究竟有什么好,竟让池昭直到现在都在为他开脱。
手上不自然多用了几分力道,掌下细嫩的白肤瞬间留下红色的指印。他抓着池昭的脚踝,脚镣上有细微的损伤,再用些许灵力就能震碎它。
指尖弹出一点灵力,小小的光点很快就没入了池昭的身体中。
是…渡劫后期。
难怪总是有恃无恐,渡劫后期的修为,放在外面也相当够看,山海亦可平,绝对不是空有美貌。
炼气期到金丹期,尚且是努力可以抵达的境界,但是越是往后,境界提升愈发艰难。就连飘渺宗的几位长老,也不过是渡劫期,而池昭现在却是渡劫。
是因为被沈瑜里里外外灌得熟透了吗?连修为都可以一步升天。
繁乱如麻的心绪说不清楚此刻的心情,满怀期待欢喜的心被渍在烈酒中,过激的疼痛灼热滚烫。见过凡人夫妻平淡的爱意,要是有可能,他可以放弃一切,只是这条路已经走过来了,想要回头已经毫无办法。
其中的细枝末节不能深思。
对于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而言,强硬的手段才能把他留在身边。渡劫后期的修为还是太危险了,拘一个有修为且修为不低的人无异于驯服一只鹰隼的难度,池昭当然不是只会唱歌取悦谁的夜莺。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一个办法可以。
少年幼时吃尽苦头,哪怕后来进了飘渺宗,那双漂亮的手也不是养尊处优精细无比,掌心有常年习剑而致的薄茧,寸寸抚摸在池昭的小腿上带来明显的痒意。
池昭瑟缩了一下,手上飞快地掐着灵诀,往孟云令身上掠去。
相信一个恶行累累的人简直荒谬。
“孟云令,别在我这里发疯。”
对上孟云令晦暗如墨的眼神,似乎被禁锢在了黑暗的空房子,一瞬间,池昭只感觉头皮发麻,血液冷凝。灵诀砸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对着孟云令的眉心。
池昭的瞳仁本来就比寻常人稍微大上一些,眼瞳一缩,无比雀跃地等待着孟云令粉骨碎身、神魂俱灭的景象。
修仙的设定本来就是逆天而行,渡劫期的能力说是翻云覆雨一点都不会过,甚至可以搬山移海。
却在即将碰触到孟云令时猛然翩转,池昭白皙的手指倏然抓紧了身下的云锦被。晶莹剔透散发着柔润光晕的上品灵石被砸成粉末,陈设架上的宝物被震颤得嗡鸣不止。
风波过去,孟云令的神色难看得过分。
好像随时都要打穿他肩胛骨的扭曲,少年的相貌随了母亲,哪怕神色狰狞竟然也没有多难看,池昭无暇其他。
“师兄,你不是嫌这脚镣烦人吗?我不诳骗你,你想要去掉这链子那就去掉。”孟云令顶着一张风雨欲来的脸,硬是挤出来一个笑。
“只是师兄,两全其美师不可能的。既然你嫌脚镣不好,那我就换一种法子。”
他一面说着,一边探相池昭。
池昭意识到不对时,一团夺目的光从体内被生生剥离了出来。
有过谢青在前,池昭轻而易举就认出来那东西是他的灵根。柔和的光晕在环绕在他周围,体内的灵力随着灵根被抽出也迅速流逝。他脸色煞白,泪涔涔地望向孟云令。
“你真是,疯子。”
池昭去够那团光,扑了个空。意识浮沉之际,孟云令用蕴养的法阵将他护起来,避免生机一起流逝。
“师兄、师兄,别怪我心狠手辣,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你拥有的东西太多了,但是我只有你,修为对你来说太多余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但是灵根我先拿去了。”
孟云令神经质一般地反复道歉,却没有丝毫悔意。他爱怜地舔去池昭眼尾的泪水,对现在的池昭爱不释手。
被种过夜游人的种子也无所谓,沈瑜浇灌了许久的花是过往云烟,现在的师兄、没有修为的师兄,才是属于他的师兄。
修行之人哪怕没有了灵根,比凡人更加荏弱,寿数却不会减少多少,能比普通人活得多,就算日后真的会死,他会续上这条命,一直到地老天荒。
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孟云令附在池昭耳边轻声道:“谢青不过是个废物,才三个灵根就让沈瑜看重,还有师兄,你也宠着他,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放出自己的五个灵根,不同颜色的光芒代表不同属性的灵根,唯一不同的是,孟云令的灵根显得更为纯粹,精纯无比。
意想之中的痛觉并没有出现,池昭看向那五个灵根,终于明白过来。
难怪孟云令修为飞快,就连原书中的主角受都不是对手。
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毁掉整个宗门。连现在的沈瑜对上孟云令也只是五五开,两个人受伤颇重,孟云令回来时御剑都十分勉强,手一直在颤。
原来是因为体内有五个灵根。
前所未有,有炉鼎体质的沈瑜太吃亏了,不知道他有几个灵根,但从不能飞升就足以看出端倪。
孟云令居然同时拥有五个灵根,这在原书中没有提到过。那怪,难怪,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可惜孟云令本来就是天纵奇才,现在沈瑜受伤,他成了灵根被废除的那一个,池昭水红微润的嘴唇张了张,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又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消化这个事实。
他要替代主角受的剧情,成为新的大冤种。
再来同情其他人显得有些可笑。
“但你们却都只顾着那个废物,这样也好,正好看清楚了他们的面目。”孟云令的鼻尖亲昵地蹭着池昭的肩窝,撒娇似的轻语:“以后师兄就是我一个人的。”
打碎的灵石和宝物他也不在意,亲自解开了池昭脚踝上纤细的脚镣。
随手扯下了茜红色纱帐。
“师兄,你还记得被你舍弃的离昼灯吗?”
孟云令扣着池昭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只见纱帐之内,足足四盏离昼灯悬挂在其中。昏黄烛渲染暧昧氛围,离昼的光芒虽然不难看,像是萤火,可淡绿色的光芒充斥其中实在称不上旖旎。
灵根是修炼的基础,失去了灵根之后,再也没办法修行。
有灵根时尚且无法与他抗衡,更不必说现在彻底沦为没有修为的废人之后,任何反抗的行为和以卵击石差不多。
池昭不会傻到硬碰硬。
“他是什么时候碰你的,因为发现了你的体质?”孟云令乌沉狭长的眼眸中倒映着池昭些许慌乱的神情,莹莹的绿色照在他脸上,像极了凡间俗人写的话本子,初次修成人形的狐妖稚气未褪,迫不及待地去找人族书生双修,使出了浑身解数去引诱穷书生。
池昭身上鼎的香气太重了,他自己察觉不到,可在旁观人眼中,和黑夜中的一穹月亮一般显目。他日日夜夜与沈瑜厮混在一起,更不用说,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被浇得彻底的修为连同沈瑜身上的气味一并送入。直到现在,孟云令都还以为池昭是炉鼎之身。
鼎被开过,所以身上的鼎气比之前更加浓郁。
只是不知为何,池昭的鼎香却让他无比厌烦,和雪梅如出一辙的冷淡气息,比起池昭身上的味道,和其他人更加贴切。现在闻起来,反而像是某些强大无比的妖兽标记过的猎物一样。
池昭抿着红唇,唇珠被咬得更加绯红,他错开脸,不想和孟云令多说一个字。
和池昭在一起,孟云令哪里还有在其他人面前少言寡语的样子,喋喋不休,尽管池昭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沉默他也不恼,只当是心高气傲的小公子一时间还没有适应身份的落差,接受不了失去的修为。
孟云令戳了戳池昭柔软雪白的颊肉,哂笑道:“别闷闷不乐了,我究竟哪里比他差?他能给的,我就不能给了吗?”
最落魄的那段日子,是流落在街头时,过着与狗争食的日子,见惯了人情冷暖、悲欢离合。孟云令的长相随了浣衣女的母亲,他母亲是大美人,不然也不可能以凡人之身,被见惯了国色天香女修的仙长看上。有富人家的少爷看中了他的相貌,派了几个家奴来绑他,被他当街咬,撕下来一块肉,血淋淋的一块肉。去了飘渺宗后,养了些肉,愈发出挑,许多修士都心悦于他。
“你的修为是他给予的吗?他能给,我便也可以。日日夜夜,我们有很多日子可以,从毫无修为到飞升,还是更多,我都可以做到。”骨节分明的长指勾上池昭的玉扣,微微用了几分力,轻软的衣物松松垮垮落下。
如果是一般的鱼水之欢也就罢了,池昭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可是在这样无三观无节操的狗血花市文,任何情深时都必定伴随着更多的凌虐,由于背景还是仙侠修真,可以操作的空间就更大了。
灵力还有煞气都是可以操纵的好帮手,可以帮助入侵得更方便。
很不合时宜,池昭不知作何反应会何时。太过热情,会被当成渴望主动;太冷淡,又会被逼迫得更狠,无论做出什么反应,最后都会殊途同归,迎来差不多的结果。
池昭的精神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紧绷,一并而来的还有僵硬的身体。
他苦中作乐地想,说不定孟云令看到他不是炉鼎,就放弃了其他想法,毕竟炉鼎炉鼎,本就是为了和谐而生。他要不是炉鼎,结局可能会好得多。
甚至隐隐约约有些期待孟云令盼了这么久的炉鼎却不是真正的炉鼎时的反应,一定特别精彩。
毕竟他想要的是一个欢愉和修为并存的容器,他不是。他只会嘲讽孟云令是个人渣败类后,顺便狠狠地给他一巴掌。
孟云令耐心细致地抚摸着池昭的后背,少年音色含着淡淡的笑意,细看之下,手在小幅度地哆嗦。
他缓声道:“别紧张啊师兄,你又不是什么都不懂,见惯了这些怎么反应还是这么羞涩腼腆,可爱得让我不忍心继续了。”
他像个第一次做夫君的少年郎,柔声细语地安抚新婚妻子,池昭只感觉被他抚摸的地方哪哪都不舒服。
池昭不给出任何反应,整个寂静的地宫,只有孟云令低低细语的声音,仿佛成了独角戏,是孟云令自己的独角戏。
直到孟云令面上出现疑惑,他呢喃:“不是炉鼎吗?”
“可是你身上的味道正是鼎香。”
一瞬间,他想到了池昭养在洞府之中的炉鼎,只是那个炉鼎是下等炉鼎,和池昭身上的味道完全不同。他脸上的神情几经变化,他忍不住出声询问道:“师兄,你知道自己不是炉鼎。”
“知道。”池昭等得就是这一刻,因此只是略显冷漠地回他。
孟云令的人生太过顺风顺水了,除了最初的几年,后面哪怕做了很多坏事,也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复,反而飞升成仙,在整个大路上毫无对手,并且创建的宗门取代了曾经的飘渺宗,成为新的天下第一宗,反而沈瑜吃了那么多苦头,最后还是要和那三个攻绑在一起。
“师兄,除了沈瑜,那小炉鼎碰过你吗?他有没有?”
炉鼎稀有,但是有男有女,孟云令当然不会认为炉鼎才是被碰的那个。
那个炉鼎?
炉鼎在洞府中的存在感太低了,平时低眉顺眼,默不作声,没有仗着长得好就想做出些其他的事,池昭大部分的心思都不在上面,所以并不关注。他只是诧异了一瞬,矢口否认:“没有。”
沉默会被误会得更多,更何况他和那名少年之前的确没有牵扯。孟云令是真的疯子,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他哪怕屠尽飘渺宗,欺师叛道,最多会被其他修士闲言碎语几句,不会真的来管这些事情。
牵连进来事情之外的人才是真的罪过。
池昭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他。孟云令眼底掠过戾气,池昭不是炉鼎,炉鼎只可能另有其人,再结合鼎的味道,最契合的人只有沈瑜。
沈瑜……
孟云令眼底潮热漆黑,沈瑜不能飞升的原因是修为受限吗?可池昭还是可以直接成为渡劫期,他身上的鼎香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池昭身上的鼎香还在飘渺宗时,身上就有了这股鼎香,是在宗门时就有了苟且?
说来好笑,其他修士提起来沈瑜总是一脸景仰孺慕,说什么雪胎梅骨、天生剑心,虽然主修剑道,却有一颗冰雪之心,心怀悲悯,是当之无愧的修真第一人。
若是和门下弟子苟且的事传出去,不知那些人作何反应。
孟云令心中生出来拈酸醋意,哪怕现在知道池昭并不是炉鼎体质,他也感觉到不适。
以他对炉鼎的了解,极品炉鼎会在每个月有一天最难度过的夜晚,他那看上去冰清玉洁的好师尊,又该是用什么样的法子度过这难熬的夜晚?
不是他多想,实在是极品炉鼎是对这等仙人的惩罚。如果不是有炉鼎体质,恐怕沈瑜早就已经飞升。
每个月的月圆之夜是炉鼎最难熬过的一晚上,钻心蚀骨的疼痛和欲念,能让最清心寡欲的人成为最下流不堪的妓,远远比最好的情毒还要阴狠。而池昭身上的味道,是在沈瑜熬不过去的时候染上去的吗?
“师兄。”
“除了师尊之外还有其他人碰过你吗?那个小炉鼎看上去就不像好人,还有谢青,他看你的眼神都是直的,是不是想要把你按在床榻上弄,想让你做他的道侣,日日夜夜和他双修。”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只会胡言乱语。沈瑜心怀天下,可不像你,下贱无比。谢青是好苗子,一心向道,你别用你的心思来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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