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的心愿(ABO)—— by陌寻桑
陌寻桑  发于:2023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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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眼,想象着,想象着自己被紧紧的拥抱,耳边有轻若鸿毛的浅浅呼吸。
只要这样就满足了。
他缩进被窝里,闭上双眼,嘴角上扬起幸福的弧度,缓缓沉入梦乡。
虞致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终于能在秦衡家过夜太兴奋了,即使只是睡在客厅。
他刚才在卫生间里洗澡时,身体就有些不对劲。只是被花洒冲洗,身体就变得精神满满。
他怕被秦衡听到什么奇怪声音,连自给自足都不敢,只能草草用冷水浇灭火气后穿衣服出去。
可是……
身体今天兴奋得跟嗑了药似的,即使他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脑子里连秦衡都不用想,就把裤子崩得紧紧的。
他怕秦衡突然下楼来,于是翻身面对着靠背睡着,是不是敢有一丝一毫的越矩举动的。
不出意外的,虞致维做了一晚上绮丽的梦,早上起来内裤湿嗒嗒的粘着皮肤,难受得很。
他连忙去卫生间里冲澡,把弄脏的内裤清洗干净后,又用吹飞机吹干。
秦衡比他稍微好一些,醒来后一夜梦境了无痕,睁开眼睛先是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分清现实和梦境。
他第一反应,就是先检查怀里的密封袋是否有开口漏气。直到确认并未漏气后,他才舒了口气。
一场秋雨一场凉果真没说错,秦衡从被窝里钻出来后,被冷风一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套上宽松保守的家居服,洗漱之后下楼。才刚刚打开卧室的门,煎鸡蛋的味道便钻进他的鼻子里。
厨房里还隐约传来嗡嗡声。
他快步下楼,进了厨房。发现虞致维正在厨房里,系着围裙在里面做早餐,吧台上的豆浆机正在‘嗡嗡’的卖力工作。
“你起这么早啊!”
虞致维听到他的声音,回过头来先是一个明媚到耀眼的笑容:“上午有课,所以就早一点起了。”他把煎好的鸡蛋盛出来,又拿了粉汤开始烙饼。
虞致维还穿着昨天给他买的那一身衣服,衣裤都是短袖。
秦衡问他:“你不冷啊。”
虞致维如实回答:“今天的温度确实要比昨天低一点,我还抗得住。一会儿我去学校加件衣服就好了。”说话间,一薄饼就出锅了。秦衡自觉地开始拿碗筷,摆上桌。
豆浆机传来‘嘀嘀’提示声,豆浆已经磨好了。
秦衡想去接豆浆机的盖子,被虞致维拦住:“你让我来吧,小心烫到你。”
“没事的……”你把我当什么?娇娇弱弱鸡蛋都拿不动的omega吗?
“万一伤到怎么办?你的手是要用来画图纸的,那可是关系到整个渝城老百姓的安危……”
秦衡:“……”你能再浮夸一点?

第二十一章 嘤嘤怪
吃过早餐,两人一起出门。秦衡给了虞致维一件长袖衬衣:“新的,可能有些小,你凑和着穿吧。”
虞致维脸上笑容比花儿还要灿烂,捧着秦衡的衣服傻乎乎地重重点头。
秦衡去单位上班,虞致维回学校上课。
昨天秦衡把车开单位去了,今天他只能乘地铁,能和虞致维走一段。
渝城因为地势关系,绿化面积巨大,再加上这一带高楼不多,又是沿江。
经过昨夜一夜雨洗,空气清晰得能让人醉氧。
虞致维伸着懒腰:“真舒服啊!”接着他身体一歪,便依靠在秦衡身上。
秦衡快走两步,虞致维失去支柱,身体立歪倒,撞到旁边的小姑娘。
虞致维连忙道歉。
小姑娘白他一眼,骂了句‘神经病’走开了。
“好啊,你故意让我出糗……”虞致维做出气势汹汹,要找秦衡算账的样子,秦衡哈哈笑着快步走,把虞致维甩在身后。
虞致维反而怔在原地,看着朝阳下笑得开怀的秦衡逆光前行,青石板上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那团阳光像是拱进心坎儿里,暖烘烘的叫人晕眩。
这还是昨日在夜色中哭泣的秦衡吗?
这还是那个满眼脆弱的秦衡吗?
原来他也可以这样有活力。
原来他也可以笑得这样开怀。
秦衡见他没有跟上来,转过身来看他:“你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好!”虞致维高高应了一声,小跑着追了上去
两人在地铁站分别,秦衡去上班,虞致维回学校。
其实他.......文..........网...上午没有课,顾及着秦衡才故意说有课,和他一起离开的。
他推开门,刚刚走进寝室,就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门‘咣’的一声关上,他的两条手臂被反剪住。他被踉跄着押到床边,按在书桌上。
马敬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一夜不归,老实交待,小beta是不是已经被你搞到手了!”
“毕竟是咱们学校独此一株的向日葵,应该有这本事。”孙佑炀目光如炬地在虞致维身上扫了一圈儿,“衣服也不是昨天那套了,看来是真的了。玖南,你说呢?”
曲玖南躺在上铺,慢条斯理地翻着书页,没有答话。
虞致维的俊脸贴在书桌上,挤变了形:“你们俩给我放开。”
马敬阳:“你跟咱们分享分享,小beta在床上和omega有什么不一样?是更骚一点?还是矜持一点?还是说他们都只是外表正经,其实一碰上那种事,就释放出最本我的风骚?”
“马敬阳,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孙佑炀也不站他这边:“小马,别因为你姓马,大脑就长在马眼儿上,怎么也是小维看上的男人,咱说话就不能和谐点?”
马敬阳不以为意地嘁了一声。
虞致维有些光火,双臂一振,就把胳膊从两人手里收了回来,转身给了马敬阳一拳。
马敬阳大概是没料到虞致维会对他动手,捂着脸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他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眉头一皱,嘴巴一瘪,往孙佑炀怀里一钻,就‘嘤嘤嘤’起来:“炀炀,你看他打我,还打我的脸,说好打人不打脸的呢!嘤嘤嘤……”
孙佑炀:“……”
曲玖南:“……”
这只嘤嘤怪,真是丢了咱们alpha的脸。

曲玖南问他:“昨晚你真的和人家那啥了?”
提到昨天的事,首先涌进虞致维脑海的记忆不是别的,是秦衡双眼空洞,望着自己无声流泪的模样。
他说:“昨天我吓了一跳。”
曲玖南眉毛一挑:“怎么了?”
虞致维说:“他好像真的有喜欢的人,还非常喜欢的样子。”他不想细说,想起秦衡泪流满面的模样,心里就疼。
曲玖南也没多问,只说:“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别让自己陷进去,不可自拔。”
虞致维无奈苦笑:“你这话好像说得有点晚了。”
曲玖南皱起眉:“这么猛啊!”
“啊,要不然呢?”
曲玖南低声长叹:“多情总被无情恼。”
虞致维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曲玖南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哥的事?”虞致维:“你从不说你家里的事。”
曲玖南说:“等你被那个人拒绝了,痛不欲生的时侯,我再告诉你吧。别人的不幸总是最好的安慰剂。”
虞致维眉头抽搐:“曲少爷,您倒是盼着我点好啊!”
曲玖南想:如果盼着好就能真的好,那该多好啊!
…………
秦衡现在的生活只有工作,所以一旦工作起来,他几乎废寝忘食。
连着转了两天,下午两三点工作告一段落,他终于能歇一歇,准备提前下班,回家好好补个觉。
他从车上下来,拾级而上时,又在李婆婆家门口看到了虞致维。
虞致维和李婆婆不知在说些什么,两人爽朗的笑声街头巷尾都能听到。
秦衡看到虞致维,就走过去:“你今天不用上课?”
虞致维说:“今天下午没课,也不用打工,闲着没事,就过来陪李婆婆聊天了。”
什么陪李婆婆聊天啊,过来陪秦衡聊天还差不多。
秦衡顺势在李婆婆身边坐下,李婆婆从洗得发白的围裙兜儿里摸出一把瓜子,放进秦衡手心。
秦衡慢悠悠的嗑上瓜子,也不掺和他们说话,就安静地听着。
虞致维把李婆婆哄开心了,便对秦衡说:“时间还挺早的,咱们出去骑会儿车呗。”
“骑什么车?”秦衡可不太想出门了。
“自行车啊,你不会不会吧!”
秦衡:“当然会。”
“那你是四个轮子的坐惯了,不敢骑了?”
秦衡垮下肩膀:“能不能别用这么无聊的激将法?”
虞致维跳起来,拍了拍屁股,又把秦衡从板凳上拉起来:“走吧,我们去骑车,走吧走吧。”
秦衡和虞致维到了骑车的地方。
那是一座山,山下有按时租自行车的地方,单人车二十块钱一小时,双人三十一小时。
秦衡从来不知道,渝城原来还有这样的的地方!
他们交了押金,和秦衡一人推了一辆自行车出来,骑着车子沿着林荫道慢慢上行。
他们的目标是骑到山顶,再骑下来。
他们骑着车往山上走,路上几乎没有碰上几个上山的,倒是骑车下山的很多,嗖嗖地从他们身边经过,一阵风似的。
秦衡第一次知道,骑自行车还能这么累。
虽然道路不是特别陡,可持续往上,时间一久,那累的程度可想而知。
秦衡骑了二十几分钟就已经汗如雨下,虞致维却没事儿人一样,脸不红心不跳,车头还不用手扶。
两人状态对比鲜明,让秦衡有些恼火。
他捏紧刹车停下车,有些恼怒地瞪着虞致维:“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虞致维一脸无辜:“我只是想让你出来放松心情,整天坐办公室多闷啊,偶尔出来亲近大自然,不是挺好的嘛!”
秦衡:“……”算了,说不过他,还是骑车吧。自己跟虞致维拍着胸膛保证,一定能骑到山顶,他可不想食言而肥。
秦衡不再同虞致维说话,喝了口水,埋头吭哧吭哧地骑车。
其实又骑了二十多分钟,秦衡实在不行了。他想放弃,走走停停,甚至想调头下山。
虞致维像只小蜜蜂似的围着他转圈圈,嗡嗡地给他打气。
“哥,加油啊!”
“哥,你是最棒的。”
“哥,你不会连我这个小孩子都不如吧。”
“哥,你这样轻易放弃是不对的。”
“哥,你就这样放弃了,怎么对得起为你遮云避日的草木啊……”
“哥……你看前面的小野花多好看呀……”
秦衡:“……”你去的野花好看,我都快被虞致维给烦死了!
秦衡咬着牙,使劲儿登着车,即使登得慢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他的衬衣早就湿透了,白色的布料打湿后几乎变得半透明,亲密地贴在皮肤上,还有他双腿分开跨坐在车凳上,以至于臀部微微上翘起。
他身体虽然单薄,但脊背绷得笔直,看上去充满了力量,像能撑起一切风雨。
虞致维心里踏实而平静,随后又升起一股心疼,这样努力又坚韧的秦衡,同样也需要别人为他撑起一身寂静之地吧!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山顶。
到了山顶之后,秦衡把车子一甩,倒在路边的草坪里就起不来了。
虞致维坐在他身边,问他:“哥,爽不爽?”
秦衡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爽死了。”
虞致维:“我们周末再一起来骑车吧。”
算了,他宁愿给他小露台里的果蔬松土。
秦衡闭上眼睛,装死。
“哥,你真不来了啊。”
“我陪你一起哦。”
“哥,你好没斗志哦。”
“哥……”
“哥……”
“哥。”
虞致维的嘴啪嗒啪嗒的说个不停,跟说话不费劲似的。
秦衡想:真想找块胶布把你的嘴巴粘上。然后……过了一会儿,虞致维就没声了。
一点声都没有了。
是没人回答他,自己觉得没意思了吧!
秦衡松了口气,耳朵终于可以歇会儿了。躺在柔软的草垫上闭着眼睛,脑子脑海中闪过一些浮光掠影时的画面,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扬,露出一个甜蜜又欢愉的微笑。
舒展地抻了个懒腰,睁开眼。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
他们的距离太近,近到他只能看到对方的眼睛和眉毛。
只要他稍稍抬起下巴,或对方往下移一点点,他们就能吻到彼此的嘴唇。
虞致维是想偷亲的我?
心脏急促跳动,仿佛一瞬间能从胸膛里蹦出来。
他吓了一跳,想将头往后仰,只可惜后面是坚硬的草坪。
随后,几乎贴着他的脸退开,虞致维哈哈大笑:“被我吓到了吧,让你故意装睡不理我。”
秦衡:“……”
虞致维站起来,拍拍屁股上沾着的草屑,向秦衡伸出手:“哥,快起来看夕阳。”
虞致维大大方方,就像刚才真的没有半点非份之想一般。
难道是自己多虑了吗?
秦衡伸出手,握着虞致维的,借势站了起来。
山顶是一个大平台,草坪花圃点缀,中央有个凉亭,以供上山的人休息。
此时,夕阳西下,火烧云在天边连成一片,橙黄的太阳圆盘似的半隐在山巅。

虞致维望着远方:“时间刚刚好。哥,景色好看吧。”
远处的山脚下,三江交汇,江水映得橙红,凌凌波光。
沿江的城邦,高楼林立,霓虹渐次亮起,五光十色,美不胜收。
“好看。”秦衡回道。
他知道渝城很美,却不知它这样美。
原来,自己一直守护的城市,如此美丽!
虞致维悄悄回头,看着秦衡展颜欢笑,心里的空缺被这笑容填得满当当。他悄眯眯地歪了歪头,身后的草地上,两个被拉长的身影,安静地依偎在一起。
如果此刻的时间能走得慢一些,再慢一些,该有多好啊!
两人静静站着,天地寂静,似又有某样东西在无声炸裂!
太阳完全隐没山间。
“晚上我请你吃烧烤吧。”秦衡说。虞致维带自己来看美景,自己没有这么美的地方带他去看,投桃报李请他吃东西。
“好,好啊。”虞致维立正站好,身体绷得笔直,四处乱瞄不敢与秦衡对视,怕自己的眼睛泄露信息。
秦衡抻个懒腰,转身回去,扶起车子,精神满满地招呼虞致维:“走吧,下山啰。”
“哎,哥你等等我啊。”虞致维跑过去,跨坐上自己的自行车。
他们缓缓上了骑道,车头的节能夜灯亮了起来,为他们照亮前方的路。
山道蜿蜒曲折地藏在树林当中,左右头顶都是树林,没有了阳光,就只剩下道旁的路灯照明。
路灯点缀在密林之间,起伏延伸,就像一条通篇精灵王国的秘密通道,也许在下一个拐弯处,他们就已经在精灵王国的城门前,只需要亮出手里的自行车,就能参加一场精灵盛会。
而那些路灯则变成守卫和它的眼睛,正义之光能照出每一位不束之客。
那些精灵形态各异,有如人一般,也有半透明如雪捏成,还有以花朵制成衣服,把月亮当成秋千,星子长出细长的腿,成为精灵们的飞行器……
夜风穿过树林,带着草木花香吹拂在脸上,仿佛已经置身于精灵异世界。
下山比山上轻松多了,如果不捏刹车,还会车速过快。
刚刚看完美景,知道自己工作的意义何在,又体验这酣畅淋漓的夜风,秦衡舒服极了。
秦衡想要说话,一张嘴风就灌进嘴里,所有话都变成了:
“啊……”
回音像波浪在林间荡开。
虞致维也有样学样,张着嘴‘啊啊啊’的吃风。
两人啊来啊去,跟两个应声筒似的,此起彼伏十分有节奏。
没多一会儿,嘴巴就累了。他们闭了嘴,幽深的通道变得安静起来,他们只能听到耳畔呼呼的风声。
安静的过了分。虞致维松了点刹车,追上秦衡:“哥,我唱歌给你听吧。”
秦衡偏头不让风灌进嘴里:“随你。”这树林里太静了,还有点渗人。
虞致维果然唱起来。
是非常明快的调子,他喝得特别卖力,有时候卖力得过了头,尾音都喊破了,惊得林中小鸟扑棱着翅膀逃之夭夭。
虞致维不甘于自己发光发热,邀请秦衡和他一起唱,秦衡当然在不肯,虞致维就开始哼哼唧唧,嘚吧嘚吧地说他没个当哥的样子。
秦衡在心里吐槽,当哥可不是这样子的!
最后他实在受不了虞致维的嘴碎劲,勉强答应帮他伴奏。
于是,一个操着劈破了的嗓子唱了一路的歌,一个‘嘟嘟嘟嘟’地配了一路的乐拍。
邪魅狂狷的歌声,惊天动地赶飞无数倦鸟。
总之,两人到山下的时候,嗓子都哑了。
两人去还车,车行门口碰上一对小情侣,典型的AO配。omega埋怨身边的alpha:“都怪你,我说先坐观光车上来嘛,你偏要自己骑上来,现在好了,太阳都落山了,我们还怎么看落日啊。”听口音就知道是外地人。
alpha浑不在意:“不就是看个落日嘛,哪天的太阳不落山啊。”
omega气得要哭出来:“你懂个屁哦,我学姐说一对情侣在这里一起看过落日,就会一直在一起。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欢我!”
alpha有些绝望:“我哪有不喜欢你?我要是不喜欢你,会陪你出来旅游?会陪你一起来看这无聊的落日?”
Omega已经气哭出来:“你就是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你甚至都不愿意标记我……”
那对情侣越走越远,他们的交谈声也渐渐变小。
秦衡看向虞致维,虞致维立即伸手比了个V,对天发誓:“我保证,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什么一起看落日的鬼东西,我就是单纯的想带你出来运动一下。”
秦衡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说你知道。走吧,吃饭去,我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
两人原本打算去吃烤串,但他们嗓子都哑了,不敢再火上浇油,于是去吃了豆花饭。
晚饭很简单,但两人坐在一张小桌子上,头碰着头地吃着,气氛倒也融洽温馨。
饭后,两人各自回家,他们在轻轨站分开。
虞致维回到宿舍,同学们都不在。
他骑车一身汗,便去洗澡,然后再温习会儿功课。
他们的宿舍都有独立卫生间,热水放出来后,蒸腾的水气很快就在镜子上凝结,模糊了镜面。
虞致维脱了外衣,看着镜中自己模糊的身影,忽然就想起傍晚骑车跟在秦衡身后,所看见的被半透明布料包裹着的脊背、腰肢以及又窄又翘的臀部。
心中邪念横生,好想要他。
虞致维移开视线,走到花洒下,让热水浇透他的身体。
虞致维靠在冰凉的磁砖上,一边想着秦衡,一边安抚着自己的身体。
到忘我时,忍不住叫出秦衡的名字。
秦衡还没回到家,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
那股酥麻感来得莫名其妙,而且越往后发,那种感觉越强烈,就好像……他正在……
秦衡急匆匆回家,闯进浴室。
前几年,秦衡的生活过得寡淡无味,除了每年发情的那几天,几乎没有生理欲望。
可是今年……
自从和虞致维一起度过了发情期,他的身体就变得很奇怪,总是会时不时的就想要……
就如前几天,只是想着他,他就在床上磨蹭了好半天。
太反常了,太奇怪了!
他得找时间去医院让程安看看!

头一天放纵,后果在第二天便出现了。
秦衡双腿肌肉酸痛到发抖,半点力都使不上,屁股也有些疼,别说走下楼,就连上厕所时,都差点因为腿疼摔倒。
好不容易解决五谷轮回大事,双手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奈失笑,果然是老了啊,不过是骑了会儿自行车,就狼狈成这样。
自己做早饭吃是别提了,秦衡磨磨蹭蹭十分艰难地收拾完自己,也不敢自己开车,更没有能力走去地铁站,自己用手机软件打了个车去单位。
他到单位门口时,从车上下来踉踉跄跄差点又摔一跤,好在他带的实习生恰巧经过,顺手扶了他一把。
秦衡抖着双腿,努力稳住身体有些尴尬:“多谢了。”他一张口,才发现嗓子也哑了。
实习生名叫章帆,是今年刚分来的实习生,是个张了一张娃娃脸的alpha,进了单位就一直给秦衡打下手,平时工作细致认真,秦衡交给他的工作都完成得不错。
除了工作之外,章帆在生活是也十分照顾他,平时他因为工作紧张忘记吃饭,章帆都会去单位食堂把饭买回来,和他一起吃。
单位同事悄悄对他说过,这小伙子对他心怀不轨,他每次都一笑了之。
“师父,你的嗓子……怎么了?”
秦衡没答,他想要自力更生,腿脚却不答应。
秦衡一路走得颤颤巍巍,一步三晃。章帆再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他也是名alpha,二话不说就要把秦衡架起来。
秦衡比章帆更快一步躲开,章帆落了个空。
他板着脸,嘶哑着声音说:“公共场合,这样不合适。”
章帆低声轻笑:“师父,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要面子啊。”
秦衡面无表情,也不回应章帆,一步一蹭地挪进办公。
秦衡这走路姿势,刚一露面就在办公室内引起轰动,同事一见着他就挤眉开眼,语气暧昧地问他昨晚干什么坏事去了。
秦衡绷直了腿绕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板一眼的说:“昨天被人拉去骑了两三个小的自行车。”他平时都懒得跟人解释这种小误会,大家也没想能从他这儿得到解释。
偏偏他今天解释了,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
而且嗓子还哑得说不出话。
腰腿疼,再加上嗓子哑,不需要多少想象力就能猜到秦衡昨夜经历了什么。“啧啧,原来是骑自行车啊,挺好玩儿的吧。”这人明显话里有话。
“肯定好玩呀,如果不好玩,嗓子能喊哑了。”
“就是啊。还是前辈们会儿啊,人生阅历丰富,花样肯定也比我们多。”
“不过还是要悠着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一时放纵过度,坏了根本,以后可就难啰……”
同事们顿时就不好了,七嘴八舌地开始补充骑车之外的其它情节。
不过几分钟,一出两人两人骑着怎么车打情骂俏,后又干柴 烈火的情节就活灵活现地展现出来了,甚至还把他们用的安全套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些人越说越过分,秦衡无语,也懒得搭理他们。他们就是越给脸,越起劲。若是不理他,说几句自己就没意思了。
反倒是章帆气愤的替秦衡辩解:“我师父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你们别瞎掰,要是传出去别人信以为真,会影响我师父名誉的。”
同事们又嘻嘻哈哈地开始打起章帆,章帆年纪小,哪里禁得住这些老油条的调戏,再加上他以一敌众,胜负十分明白。
没一会儿他就脸红筋涨起来,急得直接释放信息素。
alpha的信息与生俱来的强势。
同事们知道他是真恼了,便收敛了些。
章帆关心秦衡:“师父,你没事吧。他们嘴上没把门儿的,你别往心里去。”
秦衡说:“我当然知道,根本没放在心上。毕竟是六七年的同事了,大家都是闹着玩儿的。”他话说得委婉,他们开我玩笑我都不在意,你着什么急?
章帆听出他的话外音,一时有些尴尬。
秦衡:“你去工作吧,前几天让你做的图,下班前能给我吗?”
章帆:“能的。”
秦衡:“你一会儿先拿给我看看。”
章帆:“知道了,师父。”
众人闹了一会儿,就散了。
秦衡也跟着冷静下来。
同事有意拿他找乐子,同时也提醒了他。
这段时间,自己和虞致维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而自己竟然还很喜欢他在身边打转。
用力揉着额头,秦衡觉得自己不该再放纵下去了。
中午章帆把图交过来的时候,秦衡先是随便瞄了几眼,随后眉头越皱越紧。秦衡腰疼嗓子哑,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就让他先干点别的,这图纸他得再研究研究。
还有什么可研究的?
两三天时间,就给出这么个东西,没贬得一文不值,算是给他面子。
午饭后,虞致维发信息来问他中午吃什么?
“单位食堂烧的大排肉,还有西兰……”秦衡回信息扣字的手忽然一僵,把编辑好的信息又全部删去,直接手机锁屏,放回口袋里。
直到傍晚,放在鼠标旁边的手机忽然‘嗡’响了一下。
埋首资料中的秦衡忽像被打开了开关似的,倏地一下抬起头来,看向旁边的手机。
微信消息。
他划开手机,点了进去。
是虞致维发给他的。
虞致维说他今天领了兼职的工资,想请他吃串串喝夜啤。
秦衡轻轻抿着嘴唇,回了一句:“不了,加班。”
虞致维又回:“那我点好吃的,给你送到公司吧,我至今还不知道你在哪里工作呢。”
秦衡:“不用,单位严格,你进不来。”
“那我送到你家去?”
“我不知道几点回。”
虞致维回了一个失落的表情:“那好吧。那你晚上要记得吃饭,别工作太晚,钱是赚不完的,身体却消耗得很快。”
秦衡还想再回句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回,直接掐灭了手机。
秦衡试着疏远虞致维。
因为他平时对虞致维的态度很冷淡,所以真实虞致维并未发现,每天仍然一天三顿雷打不动啰啰嗦嗦找他说话。秦衡偶尔才回一两个字,全是‘嗯。哦。是吗?不用。’之类的词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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