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by晴川泪相思
晴川泪相思  发于:2023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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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守卫乙也打了个哈欠,道:“好好珍惜现在的日子吧,虽然累了点,至少还有命在。若哪天……”
守卫乙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若哪天不用值守了,咱们的脑袋也该搬家了。”
守卫甲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道:“你说风声这么紧,底下为啥还不停工?”
“为啥?为了钱,还能为啥?停一日的工要损失多少,所谓富贵险中求。”
“这万一真出了事,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们就不怕赚那么多钱没命花吗?”
“咱们在这儿干活也有三年了吧,除了咱们统领,你知道上头的人是谁?”
守卫甲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就算这里出了事,只要统领什么都不说,他们压根查不到上头是谁,这就叫弃车保帅。”
“那锦衣卫和东厂可都不是吃素的,那些刑罚光是听听,就心里发颤,谁能扛得住?他们就不怕……”
“怕什么?大不了杀人灭口,咱们这些人的命,对于那些大人物来说,那就是狗屁不是。”
“你的意思是咱们早晚都是个死,要么死在朝廷手里,要么死在自己人手里?”
“你以为呢?”守卫乙叹了口气,道:“咱们就是刀口舔血,挣得钱都是拿命换来的。”
守卫甲吞了吐口水,害怕地说道:“流子,我不想死,要不咱们逃吧。”
“逃?怎么逃?逃去哪儿?你连这个大宅都出不去。”吴流叹了口气,道:“谁想死?你光棍一个,死也就死一口,我可是一家老小六口人,最小的娃儿才两岁。”
“难道我们就这么认命等死?”
“不然还能怎么办?”吴流再次沉沉地叹了口气,道:“整个村子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谁敢擅动,谁就会命丧刀口。”
“流子,正如你说的,我光棍一个,死了就死了,可你拖家带口的,若是也死了,那可就绝户了。咱们还是想想办法吧,你总要为两个娃儿谋条生路啊。”
“我也想啊,可能有什么办法呢?”
守卫甲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道:“流子,咱们出不去村子,但有人能出去,后厨的二愣子每隔一日就会去城里买菜,我们可以拖他带信儿出去,向朝廷举报这里的事,这样咱们也算戴罪立功,说不定就有了活路。”
“且不说咱们要去哪儿举报。就单说二愣子,他是出了名的一根筋,你和他说了,保不准他转头就把咱们举报了。”
守卫甲烦躁地扒了扒头发,道:“这总是一条出路,总比等死强吧。”
吴流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这主意也不是不行,不过要仔细琢磨琢磨。”
“吴流.吴水,你们在嘀咕什么呢,还不赶紧巡逻,再让我发现一次,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是,统领,小的这就走。”
焦战看向那个被称呼为统领的人,因在背光处,焦战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清他的身影,人高马大,孔武有力,腰间挂着一把钢刀,身上穿着一身劲装,看这气场应该是个高手。
统领看着两名守卫离开,原地站了一会儿,脚步一转走了出去。
焦战见状连忙跟上,不远不近地赘在他身后。前面的人突然顿住脚步,转头看向焦战藏身的地方。焦战心里一惊,连忙隐藏身形,屏气凝神,移开了注视他的视线。
于湖微微皱眉,方才他心生警兆,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可他转身看去,却又没了那种感觉。
于湖握紧刀柄,朝着焦战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眼睛四下搜寻着,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焦战伸手摸向腰间的软剑,只要他一靠近,他就有把握将其重伤。
就在两人都蓄势待发时,突然‘啪嗒’一声轻响,一只猫儿猛地窜了出去。
于湖见状长出了一口气,将抽出半截的刀又塞了回去,随后转身离开。
焦战同样松了口气,悄悄放下手,待人走远,他才又跟了上去,直到来到最靠里的院子门前,方才顿住脚步。
门口的守卫见来人是于湖,连忙行礼道:“参见统领。”
于湖挥挥手,问道:“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守卫摇摇头,道:“回统领,并未发现异常。”
于湖点点头,道:“守好了,若有半点差错,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小的明白。”
于湖并未多说,看了看紧闭的院门,转身又走了。
焦战顺着于湖的视线看过去,他这一路走来,虽然同样的话,至少说过四遍,可他总觉得于湖在看向这个院子时的态度不同,不禁让他起了疑心。
看看转身离开的于湖,焦战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跟了上去,于湖在转了一圈后,进了南院休息。焦战没再逗留,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今日的探查已经算是收获颇丰,不能太过贪心,待明日再来继续探查。
一个时辰后,焦战准时出现在奉天殿,就现在林西身后,以他现在的身份,站在这里是理所应当。
林西转头看了看他,见他神色平静,依旧是人前的高冷范,没有丝毫疲惫的迹象,不禁在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他昨晚没去小吴庄?”
似乎看出林西心里的疑惑,焦战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温柔地笑了笑。
林西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边的林江,没想到他也正看着自己。
林江微微一笑,道:“听闻太子前段时日去了甘肃,兵不血刃地平定了肖王的谋反,真是让人佩服!”
“分内之事。”林西回以微笑,道:“听闻皇叔最近病了,不知得了什么病症,是否痊愈?”
“劳殿下挂心,不过是偶感风寒,现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男人正是幕后黑手之一,他不能怠慢,“本宫刚从甘肃回来,一直忙于政事,无暇分身,没能过府探望,还请皇叔见谅。”
“殿下能有这份心,已让臣十分感动。”
“前段时间惠敏堂哥大婚,本宫身在甘肃,未能参加婚礼,实在是一大憾事。不知堂嫂是谁家的小姐?”
“王侍郎家的嫡女王晴儿。”
“王侍郎家的女儿啊。”林西装模作样地回想了一下,道:“这位王小姐,本宫还真有几分印象,不仅貌美如花,还弹得一手好琴,堂哥还真是好福气!”
王晴儿的长相属于中等,胜在会打扮,至于琴艺,也就是能说得过去的水准。可见林西这话说的有多大的水分。
“太子谬赞了。”
“皇上驾到!”
余庆的话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他们连忙各就各位,躬身等待林扈的到来。
脚步声响起,一众大臣跪倒在地,扬声说道:“臣等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扈径直走上御阶,坐到了龙椅上,道:“平身。”
“谢皇上。”一众大臣相继起身。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和昨天一样的流程,余庆的话音一落,便有都察院左都御史杨勉出列,参奏林肆十大罪状。
见顶头上司发了话,手底下的那些御史就像疯了一样,相继上折子参奏,那真是痛打落水狗的完美诠释。
林西站在一旁看着,杨勉这是想摆脱与林肆的关系,只是未免太过急切。以他对林扈的了解,杨勉的下场不会太好,罢官是板上钉钉的事,性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林西想要看看乔呈的表情,只可惜他并未出列,又有那么多人挡着,林西还真看不到他。
不过接连两日,过半的大臣都参奏了林肆,而他却未有参奏的打算。
但凭这一点,乔呈就比杨勉强上许多,别的不论,至少乔呈没有落井下石,其人品完胜杨勉。
林西转头看向林江,想看看他此时是各种表情,却发现他低垂着头,正闭目养神,就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林西移开视线,心中难免多了思量。
今日的早朝也是从参奏林肆开始,到参奏林肆结尾,历时两个时辰。
林西依旧站得腰酸背痛,甚至比昨天的滋味还要难受。
回到东宫,林西便让春喜给他揉一揉,不是他矫情,而是他一句身体太娇贵,他可不想因此病倒。
焦战依旧在散朝后来了东宫,将昨日在小吴庄大宅的发现,如实告知了林西。
“赚钱?”林西听完后皱紧了眉头,道:“这般说来,这大宅的地底有一个秘密工厂?”
焦战点点头,道:“臣也是这般认为。”
“赚钱……”林西呢喃着这两个字,道:“难道他们在偷偷炼制私盐?不对,京都附近又没有盐矿,他们不可能弄来原材料在京都加工吧。”
焦战安静地听着,并没有说话的打算,他不想打断林西的思路。
“那还有什么是能赚钱,且是暴利的行当呢?”
林西起身在房间里徘徊着,大脑在飞速运转。
“春喜,去把杨潇叫来。”
“是,主子,奴才这就去。”
焦战见状好奇地问道:“殿下可是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现在还只是毫无依据的猜测。”
等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杨潇便有了进来,行礼道:“属下参加殿下。”
“平身。”
杨潇起身,直截了当地说道:“殿下召唤属下前来有何吩咐?”
“皇城附近可有矿藏?”
杨潇被问得一愣,随即说道:“西山有铜矿,负责开采一事的是工部左侍郎高源。”
“铜矿?”林西的眼睛亮了起来,道:“高源与信王有何关系?”
杨潇摇摇头,道:“这个属下不知。”
焦战忍不住心中好奇,道:“殿下,您这般问到底是何意?”

“提到钱和铜矿,你们能想到什么?”
杨潇不知他们之前的交谈,听得一脸茫然,却下意识地答道:“铜钱?殿下是在说铜钱吗?”
林西眼睛一亮,笑着说道:“没错,就是铜钱。”
焦战恍然,道:“殿下是说他们在私造铜钱?”
“私造铜钱?”杨潇一怔,随即问道:“殿下,都督这是何意?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私造铜钱?”
“都督昨晚去了小吴庄,打探到一些消息……”
林西将之前他和焦战的交谈复述了一遍,道:“听你说完,我便确定了心中所想,他们在地下的工厂十有**就是在私造铜钱,这也能解释他们为何会把据点放在城西。”
“竟在京都私造铜钱,这……”杨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道:“是属下失职,待此间事了,便上折子致仕,属下有负皇上信任。”
“锦衣卫中有细作,欺上瞒下之事定没少干,况且以你一人之精力,又岂能顾及如此多。不过你确有失职,这无可否认,现在要做的是将功折罪,至于之后如何处置,那是父皇的事,不是你去致仕。”
杨潇忙躬身说道:“殿下教训的是,属下知错。”
林西脸色变得凝重,道:“看来锦衣卫中的细作定然来头不小,不然也不能欺上瞒下到这种程度。不过这样我们锁定目标的范围也缩小了不少,查起来应该不会太难。”
焦战点了点头,道:“今日臣会再去小吴庄大宅,希望能找到通往地下的出入口。”
林西叮嘱道:“我知都督武功高强,但也需小心谨慎,注意安全。切记,若察觉事不可为,便及时抽身,事情可以慢慢解决,但性命只有一条,不能再重来一次。”
林西语气中的关切毫不掩饰,焦战心中欢喜,道:“殿下放心,臣心中有数。”
林西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好,那我便恭候都督的好消息。”
焦战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东宫。
杨潇单膝跪地,“殿下,属下让您失望了。”
林西连忙上前,将他扶起,道:“人力有穷尽,这并非表哥一人之过,不过表哥切记,定要以此为戒。”
“是,殿下,属下明白。”
国公府松园内,焦战从宫中回来,将李晟叫到身边,问道:“蔷薇那边可有消息?”
“回主子,江离已经给她送了信儿,只是还没有回信传来。”
焦战点点头,道:“嗯,你派人盯着点,若有消息传来,立即禀告。”
“是,属下遵命。”
“让人去查查工部左侍郎高源。”
“高源?他也与信王有关?”
焦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是否有关还需查证。”
李晟见状连忙躬下了身子,道:“是,属下这就去。”
焦战走向卧房,换了身衣服,刚要去书房,就见国公府管家焦清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
焦清连忙行礼道:“王爷,国公爷有请。”
“可知找我何事?”
“王爷恕罪,奴才不知。”
“祖父现在何处?”
“正在书房等您。”
焦战没再多言,跟着焦清来到了焦廉所在的梧桐院,径直走进书房。
焦廉见他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窗前的桌椅前坐下。
焦战行礼道:“焦战见过祖父。”
焦廉看看下首的位置,道:“坐吧。”
焦战落座,直截了当地问道:“不知祖父找孙儿前来所为何事?”
“听闻你这两日每日下朝都会去东宫?”
“是,殿下有事吩咐。”
“你是武将,又握有兵权,不易与太子走得过近,会落人话柄。”
“孙儿随太子去了一趟甘肃,皇上便破例封孙儿为王,这便是在为太子铺路,满朝文武有几人看不透,现在孙儿已与太子捆绑,就算避嫌也无用。”
“有用无用与避不避嫌是两码事。自古皇上与太子……”
“祖父。”焦战打断焦廉的话,道:“有些事不能一概而论,皇上与太子之间的感情,非寻常父子能比。皇上宠爱太子,太子敬爱皇上,他们之间不会有争权夺势一词,祖父无需担心。”
焦廉的眉头皱紧,道:“人心易变。”
“太子说要帮皇上处理奏折,皇上便让余庆将奏折送去东宫,太子说要随朝听政,皇上便在朝堂之上为其立威。这些年的种种,让孙儿相信,皇上与太子之间的感情,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
焦廉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道:“你这是打定了主意。”
“太子不仅聪慧机敏,礼贤下士,还体恤民间疾苦,是林国未来之期望,百姓之福祉,孙儿曾在心中立誓永远效忠,尽心辅佐。试问这有何不可?”焦战面色平静,直视焦廉,让他看清眼底的认真。
“太子体弱,纵使他再优秀,又能撑得了几年?”
焦战闻言眼睛微眯,脸色变得严肃,道:“祖父,您此话是何意?”
面对焦战质疑的眼神,焦廉有一瞬间的躲闪,道:“战儿,我这也是为焦家着想。”
“您到底瞒着我做了何事?”
焦廉的眉头紧锁,道:“我能做何事?只是不想让你和太子走得太近,若将来有个万一,焦家还能有个退路。”
焦战直直地看着焦廉,沉默半晌,郑重地说道:“若祖父不想焦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最好听我的,追随太子才是正途。您要记得,您已是暮年,焦家的未来在我身上,不要擅作主张。”
“焦战!”焦廉恼怒地看着他,道:“即便你官阶再高,我也是你祖父!”
焦战与焦廉对视,目光沉沉,道:“有时候我很羡慕太子,虽然早早便没了娘亲,却有个那么宠爱他的父亲。我时常在想,若我父亲还在世,是否也会像皇上疼爱太子一样疼爱我。他们死了,拜您所赐,您掌控不了他们的人生,便想着掌控我,是也想让我死吗?”
焦廉一阵语塞,苍老的脸上浮现悲痛之色,挺得笔直的腰背佝偻下去,焦齐的死是他心里永远的痛,也是横亘在他们祖孙中间,难以逾越的障碍。
焦战见他如此,心里也不好受,面上却不显,道:“祖父一生戎马,可还记得初上战场时心之所向?是为升官发财,还是保家卫国?明知太子登基是林国百姓之福,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满心只想着如何保住焦家富贵。为何时至今日,您会变成如此模样?”
焦廉的脸色变了变,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得沉沉地叹了口气,道:“你回去吧。”
焦战没有动,依旧直视着焦廉,道:“祖父,您年纪大了,难免会犯糊涂,而在这关键时刻,行差踏错半步,都会万劫不复,您还是向皇上致仕回乡养老吧。”
“你这是在威胁我?”
“孙儿不敢,孙儿也只是为焦家着想。”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还是焦廉妥协,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明儿我会上折子,致仕回乡养老。”
“多谢祖父成全。”焦战起身,躬身行了一礼,道:“祖父若无他事,孙儿告退。”
焦廉没说话,只是疲惫地挥挥手。
焦战起身,抬脚出了书房。
焦战看向门口的焦清,道:“随我来。”
焦清一怔,随即跟了上去。
两人出了梧桐苑,焦战顿住脚步,道:“这两日都有谁过府?”
焦清的眼睛闪了闪,道:“回王爷,这两日递帖子恭贺的人不少,不过奴才都已让人退了回去,没人进过府。”
“这两日除了上朝,老国公还与谁有过接触?”
焦清想了想,随即摇头说道:“奴才不知,这两日没人过府,但国公爷昨日下午出去过,并未带随从,今日也是刚回来,便让奴才去请王爷。”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王爷。”
焦战回头看了看焦廉的院子,转身回了松园。
焦清回到梧桐院,径直进了书房。
焦廉抬头看了看他,道:“有事?”
焦清答道:“方才王爷问奴才,这两日有谁过府,国公爷都见过谁。”
“你是如何回答?”
“这几日无人过府,但国公爷出去过,奴才不清楚见了谁。”
焦廉点点头,道:“嗯,以后他问什么,你实话回答便可。”
焦清应声,疑惑地问道:“国公爷,奴才不懂,您为何这般做,只会让王爷对您更为不满。”
“他现在的处境看似风光,却极其凶险,我要了解他内心真正的想法,才能确定要怎么做。”
“国公爷为何不直说?”
“他与我心存芥蒂,我直接问,他未必会说。”焦廉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叹了口气道:“自他得知当年的真相,便一怒之下去了边关,一走便是八载。回来时,已不再是少年,雏鸟已变成可以翱翔天际的雄鹰。
只是我们之间的隔阂并未因为时间而抹平,反而越来越深,让我不知该如何和他相处。今日的交谈让我明白,他真的长大了,他可以走好将来的路,我也可以放心了。”
“国公爷……”
焦廉一抬手,打断他的话,道:“他说的没错,我在这儿与他来说,累赘多于帮助,是时候致仕回乡,过过悠闲的养老生活。”
焦清看着他,心里有些酸,道:“国公爷,您……”
“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是,奴才告退。”
焦战回到松园,找来李晟,吩咐道:“去查一下这两日国公爷都去了何处,见了谁。”
“国公爷?”李晟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
“有何问题?”
“没有,属下这就去办。”
夜,焦战再次来到了小吴庄,径直来到吴流的家,不过今日院子里是黑的。
焦战有些奇怪,他今日来得早,村子里有不少亮着灯的人家,回想昨日他们说的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待确定院子里没人后,他从房顶跳了下去,悄无声息地来到窗前,屏气凝神,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是呼吸声,也就是这里面没有人,或者……
他来到门前,随着房门被推开,淡淡地血腥味传来,他的心一沉,最坏的结果发生了。
他掏出火折子,照亮了漆黑的房间,屋里没有人,东西都整齐地摆放着,很明显是刚刚被打扫过,只是这里太整齐,反而让人怀疑。
他在各个屋里转了一圈,发现了角落里迸溅的鲜血,看来他方才的猜测没错,这里确实发生了血案。
焦战没再停留,径直来到的大宅前,他并没有马上进入大宅,而是潜伏在大宅外,静静地观察着,直到确定了周围的所有暗哨后,才开始行动。
他直接来到昨日于湖来过的最北面的院子外,一纵身便跃上了院墙,仔细观察后,确定所有暗哨后,悄无声息地跳了进去。
院子里的暗哨很多,每个房间都在暗哨的视线内,要想悄无声息地进去,基本不可能,他只能静静等待机会,思考着应对的方法。
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终于等来了机会。院门被打开,于湖从门外走了进来,来到院子中间顿住了脚步,四下扫了一眼,这才朝着东面客房走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灯亮了,从窗上的倒影可以判断他的方位,很快身影由大到小,随后光亮消失,他的影子也消失了。焦战清楚于湖一定是打开了机关暗道,进入了地底。
焦战继续等待,眼看着早朝的时间就要到了,他没有再等下去,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次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他确定了通往地底的入口在哪里。待他回去休整一下,做好万全的准备后,今晚再来查探。
回到国公府后,焦战换好了亲王常服,骑马去上朝。
待他来到奉天殿门口时,一眼就看到了林西,他无论在哪里,总是让人瞩目的那个,就像黑夜中的那轮明月,纵使满天星空再璀璨,也不过是点缀而已。
林西发现了他的到来,明亮的眼睛看了过来,嘴角上扬露出微笑,他相信此时的林西眼中只有自己。
焦战迎着林西的目光走了过去,接连两日未曾好好休息的疲惫一扫而空,仿佛被赋予了无限的能量。
“平南王来了。”林江率先开口。
焦战只是朝他笑了笑,便转头看向林西,躬身行礼道:“臣焦战参见太子殿下。”
“平南王不必多礼。”
看着他眼底的青黑,林西有些担忧,还有一丝不曾察觉的心疼,道:“平南王脸色不好,可是身体不适?”
“多谢殿下关心,臣只是歇息不好,并无大碍。”
“平南王可是旧伤复发?”林西眉头微蹙,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焦战很快明白了林西的用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果然何事都瞒不过殿下,确实是旧伤复发,尤其是晚上,辗转反侧,异常难熬。”
“待散朝,本宫让太医过府看诊,务必为平南王解除病痛。”
“这都是陈年旧疾,治不好,还是不劳烦太医了。”
“平南王身上的伤痛,皆是为国征战所致,本宫岂能不管,无论需要什么药材,只要能治好平南王的病,本宫就算寻遍天下,也为平南王寻来。”
虽然这话是说给林江和一众大臣听的,但听在焦战耳中却十分受用,躬身说道:“能得殿下这番话,臣便觉得一切都值得,臣感激涕零!”
“平南王不必如此。”林西将焦战扶起,扫视殿内群臣,道:“林国能有今日,全靠武将保家卫国,文臣尽心辅政,本宫在此替万千百姓,拜谢!”
众大臣闻言难免有所触动,纷纷回礼。
甄礼代表殿中文臣,道:“殿下言重,在其位谋其职,这都是臣等分内之事,实在受不起殿下如此大礼。”
“受得起!只要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就受得起本宫这一礼。”
甄礼闻言长叹一声,道:“殿下所言极是,臣等便斗胆受了,今后定为林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众大臣连忙应和道:“臣等愿为林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诸位的话本宫记下了。”
此事一出,林西在众人心中的分量又重了几分,一旁的林江眼睛微微闪了闪,眼底浮现笑意。
就在此时,余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众人连忙各就各位,待脚步声响起,相继跪倒在地,道:“臣等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扈一掀衣摆坐到龙椅之上,道:“诸位爱卿平身。”
“谢皇上。”
待殿中大臣起身,林扈罕见地直接开口,道:“朕进殿之前,听闻朝堂之上很是热闹,不知发生了何事?”
一众大臣相互看了看,却没人言语。
林江见状出列,笑着说道:“皇上慧眼独具,林国有此太子,定能国富民强,一举横扫三国,成为史上最强帝国!”
林扈看向林西,笑着说道:“哦,到底发生了何事,仔细说来听听。”
林江绘声绘色地将方才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道:“如今朝堂上下一心,小王相信林国未来可期!”
甄礼眉头皱紧,林江这番话有捧杀的嫌疑,可以说是用心险恶,说朝堂上下一心,这个下自然是指大臣,而这个上指的却不是皇上,而是太子。对于任何掌权者来说,这都是致命的威胁,尤其是面对皇权之争。
他担忧地看向林西,对于这个学生,他非常满意,聪慧机敏,冷静睿智,又仁善爱民,是个不可多得储君人选,若林西能顺利登基,确实是林国百姓之福。只是他的光芒太盛,很容易招来嫉妒和灾祸。
林扈认真地听林江说完,脸上虽然仍旧挂着微笑,眼底却没了笑意,道:“太子说的没错,林国能有今日,全靠武将保家卫国,文臣尽心辅政,诸位爱卿功不可没!”
一纵大臣再次跪倒在地,道:“臣等愧受,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
“谢皇上。”
林扈见状抬眼看了看余庆。
余庆会意,扬声唱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余庆的话音落下,御史言官便开始了他们的表演,参奏的那叫一个五花八门,哪位大人的腰带系的不规范,谁家府邸新建的大门违制,还有谁谁宠妾灭妻等等,早朝两个时辰,得有一个半时辰在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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