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by晴川泪相思
晴川泪相思  发于:2023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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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府以后,她被安排在焦齐身边,和胡州一起侍候焦齐的饮食起居。最初时,胡州以为自己将被取代,忐忑了好一阵子,对孙玉莲多有刁难,将最脏最累的活计给她。可孙玉莲就好似傻了一样,不仅没有半点怨言,还主动替胡州担下了不少黑锅。这让胡州渐渐改变了对她的态度,相处时间越长,胡州对她越有好感,最后发展成了爱慕之情。
而就在他喜欢上孙玉莲时,焦齐与孙玉莲互生情愫,他将两人的感情看在眼中,忍不住心生嫉妒。只是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和焦齐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他根本争不过。
那些日子他十分苦闷,便找好友黄贵喝酒,酒醉之下便将这事说了出来。黄贵非但不劝他放弃,还挑拨他和焦齐的关系,让他对焦齐心生怨恨。
之后的一日夜里,他再次来找黄贵喝酒,喝了没几杯便醉的不省人事,待他醒来就发现身边躺着个女人。女人身上□□,两眼圆睁,面色青紫,脖颈间还有一圈掐痕,很明显已经死去多时,他被吓得大叫一声,从床上摔了下来。
“啊!”
胡州被吓得一声惨叫,从床上摔了下来。
房门被打开,黄贵从门外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个陌生男人。
胡州见状回了神,慌慌张张地爬到黄贵身边,道:“黄……黄贵,床上……床上为何会有个女人?”
黄贵迈步来到床前,看了看床上的女人,随即回头看向胡州,道:“胡州,你……你怎么把她杀了?”
胡州闻言顿时慌了神,道:“不是我,我只记得昨晚和你喝酒,之后的事都不记得了,早上一睁眼就看到了这个死人,不是我杀的,你要相信我!”
黄贵狐疑地看着胡州,道:“昨晚你过来找我喝酒,喝了两杯就哭了起来,我看你伤心,就好心从红彩楼叫了个姑娘过来,还把房间让给了你,可你……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杀人?”
“不是我,我没杀人,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也知道……”
“这家里除了你我没别人,不是你杀的,还能是我?”黄贵一听不乐意了,道:“那行,咱们报官,我可不想背这黑锅。”
胡州一听要黄贵要报官,连忙上前阻拦,道:“不能报官,若是报官,我就完了,不能报官!”
黄贵不满地说道:“你不说人不是你杀的吗?咱们报官,让官府来查,还你一个公道。”
“真不是我杀的!”
黄贵打断胡州的话,道:“那你的意思是我杀的,然后栽赃嫁祸给你?”
胡州慌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黄贵不依不饶。
旁边站着的男人见状出声说道:“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还是想想如何善后吧,红彩楼的姑娘出事,可不是好应付的。”
“红彩楼幕后的老板神秘得很,就连王公大臣都不敢得罪,现在楼里的姑娘死在我家,那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不行,必须报官,说不定我还能有条活路。”
“不能报官!”胡州闻言急切地说道:“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黄贵,你就看在咱们多年好友的份上,帮兄弟一把吧。”
“这么大的事,你要我怎么办?这可是红彩楼的姑娘,弄不好我这一家老小都得搭进去!不行,这事我帮不了。”
“黄贵,现在就只有你能帮我了,你不能撒手不管啊,只要你肯帮我,以后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毫不犹豫地去做。”
旁边的男人跟着劝道:“都是朋友,那我们就帮帮他吧。”
黄贵看看男人,又看看胡州,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黄贵找来一辆拉菜的板车,将尸体藏进大框里,拉出城埋到了乱葬岗。
听到这儿,焦战便明白了,道:“事后黄贵便利用此事威胁你,让你害死了我父亲。”
胡州抬头看了焦战一眼,狡辩道:“王爷,奴才是被他们算计了,那女人根本就不是奴才杀的,是黄贵,是他杀的,然后栽赃奴才,就是为了拿住奴才的把柄,让奴才帮他们……”
“帮他们做什么?”
“害……害大少爷,是黄贵给奴才的药,威胁奴才若是不照做,就把奴才杀人的事捅出去。”
“所以父亲的死并不是病故,而是被你下了毒?”
“奴才也是被逼的,奴才也没办法……”
焦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意,道:“那日与你们一起处理尸体的男人是谁?”
胡州连忙答道:“是信王府的侍卫叫徐明。”
“你可知他们为何要害我父亲?”
“奴才不知,奴才只是照他们说的做。王爷,奴才把该说的都说了,求王爷放奴才妻儿性命。”
“全部带下去,严加看管,记住,别让他们死了。”
“是,主子。”
胡州一听,脑袋有些发蒙,道:“王爷,您答应过要放奴才妻儿性命,您不能出尔反尔,王爷!”
“闭嘴!再多说一句,现在就结果了你!”
焦战看向胡州的眼神,满是杀意,吓得胡州不敢再说。
李晟叫来几名侍卫,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蹲下身放在秦氏鼻下闻了闻。没过多大会儿,秦氏便悠悠转醒。
胡州和王氏看得一愣,随即说道:“娘,您没事?”
待秦氏醒来,他们才发现她脖颈上的伤口很浅,根本死不了人。刚才李晟只是将秦氏弄晕,让其趴在地上,再挡住两人的视线,让他们自认为秦氏已死。
“带下去!”
“是。”李晟将人带了下去。
焦战再次去了梧桐院,在书房里找到了焦廉。
见焦战神情不对,焦廉疑惑地问道:“发生了何事?”
“当年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焦廉一怔,眼底闪过悲痛之色,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为何还要问?”
焦战握紧双拳,心中怒火升腾,压都压不住,“父亲是被人害死的!”
“我知道你恨我……”
焦战打断焦廉的话,道:“父亲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焦廉一怔,随即站起了身子,道:“你这是何意?你是……听谁说的?”
“胡州!他亲口告诉我,父亲是被他下毒害死的,而指使他下毒的,正是信王府的人。”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焦廉踉跄了一步,不敢置信地说道:“齐儿不是气急攻心,心脉俱损而亡吗?怎么会是被人下了毒?”
“当初给父亲看诊的大夫是谁?”
焦廉下意识地答道:“是宫中的黄太医。”
“当年祖父与信王到底有何过节,为何他要对父亲下手?”
焦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下头沉思了许久,道:“当年我与信王并无过多交集,更谈不上什么过节,他为何要对齐儿下手?这说不通,说不通啊!”
“这件事我定追查到底,无论是谁害死了父亲,我定要让他以命抵命!”焦战说完,转身就走。
焦廉踉跄地坐在了椅子上,想想惨死在病床上的焦齐,想想吊死在房梁上的孙玉莲,再想想这些年他与焦战之间的关系,不由老泪纵横。
站在门外的焦战,听着里面压抑的呜咽,眼眶通红,心中愤恨丛生,“真相水落石出之日,便是我报仇之时,等着吧!”
夜,焦战再次去了小吴庄,这次径直进了大宅,本想直接去那个院子,突然发现了前日碰到过的吴流。
“流子,等等我。”熟悉的声音,是那日给吴流出主意的守卫甲。
吴流放慢脚步,小声说道:“你快点,若是被统领抓到,咱们就完了。”
守卫甲追了上来,左右看了看,轻声说道:“流子,东西找到了吗?”
吴流拍了拍胸口,道:“赶紧走,不能让他们发现。”
守卫甲眼睛一亮,道:“太好了!那咱们距离计划成功,又迈进了一步。”
吴流深吸一口气,道:“已经多日没回家了,也不知道他们娘几个怎么样了。”
“说的也是,咱们已经好几日不曾出过这个大宅了。”
“若计划能够顺利,我明日就能回家了。”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焦战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上去。
“计划?什么计划?不妨说来听听。”
于湖的声音响起,止住了焦战的步子,看来于湖早就盯上了两人。
焦战犹豫了一瞬,悄无声息地离开,径直前往最北面的院子。现在于湖被吴流牵制,正是他行动的最好时机。
来到院子附近,仔细观察后,纵身一跃便上了院墙,找了个上风口,带上面巾,将药粉扬了下去。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暗哨潜伏的地方有了动静,突然现出身形,惊恐地看着阴影处。
“有鬼!有鬼!”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这些暗哨都是亡命徒,那个手上没有人命,这□□将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激发出来,他们看到的正是内心最怕的,一时间整个院子都乱了起来。
焦战趁机潜进了东厢房,根据那天映在窗上的影子,来判断机关所在的位置。焦战看着面前的床榻,吹燃了火折子,快速寻找着。他的时间不多,必须在于湖发现异常前,找到机关所在。
院子里的动静很快便惊动了门口的守卫,他们听了一会儿,感觉不对劲,便推开院门走了进去,只觉得迎面吹来一阵微风,紧接着鼻子有些痒,随后眼前画面慢慢扭曲,出现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同伴,却看到了一张极度恐怖的脸,惊恐之下,他抽出钢刀刺了过去,而对面的人也扭曲着脸刺向他,剧痛之后,他们恢复了清明,不甘地倒了下去。
当于湖得知消息时,已是一炷香以后,看着门口倒地的守卫,他们一左一右倒在地上,手里都拿着刀,刀上都染了血,都是腹部中刀,位置几乎一模一样。
“糟了!”
于湖来不及多想,抬脚便进了院子,忽而一阵微风吹过,他却并未在意,脚步飞快地进了院子。
“杀!”一个人影突然窜了出来,拎着刀就朝他砍了过来。
于湖见状连忙闪身躲开,随后抽出兵刃扑了过去。那人的出招毫无章法,口中一直喊打喊杀,完全不顾及自己是否有破绽,这种悍不畏死的打法,让于湖竟一时无法脱身。

一声怒吼后,于湖终于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脸,竟然是副统领乔光。
于湖一声怒喝:“乔光,你在做什么?”
乔光就好似没听到一般,双眼赤红地挥舞着钢刀。
“乔光,这院子里的人是否都是你杀的?”
于湖一边招架,一边质问,只可惜乔光并不回应。
于湖看看出入口所在的房间,眼神一冷,不再留手,以自己轻伤为代价,重伤了乔光。
见乔光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于湖不再理会,抬脚朝着房间走去。来到门前,握紧手中的刀,小心翼翼的在门口倾听,随后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安静,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只是时常身处危险中培养出的直觉告诉他,这房间里有双眼睛正盯着他。
他小心翼翼地搜索着整个房间,一处不漏地检查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任何人。他微微皱眉,有些怀疑是否自己太敏感。
“难道进了暗道。”
于湖并未点灯,而是借着外面的月光,来到床前,蹲下身在床头摸索了一阵,随即便想起机关被启动的声音,紧接着床前的地面慢慢下降,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于湖掏出火折子,慢慢走了下去,很快那洞口缓缓合上,一切又恢复成原本的模样。而房顶之上,潜伏着一个黑影,将一切尽收眼底,随后纵身一跃,消失在黑夜中。
焦战摸索了一会儿,却并未找到机关所在,随后便退出了房间,潜伏在房顶,他笃定于湖一定会打开机关,进入底下,他只需静静等待即可。
时间尚早,焦战并未回国公府,而是直接来了东宫。进到寝殿内,看着熟睡的林西,他烦躁不安的心这才平静下来。
“殿下醒醒,殿下醒醒。”焦战轻声叫着林西。
林西只是微微皱眉,却未睁开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
焦战眼底闪过无奈,继续叫道:“殿下醒醒。”
似乎是不胜其扰,林西小声咕噜了一句,“别吵!”
“殿下再不醒,香辣鱼便没得吃了。”
“香辣鱼?”林西睁开眼睛,直接坐了起来,道:“谁想吃独食?”
焦战眼底浮现笑意,道:“殿下终于醒了。”
林西怔怔地看着焦战,好半晌才缓过神来,伸手揉了揉眼睛,道:“这是我的寝殿吧,为何你在这里?我做梦了?”
林西的眼睛懵懵懂懂,不似以往的清明,却十分蠢萌可爱,焦战看得心脏漏跳了一拍,慌忙移开视线,道:“臣有事向殿下禀告,不想惊动其他人,故而夤夜而来,还请殿下恕罪。”
一听是正事,林西瞬间回了神,道:“哦哦,没事,你说。”
听林西的嗓子有些哑,焦战出声问道:“殿下要喝水吗?”
林西有些跟不上节奏,眨了眨眼睛,道:“喝水?喝点也行。”
焦战起身去给林西倒水,林西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完,这才彻底醒了神,想想刚刚自己傻乎乎的表现,不禁有些赧然,不过他很快便整理好情绪,道:“今日早朝你似乎有未尽之言,是否小吴庄大宅内有所发现?”
“是。”焦战点点头。
林西看看焦战,又看看床上的自己,连忙起身下了床,道:“我们去那边坐下说吧。”
焦战拦住林西,道:“殿下,若是靠窗,便会映出我们的影子,恐引人生疑。”
林西一怔,随即点了点头,索性在床前坐了下来,道:“那就席地而坐,反正现今正是夏日,席地而坐还凉爽些。”
焦战起身拿了个坐垫过来,道:“殿下身子弱,还是注意些为好。”
林西接了过来,铺在地上,坐起来确实舒服了许多,道:“你也拿一个。”
“臣是武将,身子健壮,用不着这些。”焦战说完便掀起衣袍坐了下来。
“今日你可去了小吴庄大宅?”
“去了,臣便是去了小吴庄后,才进宫向殿下禀告。”
“你刚从小吴庄回来?有何发现?”
“昨日臣去了小吴庄大宅,发现了地底出入口所在的位置,只是那里到处都是暗哨,臣不敢贸然行动,便撤了回来,打算准备充足后,再前去查探……”
焦战将早朝后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和林西说了一遍。
林西听得瞠目结舌,道:“你用了五千两银子买了一瓶药?”
林西的关注点让焦战哭笑不得,道:“殿下可是觉得贵了?”
“倒也不是。就这药达到的效果来说,再多五千两也不贵。”
林西在心里嘀咕道:“只是这五千两赚的有点黑。”
五千两啊,折合成现金那是好几百万,这赚的也太轻易了点,果然无论那个时代,制药都是最赚钱的行当。
“确实不贵。院中的暗哨皆产生幻觉,最后被其中一名高手全部诛杀,就连那统领也因此受了伤,还暴露了打开地底暗道的机关所在。他们只会认为是那名高手突然发疯,屠戮了院中的暗哨。”
“所以回来之前,你悄悄对那名重伤的高手补了刀?”
焦战愣了愣,随即明白了林西的意思,道:“未免他们起疑,那名高手必须死。”
“杀伐果断,不愧是摄政王!”林西在心里感叹道。
林西点点头,道:“现在入口已经找到,你接下来如何打算?”
“臣还需三娘配合。”
“你打算易容成那个统领?”
仅是他的一句话,林西便猜到了他接下来的打算,这就是和聪明人说话,省时又省力。
“殿下圣明。”
林西眉头微皱,道:“可以是可以,但很容易暴露,一旦你进入其中,想要脱身将非常困难,若因此让你陷入险境,那便得不偿失,还需想个万全的办法。”
“殿下是在关心我的安危?”
“自然。”林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在触及到焦战喜悦的眼神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道:“平南王深入虎穴,皆是为了国事,本宫自然该关心平南王之安危。”
焦战看着林西,眼底满是无奈,错开视线,轻声说道:“今日殿下能以朋友的身份,听臣好好说说话吗?”
林西被他眼底的无奈触动,敏锐地察觉他情绪的不对,道:“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焦战点点头,道:“今日的事,让我觉得自己既蠢又坏。”
“若你想说,那我便听着。”
“记得四年前你曾问过我,为何会选择去广宁,现在我可以回答你,因为广宁是我母亲的家乡,我的外祖父外祖母都死在蛮人的铁蹄之下,我想为他们报仇,也想看看母亲的家乡。”
林西见过焦战很多面,强势的,沉稳的,温柔的,冷酷的,今天的他好像在慢慢卸下防备,展露他内心最脆弱的一面。
了解剧情的林西自然清楚焦战为何会选择广宁,也清楚他为何会从一个大头兵做起。
“你的身世我有所耳闻。”林西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是个私生子。”焦战自嘲地笑了笑。
在古代私生子的地位很低,会被人嘲笑,受人冷眼,甚至会因此影响仕途。
“人不能选择生养之父母,故而是否为私生子不是自己能决定,无需为此妄自菲薄。”
焦战看向林西,道:“我不在乎别人如何看我,就算没了权势地位,没了那些倚仗,我仍旧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往上爬,爬到我想要的位置。”
林西微笑地看着他,给予他肯定,“你做到了!”
看着他眼底的温柔,焦战突然觉得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中闪现,道:“是,我做到了,可我每一步都走得好累。”
林西见状心里有些慌,他没想到向来强势,似乎无往不利的人,竟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楚,比如我,看似风光无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可除却那个身份,我在他们心中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病秧子。
光是喝药,我就喝了十几年,一日三顿一顿不落,还要尝尽药瘾发作时的痛苦,试问谁能受得了。这是我的苦,我熬过来了,以后的日子都是好日子,你也一样。
前人说得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我们是天命所归之人,不是普通人,自然要比旁人多些磨砺,你这样想便会觉得以前的苦都值得。”
林西也不会安慰人,说的话也有些颠三倒四,不过焦战听在心里却十分受用。
“我们是天命所归之人?”
“是啊,我是太子,你是王爷,我们手中的权利可以决定很多人的命运,老天让我们受尽苦楚,就是想让我们明白世间疾苦,用手中的权利,造福万民。”
焦战看着林西,回想上一世,他帮助林玖的初衷,也是想造福万民,让林国有个明主,只是他看错了人,将鱼目看成了明珠。
“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与最近的调查有关?”
被焦战盯的有些不自在,林西重复了刚才的问题,转移焦战的注意力。
听林西这么问,焦战移开了视线,道:“十四岁那年中秋,我无意间听到了父亲母亲死亡的真相,一时接受不了,便离家出走,跑去了广宁,一走就是八年。我以为时间可以冲淡心底的怨恨,可回来后才发现,我与祖父之间隔了一条天堑,无论如何都跨不过去。”
听到这儿,林西听明白了,触动焦战的事,十有**与焦廉有关。
“听闻你父亲也是体弱多病,与我之前的境况相同。”
焦战闻言微微皱眉,心中升起一丝疑虑,道:“是,父亲体弱多病,时常缠绵病榻,我母亲便是父亲的侍女,后来他们两情相悦,私定了终身。在得知母亲怀有身孕后,父亲便想给母亲一个名分,便向祖父坦白了此事。祖父大怒,不同意将母亲迎娶过门,只答应抬为妾室。父亲坚持非母亲不娶,便于祖父大吵了一架,父亲气怒攻心,吐血身亡。母亲也在生下我后,上吊自尽,追随父亲而去。”
“所以你因此怨恨你祖父,觉得无法面对他,便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去了广宁。”
焦战点点头,道:“是。我一直都认为是祖父害死了父亲母亲,所以明知他对我真心疼爱,却无法释怀。”
林西听得一愣,似乎猜到了令焦战如此无所适从的原因,道:“难道你父母的死另有隐情?”
焦战深吸一口气,道:“今日我偶然得知,父亲是被人谋害,我这十几年对祖父的怨恨,竟成了笑话……”
“被人谋害?”虽然隐隐猜到了,林西却还是感到吃惊,连忙搜索剧情,果然又是空白,“你是如何得知?”
“今日我在三娘那里买了致幻药,便想着找人试一试……”
焦战将之前发生的事,详细地讲了一遍。
“这么巧,又是信王。”林西微微皱眉,道:“信王为何要谋害你父亲?”
焦战摇摇头,道:“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去找了祖父,他一直被蒙在鼓里,也想不出信王加害父亲的原因。”
“二十六年前,那时你祖父刚刚被封爵,留在兵部就职,与信王应该没什么交集。”林西搜索剧情自顾自地说着,“二十六年前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事关信王的?”
“祖父得知消息后,悲痛欲绝,听着他的哭声,我……我心里好难受。”
焦战的话打断了林西的思绪,他明白焦战的感受,一件他坚信了十几年的事,一件让他与世上唯一亲人产生隔阂的事,就那么轻易被推翻,是谁也无法接受。
“这是好事!”见焦战看了过来,林西接着说道:“至少你知道了你父亲的真正死因,还有机会为他报仇;至少你祖父还康健,还有机会去弥补;至少你可以放下心中怨恨,轻松地去面对生活。”
焦战看着林西,他的话安抚了自己的心,心中的无措慢慢消失,他终于安定了下来。
“谢谢。”焦战真诚地道谢。
“不客气。”林西展颜一笑。
焦战看得一愣,那笑很美,很温暖,就像冬日里的阳光,给予他无尽的力量;就像吹散迷雾的清风,为他指引方向。
“你能给我一个拥抱吗?就像朋友那样。”
看着焦战眼中的期待,林西不忍拒绝,站起身伸开双臂看着他。
焦战没有犹豫,走上前抱住了令他朝思暮想的人。林西的怀抱虽然单薄,却是那么温暖,抚慰着他的心,让他更加眷恋。虽然不舍放开,但焦战还是很快便松了手,他不想让林西觉得被冒犯,也不想打破两人好不容易拉进的关系。
“还有件事要禀告殿下。”
听焦战改了称呼,林西便知是正事,道:“有事直说便可。”
“前日信王曾约祖父去如意茶楼喝茶,后祖父便找了臣,让臣与殿下保持距离,臣直言此生只会追随殿下,与祖父发生了争吵。”
林西听得一愣,焦战说的与杨潇说的信息一致,林江确实与焦廉去了如意茶楼,只是他没想到焦战竟说的这么……坦诚。
“你就不怕我因此对护国公生疑?”
“殿下忘了?臣曾宣誓永远效忠,便不会对殿下有任何隐瞒。”
林西看着他,“那你觉得护国公与信王之间可有牵扯?”
“臣曾问过祖父,祖父说他与信王并无牵扯,臣信了。”
林西点点头,道:“好,本宫也信了。”
这次换焦战惊讶,随即会心一笑,道:“多谢殿下信任!”
“昨日杨潇曾将此事禀告与我,我本打算将此事交与你处理,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林西也跟着扬起嘴角,这种相互信任没有猜疑的感觉很好。
焦战站起身,感激道:“今日多谢殿下,时辰不早了,臣不打扰殿下休息,告退。”
“你已接连三日未曾睡个好觉,回去补一补,别累坏了身子。”
“谢殿下关心,臣告退。”
焦战悄无声息地离开东宫,心中负面情绪消散,甚至还有几分愉悦。林西说的没错,以后的日子还长,他还有时间为父母报仇,修复与祖父的关系,甚至追寻自己所爱,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焦战离开了,林西却没了睡意,起身将坐垫放了回去,来到桌前倒了杯茶,慢慢喝着,脑海中是焦战两眼含泪的脸,这画面对他的冲击力太大,让他有些不适应。
在林西心里,焦战是运筹帷幄的将军,守卫边关八载,所立战功无数,让蛮人闻风丧胆。他还是心机深沉的摄政王,将文武百官玩弄于股掌之中。他是强悍的,无所不能的,不可能被打倒的存在。
可就在方才,他眼眶通红,两眼含泪,诉说着心中的委屈以及惶恐,这让林西意识到在他强悍的外表下,他也有颗脆弱敏感的心,也需要被人理解,被人安慰。
林西叹了口气,放下茶杯,重新躺上床,闭上眼睛重新搜索有关林江和焦廉的信息,任何信息也不放过,也没找到两人有联系的地方。不过二十七年前发生了一件事,时任大同副总兵的焦廉上奏疏,参总兵孙兴贪腐军饷,杀良冒功,兵部侍郎江流为其求情,后孙兴被杀,江流被贬。这件事作者一笔带过,是二十六年前焦廉除打仗外,做过的唯一一件大事。
“二十六年前,信王也不过二十冒头,而孙兴能坐上总兵的位置,怎么说也得三十岁往上,(焦战这样的当属凤毛麟角,不可多得),他们两个能有什么关系?同党?难道当年的孙兴是他的人,贪腐军饷和杀良冒功,他也有参与?焦廉断了他的财路,为了报复,他杀了焦廉的儿子,这似乎也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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