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by晴川泪相思
晴川泪相思  发于:2023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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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杨潇的回报,林西的脸色有些古怪,转头看向焦战,道:“那暗卫是你的人?”
焦战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好笑地摇摇头。
林西见状无语半晌,小声嘀咕了一句,“果然再强大的对手,也抵不过一个猪队友。”
“猪队友?”焦战疑惑地看着林西。
林西怔了怔,没想到这人的耳朵这么灵,道:“就是蠢笨的意思。”
焦战重复了一边林西的话,忍不住点头说道:“主子所言极是。”
“三娘呢?去胭脂铺了吗?”
杨潇答道:“没,还在房间休息,主子要叫她吗?”
“把她叫来吧,我有事问她。”
杨潇去叫花海棠,房间里只剩下林西和焦战。
林西眉头微皱,道:“你说那名暗卫会去哪儿?”
“亡命天涯,或者去陕西。”
林西的眼睛一亮,道:“英雄所见略同。他背了这么大一口黑锅,定然会遭到肖王的追杀,与其一辈子逃亡,还不如为自己谋个前途。他是肖王的暗卫,掌握了肖王很多秘密,用这些秘密可以换一个不错的将来,何乐而不为。”
焦战眼底漾起笑意,道:“主子打算怎么做?”
“派人去陕西盯着,一旦那人现身,马上与之接触。”
“好,我现在就去办。”
焦战出去时,正巧碰上走进来的杨潇和花海棠,杨潇疑惑地看了看他,却也没多问。
“三娘见过主子。”
“免礼。”
“主子唤三娘过来,可是有事吩咐?”
林西直接问道:“三娘给周梅儿的药,用多久会出现精神不济的状态?”
花海棠答道:“若是日日用,不出一月,肖王的身子就会垮,轻则不举,重则殒命。”
林西一惊,随即问道:“这药这么霸道?”
“自然。正常男子行房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有能力者也就一炷香,若是用了那药,便会亢奋一整晚,对身体损害极大。”
林西听得一阵尴尬,想想花海棠医者的身份,也就释然了。
“那为何有些人时常用此类药,却无性命之忧?”
“药不同,效果便不同,三娘调配的□□,又岂是那些蒙古大夫的药能比的。”
林西尴尬地点点头,道:“也就是说再过十日,林肆的身体就会出现不好的症状。”
花海棠算了算日子,道:“差不多吧。不过症状不会立即被察觉,一开始只会觉得精神有些不济,差不多十日后,才会出现精神萎靡,再过十日会发觉□□下降,再过十日才会不举。”
林西闻言松了口气,道:“那我们就还有月余的时间,还算充足。”
“主子放心,待周梅儿再来时,三娘会仔细询问,并劝她少用一些,给我们更多时间,而不被察觉。”
“那就再好不过。”
说到这儿,林西突然想起焦战,犹豫了一瞬,道:“若伤了命根子,还能治吗?”
花海棠被问得一怔,随即说道:“主子是说肖王?”
林西摇摇头,道:“不是,我是说若外力导致的受伤,导致不举,能不能治?”
花海棠眉头一皱,关切地问道:“主子受伤了?何时伤的,让三娘给您看看。”
林西闻言脸上一热,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哭笑不得地说道:“不是我,是别人。”
“是否能治,要看过才知道,他若想治,便让他来找我。”
“这个……”林西脑海里浮现焦战的脸,道:“还是算了吧,他应该不会去找你。”
花海棠闻言有些不悦,道:“主子,他是讳疾忌医?还是信不过三娘的医术?”
“都不是,他看过很多大夫,都说治不了,已经不想治了。”
“他们治不了,又不代表三娘治不了,主子说是谁,待这里事情解决,三娘去找他。”
说到这儿,花海棠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杨潇,视线慢慢下移,道:“杨指挥使?”
杨潇见状连忙侧了侧身子,道:“不是我!”
花海棠怀疑地看着他,道:“若三娘没记错,杨指挥使今年一十有四了,为何至今未成婚?”
“我没成婚,不是因为这个……”
“不是因为这个?那就是说真的有这个问题?”花海棠眼睛一亮,道:“别怕,不用担心,只要不是太监,我就有办法帮你治好。”
“不是,我没病,你别胡说八道。”杨潇求救地看向林西,道:“主子,你快帮属下解释一下。”
见杨潇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林西不禁有些好笑,道:“不是他。三娘,此事先作罢,待回到京都再说。”
花海棠看着杨潇的眼神有些失望,道:“那好吧。”
杨潇被她看得脸上火辣辣的,尴尬地只想逃跑,道:“主子,属下去看看早膳做好了没。”
“好。”林西也没为难他。
花海棠看着杨潇离开,随即转头看向林西,道:“主子,昨晚听到动静,可是发生了何事?”
“我那大皇兄自导自演的那场戏演砸了……”
林西没有隐瞒,将他刚刚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花海棠闻言微微皱了皱眉,道:“主子,是否觉得林肆色迷心窍?”
林西见状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道:“我们清楚是药物所致。”
“三娘觉得肖王的意志力很强,若换成普通人,别说一个时辰,一整晚也别想下床。”
林西的眉头皱起,道:“三娘的意思是我们轻敌了?”
花海棠沉吟了一会儿,道:“也有可能是周梅儿减少了药量。”
林西深吸一口气,道:“三娘,你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这段日子事情进展太顺利,让我们对肖王升起了轻视之心,这是大忌!”
花海棠笑了笑,道:“三娘这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不值一提。”
“这段时日还要辛苦三娘去胭脂铺,从周梅儿口中了解肖王的动向。”
“主子放心,三娘明白。时辰不早了,胭脂铺也该开张了,三娘该走了。”
“好,去吧。”
肖王府内,都日上三竿了,周梅儿才懒洋洋地起了身,纵欲伤的可不止林肆的身子,还有她自己的,很明显感觉这几日精神不济,身上酸痛的厉害,尤其是下半身,几乎是麻木的。
沐浴更衣,半个时辰后,她才来到饭厅用膳,看着面前的饭菜,突然觉得有些恶心,捂住嘴巴干呕了一声。
秋儿连忙问道:“主子,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冬儿也端起茶杯递了过去,道:“主子,您用茶水漱漱口。”
周梅儿接过茶杯漱了漱口,问道:“我上个月的月事何时来的?”
“上个月初八,今儿十一,已经过了四日。”说到这儿,冬儿的眼睛一亮,道:“主子,您莫不是有孕了吧。”
周梅儿也是激动不已,道:“冬儿,快去请大夫。”
“是,奴婢这就去。”冬儿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就在周梅儿忐忑地等待着大夫的到来时,林肆带着卫平又来到了布政使府。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门房的人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哈欠道:“谁啊?”
卫平连忙应声道:“劳烦通传一声,肖王殿下要见高大人。”
门房的人闻言顿时醒了神,道:“王爷稍候,奴才这就去通传。”
林肆虽然一夜未睡,却丝毫不觉得疲惫,整个人精神抖擞,与两眼青黑的卫平形成鲜明对比。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里面才算有了动静,这次林肆学聪明了,并未骑马,而是坐的马车,他悠哉悠哉地坐在马车里喝茶,只留卫平在门口等候。
听到动静,林肆连忙下了马车,做出一副一直在门口等候的模样。
大门打开,高鉴迈过门槛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布政使的常服,走到林肆面前,行礼道:“甘肃布政使高鉴,参见肖王殿下。”
“高大人免礼。”
林肆伸手去扶,却被高鉴躲了过去。
“不知王爷亲自登门所为何事?”
林肆的脸色僵了僵,耐着性子道:“高大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过府再说吧。”
“下官行事磊落,实在没什么事需要避讳,王爷有话不妨直说。”高鉴说话时,身子微微弓着,眼睛看着地面,就好似要把地面盯出朵花儿来。
林肆上前靠近高鉴,小声说道:“高大人,我知道你心中有气,昨晚的事有些误会,是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目的就是挑拨你我的关系,高大人可不能上当。”
“既然王爷说有人从中作梗,那这人是谁,现在何处?还有我的女儿……”
林肆打断高鉴,道:“高大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进府再说吧,我保证给高大人一个交代。”
高鉴沉默地看了林肆良久,道:“夫人病重,恐过病气与王爷,若王爷愿意,我们就去布政使衙门吧。”
“好。”林肆连忙答应了下来,去布政使衙门,也总比站街强。
高鉴和林肆一起来到了布政使衙门,两人在高鉴办公的房间落座。
“王爷想说什么?”
林肆整理了一下思路,道:“绑匪要的十万两银票,我昨日清早便已准备妥当,且交给了零一,让他去和绑匪交易。零一是我的暗卫,武功高强,就算对方是锦衣卫,也能轻松把人拿下。我原以为此事十拿九稳,没成想零一竟然背叛了我,将银票掉包,直接逃了,至今未曾找到他。”
“以何为凭?”
“高大人仔细思量,现在大事在即,不过区区十万两,我怎会因此得罪高大人,若是真儿因此出现意外,高大人势必与我翻脸,这样对我有何好处?”
“无论其中发生何种意外,绑匪已认定我们并无诚意赎人,真儿恐怕凶多吉少,王爷再说这些有何意义?”高鉴眼中浮现悲痛之色,道:“下官只有真儿一个女儿,若她出了事,下官便断了香火,便是再努力又有何用?”
“高大人放心,我已派出打量人手,就算把兰州城翻过来,也定将真儿找到。”林肆顿了顿,道:“若真儿当真出了事,我便将自己第一个子嗣,过继给高大人,让他给高大人养老送终。”
高鉴闻言顿觉不可思议,心中暗想:“这人是把我当傻子了吧。”
林肆好说歹说,甚至承诺要将自己的第一个子嗣过继给高鉴,还拿出十万两银票当做赔礼,才把高鉴安抚了下来。
看在十万两银票的份上,高鉴让人给林肆上了茶,两人正喝茶,门外突然传来通秉,“启禀大人,肖王府来人,说有要事禀告王爷。”
“让他进来。”
话音落下,房门被推开,一名身穿劲装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近前行礼道:“属下参见王爷,参见布政使大人。”
林肆出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曲义躬身说道:“禀王爷,属下等在西山山洞内发现一具女尸。”
“女尸?”林肆装模作样地看了高鉴一眼,随即说道:“你是说在西山找到的?可能确定身份?”
“那女尸面目全非,看情况死了有几日了,属下也不能断定其身份,不过在她的身上找到了一块手帕,上面绣着一个‘真’字。”
高鉴闻言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道:“帕子在哪儿?”
男人从怀中掏出帕子递了过去,道:“便是这方锦帕。”
高鉴颤抖着手接过手帕,不禁红了眼眶,哽咽道:“这……这是真儿的……”
“不可能……”林肆也跟着站了起来,接过手帕看了看,不敢置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真儿……我的真儿……”
高鉴两眼含泪,悲痛地说道:“尸首在何处?”
“回大人,尸首就在外面。”
高鉴一把推开身前的林肆,抬脚便走了出去。
院子里放着一具女尸,尸体的旁边站着两名身穿劲装的侍卫。高鉴径直来到尸首旁边,看着面前被划烂脸的女尸,悲痛地落下泪来,“真儿,我的真儿,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都是父亲不好,都是父亲不好啊……”
“那日真儿出王府时,穿的就是这身衣服,难道真的是真儿?”
林肆脸上也是悲痛万分,他蹲下身紧紧握住女尸的手,哽咽道:“真儿,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怪我!都怪我!若我那日陪你回家,你就不会出事,够怪我啊!”
两人跪在女尸面前,哭得稀里哗啦,外人看着心里发酸,只有他们心里明白,这女尸根本不是高真儿,这眼泪也只是流给对方看的,两个心思各异的人拼的不过是演技罢了。
哭了好半晌,两人才平静下来。
曲义连忙上前,道:“王爷,布政使大人,属下除那块帕子外,还在女尸的手中找到了这个。”
林肆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看向曲义拿出的东西,道:“这是什么?”
“这是一块红色的布,似是从衣物上撕扯下来的。”
林肆伸手接了过来,道:“红色的布,衣服上撕下来的?”
曲义点点头,道:“王爷,这布上的花纹属下似曾相识,似在锦衣卫的常服上看到过。”
“你可确定?”林肆面色变得十分严肃。
“属下见过,但并不确定,若是想确认的话,只能找到一件锦衣卫的常服比对一下。”
林肆转头看向高鉴,脸色阴沉地说道:“高大人,果然不出本王所料,这兰州城中混入了锦衣卫,是他们抓走了真儿,并杀死了她,用以挑拨我们的关系,这帮人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锦衣卫!”高鉴愤恨地看着林肆。
林肆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脸上尽是悲愤之色,道:“高大人,对不住,若不是因为我,真儿也不会死,我欠你一条命啊!”
高鉴踉跄地站了起来,道:“来人。”
衙门的差役见状连忙上前,道:“大人,属下在。”
“把真儿的尸首抬回府去。”
“是,大人。”差役连忙上前,将女尸抬了起来。
“等等。”高鉴脱下身上的外袍,盖在了女尸身上,随后说道:“真儿,父亲带你回家。”
林肆眼看着高鉴脱下常服的外袍,盖在女尸身上,心中不禁松了口气,这说明高鉴信了他的话,已对朝廷死了心。
“高大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千万保重。”
高鉴没理会他,转身看向抬着尸体的差役,挥了挥手。
林肆也不在意,看着高鉴走出布政使衙门,随后说道:“走吧,我们也跟过去看看。”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他可不能离开,献殷勤.拉仇恨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可当他来到布政使府时,再次吃了个闭门羹。
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林肆微微皱眉,沉思良久,转身离开。
布政使府内,李秋娥看着面前的女尸,道:“看身形确实有几分像真儿,还有这穿衣打扮也有七八分的相似,再加上咱们真儿身上没胎记,若不知早知真相,说不准还真就信了。”
高鉴冷哼一声,道:“为了骗我,他真是费尽心思。”
李秋娥庆幸道:“还好真儿平安回来,否则咱们还不得被他耍的团团转。”
高鉴冷笑着说道:“光凭一块不知哪来的红布,就说是锦衣卫常服上撕下来的,真是可笑!试问若真是锦衣卫,一个弱女子怎可能近得了他的身,还从他身上扯下一块布料而不被发现,真真是错漏百出,把我当傻子了。”
“老爷,那您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然他爱演,那咱们就陪他演下去,吩咐下去,准备白事。”
“好,听老爷的。”
下午时分,布政使府便挂上的白布.白灯笼,府中的下人也换上了白色的孝衣,全府上下笼罩在悲伤之下。
那女尸在灵堂停灵七日,随后便被连人带棺材,运回高鉴的老家西宁,这来回一折腾,就是一个月过去。
停在陕西的巡抚郭江等人,立即动身前往甘肃。
在他们动身之际,林肆也收到了消息,即刻去找刚从西宁回来的高鉴商议对策。
“一月不见,高大人消瘦了许多。”在说正事之前,总要说几句场面话,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
高鉴叹了口气,道:“真儿一走,仿佛带走了下官的精气神,现在做什么,都觉得提不起精神。”
林肆眉头微皱,道:“高大人此言差矣,真儿是枉死,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必须为她报仇才是。”
“报仇?”高鉴微微怔了怔,随即说道:“我们没有证据,要如何报仇?”
“无需证据,只要高大人一句话,本王现在就起兵,为高大人为真儿讨回一个公道。”林肆说的信誓旦旦。
“王爷,下官现在已没了子嗣,身后事都没了指望……”
林肆打断高鉴的话,道:“本王曾答应过大人,本王的第一个孩子过继给大人,让他为大人养老送终,本王决不食言。”
“王爷的子嗣那是天潢贵胄,又怎能过继给下官,王爷莫要拿下官开心。”
“本王一言九鼎,绝无虚言!”林肆神色郑重,“若大人不信,本王可与你立下字据。”
高鉴一怔,心中想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儿子,这个肖王真是想当皇帝想疯了。”
见高鉴不说话,林肆接着说道:“不瞒高大人,王妃已然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若大人愿意,待王妃生下孩子,便过继给大人。”
高鉴沉吟了一会儿,道:“下官实在不敢高攀,若王爷不弃,便将那个孩子过继到真儿名下吧。待王爷事成以后,还请遵守诺言,封真儿为皇后,封真儿的孩子为太子。”
无论林肆将来如何,他的儿子都是天潢贵胄,若被林扈知道,他竟敢把皇孙当儿子,那还不活剐了他。
林肆眼睛一亮,道:“好,就按大人说的做,待孩子出生,本王便做主将他过继到真儿名下,这样真儿也就有了骨肉,她的牌位也有人供奉,还是大人想的周到。”
高鉴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无奈之举。”
林肆见状回归正题,道:“刚刚接到消息,郭江已带人从陕西出发,正往甘肃而来,我们该想办法应对。”
高鉴反问道:“王爷打算如何?”
“郭江是父皇一手提拔,收买的可能性很低,况且父皇已有警觉,本王以为起事的时机到了。”
“起事?”高鉴心中盘算着时间,道:“可是太后那边有了消息?”
“太后刚刚送来消息,鲁王.信王.肃王将带兵配合我们起事,再加上甘南各部落的兵力,能达到三十万之多。眼下最紧要的事便是牛力的态度。”
高鉴心中暗惊,没想到竟还有鲁王等人参与其中。
“王爷放心,牛力那边有我,下官定说服他为王爷效力。”
“形势紧急,大人还需尽快行事,以免节外生枝。”
“三日,王爷给下官三日,下官定说服牛力。”
“好,有大人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那郭江等人,王爷打算如何处理?”
“梁大钧在地下很是孤单,不妨送他们下去做个伴。此事交给本王处理,大人专心应付牛大人便可。”
“下官遵命。”
西城大宅内,杨潇脚步匆匆地从院外走了进来,径直来到书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进。”
杨潇推门走了进去,行礼道:“主子,刚刚收到京都的消息。”
杨潇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递给林西。
林西接过密信仔细看过,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笑着说道:“出来三月有余,终于到了收尾的时刻。”
“主子的意思是……”
“这是父皇的手谕,让我们率兵勤王。去叫焦战过来吧,我们商议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杨潇应声,转身去叫焦战,刚打开房门,就看到焦战正站在门口,下意识地说道:“你在偷听?”
“偷听什么?我刚过来,你就开了门。”
“这么巧?”杨潇眉头微皱,显然是不信。
“信不信由你。”焦战淡淡地看着他。
“好了,让他进来吧。”林西无奈地笑了笑,这两人之前还心心相惜,也不知是从何时起,气氛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杨潇没再多说,侧身让他进来。
焦战迈过门槛走到近前,行礼道:“见过主子。”
林西挥挥手,将手里的密信递给他,道:“父皇的手谕。”
焦战连忙双手接过,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道:“主子想如何做,直接吩咐便可。”
“虽然肖王谋反证据确凿,但外界并不清楚,所以在肖王起事之前,我们还需隐藏。从陕西调兵,夤夜行军,白日休息,化作平民进入甘肃,在天水集结。郭江等人按原计划进甘,由锦衣卫暗中保护,确保他们的安全。”
林西沉吟了一会儿,道:“零一在哪儿?”
焦战答道:“在别院。”
“肖王若要起事,甘南诸部落的军士将会是主力,并非因其数量,而是其悍不畏死的素质,而维系肖王和诸部落患者的人,是胡宪宗。这几日,他必定会有所行动,务必在他出城后,将其及保护他的暗卫击杀,由杨潇替代,切记不能留活口。”
焦战出声问道:“主子的意思是让零一参与此次击杀?”
“他想将功折罪,就要拿出诚意。他是暗卫中的一员,对那些人最为了解,有他参与,能事半功倍。”
杨潇担忧道:“主子,此次行动事关重大,若他事到临头突然反戈,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此去也是对他的试探,待出发前,去跟三娘要点药,让他服下,若他是真心投诚,那便给他解药,若心怀鬼胎,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杨潇点点头,道:“是,主子。”

第92章
“若要肖王顺利起兵,那甘南的人就必须按照约定出发,进驻兰州城,到时主子的安全便无法保证。”
在焦战心里,其他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林西的安全。
林西笑了笑,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就好似被通缉的林玖一样,藏在京都四年依旧安然无恙。”
焦战依旧不放心,道:“我们不能冒险,主子还是在兰州城戒严之前离开吧,这里有我坐镇,主子只管放心便可。”
杨潇应和道:“属下附议。主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不能本末倒置。”
林西沉默了一会儿,道:“也好,那我就暂时离开兰州城,在天水暂留,与陕西都指挥使马建英汇合。”
焦战否定了林西的想法,道:“主子若要离开,便不要露面,这样目标小,危险也小。”
林西认真考虑了一下,道:“既然同样要掩藏身份,那还是留在兰州吧,至少有你们两个在身边,我的安全也能多些保障。”
“可是……”
林西打断杨潇的话,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无需再说。”
杨潇和焦战对视一眼,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通禀声,“主子,都指挥使派人传来消息。”
“进来。”
房门被推开,肖虎从门外走了进来,行礼道:“属下参见主子。”
“何事?”
“甘肃都指挥使牛力派人传来消息,鲁王.纪王.肃王将与肖王联手起事,兵力达三十万之众。另外肖王打算派人截杀巡抚郭江等人。”
林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退下吧。”
“主子,牛指挥使问皇上可有批示?”
林西想了想,道:“你传信给他,皇上已经下令平叛,他们只需配合行动便可。”
“是,主子,属下告退。”肖虎躬身退出门外。
林西看了看焦战和杨潇,深吸一口气道:“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若有可能,直接把肖王拿下,两军交战能避则避。我不想父皇这二十多年的打拼,被付之一炬。”
“是,主子,属下等定尽心竭力,不负所托。”
得到消息的牛力连忙去了布政使府,将消息传达给高鉴。高鉴长出一口气,和牛力商定后,和他一起去了肖王府。
林肆一听高鉴和牛力一起登门,不由喜不自胜,连忙把人请了进来,好茶好水地侍候着。
林肆唾沫横飞地给牛力和高鉴画大饼,高鉴和牛力则指天发誓,表示愿为他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三个男人一台戏,高鉴和牛力一顿彩虹屁下来,拍得林肆捧地找不着北,顿时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仿佛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就在不远处,唾手可得一般。
林肆当即将胡宪宗叫了过来,四人开始商议接下来要做的部署。
第二天一早,胡宪宗便坐上了马车,在三百护卫队的保护下,向甘南出发。当他们进入渭源时,已是晚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找了个地方宿营。
夜半三更,除了值夜的人外,其他人都已进入睡眠状态。
‘啪’的一声,惊醒了火堆旁的人,他下意识地四下查看,见没有异动,这才松了口气。
身边的老兵被他的动作惊醒,不满地说道:“老子刚睡着,就被你小子吵醒了,你一惊一乍的作甚?”
“我刚刚听到有响动。”
老兵左右看看,营地一片平静,没好气地说道:“哪里有响动?三百号人就你听见了,你顺风耳?”
“可……”
老兵打断他的话,道:“可什么可,定是你小子做梦了,赶紧睡吧,明儿还得赶路。”
“哦。”他有些不放心的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事后,这才重新靠到树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一股淡淡的青烟慢慢飘散,值夜的士兵突然觉得有些困,非常困,没一会儿的功夫,便相继倒在了地上。
暗夜里出现几个黑影,朝着马车的方向快速移动,手中倒提着短刀。就在他们靠近时,黑暗中又飞出几道身影,朝着众人飞扑而下,很快便短兵相接。
马车里的胡宪宗因为有车帘的格挡,吸入的迷烟很少,所以只是稍稍感觉不适。听到外面的打斗声,他害怕地掀开车帘看了看,只见夜色下刀光剑影,闪的眼睛都睁不开,连忙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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