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by晴川泪相思
晴川泪相思  发于:2023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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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的动作让杨潇心里暖洋洋的,笑着说道:“不是肖王府的人打的,是自己人打的,主子放心,我们手上都有数,只是看上去严重,其实并不大碍。”
林西松了口气,好奇地问道:“和我说说,这银票到底是怎么来的?”
杨潇又看了一眼焦战,道:“主子,这是焦战出的主意,让我假扮胡宪宗,在街上被人打,引来送银票那人的注意,然后趁机偷走他怀里的银票。”
“怀里的银票?”林西惊讶地看着杨潇,道:“若我所料没错,送钱的人身手应该不错,就算你假扮成胡宪宗,他也不可能对你完全没有防备,你是怎么做到从他怀里拿走银票,而不被人发现的?”
杨潇挠了挠头,道:“这事说来话长。”
林西见状更敢兴趣了,“无妨,反正现在也没事,表哥慢慢说。”
见杨潇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焦战出声说道:“这事还是我来说吧。五年前出现了一名神偷,几乎偷遍了京都五品官以上的府邸,还扬言要去皇宫内库逛一逛。皇上大怒,便将此事交给了他……”
听到这儿,林西连忙搜索剧情,果然搜到了。那时候杨潇刚刚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就接到了这么一个艰苦的任务,便率领锦衣卫将内库围了个结结实实,誓要做到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可等了三天,连那神偷的影子都没见,而内库的大门上不知何时多了张纸条,上写着:“神偷来此一游。”
杨潇脸色十分难看,这就相当于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他的脸,顾不得其他,连忙去禀告林扈,让人打开库房,进行轻点,随后发现一套金质十二生肖的摆件少了一个,还是龙形摆件。
林扈大怒,严令杨潇将神偷捉拿归案,否则就让他去守孝陵。
杨潇对此事十分重视,一是为了保住官位,一是心中不服。思量再三,他决定主动出击,对外放出话去,说他手上有祖传宝贝白玉佛,就放在他的房间内,若神偷能偷走,那他就甘拜下风,直接辞官回乡,再不做官。
神偷听闻消息,当即就应了下来,还扬言三日内,便将白玉佛偷到手,若偷不到,便去投案自首,并将这段时日所偷的东西,全部奉还。
于是京都百姓翘首以盼,纷纷表示坐等吃瓜,就差搬个凳子坐到公主府门口看戏了。
相较于内库的防守严密,杨潇家可以说是中门大开,除了他自己,连个守卫都没有。
三日很快就要过去,神偷却不见踪影,那尊白玉佛依旧在,杨潇看看桌上的滴漏,还有一个时辰三日便要过去,那神偷便输了。
突然,‘啪’的一声轻响,随即鼻子感觉一阵凉意,一滴水顺着鼻子流了下来。他眉头微皱,伸手摸了摸,一股刺鼻地味道传来,随后便觉得一阵头昏脑涨,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口进来一个男人,身材矮小.瘦弱,长相清秀,大摇大摆地走到杨潇身边,笑嘻嘻地打量着他。
“嘿嘿,模样不错,可惜老子不是采花贼。”
男人伸手去拿白玉佛,随后便离开了公主府。
刚刚还昏睡的杨潇睁开了眼睛,随即打了个呼哨,很快便有锦衣卫牵着狗走了过来。他在白玉佛上动了手脚,放了一种特殊的香料,人闻不到,但狗却可以,而且便是进入水中,也能追踪。刚才之所以未将他拿下,就是想跟去他的老窝,将失窃的东西找回来。
男人得意地拿着白玉佛,在房顶上穿行,别的不说,他这身轻功,整个林国就没几个比得上。回到老窝,他将战利品拿进密室,点燃烛火仔仔细细地看着。
越是看,他的脸色越难看,这哪是什么祖传宝贝,这分明就是个不值钱的玩意。
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听一阵狗叫声响起,他心里一紧,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恼怒之下将白玉佛扔在了地上,随即拿起包裹,将之前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打包,在杨潇等人进院之前,背上包裹一纵身便跳出了院子。
杨潇见状连忙跟上,紧紧跟在男人身后,恰巧他的轻功也不错,就在那几个比得上他的人之中。
两人就这样一追一逃,整整追了三个月,追出去三个省,最终的结局是男人自首了,他是真被追怕了,这三个月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没吃过一顿饱饭,原本就瘦弱的他直接脱了像,再这么下去,就算他不会被杀头,也会被强大的精神压力给逼疯。
后来,男人被带进了诏狱,杨潇本打算对他严刑拷打,结果人家问什么答什么,极端的配合,完全不给他用刑的机会。
杨潇将问出的罪状呈交林扈,林扈看后只说了一句,‘关着吧。’
之后,男人就成了诏狱的常客,一住就是五年。
听焦战说完,林西好奇地看向杨潇,道:“所以表哥的技术是向那位神偷学的?”
杨潇点点头,道:“其实诏狱根本就关不住他,换多少把锁都一样,他能在诏狱呆着,都是他自己不想走。属下对此十分好奇,就时不时地去找他聊天,久而久之就成了朋友,然后就学了些。”
“那他为何要待在诏狱?”
诏狱的名声那可以用臭名昭著来形容,林国上下谈之色变的场所,躲都躲不及,可这人能逃走却不逃,其中缘由不得不让人好奇。
“他说不想再被我天南海北地追着跑,还说在诏狱里有吃有喝,还能听人讲故事,实在是个不错的住处。”
林西听得一阵好笑,道:“表哥信了?”
“自然不信。属下猜他之所以不离开诏狱,是为了躲避仇家。这些年,他几乎偷遍了林国,还专偷别人心爱之物,因其高绝的轻功,以及防备不及,屡屡让他得手,人们甚至不知他的身份。自被我抓到以后,他的身份随之曝光,想找他麻烦的大有人在,但凡他走出诏狱,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曝尸街头。”
“专偷人心爱之物?那难怪,想不被人报复都难。”林西恍然地点点头,道:“只是听说诏狱的笼子是特制的,长时间在里面呆着,人的身体会变形,他在里面五年,就没问题吗?”
“诏狱的锁根本困不住他,他时常会趁巡守休息的时候,偷偷跑出笼子,在外面活动。这五年,他除了脏了点,臭了点,非但没瘦,还胖了。”
林西感兴趣地说道:“那些人还真挺有趣,待回京后,我也去诏狱瞧瞧。”
焦战插话道:“诏狱阴冷潮湿,血气重,主子身子弱,还是不要去的好。若想见他,便让人带去东宫。”
杨潇赞同地点点头,道:“他说的没错,诏狱确实不是主子该去的地方。”
林西好笑地说道:“在你们心里,我就这么不顶事?”
“主子只需站在阳光下,受万民敬仰,这种腌臜的地方,腌臜的事交给我们便可。”
焦战说话时,直视林西的眼睛,语气是那么的郑重其事。
杨潇怔怔地看着焦战,重新审视面前这个优秀的男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移开目光,在心里彻底认同了焦战的存在。
林西也有那么一瞬被震撼到,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看着他会心一笑,道:“既然是伙伴,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该一起面对。林国的将来,我们共同创造,所有的荣誉,我们共同尊享,这才是我所希望的。”
杨潇虽然心中感动,却神情严肃地说道:“主子,您这么说,属下心中感动,但君是君,臣是臣,永远不能混为一谈,否则终将天下大乱。”
焦战赞同道:“杨潇说的极是。自古君臣有别,主子可以重用,可以封赏,可以给予荣耀,却不能君不君,臣不臣,这是大忌。”
自决心辅佐林西后,焦战便没了僭越的心思,一直恪守身为臣子的本分。
林西虽然聪慧,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便是太过感情用事,这于一国君主而言是大忌,自古君王皆冷心冷肺,并非他们不想拥有感情,只是他们所在的位置,致使他们的感情掺杂了太多的东西,注定成为孤家寡人。
不,林西不同,至少有他。
林西看看两人,笑着说道:“你们放心,我都明白。”
西山山脚,零一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茅草屋外,他知道没有人会来拿钱,这银票和他一样,不过是走个过场,而他这出戏,就是演给藏在某处的高鉴看的。
零一摸了摸怀中的东西,抬脚走进了茅草屋,将银票从怀中取出,放进桌上的木盒内,只是在盖上盒子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他连忙拿出银票,除了上面是一张一百两银票外,其他全是白纸。
零一的脸色顿时变了,随即想起街上遇到那件事,从他拿到银票到现在,只有胡宪宗近过他的身,也就只有他有调换银票的可能。只是胡宪宗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又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银票掉包。
不论哪里出了问题,银票都被人掉了包,十万两银票可不是小数目,以林肆多疑的性子,难保不会怀疑他监守自盗。若此时他转身离开轻而易举,自此后浪迹天涯,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不过这样就算默认了监守自盗的罪名,那他将背负背主的骂名,遭到无休止地追杀。
若将此事如实告知林肆,在胡宪宗和他之间做选择,林肆会选谁?在他看来自己不过是个杀人的工具,而胡宪宗则是能助他登顶的谋士,杀人工具易得,而谋士却难求,况且他也不能确定胡宪宗就是拿走银票的人,所以林肆十有**会选择胡宪宗,而放弃自己。
想来想去,若是想活下去,那就只有离开一途,他相信以他的武功,想要杀他没那么容易,更何况他了解林肆太多秘密,若他将这些秘密告诉皇上,说不定还能得个一官半职。
打定主意的零一,重新将那些假银票放进盒子,转身离开了茅草屋,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高鉴带着人就守在茅草屋附近,眼看着零一离开,耐着性子在草丛里蹲了约莫半个时辰,突然一支利箭射来,吓得高鉴一打滚,险险躲了过去。
身后的差役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高鉴挥开挡在身前的差役,冷厉地看着利箭射来的方向。
“大人,这箭上有字条。”
高鉴转身看了过去,将差役手里的字条拿了过来,上写道:“不守信诺,等着收尸吧。”
高鉴愤怒地将字条攥紧,扬声说道:“给我搜!就算把这里给我翻过来,也要找到真儿,找到那些该千刀万剐的贼人!”
“是,大人!”
高鉴带来的差役四下散去,只留了两个在身边,他们点燃火把,跟着高鉴朝茅草屋走了过去。
来到门前,高鉴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两名差役,他们对视一眼,一起来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茅草屋的门。
待确定里面没人后,这才来到高鉴身边,道:“大人,里面没人,只有这么一个木盒。”
高鉴将木盒接了过来,打开后发现了里面的银票,不过再看到底下的白纸后,脸色变得铁青。
“欺人太甚!”
高鉴转身就走,骑上马匹,气势汹汹地来到肖王府。
卫平见高鉴脸色不对,连忙说道:“高大人,您来了,王爷正与胡先生议事,您到正厅等候,奴才这就去通知王爷。”
高鉴一把揪住卫平的衣领,道:“王爷在何处?”
高鉴这满脸的杀气,吓得卫平不轻,道:“高大人,王爷正与胡先生在书房议事。”
高鉴一把推开卫平,大步走向书房。
卫平被推得一个踉跄,顾不得其他,慌忙追了出去。
“高大人,这里是王府,您不能乱闯!您到正厅稍候,奴才这就去请王爷。”
高鉴被气得不轻,一介文官,走出了武官的架势,将卫平推得差点摔个跟头。
来到书房门口,高鉴二话不说直接上前,被门口守着的内侍拦了下来。
“书房重地,没有王爷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王爷可在里面?”
“回大人,王爷不在。”
高鉴转头找卫平,发现他已经没了踪影,随即又回过头来,道:“王爷在何处?”
“王爷这个时辰应该在王妃院子里。”
“好,很好!”
虽然绑架是场戏,但高鉴还是忍不住代入其中,但凡一个爱女儿的父亲,看到这样的渣男,都很难忍住不发飙。
高鉴被气得脑袋嗡嗡作响,恨不能现在就拿把剑了结了林肆,只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要想让林肆彻底翻不了身,还要继续忍下去。
忍他个香蕉大芭拉,这要是还能忍,他就不是高鉴!
高鉴虽然生气,却没有去后院,高真儿可以去,因为她是女子,但高鉴不行,若真的去了,就变成他理亏,他不傻,不会干这种蠢事。
高鉴哪也没去,就抱着木盒站在书房门口。
卫平被推倒以后,明白他根本拦不住高鉴,便爬起身急冲冲地去了周梅儿的院子。
晚饭后,周梅儿便提出和林肆一起沐浴,林肆自然没有拒绝,在周梅儿的一番撩拨下,林肆正打算更进一步,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他烦躁地吼道:“滚!否则死!”
卫平心里一紧,连忙喊道:“王爷恕罪,是……是高大人来了,他气势汹汹,好似有大事发生,奴才拦都拦不住!”
林肆闻言好似被泼了一盆凉水,抬头的**又压了下去。
周梅儿见状善解人意地说道:“王爷,正事要紧,只要王爷愿意,梅儿永远在这后院等着您。”
林肆的眉头舒展,凑上前轻咬她的耳垂,道:“王妃可要等着我,本王去去就来。”
周梅儿嘤咛一声,娇嗔道:“王爷,您都要走了,还要撩拨梅儿,真是坏死了!”
林肆刚刚压下去的**,顿时有抬头的迹象,他连忙起身出了浴池。
“来人,给本王更衣。”
秋儿和冬儿相互对视一眼,却没人敢动弹。
“王爷,您的身子,梅儿可不想让别人看了去,还是梅儿为您更衣吧。”
周梅儿说着从浴池里走了出来,晶莹剔透的水珠,在烛光下闪着光,从她白皙柔嫩的皮肤上滑落,让人忍不住顺着它的方向看下去,傲人的□□,纤细的腰肢,笔直的双腿,以及小巧可爱的玉足。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林肆一把拦住了她的身子,在她tun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十分的响亮。听到这声音,林肆更加兴奋,而周梅儿却羞红了脸。
“王爷,别闹,正事要紧……”
高鉴在书房门口等了一个时辰,林肆依旧没有出现,他平静地将盒子交给书房门口的内侍,道:“转告王爷,若不想救真儿,高鉴不强求,不必把高鉴当成傻子,拿一堆白纸当银票。真儿若有个三长两短,高鉴只当她命薄,以后高家和王府两不相干。”
内侍听傻了,虽然他们只是王府的下人,却也知道高鉴对于林肆的重要性,连忙劝道:“高大人,奴才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何事,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卫管事已经去请王爷了,您要不再等等?”
“高鉴虽然人微言轻,到底有几分尊严,便不打扰王爷了,以后也不会再打扰。”
高鉴没再多说,转身就走,正所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高鉴出了王府,已经是三更半夜,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当初他怎么就觉得林肆有九五之相,简直可笑,可笑至极!
高鉴直接回了布政使府,不过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去了高真儿的院子。
院门外守着的人一看是他,连忙打开了门,行礼道:“奴才参见老爷。”
高鉴应了一声,迈步往里走,来到卧房门前,顿住了脚步。
值夜的春儿连忙行礼道:“奴婢参见老爷。”
高鉴轻声问道:“真儿可是睡了?”
“回老爷,小姐已经睡了。”
“晚饭都吃了些什么?”
“小姐许是没胃口,晚上只喝了点燕窝粥,别的什么都没吃。”
高鉴哪能不明白高真儿的心思,这次不仅受了惊吓,还伤了心,没那么容易想开。
高鉴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好生侍候着。”
“是,老爷。”
高鉴转身出了高真儿的院子,这才疲惫地回了卧房。
肖王府内,高鉴都已经走了,林肆才欲求不满地从周梅儿院子里出来。
卫平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被迫听了回语音直播,因为心里有事,他并没有因此起什么旖旎的心思,反而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慢。好不容易熬到里面那位主儿消停下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卫平的心是真的躺平了,就以高鉴刚才的表现来看,估计现在就是点了的火药桶,已经炸了。
两人来到书房门前,并未看到高鉴的身影,林肆眉头一皱,道:“高大人呢?”
抱着木盒的内侍答道:“回王爷,高大人已经走了。他让奴才将这个木盒转叫给王爷,还有几句话让奴才转达。”
卫平连忙将木盒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以为是银票,可拿出来才发现,除了第一张是银票外,里面全是白纸。
林肆一怔,脸色变得难看,问道:“他都说了什么?”
“高大人说‘转告王爷,若不想救真儿,高鉴不强求,不必把高鉴当成傻子,拿一堆白纸当银票。真儿若有个三长两短,高鉴只当她命薄,以后高家和王府两不相干。’”
“零一呢?”林肆此时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是,王爷。”
林肆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道:“吩咐下去,让曲义带一百护卫前往西山,搜索高真儿下落,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回来。”
“是,王爷。”
卫平吩咐人,去传达林肆的命令,自己则跟着林肆一起前往布政使府。
林肆费尽心思弄这么一出戏,就是为了笼络住高鉴,让他仇视朝廷,为自己卖命,哪曾想竟然弄巧成拙,高鉴现今对他不满,甚至要与他决裂,这是绝对不是个好消息。
林肆匆匆忙忙地来到布政使府,卫平连忙上前敲门,可敲了半晌,却没人应门。倒不是里面没人,只是高鉴叮嘱过,今晚无论谁敲门都不开。门房一听,反正谁来也不开门,索性直接回房睡觉。
卫平敲了半晌,手都敲麻了,也不见有人开门,道:“王爷,高大人应是不想见您,您看……”
林肆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道:“没用的东西!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及时回禀?”
卫平被打得很怨,他分明已经及时回报,可林肆沉迷女色,正和周梅儿打得火热,根本就没心思应付。只是这些话若说出口,那他离死也不远了,只能忍着,道:“是,王爷教训的是,都是奴才的错。”
林肆冷漠地说道:“接着敲,今日若敲不开,你也不用活了。”
卫平心里一紧,连忙上前敲门,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与这点小伤小痛相比,命更重要。
门房的人被巨大的敲门声吵得根本睡不着,骂骂咧咧地起身,悄悄来到大门前,透着门缝往外看,一看是林肆,心中一紧,不敢耽搁,连忙去禀告高兴。
高鉴躺在床上刚刚睡着,就听门外传来高兴的通秉声,“老爷,肖王殿下已在门外半个时辰,您看……”
高鉴冷哼一声,道:“让他敲,何时到了一个时辰,就告诉他今日天色已晚,有何事明日再说。”
高兴有些为难地说道:“老爷,您也知道,肖王殿下的暗卫来无影去无踪,万一他恼怒之下,对老爷动手,那……”
高兴的话倒是提醒了高鉴,道:“你去小姐的院子,派人将她安置在密室当中,留春儿和花儿照看,让其他人都闭紧了嘴巴,若有谁敢泄露有关小姐的任何消息,罪及全家。”
“是,老爷,奴才马上去办。”
高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招来心腹,道:“你从后门悄悄出去,前往都指挥使府,求见牛大人。将今日之事告知与他,让他小心各方的动静,以免肖王狗急跳墙。”
“是,大人,奴才马上去办。”
门房的人听着震耳欲聋的敲门声,掰着手指头数着时辰,终于挨到了一个时辰,他连忙门上的小窗,道:“别敲了,别敲了。”
卫平听到声音,连忙停了手,悄悄揉了揉,手都给敲肿了,甚至出了血,钻心的疼,却不敢表现出来,忙说道:“还请禀告高大人,肖王殿下来访。”
“原来是肖王殿下,奴才这厢有礼了。”门房的人隔着门行了一礼,道:“我家大人说今日太晚,有话明日再说。”
林肆心中气闷,这还是他来甘南以来,第一次吃闭门羹,但此事确实是他理亏,不得不忍气吞声,“你去回禀你家大人,就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本王拿的是真正的银票,那些白纸是被人掉了包。本王已命令暗卫全力在西山搜索,不找到真儿誓不罢休。”
“王爷的话,奴才定会转达。”
林肆沉默了一会儿,道:“那本王明日再来。”
“多谢王爷体谅。”
林肆转身上马,回了王府。
门房看着远去的人影,不禁松了口气,若林肆非要硬闯,那他这个看门的将会第一个倒霉,还好走了,待会儿回去得上柱香。
牛力睡得正香突然被人叫醒,心中满是不悦,一听是布政使府的人,连忙叫人带了进来,听完那人的传信儿,牛力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你等会儿,我来捋一捋。”牛力整理了一下思路,道:“你的意思是肖王派去送钱的人,送去的是一沓白纸,然后被你们家老爷发现,你们家老爷去肖王府质问,结果被晾了一个时辰,肖王正与肖王妃在院子里逍遥快活?”
那人思考了一瞬,点头说道:“就是这样。”
“肖王现在正在敲布政使府的门?”
“是,老爷吩咐,待他敲够了一个时辰,再对他说今日太晚,有事明日再说。”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告诉你家老爷,我会命令下去,严加监控甘南来人。”
“是,牛大人,奴才告退。”
牛力招来两名心腹,一名前去甘南,一名前去和锦衣卫接头。安排好后,牛力再度躺上了床,心里怎么琢磨,怎么不是那么回事,以往的林肆虽然有些刚愎自用,却不好女色,接近高真儿,也是为了拉高鉴上他的贼船。可现在怎么听着,这人像是被□□迷了心智一般,竟然在自导自演的戏码中,扮演了一次一傻子的角色,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牛力不知花海棠的存在,也不知这是林西留的后手,不解也在情理之中。
收到牛力的传信,锦衣卫连忙向杨潇禀告,杨潇听后,也有些瞠目结舌,正犹豫要不要禀告林西时,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进来。”
能无声无息来到门前,而不被察觉的,院子里只有焦战而已。
房门被推开,焦战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看房间里的锦衣卫,道:“发生了何事?”
“你回去吧,注意隐藏身份。”
“是,指挥使。”锦衣卫朝焦战微微躬身后,转身出了房间。
杨潇没有隐瞒,将方才收到的消息详细地转述了一遍,道:“我在犹豫是否将此事告知主子。”
“主子正在熟睡,不便打扰。”
杨潇眉头微皱,道:“若肖王狗急跳墙,派暗卫杀了高鉴,岂不是破坏了主子的计划?”
焦战淡淡地笑了笑,道:“肖王若想造反,高鉴和牛力是关键,高鉴管一省政事,是肖王的钱袋子,牛力管一省军事,是肖王的马前卒,少一个都成不了,别说是他理亏,只是吃了个闭门羹,便是高鉴做的再过分些,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杨潇点了点头,道:“那名送钱的暗卫是怎么回事?”
“高鉴在西山等了一个多时辰,这才骑马跑去王府,而林肆却在王妃院子里玩乐,说明银票被掉包的事,他并不知情。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那名身手不错的暗卫逃出兰州城。”
“你是说那名暗卫在发现银票被掉包后,直接潜逃了?”
焦战点点头,道:“你应该清楚林肆的性情,他刚愎自用又多疑,若暗卫回去,定会被猜疑是监守自盗,即便当时不会把他怎样,林肆也会找由头秋后算账。”
“他为何不说是胡宗宪……”
说到这儿,杨潇停了下来,随即说道:“就算他说了街上发生的事,林肆也不会相信,毕竟胡宪宗只是一介书生,怎么可能掉包暗卫手里的东西,所以那暗卫便趁所有人都未察觉时,逃离兰州城。”
“没错。他这一走,林肆便会认定是他监守自盗,携银票潜逃,那我们联手掉包银票的事,便不会有人知道,挺好。”
杨潇面色古怪,道:“这也太顺利了些。”
“只能说这是天意,就连老天也在帮我们。”
“那你说接下来林肆会怎么做?”
“事已至此,戏定会继续唱下去,高真儿必须死。至于高鉴那边,没了高真儿,他大抵会利诱高鉴,破财是免不了的。”
“高鉴在甘肃根深蒂固,能量不似别人能比,林肆确实不会轻易放弃,所以他只能破财免灾。”
“若无他事,便接着睡吧。”焦战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杨潇总觉得这人深不可测,就好似什么都知道,什么都难不倒他,这种感觉他只在两个人身上感受过,一是林扈,一是林西。
林扈是帝王,帝王心难测,出于畏惧,他也不敢去揣测。林西虽然年幼,许多时候不按套路出牌,让他摸不着头脑。而对焦战,他总有种这人非常危险的感觉,所以和焦战相处,他总会带着几分防备。
第一天清早,林西和往常一样,睡到自然醒,也就只有他有这种待遇,无论是肖王府,还是布政使府,包括都指挥使府,以及杨潇都失眠了,他们辗转反侧之际,林西好梦正酣,还真是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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