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by晴川泪相思
晴川泪相思  发于:2023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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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庆看了看林扈,见他并无反对,这才领命道:“是,奴才这就去。”
不过这小小的迟疑,却让林西起了疑心,原书中只说林扈是病逝,并未提及得了什么病,在结合原书中林扈驾崩的时间,心里顿时有些不安。
“父皇,您召见郭尚书,是为巡抚梁大人在甘肃暴毙一事?”
林扈微微一怔,随即说道:“西儿过来便是为了此事?”
“倒也不是。”林西顿了顿,接着说道:“儿臣接到杨潇的密报,他已经查到了前段时间暗杀儿臣的刺客,儿臣是为此事而来。方才在御书房外遇到郭尚书,见他吗面带愁容,便多问了几句。”
林扈忙问道:“刺客找到了,在何处,可曾抓获?”
林西摇摇头,道:“在西城的一处宅院中,现在还未实施抓捕。儿臣觉得单单抓捕几个刺客,实在没什么用处。”
“西儿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林西点点头,道:“父皇英明,儿臣确实这般想。只是杨潇还查到一些情况,让儿臣觉得有些不妥。”
“何事,说来听听。”
“那座宅子的主人叫展勤,是个读书人,老家在甘州。杨潇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便派人去甘州探查,三月来连续两拨人皆音讯全无。”林西没有隐瞒。
“甘州?”林扈的眉头皱紧,脸色变得难看。
“父皇,种种迹象表明,甘肃那边在酝酿着什么阴谋,儿臣觉得还是得派人去查查,否则后患无穷。”林西没有丝毫避讳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林扈不知想到了什么,气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道:“混账东西!朕就知道他不会安稳!”
“父皇是猜到了这幕后之人是谁?”林西这纯属明知故问,主要以他的身份实在不好直接说出口。
“除了那个逆子还能有谁。”林扈被气得脸色铁青。
“父皇的意思是此事与大皇兄有关?”
“不是他,还能有谁?”林扈越说越气,不自觉地咳了起来。
林西连忙端起桌上的茶杯递了过去,道:“父皇息怒,快喝口茶消消火!”
林扈不想林西发现异常,接过茶杯‘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口,硬生生将咳嗦压了下去。他长出一口气,放下了茶杯,道:“朕无事,西儿无需担忧。”
“父皇,您千万保重身体,至于甘肃的事就交给儿臣来办。”
林西本不想这么早接手朝政,可看林扈的身体,已不能不管。
林扈愣了愣,随即问道:“西儿的意思是……”
“想要了解真相,便只能亲自去看一看。”林西打定了主意。
“西儿这是何意?”
“父皇,儿臣打算亲自去一趟甘肃。”
“不行,绝对不行!”林扈站起身,果断否决了林西的决定,道:“且不说你的身子能否支撑这长途跋涉,就说你的身份,这一去岂非自投罗网?你要知道,林肆他最憎恨的是朕,其次就是你!”
“父皇,此行只有儿臣去才最合适,不然您觉得还有谁的身份能压得住阵脚?大皇兄是皇长子,其母后又是曾经的皇后,若非父皇废黜,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父皇也知晓太后对儿臣的态度,若她和大皇兄联手,我们的处境将十分艰难。”林西据理力争。
“朕是皇帝,他们若有异动那便是造反!”无论如何林扈都不会同意林西去冒险。
“父皇,即便您是皇帝,却也是人子,太后完全可以拿‘孝’来做文章,儿臣知晓您为何让太后去守陵,可普通百姓不知,甚至多半的文武大臣不知。若大皇兄和太后联手,恐会引发朝廷动荡,所以甘肃一行,必须万无一失。”说到这儿,林西的脑海划过了什么,可当他想抓住时,又什么都想不起。
林扈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清楚林西所说没错,‘孝’之一字压死人,便是他是皇帝也不例外。但他依旧不同意林西去冒险,“此事你无需操心,朕会派人前去甘肃,保证此行万无一失。”
林西站起身,走到林扈身边,道:“父皇,儿臣明白您在担忧什么,但您也清楚儿臣将来会面对什么,儿臣还算得上聪明,唯独缺的就是磨砺。现在有您在,您可以护着儿臣,可将来呢,您护不了儿臣一辈子,儿臣终究要靠自己。父皇对儿臣疼到了骨子里,儿臣心里感激,也想替父皇完成心愿,将林国更加强盛,要做到这一点,儿臣将要面对的比这要艰难百倍千倍。”
见林扈沉默下来,林西接着说道:“父皇,我们可以兵分两路,明面上是您派的巡抚,大张旗鼓赶往甘肃调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儿臣则带人暗中潜进甘肃,暗查其中真相,这样儿臣的安全就能得到保障。若大皇兄确有反叛之心,我们有了证据,便能名正言顺地缉拿于他。”
“不必如此麻烦。朕只需控制住太后即可,不让她与任何人往来,随后在派兵前往甘肃,朕就不信他还能反了天去。”林扈再次否定了林西的计划。
“父皇,若真如此,林国势必陷入内乱,您这些年修养生息的努力将会白费,甚至会引来敌国虎视眈眈。尤其安宁皇姐刚去和亲,若此时生变,您费尽心机埋藏在齐国的暗线,很有可能全部暴露……”林西恳求地看着林扈,道:“父皇,您就相信儿臣一次,儿臣保证定妥善处理此事,将损失降到最低,平平安安地回来,可好?”
林西说的句句在理,林扈心知肚明,只是……
“你可知此去有多凶险?”
“父皇,若儿臣自己去,定是不行,此行儿臣决定带杨潇和焦战一起去,他们两个都是文武全才,有他们在,儿臣的安全便多了几分保障。还有三娘,也让她跟着,父皇了解她的能力,毒医双绝,儿臣不仅不怕有人下毒,还可以发挥她的长处。父皇,能不用兵,还是不要用兵,否则又不知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
“你让朕好好想想。”
林扈并未同意,却也没再否决,说明他将林西的话听进了心里。
“好,那儿臣待会儿回去,写一份详细的计划书给父皇。”
殿中陷入沉默,直到余庆带着汪桥走进来,两人行礼道:“臣汪桥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
“平身吧。”
“谢皇上。”
林西出声说道:“汪院使,父皇方才咳了一阵,脸色有些不好,你帮父皇诊诊脉,看是否得了什么病症。”
汪桥应声,道:“是,殿下。”
余庆给他搬了个凳子,好让他专心给林扈诊脉,不说林西,便是他也很想知道林扈到底得了什么病。
约一盏茶的时间,汪桥收回了手。
林西见状连忙问道:“汪院使,父皇的身子怎么样,可有不妥?”
“皇上只是有些气血上涌,应该是愤怒所致,还有些肝火,并无大碍,只需好生调养,过两日便没事了。”汪桥边说,边收回脉枕。
林西半信半疑,“当真?”
汪桥连忙起身行礼,“臣不敢欺瞒殿下。”
林扈笑着说道:“西儿不信朕,总该信汪桥吧,朕说了无碍,只是被气得狠了,这才咳嗽了几声。”
林西点点头,道:“父皇无事便好,是儿臣多心了。”
林扈慈爱地笑了笑,道:“你的这份孝心,朕明白,朕答应过西儿,要长命百岁,时辰还未到,朕不会离开西儿。”
林西重重地点点头,道:“父皇,儿臣还要回去写计划书,就不打扰父皇了,儿臣告退。”
“去吧。”林扈无奈地挥了挥手。
待林西离开,汪桥这才变了脸色,道:“皇上,您方才是否咳血了?”
林扈看了一眼余庆,道:“嗯,就是咳了两声,无需大惊小怪。”
汪桥眉头紧锁,道:“皇上,您的身子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还请皇上切勿动怒,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林扈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行了,朕知道了,你们两个记住,不能让西儿知道此事,否则朕定不轻饶。”
两人对视一眼,应声道:“是,皇上。”
“退下吧。”
汪桥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是,臣告退。”
汪桥拎着药箱出了御书房,行至一处偏僻的宫墙前,春喜突然走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奴才参见汪院使。”
汪桥心里‘咯噔’一声,勉强地笑了笑,道:“春喜公公免礼。”
“汪院使,我家主子便在拐角处等着您,还请汪院使随奴才走一趟。”
汪桥在心里叹了口气,道:“劳烦公公带路。”
脚步声响起,林西转身看了过去。
汪桥行礼道:“臣参见殿下。”
“汪院使不必多礼。”
“谢殿下。”
“汪院使,父皇的身子到底如何?”林西直接发问。
汪桥的手本能地握紧了医药箱上的袋子,道:“回殿下,皇上就是有点肝火,身子并无大碍。”
“汪院使,我以为你我的情分,你不会瞒我。”
汪桥蓦然抬头,看向林西的眼睛,果不其然在他眼底看到了失望,不由心里一揪,很快便又移开了视线,“殿下,臣不明白您此话何意。”
“我清楚定是父皇不想让我知道,才命令你们守口如瓶,我不为难你,你走吧。”
汪桥抬头看向林西,道:“臣有罪。”
“我可以不问,但求汪院使尽力救治父皇,我将感激不尽。”
林西说完,朝着汪桥深深鞠了一躬。
汪桥被吓了一跳,连忙侧过了身子,道:“殿下折煞微臣了!”
林西直起身,深深看了汪桥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汪桥看着林西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禁有些心酸。
林西转头看向春喜,道:“方才发生的事不得与任何人提起,可懂?”
春喜点点头,道:“主子放心,便是死,奴才也不会泄露一个字。”
来到东宫门前,林西顿住脚步,转头看向春喜,道:“你出宫把三娘接来,我有事找她。”
“是,主子,奴才这就去。”
林西用完晚膳,便直接去了书房,能否如愿出行,就看他写的这份计划书是否足够详细和完善。
林西把写好的计划书重新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可修改的,便打算亲自送去给林扈,刚巧碰上进宫的花海棠。
“三娘参见殿下。”
“三娘不必多礼。”
“殿下,您这般晚了召三娘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确实有,从今日起,你便在东宫住下吧。”
“在东宫住下?那调香馆的生意?”
“我会派人看着作坊,最近不出新品便是。”
“殿下,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现在要去面见父皇,你随我过去一趟。”
“是,殿下,三娘遵命。”
林西脚步匆匆地走向御书房,来到门前却被告知林扈已经回了乾坤殿,他犹豫片刻,道:“既如此,那明日再说吧。”
林西重新回了东宫,将他的打算如实告知花海棠。
花海棠听后面色变得严肃,道:“殿下,您当真打算亲自去甘肃?”
林西郑重地点点头,道:“是,甘肃之行势在必行。”
花海棠忍不住出声提醒,“殿下可知此行凶险?”
“自然知晓。三娘可愿随行,不愿的话,我不会勉强。”
花海棠看着林西,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殿下,三娘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将您拉回来,您就不能好好爱惜这得来不易的性命?”
“此行虽然凶险,却并非毫无生机,我相信以你们的能力,定能保我无忧,你们也要相信我,我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原书中林肆也曾起兵造反,不过是在林扈病重之后,起兵的口号便是太子无德,平叛的人正是焦战。虽然结果以叛军失败而告终,但双方对峙一年之久,死伤惨重,大军所过之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林国的财政也受到巨大冲击,林扈这三十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这也是林西不想兴兵的根本原因。
林肆之所以战败,全赖于一个人,此人便是之前林西提过的甘肃布政使高鉴,高鉴虽然妻妾不少,却只有一女名叫高真儿,因为她是高鉴唯一的骨血,从小就备受宠爱。林肆在就藩甘南后,便对高真儿刻意引诱。高真儿被宠得太真无知,很快便对林肆情根深种,誓要嫁给他,甚至不要名分。
林肆和高真儿偷食禁果,故意让高鉴发现,高鉴大怒,林肆不惜下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对高真儿的深情,并发誓一定不辜负高真儿。在高真儿的以死相逼下,高鉴终于松了口,还主动为林肆谋划,成了林肆的一大臂助。
可林肆本就在利用高真儿,对她根本是虚情假意,他真正心爱的人是个名叫秋叶的侍女。焦战不知在何处得到了这个消息,便将此事偷偷透露给高真儿,高真儿很快便发现了秋叶,并听到了林肆与她的对话,高真儿伤心至极,冲进去就要打秋叶,被林肆抓住手腕甩到了一边,好巧不巧地撞在了桌角上,然后高真儿就死了。
林肆为了稳住高鉴,便撒谎说高真儿在王府小住几日,高鉴也没放在心上。林肆以为做的人不知鬼不觉,却被焦战安插的细作看在眼里,于是便将高真儿已死的事,告知了高鉴。
高鉴虽然不信,却也去了王府,以夫人生病为由,想接高真儿回府。林肆自然找各种借口阻止,高鉴便起了疑心,虽然回了府,却派人暗中监视林肆的王府。
焦战得知消息后,便又让细作传消息给高鉴,将高真儿的埋尸地告知于他。高鉴趁夜带人去挖尸,找到了高真儿的尸体,不禁悲痛欲绝,决定与焦战联手,置林肆于死地。有了高鉴的配合和策应,焦战终于结束了对峙,平定了叛乱。林西此行的目标便是甘肃布政使高鉴,而突破口就是他的女儿高真儿。
“殿下已经把话说到这般地步,三娘还能说什么,只能舍命陪君子。”
花海棠的话打断了林西的思绪,笑着说道:“有三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对了,前几日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三娘向殿下说说。”

“发生了何事,三娘有话直说便可。”花海棠的话勾起了林西的兴趣。
“前段日子三娘房中失窃,丢了一副手套,那手套是三娘根据殿下描述制作的,薄如蝉翼,紧贴皮肤,戴上它便好似无物一般。”
“三娘家中遭了窃贼?”林西愣了愣,随即说道:“除了这副手套外,三娘还丢了什么东西?”
“别的什么都没丢,不过这手套可是花了我不少心思才做出来的,本打算送给殿下,不曾想竟招了贼的眼。”说到这儿,花海棠难免气闷。
“手套?”不知为何,林西突然想起年前被焦战拿走的那颗水晶球,问道:“你这手套是何时丢的?”
“不知。”花海棠摇了摇头,道:“当初做好手套后,便放进了盒子里,打算找机会送与殿下,谁知打算送与殿下时,手套已经没了。何时被人拿走,三娘也不清楚。”
“那三娘是何时发现手套不见了?”
“正月十五元宵节。当时以为是遭了贼,便未和殿下说,可之后想想总觉得有些不对。那东西虽然制作起来麻烦,但用处不大,若是普通的贼应不会单单偷走它。”
“确实有些不妥。以三娘的功夫,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东西,此人武功定在三娘之上,这样的人怎会做了贼,还只是盗走了一副手套。”林西沉吟了一会儿,道:“或许这是一种警告,想要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掌控之下。”
“警告?他为何这么做,有何目的?”
林西思量了思量,道:“众所周知,你是我的人,他警告你,无非是不想让你为我所用。可若当真如此,他应该说明目的才对,为何单单拿走那只手套?”
“这也正是三娘不解之处。”
“许是我们想得太多,那人就是个武功高强的贼,只偷这种看着新奇的东西。不过不论对方是谁,多几分防备之心是必须的,尤其我们要离开一段时间。若当真有人在监视你,那我们还要想个好些的由头,否则恐引人怀疑。”
花海棠想了想,道:“五月是师父的忌日,每年三娘都会回大漠祭拜,这次也不例外,若他们当真一直监视三娘,那他们也定然知晓,这个理由再恰当不过。”
“那就这样说。”林西转头看向春喜,道:“你去把春财他们几个叫来,就说我有事吩咐。”
“是,主子。”
很快,春喜便将春财三人叫了过来,他们齐齐行礼道:“奴才参见主子。”
“你们四个是我的心腹,你们忠诚与我,我也信任你们,今日有件事需要你们共同努力去完成,你们是否愿意接受?”
春喜转头看了一眼其他三人,道:“主子,您有事直接吩咐就成,我们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
林西打量了打量四人,转头看向花海棠,道:“依三娘看,他们四人中谁比较像我。”
林西一开口,花海棠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三人,道:“若论身形,春寿最为相似,若论易容难易,春禄最为合适,但春喜最了解殿下,对殿下的习惯知之甚祥。若让我选,我会选春禄,他在人前出现的次数不多,若是少了他,应不会引人注意。再加上春喜在一旁指点,应该能顺利完成殿下的任务。”
林西点点头,道:“那就依三娘所言。”
春喜愣了愣,随即说道:“主子此次出行,不带奴才?”
“你的任务是留在东宫,制造我并未出宫的假象,宫中对你无人不识,都知晓我去哪儿都带着你,所以你必须留在宫中坐镇。”
春喜一听,顿时急了,道:“可主子习惯了奴才的侍候,若奴才不在身边……”
林西打断他的话,道:“只要你们不露任何马脚,我的安全就能得到保障,此事至关重要,比你留在我身边更重要,你可懂?”
春喜挣扎了一瞬,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只要能确保主子的安全,主子让奴才做什么,奴才都愿意!”
林西欣慰地拍了拍春喜的肩膀,随后看向一旁的春禄,道:“你可能做到?”
春禄神色有些惶恐,不明所以地看着林西,道:“主子,奴才不敢,此事若是让皇上知道,奴才性命难保。”
林西安抚地笑了笑,道:“你放心,皇上知晓此事,不会怪罪与你。这段时间我会对外宣称病了,闭门不出,也不见客,你只需待在东宫便可。至于何时该做什么,春喜会提点你。”
听闻林扈知晓此事,春禄的神情缓和了许多,道:“奴才就是侍候人的命,便是穿上……”
春禄意识到不对,连忙跪倒在地,请罪道:“奴才失言,还请主子恕罪。”
林西看着他微微皱起了眉,道:“这是命令。如若做不好,泄露了我的行踪,害我出了事,你也活不成。”
林西本不想用这种方式,只是有时候必须要这么做,只有生命受到威胁时,他们才能超常发挥。
春禄身子一僵,随即说道:“是,奴才遵命。”
林西的神色缓了些许,道:“若遇到麻烦,可去御书房求见父皇,他会派人帮你解围。”
春禄应声道:“是,奴才明白。”
“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起来吧。”
“谢主子。”
林西看向春财和春寿,道:“你们两个也机灵点,帮他兜着,千万别漏了马脚,懂吗?”
“是,奴才遵命。”
“你们都下去吧。记住,这件事只有你们四人知道,若敢外泄,别怪我翻脸无情!”
“是,奴才告退。”春财三人相继离开。
林西转头看向花海棠,道:“夜深了,让春喜带你去寻个房间休息吧。”
“好,三娘告退。”
林西转身回了寝殿,招呼门口的内侍端了水,他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坐到了床上。虽然手里拿着书,可半晌不曾翻上一页,脑子里回想着原书剧情。
原书中,造反的只是林肆,林玖和焦战是平叛一方,他们清楚原身不是对手,林肆才是,所以尽心尽力平叛。而如今因为他的到来,剧情发生变化。林玖被他打败,至今下落不明,林肆却因为林茵的和亲,多了齐国的支撑,无形中加强了他的实力。
而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林玖似乎加入了林肆,若他们联手,有了男主的气运,再加上林肆的实力,无疑是如虎添翼。
“这太子还这不是人干的!”
林西吐槽了一句,便合上了书,俗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能打败林玖一次,就能打败他两次,多说无意,干就完了。
林西正打算睡觉,突然听到门外传来通秉声,道:“殿下可睡了?”
听是杨潇的声音,林西顿时精神了起来,道:“进来。”
杨潇推门走了进来,见林西从床上起身,连忙来到屏风前拿了外衣,给他披上,道:“殿下,现下虽是春日,夜间还是凉,殿下千万要注意保暖。”
“无事。”林西摆摆手,直截了当地问道:“表哥回来的这么晚,可是发生了何事?”
杨潇点点头,道:“属下派人去了尚庆和沈立的府邸,盯着那两名随侍。晚间,尚庆的随侍竟避开人群,悄悄在尚庆的吃食中下了药,被属下派去的人抓了个正着。与此同时,沈立府上也发生着同样的事。属下听到回报后,便带人进了东宫。”
林西的眼睛一亮,道:“可曾避着人?”
“殿下放心,没人知道是我们抓的他们。”
林西笑了笑,道:“既然来了,那就把他们带进来吧。”
“是,殿下。”
杨潇转身来到殿门前,命令锦衣卫将人押了上来。
两名随侍身边各有两名锦衣卫,一人一脚踹在他们腿弯处,两人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杨潇挥挥手,四名锦衣卫便躬身退下。
林西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地上的两人,他们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长相很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看向林西的眼睛带着几分恐惧。
“知道这是何处吗?”
两人是被套着麻袋带来的,自然不清楚这是何处,也从未见过林西,根本无从猜测。
他们不说话,林西也不以为意,道:“不知道没关系,你们知道自己是谁便成,说说吧,为何要给你们的主子下毒?”
跪在左边的随侍率先开了口,道:“奴才没……没下毒。”
林西没理会他的话,自顾自地问道:“你叫什么?是哪家的?”
“奴才叫李顺,是员外郎府上的。”
“尚庆府上的。”林西自顾自地点点头,看向另一个随侍,道:“那你就是沈立府上的,叫什么?”
随侍抬头瞧了林西一眼,道:“奴才叫沈忠。”
“沈忠。”林西轻蔑地笑了笑,道:“对自己的主子下药,你觉得你配得上这个‘忠’字吗?”
“奴才冤枉,奴才没下毒,求大人饶命!”
虽然不知林西的身份,但看着豪华的宫殿,以及林西的气派,便知定不是寻常人物,所以他才如此称呼。
林西转头看向杨潇,道:“他们下药的饭菜带来了吗?”
杨潇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带来了。”
“既然他们说没下毒,那就喂他们吃点,看看是不是咱们冤枉了他们。”
“是。”殿内没人,为了确保林西的安全,杨潇并没有离开,而是扬声说道:“来人。”
门外的锦衣卫听到召唤,连忙推开殿门走了进来,道:“属下在。”
“把他们下药的饭菜端上来,好好服侍他们吃下去。”
两名锦衣卫有一瞬间的迟疑,随后相互对视一眼,道:“是。”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两名锦衣卫提着食盒走了进来,道:“启禀殿下,东西带到。”
林西扫了李顺和沈忠一眼,道:“喂他们吃下去,吃饱了为止。”
“是,殿下。”
锦衣卫二话不说,来到了沈忠身边,用身体挡住了李顺的视线,掀开食盒抓起米饭,就朝沈忠嘴里塞,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很快沈忠便停下了挣扎,锦衣卫松开沈忠,沈忠的身子没了支撑,‘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他两眼泛白,口吐白沫,身体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跪在一边的李顺被吓得脸色煞白,两只眼睛盛满惊恐,害怕地朝着一边挪了挪。
林西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沈忠,道:“不是没下毒么?这是怎么回事?啧,早些说实话,便不会落得这般下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李顺低垂着头,尽量缩起身子,这是极度恐惧的表现。
“李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说实话,我便饶你性命,若不说,那就只能让你去黄泉路上,跟他做给伴儿。”
“说……说,奴才说,求大人饶命,饶命!”
李顺一边说,一边疯狂地磕着头。
“很好。”林西顿了顿,紧接着说道:“还是那个问题,你为何要给尚庆下毒?”
“大人,小人也是逼不得已,求大人饶命!”
“哦,仔细说说,怎么个不得已法。”
“他们给奴才下了药,若是奴才不照做,他们就不给解药,那毒药十分歹毒,若是不能及时服用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林西的眼睛亮了,这可是重大发现,忙问道:“他们是谁?”
李顺摇摇头,道:“奴才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每次出现都蒙着脸,问完话就给奴才下了毒。”
林西继续问道:“这般说来,你们是被抓了,在何处被抓,如何被抓,仔仔细细地跟我说清楚。”
“是,大人。”李顺深吸一口气,陷入回忆当中,“两个多月前,我家大人接到圣命……”
林扈在两个多月前收到了甘肃布政使高鉴的奏折,说是他派去的巡抚,时任督察院副都御使的梁大钧在甘肃暴毙而亡。林扈察觉不对,便命刑部派人去调查此事,刑部尚书郭江便派刑部员外郎尚庆前往查探。因梁大钧是督察院的高官,督察院左都御史杨勉便上书要求沈立随行,林扈没有异议,两人便一起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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