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by晴川泪相思
晴川泪相思  发于:2023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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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点点头,道:“去吧。”
林西用完晚膳,和往常一样泡了个澡,一边泡一边想着最近发生的事,一时竟有些走神。
‘啪嗒’一声轻响传来,林西本能地抬头看去,只见窗子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条缝,一阵冷风随之吹了进来,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连忙披上了浴巾,道:“春喜进来。”
春喜听到召唤,连忙走了进来,道:“主子有何吩咐?”
“窗子开了,去关上。”
“是,主子。”春喜来到窗前,将窗子重新关好,并上了闩。
“主子,您泡了一炷香了,水都凉了,还是赶紧出来吧。”
“嗯,我知道,你先出去,待我换好衣服,再叫你进来。”
“是,主子。”
待春喜退出殿外,林西披着浴巾,抬脚迈出了浴桶,赤着脚站在床前,仔细擦干了身上的水,正准备换衣服,突然又听到一声轻响,林西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看向四周,可他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何不妥,便继续手里的动作,换上了干净的中衣。
穿好衣服,他在寝殿转了一圈,还仔仔细细地抬头看向房顶,依旧一无所获,只是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他。
“春喜,进来。”
春喜赶忙走了进来,见林西竟赤着脚,连忙说道:“主子,现在已是深秋,夜间凉得很,您定要注意才行。”
春喜一边说,一边将鞋拿了过来,侍候林西穿上。
“杨指挥使今夜可当值?”
“回主子,指挥使今夜不当值。主子可要传召指挥使?”
林西沉吟了一会儿,道:“不用。你吩咐人把东西收了吧。”
“是,主子。”
春喜吩咐人将浴桶搬了出去,快速清理了大殿,又帮林西擦干长发,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林西靠在床头看书,约莫看了半个时辰,便将书放置一边,躺下睡觉。他并没有真的入睡,而是闭着眼睛装睡,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看着他,问杨潇是否当值,也是想问问他,焦战是否回了京都。
没错,他怀疑焦战就藏在某个地方看着他。想到这儿,林西心里有些不悦,相信没有哪个人会愿意活在被人的监控中,所以他假装入睡,就是想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只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林西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又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外面的更鼓声响起,预示着已经到了子时,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真是我太敏感?”
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困倦也随之来袭,他很快便在胡思乱想中睡去。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窗台处传来一阵轻响,一把匕首伸了进来,三两下的功夫,便打开了窗子,紧接着一个人影跳了进来,径直走到床边,来人正是林西等了许久的焦战。
焦战来时,林西正在泡澡,而且还出了神,未免他着凉,焦战便用树枝推开了窗子,让他回神。他本想就此离开,却在无意间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场景,他一时失神,踩断了一块瓦片,引起林西的警觉。好在他反应够快,并未让其发现自己的存在。
看着床上熟睡的林西,焦战不自觉地回想方才看到的画面,脸色越来越红,心脏也不由自主地‘砰砰’狂跳,就好似要跳出他的胸膛一样。他伸手捂住胸口,无声地深呼吸,朝着林西走去。
第二天清早,林西睁开双眼,看着头顶的床帐,想着昨晚做的梦。他再次梦到自己被蛇缠住,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可那条蛇却只是盯着他,并没有下一步动作。这一缠就是一整夜,一人一蛇四目相对,险些看成斗鸡眼。
林西坐起身,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做这种梦,这到底预示着什么。他本能地看向窗台,起身下床走了过去,来到窗台前,仔仔细细地查看,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他探头出去,查看窗外的地面,也没发现有脚印。
不死心的他套上外衣,便出了寝殿。
在外值守的春财见状连忙走了过来,道:“主子,您起了。”
林西应了一声,脚步不停地朝着窗外走去,在窗台附近仔仔细细地查找着,无论如何他也要有个答案,不能再这么疑神疑鬼了。
“主子,您在找什么?奴才帮您找。”
“你去看看杨指挥使是否到了,让他过来见我。”
“是,主子。”春财领命而去。
林西找了半晌,也没找到蛛丝马迹,直到杨潇找来,他才停下了动作。
见林西衣衫不整,杨潇微微愣了愣,随即行礼道:“参见殿下。”
“免礼。”
“您召属下前来有何吩咐?”

“杨指挥使,你去树上看看,是否有人落脚的痕迹?”
杨潇闻言一怔,随即问道:“殿下,您是怀疑有人私闯东宫?”
林西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道:“只是怀疑,并不确定。”
杨潇的神色变得严肃,道:“此事交给属下,殿下可先去梳洗。”
“不必,时间还早,我在这儿等着便可。”
杨潇见状没再多劝,一纵身便跳上了树杈,仔仔细细地在周围查看,果真在上面见到了踩踏的痕迹。他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随即一个借力,又从树上飞到了房顶,一点一点地查看,却没发现任何不妥。他不死心,又走了一遍,终于发现了不妥。他弯腰将其中一块瓦片揭了下来,这瓦片与周围的瓦片虽然只有有些微的差异,但他确定这不属于这里。
心中有了猜想,他又跳到临近的屋顶,在他仔仔细细地检查后,终于找到了那块被焦战踩坏的瓦片。
确定了心中的猜想,杨潇一纵身跳下了屋顶,来到林西身边,道:“殿下,您看。”
林西看了看杨潇手里的瓦片,道:“确定有人来过?”
杨潇笃定地说道:“确定。这瓦片是从寝殿房顶发现的,与周围的瓦片在颜色上有些许不同,明显不属于寝殿。而这块断掉的瓦片,则与寝殿上的瓦片一模一样,明显是来人将两块瓦片调换,以掩藏他来过的痕迹。”
“树上呢?”
“树上也有踩踏过的痕迹。”
林西连忙问道:“痕迹新鲜吗?可是最近踩踏所致?”
“是最近踩踏的痕迹。”
林西的目光再次转向那块断裂的瓦片,这痕迹也是新的,看来他的感觉没有错,确实是有人在监视他,不过是否为焦战,他现在还不能下定论。
见林西沉默,杨潇单膝跪地,请罪道:“殿下,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殿下责罚!”
林西回神,心知焦战武功高强,他们根本防不胜防,却并未出声为他开脱。
“此次确是你办事不力,不过现在本宫正值用人之际,不便与你处罚,待日后空闲,再一并处理。”
“谢殿下开恩。”
“起吧。”林西扫了一眼春财,道:“此事先不要声张,可明白?”
“是,主子。”春财率先回了话。
杨潇起身,道:“殿下,此事事关您的安危,属下以为必须加强东宫防卫,避免再有类似的事发生。”
林西沉吟了一会儿,道:“确实该加强防卫,此事便交给你了。”
“殿下放心,属下定安排妥当。”杨潇连忙躬身领命,有人竟然他的眼皮子底下,在东宫来无影去无踪,这简直是对他的蔑视,他绝对不允许再有类似的事发生。
林西再次叮嘱道:“还是方才那句话,此事不要声张,只需暗中加强防卫。”
杨潇猜测道:“殿下可是想给对方以假象,让其放松警惕,然后一举缉拿?”
“这个……”
若盯着他的是旁人还好说,直接抓了便可。若盯着他的是焦战,那就不好办了。夜闯皇宫,不论有何理由,都是意图不轨,绝对的死罪,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想到这儿,林西愣了愣,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了嘀咕,“焦战被抓那不是正好吗?男主.男二.大女主都被端了,还有谁能威胁我,以后的日子那不是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想到这儿,林西又忍不住勾起嘴角,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林西啊林西,这一世人家可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而且还在你最艰难的时候,陪你度过了七个夜晚,就这么把人端了不太合适吧,你这明显是卸磨杀驴啊。”
林西脸上的表情在不停变化,似有事拿不定主意。
杨潇出声问道:“殿下可是有事无法决断,属下能否帮上忙?”
林西看向杨潇,道:“无事,你只需加强东宫守卫便可。时辰不早了,我也该洗漱用膳了。”
“是,殿下。”
杨潇躬身领命,誓要抓住这个胆敢挑衅他的贼子不可。
林西用完早膳,便径直去了上书房,今日林路并未请假,不过精神有些差,应该是还没从自己有可能害了别人的恐慌中走出来。
中午散学,林路在林清的催促下,来询问林西事情的进展,林西淡淡地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林清,随后揉了揉林路的小脑袋,道:“路儿,云南王世子并非传言那般残忍暴虐没有人性,相反他重情重义,还是个非常厉害的将军,所以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无需为这件事自责。”
林西之所以和林路说这些,只是为了开导他,跟林清毫无关系。但他也清楚,林路势必会将这番话告诉林清,不过他猜林清不会信,还会认为他不想帮忙,所以下午来上书房时,她定会亲自来找他。
林路眨了眨大眼睛,道:“皇兄说的是真的?”
林西笑了笑,道:“皇兄何时骗过路儿?”
林路的大眼睛亮了,小眉头也跟着舒展开来,道:“谢谢皇兄。”
看着林路跑远,林西叹了口气,抬脚便上了车辇。他明白林路之所以这般兴奋,是他以为他将这件事告知林清,林清会打消退婚的主意,只是以林西对林清的了解,恐怕他要失望了。
不出林西的所料,在他下午去上书房的路上,林清便拦住了他的车辇。
“停车!”林清挡在路中央,春财不得不让车夫停了车,道:“三公主这是何意?”
“本宫有事求见太子皇兄。”
春喜掀起车帘,林西淡淡地看向林清,道:“何事?”
林清眉头微蹙,道:“皇兄答应清儿,要向父皇求情,怎能食言?”
林西待人向来温和,除了林玖母子和太后,他还真没厌恶过谁,但眼前的林清轻易上了这个名单。他淡漠地看着她,道:“你是在质问我?”
林清闻言心中一紧,连忙垂下了头,道:“皇兄恕罪,清儿不敢。”
“我答应过的事定会做到。”林西说完看了春喜一眼。
春喜会意,将车帘放下,车辇再次动了起来。
林清看着远去的车辇,不满地咬了咬唇,正如林西所料,林路确实将他的话如实转告了林清,可在林清看来是林西故意推脱,不想帮她找的借口,还因此和林路大吵了一架。
“呦,看起来咱们三公主和太子皇兄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嘛。”
熟悉的声音响起,即便林清不看,也知道来人是谁。
“可不是嘛,这才说了一句话,太子皇兄就不耐烦了,某些人还以为攀上了高枝,真是可笑!”
冷嘲热讽的话语,让林清气愤地握紧了拳头,转头看向两人,道:“皇兄不待见我又如何,他还不是答应帮我,谁让我有个好弟弟。可你们呢,就算去求皇兄,皇兄也不会见你们,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们不用求啊,又不是我们被指婚。倒是你,都已经两日了,皇兄去求父皇了吗?结果如何?”林琳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林清被戳中痛处,脸色变得很难看,“结果如何,我凭什么告诉你们,真是可笑!”
林清说完,抬脚就走,梗着脖子,就像一只斗气的白鹅。
“呵呵,这是恼羞成怒了吗?”林琳捂着嘴,得意地笑着。
“可不是,像是一只丧家之犬。”林怡跟着应和。
“琳儿,怡儿,休要胡闹!”
林琳身子一僵,讪讪地转过身去,看向走过来的林耀,撒娇道:“皇兄,您怎么这么慢,琳儿都等了好一会儿了。”
“琳儿,你今年也已十四,为何还像孩童般顽劣?你的教养呢?”林耀并未因为她的撒娇而缓了脸色。
林琳见撒娇没了用处,顿时有些恼,质问道:“皇兄,我才是你亲妹妹,为何你总向着林清?”
“是你总找别人麻烦,以后若再被我撞上,定要重重罚你!”
“皇兄,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母妃,哼!”
林琳生气之下,不再理会林耀,转身跑了出去。
林怡见状和林耀打了声招呼,紧跟着追了上去。
林耀看着两人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无论这次指婚会不会落到林琳头上,她总是要嫁出去的,可这顽劣的性子,哪个男人能受得住。若是不改,以后的日子有得她苦吃。
林西来到教室,并未看到林路的身影,直到下午散学也没来。林西叹了口气,知道这孩子一定又受了打击,便吩咐春喜去御书房。
殿外的内侍见是林西,连忙上前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林西点点头,道:“去通传一下,就说本宫有事觐见父皇。”
内侍忙说道:“殿下,皇上吩咐过,若是太子来了,不必通传,直接进去便可。”
林西怔了怔,心想应该是昨日他来过的事,余庆禀告了林扈,林扈才下了这样的命令。
内侍帮他推开殿门,林西便抬脚走了进去。
御书房内站了不少人,听到声响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见是林西,众人均是一愣。
林西扫了一眼众人,内阁成员几乎全到齐,还包括六部尚书,督察院的左都御史,以及一直困扰他的罪魁祸首焦战,看来他这次来的也不是时候。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林扈神色稍缓,道:“西儿来了,可是有事?”
“儿臣不敢耽误父皇政事,待父皇议完事,再与父皇说。”
“好,那西儿便等等。来人,赐座。”
“谢父皇,儿臣站着便可。”
林扈也没勉强,转头看向一众大臣,继续问道:“齐国新皇登基,依你们看由谁去合适?”
众人相互看了看,似在思考,迟疑着没有说话。
甄礼见无人说话,出声说道:“皇上,臣以为出使一事,还需从诸多王爷中挑选一位,这样才能彰显林国待此事之重。”
孙章应和道:“皇上,臣附议。”
其余人也纷纷应和,“臣等附议。”
林扈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语气淡淡地说道:“那依你们之见,该派哪位王爷出使?”
众人再次沉默下来,看了看身边的人,交换着眼色。
林西站在一旁看着,总觉得林扈的问话是个陷阱,尤其是在几位藩王接连被打压以后,他不会是想通过这个来判断下一个倒霉蛋是谁吧。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出声,能坐到他们这个位置的,都是老油条,林西能想到的,他们也想得到,所以此时出声只能倒霉,他们可不做这个冤大头。
“嗯?朕问话,为何不回答,都哑巴了?”
林扈面无表情地扫过众人,语气中的不悦显而易见。
眼看着林扈要发怒,礼部尚书乔呈出声说道:“皇上,臣以为肖王是最佳人选。”
林西一怔,忍不住看向乔呈,心道:“这人脑子不会进水了吧,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凡朝中为官者,都清楚当朝两位皇后的恩怨,林扈最不待见的就是肖王林肆和安宁公主林茵,这人居然在这这么紧张的关头提他,这不是找死嘛。
“哦?为何?”林扈的语气很淡,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回皇上,肖王乃皇长子,身份贵重,文治武功皆是出类拔萃,此次出使定能为国争光。”乔呈竟很认真地在回答林扈的问题。
林西听他说完,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点了根蜡烛,“真勇士也!”
与林西有相同想法的不在少数,他们看向乔呈的目光皆带着几分怪异,就好似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林扈点点头,道:“诸位爱卿,还有谁与乔尚书意见一致?”
众人纷纷垂下了脑袋,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乔呈脑袋进水,他们可没有,生活如此美好,他们可没有送人头的嗜好。
乔呈转头看看周围的同僚,见无人应和不禁微微蹙眉,直直地看向督察院左都御史杨勉。杨勉则垂着头不去看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其实心中已然在骂娘。
林西看得一乐,心想:“这么耿直的人是怎么坐上尚书之位的?”
林扈一直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自然也将乔呈的小动作看在眼底,道:“杨爱卿以为如何?”
听到林扈点名,杨勉身子一僵,心里把乔呈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道:“回皇上,肖王虽是皇长子,文治武功也皆可,只是此行事关重大,依臣之见还是派一位年长的王爷为好。”
林扈不置可否地看着他,道:“那依你之见,谁更加合适?”
杨勉的脑袋快速运转,突然灵光一闪,道:“回皇上,臣以为晋王为好的人选。”
晋王林恒就藩于辽南,是诸多王爷中的另类,他不喜权势,不好武功,亦对琴棋书画不感兴趣,唯独对种田情有独钟。一到春耕秋收时节,准能在田里找到他的身影。
“晋王?”林扈微微一愣,脸上的神色稍缓,林恒确实是他属意的人选,没想到杨勉误打误撞,猜到了他心里。
甄礼抬头瞄了林扈一眼,随即应和道:“皇上,臣也觉得晋王是最合适的人选。”
“臣附议。”
“臣等附议。”
殿中的大臣见甄礼冒了头,纷纷出声应和着。
林西看向甄礼,不由一阵好笑,心道:“真是个老狐狸!”
林西再看乔呈,只见他眉头紧皱,看向杨勉的眼神带着强烈的不满,再抬头去看林扈,果然正在冷眼瞧着乔呈。相较于甄礼,乔呈就是纯纯小白兔。
林西不禁在心里为他默哀,就算这次林扈不会把他怎么样,他以后的日子也注定不会好过。
“乔爱卿以为如何?”
乔呈一怔,连忙收回目光,躬身说道:“臣附议。”
众人都提议晋王林恒,就算他再傻,也不会和这么多人作对。
林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既然诸位爱卿都属意晋王,那主使便由晋王担任,那副使人选,诸位爱卿有何建议?”
甄礼和孙章对视一眼,出声说道:“回皇上,乔尚书是礼部尚书,此行最为合适。”
林西听得一愣,随即明白了甄礼的意思,心中再一次感叹:“真不愧是老狐狸!在忖度人心方面已经登峰造极!”
孙章应和道:“皇上,臣也以为乔尚书是最佳人选。”
“臣等附议。”
林扈瞧了瞧甄礼,眼底闪过满意之色,道:“乔爱卿以为如何?”
乔呈看了看众人,忙说道:“臣定不负皇上重托。”
“好,既如此,那此事便这么定了。”
“皇上圣明。”
林扈摆摆手,道:“行了,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众人相继退出大殿,在此之前,都朝着林西无声地行了个礼。焦战也不例外,只是他看向林西的眼神有些不同。而林西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和对待旁人并无不同。
焦战状似自然地移开视线,表面看不出丝毫表情,心里却酸酸涩涩,说不出的滋味。
众人退下,林扈也从桌案后走了出来,和林西一起坐到了窗前的软塌上。
“西儿可是许久没来见朕了,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儿臣这月余在研究一样东西。”
见林西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林扈顿时来了兴趣,道:“西儿在研究何物?”
林西从袖袋里拿出一块玻璃,双手呈给林扈,道:“父皇请看。”
林扈伸手接了过来,仔仔细细地看着,道:“这是何物?”
“儿臣叫它玻璃。”林西笑着解释道:“玻璃的用途很多,比如说窗子,可以将玻璃镶在窗子上,代替油纸,不仅可以防雨,就算不打开窗子,也能透进来阳光。玻璃还可以做成茶杯,做成各种饰品的罩子,这样既能保护里面的东西,还能避免沾染灰尘,等等。”
林扈听得眼睛一亮,道:“听西儿这么一说,这东西还很实用。”
林西点点头,道:“当然实用。最最重要的是它只有儿臣会做,也就是只有林国会做,我们可以垄断生产,再销往别国,这将是一大笔进账,国库丰盈,那父皇便可以做更多事,林国也将更加强大。”
林扈越听,眼睛越亮,笑着说道:“好,好啊,还是西儿最能干,比那些大臣强太多了!”
“父皇,您得派个靠得住的人主持此事,以确保制作玻璃的配方不能外泄。最好是流水线作业,每人只负责一个步骤,不许他们彼此交流,这样才能更好地保守秘密。”
林扈听得连连点头,近一个月来憋在心里的郁气也消散了许多,道:“西儿所言极是,此事朕来安排。”
“父皇圣明。”林西顿了顿,接着说道:“儿臣还有一事,要求父皇。”
林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西儿直说便可。”
“父皇,您是否有意将三皇妹指给云南王世子为妃?”
林扈放下茶杯,脸上有些不悦,道:“怎么,她去找西儿了?”
“是。”林西点点头,没有隐瞒,道:“路儿心思纯净,儿臣与他较为亲近,三皇妹让他来求儿臣,儿臣无法拒绝,便应了下来。”
林扈冷哼一声,“她倒是聪明!对于此事,西儿如何看?”
“儿臣已询问过杨指挥使,清楚云南王世子并非传言那般,可三皇妹并不信儿臣所说,坚持让儿臣过来求情。既如此,那索性便成全她,反正儿臣也说过,只帮她这一次,之后父皇再指婚,无论是谁,都别想再来找儿臣。”
林扈叹了口气,道:“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心软,这可不行!为君者,岂能被他人所左右?”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谨记,只是君也是人,难免耳根子软一回,就像您,就为了儿臣软那么一回,可好?”
林扈听得一愣,随即好笑地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行吧,这事朕应了。”
林西闻言立马喜笑颜开,道:“多谢父皇!”
“朕本想着淑妃掌权这几年一直勤勤恳恳,想给林清指一门好婚事,不曾想她竟不领情。既如此,那便作罢。”林扈语气中的不满显而易见。
“父皇,当初您向她们提及此事时,可曾问过她们的意见?”
林扈点点头,道:“当时她们并未多说什么。”
“这就奇怪了。既然父皇征询过她们的意见,为何她们当时不说,非要求儿臣向您求情?”
“大约是当时还未听过有关云南王世子的传闻。”
林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父皇,您此次派人出使齐国,是否打算继续联姻?”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西儿。”林扈确实有这个打算,道:“齐国新皇登基,正是广纳后宫的时候,此时联姻再好不过。”
“那父皇可选定了和亲人选?”
“西儿以为呢?”
“儿臣觉得此次联姻的人选要慎之又慎,首先要以国家为重,不被儿女私情所左右;其次要懂得隐忍,只有在齐国深深地扎了根,才能更好的发展势力;再次要足够聪明,能够与我们的人通力合作。”
“西儿说的在理。”林扈赞同地点点头,道:“西儿可有合适的人选?”
“若非要在公主中选,较为合适的人选怕只有皇姐。只是……”
见林西欲言又止,林扈接话道:“只是什么?西儿有话不妨直说。”
“父皇这些年对皇姐多有疏忽,皇姐心中难免有怨,儿臣怕……”林西没有说完,不过要表达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
林扈沉默良久,方才开口说道:“听闻昨日安宁去见了西儿?”
“是。皇姐是来向儿臣道谢的,为当年免去和亲而道谢。”
“那西儿都和她说了什么?”
“儿臣直言不讳,说了父皇的打算,不过父皇放心,事关机密儿臣并未提及。”
林扈清楚林西的品性,对他的忠心从未担心过,道:“那她又是如何说的?”
“皇姐初时比较激动,和儿臣交谈后,便平静了许多。”林西犹豫了一瞬,道:“父皇,若您真打算让皇姐去和亲,还是亲自和她谈一谈为好。”
林扈起身,皱着眉头在御书房内转了几圈。
林西清楚林扈在纠结什么,走过去挽住了他的手臂,道:“父皇,父子没有隔夜仇,皇姐并未做错什么,儿臣现下也日日见好,您也是时候放下了。”
林扈看着他,神情有些松动,却并未言语。
“父皇,您就算不顾念父子情谊,也要以大局为重,若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皇姐便是当仁不让,您就稍稍往下走一走,儿臣给您搭着梯子,如何?”
林扈听得一阵哭笑不得,道:“也就是你敢与朕这般说话,换做其他人,看朕不要了他的脑袋。”
“是是是,父皇说得对。您看这梯子这么重,儿臣这小身板实在抗不了多久,您看……”
“罢罢罢,便再听西儿一回。”
事办成,林扈又拉着林西聊了一会儿军饷贪腐案,期间对焦战赞不绝口,林西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吐槽:“若是让你知晓,所倚重的大臣竟然半夜趴房顶,偷窥你的宝贝儿子,不知该是何种表情。”
想到这儿,林西的眼睛一亮,想到了支走焦战的办法,忙说道:“父皇,晋王叔和乔尚书都是文臣,出使齐国怎能没有武将,儿臣觉得焦战便是最好的人选。”
林扈点点头,认同了林西的说法,道:“西儿说的没错,焦战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只是军饷贪腐案还未完结,他一时离不开,而出使一事迫在眉睫,只能挑选别人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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