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by晴川泪相思
晴川泪相思  发于:2023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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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的这番解释,打消了林扈的疑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道:“西儿不必妄自菲薄,你天资不差,只要肯用功,将来的成就定不输任何人。”
“真的?”林西的眼睛亮了亮,道:“父皇放心,儿臣今后定刻苦读书,不负父皇之期望!”
林扈欣慰地叹了口气,道:“西儿能这般想,父皇很欣慰!”
“那儿臣明日便去上书房上课。”林西顿了顿,接着说道:“父皇,听说习武能强身健体,父皇能否给儿臣找个师父,教儿臣武术?”
林扈的眉头皱起,道:“习武很累,西儿的身子能受得住吗?”
“儿臣并非真要习武,只想锻炼身体,不想整日病病恹恹。”
“好,那便让锦衣卫指挥使杨潇教你。”林扈沉吟了一瞬,道:“索性让他做你的护卫统领,领军士五百护你周全,这样朕也能放心些。”
虽然皇城内外警卫林立.门禁森严,但太子卫队一直是个空壳子,没想到林扈竟打算给他真正设立太子卫队。
“多谢父皇。”林西想了想,道:“父皇,听闻焦指挥使熟读兵法,又武功了得,能否让他教儿臣习武?”
“焦战?”林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他确实不错,不过在外几年,便屡立战功,凭真本事从大头兵坐到了指挥使的位置。只是广宁府还需他来镇守,恐怕……”
“父皇莫要为难,是儿臣所虑不周,那便依父皇的意思,让杨潇来教儿臣。”
林扈见他这般懂事,不由心中大慰,道:“那此事便先这般定下,待广宁有了能替代焦战的人选,朕便将调回京都。”
“儿臣谢父皇恩典。”
目的达到,林西也不想多留,起身道:“儿臣不打扰父皇处理政务了,儿臣告退。”
林扈转头看向余庆,道:“送太子回宫。”
“是,皇上。”
林西走出御书房,看向侧殿的方向,发现焦战正站在窗前,两人四目相对,林西微微一笑,焦战怔了怔,随即弓下了身子。
余庆也跟着看向焦战的方向,似是在思索为何林西对焦战是这般态度。
林西熟知剧情,这部小说的男主很明显就是林玖,可女主嘛……除了刘娇,好像就没别人了。如果硬要从林玖的感情线找个女主,好似就只有焦战,可他是个男的……
如果真要找个人联盟,那林西貌似只能找焦战,一方面是焦战确实有能力,不仅用兵如神,还武力值爆表。
但凡没有焦战,林玖绝不可能从林西手里抢走皇位,毕竟林扈为了林西能顺利登基,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却不曾想他安排的关键性人物叛变了。如果林扈泉下有知,定气的从地府爬出来掐死焦战。
另一方面焦战也是林玖争权夺势的牺牲品,让林西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如果他能成功拉拢焦战,那刘娇和林玖就不再是威胁。
待脚步声远去,焦战这才直起了身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去的林西。
同样看着林西的,还有焦廉,他是焦战的祖父,被封护国公。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为林国的将来担忧,林西虽是嫡子,却体弱多病,又被宠得任性妄为,别说比不上林玖,就连年纪最小的林路也不如,可林扈偏偏立他为太子。
若他品性不改,又当真登基为帝,那林国的国运堪忧,焦廉作为三朝元老怎能不担忧。
焦战转头看向焦廉,他清楚焦廉为何叹气,可他们现在正在宫中,隔墙有耳,实在不宜多说。
“祖父喝茶。”
焦廉看向殿门口的内侍,再次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广信从殿外走了进来,道:“国公爷,指挥使,皇上有请。”
爷孙俩对视一眼,跟在广信身后进了御书房。
和林扈表明态度以后,林西第二天一早就去了上书院,不管如何多学点知识总是好的,说不准哪天就用得上呢。
当他走进教室,喧闹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众人惊讶地看着他,眼神里还带着些厌恶,甚至是憎恨。林西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原身被刘娇教的娇纵跋扈,除了林玖,其他人都被他欺负过,难怪人家对他是这种态度。
未免引起怀疑,他现在还不能改变太多,需要循序渐进,所以高冷的态度是必须的。林西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众人,刚准备找个空位坐下,就听春喜扬声说道:“太子驾到,你们还不起身行礼!”
林西刚抬起的脚又放下了,差点忘了,他现在是太子的身份,这些皇子公主见了他是要行礼的。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起身,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林西并未说话,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维持他的高冷范。
春喜连忙来到第一排正中的座位前,用衣袖擦了擦桌椅,道:“主子,您坐。”
第一排正中……
老师打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一般都是安置调皮捣蛋的学生,如果让林西选,绝对不会坐这个位置。只是他的身份在这儿放着,谁也不敢坐在他前面,只能无奈地坐了过去。
林西刚坐下不久,负责讲课的老师就来了,看到他时并未感到惊讶,想来是林扈派人跟他通了气。
林西自认为自己经过了十几年学生生涯的锻炼,早已经水火不侵,没什么能难得倒他,可刚刚上课五分钟,就被狠狠打脸了。
通篇的‘之乎者也’,就像《大话西游》里唐僧在念经,直念得林西昏昏欲睡,两只眼睛都成了蚊香圈,只能通过掐大腿的方式,让自己撑到下课。
下课的铃声被敲响,讲台上的老师布置完课业,便转身离开了教室。林西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暗地里揉了揉被掐的大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白话文不香吗?”

上午的课程结束,林西起身离开,身后突然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随后便听到一阵稚嫩地叫唤:“太子皇兄。”
林西转身看去,一个五岁左右的奶娃娃,被春喜拦了下来。根据剧中人物介绍,林西推测他应该是七皇子林路。
“有事?”
林西高冷的态度,让林路有些紧张,他不自觉地捏着衣角,小声说道:“皇兄的病可好了?”
“嗯。”林西淡淡地应声,将高冷进行到底,道:“还有事?”
林路连忙摇了摇小脑袋,道:“没……没了。”
林西扫了一眼众人,将他们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随后转身离开了教室。搜索剧情中林西和林路的关系,林路年纪小,今年刚入学,并未被林西欺负过,可能这是他敢上前搭话的原因。当然也有可能是吴淑珍的叮嘱,毕竟在这个皇宫中,无人不知林扈对林西的宠爱,但凡不是被欺负狠了,没人敢和他作对。
接连三天,林西既没有迟到.早退,也没和其他人起冲突,学习劲头十足,态度十分认真。不止一众皇子.公主惊讶,就连负责授课的甄礼也倍感欣慰。
很快,林扈便得到了消息,还专门请甄礼到殿前说话,确定消息的真实性后,不禁老怀大慰,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也不觉顺眼了许多。林扈大手一挥,大批的赏赐被送进春和殿,看得林西眼花缭乱。
这日刚放学,林西便被多日不见的男主拦住了去路。
“多日不见,皇兄的气色好了许多,真是可喜可贺!”
“笑得太假!”林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嘴上却说道:“这还多亏了父皇派人四处为我寻药,身体才见好了些。”
都是同一个爸,我是被捧在手心的宝贝,你是路边的野草,就问你气不气!
林玖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道:“听闻父皇赐给皇兄一支护卫队,还让指挥使杨潇做统领,可当真?”
“确有其事。”林西微微蹙眉,凡尔赛地说道:“ 我当时本想拒绝,又不想违背父皇的意思,让父皇伤心,便应了下来。”
林西说话时的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就差把‘勉为其难’四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了。
林玖见状脸上的笑意差点挂不住,道:“父皇对皇兄的宠爱,当真让人羡慕!哪像我,母……”
林西打断他的话,道:“要说羡慕,也是我羡慕皇弟才是。父皇对皇弟严苛,那是对皇弟寄予厚望,皇弟莫要误解父皇的一片苦心啊。”
林玖听林西这般说话,额角的青筋‘砰砰’直跳,宫中谁人不知林扈独爱林西,而他们只不过是林扈为了完成自己繁衍后代的职责,不得已才生下的孩子,可有可无的存在。
“是,皇兄教训的是。父皇的良苦用心,我铭记在心,定不负父皇之期望。”
被人教训了,还要陪着笑脸说教训的对,林玖心里甭提多憋屈,只是现实比人强,他现在必须韬光养晦,积蓄力量,将来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听皇弟这般说,为兄就放心了。”林西欣慰地笑了笑,道:“为兄上了一日的课,身子有些撑不住,便不和皇弟闲聊了。”
“皇兄稍等。”见林西要走,林玖连忙出声阻拦。
“嗯?皇弟还有何事?”
林西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想让他跟林扈求情,放刘娇出来。这禁足转眼就过了一个月,林扈却丝毫没有解禁的打算,宫中议论纷纷,对蕙兰宫的态度也在悄然转变,别说林玖沉不住气,就是刘娇也该心焦了吧。
“明日便是皇兄的生辰宴,母妃却依旧被禁足在蕙兰宫……这些年皇兄养在母妃膝下,母妃将皇兄视如己出,对皇兄的好,连我都比不上,如今却连为皇兄庆祝生辰都做不到,她该多难过。皇兄能否念在这些年的情分上,到父皇面前为母妃求求情,解了母妃的禁足?”
说到动情处,林玖竟红了眼眶,任谁看了都会被他感动。当然,林西除外。
“皇弟怕是误会皇兄了。这些年母妃待我的好,我铭记在心,如今她做错事,被父皇禁足,我怎会无动于衷。前几日我自觉身子见好,便亲自去了御书房拜见父皇,为母妃求情,可父皇非但没同意,还教训了我一顿,说我不求上进,勒令我来上书房读书。”
林西上前拍了拍林玖的肩膀,无奈地说道:“皇弟啊,为兄没用,帮不了母妃,实在无颜见你。”
林西说完扭头就走,脚步飞快,就好似身后有怪兽在追他。
笑话,好不容易让老巫婆消停下来,他怎么可能去求情。
林玖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眼神晦暗不明,思考着林西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转眼三日已过,今日便是林西的生辰,林扈在奉天殿设宴,特许五品以上官员参加,家中有子女者,可带两人参宴。
但凡这种宴会,朝中大臣都十分重视,期待自己的儿女能大放异彩,被林扈看中,儿子委以重任,女儿嫁入皇家,为家族的壮大做出贡献。所以每当有这种宴会时,京都都会热闹起来,尤其定制服侍和首饰的商铺,这几日的收益能赶上平时的几倍多。
申时初,宫门外已经停满了马车,有交情的官员.要好的公子小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地说着话。这样的场景很容易让人分辨,哪家和哪家关系好,谁又打算和谁交好。
突然,宫门被打开,发出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闲聊,场面一度安静了下来。
广信出现在众人眼前,道:“皇上口谕,宫门大开,迎诸位大人进宫。”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行礼,道:“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有序的进宫,官职高的优先,毕竟谁也不想得罪顶头上司,除非不想干了。
而就在众人为了参宴奔波时,正主此时刚睡完午觉。
“什么时辰了?”林西懒洋洋地坐起了身。
春喜连忙答道:“回殿下,现在刚刚申时。”
林西微微皱眉,道:“已经申时了,怎么不叫我?”
往日申时便开始下午的课业,不过今日是林西的生辰宴,林扈专门准了众人的假。
“距离晚宴开始还有些时间,主子便是现在起身也来得及,奴才想让您多睡会儿。”
倒也是,真正的好戏在宴会开始后,这会儿是那些大臣的交际时间,他是太子,又是今日的主角,这会儿过去是自掉身价。
“帮我更衣吧。”
春喜应声,和春寿一起帮林西更衣。春寿是春福死后,余庆从司礼监精挑细选的内侍,以补春福的缺儿。
“主子,奴才让厨房给您做了些饭菜,您先吃点垫垫肚子。”
虽然林西没参加过宴会,却也知道这种所谓的宴会并不是给人吃饭的,而是掌权者给他们表现自己的机会。有谁会在这种场合敞开了肚皮吃,顶多是吃几口冷饭,喝一肚子酒。
以林西的身份可以不顾及这些,但他也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吃大喝,所以提前吃点垫垫肚子,是绝对明智的选择。
待林西吃了个半饱后,春喜来报,余庆在殿外候着,来请他去御书房,和林扈汇合,一起去奉天殿。
林西整理好衣冠,便坐上了余庆准备好的辇车,前往御书房。
到达御书房外,殿门口除了之前见过的侍卫外,还多了几名侍女,林西有些奇怪,心中猜测殿中来人是谁,待他走进去,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坐在林扈身旁。
看她的打扮,再结合剧中人物介绍,只有两人符合条件,一个是太后章辛,一个是太妃孔琳。不过看老太太看过来的眼神,林西断定这就是太后章辛,宫中明着看他不顺眼的女人。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太后。”
“免礼。来人,赐座。”
余庆忙搬来软凳,放在林西身边。
“谢父皇。”林西一掀衣摆坐了下来。
林扈笑着问道:“西儿重去上书房,感觉如何?”
林西赧然地笑了笑,道:“回父皇,儿臣最近一直病着,落下不少功课,老师讲得有些听不懂,不过课后儿臣有单独请教,老师教的十分用心,相信用不了多久,儿臣便能跟上进度。”
“不错,西儿能这般用功,朕十分欣慰。”
章辛瞥了一眼林扈,淡淡地说道:“但愿不是一时兴起。”
林西闻言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针对连掩饰都不掩饰,怪不得这些年一直被刘娇压制。她能活到现在,还能坐上皇后宝座,只能说她运气好,有个好家世,否则早死八百年了。
“以前是西儿顽劣,不明白父皇的一片苦心,如今西儿幡然醒悟,定不再辜负父皇之期望,争取早日为父皇分忧。”
“呵。”
章辛冷笑一声,刚想说话,却被林扈打断。
“母后,时辰不早了,您也该回去歇着了。”
林西没想到林扈的逐客令竟如此直白,看来这两母子的关系,还真是剑拔弩张。

“皇帝,你怎能如此和哀家说话!”
章辛一辈子强势,就连先皇也要看她几分脸色,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章家权势滔天,先皇受其钳制,所以对她多加容忍。林扈虽然是章辛的儿子,却与先皇更加亲近,对章辛的强势多有不满,但他十分孝顺,即便有不满,也从未表达过。
直到章辛逼迫他封章亭玉为皇后,才导致了他和章辛的第一次争执。不过他虽为皇帝,却不得不受制于人,只能顺从章辛,封章亭玉为皇后。而他对章辛的不满,也因她对乔兰心的刁难日益强烈,直至乔兰心难产而死,他要处置章亭玉,章辛出手阻拦,两母子的矛盾彻底爆发。
林扈在章辛面前不再是孝顺的儿子,而是一国帝王,不顾章辛和章家的压力,不仅废了章亭玉的后位,还将其秘密处死。与此同时,朝堂上督察院一众大臣,齐齐上书弹劾章家。一夕间,林扈不仅发落了章家多人,还收回了兵权,只留一个国公的虚衔。
自那以后,章辛的母子关系降到冰点。而最近几年,林扈因上了年岁,性情温和了不少,与章辛的关系稍稍有些缓和,彼此间又恢复了些许往来。
“余庆,送母后回宫。”
当年他没能保护好乔兰心,让她惨死在章亭玉手中,如今他无论如何也要护住林西,不管是谁,敢打林西的主意,都别怪他不留情面。
“皇帝!”
章辛被气得脸色铁青,若只有他们母子,章辛不会这般恼怒,但今日林西在,尤其他长得和乔兰心有七八分相似,就好似乔兰心正嘲讽地看着她,章辛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气急道:“你莫忘了哀家是你母后!”
“母后也莫要忘了,朕是一国之君!”林扈丝毫不让。
“没有哀家,哪来你今日?如今你这般忤逆不孝,可对得起哀家?”章辛被气得双唇发颤,唇色都变成了青色。
林扈视而不见,“若朕当真忤逆不孝,章家便不会还有今日!”
“你!”章辛听明白了,林扈是在拿章家威胁她。
今时不同往日,现今的章家已是风雨飘摇,若不是她的时常接济,哪有什么体面可言。她今日过来,便是想让林扈做主,册封章家女儿章明兰为太子妃。虽然她看不上林西,却也知道林扈对林西的宠爱,只要林西还活着,太子之位就只能是他的。章辛若想章家重新振作,太子妃之位便要势在必得,只是被林扈以林西还小为由拒绝了。
“朕再说一遍,送太后回宫!”
余庆见状连忙上前,躬身说道:“太后请。”
章辛气极,扬手便打了余庆一个耳光,迁怒道:“狗奴才,哀家也是你能请的!”
余庆被打得脑袋歪向一边,脸被章辛长长的护甲刮伤,当即见了血。余庆面不改色,依旧躬身站在章辛身旁,道:“太后请!”
“放肆!”章辛扬手又是一巴掌,响亮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来人拟旨。”林扈的脸色也阴沉似水。
余庆转身面向林扈,躬身道:“是。”
“近日天灾不断,太后忧国忧民,自愿前往皇恩寺为民祈福,钦此!”
“是,奴才遵命。”
章辛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看向林扈,道:“皇帝这是要赶哀家出宫?”
“为表诚意,太后此行一切从简,吃穿用度,与寺中众人同,若谁敢有违背,朕砍了他的脑袋!”
“皇帝!”章辛一辈子锦衣玉食,哪受过什么苦,若当真如林扈所说,那她岂不是要过贫民百姓的清苦生活。
“若母后还想留几分体面,便自行离开,否则章家便不复存在!”
林扈的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刀,直插章辛的心口,她两眼含泪,道:“你便这般恨毒了我,恨毒了章家?”
“母后,有些事朕不说,并不是朕不知,而是念在你我几十年的母子情分上,朕才装聋作哑,别逼朕把事做绝!”
“十几年前,你为了一个女人毁了章家,今日你又为了她儿子,对自己的生身之母赶尽杀绝?”
“若不是母后纵容章亭玉,兰心又怎会死,西儿又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当初朕没能护住兰心,如今谁敢动西儿,朕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林扈满脸肃杀之气,道:“来人,宣锦衣卫指挥使杨潇。”
章辛一怔,随即问道:“林扈,你想作甚?”
“朕如何做,全看母后。”
章辛怔怔地看着林扈,高涨的气焰一点一点熄灭,她踉跄了两步,靠在一旁的桌子上,道:“好,哀家去广恩寺,哀家遵旨。”
章辛说完理了理头发,挺直腰背走出了御书房。
一场大戏就此落幕,林西一开始还是看戏的姿态,后来却被林扈深沉的父爱所感动。他走上前,伸手抱住林扈,轻声叫道:“父皇……”
林扈一怔,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被人这样拥抱,不禁湿了眼眶,伸手环住林西瘦弱的身子,道:“西儿不怕,父皇在。”
林西闻言心里一颤,也跟着红了眼眶,学着林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道:“父皇不怕,西儿在。”
林扈鼻头一酸,眼泪流了出来,身为帝王,他必须铁血无情,让自己无比强大,可谁又知他也想偶尔软弱,有个可以停靠的港湾,只是他不能,他必须永远强悍,所以林西的话才会轻易让他破防。
两父子相互依偎,广信在一旁看得心里发酸,却也为林扈感到欣慰,这么多年的付出,总算得到了些许回报。
林扈擦擦眼角,道:“时辰不早了,西儿陪朕去赴宴。”
林西撒娇地说道:“嗯,儿臣想吃长寿面。”
“好,朕这就吩咐他们给你做。”
除了林西,其他皇子公主都会参加宴会,不过嫔妃中就只有淑妃作陪,往年都是刘娇,今年刘娇被禁足,才换成了吴淑珍。
酉时初,吴淑珍便带着一众皇子公主进了奉天殿,当然林玖除外,刘娇被禁足,吴淑珍成了最大赢家,这难免让他心中猜疑,怀疑刘娇禁足一事,是吴淑珍的阴谋,故而对吴淑珍的示好视而不见。
林玖走进大殿,看着被人群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心的吴淑珍,眼神闪烁不定,这个女人不自量力地试图取代他母妃的地位,简直不可饶恕!
“五殿下,您来了。”
门口的大臣发现了林玖,连忙上前行礼,无论刘娇现在如何,林玖都是皇子,这是不可撼动的事实,他们不敢得罪。不过很多人也只是打了个招呼,便相继散去,不似刘娇掌权时的热情,这便是人情冷暖,在这儿朝堂之上对比尤为明显。
就在此时,一对兄妹朝着林玖走了过来,来到近前行礼道:“李振清(李柔)参见五殿下。”
林玖看向两人,脸上难得露出笑容,道:“振清,柔儿,你们何时来的?”
李振清和李柔是永平侯李昊南的嫡子嫡女,李昊南是城防兵马司指挥使,掌皇城兵防,是林扈亲信的臣子。不过他的子女却与林玖交好,尤其是李柔,少女情窦初开,对林玖日久生情,在不久的将来做了林玖的皇子妃。
不过也因此招来林扈的不满,找了个错处,便将李昊南贬去了辽东,虽说是升了官,却没了实权,这明显是明升暗降。
“我们申时进的宫,来了有一个时辰了。”
“父皇许是有要事处理,故而来的晚了些。”
李振清点点头,转移话题道:“听闻殿下为这次宴会做足了准备,看来要借此一鸣惊人,我们可要拭目以待。”
林玖一怔,随即皱紧了眉头,道:“振清是在何时.何地.听谁所说此事?”
李振清见林玖神情严肃,心中顿时有些忐忑,道:“这有何不妥?”
“此事我从未对外提及,也告诫底下侍从,不许对外宣扬,可如今传到你们耳里。”
李振清神情一怔,随即说道:“殿下的意思是您身边有人故意泄露了消息?”
林玖的脸色变得难看,若李振清兄妹都知道了此事,那便说明此事已经人尽皆知,即便他今日表现得再好,也没了惊喜,说不准还会被人说成卖弄,那他准备这么久,岂不前功尽弃?
“振清,此事你到底听谁说起?”
李柔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催促李振清,道:“哥,此事你是听谁提及,倒是快说啊!”
李振清犹豫了犹豫,道:“我是偶然间听父亲提及,才得知此事。”
“父亲?”李柔一怔,随即说道:“父亲负责城防,只要此事在宫中传开,那他得知此事便不足为奇。”
“柔儿说的没错,此事定是传遍了宫中,才被父亲听了去。”
“你们放心,永平侯的为人,我信得过。”林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心虚,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振清和李柔对视一眼,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慰林玖,场面一下安静下来,显得有几分尴尬。
不过这份尴尬没持续多久,就听到外面内侍唱道:“皇上驾到,太子驾到!”

“皇上驾到!太子驾到!”
内侍略有些尖利的声音传到殿内,众人急忙在殿门两侧站好,喧闹的大殿也随之安静下来。
脚步声响起,内侍率先进入大殿,随即躬身站在殿门两旁,林扈来到门口,顿住了脚步,林西便跟在他身后。
殿中众人齐齐跪倒在地,扬声说道:“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扈转头看向林西,两父子相视一笑,随即迈进大殿,走在红色的地毯上,穿过大殿来到御阶前。
林西顿住脚步,林扈则登上御阶,走到龙椅前转身,俯视殿中众人,淡淡地说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相继起身。
待林扈落座,余庆扬声说道:“皇上有旨,赐坐!”
“谢皇上隆恩!”
众人在谢恩后,依照官阶从大到小的次序依次落座,其家眷与他们同坐一桌。
林西的位置在御阶之下的首位,他对面坐着吴淑珍,她虽是林扈的妃子,地位却在林西之下,所以这样的安排并无不妥。
皇子除林西之外,都按年纪大小来排序,林玖坐在林西斜对面,中间隔着四皇子林昭。
林西一落座,便成了众人瞩目的对象,没办法今天他是绝对的男主,就连林扈都得靠边站。如果谁想和他争风头,那便相当于在林扈的小本本上挂了号,总有机会好好收拾。
待众人全部落座,余庆再次喊道:“皇上有旨,赐宴!”
余庆的话音落下,便有宫女.内侍拎着食盒走进来,由上座开始依次上菜,随后又陆续离开大殿。
林西看着自己面前的饭菜,再看看邻桌的饭菜,不禁在心中苦笑,小蝶不算,五个大菜三道药膳,他还真是与众不同。
准备工作完成,林扈扫了一眼殿中众人,道:“今日是太子十二岁生辰,朕特此设宴于奉天殿,意在君臣同乐,故诸位爱卿不必拘束。”
众人齐声说道:“谢皇上恩赐!”
林扈举起酒杯,笑着说道:“诸位爱卿与朕一起,恭祝太子生辰快乐,福寿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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