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三天已过,余庆没让林西失望,他的饮食渐渐恢复正常,不过饭菜中还是会有两道药膳是必吃的。林西知道这药膳是为了调理他的身体,虽然难以下咽,却还是配合着吃了些。
这日一早,林西刚刚醒来,就听到外面一阵吵嚷声,他好奇地下了床,饭能吃饱,身上自然有了力气,不再似之前那样奄奄一息,下床转转还是可以的。现在想来,刘娇让人一日三餐全给林西做药膳,名为关心,实则是想害他。
“门外何事如此聒噪?”
春喜一听,连忙答道:“回主子,是五皇子殿下在外求见。”
“五皇子?”
林西的脑袋自动搜索剧情,‘主角’两个大字赫然出现。来了七八天了,男主角终于登场了,似乎有点晚啊。
听不到林西的回应,春喜不敢放林玖进去。
林玖见状颇有些不耐烦,推开春喜就要进去。
春喜手疾眼快,再次挡在林玖面前,道:“五殿下,主子还未起身,不方便见客,您不能进去。”
“放肆!”林玖左手背在身后,冷冷地看着春喜,道:“你个狗奴才,竟敢拦本皇子?”
“奴才不敢。但皇上吩咐过,若无准许,任何人不得打扰主子休息。”春喜虽然只是个小太监,但他主子身份高贵,打狗还要看主人,就算面对林玖,春喜的腰杆也是直的。
“放肆!”
林玖扬手就要打,殿门突然被拉开,林西出现在殿门口。
“五皇弟,你这是作甚?在东宫打我的人?”
林玖悻悻地放下手,道:“皇兄,你这奴才好不懂事,居然敢拦我,这不是明摆着挑拨我们兄弟关系么。我也是一时气愤,才忍不住想出手教训他。”
“这奴才确实不懂事,不过好在还算忠心,留在身边放心些。他拦皇弟不过是关心我,想让我多睡会儿,毕竟我这身子骨可不如皇弟。”
林西是拐着弯的骂林玖扰人清梦,还不如一个奴才关心他。
林玖可是男主,人物设定就是智商高.情商高的大帅哥,哪能听不明白林西的话,只是有些奇怪林西对他的态度。
因为刘娇的伪装,林西一直把他们当成最亲近的人,甚至比林扈还要亲近几分。但凡林玖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林西定会让人给他寻来。若听到有人出言诋毁,林西也定是第一个站出来袒护他的人,所以他总觉得今日林西有些反常。
“皇兄,听闻你这两日身子不大好,我特来看望,还带了你最爱吃的桂花酥。”
林玖的话音落下,身旁的内侍便将手中的食盒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桂花酥。
“皇弟的心意我领了,但这桂花酥,你还是拿回去吧,汪院使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千万不要吃甜食,否则会有性命之忧。”林西看着林玖笑了笑,道:“好在我清楚皇弟的秉性,定不会做出谋害我的事,但凡换个人,我都会让人拿下,送去御书房,让父皇处置。”
林玖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道:“皇兄恕罪,是我考虑不周。”
“皇弟言重了。”林西摇摇头,不想再跟他演戏,直截了当地问道:“皇弟一大早过来找我,所为何事,不妨直说。”
“皇兄身子不好,未免染上风寒,咱们还是进殿再说吧。”
林西打量着林玖,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就像是精雕细琢的瓷娃娃,再加上这一身雍容华贵的打扮,如果放到现代,定会受到颜粉的疯狂追捧,不过到底是稚嫩了些。
“我这刚起,蓬头垢面的,还没来得及收拾。若皇弟不急,便到前厅等候,容我简单洗漱一番,咱们再坐下叙话。”
林玖犹豫了一瞬,应声道:“好,那我便在正殿等皇兄。”
看着林玖的背影,林西招来春喜,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春喜听得连连点头,随即转身离开了春和殿。
洗脸.刷牙.更衣.束发,林西慢慢悠悠,磨磨蹭蹭,衣服换了两套,头发束了三次,待他整理好衣冠,已是半个多时辰后,似乎忘了林玖还在正殿等着。
春财和春禄对视一眼,用眼神询问对方,是否要提醒一下林西,最后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林西刚换好衣服,春喜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余庆。
余庆行礼道:“奴才参见殿下。”
“庆公公不必多礼。”
“谢殿下。”余庆直起身,道:“殿下召奴才过来,不知有个吩咐?”
“庆公公,父皇可曾解了母妃的禁足?”
“并未,殿下为何这般问?”
“若不是想要什么新鲜玩意儿,五皇弟根本不会来东宫,更何况还是一大清早。我以为他应是为母妃的事而来,而且心中颇有怨怼,不然怎么会……”
林西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闭了嘴。
“不然如何?”
“没什么。庆公公,父皇今日可忙?”
林西越是躲闪,余庆越觉得这里面有事,道:“再过几日便是殿下的生辰,皇上想照旧在宫中设宴,此时正与光禄寺卿孙大人商议此事。”
自动搜索剧情的功能开启,再过十八天就是原身十二岁的生日,林扈确实得忙上一阵。
其实林西和林玖是同年出生,仅相差几个月而已。当初林扈醉酒,不知怎么就跑到了蕙兰宫,也不知怎么就和刘娇发生了关系,而且是一发命中,刘娇因此怀上了林玖。
“生辰而已,实在没必要大张旗鼓,更何况若不是因为我,母后也不会……”现实中林西的妈妈也去世了,和原身一样难产而死,所以难免产生共情。
见林西表情落寞,余庆连忙安慰道:“皇后拼了命才诞下殿下,自然想殿下一辈子喜乐平顺,皇上为殿下过生辰,也是以此怀念皇后,殿下无需多想。”
林西回了神,不禁感叹道:“母妃已经去了十几年,父皇依旧念着她,可见父皇对母妃用情至深。”
“是啊,皇后是皇上唯一挚爱之人!”
在古代,君王虽然高高在上,却有许多世代传承的规矩需要遵守,很多事也是身不由己,最能体现这一点的便是婚姻。
乔兰心和林扈青梅竹马,少年时便对彼此心生爱慕,并约定将来结为夫妻。林扈未大婚便登基为帝,想册封乔兰心为皇后,却被太后章辛阻拦,逼他娶了章亭玉为后,只封乔兰心为贵妃。
大婚后,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林扈几乎夜夜留宿宁心宫,接连数月不曾碰章亭玉,惹得章辛大怒,事事针对乔兰心,甚至命令身边女官给乔兰心强行灌避子汤,言之在皇后未能诞下皇子前,任何宫妃不得有孕。
虽然林扈极力袒护,却也有顾及不到的时候,乔兰心因此没少受罪。为了乔兰心,他不得不妥协,才有了大皇子林肆和长公主林悦的出世。
只是越是这样,林扈对章亭玉越是反感,之后更是从未留宿宁安宫,也因此导致章亭玉对乔兰心恨之入骨,想尽办法陷害她,只是林扈对她保护的极好,章亭玉找不到机会下手,直到林扈出外狩猎,乔兰心因身怀有孕无法同往,这才给了章亭玉机会。
不过章亭玉虽然得了手,却很快事迹败露,被大怒的林扈下令幽禁冷宫,没过几日便被秘密处死。
“五殿下留步,主子正在会客,不方便见您。”
“何人比本皇子还重要,本皇子可是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了。”
殿外的说话声打断了林西的思绪,他转头看向殿门的方向,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笑,道:“春喜,请皇弟进来。”
“是,主子。五殿下请。”
林玖语气中的不耐烦,和林西嘴角的苦笑,让余庆微微皱眉,心中不由多想,看来刘娇待林西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般好,更甚者还受过不少委屈。
脚步声传来,林玖进了内殿,见林西身边站着余庆,微微有些怔忪,想想方才说的话,不由有些懊悔,走到近前,抱怨道:“皇兄,我可是早膳都未用,便过来看望皇兄,这一等便等了一个时辰,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难受得紧,让庆公公见笑了。”
林玖用略带撒娇的语气说话,轻易化解刚刚门口的不耐烦,若是换做旁人定会以为是兄弟间的笑闹,只可惜旁边站着的是余庆,在林扈身边那么多年,经历过太多事,哪能看不出真假。
余庆微微躬身,道:“奴才见过五殿下。”
“庆公公无须多礼。我说皇兄怎舍得让我等这般久,原来是父皇有吩咐,早知我便过会儿再来了。”
林玖这话说的很有分寸,既不会让人觉得他掉了身份,也让余庆听着舒服。
“无妨,确是我让皇弟等久了,也是我考虑不周,不知皇弟未曾用膳。不过皇弟不是带了桂花酥吗?若是饿了,可以吃点垫垫肚子。”
林西怎么可能让他成功在余庆面前卖乖,直接把他拿桂花酥来看他的事说了出来,是否真心实意,余庆一听就能明白。
林玖脸色一僵,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愧疚地说道:“此事确实是我的不是,我来之前该问问太医皇兄是否有忌口。只是……”
林玖转头看了余庆一眼,接着说道:“母妃被禁足,宫里的人又好捧高踩低,我如今的日子大不如前,还请皇兄莫要怪罪。”
林西闻言心里不由赞叹:“不愧是男主,这话说的漂亮,既让余庆觉得我心胸狭窄,怨怪他带了桂花酥,又卖惨说了此行的目的,一箭双雕,不得不让人佩服!”
“母妃的事,我也听说了,虽然不明就里,但父皇的决定定不会有错,我们只需听着就好,千万莫要因此心存怨怼。至于谁敢对皇弟不敬,皇弟只管说出来,皇兄为你做主。”
‘你说我心胸狭窄,我说你质疑皇上的命令,还顺便把你让我出面求情的路堵了,嘿嘿,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林西现在十分庆幸有个喜欢看宫斗剧,而且还强逼着他一起看的姐姐,否则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还真不好应对。
“皇兄言重了,我怎敢质疑父皇。我知道今日带了桂花酥,惹恼了皇兄,我在这里向皇兄赔罪,皇兄大人大量,就饶我一次。”
听闻林西的话,林玖心生警惕,并暗暗观察,思量着为何向来被他拿捏的人突然变了副模样。与此同时,他还不忘在林西心胸狭窄上做文章,决心要让林西坐实这个罪名,这样他才能完美脱身。
听着林玖的话,林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自吐槽这家伙真是难缠。
“皇弟这么说话,实在让为兄伤心。”林西微微皱眉,伸手捂住了胸口,道:“这么多年我待皇弟如何,皇弟应该心知肚明,但凡皇弟想要的东西,便是我的心爱之物,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送与皇弟,皇弟宫中有多少物件是我送的,皇弟数得清吗?”
林西表面是一副伤心的模样,心里却止不住的乐,如果他这副‘西子捧心’的模样被他同学看到,一定会笑掉他们的大牙,只是这具身体太过孱弱,他这副状态一点也不违和。
见林西一副难受的模样,余庆连忙关切地问道:“殿下,您可是哪里不舒服?”
“心口有些疼。”林西抬头看向林玖,白着脸说道:“皇弟,我身体不适,就不留皇弟了,皇弟请回。春喜,送五皇子出宫。”
“皇兄……”
林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春喜拦了下来,说道:“五殿下,主子身子不适,不便会客,请回。”
余庆转头看向林玖,道:“五殿下请回吧,太子殿下身子骨弱,需要多休息,不易过多打扰。”
余庆这话说的是相当不客气,但他是林扈的亲信,有这般说话的底气,林玖就算再不满,也不敢多说什么。
“那皇兄好好休息,我过几日再来探望。”
看着林玖离开,林西不自觉地松了口气,他清楚炮灰得罪男主的下场,不过他们的身份注定是敌人,与其委曲求全,还不如放手一搏,扭转自己炮灰的命运。
余庆见他如此,眼底闪过笑意,道:“殿下不喜欢五殿下?”
林西一怔,抬头看向余庆,苦笑着说道:“若有一人专夺庆公公心爱之物,庆公公会喜欢么?”
回想方才林西的言语,余庆心中有了数,道:“为何殿下不禀告皇上?”
“父皇日理万机,而我却不能为父皇分忧,心中已深感愧对,又怎能再因这点小事让父皇操劳。更何况母后已去,除了父皇,谁能待我以真心,便是换了人,也是一样。”
林西顿了顿,接着说道:“庆公公,今日之事莫要对父皇提及,我不想让父皇再为我操劳。”
看着林西,余庆微微有些愣神,这才发现很多人.很多事并不像表面那般简单。
“好,殿下若无其他吩咐,奴才便先行告退。”
林西应声,余庆躬身退出内殿,离开了东宫。
御书房内,林扈正在批阅奏章,余庆从殿外走了进来。
“奴才参见皇上。”
林扈看了他一眼,道:“太子那边发生何事?”
“回皇上,殿下召唤奴才,是为刘贵妃被禁足一事……”
余庆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林扈听得眉头直皱,既为林西懂事感到高兴,又懊恼不知这些年林西受的委屈,道:“派人去景恩宫看看。”
“是,皇上。”
林西第一次和男主交手,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不免心中得意,对摆脱炮灰命运多了几分把握,甚至还有些期待之后两人的再次交手。
时间荏苒,转眼已是半月,林西正在院子里喝茶晒太阳,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他抬头看去,只见春喜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大约有二三十人的模样,人人手上捧着东西。
让那些人在一旁候着,春喜来到林西近前,躬身说道:“主子,三日后便是您的生辰,皇上特命人给您置办了新衣,还送了些配饰,请您过目。”
林西再次看了过去,随即点头说道:“让他们过来吧。”
春喜朝众人招招手,他们这才躬身走了过来。
“你们依次过来,将手里的东西打开,让主子过目。”
“是。”众人应声,按照春喜的吩咐,依次让林西过目。
衣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包括鞋袜,一共加起来三十套,都是搭配好的,穿的时候成套穿,一点不会错。
各种款式的玉佩.玉环.玉坠.玉冠.玉钗,林林种种,至少有几十,甚至上百件。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金银饰品.玉器摆件.古董字画,出自名家之手的瓷器,以及茶具.玩具,单单一件拿出去都是价值不菲,可林扈一送就是三十箱子。
“林西,淡定,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林西的嘴角压了又压,忍不住在心里告诫自己。
“主子……”见林西在发呆,春喜忍不住出声叫道。
林西回神,挥手说道:“入库吧。记住,这都是御赐之物,定要好好保管,若是有半点闪失,你们这脑袋就别要了。”
“主子放心,奴才绝对小心谨慎,绝不给主子添麻烦。”
“去吧。”
“是,主子。”春喜说完,便招呼人去了库房。
林西看向春财和春禄,道:“近几日宫里有何趣事发生,说来听听。”
两人对视一眼,春财率先开口道:“回主子,宫里所有人都在为主子的生辰宴忙碌,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触霉头。”
“我是问趣事,没问谁惹是生非。”
春财闻言连忙请罪,道:“是,奴才愚钝,还请主子恕罪。”
见他们无话可说,林西索性直接问道:“刘贵妃被禁足以后,这后宫由谁暂理?”
春禄答道:“回主子,皇上将后宫事务交给了淑妃娘娘。”
“淑妃?”
林西的大脑自动整理剧情,只是原剧情中刘娇一直顺风顺水,甚至在林玖驾崩后,垂帘听政二十年。
想到这儿,林西愣了愣,突然觉得这不是男频小说,这是纯粹的大女主文啊,合着林氏皇族折腾那么久,最后便宜了刘娇?
“没错,就是淑妃。前几日,娘娘还派人送了糕点过来,只是主子不能吃,又在休息,奴才便自作主张地回绝了。”
春禄的话打断了林西的思绪,也终于让他找到了有关淑妃的信息,淑妃名叫吴淑珍,是辽东布政使司布政使吴广的女儿,膝下有一子一女,分别是七皇子林路和三公主林清。
原书中,唯一一个没被刘娇折磨过的女人,他的儿子和女儿成年后,便离开了京都,远赴封地,直至晚年病逝。
只是现在的林西换了芯子,剧情走向发生改变,一切都变成了未知,包括所有人的结局。这与林西来说有好有坏,如果剧情偏离太多,那他掌握剧情的优势就会变得越来越小,十有八九会有很多人粉墨登场,是敌是友还真不好分辨。
“淑妃掌事后,刘贵妃那边有动静吗?”
“刘贵妃虽被禁足,但积威尤在,淑妃娘娘不敢为难,宫里的一应用度都照常。”
林西点点头,刘娇毕竟执掌后宫十几年,重要的职位都安插了亲信,就算她失了势,只要那些人还在,就没人敢怠慢她。
吴淑珍能在刘娇的眼皮子底下生活的不错,又能安安稳稳地过完一辈子,足以证明她也是个聪明人,所以即便刘娇失了势,她也不会做得太绝,更何况刘娇现在只是禁足而已。
“五皇弟那边呢?”
“听说五皇子从东宫离开后不久,就被皇上叫去了御书房考教课业,您猜后来怎么着?”为了逗林西开心,春禄卖起了关子。
林西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后来如何?”
“据说皇上大怒,对五皇子的表现非常不满,甚至还连累了孙大学士。现今五皇子的课业更加繁重,根本没有闲暇,许久不曾踏出宫门。”
林西听得一乐,笑着说道:“五皇弟身受皇上器重,真是令人羡慕,哪像我每日无所事事,除了闲暇,还是闲暇。”
林西的凡尔赛但凡被林玖听到,定被气得七窍生烟,只可惜他现在忙着课业,连如厕的功夫都没有,短时间内抽不出精力对付林西。
“主子,奴才听说,五皇子除了忙课业外,还为了在三日后的宴会上大放异彩,缓解皇上对他的不满,做了十足的准备。”
“哦?你可知他都准备了什么?”
林西边问边搜索剧情,原剧中在原身的生辰宴上,林玖确实出尽了风头,不仅在棋艺方面接连打败许多王公大臣的子女,和孙大学士打了个平手,还以书画赢了满堂彩。自此,五皇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美名,便流传了出去。
不仅如此,这场生辰宴还让林玖和焦战勾搭上了,焦战就是林扈给林西千挑万选的摄政王。不过此时的他还只是广宁卫的指挥使,前不久进京述职,林扈特意让焦国公焦廉带着他进宫参加宴会。
想到这儿,林西不禁在心里犯起了嘀咕,“看来这场宴会对林玖很重要,不给他捣捣乱,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主子,您打算如何做?”
林西一怔,这才意识到刚才好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五皇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我……”
林西自我反思了一下,好像除了小学生水平的象棋以外,就只有钢琴能拿得出手,只是这个时代也没钢琴这乐器啊。
见林西眉头紧皱,春禄连忙宽解道:“主子,其实您根本不用和别人比,您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没人比得上,就仅是这一点,便是他们再有才华也没用。”
春禄这话说到了点子上,无论别人怎么折腾,只要有林扈在,但凡林西不是脑子犯抽去造反,他的地位便不可撼动。
“父皇待我好,这我清楚。”
说到这儿,林西停了下来,不禁开始认真思考以后的生活。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也不清楚什么时候能回去,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万一真的回不去了,又万一林扈死了,自己又能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活多久。
“我可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能被别人比下去。”林西起身,道:“走,随我去御书房拜见父皇。”
春禄和春财也不知林西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主子去哪儿,他们跟着准没错。
“主子,东宫离御书房较远,还是让奴才们给您准备软轿吧。”
“不用。今日天色不错,出去走走挺好。”
“是,主子。”
虽是这么说,但春禄还是吩咐人准备软轿在后面跟着,以防林西的身体撑不住。
三人一起出了春和殿,朝着林扈的御书房走去。
从东宫到御书房直线距离不过五百米,宫里弯弯绕绕,普通人也要走一盏茶的时间,林西这具身体至少要二十分钟。中间需要穿过奉天门,是群臣上朝的必经之路。而他好巧不巧地遇上了散朝,一众大臣从远处走来。
林西看着走过来的人潮,顿时有些后悔,虽然他脑子里有剧本,却也只是知道人名,根本没见过真人,这要怎么对号入座?万一因此露了馅儿,让林扈怀疑他身份的真实性,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春禄见林西停了下来,连忙问道:“主子,您是累了吗?要不还是做轿子吧。”
“轿子?”林西转身看向身后,一顶软轿映入眼底,让他眼睛一亮,道:“确实有些累,还是坐轿子吧。”
春禄闻言连忙招手,让抬轿子的小太监过来。林西也没耽搁,在春禄的搀扶下上了轿子,轿帘一落,遮住了他的身影,也挡住了远处众人的视线。
“起轿!”
四个小太监稳稳当当的将轿子抬起,横穿过奉奉天门前的广场。因为林西的催促,四个小太监双腿就像上了马达,长长的宫道转眼间的功夫便穿了过去,根本没给那些大臣上前行礼的机会。
来到御书房门前,林西连忙招呼人下轿。轿子落下,林西急忙从里面跑了出来,扶住一旁的墙壁就干呕了起来,原本就苍白的脸更白了。
春禄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林西摆摆手,打死想不到,他居然晕轿子,比坐汽车还难受。
殿门前的守卫一看是林西,连忙上前行礼,道:“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起吧。”
“多谢殿下。”
“西儿,你怎么来了?”
听到林扈的声音,林西转头看了过去,只见林扈端坐在御驾上,身边除了太监内侍外,还站着两个人,看他们身上穿的朝服应该是武将。
林西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西儿不必多礼。”林扈下了车辇,来到近前见他脸色不对,关切地问道:“怎的脸色这么差?可是哪里不适?”
林西扬起笑脸,道:“父皇莫担心,儿臣无事。”
见林西看过来,林扈身后的人连忙行礼道:“臣焦廉(焦战)参见太子殿下。”
林西闻言一怔,没想到他和焦战竟先见了面。
林西打量着面前的焦战,五官硬朗,脸部轮廓棱角分明,身高五尺四寸(约180公分),身姿挺拔,身材匀称,并不似他想象中武将魁梧的模样,倒是和作者的描述相称。
“怪不得能被林玖看上,长得确实不赖。”
原剧情中,林玖和焦战关系暧昧,几次差点擦枪走火,如果不是对他真有那么点意思,林玖不会做到这一步。当然这也只是林西的猜测,也不排除林玖为了皇位和焦战搞暧昧,如果真是这样,那林西只能竖大拇指,给他点个赞。
“两位大人免礼。”
“谢殿下。”
“外面风大,有事随朕进去再说。”
林扈拉着林西的手,一起进了御书房。
焦廉和焦战对视一眼,紧跟着走了进去。
“西儿,这边坐。”林扈指了指自己下首的位置。
“谢父皇。”
待林西坐好,林扈问道:“西儿的身子这几日调养的如何?为何脸色瞧着有些不好?”
“多谢父皇关心,许是刚才走得急,所以脸色差了点。”
晕轿子实在太丢人,林西没好意思说出口。
“从春和殿来此至少要一盏茶的功夫,西儿为何不乘轿?”
“这一月来,儿臣不是躺着就是坐着,难得出来走走,便任性了一回,父皇莫要怪罪。”林西撒娇似的看着林扈。
林扈见他如此,无奈地笑了笑,问道:“朕派人送去的物件,西儿可喜欢?”
“喜欢,父皇给儿臣的,定是全天下最好的,儿臣自然喜欢。”林西瞥了一眼侯在旁边的两人,道:“儿臣这次来拜见父皇,除了想您以外,还有件事要禀告父皇。”
可怜天下父母心,谁听了儿女说这番话,都会备感高兴,林扈自然也不例外,笑着说道:“西儿直说便可。”
“儿臣自觉身子大好,想重新入学上书房,还望父皇恩准。”
林扈一愣,随即说道:“西儿为何突然想去上书房?”
林西之前不去上书房,除了身子不好外,还嫌上书房人多吵闹,事后林扈便下旨让文华殿大学士太子太师甄礼去春和殿给他开小灶,只是最近他身子一直在病着,所以甄礼才未去授课。
“以前儿臣顽劣不懂事,以后儿臣想努力上进,不愧对父皇的疼爱和栽培。”
见林扈看自己的眼神有那么一丝不对,林西心里一紧,瞥了一眼旁边的人,小声说道:“父皇,儿臣有话想单独和您说。”
林扈转头看向焦廉和焦战,道:“两位爱卿先去偏殿喝茶,朕与太子有事商议。”
焦廉和焦战躬身领命,在广信的带领下去了偏殿等候。
“西儿现在可以说了,为何要去上书房?”
林西犹豫了一瞬,略有不安地说道:“儿臣怕父皇厌弃儿臣。”
林扈眉头微皱,道:“这话从何说起?可是有人在西儿面前搬弄是非?”
“听闻五皇弟为讨父皇欢心,准备在儿臣生辰宴上大展拳脚,五皇弟聪慧,读书又刻苦,琴棋书画皆有涉猎。可儿臣好似一无是处……”林西小心翼翼地揪住林扈的衣袖,道:“父皇,儿臣怕您哪天厌弃了儿臣,所以也想像五皇弟那样刻苦读书,给父皇长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