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真的对那小幼崽上了心...
他轻笑出声。
路丛星都看呆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贺洲言这么笑,就像古井无波里荡起的涟漪,更加的有烟火气息,也更加的...有吸引力。
贺洲言起身去了厨房,路丛星才从愣神中回神,他甩甩小脑袋用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脸。
觉得温度好像有点高。
直到厨房传来了香味,刺猬星崽才意识到自己从一大早就没有吃饭。
没想到贺洲言居然还会自己做饭,闻起来还挺香,比饭店里的闻起来还香。
路丛星不停的耸动小鼻子,脸上露出傻乎乎的表情。
他眼巴巴看着贺洲言端了碗热腾腾的面出来,上面铺满的是肥牛和鸡蛋。
“吱!”刺猬星崽艰难的挪到了餐桌上,用自己的爪爪挠着餐桌桌腿。
逃跑的事情,等吃饱了再说吧。
嘎吱嘎吱的声音从桌下传来,贺洲言低头递给了小刺猬一个圣女果:“你吃这个。”
路丛星原本想抗议,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他又沮丧了起来,委委屈屈的咬了口圣女果。
嗯,很甜、汁水丰满。
等到贺洲言注意到的时候,有一只小刺猬已经默默的偷吃掉了一整碗的圣女果。
肚皮撑得滚圆的小刺猬被一只大手无情的抓起。
贺洲言皱眉摸了摸小刺猬的肚子,好像在不解为什么可以吃下这么多。
觉得自己被调戏的路丛星不停挣扎:“吱吱吱!”
摸别人肚子的变态!
贺洲言:“乖点。”
他回头看了一眼原本装得满满圣女果的碗,又掂量了一下手中小小刺猬的分量,觉得他绝对吃撑肚子了。
他往手上注入灵气,再通过揉肚子将灵气灌输进去,帮助小刺猬消食。
这一套动作做得十分自然,毕竟在他眼里这只是一只有点奇怪的小动物,在还没有查明白的时候不能就让他因为吃太饱出事。
可在路丛星视角就不得了了,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被揉肚子,虽然揉得很舒服,但还是很羞耻!
最后气得星崽一口咬在了他手上然后一溜烟跑了。
躲在沙发下警惕的看着他。
好在男人终于没有再欺负他的打算,见他跑了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起身。
看样子似乎是要出门。
变成小动物的时候心态总是会受影响,刚刚还气呼呼的小刺猬自己在干净的沙发底下玩了会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全忘了。
看见贺洲言出门还好奇的凑过去。
“吱?”
原本打算直接出门,不知道为什么一触及那双黑豆豆眼贺洲言就下意识的开了口:“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呆在家里。”
小刺猬歪头看着他,一副乖巧模样。
目送人走出门,确定他走远不会再回来的时候路丛星才开始运转身上的灵气。
从早上就一直有些躁动的灵气因为身上蹭满了白泽的气息而变得听话,一下子就从一只巴掌大的小刺猬变成了人。
路丛星漂亮的小脸蛋还带着点红晕,是刚刚被揉肚子没有消散的红意。
他一拧门就开了,贺洲言这不锁门的习惯方便了他。
再走几步对门就是自己家,路丛星弯了弯眼睛对着自己的邻居轻轻道:“多谢款待。”
虽然很羞耻,但白泽刚刚在揉肚子的时候霸道的灵气几乎要将他淹了。
甚至足够他明天一整天也维持着人形了。
至于男人回家发现家里少了只碰瓷的小刺猬,那关他路丛星什么事呢。
有些话必须当面讲清,贺洲言直接驱车到了妖监局。
他没有特意收敛自己的气场,吓得一些来妖监局登记的小妖都变成了原型。
一时间妖监局的大厅变得乱糟糟,满地都是小妖怪在跑,大妖怪也都尽量的避开了这位煞神。
人类记载白泽为瑞兽,可只有跟他相处过的妖才知道他的凶残。
简直比凶兽还煞。
当贺洲言踏入的瞬间整个大厅就像被按了暂停键般瞬间安静。
前台的招财猫挂起职业性笑容:“您、您好,请问您要办理什么业务?”
如果忽略她贴下的飞机耳和炸毛的尾巴看起来几乎没什么异常。
“我找局长。”
贺洲言敲了下桌子,没有为难她直接上了电梯。
招财猫松了口气,身边新来的同事前台瑟瑟发抖的过来问:“他好像没有预约,我们不需要征求一下局长的意见吗?”
招财猫给自己炸毛的尾巴顺毛,闻言只是意有所指道:“他打架比我们局长厉害。”
同事了然了。
妖怪,强者为尊。
所谓妖监局也是武力的一种体现。
和星崽坐电梯时的满满当当不同,贺洲言进入电梯时没有妖怪敢跟着一起去。
似乎早就料到他回来,饕鬄提前泡好了茶。
轻轻的吹了一口,抬眼示意他坐下。
“找我什么事?”
贺洲言不客气的用茶润了润喉:“明知故问。”
那茶是好茶,是用北深渊的湖水养出来的,光是飘散出来的茶香都带着灵气。
他分了点神想,适合幼崽喝。
局长差点被气笑了:“幼崽的事情?你之前不是从来不上心吗?”
当初找回幼崽的时候,整个妖族都在庆祝,不少的妖千里迢迢就为了赶来看一眼幼崽。
眼前的白泽当时就嗤之以鼻,觉得他们妖监局的严阵以待是大题小做。
现在却比谁都上心,网上问不算,还特意找上门来问。
想到星盘指定的幼崽监护妖是他,局长心里就一阵没好气。
贺洲言在沙发上长腿一伸:“来问问,为什么还没有给幼崽安排监护妖。”
局长眼一瞪:“关你什么事!”
虽然他平常总劝着幼崽去找白泽,可当这只白泽真的到了自己的跟前他又后悔了。
就算没有监护妖,妖监局也能看好幼崽。
为什么一定要把幼崽交给贺洲言。
想到这里局长的神色又自然了起来,既然幼崽还没有打算把白泽当成监护妖,那他自然是还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不然还不知道这个人要得意成什么样。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改性突然对幼崽上心了起来,但局长并不觉得奇怪。
毕竟有谁会拒绝软乎乎又灵气纯净的幼崽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贺总就能正式成为星崽的监护妖了。
贺洲言的眼神带着不出所料:“我就知道你们养不好幼崽。”
不然怎么能到现在都没有给幼崽安排监护妖。
幼崽还没有监护妖这件事说起来不靠谱,可贺洲言就是莫名的舒心了。
局长倒是快被气死了,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们没找吗,星盘都给出指定了!”
用星盘占卜出来的东西必须遵守,不然会带来不幸。
星盘指定给幼崽的监护妖是白泽,他们哪还敢去找其他人。
关于星盘的事情贺洲言也是通过瞿修那只八卦貔貅有所耳闻,没想到星盘居然还真的指定了监护妖。
压下心里微妙的不爽,贺洲言挑眉:“谁?”
“不能告诉你。”局长木了木脸。
“不管是谁,反正都没尽到监护妖的责任。”贺洲言的眼神冷了冷,“这种妖也配当监护妖?”
不配,那个妖就是你。
饕鬄脸扭了扭,完全没有对外稳重威严的局长模样。
可他不能直接说,不然会惹幼崽不高兴。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就是为了问幼崽监护妖的事情?”
直觉告诉他没有那么简单。
“不,你们养不好幼崽,我可以。”贺洲言顿了顿,“既然星盘指定的妖不想照顾幼崽,那就由我来。”
他的语气强势,与其说商量更不如说是一种告知。
这决定看似鲁莽实际是经过再三考虑的,从发觉自己过于在乎幼崽后他就做出了这个决定,幼崽的存在会左右他的情绪,他向来不是一个逃避的人,骨子里有来自神兽的占有欲,有了在意的东西,就将东西好好放到自己身边,看护起来。
他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就像幼崽本该就在他身边。
“不!”饕鬄的情绪激动,直接拍桌站起来。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另外一道声音压下。
“可以。”
副局长慢慢踱步进来,朝贺洲言点了点头。
他也是少数知道星盘指定了贺洲言的人,比起局长更加能看清大局。
他一下子伸手就按捺住了想对他狂吼的饕餮,将他按回了座位上再笑眯眯的看向贺洲言:“当然可以,我们也必须得给幼崽找一个监护妖,这件事刻不容缓,你身为全知全能的白泽,能做到比任何大妖都细心,如果你愿意的话。”
饕餮身为凶兽,脾气本来就不好,此时就十分的想发火,可是被副局长暗含警告的一瞪又焉了。
比起局长,副局长更加适合谈判,几乎只是三言两语就敲定了贺洲言作为幼崽新监护妖,不过只是暂时的。
他还特意留了个心眼,慢悠悠道:“当然我们决定是没用的,关键还是要看幼崽愿不愿意,请问贺先生你觉得幼崽喜欢你吗?”
副局长也很是好奇,虽然不知道白泽做了什么,但幼崽之前可确确实实是很讨厌他,没想到只是搬过去当了几天邻居两个人之间好像就发生了不少事。
贺洲言默了默,他还记得少年第一次搬过来的样子。
好像对他很有戒备,不像是其他小妖怪的害怕,更多的是一种不喜欢。
说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看幼崽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打算和他说。
虽然有了在那个村子里他变成小白泽卖的几天萌,幼崽对他没有了芥蒂,要说喜欢还是算不上的。
可贺洲言从不在别人面前展现真实想法,他眼神凌厉:“这就不用你们多心了。”
也许是他这两次解决的事件都带有一定的名气,驱鬼师圈传出了点关于他的消息。
关于有一个年轻的驱鬼师师出无名却天赋很好的事情。
为此路丛星的事务所甚至收到了来自驱鬼世家的邀请,有人擅自加了他的微信。
为了顺应时代的潮流,部分驱鬼师世家并不像以前那么注重传承,他们会招收一些单干的驱鬼师来扩充。
路丛星自然是拒绝了,他学习驱鬼术并不是偶然也不是为了什么传承,只是单纯的从小就百鬼缠身,碰到的死劫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会的驱鬼师大多是为了活命自己一次一次摸索出来的,那时候还小,甚至不知道正常驱鬼师是放不出幽火的,那是他的本源火焰。
和正统的驱鬼术大不一样。
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那驱鬼世家的人继续发了消息问为什么。
颇有点穷追不舍的意思。
路丛星瞥了眼手机上发信人的姓氏,顶着一个显目的林。
驱鬼世家有不少,但最厉害的当属四大世家,其中一个世家便是林氏。
再厉害路丛星的反应也很平淡,他干脆利落的拒绝,不想再被打扰干脆直接拉黑了那个人的号。
除了这个陌生的小插曲还有另外一个人也给他发了消息。
就是那天和贺洲言一起加上他微信的人,单字一个“顾”。
他的头像是一只猫,看样子还是自己拍的。
发来了莫名其妙的【对不起】三个字。
路丛星原本就觉得这个人应该是顾翰音,现在看到这条消息就更肯定了。
这位影帝人心不坏,就是太别扭了点。
被他从庙底救出后就意识到自己之前对驱鬼师的偏见有多严重,现在这句道歉应该也是为了当时一直叫他小神棍的事情。
不过他从那天就加上了自己,现在才发消息,光是隔着屏幕路丛星都能猜到他是如何自己一个人纠结许久最后才别扭发出这条消息的。
路丛星回了个没关系就不再看消息了。
随着名气的上升他的事务所也终于有了点人气,甚至还有人上门了。
可惜事务所里一个人也没有,唯一的员工帝江也没空,那个人大概是注意到了门上贴着的联系方式,不甘心自己白跑一趟就打了电话来。
镜鬼从镜子里出现,一脸的丧气:“不然我替你把人吓走吧。”
路丛星皱眉:“那可是我的客户。”
镜鬼的眼皮往下拉,一副不理解的样子,看样子在死前一定是个不爱工作的人。
虽然住的地方从小小变成了宽敞又明亮的大房子,随之而来的麻烦就是这里离事务所的距离变长了。
不像他以前只需要下个楼就能到事务所。
果然想吸贺洲言的灵气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路丛星刚下电梯叹了口气,抬头就看见了刚刚还在想的那个人。
贺洲言嘴角微勾:“去哪?”
刚刚还变成小刺猬偷蹭人家,路丛星莫名有些心虚,下意识就说了自己要去事务所看看。
十分乖巧的样子。
贺洲言:“这么晚?”
他这么一提醒路丛星才发现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暗了。
没等他回复,贺洲言就主动道:“我载你过去。”
“不用了。”路丛星微微瞪大眼睛。
杏眼圆溜溜的,真可爱。
贺洲言心情很好,直接道:“从今天起,我会当你暂时的监护妖。”
宛如被直白的扔下一个深海炸.弹,路丛星久久反应不过来。
等到他消化完这个消息后他已经不自觉的坐上了贺洲言的车子。
他默了默,先将自己的安全带系上,才犹豫着开口问:“妖监局他们跟你说了什么吗?”
紧张得粉白的手指盖都因为指尖的用力而微微发白。
“不,是我主动去找的他们。”贺洲言平静的踩动油门。
黑色流畅的车体直直往前没入车流。
看样子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就是星盘指定的监护妖,局长和副局长都没有说出来。
路丛星松了口气,正想拒绝。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即使没有转头,贺洲言似乎也看见了幼崽脸上的为难,“如果你不愿意随时能去妖监局终止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像是最耐心的猎手,把握着猎物的心态。
路丛星果然犹豫了,原本想拒绝的他话音微弱:“暂时?”
“嗯,毕竟星盘给你指定了...监护妖,我只是暂时的。”贺洲言微妙的有些不虞。
尤其是在提及星盘指定的时候,心里有些酸意。
他将这种感觉归类为对那只不负责任的妖的愤怒。
路丛星突然拿出了手机,他礼貌的询问自己可以玩会游戏吗。
贺洲言没有急着逼迫幼崽给出答复,他点了点头。
虽然话题转换的看似毫无联系,可是他知道幼崽已经松动了。
消消乐欢快的音效在车内响起,在不知道第几次响起属于胜利的音效时,贺洲言终于等来的那一句小小声的同意。
路丛星没有看他,专心的盯着自己的消消乐,只不过看起来白白软软的耳垂微微发烫。
贺洲言低沉的说了句真乖,他觉得心里一直在挠人的那只猫爪终于停下了,可痒意并没有消失。
如果不是还在开车,他可能会伸出手揉揉幼崽的黑发,因为他看上去如此乖巧。
到了事务所后新晋成为幼崽监护妖的贺洲言完全将自己代入了角色。
十分自然的跟着星崽就进了事务所。
等待在事务所门口的有两个人,一个挺着大肚子焦急等候时不时看向左右,另外一个似乎是她爱人,正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
为了不让孕妇多等,路丛星小跑过去开了门,请他们进去坐下。
这是他第一次和贺洲言一起出现在委托人面前,也是贺洲言第一次到他的小事务所里来。
他的态度自然得像是来过千万遍。
“大师您好!”男客人激动的上前两步,又有些无措的搓了搓手。
他觉得西装革履的贺洲言好像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气场太强以至于让人有些不敢搭话。
完全没想过真正的驱鬼师其实另有其人。
路丛星疑惑的眨了眨眼,看着他的客户对着贺洲言恭恭敬敬。
解释起来太麻烦,路丛星直截了当的问:“能说说你们的情况吗?”
孕妇有些奇怪的看过来,两秒后又恍然大悟。
路丛星抽了抽嘴角,直觉告诉他这位客人绝对是将他误以为是贺洲言的助理了。
他有些无奈的瞥了眼沙发上神态自然的男人。
收到视线,贺洲言微微偏头,眼神询问怎么了。
路丛星摇了摇头,有些羡慕男人自带气场的大长腿。
实际上他的腿也不短,身材比例很好,可是一米七五在贺洲言一米八/九的身高面前总是显得小只许多。
另外一边孕妇已经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困扰。
“我怀疑,我的租户有人被鬼上身了!”黄欣的手抓紧了身边的人。
脸色有些惨白。
陪她一起来的老公忍着被指甲陷入肉里的痛不说话。
路丛星稍稍来了兴致:“鬼上身?”
黄欣捂脸,声音闷闷的传出:“是的,我家是一栋老式的单元楼,最近老是发生奇怪的事情,我怀疑是我租户干的,可是没有一个人承认。”
贺洲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带牛肉干给幼崽。
闻到那股蕴含灵气的味道,肚子刚好有点饿的路丛星下意识接过撕下一块肉干放进嘴里,鼓鼓囊囊的问:“什么样奇怪的事情?”
黄欣犹豫了一下:“家里有时候会出现别人来过的痕迹有些小东西也经常莫名其妙的不见,有、有一次我在洗头发的时候,眼睛进了泡沫睁不开,突然从后面有人给我递了毛巾,我当时以为是我老公就没在意,后来从浴室出来才想起来,那个时候是大白天,我老公明明正在公司上班!”
描述让她又想起了当时毛骨悚然的感觉,脸色瞬间就变得更差了。
“那为什么不安个监控看看呢?”
黄欣的丈夫李郭东开了口,他看起来有点过于老实木讷:“在递毛巾事件后我们安过一次监控,可是它莫名其妙的坏了...”
贺洲言还在接着给幼崽投喂,他对自己监护妖的角色十分满意上心,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铃铛里不知不觉的掏出了牛奶倒给他喝。
和牛肉干一样都不是普通食物,上面蕴含了有利于幼崽成长的灵气。
习惯了在村子里的时候被小白泽投喂,路丛星十分熟练的接过牛奶放在手上顺便问出最关键的一个问题:“你们是为什么会怀疑是鬼上身?”
黄欣缓了缓慢慢拿出一个发黑的玉佩递给他们看。
贺洲言十分自觉帮左手端牛奶右手拿牛肉干的幼崽接过,在手上把玩了一下。
那上面附着的阴气瞬间蠢蠢欲动,被吓得想消散开。
黄欣开口解释:“这是我姥姥给我的传家宝,据说能挡邪,前两天家里又有东西丢了,我很生气挨个敲了租户的门去问有谁进了我家,当然没有人承认,后来我回了房间才发现刚好带在身上的这块玉佩黑了,我今天一整天也就见了这些人啊。”
“这、这是不是就是有鬼想害我的证据啊?”
贺洲言手弹了弹,上面的阴气瞬间消失只留下一块恢复原色的玉佩。
黄欣和李郭东看得一愣一愣的。
路丛星有些无奈的瞪了眼贺洲言,那一眼像是小猫用爪子挠人。
贺洲言压下想翘起的嘴角,将那块玉还给黄欣,有些不走心的说了句干净了。
黄欣接过玉先是呆了几秒,而后又猛的站起来激动道:“大师!你是真的驱鬼师!你一定得救救我啊!”
其实今天来她也只是碰碰运气,毕竟这家事务所有点小看起来不贵,她本来还很怕会上当受骗,贺洲言露的这一手算是彻底打消了心里的疑虑。
李郭东也马上跟着站起来扶住黄欣,紧张道:“老婆,小心别动了胎气。”
黄欣拨开他的手接着对贺洲言道:“您一定要帮帮我啊,我想给孩子一个无忧的环境。”
路丛星隐晦的朝贺洲言点了点头,示意他接下这个单子。
他的心里因为那个莫名出现了两次的算命先生而产生不安,需要接下新单子来盖过这种被从幕后隐隐操作的提线感。
黄欣连连道谢,李郭东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价钱。
路丛星想了想道:“我们还没有做过关于鬼上身的单子,具体价钱需要根据具体情况来定。”
黄欣脸上露出有些尴尬的表情:“其实我们不需要处理鬼上身的,只是想知道是谁有问题,到时候收回他的屋子不给租住就行了,这样价格应该低一点吧。”
至于那个人之后会去害了谁,就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面对她表达出来十分现实的一面,路丛星欲言又止。
如果那被鬼上身的人真的盯上了她,到时候强行收回房子反而可能招来仇恨被报复。
能够上身夺舍身体的鬼一定是到了一定修为的,还会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原主人魂还在只是被挤在一边,另外一种自然是原主人魂已经被吃掉。
如果是前者,那么一体双魂的情况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后者就麻烦了。
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就只是先将他们送走了。
贺洲言见他回来主动开口:“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你不用上班了?”
路丛星还记得这位是个人类社会的总裁。
贺洲言垂眸:“只是个身份罢了,反正没过多久又要换掉,公司里有只貔貅帮我看着不会有事的。”
对于妖怪来说确实很短。
路丛星还是有些不适应:“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他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接受自己有监护妖这一事,而且即使有了监护妖他也依旧独立。
不喜欢被当幼崽特殊看护的感觉。
贺洲言仿佛早就猜到会被拒绝,顺口接道:“玉佩上的阴气被我清理了,如果不是我,你本来可以更轻松解决的,让我陪你去吧。”
他适时垂眸露出愧疚的表情。
拒绝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更何况人家只是想去帮忙。
路丛星纠结了一下:“好吧。”
然后他就看见贺洲言挑起的嘴角。
一点也没有悔过的意思。
路丛星眨眨眼睛,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他的视线再次扫荡回事务所的桌上,发现自己刚刚不知不觉的把贺洲言投喂的东西都吃掉了。
他总是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零食,十分符合幼崽的口味而且蕴含灵气,和市面上的食物都不太一样。
贺洲言跟着他一起看过去,率先一步的开口:“我带你去吃饭吧。”
“可是我刚刚已经吃了...”
贺洲言皱眉:“刚刚那不能算晚饭。”
堂堂威风的神兽白泽,像个真正的家长一样操心着小孩的吃饭问题,如果将这事说出去那些崇敬他的妖怪们第一个就要站出来撕碎发出“谣言”的人。
事情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路丛星规规矩矩的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只要他扭头就能看见在厨房闪过的高大身影。
原本以为贺洲言说的吃晚饭会是带他去外面餐馆吃饭,没想到居然会是带他到自己家里亲自下厨。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贺洲言的家,却是第一次以人形以路丛星的真正身份来到这里,两个人的家虽然是邻居,装修风格却差异很大。
厨房里的人动作十分熟练的煮好粥做好了饭菜端上桌。
明明只有两个人却做了满满一桌菜。
和路丛星的厨艺白痴属性不同,贺洲言在漫长的岁月中练就了不输五星级大厨的厨艺。
这还是他第一次特意给别人下厨。
路丛星坐下后发现贺洲言低头似乎在找些什么,他心里浮现一个不好的预感。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你在找什么吗?”
贺洲言收回视线淡淡道:“家里今天来了个小东西,可能自己离开了。”
他又用灵气探寻了一下家里的边边角角,确定那只碰瓷的小刺猬已经不在这里了。
也不知道这么一只巴掌大的小东西是怎么离开的。
它的身上还有些秘密没解开。
贺洲言难得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
路丛星:...
为了防止脸上心虚的表情被怀疑自己就是那只碰瓷小刺猬,他马上埋头喝粥。
大约是用了不少的海鲜熬粥,粥里满是海鲜的鲜香味,因为吃得急了些根本来不及在意都加了什么。
看幼崽吃饭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正满眼笑意看着他喝粥的贺洲言突然收到了条消息,他不耐烦的想将手机关掉却一眼瞥见是副局长发来的关于养护幼崽的注意事项。
唯独只有这件事能挑起他的兴趣。
贺洲言点开长长注意事项,第一条就是显眼又刺目的:不要给幼崽食用香菇!
自己刚刚煮粥的时候好像放了点蘑菇丁进去。
贺洲言马上抬眼:“你...”
对上的是一只脸上泛着潮红、眼神湿润朦胧的幼崽和他面前空空荡荡的碗。
路丛星歪歪头,他的情绪看起来有些异常亢奋:“怎么了?”
注意事项下用小字补充了一句话:星崽对香菇有点过敏,吃到香菇后会产生醉意。
一目十行看完注意事项的贺洲言黑着脸起身扶住歪七扭八差点摔下来的幼崽。
路丛星就顺势扒拉住了他胸前的扣子,笑眯眯的将自己凑到他耳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热气微微喷洒在耳边引起一阵酥麻,贺洲言手一顿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动作。
可惜幼崽并没有意识到这样做的危险性,他只觉得周围得一切都变得软绵绵的,他必须好好抓住眼前高大的男人自己才不会摔倒。
大概是觉得被这样扶着不舒服,他又往男人怀里钻了钻,脸上带着紧张将声音压到最低:“我只偷偷告诉你哦,其实我就是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