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姿势不知不觉如同暧.昧悄悄话般的亲密。
最后两个字几乎消失在唇齿间,听得人并不真切。
贺洲言顺势将幼崽彻底抱在怀里,伪装成人的黑眸逐渐被原本的苍色所蚕食,露出冰冷的苍色竖瞳,带着点诱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很肥!力证自己并不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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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末世]禁止饲养》
末世三年,地球上百分之九十八的植物都发生了变异,那些曾经不会表达的植物变成了末世里最恐怖的怪物,哪怕是路边一颗野草也能轻易要人命。
植物都是凶残的!恐怖的!这一观点深深植入了末世幸存者的脑海中。
季酒是末世前被司殷远养在窗台上的观赏性小盆栽。
司殷远花了三年的时间成为人类基地的希望之光。
而季酒花了三年时间…终于哭哭啼啼把自己从花盆里拔了出来。
他一直记着那个曾经细心照顾自己的男人,虽然有时候这个奇怪的人类会坏心眼的揪他叶片,他还是感激他将自己从一颗一厘米的小草养成三厘米的小草。
于是啪塔啪塔的挥舞着小叶片找上基地。
在战火的余烬中他悄悄伸出小叶片戳了戳传闻中暴戾恣睢的司队长,乖巧的问:“请问可以给我浇水吗?”
饲养一盆听话粘人爱撒娇的小盆栽很简单,只需要以下三点:
2.阳光
3.司殷远的摸摸
第22章 单元楼【三合一】
可是撩拨着猛兽的幼崽却突然止住了话头,他的脑子因为食用了香菇而变得有点乱糟糟。
停顿了两秒就忘了自己原本想说些什么。
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些字眼,关于碰瓷、蹭灵气...
最后这些字眼都通通都因为眼里所见的那抹苍色被压下。
路丛星盯着贺洲言苍色的竖瞳呆呆的发出感叹:“好好看。”
他伸出手摸了摸男人浓密却并不卷翘的睫毛。
贺洲言任凭他摸,十分有耐心的又问了一遍:“你的秘密是什么?”
路丛星疑惑的眨了眨眼,他的眼睛是和人类无异的圆瞳,因为颜色偏黑,湿润过后看起来总是显得格外脆弱无辜。
他纠结了一下,努力的回想自己原本想说什么:“我、我的秘密是,我是一名很厉害的驱鬼师!”
直觉告诉贺洲言他刚刚想说的秘密不是这个,自己似乎是错过了什么。
他低头看着怀里乖乖被抱着的少年,漆黑发顶上有一个可爱的小发旋。
最后贺洲言还是没舍得接着问,他一手扣着肩膀一手从腿弯穿过小心的打横抱起路丛星到自己的卧室里放下,十分内疚的开口:“对不起。”
如果自己能再细心点,做饭前问问少年忌口什么,就不会发生醉蘑菇这种事情了。
好在幼崽真的只是醉香菇,并不会对此产生其他不好的过敏反应,贺洲言用灵气扫荡了一圈他的身体才放下心。
路丛星舒服的眯起眼,他觉得这股对于别人来说过于霸道的灵气洗刷过自己身体时十分舒服,灵气从身上撤走后他还有些遗憾,歪着头问:“为什么道歉。”
“因为让你难受了。”贺洲言苍色的竖瞳认真注视着少年。
“哦。”路丛星不太理解他眼里这种复杂的情感,于是往后倒下将自己用被子卷起来。
贺洲言原本自责的心情在看到这一幕后又转化为了浓浓的占有欲。
全身上下充斥着自己灵气带着自己味道的幼崽正乖巧的睡在自己的床上。
极大的满足了护崽的情绪,像是巨龙将自己的宝物叼回了自己最安全的巢穴。
贺洲言给幼崽施了一个净身术后轻轻关了灯,却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注视着醉醺醺的幼崽缓缓睡着。
在村里的时候他就见识过幼崽乖巧的睡颜,而当他躺在自己床上的时候,这种莫名喜悦的感情被巨大的满足感代替,是未曾体验过的情感。
睁开眼是陌生的天花板,路丛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在家中。
他起身甩了甩头下意识感受了一下身上的灵气,它们十分平静丝毫没有不稳定的迹象。
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沾染了不少属于白泽的灵气。
“唔!”
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在哪,居然还在贺洲言家里。
昨天好像吃到香菇了,贺洲言的粥料加得实在太多了,以至于他都没吃出蘑菇味就一整碗下肚了。
他知道自己有醉香菇的毛病还是有一次和帝江在一起误食了以后帝江告诉他的,不然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单纯讨厌香菇的味道。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昨天差点就掉马了,只以为是轻微醉香菇后睡着了。
理完头绪路丛星来不及起身门就打开了,男人穿着居家服神情十分自然:“早饭好了。”
熟练得恍惚间让人以为他们已经同居几年了。
“好哦。”路丛星乖乖的起身去浴室。
里面还有给他准备好的新洗漱用品。
自己昨天晚上霸占了他的床,那他睡哪了?
路丛星的纠结在直到在看见早餐后全部消失。
桌子上和昨天一样都是满满一桌,自从他父亲失踪后他就没有体会过这种温馨的感觉。
监护妖么...
路丛星偷偷瞥了眼贺洲言。
男人察觉到他的视线后将自己的背又挺直了两分,因为早上做过运动,身上穿着性感的背心毫不掩饰的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
路丛星小小声的说了声谢谢,两个人都十分有默契的没提昨天香菇的那个乌龙。
贺洲言也拉开椅子坐下,他给幼崽预留了安全距离,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很近。
“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样的早餐,就中式西式都准备了点。”
桌上既有中式的牛肉馅饼、包子油条也有三明治和牛奶面包。
路丛星喝了口牛奶,弯了弯眼睛说了声很好吃。
为了显得不那么敷衍,他又歪了歪头想该怎么称赞,最后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和我爸爸做的一样好吃!”
贺洲言往他的碗里夹了个小笼包,闻言微微挑眉:“你很喜欢你爸爸?”
“嗯,喜欢。”路丛星咬了口热乎乎的小笼包,汁水瞬间就盈满了嘴。
即使你父亲在你十六岁的时候抛弃了你?
这句话贺洲言没问出来,他克制的用舌头顶了下下颚。
没关系,以后我会来代替那个没用的废物照顾你。
一顿饭吃得两个人都很满意,路丛星撑得肚皮滚圆坐在沙发上休息。
贺洲言看着他的样子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想了想才发现他跟那只吃了一整碗圣女果的小刺猬简直一模一样。
这种感觉来得无根无据,却愈发强烈。
路丛星猛的站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维。
贺洲言:“怎么了?”
“我忘了熊猫闹钟了!”路丛星急急忙忙的往自己家里走。
熊猫闹钟?
贺洲言不紧不慢的跟着他回家。
路丛星没注意到男人跟了上来,他冲回家里后第一件事就是到处找熊猫闹钟。
熊猫闹钟也飞快的从房间里跑出来,难过的看着他:“你昨天晚上没回家。”
熊猫闹钟是由灵气简单驱动的,类似于人类的高级智能,它无法理解彻夜不归的举动。
它的存在就是为了督促幼崽按时吃饭、睡觉,可没有人告诉它如果幼崽不回家怎么办。
镜鬼本来也想出来,不过贺洲言一进屋他就躲得没影了,深怕一不小心灰飞烟灭。
路丛星抱起熊猫闹钟认真的道歉:“对不起,我忘了和你说。”
昨天晚上熊猫闹钟见饭点幼崽还没有回来,马上给妖监局发了通知。
所以才有副局长给贺洲言发的那段养护幼崽注意事项。
因为光是想也知道他肯定在谁那。
贺洲言从身后走了过来,视线直勾勾看着被抱的熊猫闹钟。
声音听起来并不是很感兴趣:“这是什么?”
上面有股来自那只饕餮的灵气,幼崽好像很喜欢这东西,让他很不喜。
路丛星举起熊猫闹钟给他看:“这是局长送我的。”
虽然饕鬄局长勉强同意他独居,还是用了熊猫闹钟放在他身边帮忙看着他。
这是一只护崽的大妖最后的要求。
贺洲言礼貌的问:“可以给我看一眼吗?”
从贺洲言身上找回不见许久的“父爱”,现在的路丛星对他可以说是完全不设防,闻言直接将熊猫闹钟递给了他。
贺洲言接过以后先是左右翻看了一下它的大致设定,心里有底后直接霸道的用灵气覆盖住了整个熊猫闹钟,强势的将里面原本属于饕鬄的灵气挤出去,再灌入自己的灵气。
熊猫闹钟只感觉眼前一黑,自己和妖监局的联系就断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的男人。
它眨眨眼充满疑惑,小小的脑瓜不太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
贺洲言看着重新为自己灵气所驱动的熊猫闹钟很满意,将他还给了路丛星。
路丛星丝毫没有察觉不对劲,他将熊猫闹钟放下后道:“我们去找黄小姐吧。”
昨天他就答应了贺洲言每天去找那对夫妻看鬼上身的时候会带上他。
刚好帝江最近拍戏也没空,路丛星决定将贺洲言算成事务所的编外人员。
虽然贺洲言应得很快,路丛星依旧不是很放心的问了一遍:“你确定你不需要去公司吗?”
贺洲言给瞿修发了条今天旷工的消息后就无视他连发十条的为什么,他将手机放回去:“不需要,公司有貔貅看着。”
贺洲言丝毫没有罪恶感,貔貅招财,只要有他在公司就算自己完全撒手不管公司的业绩也会蒸蒸日上。
编外人员贺洲言开着他招摇撞市的豪车到了和黄欣约定的地方,是离市区较远的郊区,看样子住在这里的居民大多都是些老人。
豪车没能完全开进去,这里的设施毕竟破旧,巷子也很小,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贺洲言将车停在了外面。
两个人徒步走到了黄欣说的那小区里,看到她所说的单元楼。
老破小是第一印象,还不等他们细看李郭东就迎上来了。
路丛星:“你老婆呢?”
他这么问只是单纯的觉得比起这个男人黄欣似乎更能主事。
李郭东有些唯唯诺诺的不敢看向贺洲言,只能跟路丛星讲话:“天气开始热了,我让我老婆少往外跑。”
路丛星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个老式的单元楼没留下什么人,自然也不可能有电梯存在。
他们只能走楼梯,好在黄欣家就在四楼并不高。
李郭东介绍:“四楼这一层有四间房子都是我和我媳妇的,我跟我媳妇住一间,空了一间,另外两间都住了人。”
他又指了指楼上:“上面还有一间房我们也租出去了。”
“你和你媳妇总共几间房?”路丛星问。
听起来他们的租户不少。
“不、不是我的,是我媳妇的婚前财产。”李郭东有些急着解释,然后才道,“我们一共有五套,目前租出去三套,租户有五个。”
他解释那是他媳妇的婚前财产显得有些急促,仿佛不好好解释清楚下一秒就会被人出来提着耳朵骂不要脸。
看样子大概是入赘。
路丛星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对他前面的解释做出什么反应。
李郭东因此也稍稍松了口气,对路丛星露出了笑容。
只不过这个有点憨厚的笑容在打开他家门的瞬间就消失了,在听见尖锐的女声时下意识恢复了唯唯诺诺。
看到李郭东空空的两手黄欣在他刚进门时就不高兴的拔高音量问:“你怎么没有帮我买西瓜?”
很快她就意识到李郭东身后的两个人是客人,又安静下来了微微扶着腰走过来。
李郭东喏喏的解释:“今天卖西瓜的没来。”
黄欣有些嫌弃他站在这碍事,推了他一把:“行了,你去倒茶吧。”
路丛星和贺洲言这才抬脚踏入。
这单元房里的房子和外面的老旧看起来差不多相配,里面的房子设施看起来也是相当老旧。
墙面上带着点裂痕,沙发上还有几块黄不拉几的斑块,处处都是生活气息,甚至还有刚从阳台收进来的衣服扔在桌上。
李郭东从厨房倒了茶出来,放在茶几上。
路丛星说了声谢谢,两个人都没有伸手去喝茶。
不过黄欣并不在意,她撩了下自己的头发:“这单元楼之前住的本来就都是一些老人,现在几乎能搬走的都搬走了,楼里没几户人家还住着。”
她有些自嘲的开口:“不过我们家这口子的工资低,买不起房子就一直住在这老房子里了,左右还能省点租房的费用留下来给孩子当奶粉钱。”
被当着外人的面直接揭短,李郭东只是把头低下什么也不说。
贺洲言对于这些家里长家里短不感兴趣,他纯粹是陪幼崽来的,见到黄欣要把话题扯远后淡淡开了口:“能让我们看看你怀疑的租户吗?”
黄欣赶紧点头:“当然。”
她站起身带路,隔壁就是租户。
他们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女孩懒洋洋的应答声。
黄欣:“这里住着的是一对情侣和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他们是合租的。”
话音刚落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来开门的是个穿着吊带的女孩,画着有点浓的眼线,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个帅哥,后来才是房东。
她朝黄欣点头打招呼,眼睛不断好奇的瞄过去:“房东你们有什么事吗?”
一开始黄欣就准备好了借口,直接道:“这两个人想来看看房子,可能以后是你们的新邻居,所以就带他们来跟你们打个招呼。”
周梓洁知道四楼还有一套房一直没租出去,闻言眼底的好奇更重了。
她看着贺洲言浑身上下的高定再到手上低调奢华的腕表,不太相信这种人会来这破地方租房,不过她还是很热情的招待了他们进去。
谁会不喜欢帅哥呢。
尽管高个的看起来有点过于冷冰冰了。
他们进去后在客厅沙发上又见到了另外一个女孩,看起来较为稚嫩,和黄欣口中的十六岁对上了。
那女孩有些害羞,打了招呼后就跑回自己房间里了。
这单元楼里的每个房子格局都是一样的,一厅两室一卫还带一个小厨房小阳台。
黄欣若无其事的问:“你男朋友呢?”
周梓洁:“房东你不是知道吗,我男朋友白天都会去帮人看场子。”
在她们聊天间隙路丛星一直在观察,他确实有感觉到单元楼的阴气过重,却找不到源头,而刚刚和这两个女孩见面他也没看出她们身上有被鬼上身的痕迹。
路丛星偷偷朝黄欣隐晦的摇了摇头,示意她可以去下一家看看。
周梓洁见他们要走还有点不舍,她朝看起来更好说话的路丛星眨了眨右眼:“帅哥如果你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哦。”
黄欣的脸有些黑,她看不惯女孩这种做派:“算了吧,你男朋友会不高兴的。”
周梓洁态度很随意:“我男人不会这么小气的。”
这对同居的小情侣似乎关系并不是很亲密。
这个念头只在路丛星脑海里呆了不到两秒,他很快就去看了下一个租户。
四楼一共四间房间,除去没人住的403以外都住了人,也是整个单元楼里住的人最多的一层。
404的门在黄欣锲而不舍的敲门下终于开了,从里面出来的人还没有看清敲门的是谁张嘴便没有好语气:“大早上吵什么?”
带着浓重的酒味朝外面喷洒。
待他看清敲门的是房东后接下来的脏话才咽了回去。
黄欣皱眉:“你大早上就在屋里喝酒?”
她有点担心自己的房子会被弄得很乱,想从他身后往里看,不过这个意图被发现了。
曾承平用身子将她的视线堵得彻底,露出一口黄牙:“有什么事吗?”
黄欣:“没什么,就是带你认识一下新来的租户。”
她往后稍退一步,方便他们互看。
曾承平虽然不似周梓洁那样一眼就看出贺洲言身上的大牌子,但他好歹活了四十多年,轻松就看出他的气宇非凡,当下露出个有点怪的笑容:“哥们,怎么想不开来这么个地方租房?”
酒能壮人胆,一时之间他居然打量起了贺洲言。
贺洲言十分平静的接受黄欣给的剧本,淡然道:“破产了。”
三个字说出了莫名的气势。
路丛星弯了弯眼睛偷笑。
曾承平自我脑补了不少:“躲债的吧。”
不然把那身上的行头卖了都不至于躲到这里租几百块一个月的房。
他一开口酒味就格外的冲,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很埋汰。
熏人的酒味让路丛星皱了皱鼻子,这个可爱的小动作让一直在关注幼崽的贺洲言瞬间捕捉到了。
他将幼崽往后带了带:“不打扰了。”
曾承平正醉着,也没有唠嗑的心思,闻言直接用力关上了门,十分不客气。
黄欣朝门翻了个白眼,小声啐了一口:“没出息的。”
她回头看着两个人压低声音问:“他也没有被鬼上身吗?”
路丛星摇了摇头:“没感觉到异常。”
她指了指楼上:“还有最后一个人。”
五楼就只住了一户租户,听到敲门声他是最快来开门的,只不过看到不是他想等的外卖后肉眼可见的失望了起来。
五楼的租户是个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的青年,头上的红毛略微褪色,头顶新长出来的黑发显得有些违和。
黄欣踢了一脚他摆放在门口的垃圾:“你别给我堆放垃圾,这楼道都臭了!”
青年缩了下脖子露出讨好的神色:“黄姐你别生气啊,有事吗黄姐,租金不是过几天才交吗?”
青年的嘴挺利索,一口一个黄姐。
不过黄欣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好转,她照旧说了那套说辞然后露出了身后那两人。
路丛星朝他礼貌的点头:“你好。”
青年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你好你好,我叫陈嘉太,你有兴趣跟我一起做职业电竞选手吗?”
这个话题太跳跃了,他的自来熟让路丛星懵了两秒。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比帝江还自来熟的人。
陈嘉太还想说些什么,被贺洲言一看吓得把伸出来的手缩了回去。
什么人啊,怎么看起来这么凶。
路丛星慢吞吞的开口:“我不会打游戏。”
但是他会打消消乐,而且排名在好友列表里第一。
“没关系,你长得好看啊,可以先当个游戏主播。”陈嘉太心很大的挥了挥手,随后又有点自嘲的开口,“我要是有你这么高的颜值,我早就火了。”
路丛星还是没理解他的意思,歪了歪头。
唯一能确定的是在这个青年身上他依旧没看出来什么端倪,至少他看起来不像是被鬼上身的样子。
肩膀上的火也挺旺的。
逛了一圈单元楼后路丛星重新回到了黄欣家里。
厨房里李郭东正在炒菜准备做晚饭,听到声音他探出一个头问:“今晚就在我家吃吧?”
闻着屋子里有点呛人的油烟味,路丛星礼貌的摇了摇头。
李郭东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他们有没有抓住那个被鬼上身的人,被拒绝后就又回头认真炒起了菜。
大概在他心里还是觉得黄欣有点小题大做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鬼,本身就不信这个。
黄欣却越发紧张了:“大师,连你都看不出来,那鬼道行是不是很高?”
路丛星犹豫了一下,实际上他并没有在这栋楼里感受到太过强烈的鬼气,但阴气还是实打实存在的。
有些脏东西可能正藏在这里。
这种情况有点像是当时在向老板家里借用阴气逃避妖监局的马腹。
难道这里也躲了一只食人的妖怪?
很快他就自己打消了这个可能性,毕竟食人的妖怪不会递毛巾。
幼崽歪头思索的样子太过可爱,贺洲言恶趣味的欣赏了一会才微微咳嗽了声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路丛星这才想起自己身边可是跟了一只全知全能的白泽,他双眼亮亮看向他:“你知道这楼里藏了什么吗?”
“确实有人被鬼上身。”贺洲言微微拉长尾音,满足的看到幼崽用认真的视线注视着自己。
他缓缓又亲密的靠近路丛星的耳侧:“你知道妖界的南北深渊吗?”
路丛星也下意识瞪圆了杏眼压低声音像只警惕的小仓鼠:“知道,北深渊里有很多灵物,南深渊里全是邪物。”
贺洲言低笑两声:“真聪明,南深渊里有一种甘晁草,它能让邪祟无缝挤占一个人的身体,哪怕是最顶级的驱鬼师也看不出来。”
“我在这楼里闻到了它的味道。”
他们的样子太过于亲密,让黄欣觉得自己像是被隔开的,她擦了擦手上的汗,感觉自己无形之中好像吃到什么,只能略显局促的站在旁边。
“你是说这楼里有鬼用了这种草夺舍了别人?”路丛星的一双杏眼因为惊讶而变得更加圆滚滚。
看得贺洲言心更痒了,他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至于那个倒霉蛋会是谁,他根本就不在意。
路丛星歪歪头:“南深渊的东西为什么会...”
前是怪水,后是甘晁草,全是不该出现在人类社会的东西。
贺洲言只是揉了揉他的头,什么也没说。
这要在这里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更何况他认为幼崽不需要知道这些事情。
这是要留给妖监局烦恼的。
见他们亲密的“悄悄话”似乎终于讲完了,黄欣才重新插进话:“大师,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一个平平无奇的案件因为多了个不稳定因素而变得棘手了起来。
也许还有直白粗暴的解决方法,比如向妖监局举报了这里有南深渊的邪物存在,这样他们就会派大妖来收回。
但路丛星还是做出了一个意外大胆的决定,他想住进这里直到事情解决。
南深渊的邪物本该是很难被碰上的东西,他却连着撞见两次,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次的事件那个未知的幕后黑手还是插手了。
尽管他问了黄欣,她并不认识什么算命先生,更不知道什么在衣服上写了“天”字的人。
当他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时,黄欣自然是猛点头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对她来说这是一件百利无一害的事情,反正那栋房子她也租不出去,而驱鬼师的入住能让精神高度紧张害怕的她有上不少安心感。
贺洲言全程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却态度十分自然的一直跟在路丛星身后。
跟着他一起进了没有人住的403。
黄欣啪的打开灯,里面萧条得很,什么家具也没有。
她有些心虚,多年的市井经验让她下意识露出了讨价还价的嘴脸:“条件稍微有些简陋,不过我也不收你们房租。”
她在心里默默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水电还是要收的。
路丛星去卧室看了一眼,至少还有个床。
像是玩消消乐他会不吃不喝一整天就为了让一局通关,接任务也一样,再艰苦的条件他都见过。
黄欣走后就剩下他和贺洲言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路丛星先开了口:“谢谢你今天送我来这里。”
他以为贺洲言会顺着这话回去,没想到他只是平静的点点头。
“你不回去吗?”路丛星小心翼翼的问。
像只小仓鼠。
贺洲言恶趣味的想着,面上却是露出了个有点失落的神色:“我以为我能留下。”
他将幼崽的情绪拿捏得很到位。
路丛星果然如愿的露出愧疚的表情。
他觉得自己瞬间像是个用完就丢始乱终弃的渣男。
心思单纯的幼崽马上有些无措:“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当然也可以留下...”
反应简直乖得让人想狠狠揉乱他的黑发。
贺洲言并没有上手,他十分快速有预谋的回了声好。
路丛星懵了两秒才意识到他是在回答关于留下来这件事。
这件事就这样莫名其妙拍板了,他和他今天新晋的监护妖要开启同居生活了。
路丛星有些怀疑自己被蒙骗了,可贺洲言完全不给他多想的机会,很快一个净术丢下来整个屋子都干净了。
幼崽的好奇心都很旺盛,路丛星的注意力轻而易举被转移了,他有些羡慕的道:“真方便啊。”
贺洲言还从铃铛里掏出了不少家具,一下子这个原本略显破旧的客厅就因为这些造价不低的家具而变得亮眼了起来。
不愧是上古神兽,乾坤里真的是什么都有放。
对于幼崽的视线很受用,贺洲言从铃铛里又掏出了新鲜的饭菜。
“吃吧。”
路丛星舀了一口肉沫蒸蛋,入口顺滑咸淡适中,能吃得出这也是他自己做的。
他弯了弯眼睛,彻底忘了自己原本怀疑的事情。
可是到了更晚的时候他还是犯难了。
没想到两间房居然只有主卧有床,而贺洲言也没有要再从他那个神奇铃铛里掏出床的意思,路丛星就默认为他的铃铛里没有床了。
想到昨天他因为醉蘑菇霸占了人家的床,人家可能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了一晚,路丛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所幸现在的沙发是贺洲言刚从铃铛里拿出来的,看起来很干净舒适,躺下一个成年人也绰绰有余。
于是他提前开口:“我今晚睡客厅沙发!”
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滴着水的贺洲言猛的顿住了。
这么不愿意和自己睡的吗?
想到幼崽刚见自己第一面时候表现出的轻微不喜,贺洲言默了默。
他决定将调查幼崽为什么一开始不喜欢自己这件事尽早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