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拯救反派的日子—— by花赐酒
花赐酒  发于:2023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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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看到那个偷锅的人跑到这里来了吗?孩子们都在楼下,二楼只有清桃花魁在……”这是时任屋屋主的嗓音。
清司听见了拉开格子门的声音,学徒和屋主正一间房一间房地搜查,寻找偷走铁锅的窃贼。
清司朝身后的富冈义勇等人挥了挥手:“快点把东西收起来——躲进壁橱里!”
清司动作快速地脱掉了自己身上灶门炭治郎的和服,只留下一件纯白的里衣。他又扯下自己头上的木簪,长发柔顺地披散下来。
清司凝视着门外的影子,屋主和学徒站在门外低语半晌,动作小心地敲了敲门:“清桃花魁,睡了吗?”
清司故意在房间内绕行半圈,然后才走到门边,从门缝中探出半张脸:“怎么了,屋主?我已经准备睡觉了。”
“哎呀,怎么能让你来开门呢?小炭子去哪里了?”
“我刚好有空,就自己过来开门了。小炭子正在里面的隔间折衣服呢,您别责怪她。”清司将门拉开了一点,目光从学徒和屋主脸上似有似无地扫过去:“屋主有事吗?两位进来坐坐吧?”
“哎,没事,只是这孩子说有人偷了厨房一口锅,我陪他过来看看。您要睡觉啦?那就快些休息吧,我不打扰了。”屋主笑意盈盈,朝清司点了点头。
“锅被偷了?”清司关切地皱起眉,看向那名十八九岁的学徒:“辛苦了,希望能早点找到小偷,追回失窃物品。”
学徒早已看着他失了神,直到听见这句话,才猛地回过神来。他霎时面红耳赤,说话都磕磕巴巴了:“我、我吗?谢谢您的关、关心!”
灶门炭治郎将食材整整齐齐地放入锅中,不易煮熟的白菜梗垫在锅底、易碎的豆腐则摆到最顶上。
他向锅里倒入井水和调味酱,接着用三脚架和木炭搭起一个简易的火炉,划着一根火柴,点燃了无烟炭。赤红色的火焰很快燃烧起来,煮沸了锅里冰凉的井水,传出沸腾的咕嘟声。
为了散去味道,他们打开窗户,让热腾腾的蒸汽飘散出去。
灶门炭治郎自然而然地担起了下肉的重任,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则握着筷子,紧盯着锅中浮动的肉片和鸡肉丸,分毫不让。
我妻善逸大声控诉:“伊之助故意把我的筷子撞开!!好狡猾!”
嘴平伊之助将冒着热气的牛肉夹进碗中:“这就是丛林的法则,明白吗笨蛋!还不向山之王大人行礼!”
灶门炭治郎生气地用竹筷
敲了敲两个人:“不要再抢了——清司先生还没有吃呢!”
我妻善逸扫了清司一眼,默不作声地夹起一片牛肉放进他的碗中;嘴平伊之助也停下筷子,端起碗将米饭倒进嘴里。
清司对吃东西避之不及,连连摆手:“不用管我,你们吃吧!”
“清司先生不必让着我们!”灶门炭治郎认真地摇摇头,将鸡肉丸夹给清司。
清司:“……”
请你不要那么善良,炭治郎君。
对于人类的食物,清司提不起丝毫兴趣,包括已经煮熟的肉类。他已经数日不曾进食,“鬼”的细胞正在不断地对他叫嚣,渴望着人类的血肉。
因此,他只吃了几口后,就偷偷放下了碗筷。
玄关旁边摆着剩余的手打年糕,灶门炭治郎打算将它串起来放在火上烤制,做成外脆内软的烤年糕。清司把年糕一块块穿在竹签上,将年糕伸向半熄的火堆。
富冈义勇正夹起一块煮萝卜,他见清司一直蹲在余火旁烤年糕,走到他身边。
夜深后气温下降了不少,玄关远离熊熊燃烧的火炉,空气寒意刺骨,把富冈义勇激得一抖。
富冈义勇在清司身边盘腿坐下,他用肩膀将清司挤开,一言不发地伸手摸了摸清司的手背。“鬼”的体温通常远低于正常人类,尽管清司的体温略高于其他“鬼”,但却还是比人类低了不少。
“把年糕放下,坐回去。”
清司听见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愣住了:“你说什么?”
富冈义勇依旧不言不语,安静地夺走了清司手中的竹签。
富冈义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哽了半天,思虑再三后才终于挤出一句:“别烤了,你会把年糕烤焦的。”
“烤焦?”清司迷茫地看向白白胖胖的年糕:“我不觉得它被烤焦了,明明很正常啊。”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悠远的钟声,神社中的敲钟人又一次撞响了铜钟,声音像波纹一样由远及近,回荡在吉原上方。
钟声响了十二次,宣布时间已经迈入大正五年。
灶门炭治郎抬起头,看向外面不知何时飘起的细雪:“新年啦!”
我妻善逸大声鼓掌:“噢噢噢!新年快乐!!”
“好吵!耳朵要聋啦!”嘴平伊之助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大声抱怨道。
清司看着吵吵嚷嚷的灶门炭治郎三人,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尽管“鬼”的皮肤无法感知温度、玄关又离火炉非常遥远,但他还是隐隐感觉到了一阵温柔的暖意。
〖原来庆祝新年是这样的感受啊。〗
富冈义勇也凝视着窗外的飞雪,像自言自语似的,低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和鬼杀队的成员一起度过除夕夜。”
“你们难道从来没有举行过庆祝年会吗?”
“有,不过他们没邀请我。”
“……虽然这样说很伤人,但还是请您多关注和同事之间的关系,不要被他们讨厌了。”
“我没有被讨厌。”
“……”
午夜过后,富冈义勇三人先行离开了,清司和灶门炭治郎开始清理房间,扫除在房间内烹煮火锅的罪证。
灶门炭治郎拉开格子门,轻声对清司说道:
【以下几百字,请下划至作者有话说查看~】

第50章
鬼舞辻无惨身穿版型简洁却精美的长西服,手上戴着皮手套, 几缕卷曲的黑发垂落在帽檐下。他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赤红的眼睛闪烁着微光。
清司正将末切骨刀放进包袱中, 提起白色亚麻方巾的四角, 将它提起来, 四角合拢扎成一个小结。
清司愣愣地看着鬼舞辻无惨,一动不动。
因为血脉的压制, 不论鬼舞辻无惨以哪一个形象出现, 都会给“鬼”带来巨大的压迫感。这个压迫感对于分得血液较少的“鬼”格外明显, 他们甚至会因为压迫感而自觉地在鬼舞辻无惨面前下跪。
但清司受“青色彼岸花”的影响,无法在鬼舞辻无惨身上感觉到半点压力,自然也没有下跪的打算。
鬼舞辻无惨眯起眼睛,盯着清司打量半晌后, 他才轻盈地从窗棱上站起来,跳到榻榻米上,将这个房间环视一周。
清司维持着将刀具收进麻布里的动作,他正在拼命思考对策, 甚至忘了对鬼舞辻无惨问好。。
鬼舞辻无惨将头转向身后, 他看着街道上欢庆新年的人群,目光冰冷, 双眸在月光下映出浅红色的光华。街上的游人正等待着清晨来临,迎接新年的第一缕阳光。
此时还是凌晨, 但寒风呼啸丝毫没有影响人们的热情。吉原旁边的矮山面朝东方, 山坡芳草茵茵, 未归的客人和游女们三三两两地站在山坡上。
“等待新年的朝阳……这群家伙真有闲心。”鬼舞辻无惨眯起眼睛:“回去让玉壶把他们都杀了。”
他回过头,目光从地面上扫过,接着停在清司脸上:“你和猎鬼人关系不错啊。”
清司看着月光下的鬼舞辻无惨,四肢都僵硬了。灶门炭治郎能闻到鬼的气味,如果他和鬼舞辻无惨相遇,两人之间必然少不了一场恶战。
清司探出头朝楼下瞥了一眼,接着合上半开的格子门:“灶门炭治郎嗅觉非常灵敏,你的气息会被察觉——快点出去!”
情急之下,清司忘了使用敬语。
鬼舞辻无惨比清司高出不少,他略微低下头,眼角上挑的凤眼睥睨着清司:“几天不见,你就敢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话了?”
〖……好烦,真是惹人生气的语气。〗
清司还在组织语言时,一串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脚步声从楼体上传来,步子轻快却特别急,清司听出这是灶门炭治郎的脚步声。
清司突然伸出手,将鬼舞辻无惨头上的高顶礼帽拽了下来,用帽檐挡住了他的脸。清司朝鬼舞辻无惨靠近,贴到他身边,用“青色彼岸花”的气味将鬼舞辻无惨包裹在内,以这种方式混淆视听。
鬼舞辻无惨也闻到了灶门炭治郎的气味,他面无表情,只有眉毛微微皱了起来:“是那个麻烦的人类。”
“清司先生,刀具已经收拾好了吗?——”
灶门炭治郎拉开格子门,瞬间就注意到了站在房间内的鬼舞辻无惨。他身材高大,挡住了房檐下灯笼的火光。
灶门炭治郎的目光在鬼舞辻无惨身上上下游走。他那双清亮的红褐色眼睛里,难得一见地露出了淡淡的敌意:“清司先生,请问这位是谁?您认识他吗?”
灶门炭治郎在明知故问。清司正亲近地挽着鬼舞辻无惨的手臂,怎么看都不像两个陌生人。
“他是我的……”清司在心里拼命思考合理的借口,他张了张嘴,硬着头皮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客人。”
“啊?”灶门炭治郎闻言愣住了,花魁和客人私下联系,是吉原的大忌。他顿了顿,猜测道:“是上次那位送了一大堆礼物过来的客人吗?”
“客人?”鬼舞辻无惨听见这个词,眉心一瞬间簇紧了,赤红的眼睛转过来瞥了清司一眼。
〖……好像找了一个不太妙的借口。〗
但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将灶门炭治郎敷衍过去,清司没有向鬼舞辻无惨解释。他继续拽着鬼舞辻无惨的手臂,确保自己的气味彻底笼罩他,不让灶门炭治郎嗅到半点气息。
灶门炭治郎的嗅觉异常敏锐,尽管“青色彼岸花”的气味在房间内弥散,但他还是隐隐嗅到了一股浑浊的气息。那股气息隐藏在清浅凛冽的花香中,像藏在花瓣内的尖刀,能将血肉刀削斧剁地剔干净,威慑力十足。
尽管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但是灶门炭治郎并未怀疑清司的话,他只是微微抽了抽鼻子,然后皱起眉心。灶门炭治郎犹豫半晌,动作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抱起放在地上的刀具。
“清司先生,你被侵扰了吗?需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不用了,是我让他过来的。你先走吧,炭治郎君。”清司顿了顿,接着说道:“嗯,炭治郎君……如果屋主要上来了,请帮我拦住她,因为我等一下可能会和这位先生一起出去。可以吗?”
清司笑着用手撑住下巴,眼睛温柔地眯了起来:“可以吗,炭治郎君?”
“……是。”灶门炭治郎退到格子门外,他合上门,站在纸门后方沉默半晌,又对清司小声说道:“清司先生,那我先走了。有事请叫我。”
在灶门炭治郎从格子门边离开的时候,他听见了鬼舞辻无惨说话的声音。鬼舞辻无惨的嗓音温柔而低沉,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填充在软枕中的名贵鹅绒。
“房间里有味噌和熟牛肉的味道,你们在这里吃火锅了?”
“对……”
灶门炭治郎沿着走廊走向楼梯,楼下的吵闹声传上来,淹没了清司的回答,导致他没有听清。
现在已经有不少游女返回房间了,走廊上的人来来往往,灶门炭治郎只能将那个装着刀具的包袱藏在外套之下,他小心翼翼地捂着包袱,不让刀具互相碰撞发出响声。
灶门炭治郎维持着这个有些别扭的姿势,沿着狭窄的木楼梯朝一楼走去。因为心事重重,他甚至没有注意到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游女,差点撞掉了人家额头上的花簪。
灶门炭治郎心想:“看来清司先生喜欢和成熟的人结交啊……”
楼梯对面是一面四边镶金嵌玉的水银镜。这种镜子是几年前西洋的舶来品,比过去使用的铜面镜不知清晰了多少倍,即使隔着几米远,灶门炭治郎也能看清自己翘起的发丝。
灶门炭治郎从镜子前方经过时,忍不住瞄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灶门炭治郎有些娃娃脸,虽然已经十五岁了,看起来却像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有些圆的脸颊、因为天气寒冷而鼻尖泛红、梳着孩子气的凌乱短发,分明都是小孩的特征。
灶门炭治郎叹了口气。
灶门炭治郎将自己的头发全部捋到额头上,用手将微卷的发丝压平,梳成大人的发型,尽量地让自己朝“青年”的方向靠拢。
如果他能再成熟一点就好了。
“鬼”拥有敏锐的五感,清司可以真切地听见灶门炭治郎走下楼梯的脚步声。他听着灶门炭治郎的脚步声消失在通往后院的回廊上,终于松了口气。
“你还没解释呢。那小子说的‘客人’是怎么回事?你吃了他吗?”
鬼舞辻无惨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客人’?”清司装出一副思索的模样:“您说小童磨呀,他那天确实过来找我了。”
鬼舞辻无惨的眉心皱得更深了:“童磨?”
清司拽着鬼舞辻无惨的手臂,坚定地将他朝窗外的回廊推过去:“我们先出去好吗?刚才那名戴着花札的孩子是鬼杀队的人,不能让他给‘柱’通风报
鬼舞辻无惨和清司轻捷地跳上时任屋屋顶,他们避开街上汹涌的人群,来到时任屋背后的小巷中。
两人来到吉原的街道上,现在虽然是凌晨,但人却一点都没有少,依旧熙熙攘攘。聚集在这里的客人们大多家庭不幸、生活苦闷,他们不愿归家,在花街游女的作陪下饮酒,几轮下来早已醉意熏然,跌跌撞撞地在街道上游荡。
陪同的游女们搀扶着客人,她们替客人招揽人力车夫,将客人送出吉原。
青石路面上,铺了厚厚一层松软的新雪。清司还赤着脚,虽然他感觉不到寒意,但冰冷的雪花还是让他血液循环加速,足尖泛起一层浅红色。
鬼舞辻无惨斜了一眼清司的裸足,却在清司开口的一瞬间,及时收回了视线。清司抬头看向鬼舞辻无惨,问:“您找我过来做什么?”
“没什么,过来看看。”鬼舞辻无惨冷淡地板着脸,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这条黑暗的小巷人烟稀少,但却依旧有不少醉汉滞留。他们喝得醉醺醺的,扶着墙壁向前走,从清司二人身边经过。
一名醉汉走过鬼舞辻无惨身边时,不慎用手肘撞到了他。鬼舞辻无惨眼神一凛,面容沉在帽檐的阴影下,额头上已经冒出青筋。他咬紧牙关,忍住了怒意:“抱歉。”
醉汉本就喝得东倒西歪,他趔趄一步,以为是鬼舞辻无惨故意撞他,不依不饶地拉住了鬼舞辻无惨的手腕:“喂,你他妈不看路啊?”
他见鬼舞辻无惨衣着精奢雅致,半妒半怒地冷笑一声,动手扯鬼舞辻无惨的衣袖。
“你穿得还挺高雅嘛,这是哪里来的有钱人啊?”醉汉根本没注意到鬼舞辻无惨越来越难看的面色:“除夕夜和我们这些平民一起喝花酒,真有闲情逸致啊。不过看你那脸色,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吧?哈,确实该好好享乐一番嘛,脸色那么苍白,像要死了一样——”
清司听见醉汉的话,叹气:〖完蛋了。〗
然而出乎预料地,鬼舞辻无惨忍住了怒气。他回头看了清司一眼,侧过肩膀,从醉汉身边绕开了。然而醉汉误以为他畏惧自己,更加变本加厉,将目标转向了身穿浅色和服的清司。
“哟,这位是谁啊?”他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着清司,眼睛都看直了:“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水平的美人?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是高阶级的游女吧?”
“……游女?你的狗眼睛是不想要了吗?”
鬼舞辻无惨声音低沉地问道。他脸上的青筋一点浮起来,清司心中升起了极为不妙的预感。他伸手拉住鬼舞辻无惨,手指缠住了鬼舞辻无惨的掌心。
〖义勇君还在吉原,如果鬼舞辻无惨惹事、义勇君发现他的存在,一场血战恐怕在所难免了……〗
鬼舞辻无惨正要抬手杀了那名不知死活的人类男子,却突然被一双温暖的手抓住了手腕。尽管隔着一层皮质手套,但鬼舞辻无惨还是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热度。
清司轻柔地拉住了鬼舞辻无惨,那双明亮的眼睛倒映着楼上的灯笼,像藏匿着一整条银河。他动作很轻地朝鬼舞辻无惨摇了摇头。
[小无惨似乎在生气?他的气色明明很不错啊,为什么要生气呢?]
鬼舞辻无惨听见了清司的“心声”,他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但依旧紧锁着眉心,脸上覆盖着一层阴霾。
[皱眉了……有点可怕……]
清司依旧牢牢握着鬼舞辻无惨的手腕,伪装成畏惧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移开了视线,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鬼舞辻无惨紧锁的眉心逐渐舒展开,他淡漠地收回视线,握着清司的手朝前方走去:“我不会杀他。”
[小无惨……似乎在生气?不要生气了,我在这里呢。]
鬼舞辻无惨听见了清司的“心声”,冷静下来,他淡漠地收回视线。鬼舞辻无惨反手握住了清司的手指,带着他朝前方走去。
那名醉汉见鬼舞辻无惨二人根本不管自己,也相当无趣,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他磕到了一块石头,跌倒在地,膝盖擦伤,顿时血流不止。
醉汉的鲜血泼在地上,“鬼”的嗅觉异常灵敏,清司甚至能闻到血液中淡淡的酒精味。
清司咽喉疼痛,他听见自己嘴里发出了可怖的嘶吼声。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清司死死抓住了鬼舞辻无惨的手臂,将脸埋入他的怀中。
鬼舞辻无惨的肩膀僵硬了一秒,他游移不定地抬起手臂,轻轻摸了摸清司柔顺的长发。
清司手指特别用力,指甲深深刺进了鬼舞辻无惨的肌肉中,给他带来一阵刺痛感。
鬼舞辻无惨一眼就看出了此时的清司正处于极度饥饿的状态,在这个状态下,别说闻到鲜血了,
【以下几百字,请下划至作者有话说查看~】

鬼舞辻无惨的声音极为沙哑, 像西洋乐器, 发出令人肺腑抖动的颤音。
清司正踩在鬼舞辻无惨的鞋上, 鬼舞辻无惨略一用力, 将他布娃娃一样抱了起来。在剧烈的疼痛中,清司只听见了这声低微的耳语。鬼舞辻无惨这句话打开了饥渴的闸门, 清司突然感觉自己无比饥饿,血肉在他眼中变得异常美味。
饥饿感如同山崩海啸, 轻易地摧毁了理智。
清司死死拽着鬼舞辻无惨的袖口,将头埋进他的怀中。他抓着鬼舞辻无惨胸前的领巾, 眼中不受控制地涌出泪水。
“不, 我绝对不会——吃人——”
清司的瞳孔逐渐缩小, 眯成一条极为纤细的黑线。他颈脖上浮现出淡青色的花纹,纹路逐渐汇聚, 在脸颊形成一朵漂亮的彼岸花。
鬼舞辻无惨走向那名醉汉,他单手抱着清司, 让他远离雪花冰凉的地面。
那名醉汉拍掉泥块和雪花,他脚步趔趄地从地上站起来。他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嘴里还在骂骂咧咧。醉汉摔伤了膝盖,擦伤汩汩冒出鲜血,血味在空中飘荡, 离得越近,那股气味就愈发强烈。
血腥味化成了一只手, 牢牢掐住了清司脖颈。
清司口中流出唾液, 眼泪也难以控制地一滴滴从眼眶冒出, 沾湿了鬼舞辻无惨的胸襟。清司将脸完全埋进鬼舞辻无惨怀中,极力避免嗅到那股令他难以忍受的气味。
鬼舞辻无惨低下头看着清司,嘴角隐隐还带着几分笑意:“别怕,很快就能吃东西了。我帮你杀了他。”
“不要——我不想吃这个人!!”
鬼舞辻无惨卷曲的鬓发轻柔地扫过清司的面颊,带来一阵柔软的瘙痒感。清司正满脸泪水,眉心几乎缠在一起,目光涣散地抬头看着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
“你依然不吃人吗?”
清司的脸依旧深埋在鬼舞辻无惨怀中,他无法控制嗓子里的啜泣声,拼命摇头。
“长时间不食用人类血肉会导致体力衰退,但你现在看起来非常正常。”
清司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这句话,饥饿令他大脑运转缓慢,许久后才答道:“小童磨……是小童磨的血。”
鬼舞辻无惨沉默了几秒,眉心紧蹙:“小童磨……叫得真亲近。”
鬼舞辻无惨略一抬手,抹消了那名醉汉的记忆。醉汉脱力般倒向路边,软成了一滩烂泥。
他抱着清司,让清司端坐在自己的手臂上。鬼舞辻无惨脚步轻捷地从地面上跃起,跳到围墙对面黑暗的小巷中。这条小巷萧条而破败,两侧是荒废多年的茶屋,寂寥无人。
鬼舞辻无惨扯下自己身上的毛呢披风,将它披在堆满新雪的矮墙上,放下了清司。
清司下意识地紧抱着鬼舞辻无惨的手臂,不论如何都不肯松手。
“放开我,清司。”
鬼舞辻无惨几番都没能挣脱清司,半怒半笑地拍了拍他的额头,用手背擦掉他脸上的泪水。
“你是靠童磨的血才支撑了那么久,对吗?喝他的血多恶心。”
鬼舞辻无惨用尖锐的指甲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将割破血管的伤口凑到清司嘴边。鬼舞辻无惨的治愈能力远胜于其他“鬼”,他的伤口可以极快地愈合,因此只渗出了几滴鲜血。
“喝我的。”
鬼舞辻无惨说着将手腕凑到清司嘴边,将那滴鲜血沾在了清司嘴唇上。
清司嗅到了鲜血的气味。对于“鬼”而言,同类的血液尽管没有特别大的吸引力,却还是足以勾起进食的欲望。
清司咬破了鬼舞辻无惨手腕的皮肤,锋利的犬齿深深地刺入动脉。
鬼舞辻无惨将另一只手放在清司脸上,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面颊。这里没有灯火,仅有清亮的月光落在他脸上,将面庞照得像块颜色温润的白玉,如同传说里的月下妖精。
清司正坐在矮墙上,鬼舞辻无惨正好和清司面对面,与他涣散的双眼四目相对。
清司看不清鬼舞辻无惨的表情,帽檐遮挡了月光,清司只能看见他在黑暗中反光的眼睛。鬼舞辻无惨紧盯着清司,像林中野兽紧盯着自己毫无防备的猎物。
鬼舞辻无惨捧着清司的脸,将脸朝他靠过去,用高挺的鼻尖轻轻擦过清司绵软的脸颊,冰冷的鼻息扑在清司脸上。
“饿了来找我,别让他靠近你。”
富冈义勇走到吉原大门的时候,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从时任屋翻出来后,一路贴着墙根走路,生怕再被游女们缠上。毕竟,这一次可不会再碰到拔刀相助的女装少年了。
出于鬼杀队“柱”最基本的职业心,富冈义勇深深吸了一口气,确定空气中血腥味的来源。空中只有血腥味,没有“鬼”的气息,浓烈的铁锈味混杂在吉原特有的、浓烈的胭脂水粉的香气中,显得格外刺鼻。
因为没有嗅到“鬼”的气息,富冈义勇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怀疑这可能只是普通人之间酒后斗殴留下的气味。
正要走出吉原大门时,富冈义勇闻到了一丝不应该属于正常人类的味道。
那个味道如同甜得发腻的漂白水,冰冷而刺鼻。
这是“鬼”鲜血的气味。
富冈义勇浑身一震,他跳上房檐,顺着房顶一路跑出去。
清司喝了不少血液,已经渐渐恢复了理智。
他不再因为对血肉的渴望而喉咙干疼、五感迟钝,相反,鬼舞辻无惨的血液给了他非常强大的力量,清司甚至能听见草叶纷飞、空气流动的声音,密集的信息流一瞬间涌进了他的脑海中。
清司远远地听见了风声,有人正在急速朝他们靠近。
那个人挥舞着手中的刀刃,刀刃划破空气,发出细水长流的叮咚响声,暗藏杀机。
鬼舞辻无惨神定气闲地抬起头:“有人过来了。”
富冈义勇握着蓝色刀刃的日轮刀,从屋檐上一跃而下。他身轻如燕地从屋顶上跳下来,衣带翻卷,明亮的月色给他镀上了一层闪闪发亮的光晕。
富冈义勇以为是鬼舞辻无惨胁迫了清司,不由分说地冲上前一刀砍向鬼舞辻无惨,目光凶狠而冷静。清司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擦去嘴边的血滴。
富冈义勇将刀尖指向鬼舞辻无惨,他深蓝色的眼睛里毫无光亮,冰冷无情:“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我才应该问你这个问题,人类。”
鬼舞辻无惨抱着清司向后一靠,他身后冒出一根尖端带有倒刺的骨刃,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扑过来,挡下了日轮刀。
鬼舞辻无惨大声吼道:“堕姬!”
一根柔软的缎带翩然而至,挡下了日轮刀。
披散着长发的堕姬出现在空中,她身边缠绕着缎带,脸上两朵盛开的牡丹花纹:“无惨大人,童磨说医生找到了更多关于‘青色彼岸花’的信息,请您前往他的寺庙——猎鬼人由我对付!您先走吧!”
这里远离热闹的吉原主街,在一片寂静中,清司清晰地听见了琵琶被弹奏的声音。
“铮——”
琵琶声极为凛冽,清司身后传来石块被移动的声音。
鬼舞辻无惨伸手拉住了清司,将他单手抱起,从富冈义勇身边跳开了。他们身后的房屋开始移动,清司感觉有什么力量拽住了他的身体,将他朝身后拖行而去。
“清司……”
清司听见了富冈义勇的呼唤声,他正要转头看向富冈义勇,堕姬的缎带就蛛网般出现在他们面前,将二人的视线隔绝。
富冈义勇的“水之呼吸”,只有在极为平静的状态下,才能发挥出最强的威力。
他早已心如止水,情绪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产生波澜。正因如此,富冈义勇才能独创出“水之呼吸·拾壹之型 凪”,作为必杀的绝技。然而在清司被堕姬的“血鬼术”吞没的时候,他感觉有一颗石子落入了自己古井无波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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