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今天去找康熙认爹了没有—— by藤萝浠月
藤萝浠月  发于:2023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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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上的氛围有些沉默的尴尬。
赵申乔突然又开口:“其实,依下官之间,辰亲王不一定会反感我们对海贸感兴趣。”
海贸是个赚钱的大宗,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不然当初皇上叫开海禁,两广、闽浙总督不会急成那个样子。
难看的吃相连皇上都看出来了,当着大学士们的面将海边几省的官员说得都成了贪财之辈。
只不过那时候的皇上,还端着皇上的矜持,没有要参与其中而已。
可谁让辰亲王感兴趣呢?
换个皇子,看看咱们不参奏到他怀疑人生!
然而这是辰亲王,辰亲王是皇上的眼珠子,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的。
唯一庆幸的就是辰亲王不是储君,以后不会是大家的顶头上司。
高士奇笑了笑,说道:“赵大人洞察人心啊,初入京城,就这么了解辰亲王的为人了。那么,你是凭什么觉得辰亲王不会反感我们想插手海贸?”
高大人频频询问,这是另眼相看的表现啊。
赵申乔的神色更加严肃,端正身体道:“下官进京不久,便去参观了京城西郊的粉饼厂。从粉饼厂的设置,各级管事们的待遇,下官看得出来,辰亲王是个喜欢人都规规矩矩做事,然后他也不亏待大家的人。”
高士奇听见这话,真佩服了。
你说这么多年,每年被调入京城的官员有多少,但又有几个能够做到,不对,是意识到要去粉饼厂或者玻璃厂参观参观呢。
当年辰亲王弄个粉饼厂的时候,才多大?
可是后来修黄河,户部都跟粉饼厂打过欠条。
“赵大人,怎么称呼?”高士奇端起酒杯,致意。
赵申乔意识到,此时高大人才算把他看入了眼中,忙谦虚地也端起面前的小巧酒杯,“下官字松伍。”
“松伍啊,”高士奇笑道,“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
初一不用上早朝,也不用进宫赴宴,因为初一到初五,都是皇室内部的姻亲宴会,这也是官员们一年到头儿最清闲的时刻。
因此,高士奇攒的这个局,便一直开到了第二天天大亮。
裕亲王带着家眷进宫的路上,碰见一个兵部的小主事。
前几年他参与过一段时间的南方平叛,和这个小主事比较熟悉。
小主事停在路边向裕亲王府的马车行礼,裕亲王看见了不能不打招呼,掀开窗帘子道:“九鹤啊,怎么这新年一大早就在外面,给哪位上峰拜年去?”
程九鹤说道:“初一大家都访亲友呢。下官不是都中人士,今天没地方可去,这不惦记老家父母,皇上昨日赏赐丰厚,下官想到外城找个行商队伍,这点东西能赶在上元节之前捎给家里人就好了。”
裕亲王笑道:“你真是个孝子。”
“下官孝顺,还不是皇上给了机会,”程九鹤面现感激,“没有皇上给的钱,下官哪里有余钱捎往家中。”
裕亲王:这小子给我挖坑呢,短短几句话,说了几次皇兄有钱了?
怎么着?皇兄有钱了我就敢跟他借啊。
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的裕亲王觉得,跟皇兄借钱的话,皇兄不一定不给,内务府现在可有钱着呢。
自从三藩之乱平定,不论是户部还是皇兄的内务府,那银子积攒的速度都是相当得快。
裕亲王笑了笑,放下帘子,马车就走远了。
程九鹤也不看懂王爷最后对他的那个笑是什么意思,不过应该懂了他的意思吧?
一个时辰后,摆在乾清宫的家宴上,苏辰正在吃他面前的卤鸭翅,胤禛他们跟着今日进宫的王爷、君王家中的小孩子们在外面玩耍。
小孩子热闹的耍乐声衬托出来的宣和景象,让皇家的聚会一如这个世界上每一个普通的家庭。
苏辰长大了,早几年那些在宫宴上还敢拉着他和保成一起偷偷喝酒、玩闹的堂兄弟们也长大了,于是连寒暄都规矩起来。
苏辰和几个比较好的兄弟喝了两杯酒,就闲下来坐在自己位置上吃着烤鸭翅,听着阿玛跟下面几个兄弟和上面的叔伯们闲话。
就是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时候,裕亲王开口了:“皇兄,弟弟这一大家子,开销实在有些大,今年若不是您赏赐的金瓜子,弟弟都没有余钱孩子们发红包呐。”
说完了,还苦涩的摇摇头。
苏辰手里的鸭翅都顿住了,震惊地看向对面的福全皇叔,第一次见哪个王爷哭穷哭得这么新奇的?
胤礽:不用说了皇叔,知道你想干什么了。
康熙招手,叫坐在福全身后的一个男孩子:“詹升,你阿玛说得可都是真的?今年给了你多少的压岁钱?”
詹升是康熙十七年生人,苏辰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孩儿的时候,他才一岁多,刚呀呀学语。
詹升三岁的时候中过一次毒,苏辰和他阿玛去裕亲王府上看望过,裕亲王的长子也是幼年夭折,詹升虽然是庶福晋杨氏所生,但他在皇家的受重视程度和裕亲王嫡长子没有多大差别。
当时詹升中的毒,太医院也没有什么办法,见这一家子都快哭死了,苏辰把他下山的时候带的师父做的清毒丸拿出来一颗给了詹升。
詹升吃了吐出来一口黑血,在太医的调理下慢慢就好了。
裕亲王差点失去这个儿子之后,简直疼到了挂在腰上的地步,这也就养成了詹升比较单纯的性子。
“回皇上,年前我阿玛才买了一副据说是唐寅真迹的画,阿玛说没钱了,今年的压岁钱只有三颗金瓜子。”小少年出列回答问题,整个一文静又乖巧的模样。
康熙听得都替福全寒碜,虽然他给臣子们发的红包里也都是论颗的,但他的一颗金瓜子可是足足有一两一钱。
实打实的一颗金瓜子一两金。
裕亲王觉得他儿子特别给力,立刻露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皇兄穷穷,皇兄给钱花花。
恭亲王常宁也凑热闹,道:“皇兄,臣弟也没钱了。”
康熙:“你的钱又都花到哪儿去了?”
常宁略有心虚:“臣弟在江南采买了两个小戏班,但去年就这么一点多余的开销,其他的都是这一家子花了。”
坐得远一些的皇叔父辅国公韬塞站起身,大嗓门儿对康熙道:“皇上,老臣家里也是捉襟见肘啊。”
然后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坐的诸王诸公都诉起日子艰难的苦来。
这个说儿子们都快养不起了,那个说小妾的衣服还是去年的。
苏辰直接目瞪口呆。
看来,不露富到哪儿都是个真理。
他阿玛不就是在过年的时候小小的露了一下富吗?你们一个个的大年初一就都哭穷,确定不是要借钱?
康熙对大臣们都是相当仁厚的一个皇帝,更别说对自家亲眷了,便说道:“如果实在不过下去的、”
可以到内务府支借一部分银子。
苏辰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说道:“阿玛,既然叔叔伯伯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我有个法子。”
终于明白康熙后期为什么大臣之家都在户部、内务府打了那么多白条,原来他阿玛就是个大漏勺。
康熙的话顿住,想起家里的钱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儿子赚来的,他没再说话了。
裕亲王恭亲王都暗觉不妙,小侄子可是个小算盘精。
别管哪儿的账,他一笔一笔的都算得清楚着呢。
苏辰笑了笑,说道:“谁家都有银钱一时不凑手的时候,侄儿守着几个厂子,流动的活钱儿事不少的,叔叔伯伯叔爷爷们,你们如果家里没钱了,可以用我的钱。”
还没等大家疑惑小家伙怎么如此好说话,就听他接着道:“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但叔叔伯伯叔爷们到底是长辈,你们用侄儿的钱,侄儿就不多收利息了。五厘怎么样?”
胤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胤褆吃了一筷子菜,皇叔真是想不开,想跟阿玛借到钱你趁着没别人尤其是大哥不在的时候开口啊。
在外面的高利贷动辄上三分的世情下,苏辰这五厘的贷款利息真的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但裕亲王他们一开始是想让皇上白给的啊。
裕亲王就说:“辰儿,你这是还给皇叔放高利贷呐。”
苏辰一脸无辜:“五厘的利息怎么能算高利贷?”
在现代,五厘也是比较难争取的低利息了好不好!
“这是我给叔叔伯伯叔爷们的亲情价,”苏辰说道,“外面的人借,至少八厘。”
恭亲王可怜兮兮的看向康熙:“皇兄。”
声调还有些飘。
明显的撒娇。
康熙心道撒娇?撒泼也不成。
“朕整日忙于国事,手中的钱财除了各地进贡的,全都是辰儿给赚的,”他说道,“朕觉得,辰儿的办法很不错。”
众人齐齐失望,白拿钱是不成了,但是能用这么低的利息跟侄子借一些钱来周转周转,也可以哈。
苏辰让复康去取纸来,现场手写了一份贷款合同,一群人围在桌子旁边,看到侄子那小手握着笔唰唰的,眨眼间就写出一二三四五六条,众人瞬间沉默。
有利息就有利息呗,为什么还把还款方式,还不了宅子或是家中珍贵物品抵押都写得这么清楚。
裕亲王咂摸咂摸嘴,揉了揉去年才蓄的下须,暗道:小侄子真是个做生意的精明人。
苏辰写出来一个合同模式,叫这些哭穷的叔伯们拿着看去,说有意借钱的就来找他,大家按照这个契约模式借贷。
然后刚才还吵着嚷着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这些叔伯们,看完借款契约就继续喝酒去了。
有那不经意和苏辰期待的目光对上的叔叔或者伯伯,会给他露出一个笑脸,虚空敬来一杯酒:“以后实在没钱了,再找你啊。”
苏辰:---
康熙也感觉到自己差点被当作肥羊给这些兄弟们宰了,一个个的,跟朕都还藏着心眼子呢。
家宴半下午的时候散了,苏辰去太皇太后处玩了会儿,顺便把上午大家都跟阿玛借钱的事情说了。
太皇太后听得直笑,拍着苏辰的手道:“你阿玛这是有皇帝的架子,底下的人提出一星半点的事情不好拒绝,岂不知这样的头儿是不好开的,多亏了你。”
苏辰点头:“我也是担心借钱的人多了,他们人多力量大会集体当老赖。不过太奶奶,我觉得八旗贵族只知道剥削享乐也不是个事儿。”

太皇太后感兴趣:“你想带他们都做海贸生意?”
“嗯,”苏辰点头,“前几天我从藏书楼里找出来一本西洋书,据说他们那里最早的一个环球航海家,在大约三百年前的那次航行里,一船香料的获利是成本的六百倍。”
太皇太后明显的惊讶了一下,“这么多啊。”
“现在的利润也是几十番的,您知道占据了吕宋岛的那些西班牙人吗?他们垄断吕宋,中国的商人上岛需要给他们交税,西方商人经此入中国也需要给他们交税。他们每年的盈利,比咱们的内务府还要多。”
太皇太后目光严肃。
果然是皇家的孩子吗?看着只想经商,却能看到这些大事。
“你能看到别人都看不到的海上问题,极好的。”太皇太后提点,“只不过,有些事可以先问问你阿玛或者保成的意见。”
苏辰:太奶奶这是还在担心我会跟保成兄弟阋墙?
哎,您老要是能再多活几年,就能明白一句话,等小狼们长大了都会有牙齿和爪子哒。
“嗯,您老放心,”苏辰现在已经不会介意太皇太后的担心,毕竟是他表现得太优秀了,身上的光芒都遮掩不住。
“孙儿现在是看大家都想赚钱,想组建一个神龙公司,组织大船队出海,想让您跟各府的女眷们递个信儿,公司开创伊始,大家都投资是可以拥有原始股份的,以后会按照很高的比例分红。”
苏辰把原始股、分红这些又跟太皇太后掰开了揉碎了讲了讲。
半个时辰后,太皇太后:我都心动了呢。
夜幕快要笼罩下来的时候,苏辰是捧着一匣子银票从慈宁宫出来的。
考虑到第一波参与到神龙公司的都是有钱人,苏辰准备的原始规模就比较大,他预计投个一千万。
太皇太后和苏麻喇姑的二十万两占比便显得很小了,不过考虑到太皇太后能给拉人,苏辰决定另外多送她们几个股。
康熙得知自家儿子弄了一个神龙公司,并且在筹资的时候,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中午喝得多了,睡醒还有些头疼。
接过梁九功端来的蜂蜜水喝了半杯,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保成忍笑的声音:“什么神龙公司?哥,你怎么会想到这么奇怪的名字。”
苏辰:“神龙,咱们华夏自古有神龙的传说,多霸气啊。以后还可以再设置一个金凤公司。”
公司,是公共营司的意思吗?
康熙端着茶漱漱口就出来了,屋子里的小圆桌上有笔有本子还有一个匣子,堆放得满满的,俩儿子坐在桌子边。
匣子很眼熟,康熙好像在祖母的房间见过。
突然他确定下来,问道:“辰儿,你怎么把你太奶奶存放银票的匣子拿来了?”
别是为着他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公司吧?
苏辰说道:“这是太奶奶给我的初始资金。”
等听明白了儿子的打算,康熙眼前一黑:“你太奶奶能有多少钱,你怎么还诓她老人家的?”
“阿玛,这怎么能叫诓呢,我自己都打算最后差多少不到一千万自己补上的,”现在不能上市,大家有钱的投钱有能力的按能力算钱,“等弄了大船出海赚钱之后,大家是可以按照占股比例分钱哒。投的越多,赚的越多。”
康熙:那也不能要你太奶奶的钱。
不过,这天晚上苏辰回养心殿睡觉的时候,怀里揣的匣子又多了两个,一个是保成的二十万两,一个是他们阿玛的六十万两。
把银票整理到一起的时候,苏辰暗暗叹气,他阿玛说得怪坚定,到最后数他出的钱最多。
康熙也觉得自己能成为最大股东的,但是随着他儿子要集资买船出海组建个公司给大家一起赚钱的这件事传出去,皇室内掏钱买股的人越来越多,他发现他真的低估了那些给他哭穷的兄弟叔伯们。
一直忙到初五,苏辰才和保成去一等公府看外祖父外祖母。
察岱表兄三年前成的亲,妻子觉罗氏就是在当年孝懿皇后热孝内发现的怀孕,现在那孩子都两岁多了。
看见苏辰会哒哒跑过来喊表舅啦,这天就是,苏辰一来,因为生来比较弱而把小名取为万圣保的小家伙儿就伸着小胳膊扑到苏辰身边。
当了爹的察岱看起来成熟很多,从门内走出来,笑着说道:“你们可算来了,这两天内城风风雨雨的说的都是辰亲王集资办公司的事儿,祖父祖母担心坏了。”
苏辰抱起小家伙儿:“是别人给我钱,要担心也该替别人担心。”
温暖的屋子里,老夫人拉着苏辰的手看了看,又伸手握住胤礽的手,当初花白的头发基本上都成白的了。
不过看精神,还是很不错的。
噶布喇不习惯跟孩子们太亲近,在一旁笑看着,一会儿说老夫人:“有话赶紧说,孩子们都长大了,不好混在内院太久。”
老夫人不乐意:“又没有什么外人,都是嫡亲的关系。”
虽然是这样说,她还很快地拣着自己担心的问了问,而后便催着他们和察岱等男丁一起去前面准备好的席面上去。
说起公司的事,苏辰就说他已经帮外公外婆投过资了。
老夫人心疼又欢喜,说什么都要把她自己压箱底中的压箱底交给苏辰,连之前担心孩子会惹出什么祸事的都顾不上问了。
苏辰当然不能要,他给两老的投资,也还是他们自己的银子,他才回宫那会儿,老夫人有次进宫可是给了他和保成好几万两银子。
看着上面祖孙亲亲热热的一幕,大夫人垂了垂眼皮子。
老夫人已经没少把钱给这两个外孙了,这还坚持把辰亲王说的投资补上,是担心府上的钱不能全贴给她的外孙吗?
“大舅母好。”
正暗自吐槽的大夫人赶紧抬头,笑着伸手虚扶道:“不必多礼。”
转头就从丫鬟手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新年红包给递出去。
一个年过三十的妇人本来都站到了门外的,看见王爷太子爷开始给家里的长辈见礼,突然就冲过来笑道:“这是你们小姨,每次来都错过,愣生生好几年没见了吧。”
本来辰亲王和太子跟他们这些几乎同龄的长辈点点头就要过去的,她的生母却突然把她拉出来,吉兰一张面皮子涨得紫红。
苏辰便笑道:“小姨好。”
这个小姨比他还小两岁呢,也不知道该是他给红包还是对方给。
胤礽只点了点头。
噶布喇皱着眉过来,向外面使了个眼色,立马走进来几个管事婆子笑着拉了妇人离去。
吉兰低声给苏辰和胤礽道歉。
苏辰没放在心上,可是他已经觉出什么来了。
这个小姨难道想进宫?
记得在历史上,宫里是有一个太子爷的姨母的,只不过似乎不受宠,没有后宫惠宜德荣以及八阿哥生母良妃的名声大。
出来外祖母住的后院,察岱脸上才带出厌烦之色来。
他对苏辰实话实说道:“过年的时候祖父这位姨娘就在说,让她的女儿进宫去照顾你们,祖父祖母都训斥她了,这是还没心死,竟至闹到你们跟前来了。”
别说觉得丢人,察岱都觉得吉兰小姑姑的姨娘不安好心,辰儿刚回来那年,她也鼓动着要把吉兰小姑姑送到皇宫去照顾俩表弟。
可当时吉兰小姑姑才十岁不到,进宫去是照顾表弟还是让表弟照顾她?
苏辰安慰:“表哥,你别生气,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不会笑话外祖父家的。”
“保成,你们出宫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二门外传来喊叫声,一身宝蓝色锦衣的阿尔吉善依然大冬天手里拿着扇子,快步走了过来。
胤礽跟这个小舅舅更熟悉一些,虽然对方很不靠谱儿。
“一会儿就去你们府上拜年,谁料想您先找来了。”
阿尔吉善嘴里是那么喊着,走到跟前却十分规矩地行了礼,“我还不是着急,等着给辰儿的公司掏钱却找不到门路。”
阿尔吉善有足够的野心,又是个特别识时务的人,自从他们阿玛乘船西去之后,他就老实的不得了。
如果不是苏辰看到过关于索额图家的密档,都看不出来这样一个人曾经几次跟索额图隐晦提及造反的话题。
他觉得保成不亲,至少远远不如他自家亲外甥亲,但看见人这脸上的笑容又看不出来一点隔阂不亲的样子。
这时候,苏辰就觉得自家保成没心眼了,三言两语的说着话就和人走到了一起去。
察岱也看了眼,对苏辰道:“别介意,保成心里明白着呢。”
现在好多了,保成一两岁的时候,都是只知有索额图这个姥爷而不识他们一家的。
苏辰:“没介意,”就是觉得保成在亲姥爷亲舅舅跟前都没有跟阿尔吉善舅舅这么自在,“对了,小舅什么时候再回来一次?”
小舅现在常驻四川,只在三年前察岱成亲的时候回来过一次,现在二十五六了还是单身汉一枚,以前是身体弱耽误了娶亲,现在是连家都不沾,外祖母没少为他操心。
苏辰虽然跟小舅通着信,但没问过他什么时候回来一趟。
察岱说道:“年前祖母叫人去送了信儿,让小叔今年就请假回来一趟,还没收到回信呢,不过依我看小叔可能不愿意回来。”
今年秋肯定会有一场大选,小叔就知道祖母叫他回来是成亲的,觉得成亲是拖累人家姑娘的小叔能回来才怪。
苏辰想了下就明白了,为什么外祖母一定要催小舅今年回来。看来,小舅遭遇的催婚势头比他的更猛啊。
不过也只有同情了。
“辰儿,你的投资满了没?”察岱问道。
“没,你要入股?”
察岱:“我想替小叔也买几股。”
别以后小叔年纪大了想娶亲反而没钱。
苏辰笑道:“好啊,你买多少。”
哦不,也不是买多少,本来只准备用一千万做公司投入资金,便以那一千万作为基础给大家算股份价钱的。
谁知道还没几天呢,这些王啊公的,已经快把一千万给他凑齐了。
现在还有很多人没有投资。
苏辰预估着,不用过完上元节,他这里的资金就会超出一千万。
一千万两啊,这是一个户部衙门看了都要眼红的数字,但这么轻易就被他筹到了,等他以原始资金给大家算股份的时候,不知阿玛的脸色会是什么样的。
察岱不知表弟所想,笑道:“这些年我帮你经营粉饼厂,没少赚钱,我便投二十万吧,再加上小叔的十万。”
说着就把钱给拿出来了。
看来是早已准备好。
苏辰还没把银票接过来,阿尔吉善说道:“辰儿,你这个股份,我和我大哥能不能一人买二十万的?”
阿尔吉善准备的钱是超出这个数字的,不过阿玛走前说了,叫他们不要露富,那就跟这察岱这小子行事好了。
苏辰笑道:“自然可以,多多益善。”
阿尔吉善掏了钱给苏辰,才走过来对胤礽说:“保成,舅舅不是不通过你,这件事怎么说都是你大哥发起的。”
胤礽好脾气地笑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阿尔吉善:你怎么能不介意呢?
你要知道你自己都听辰亲王的,我们便不得不看他的眼色行事,但如果你想当那个独一无二的太子爷,我们肯定要跟在你身后呀。
不过胤礽是真的不介意,跟阿尔吉善舅舅更有话说,也是和常泰、常海舅舅比起来的罢了。
到了前面准备好的宴席上,见的都是赫舍里家中还亲近的几房,苏辰又收到不少投资,到吃过饭离开之时连保成腰间的荷包里都塞满了银票。
被察岱等表兄弟和舅舅们送到门口,即将上车时,内院跑过来两个管事婆子,捏着一个大大的荷包,说是老夫人叫送来的。
婆子说:“这些是府内夫人太太们的投资,各家的都写着条子呢,老夫人叫王爷收着。”
苏辰只好拿了。
路上,打开一瞧,里面的银票都是一卷子一卷子的,外面裹着写明了谁家谁家的条子。
虽然最多的也就是四万两,但加起来却有八十六万至多。
苏辰和保成一个念一个加的,算到最后,两人都有些震惊。
胤礽:“还真别小看后院儿妇人的财力,哥,我敢肯定,她们拿出来的,仅仅是很少的一部分。”
苏辰亦是感慨:“保成,你看看,现在的财富集中真是厉害啊。”
胤礽却不觉得有什么,“都是至少几代的积累,还行吧。”
“不行,”话音刚落就听见他哥说,“我还得想办法,把这些人的钱掏出来。”
胤礽:突然有些同情这些有钱的勋贵人家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马车已经进了皇宫,到养心殿才停下。
苏辰下车,院子里抽陀螺的胤禛听到车轮声,赶紧跑出来:“大哥二哥。”
苏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回屋擦擦汗,别吹着了。”
到屋里,苏辰就把今天从外祖家得来的钱放到已经堆了厚厚一层银票的箱子里,拿出账本在后添加今天的投资额和人员名单。
胤禛过来了,扒在小桌子边上:“大哥,我额娘让我把这些钱交给你。”
今天苏辰和保成走外祖家,胤禛写完大字就去了永和宫,钱是回来之前,德妃给他的。
没有明说是买股份,但钱都拿出来了谁还能不知道?
苏辰看了看,德妃这是八万两。
然而这八万两还没有记到本子上,胤祺也揣着十万两过来了。
接着是胤褆,他拿的有二十万,他和他额娘一人十万。
接着是胤祉,胤祉给的是荣妃要买股份的钱,十万。
苏辰看了看桌子上平铺着的银票们,只觉得娘娘们也都深藏不露。
天快黑的时候,胤佑也来了,替他额娘送来五万两。
然后连卫氏都让胤禩给送来八万两的购买原始股份的资金。
苏辰往账本上誊抄的手都算了。
大头却还在后面,第二天太皇太后把这些天进宫给她请安的内命妇们交的钱,让苏麻喇姑一股脑儿都给送了过来。
总共二百三十万两。
好在,苏麻喇姑周全,送来的时候就带着一个记清楚明细的账本子。
张英刚吃过午饭,正在书房校订辰亲王前些日子给他的一本书,旁边还摞着好几本,都是辰亲王不知从哪儿踅摸来叫他整理出版的。
招了三个帮忙处理校订的幕僚了,还是忙不来。
于是在大家都在走亲访友放松的时候,张英在加班。
张廷玉、张廷璐也在,他们本来想出去玩的,但被老父亲抓了壮丁。
俩人都非常羡慕已经在外做官的大哥,不像他们,平日要读书学习,回家之后还要帮老爹加班。
张廷璐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抬头,二哥和父亲都挺认真的,他便忍不住投了一个小纸团给他二哥。
张廷玉打开纸条,只见上书:爹的胡子一边不翘了。
张廷玉:---
俩孩子在眼皮子底下扔东西,张英怎么可能不注意到。他咳了声,说道:“好好干活儿,下午叫你们出去玩。”
张廷璐可高兴了,说道:“爹,明天你进宫,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书院的教室啊。”
皇家书院是个围墙,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现在还要学代数,对于一直都重视文科的学子们来说,代数什么的就是噩梦。
“老爷,韩学士来了。”
家里的管家在门口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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