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反派的自我修养—— by火锅烧鸭
火锅烧鸭  发于:2023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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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又瞥见有鬼族收起玄玉,准备交给连未愉,邪修脸色更加难看,好似还带了些许恐惧。
下一刻,邪修这才注意到了连未愉身后的傅昀离,他犹豫了一下,如破罐子摔碎一般嘶吼起来,“那人是玉泽仙门的人,他是来杀恶鬼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先是一怔,随即猛然看向了傅昀离,后者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半点被揭穿的慌乱。
“呵,你这小嘴怎么跟抹了泻药似的,老往外碰。”
一旁的连未愉止不住笑了出声,一脸懒散,“要如你所说,岂不是在暗示修罗殿主无能辨认人族与否?说出去,殿主的面子往哪里放?
原本修罗正沉着脸准备做些什么,听到连未愉这话,脸色顿时有些难看,猛然看向了邪修,目光凶狠可怖,“把他抓起来,本殿要好生质问。”
邪修还想辩解,“他真的是人……”
“哟,难道你还不是人?”连未愉幽幽地说着,“那未请教你又在山海经上的哪一页?”
邪修被嘲讽得脸色都青了,眼见恶鬼已经逼近,他已然毫无退路,便是咬牙,抽剑而出,一把就杀死靠近的恶鬼。
不等其他人反应,邪修已经跃身,朝着那玄玉而去。
连未愉却比他先一步,一把便挡开邪修的脸,将对方逼退几步,而后长剑微转,迅速挑起了恶鬼手中的玄玉,轻易握在手中。
“把东西给我。”
连未愉冷笑一声,一脚就把扑来的邪修踢飞了出去。
还没等会场平复下来,此时却骤然有恶鬼狼狈地跑了出来,一边还惊恐地叫着,“杀鬼了,杀鬼了……”
连未愉眉头一挑,心底顿时掠过些许不妙,随即就听到对方接下了后头的话,“逐溪夫人被杀了!”
其他人一惊,那恶鬼又指向了连未愉和傅昀离,“就是被这两个人族所杀。”
连未愉看向了傅昀离,笑意不抵眼底,“看来我们是掉入圈套了。”
傅昀离眸色微动,手已经按上了剑柄,只见那修罗听到这消息,神色古怪,却丝毫没有半点犹豫,便要将两人抓起。
而后便有恶鬼袭来,却被傅昀离出鞘的剑所杀。
眼见这两个人族不过眨眼间就厮杀不少手下,修罗哪里能忍得住这些,便是满脸凶狠地拿过武器,朝着连未愉扫去。
连未愉才提剑挡下,却觉得手臂有一瞬间被震麻,还没等对方再出招,傅昀离已然跃身而来,引开了修罗的注意力。
等连未愉缓过劲,便与傅昀离一同联手对付这恶鬼。
此次两人比最初还要默契,一招一剑就阻断了修罗的攻击,竟然还能屡次逼退对方。
若非周遭还有恶鬼妨碍,两人还会更轻易将修罗制服。
只是恶鬼数量居多,极其难缠,饶是两人修为再好,被如此多少恶鬼缠住手脚,哪里还能专心对付修罗。
连未愉冷嗤一声,与傅昀离对视一眼,后者便会意替他拦下了修罗的攻击,连未愉便趁着这空隙退出几步,挥剑杀死周遭的恶鬼。
会场越发混乱。
那邪修挨了一脚,这才缓过劲来,原想趁着混乱逃走,只是余光不知瞥见了什么,他眼底骤然掠过惊恐。
而后他顿了顿,终究还是再次提剑,朝着连未愉而去。
见他袭来,连未愉眉头微动,长剑一转,便是轻易接下对方的招式,那邪修好似突然换了性子,竟然不躲不藏,冷着脸直接迎上连未愉的剑。
连未愉怔了一下,随即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还没转身,后背却有一道巨大的力量袭来,直击他肩膀。
五脏六腑在顷刻之间好似被震碎,连未愉脸色一变,骤然吐出一口血。

谁也不知道袭击者是如何出现。
那人来得无声无息,藏匿在满间鬼气之中,趁着连未愉不注意,便是狠狠朝着他一击。
那一刻,连未愉只觉得筋脉被震伤,剧痛从后背袭来,蔓延至每一根神经,叫他脸色瞬间苍白。
饶是如此,他也紧紧握住剑,在对方试图再来一击时,便狠然挥去,堪堪划破对方的手掌。
只是这一招用上他仅剩的力气,不等他退开,喉咙便又涌上鲜血,染红薄唇。
身后是邪修和恶鬼。
那袭击者如有深仇大恨一般,哪里还想给连未愉喘息的机会,他抽剑而出,试图给连未愉致命一击。
连未愉脸色一冷,正想出手挡下对方的剑,随即一旁却有人而来,一把将他拉入了怀中,提剑挡下袭击者的招式。
只是对方下了杀心,长剑击开了尾生剑,剑气掠来,直接挑破了傅昀离拿剑的手。
血珠捡起,沾落在连未愉脸上。
那袭击者分明愣怔了一下,却被傅昀离击开了剑,直至他心口而去。
对方眼神一冷,终究跃身退出好远,恶狠狠地盯着傅昀离怀里的人,若是傅昀离抱着连未愉,怕是已然追了过来。
有其他恶鬼趁势而去,却被一剑封喉,魂飞魄散。
袭击者握紧了剑,又看了傅昀离一眼,终究没有继续留下,便朝着邪修说道,“走。”
邪修早等这机会许久,一听到这话,几乎毫不迟疑,击退了周遭的恶鬼,便是急匆匆跑走。
会场之中只剩下一众恶鬼和两人。
傅昀离抱着连未愉的腰,也不在意自己手上鲜血直流,他偏头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连未愉,不免皱了皱眉,“未愉?”
连未愉气若悬丝,却堪堪压下了喉咙涌起的血,他眯起眼,看着修罗朝着两人而来,而傅昀离却仍然紧紧抱着他,丝毫不肯放手。
“走。”连未愉用气息说着,足以让傅昀离听见,后者也没有多说什么,在再次挡下修罗招式时,却顺势借着对方的力量,带着连未愉跃出极远。
傅昀离轻易避开了周遭的邪族,往会场之外掠去。
“逐溪……”
连未愉抓紧了他的衣裳,几乎用尽了力气说着,傅昀离应了一声,又将他抱着更紧,脚步不停,不过顷刻间就从众多的追击者脱身,朝着逐溪所在的高楼而去。
直到两人再次潜入高楼,来到了先前逐溪所在的房间。
四周一片寂静。
傅昀离刚放下连未愉,后者终究忍不住,再次吐出血,傅昀离沉着脸为他输送灵力,直到连未愉脸色好了些许,他才松开手,替对方擦拭去唇上的血。
连未愉轻笑了一声,还有心思挑逗傅昀离,“师兄这脸色,好似跟死了丈夫一样。”
傅昀离有些无奈,替他擦血的动作不免重了些许,瞬间就在那人下颚留下了印记,“你倒是还能贫嘴。”
连未愉咳了一声,“只是不想叫师兄难过。”
傅昀离没说话,只是替他把着脉,好在那一击虽然凶狠,到底没伤了筋脉,才勉强能让连未愉撑着一口气。
饶是如此,也是叫傅昀离有些心疼。
他拿出了丹药,喂给了连未愉,又再次输送了灵力,这才见连未愉的脸色比方才要好上许多。
高楼之外,到处都是喧嚣声,闯入这里是迟早的事,他必须尽快带着连未愉离开。
傅昀离顿了顿,偏头看向了里屋,那几层薄纱之后,好似有一道身影而在。
他看向了连未愉,后者微微抿嘴,刚想起身,却被傅昀离拉住,顺势按入了怀里。
连未愉挑眉,丝毫没有半点矫情,甚至还歪着头倒在傅昀离的肩膀上,任凭对方将自己带到薄纱之后。
穿过了薄纱,只见一个倾城绝色的女子坐在矮桌之前,闭目不动,好似睡着一般,却也丝毫掩盖不住她的美色。
可若是仔细看,定能发现她脖颈之处有一道极细的血痕,穿过整个了脖颈,为她的容颜增添一抹诡谲。
那个仙姿佚貌的美人在此刻无了生息。
两人神色平淡,环视了一番极其整齐的四周,心底有些许猜疑,“这人修为在逐溪之上,还能隐藏气息,连逐溪都无法察觉到。”
连未愉微微眯着眼,看着逐溪脖颈上的伤,刚想说什么,又不自觉咳了些许血来。
傅昀离偏头看了他一眼,替他接下了话,“是方才袭击你的人,剑术造诣极好,仙门中有这般修为的人,并不在少数。”
连未愉挑眉,似笑非笑,“难不成你怀疑是仙宗的人?”
“他剑上有灵气,即便做了伪装,出招时自然无法掩藏。”
傅昀离自然不会偏袒,他只是与那人过了几招,便能感应到对方身上的灵气,纯粹到了极致,只是一点,也足以让他察觉到。
傅昀离让连未愉坐在一旁,他上前检查了逐溪脖颈上的伤,有白光跳动,但随即就没入他的指腹。
连未愉别有深意地望着傅昀离的侧脸,他摩挲着指腹,即便外头已然传来了恶鬼的响声,他也没有半点慌乱。
“那人应该认识我,并且恨我入骨。”
分明对方就是朝他而来,那一招几近要将连未愉置于死地。
连未愉难得反省一下自己从前作风,顿觉好似整个仙门上下,认识亦或者不认识他的,都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
指不定被自己一而再调戏的傅昀离也有这心思。
连未愉敛下心思,冷笑着,“十有八九,昨晚试图杀了天知者的,也是他。”
傅昀离应了一声,好似也早有猜测,他刚起身走向连未愉,还没说话,就感应到了修罗的气息袭来。
两人瞬间对视一眼,傅昀离丝毫没有半点犹豫,弯身便抱起了连未愉,在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前,已然抱着人掠出窗口,借力从高楼一跃而下。
连未愉不知骂了什么,若是傅昀离看去,定然会发现他脸上难得露出的不自然。
想他堂堂魔族,刀可挨,血可流,怕是到死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竟然会被同样一个男人以这种方式搂抱。
这若是传出去,他指定得成了魔族笑话。

第40章 师弟真魅色17
只是连未愉还没来得及抗议,傅昀离已经抱住他跃下高楼,往偏僻之处而去。
甚至在此之中,傅昀离还能抽出空隙,低头看向连未愉,“方才你说什么?”
连未愉瞥了一眼对方满是真诚和心疼的眼神,顿觉得心口痛得更厉害,他嗤笑一声,便也摒弃尴尬,十分利索地伸出手,环住了傅昀离的脖颈。
“往前走,去忘川河。”
傅昀离紧了紧力度,似乎在回应着连未愉的话,而后便加快了速度朝着忘川而去。
路上的恶鬼并不少,只是零零散散,见到这两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剑气所杀。
傅昀离带着连未愉穿过鬼群,不多久,就瞥见远处有一条望不到尽头的河流倒映在绿光之中。
直到近前,才见到那忘川河一片血红,腥味扑鼻而来,叫人不自觉皱了眉。
连未愉在傅昀离停下脚步之前便已经从他怀中挣脱,凭着仅剩的力气站在忘川河旁。
阴风掠过,撩动他的衣裳,他望着无尽的忘川水,好似在此处站了几百年一般。
连未愉偏过头,望入了傅昀离的眼中,好似随口问道,“相信我吗?”
傅昀离还没开口,就看到面前的人张开手,背对着忘川坠入,他眸色微动,在连未愉落入水面之前,便已然扑身而来。
傅昀离没有一丝迟疑,便抱着连未愉的腰,与他一同坠入深不见底的忘川水中。
连未愉那瞬间觉得无比荒谬,世间谁人不知落入忘川河要受尽无尽折磨,更不用说作为活人沾了忘川水,极有可能身亡命殒。
然而傅昀离却毫不犹豫跟着他跳入忘川,直接用行动回应了连未愉的问话。
他自始至终都相信自己。
连未愉止不住笑意,即便忘川河下腥味难闻,却也不叫他嫌弃,他回手按住了傅昀离的脖颈,倾身而去。
唇齿相撞。
好似在这一刻,他们在忘川河下融为了一体。
不知是不是被河水压迫了心脏,连未愉只觉得心口越发紧迫,那被震伤的内脏也一并揪痛,分明是随时会窒息,却叫他越发振奋。
只是还没等连未愉的手落下,却被傅昀离拧住,他往后退开些许,没将这人的气息全数夺走。
在黑暗之中,连未愉甚至还能描绘出他此时望着自己的眸色。
连未愉弯了弯嘴角笑着,反手握住了傅昀离的手腕,一边摩挲着,似乎示意他跟自己走。
傅昀离几乎全身心信任这人,哪怕他将自己带到地狱深渊,傅昀离也不会有半点后悔。
忘川的水好似没有尽头。
两人不断往下潜去,尾生剑也在前方开路,饶是如此,也远远见不到底。
即便他们修为再好,在水下的气息也是极其有限,若是往日连未愉还没受伤,他还能游刃有余,如今伤势极重,难免还是有些煎熬。
更不用说不久前与傅昀离那个极尽缠绵的吻,若非是那人理智打断了自己,连未愉甚至觉得自己能直至窒息。
他这边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却牵扯到心口的伤,一旁的傅昀离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便凑身而来,覆住连未愉的唇,将气息渡过。
连未愉瞳孔紧缩,下意识抓紧了他的手。
傅昀离没停留多久就退开,这才反倒是他带着连未愉,继续往深处潜入。
连未愉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嘴唇,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后的路程之中,傅昀离又几次俯身而来,渡给连未愉些许气息,而分明他也已经将近极限。
然而在他们将要窒息之时,有明光穿过水面,射入深渊。
只是抬眼看去,便是世间。
傅昀离微微眯起眼,将连未愉拉到身前,试图将他先行推出水面,得以呼吸。
然而下一刻,连未愉却骤然按住他的手,那双勾人的眼睛倒映着光亮,在这一刻却变得无比的阴郁和冷漠。
好似在这一瞬间,他想要拉住傅昀离,与自己一同死去。
傅昀离分明是看出他眼底的意味,他却只是笑了笑,又再次靠了过来,捧住连未愉的脸,轻轻碰了碰他的唇。
连未愉没动,傅昀离又往前,避开了水流,噙住他的冷意。
而后,傅昀离就觉得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连未愉也已然撞来。
胸膛早已无了气息,此时不知是被水流挤压还是其他,叫人觉得要断了气,却又飘飘然。
连未愉几乎溃不成军,只能被傅昀离带着朝着水面而出。
分明无尽的空气袭来,充斥他的整个胸口,连带着鲜血涌出,却被他狠狠压下,连未愉紧紧地抓住傅昀离的衣裳,丝毫不肯退开。
若是换做往常,傅昀离哪里会不顺着他,只是他分明感觉到这人的气息虚弱得厉害,连带着身子发凉,哪里还有活人的模样。
傅昀离眼底掠过心疼,只是还没等他伸手按晕面前这人,连未愉却已然撑不住,昏倒在他的怀中。
傅昀离连忙接住他,似乎有些无奈,他低着头,看着连未愉唇上仅有的血色,不过片刻,又消散得一干二净。
“你啊……”
他轻叹了一声,极其温柔地擦拭去连未愉唇边的水光,好似只有这人睡去,才会这样乖巧。
但傅昀离并不喜欢这般。
他没在水中停留多久,便带着人游到了岸边,还用灵力替连未愉烘干些许衣裳,这才背着他,勉强寻了处山洞,将人安置好。
这前后不过才一会,连未愉脸色便变得十分惨白,傅昀离没敢再耽搁,又给他输送些许灵力。
只是成效并不明显。
傅昀离顿了顿,微微蹙眉,目光落在了连未愉的心口。
随后,他不可见地笑了一声,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温柔,“醒来的时候,定然又是要我对你负责了。”
傅昀离这般说着,却没有犹豫,便是伸手解开了衣裳。
火光之下,那人心口一片发青,将肤色衬托得越是苍白。
而再往下些许,一道极其狰狞的伤口不偏不倚落在心脏之处,撞入了傅昀离的眸中,无比蛰眼。

那道伤口几欲穿透身子,好似要将心脏挖出一般。
傅昀离眸色顿时阴沉下来,就连气息也重了不少,那一刻,心口的疼痛比他所想的还要剧烈。
就像是他对此无能为力,在他所不知的时候,这人竟然受过这般严重的伤。
傅昀离低着头,手指已然覆了上去,指腹摩挲着那道伤痕,心脏却随着动作而轻颤着。
这伤口看起来已有漫长的年月,若是往前推断,少说也有十多二十年,而那时的连未愉不过才几岁。
活人受了这般的伤,必然是药石难医,即便是仙宗那些修炼百多年的长老,也要受损不少的修为。
而那时的连未愉又如何熬过这伤痛,活了下来。
傅昀离无法想下去,只能敛去心思,先行替连未愉治疗心口的伤。
不过以傅昀离的修为,至多只能替连未愉顺理内腑气息,叫他撑着一口气,若是想要治好,还需神医肖成若出手。
傅昀离断断续续输了几次灵力,就见连未愉心口上的青色才褪去些许,而这人的气息也勉强恢复过来。
傅昀离不可见地松了口气,正想收回手替这人穿好衣裳,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本该昏迷不醒的青年却眼明手快地握住他的手腕。
再抬头看去,那人眉目如画,眼如星辰。
傅昀离没动,就听到连未愉低低地笑了一声,语气一贯的蛊惑,“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疗伤。”
傅昀离说着,几乎能猜到下一句连未愉想要说什么了,“疗伤需要脱衣服的吗?”
他面色不改,“我修为太差,只能这般才能看清师弟的伤。”
连未愉摩挲着傅昀离的手腕,语气幽幽,“哦,我还以为,师兄觊觎我美色,想要趁我昏迷,生米煮成熟饭。”
傅昀离垂眸,看着自己还被按在那人心口上的手,目光不自觉偏开,好似不经意瞥见了一抹嫣红。
他刚想说什么,连未愉又揶揄道,“不过现在也不晚,我这般虚弱,师兄不还是能对我,为所欲为。”
话音刚落,心口就传来些许疼痛。
傅昀离连忙轻按着,用灵力再次替他顺着气息,而后抬眸,望入了连未愉微微带着疼痛的眼眸。
“你还是少说些,如今你这般哪里能……”傅昀离顿了顿,没说下去。
“能什么?”连未愉完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此刻被傅昀离的灵力治疗得舒服,不免眯起了眼,嘴上却丝毫没有把关。
“莫非师兄怕太狠了,叫我受不住?亦或担心我失望,连受了伤也不能满……”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昀离捂住了嘴,饶是如此,他那双桃花眼也勾着,摄人心魄。
傅昀离别有深意地看着他,缓缓问着,“你再这般说下去,我若是情不自禁,师弟亦能这般从容?”
连未愉没回答,直接吻住了他的手心。
傅昀离心下又似被轻羽撩拨一般,只得收回了手,连未愉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好似有恃无恐,“师兄向来自律甚严,又哪里会趁人之危呢?”
也不知方才是谁侃侃而谈傅昀离占他便宜。
傅昀离只是笑了笑,替连未愉拉好了衣裳,整理一番之后,这才看向他,“我并非神仙,又怎么可能会不动心?”
连未愉怔了一下,好似从这人口中听到了什么动情的话,“师兄说了什么?”
傅昀离却没有再开口,只是看着他笑了笑,这一副模样简直勾着连未愉心底发痒,恨不得将人扑倒,好做些非礼勿视的事。
到底受的伤太重,连未愉没能实现这行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昀离起身,去加了木材,好让山洞的温度暖一些。
而后又取了些许水,喂给连未愉。
连未愉看了一眼端到面前的水,幽幽地想着,他这若是突然晕过去,叫傅昀离口对口将水渡过给他的几率有多大。
而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傅昀离,只觉得对方的目光捉摸不透,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却没有戳破。
大抵是真的会亲口渡水,只不过那时连未愉必然是真晕过去的。
“小气鬼。”连未愉呢喃了一句,心想在水下都主动亲了那么多回,指不定孩子都能满地跑了,如今倒还跟他矜持。
傅昀离垂眸笑着,眼底满是无奈和宠溺,只是低头喝水的连未愉并没有看见。
等喝完了水,连未愉气息好了些许,傅昀离替他把脉看着,倒是没有最初那么严重了,“今天先在此处休息,明日我带你去医谷。”
此处是人间和鬼族的交界处,可谓是最为偏远荒地,从这里去往医谷御剑也要好几日,路程遥远难走,一般人都不想淌这一趟水。
更何况魔族离此处也不太远,傅昀离全然可以将连未愉交给魔族,可他却没有这么做。
非亲非故,连未愉有那么一瞬间想不通傅昀离这般待他的原因。
只是傅昀离不说,他也没问,好似成了两人之间的默契,谁也没有开口要去魔族。
连未愉顿了顿,这才看向了傅昀离的右手,先前分明是受了伤,跳了忘川一回,倒是把血冲散。
以那人的修为,这伤定然也不轻,却至始至终,傅昀离却没有露出半点疼痛,此时看着,也不似受了伤。
但连未愉清楚记得那血珠溅落在他脸上的触感。
傅昀离察觉他的目光,也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放轻了语气,好似在哄着,“不碍事。”
连未愉顿了一下,心想傅昀离全身上下,指不定除了嘴巴,其他都是软的。
而后他眼眸微转,不知想到了什么,直勾勾地盯着傅昀离,语气深沉,“傅昀离,你为什么要害我?”
傅昀离没想到他突然这般质问,还有些疑惑,“我害你什么了?”
“你害得我,好喜欢你。”连未愉弯着嘴角,笑意灿若日光。
傅昀离气息重了些许,不知是无言以对还是别的,他瞥了连未愉一眼,好长一会,只是温柔地拍了拍这人手背,意味不明地说着,“睡吧。”
连未愉望着他,傅昀离又伸手替他擦拭了脸颊上些许血迹,眸色却十分生动,“梦里什么都有。”

第42章 捡到一只反派1
连未愉沉默了片刻,似笑非笑,“说得也是,梦里的师兄,倒是比现实要热情些许。”
傅昀离不置可否。
连未愉倒是想继续撩拨,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最终还是抓着傅昀离的手睡了过去。
傅昀离也没有挣开,任凭他抓着,坐在一旁时不时替他探脉,直到他的气息平稳,傅昀离才沉下心。
山洞之中极其寂静,只剩下火焰跳动的响声。
火光明明灭灭,映照在连未愉脸上,好似驱散他一贯的冷意。
或许连未愉不知,分明他是爱笑和慵懒的,只是傅昀离却能看出他笑意中的冷漠和疏离,仿佛这大千世界,无一能叫这人动容。
他就像是抓不住的风,终有一天,他对这世间失去兴致,便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无论自己如何寻找,都无法再见到这人。
就像那时候他站在忘川边,朝着身后的河水倒入一般,只差一些,就要从傅昀离的眼前消失。
一想到这,傅昀离下意识抓紧他的手,感受对方的温度落入他手心,与他交融。
分明是蛮横霸道,却偏偏勾住他所有的神思,有朝一日,却也会无情地丢下自己,不会有半点留恋。
“未愉……”傅昀离轻念着这人的名字,低头看着那青年似乎因为疼痛而微微蹙眉,等他反应过来时,傅昀离却已经伸出手,按住那人的眉心。
而后他就看到连未愉舒展眉心,傅昀离眸色微动,手指不自觉往下,轻轻掠过了鼻翼,最终停在薄唇之上。
他温柔地摩挲着,好似早已经无比熟稔这触感,而后他顿了顿,发现这人的薄唇被自己无意碾得通红。
傅昀离微微挑眉,只是松开些许力度,却没有收回手,他垂眸看着,语气喑哑不明,“小鱼儿……”
只是无人应答。
隔天连未愉就好了不少,醒来的时候还能吃上一口热乎的肉,不仅感慨了一句‘娶妻当如此’。
傅昀离只是笑着看着他,十分温柔,“是用你的剑剥皮开膛的。”
连未愉停住了动作,下意识看向了放在一旁的无端,脑子中掠过一个极其荒唐古怪的想法——这把剑,脏了。
而后他再看傅昀离时,那人笑意越深,难得带着些许戏谑,“跟你开玩笑的。”
连未愉觉得手里的肉不香了,心想自己伤的是内脏,又不是脑子,方才竟然这么离奇信以为真。
难不成自己中了傅昀离什么邪术了?
“傅昀离,你竟然会这般调皮。”连未愉觉得心口疼了疼,忍不住揶揄道,“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像是被傅昀离的话影响,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向那人的尾生剑,有些难以想象傅昀离用这仙剑剥皮的画面。
傅昀离猜到他的心思,有些哭笑不得,“修炼者,也未必只带佩剑在身。”
连未愉咬了一口肉,幽幽笑着,“不愧是仙门楷模,会的还真多。”
傅昀离顿了一下,随即别有深意地看着连未愉,缓缓开口,“你慢点吃,等你吃完,就早些上路吧。”
“……”
他怀疑这人在骂自己。
但最终连未愉还是没有纠缠这个话题,等他吃饱喝足,傅昀离便带着他一同离开了山洞,朝着医谷而去。
如同当初连未愉被抓那般,此时也是傅昀离与他一同御剑,如今没了捆仙索,傅昀离反倒比那时将连未愉抓得更紧。
两人穿梭云间,掠过山谷,从阴森荒僻之处走入喧闹。
兴许从忘川水底之中逃生的路几乎无人所知,因此从那两人离开鬼市,那些恶鬼就没有追寻过他们,这两人才得以寻机修养。
从山谷离开,到处都是荒山,甚至还有些弥漫着邪气,并不适合他们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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