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颠覆—— by春宵
春宵  发于:2023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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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牌是独家定制,正面刻了茉莉花,反面刻了从一到三十的日期,还有对他的祝语。一共有三十块,纯金打造,没有掺一点水分,是宁姝集三位朋友一起苦思冥想的结果。
现在盛北大学的休息角处都快变成他们专属的约会地点了,虽然经常也会有人过来,但互相不会打扰。
御怜将宁姝送的那支笔收好,看他满脸期待的样子。
“什么时候?”
“今天!你有时间的时候都可以。”
“那就现在吧。”
听到他的话,宁姝的眼神又是一亮,接着把今天的金牌牌塞到了御怜的口袋里。
然后就拉住了御怜的手,牵着他往惊喜地走去。
宁姝的惊喜就在离休息角不远的音乐楼处,除了音乐系的学生外,其余学生想要使用必须要提前登记。御怜没有来过这里,但去年文艺汇演的时候,作为压轴登场,他弹了一首钢琴曲,用的就是这里的钢琴。
而现在,这架钢琴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之所以认得出来,是因为学校里的每一架钢琴上面都有一个编号。
御怜不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
“又是跟谁打听的?”
“跟音乐系一位学姐打听的,她是你的狂热粉丝。”
“你坐。”
宁姝把御怜安排在了旁边的座位上,自己却坐到了钢琴前面,没有多说话地打开了琴盖。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按照琴谱弹奏起来。
是他们在音乐会听到的那首钢琴曲的变奏版,比原来的曲风更简单,也更明了。外行眼中,宁姝弹得轻快流畅,内行看了,却能发现他在两段衔接的地方是有些不顺畅的,很明显是新手。
御怜从他的曲子里听出了跟原调哀转缠绵不同的明朗,是我心切切,喜悦难言,是心乎爱矣,遐不谓矣。②
这已经不是宁姝第一次为他做出这些事情了。
一曲终了,宁姝的额头都冒了些汗出来,手指也快要痉挛了。
“学长,这就是我送给你的惊喜。”
“学了多久?”
“半个月。”
宁姝小的时候学过钢琴,不过也只是学过而已,真正想要拿出来表演,还是不够的。现在这首曲子,是他这半个月来每天毫无懈怠,为了御怜努力学习,在老师的辅导下勉强得出来的成果。
是只属于御怜所有的惊喜。
“宁姝。”他捋起了宁姝额前的碎发,手指沾上汗水的潮湿,站在那里,只是低了个头,并不曾弯下腰,“为什么要去特意学习你不喜欢的东西?钢琴是,约会的那些安排也是。”
御怜的语气并不像平常那样随意,正经又严肃的。
宁姝的手指不小心碰了一下琴键,哆声响在空荡的教室内。
“因为,我想象中,你是喜欢的。”
御怜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高雅,圣洁,应该是要被放在高高的位置仰望。就连约会,宁姝都舍不得让他去一些鱼龙混杂的地方,而是计划了再计划,力求不会有意外。
想象当中,无论是艺术展这样充满了艺术气息的地方,还是音乐会这样能洗涤心灵的地方,都应该是御怜会喜欢的。
“可是,我不喜欢。”
其实答案并不出乎宁姝的意料,约会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就感觉到,尽管学长什么都懂,但对那些东西都没有太大的兴趣。
就像是,一个成绩非常好的学生,在面对应该要解的题目时,会做出最正确的分析。
他嗓子发涩,抬头望着御怜。
“周纯听前几天给我发了一张照片。”
宁姝刚说出口,御怜就猜到他后面要说的话了。因此真的听到对方讲出来,御怜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所以?”
“所以我想要多了解你。”不是指责他的隐瞒,也不是抱怨他的不诚恳,而是竭尽所能的,将彼此之间的空隙填满,“你说的,我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你。我现在就想问。”
“像现在这样,只了解表面不好吗?”
“你会得到你想得到的,我也是。”
不必触及更多,如果什么时候觉得这样的感情太累了,也可以立刻离开,不必有负担。分析利弊,对于宁姝来说,保持现状才应该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我想了解更真实的你。”
更真实的,可以被触摸到的御怜。宁姝想明白了上一次陪御怜上课的时候,心底为什么会觉得难过,是因为心疼。
对他人漠不关心的御怜,会不顾生命危险的御怜,通通都让他心疼。宁姝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想靠近他,想尽自己所能地保护他。
“你不用温柔,不用体贴,不用优秀,我还是会向你走过来,喜欢你。”
炽热坦率的,一颗心滚在了岩浆中,要将人听得融化开。
御怜的手扶在了他的脑后,上半身略微倾斜。
“确定?”
知道他的真面目以后,宁姝就真的没有退路了。维持现状,御怜始终会保有最后的分寸,不至于过度失控,否则……
“也许我会控制不了自己的阴暗,也许我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甚至更多,难以想象的恶劣事情。
不再保留余地。
“确定。”
回答掷地有声,于是御怜笑了。他弯下腰,同宁姝额头抵着额头。
“我不喜欢音乐,也不喜欢所谓的艺术,任何看上去品性高雅,不沾人气的东西,我都不喜欢。”
正经严肃被再无隐瞒的欲气所代替,御怜一项项地跟宁姝说着自己的喜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一整天,晚上还有一更,55感觉两个崽崽好可爱啊,麻麻爱你们!
①来源百度
②诗经《隰桑》,“心乎爱矣,遐不谓矣?”:心里对他深深爱恋,却欲说还休。
-上一章结尾后来又加了一点情节,觉得剧情不连贯的宝子记得去看嗷
-小说情节看得开心就行,现实中不要当菩萨,有多远跑多远

随着御怜的回答, 宁姝想象中有关对方会喜欢什么的认知被逐一推翻。
直到御怜又说:“喜欢明亮的颜色。”
“明亮的颜色?”
宁姝突然低头看了眼自己,有意贴近的不单只有那些想象中的爱好,选择灰白颜色的衣服, 也是因为他以为御怜喜欢的是这种颜色。
结果,并不喜欢吗?那他岂不是穿着学长不喜欢的颜色,在对方面前晃了很久!
于是御怜就看宁姝低头又抬头,随即一副想要炸毛的样子。他知道对方为什么如此,见面不过几次, 御怜就从宁姝跟性格不太相同的穿衣风格中看出来了。
只是因为没有必要, 所以先前就没有对他过多要求。
“下次想讨好我之前, 记得问清楚。”
“我知道了。”意识到自己闹了一个乌龙, 宁姝脸上不自觉地泛出一股热气,但他还是瓮声瓮气地问,“那明天……”
“今晚我会让人把衣服给你送过去。”
占据生活的掌控无处不在,不单是颜色,连衣服都是指定的, 真的跟御怜刚才说的那样, 分寸再无。然而那股自然溢散开来的温情又使人一再好奇,想看到他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宁姝的头发又被御怜拨弄了两下, 要求再次提出。
“还有头发,要剪短一点。”手比在了耳朵的位置, 顺便地将耳廓揉了揉。
“等会我还有事情,一个人可以吗?”
只是去剪个头发而已,御怜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是在询问小朋友。
然而他们都知道, 宁姝不是真的小朋友, 于是语气就演变成了施令者对执行者的温柔确认。
宁姝的耳朵被越揉越红, 可御怜没有像以往那样适可而止, 打着圈地仿佛要找到某个承受临界点。
怪异又酥麻的感觉控摄住了人,宁姝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猫猫被主人摸得舒服的时候就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虽然现在跟舒服搭不上边,但是他也很想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可以。”
“剪完头发后给我拍一张照片。”
“好。”
“晚上来找我一起吃饭,去外面新开的那家。”
“他们家甜品味道很好,刘子明昨天打包了几份回来,吃完饭后给你买草莓味的蛋糕。”
分明是在安排着人,可又要在里面为了对方着想。不经意的温柔才是最厉害的武器,不用动手,就能让人俯首称臣。
宁姝终于忍耐到了极限,一时不察哼出了声。他试图掩饰,特意将音量提高了点。
“那我先去订个位子!”跟个要急着立刻往前冲的小鸡崽一样。
“不用订位子,去早一点就行了。”
“刚才哼什么?”罪魁祸首明知故问,不但没有让御怜如愿,反而还将对方不好意思的地方直接戳破。
于是小鸡崽顿时就头顶冒起了烟,支支吾吾的,不长记性地又朝御怜投去求救的表情。
“又撒娇?”
“没、撒娇。”
“那说出来。”
“耳、耳朵痒。”
“之前怎么不痒?”
“之前没有这样捏。”
“这样是哪样?”
完全真实的御怜要比宁姝想象的更招架不住,眼见他步步紧逼,还要往下问去,宁姝急慌慌地竟然伸出手将人的脖子搂住了。
御怜整个人都随着对方的动作,一起往下倾伏。
“耳朵尖最痒,学长不要再揉了,难受。”
他说出来的话也像是冒着热气,口吻完全是被逼极了。
“可是,你看上去很喜欢。”
“不然的话,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御怜简直要把宁姝欺负透了,他跟人近距离对视着,忽而侧了侧脸,往宁姝耳朵上吹了口气。
“就像现在一样。”
不管是刚才,还是现在,御怜都给了他说停止的机会。可宁姝只是默默承受着,最多也就哼一下。
除此之外,别无反应。
“真乖。”御怜温柔地夸他,语气有一种格外的宽容,“还有什么想要问的?”
“你是不是很喜欢玩赛车?”
“算不上喜欢,只是能够发泄一些情绪。”
“那每次去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差不多。”
“下次去的话,可以带我一起吗?”
“可以,但不准因为好奇,就自己一个人偷偷去开。”御怜抓住了宁姝搂紧自己的手,将其放了下来,“喜欢我不用事事都要跟我一样,听我的话就可以。”
“记住了吗?”
“记住了。”
“保证给我听。”
明知道宁姝答应了就不会违背,却还要对方当着他的面做出保证。好像是一再拓展着人的心理承受界限,将其不断下拉。
承受多一点,再多一点,再再多一点。
“我保证,不会偷偷去开车。”
宁姝小时候性子调皮,打碎了宁锦淮特别宝贝的一个收藏品,害得他爸心情郁郁了好几天。被自家亲妈压着做保证的时候,他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羞耻过。
好不容易说完,宁姝想想,把两只手都往御怜的掌心塞了过去。
“手有点酸,学长揉揉。”
两人的相处中,有些规则早就在默许中执行了。比如宁姝每完成一件御怜要求的事情,实际上都是可以向他索要一个合理奖励的。
宁姝尤其乖觉,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老师没有教过你,弹钢琴不要光在一个地方发力吗?”
御怜捞起宁姝指尖发着红的手,没有先给他揉揉,而是跟对方坐在了一处,然后带着宁姝在琴键上把刚才的调子重新走了一遍。
有外力的托附,这回曲调也更为流畅。
“这首曲子并不难,再过半个月重新弹给我听一遍。”
“可是,你不是说不喜欢这些的吗?”
宁姝一副小浴盐读加t狗看人的可爱样,御怜不为所动。
“我不喜欢,和我想要让你弹不相关。”
接着,他才按照手部穴位,给宁姝慢慢按了起来。
气质本身就过分出众的人,好像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充满了别样的味道。御怜只是正常发力,可手上轻一下重一下,莫名将人的心都勾动得乱颤。
尤其他面对的并不是真正的病人,而是自己的男朋友,因此在行动上也不用有任何避嫌。手指与手指偶尔碰撞,偶尔纠缠,更是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推到了极致。
十根手指头这样依次揉过来,倒是比刚才更红了。偏偏一时半会还不会结束,除了手心手背外,御怜还又着重按了宁姝的手腕处。
指腹推绕间,绯红漫成了一片。
从音乐楼分开后,御怜整个下午都忙得没有时间看手机。期间宁姝去剪了头发,特地给他拍了几张照片。
最后一节课程结束,御怜才抽空看了一眼。头发剪短了后,耳朵上的耳钉就看得更清楚了,除此之外,宁姝还专门换了一套衣服,不再是枯燥的黑白灰三色,而是有点活泼的蓝。
御怜:很好看
两人按照约定一起去外面吃了顿晚饭,宁姝回寝室没多久,就收到了御怜给他准备的衣服。是一整套搭配好了的,不仅有外面穿的,还有内裤跟鞋子。
御怜从头到脚,都将宁姝管束其中。
御怜:衣服到了吗?可以先穿上试试
他计算着时间点给宁姝发了信息。
聊天界面中上一张照片还是宁姝剪完头发以后的样子,没过一会儿,就被一张新的照片代替。
御怜给宁姝选择的是一件明黄色的上衣,浅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因为上衣的款式有点蓬且材质柔软,镜头里面,对方看上去像是一株青春又活力的蒲公英。
御怜:尺寸适合吗?
宁姝:合适
御怜:内裤的尺寸呢?
他给宁姝买衣服的尺寸都是目测来的,并不能保证尺码都正确。
没过多久就见宁姝回复:也合适的,都很合适
像是生怕他再用这种波澜不惊的语气问出如此令人害羞的问题。
屏幕背后,宁姝其实手脚都在一个劲地发软。原本还没有怎么样,但在穿上衣服后,就被那种“连我最隐私,最秘密的地方穿着的都是御怜特意准备的衣服”的感觉所裹挟。
布料贴着身体,宁姝在穿之前还特意看过,内裤上面有一只兔子的花纹。再一想到明天要穿着这套衣服出门,仿佛要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展示,就更让他呼吸不畅了。
而且,宁姝原本的穿衣风格虽然不是像御怜那样的单调系,可也没有到鲜艳的地步。
身上这套衣服的颜色过于明亮了,站在人群里,第一眼就要被立刻锁定。
“学长,我感觉好奇怪,好像……根本就没有穿衣服一样。”语音被播放着,还能听到宁姝拉衣服的声音。
“奇怪的话,多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像极了身居高位的神明,对待悲苦的众生毫无怜悯,反而让他们来适应苦难。经由话筒传递的声音持重,矜雅,完全听不出来他在强人所难。
“我很喜欢你这样穿。”
已经脱了衣服缩在被窝里的人听到御怜的话,像是电流从话筒里传递到了他的身上。
宁姝的被子小幅度地拱起来了一下,头发蹭得全部乱了。
双方又聊了一会儿,到了御怜该睡觉的时间,宁姝才说了晚安。
他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挂在了床头,将手机屏幕熄灭后,伸出手摸了摸衣服,然后才闭上了眼睛。
宁姝穿衣风格的变化很快就被论坛上那些火眼金睛发现了,前段时间因为期中考,里头的氛围低迷了一阵子,期中考过去后,众人又活了过来。
但讨论来讨论去,要说盛北大学最引人关注的八卦,还得属御怜和宁姝。
最新飘上来的一个帖子是两年前御怜刚进大学的时候,一名同专业的新生发的。
【报道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帅哥,急,速求联系方式】
主楼贴了一张从侧面偷拍的照片,即使像素掉渣,也依旧能看出主人公的颜值有多逆天。
前几楼的画风都跟楼主差不多,一直到十几楼以后,才终于有人说出了御怜的身份。
紧接着跟帖就越来越多。
【我认识他,劝楼主还是早点放弃吧,没可能的】
【这么说吧,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看过比御怜更清心寡欲,看起来一点欲望都没有的人】
【真,你知道追御怜的人有多少吗?估计都能绕盛北大学好几个操场,还不包括女生】
【不过据我所知,喜欢御怜的男生都不敢轻易动手。反正你只要亲眼见过他,就能知道为什么】
【楼主是男生吧?没机会的,照片里的人看起来就是一个直男,可远观不可亵玩】这一楼说的话受到了大家一致的赞同。
只有一个ID名为“隔江”的人在后面跟了一句:“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会成功呢。”
发言太过普通,一下子就被淹在了更多的讨论中。
现在这个帖子被重新顶上来,关于从前大家对御怜的认知又一次引起了讨论。
而在他们眼中,就算是恋爱了,也依旧是可远观不可亵渎,正经守礼的人,此刻正在教学楼后面将宁姝抵在墙上,慢条斯理地亲着。他的一只手带着宁姝的手贴在自己的腰上,另一只手将人半抱着,言行举止,神态表情,都跟论坛里说的那些毫不相关。
他们已经在这里亲了很长时间了,御怜的领口是解开的,锁骨半露,衣服上都是褶皱。
因为平时很忙,接吻练习也是断断续续的。难得有机会,所以宁姝在开始之前先提交了一下自己的学习成果。
这回御怜给他打了满分。
“会换气了。”
宁姝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换气,因而这个吻也是他们有史以来时间最长的。
简单的陈述句,却被御怜讲出了一股斯文败类的感觉。
“还要继续吗?”
“继续。”
“十分钟了,还不够吗?”
御怜虽然是这么说着,可抱着宁姝的手却没有放开,尾音落下,就又吻了过去,只不过这回两人的位置换了。
远远看过去,仿佛是御怜被宁姝压在这里,进行贪婪无度地索取。
宁姝今天穿的衣服也是御怜准备的,又是粉色。
刚开始穿的时候,宁姝还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好不容易习惯了一点,可只要一被御怜看久了,依旧会产生“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女孩子”的性别颠错的羞耻感。
熟能生巧,因此得到的体验也非常美妙。
终于,在又一次停下来后,御怜的气息也有点不稳。
他将对方一直捏在手上的一张薄纸拿了过来,是宁姝期中考的成绩单。各科成绩都很不错,只是有一点偏科,在三十个人的班级里排第十。
接吻之前,御怜就让宁姝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它,并要求对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掉下去。再接过来的时候,宁姝手上夹着的只剩下了纸张边缘,要是再晚一步,成绩单就要从他手里掉下来了。
“我喜欢成绩好的人,期末的时候,能拿到高分吗?”
他们才亲完没多久,彼此之间正是暧昧浮荡的时候。御怜拥人问话,都像是在同宁姝调情。
对方看上去要比他糟糕多了,虽然衣着整齐,但嘴巴简直没有一处好地方。连下巴都留下了一个用力的齿痕,脸颊两边也像是被细细嘬过。
“能、的。”
宁姝的舌头都在打摆,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刚才有一度,都是在御怜的掌握当中。
“学长,你今天有喜欢我了吗?”
听他艰难发音,御怜又按了按他下巴上本就印记深刻的牙痕,慢慢笑开。
“有点喜欢了。”
“那……我们可以到下一个阶段了吗?”
“这么期待?”
宁姝的耳朵红了,他应该要含蓄一点的,可迎上御怜的目光,只有点头承认的份。
“期待。”
“再过三天。”
三天之后,是他们交往两个月的纪念日。
“我会提前准备好,当然,也会提前把相关资料发给你。到时候,如果有哪里不懂,或者是哪里不舒服,要及时跟我说,不然的话,没有半路喊停的机会。”
“如果我、我不行呢?”
“不可以不行。”随着御怜犹如学术演讲的表述,宁姝的脸越来越红,“或者,我们现在取消。”
要么行,要么取消,御怜留给宁姝的只有这两个选项,没有处于中间的缓存地带。
“不取消。”宁姝极快地否定了后者。
“可是,你行吗?”
御怜的脸近在咫尺,御怜的声音也近在咫尺。他的手按在了宁姝的心脏上,能够知道对方此刻心跳得究竟有多快。
是紧张,又是期待。
“行的。”宁姝又一次地点头。
“如果临时反悔,要怎么办?”
“我不会反悔的。”
御怜摆出了一副宁姝的这句话可信度非常低的样子,毕竟不是寻常的事情,如果对方真的要在这方面反悔,也无计可施。
于是这令承诺的人急得皱了皱眉。
“到时候,你可以把我绑起来,这样就算我想要反悔,也跑不掉。”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御怜一副为了宁姝着想,关心爱护,舍不得对他如此的模样,说话的语气更是温柔到了无以复加。只是烟灰色的瞳孔中却一直盛着淡淡的笑意,殷红的嘴唇也似有若无地勾起。
宁姝突然记起来,自己曾经看过的一句话——“最高级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但从一开始,御怜就是以猎手的身份出现的。他了解他的心思,掌控他的情绪。他告诉他自己的喜好与爱憎,告诉他要如何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他在圣洁无垢,高不可攀的皮相下,亲自教导着他,该怎样来得到自己。
此刻,御怜神态温柔,端庄持重下的声音平稳。
宁姝想,真正的猎手,从来就不需要将自己装扮成猎物。要么,就是这个猎手还不够顶尖。
他回答的声音亦是包含颤意:“不会。”
“我可以,自己绑自己。”
这样一来,御怜连要绑住他的愧疚都不必产生。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说17号零点更新的,这章写得太晚了,下章更新暂时推到明早六点,18号还是零点,19号因为要上夹子,晚上23点后更新,到时候成绩还行的话争取更一万字。这章前三十发红包,感谢大家支持,抱住猛亲030

第24章 相关资料
宁姝穿的衣服是粉色的, 还又当着御怜的面说出这样的话,看上去像把自己变成了礼物,主动开口邀请着御怜打开。
他眼眸中从未有过力度的不相信这时才慢慢散去, 似乎宁姝的承诺终于让他感到安心。
御怜不但没有拒绝宁姝的提议,反而将话题无限拓展。
“要绑得有美感一点,知道怎么做吗?”
“不知道。”宁姝摇头,眼尾的漂亮弧线又开始起伏乱动了,“等会回去我就学。”
“那怎么不问问我?”
御怜的语气像是在不明白, 为什么宁姝要舍近求远, 放着一个知道的人不去请教, 反而要自己辛苦地去找。说话的时候, 掌心再次控住了对方的脖子,迫着人一味地抬头,面对着自己。
“学长……”
“嗯。”
喊他那声该是求饶的,可宁姝迟迟未说,御怜也就当没有听懂, 依旧等着他的回答。
眼神对峙, 终究是宁姝败了下风,问话的时候, 人仿佛过度腼腆,两只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衣服。像风雨当中, 攀岩着的凌霄花。
“要、要怎么绑?”
“把问题说完整。”
黏腻氛围里面分毫不让的严格要求,宛如旧时代倨傲权贵们对待惫懒耍滑小厮的恶劣态度。
宁姝只好把他的问题从头到尾地重复了一遍,速度有点慢, 是在努力地规避因为磕绊会再次遭到御怜刁难的可能。
“学长教我, 要怎么把绳子绑自己, 才能绑得有美感一点。”
“要用问句。”
情势越发不饶人, 御怜分明都看见宁姝的脸皮都涨红得不成样子了,还要一再地逼促着。
他已经探知到了对方的心理界限,知道在什么样的范围之内,都是可以被接受的。至于不能被接受的,自然是再探多几次,也就能接受了。
“请问学长,”宁姝把御怜的衣服揪得更乱了,可他压根没意识到这点,所有的注意力都暂时地放在了此时此刻自己的问话当中,“我该怎么做,才能把自己绑得看起来有美感?”
好羞耻,都不敢睁开眼睛了。
“怎么讲得这么慢?平时也是这个说话速度吗?”
宁姝忘了,就算自己讲得顺畅,御怜想要刁难的话,也总是能有办法的。
他被问得毫无反驳能力,只好又在极端的害羞当中,用正常语速将刚才的话再次重复。然而话讲快了难免又会出现问题,不是这里磕巴一下,就是那里磕巴一下。
也不用御怜再提,宁姝自己就会主动纠错,一直到这句话说得不再出现问题。心理上的阈值被扩充得一高再高,接受度也越来越大。最后问出来时,跟第一次开口相比要明显自然许多。
御怜从刚才到现在,就没有半分要阻止宁姝的意思。此刻才就着他话里的问题回答起来,哪怕是教导如此不正经的内容,声态依旧平稳。
“为了方便,两只手最好要绑在前面,这样你才可以躺下去。”御怜说着点了点宁姝的手腕,一下子,就给人造成一种自己的两只手已经被他牢牢绑住的错觉,明明还是自由的状态,却是一动不动了,“先把绳结打好,套要弄松一点,这样手腕跟脚腕才能放进去。”
御怜教得非常详细,即使手头上没有真的绳子用做示范,宁姝看上去也都听懂了。
所以刚结束不久,他就用温柔的视线淡淡扫着对方,说:“重复一遍给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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