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就不该是美貌值top—— by白夏昼长
白夏昼长  发于:2023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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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器刺入肌理声音乍响,男人闷哼一声,鲜红色液体垂落,淅淅沥沥地落进历尽数年而不沾灰尘的神器里。
赵懿准备完毕后,自己脸色苍白,却双眼兴奋,情绪激动,捧着器皿对列祖列宗再次参拜了几下,衣料外渗出鲜血,沾染衣料,他却浑然不觉,自己又再次一路颠簸,回到昭华殿。
将苏佑抱着翻过身,自己倾身而上,附身将苏佑的里衣拉下,露出那一层白而纤薄,手里笔尖沾染了神器中的血红朱色,一点错落在那样惑人的肌理上。
床外雨意已然浓郁,乌云密布,天气忽凉,狂风大作生生闯开昭华殿大门,灌风而入,一排烛火被强行吹灭,暗色笼罩而来,床幔轻纱撩动,雷光大作,照亮光景。
高大健壮的男子跨坐着,低头垂目落下阴影,伸手拿笔,点在其上。
娇而纤薄的男子衣衫凌乱,骨骼微微凸起,线条绝美,却是殷红落下,笔笔成触。
一笔一划被握在男人手中,红色在笔尖被勾勒,错落在婉转优美的线条上。
苏佑做了一个深沉的梦,他在梦里沉溺良久,却不忍脱离,里面似乎有神袛圣明,耀光灼华,英俊的,高大的,盛大的,他知为何,只觉得满心激动愉悦,快乐非常。
然而忽然一股蛮力侵袭入梦,将他拽出,他还迷糊着,却觉得背部生凉,凉意过去又灼热非常,如同火烧。
似乎有人在写字,压着他,而他也肌肉僵硬生涩,分毫难以动弹。
一笔过去,犹如拨弄湖面,留下触痕传到神经上,引起战栗,苏佑被凉被烫得呼吸都乱了,忍不住想要掐紧手里的柔软棉絮。
别写了。
苏佑意识难以真正回归,身体却是下意识紧绷,蝴蝶骨转了轻微角度更加突出婉转,似乎笔墨润泽多过,顺着山峦而下,缓缓流动,凉意不再发烫,却凉烫交替,很是难受。
眼前忽然一阵光电闪过,恍惚白光发作,男人就着天色雷霆,触笔成错,虔诚写下家中秘语。
一字一句写得满头大汗,吃力艰涩,殿外雷声乍响,轰然而至,树木枝桠拍打窗户,阴影落下,风还在作乱,床纱舞动,朱红印记被风干印上,最后一笔落成在最后端,赵懿写上自己的蛮族名。
最后弯折落成,瞬间成印,床外暗色破光,清晨大亮而狂风忽止,雨意清明,日头微升,正是天色大好时候。
轻纱停止浮动而披落,被笔触折磨的人缓缓睁开眼,被窗外大亮光幻刺了眼,开口便是:“唔,天亮了。”
男人拿着笔,笔尖还点滴着朱红笔墨,神情呆木了,随即狂喜。
苏佑想要动弹一下身体,却觉得身体僵硬,有些乏力,还没弄清楚事情缘由,就有一股蛮力袭来,几乎粗鲁而强横的将他抱住,苏佑直接贴上衣料,难受得紧,动了动,想要出声拒绝,然而一句话还没说出口,男人气息靠近过来,似乎下巴放在了他颈脖上,深深呼吸了一口,终是欣慰而沙哑地说了一声:“醒了,醒了,真好。”
作者有话说:
今天更得晚……因为我又调睡眠了……我不睡就浑身难受,不想写,而且我好短小啊……啊啊啊啊!
求评论,么么么么哒?

第42章 、朝堂上的附和者(10)
苏佑被死死抱着, 还不明白状况,眨了眨眼,鼻尖全是熟悉的味道, 自己清明了许多后才疑惑问:“陛下, 怎么了?”
“我,我高兴。”赵懿声音都在颤抖,哽咽难言, 额头贴着苏佑的后颈脖, 亲昵地蹭了蹭:“你终于醒了。”
“???”苏佑不明所以:“什么叫我终于醒了?”
“你睡了十五天。”赵懿开口,呼吸炽热,落在雪白上烫出了红:“这十五天......”每一天都难熬得度日如年。
“十五天......”苏佑皱眉, 随即眉头散开,反应过来, 惊恐着问:“那么说,我已有十五日没有和家人通信了?我这十五天还是不是带薪, 不会全扣了吧?”
赵懿一腔欣慰兴奋全被他这么一言语给冲散了, 人就不能指望苏佑会说什么应景的话,日后只怕说情话也是三分气人七分恼人,赵懿却勾着唇角轻笑, 贴着人,说:“朕准许你出宫回家。”
“还有,如果你准时回宫, 那你的例银就不扣, 如果不回宫,朕就没收你的钱匣子, 连带着本月的例银全扣了。”
钱匣子是苏佑藏私房钱的地方, 每次发了例银或者赏赐他都是要放进钱匣子里, 好好端详欣赏许久的,就是一个活脱脱又没出息的财迷。
赵懿每次看到都觉得好笑又可爱,现在,便只有可爱了。
“真的?”苏佑开心了,一连好几下狗腿地回道:“我保证准时回宫!绝对不会晚一分一秒!只要陛下别扣我例银,什么都好说。”
“没出息。”赵懿笑出了声,抱着苏佑缓缓把他往下放说:“你现在别动,我去上早朝了,稍后我会让林端来给你驱邪定福,如果你动弹了,这个月例银还是没有的。”
赵懿写下的朱红字迹虽然已经印上苏佑后背,但是这距离完整的仪式还差最后一步,虽然年代久远,但是代代相传,是婆娑信仰的不灭传说。
“哦。”苏佑应了一声,听说要扣工资后就马上不动了,乖巧地像是个木偶人,赵懿心情愉悦,替苏佑整理好衣物,捏了捏他的后颈脖,随即叫人传唤林端,自己起身更衣上早朝。
林端来得稍晚,苏佑在清凉微风里,几乎吹的昏昏欲睡,轻纱撩起,漫风飘舞,有白衣白发的人踏步而来,却站定良久,在不远处凝视轻纱笼罩中的人,轻纱朦胧里映出一点身影轮廓,皎洁纯白,如同月神降世。
苏佑阂眸呼吸逐渐均匀,来人才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拨开轻纱,在清晰而又清明的视线光线里,看清缓缓又进入睡眠的人,却是月神也难以比较,林端垂下眼眸,想要开始吟诵净身咒,却目光看见苏佑后颈脖处露出来的一点鲜红,他瞬间目光僵直,浑身都僵硬了。
几乎如同掀开噩耗,他缓缓伸出手,修长的手在晨光中照了一片的光线,却微微发抖,难以克制,手一旦接触他人寝衣,这就再难算清白,但手指还是触碰到边缘,缓慢地拨开寝衣,雪白上朱红字迹完整露了出来,已然成印,如同刺青般深入肌理,衬在娇白上,鲜艳刺目。
林端却是连呼吸都忘了。
蛮语中最温柔真诚的话铺满整个后背,繁杂语言却被人写得极其认真,所有话翻译成汉语,既是:
神女姆妈,请赐予我的爱人平安康健,
我愿用我的身体,财富,名誉来交换,
他是我的妻子,我的挚爱,我所难以割舍的肋骨,
没有他,思念会将我贯穿,情蛊会将我侵蚀殆尽,
我分明不是英雄,也不愿过情关,
神女姆妈,请像我爱着他一般,也爱着我的爱人吧。
蛮族相传无数年的婆娑祈福谣。
也是赵氏皇族的传家秘辛,相传此祈福谣可达婆娑神女耳边,获神女庇佑。
但是,但是却是夫妻之间才可用的情爱密语,赵氏所在的蛮夷部落里向来是女子为男子吟诵婆娑祈福谣,恳求自己丈夫平安归来,又或者女子或者男子吟诵婆娑祈福谣,用于表白情爱。
苏佑后背的婆娑祈福谣,早有先例。
大齐开国皇帝在皇后大病半年濒临死亡时,就用这一自己心头血联合家传神器,一笔一划写在皇后背部,这才挽救了皇后于生死边缘。
苏佑背部的婆娑祈福谣,也只能是赵懿挖了自己心头血,生生忍着彻骨疼痛,用神器笔笔写下的,苏佑寝衣后还有血迹晕开。
但是林端却不在意这个,而是,婆娑祈福谣在蛮族习俗里如同这凡间的定亲婚宴,两人新婚。
是一生的缔约,而且更甚,只要朱红字迹印下,这祈福谣所缔结的两个人便是神女点头的夫妻,受神明准许庇佑。
也即是苏佑或许不会是大齐的皇后,但是他一定是赵懿的妻子。
林端皱了眉,心头大惊,随即刺痛,手指贴上纤薄的肌理上,用力的搓揉,似乎想要犹如搓洗墨迹一般将这大片的红搓除,然而却丝毫没有作用,朱色仍然是朱色,丝毫不见晕散。
反而手里力气过于粗野,生生将苏佑搓得刺痛,他眼睫轻微晃动,呢喃抱怨了一声,林端才如梦初醒,顿时心头大惊,手急切地收回来,脸红心跳,视线发乱。
懊悔弥漫上心头,他比往日所有更加厌恶自己,他皱了眉,急忙默念净心咒,苏佑却眼皮颤动,似乎要醒了过来,林端额头冒出冷汗,直接转身落荒而逃。
苏佑却只是,转了身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
林端直接一路进了议政殿,早朝已经结束,赵懿换了便衣坐在案桌上处理奏折。
虽然已然更衣,浑身弥漫药物味道,脸色苍白,显然心头血伤了身,但是往日所有憔悴疲惫显然已经随着苏佑苏醒而烟消云散,眉眼愉悦,仍然恣意风流。
“皇上。”林端开口,然而话里的微怒控诉,自己也未曾察觉。
赵懿皱眉,心知来者不善,问:“国师前来,所谓何事。”
“你该知道,苏佑是个贪生怕死,唯利是图的小人。”林端说:“而且,他还是摄政王一派的人。”
“小人吗?朕怎么却觉得他可爱至极。”赵懿却不恼,面容线条柔和下来,随即抬头对上林端,开口说:“纵使他是小人,但我爱他,何况他从来不是。”
“他于摄政王并无大用,算不得什么摄政王的心腹。”赵懿说:“他笨,站摄政王也不足为奇,朕会让他回心转意。”
“......”林端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无从有话可说。
帝王心意已决,如此柔肠缱绻模样根本难以动弹分毫。
最主要的是,他究竟想要说什么,他自己也分毫未曾明白过。
言不达意,词不对头。
他躬身弯腰,转身退下。
......
苏佑自从睡了十五天后,发现日子好过过了,似乎回到了最初的日常,好吃好喝供应着,冰块西瓜多得可以打架,最主要的是例银不缺,自己还可以出宫回家,这比什么都好。
他第二天就回了苏府,一家子人想他想得紧,热热闹闹地闹了好一阵,直到宫里人来催他才不得不离开。
苏佑一回宫,就看见了等在昭华殿的赵懿,他看见苏佑,就伸手抱了上来,像只粘人的大猫,苏佑不明所以,但是他也不敢对皇帝咋样,任由他抱着,只觉得赵懿越来越离不开人,但凡他离开过长时间都是要问,要他补偿的。
要么牵手,要么拥抱,又或者一起洗澡,还有给皇帝上药。
也不知道皇帝怎么搞得,居然心口有很大一块伤,死活要苏佑上药,脱衣服脱得欢快,药上着上着就抱了苏佑。
身体出了问题,精神好像也出了问题。
之前分明没有这种症状,怎么他睡了些日子,这样的症状就严重成重症了呢?
苏佑不解,晚上一起洗完澡,苏佑躺在床铺上,赵懿拿了锦帕低头细致温柔地给他擦头发,他躺在赵懿的大腿上,兀自出神。
系统忽然出声:[小AI,你需要诬陷国师林端,并且在国师林端下达大狱后放过他。]
[哦。]
已经到了关键剧情点,这个剧情点是国师林端和皇帝赵懿绊倒摄政王的重要转折点,林端为探查摄政王谋逆罪证,豢养私兵勾结江湖,而入了最有名的欢喜楼。
欢喜楼自然是摄政王秘密建造,是他种种罪证的一层遮掩布料而已。
苏佑作为摄政王党派边缘人士,自然不得而知,反而在剧情里他逛欢喜楼撞见林端进入这样烟花巷柳,第二天带了人证物证,就参了林端一本,而且林端从不说谎,更是百口莫辩,祈国圣子名声遭到玷污,林端直接被下放了大狱。
而正是因为苏佑和林端这一闹,惊了摄政王,摄政王的反心才达到极点,林端本该被摄政王弄死,但是苏佑却买通了人将林端放走。
因为小说里苏佑人设贪生怕死,虽然愚笨又在闲职,但是仍然不是残忍肃杀的人,万事给自己留一线。
苏佑抬头望着轻纱床帘地吊顶,上面龙凤呈祥的刺绣成团成圆,相互嬉戏追逐,是成双成对,花好月圆的美意。
居然出现在他和皇上暂时共眠的床帐上,真是过分,礼制僭越了。
他看得认真,赵懿顺着他的目光看见头顶的龙凤呈祥,笑道:“这图案好不好看?”是他亲自挑的花样,日后大婚,他连同红绸喜绫都想自己挑选。
“唔,是好看。”苏佑欲言又止,但是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现在说帐子于礼不合,估计会惹老板不高兴,所以为了自己的就职愉快,还是不要忤逆老板的好。
“喝药,睡觉。”赵懿唤了人,苏佑立刻就皱了眉:“不喝,太苦了。”
这药从苏佑醒后就一直让他喝着,这是养身的药,种种药材皆是名贵珍品,煎了一两个时辰,用来补他身体的虚空不足,还有安神静心的效果。
林柔雨等候已久,闻见传唤,低头躬身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放了一碗黑黢黢的汤药,还有勺子,苏佑隔着距离就闻到了苦味。
“喝了它。”赵懿接过汤药,作势要给苏佑喂,苏佑连忙自己抢了过去,捏着鼻子一仰头就喝下了了。
但是药灌进去容易,舌尖的味觉泛开却是个难熬的,赵懿无奈地往他嘴中塞果脯糖果:“还哭吗?”
“苦的。”苦得苏佑忍不住流眼泪,赵懿吩咐林柔雨:“再去拿点果脯还有水果点心来。”
“是。”林柔雨躬身行礼离开,苏佑含着果脯皱眉。
林柔雨是赵懿未来的皇后,已经成为了赵懿的贴身宫女,然而却不知为何又被赵懿分到了昭华殿,虽然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苏佑和未来皇后打好关系也容易,但是林柔雨名义上是宫娥,伺候照顾他怎么都无法拒绝,赵懿吩咐拆迁林柔雨也是不带喘的。
他就很难懂现在的情况了。
难懂或者不懂,他都不会深究,反正他俩的事也没和他路人甲的戏份有什么联系。
“皇上,微臣明日要回家一趟,请恩准微臣出宫。”苏佑含着果脯,嚼出腮帮子,眼睛也睁得圆圆的,微微湿润的长发被男人撩了几缕拿在手里把玩,赵懿很随意地回答:“想要出宫,你拿了令牌便是了。”
“多谢皇上。”苏佑弯了弯眼睛,笑得欢悦,赵懿看着他的目光粘稠,难以脱离,伸手拥着他躺下来阂眸沉睡。
第二天一早,苏佑就拿了令牌离开,赵懿上完早朝回来,唤了暗卫出来:“跟着他,不要叫你主母出事。”
“如果有情况,也需得,及时禀告。”
“是。”蒙着面,黑衣束身的暗卫躬身领旨。
.......
苏佑的确回家了一趟,待到下午才出来,磨磨蹭蹭地到了远远就飘着腻人的脂粉味道的欢喜楼楼口,自己对着穿着清凉的人不敢乱看。
他还从未去过古代的这种烟花巷柳。
虽然名义上他是个纨绔,但他最多就是听听戏,不思进取,有猪朋狗友来劝他也是不听的,苏家对这方面也卡得严,苏佑可以无能无赖,独独不可以堕落好/色。
他犹犹豫豫的,自己看不见自己眉清目秀,衣着华然,生疏而稚嫩,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又没受过大风大浪的小公子哥,老鸨一打眼就看见了他,顿时眼前一亮,甩着自己嫣红手帕就绕到了苏佑眼前:“呦,小公子啊,头一次来吧,快进来瞧瞧,保管这都是顶好的,保管让你舒坦!”
苏佑有意推脱,却根本无法撼动老鸨,被人缠了手就拖进了热闹繁华缠绕香味的花楼里。
苏佑一进去,就有许多姑娘围绕了上来,一个个欢喜得不得了,殷勤着脸红,苏佑低着头一个一个姐姐叫了过去,时不时躲避她们伸过来的手,自己拘束得很,干瘪的脑子想尽理由想要摆脱困境,却始终不得效果。
姑娘都是青春正好,人美情热的,好不容易来了一个面容绝艳的小郎君,怎么可能放过,还是背后突然有男声响起,才哄散了一堆人:“这位小公子是我邀约而来的贵客,你们如此招待,可知无礼?”
苏佑感激地向男人看去,发现他不是中原人士,浑身结实,身形高大,络腮胡子径直到了耳根处。粗犷得像在草原上喝酒和人决斗的北方汉子,他眼神很凶,一扫过去分毫不留情面。
几个姑娘被他吓住,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散开,苏佑感激涕零地说:“多谢。”
“不必,我只是看阁下似乎百般不情愿,才出手而已,这些姑娘向来眼光高,前几日尚书独子前来,都遭好一番嫌弃,你来她们却争相涌上来,可见很是喜欢阁下。”
“是吗?几位姐姐还真是热情。”苏佑感叹。
“你我相见,既是缘分,我也算帮助过你,不知可否阁下同意也助我一次?”
“我?我能帮助你什么?”
“完成我的夙愿。”分明是粗野的汉子,却说话谦和有礼:“一整幅的中原图册。”
“现下还差一人形,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人,如今看见阁下,恍若神击,我觉得今日如果和阁下走失,必将是我抱憾终生的事。”他说的赤诚而热烈,听得让人触动。
苏佑顿时使命感起来了:“我,我还能完成这么重要的事呢?我天生愚钝,什么都做不好。”
“能!阁下什么都不做,只需要站在我面前,就能。”男人生怕苏佑跑了,拉着他进了自己的卧房。
男人显然是游历四方的画家,角落是潦草的行囊,然而文艺画作却都是工整仔细的拜访,笔墨纸砚,案桌书签,皆是上品,颜料都是世间难寻的最纯正颜色。
苏佑被他安坐在位置上,长满络腮胡子,手指又粗又壮的高大草原大汉握笔绘画却也还真有那么点气势,眉目端详,视线专注。
苏佑坐着,时不时会伸长脖子偷偷看,但也看不见个所以然,只觉得男人画画认真。
男人的确是在极其认真的画他,而且线条苛刻,笔笔要求传神,但是他所画的苏佑却是穿着女子衣裙,面容优渥,斐然绝色。
他是北疆部落里的无名画师,游历中原大半生只为画画,手中这一副中原女子图鉴,是他要奉给可汗王的礼物,但是诸位副位皆以经补齐,却始终缺少一位人间绝色。
他一路跋涉千里上了京城,甚至进了美人如云的欢喜楼,只为了追寻着人间绝色,然而却始终不可得,今日忽然苏佑在他眼前忽至。
他眼前一亮。
人间绝色,或许也不一定非要女子。
而且他敢断言,他看画卷千万有余,前两千年绝对没有如此标志的人物,他这才急切地要苏佑替他完成画作。
若是错失,他是要遗恨终身的。
男人笔法越画越快,而且双眼越来越亮,最后一笔落成,额头满头大汗,心满意足地落下笔,宣称:“阁下今日往后花销皆由我包了,你只管敞开心思去玩!”
“哦,多谢。”苏佑起身想要看看自己被画成了什么样,男人却抬手推他,急匆匆将他赶了出去,门急切地上了。
男人对着画卷十分满意,准备差人送到北疆部落供奉给可汗王,以庆祝他的生辰。
苏佑站在门口一脸懵逼,觉得自己似乎好像成了一个工具人,被男人用完了就赶走了。
而且男人邀请他的时候无比热情,简直下一刻就怕他跑了,现在赶他赶得像是不耐烦,一前一后差距大得简直不想是一个人。
大概,艺术家都是有点神经病的吧。
苏佑准备转身离开,然而目光一晃眼,却看见熟悉的人从门口走进来。
虽然他易了容,将白发遮掩成了黑发,惊艳面容转变的平平无奇,但是苏佑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只见林端走入内里,他做贼心虚地看了周围两眼,缩着脖子也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可汗王是第三个片片。
下个世界应该也是三个,下下个世界就不是了。
呼。其实三个切片里,林端是最惨的。
求评论,么么么哒?

第43章 、朝堂上的附和者(11)
林端行迹很是诡异, 苏佑绕了一阵就找不到了人,自己在一众烟花玩乐人里乱转,前院逛到后院, 再在一间间房门前停了半晌, 也还是没找到林端,他心里着急,差点就叫系统帮他搜索一下林端位置, 然而系统提醒他积分稀少, 他才罢休。
自己无可奈何地继续找,绕了第三圈,正苦恼无比时, 自己一转身却突然磕上男人结实的胸膛,陌生的气息覆盖过来, 却不是旁的酒肉男人的荤臭,而是像是山上冰雪一样的清新还夹杂一点酒气, 苏佑抬头看, 却正好对上林端不清明的双眼。
似乎,他在这欢喜楼里被灌醉了。
两颊微红,先前冷淡理智的睿眼迷离, 肢体无力,呼吸紊乱,脚步走得也踉踉跄跄歪七扭八, 苏佑顿时计从心起。
这人都到他手上了, 他怎么陷害,还是他说了算的, 对吧?
苏佑觉得自己作为路人甲, 有些过于邪恶了, 简直像个反派。
他甩了甩头,连忙回神,伸手搀扶住林端:“这位公子,可是喝醉了?我给你开间厢房吧。”
林端呆木地转头,皱了眉,似乎要甩开他,然而却看清楚来人的脸之后,却没了异议,任由他搀扶着。
苏佑特地开了最好的一间房,把林端扶了进去,这欢喜楼也是用了大价钱的,房间里居然清凉如秋,装饰华美而古朴,角落一袭暖香袅袅而散开,房间里都是香味。
苏佑十分满意于这样做坏事的环境,把林端扶到床榻上后,自己拍了拍手,准备去外面找个姑娘守着他,倒也真不必发生什么,只需要明日清晨他告发林端的时候有人证即可。
他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打开门,背后忽然有高大阴影遮掩住他,连带着还有酒气和男人味道,呼吸紊乱的在他耳边嘈杂。
苏佑顿时心头一紧,不敢回头,手抓着门把更加用力急忙想要开门,然而房门已经开了一半,身后男人却极其粗鲁而迅速,一双有力的手闪电似的抱住他的腰,苏佑慌急了,死活想要探出头出去,然而身后男人霸道极了,察觉苏佑想走的意图,直接把他拽了回来,连带着门也一起哐地关上。
苏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房门就已经被紧闭,他看着雕花精致的门欲哭无泪,那双大手慢慢收紧,男人把下巴搁在他的肩颈处,轻轻嗅他身上的味道,不时唇瓣擦过,留下一点温软的触感,缱绻又迷恋的,喘息了一声。
“那个啥,国师,您应该知道我是男的,对吧?”苏佑被林端这样简直吓得不行,自己艰涩地哐咽唾沫,颤颤巍巍地问:“你不会是被这里的人害了吧?”
苏佑现在觉得,林端除了喝醉了之外,很可能还中招了,所以往日清冷得像是寒冰天山一样的人物,今天怎么就跟求偶的孔雀似的,而且他还不分男女了!
居然连他都抱。
“我知道,我都知道。”林端说话声还沙哑不止,几乎再没了清明克制,而且情绪缠绵,缱绻斐然。
他越蹭呼吸越乱,也越来越不满足,一点一点剥开苏佑后颈脖,然而雪白上笔法锋利的婆娑祈福谣生生刺了他的眼睛,他向来寡淡的情绪突起,一把把苏佑翻过身,堵在房门上,自己继续抱着他,却把他死死困住,只能在方寸之间看见彼此。
苏佑被他吓到了,缩了缩脖子,眼睛睁大,嘴巴微微打开,一脸错愕地看着他,眼睛视线都乱,长睫毛都跟着心虚地颤动,细细微微地说:“干,干什么?”
“没什么,我大概是醉狠了。”林端在近处将苏佑所有收揽进眼底,手臂扣着的腰极其纤细,鼻尖环绕淡淡香气,不时还有香味扑面而来。
然而鼻形窄而柔和,轮廓走势温柔而流利,眼睛清亮,明眸乌羽,原来赵懿喜欢的人是这副模样。
林端伸手掐住苏佑的下巴,向来严肃的脸上却忽然有了一点轻佻气,也泛着自嘲。
赵懿的眼光的确不赖,眼前人的这幅长相,的确是人世间难得的绝色,居然比女子还要漂亮惑人。
难怪一眼,就让他这个所谓的祈国圣子乱了心窍。
从此日日梦魇,无从礼仪恭敬,全是湘妃妩媚颜色,净心难撤,宽衣解带也好,纵情恣意也罢。
不消除的,却是他一颗脏污的......觊觎心。
纵使听闻婆娑祈福谣落了苏佑的身上,他也从未断过昏黄嘈杂的梦。
他摩挲着指尖的触感,眼眸沾了欲/念,眼底情绪翻涌晦暗,全然没有所谓祈国圣子的半分严肃模样。
绮念难消,魂牵梦绕的人在他怀里,酒意在两个人之间散开。
林端终是败于自己肮脏恶意,掐着尖尖的下巴,低下头。
他一生都克己复礼,清心寡欲,为国祝祷,不曾有过僭越的时候。
就,满足他这一回吧。
他原先只是想要轻轻贴上,然而在自己口齿尝到甜味的那一刻却是收不住了,直接乱了,凶恶又肮脏的,一进再进,怀里的人挣扎,他掐了他的手,制在身后,逼着怀里的人仰头。
太乱了,太混了。
苏佑脑子一片空白,眼眶瞬间就红了,惊慌失措地流眼泪,深着眼角滑进衣领里,美人泪垂,却得到的不是怜悯恻隐,而是凶狠异常。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佑因为呼吸不畅而发软,自己控制权全在男人手里,偶尔男人大发慈悲放他一瞬,他还没来得及好好喘口气,男人就又重新袭来,几乎将他逼得毫无反抗的力气,只能任由男人予取予求。
清凉房间里香气缭绕,越发浓郁,苏佑鼻尖全是这种味道,不知道是自己情绪起伏太过,还是体力不支,苏佑却是直接倒了下去,跌进了男人怀里,双眼阂眸,意识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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