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版boss重归无限怪谈后—— by菊长大人
菊长大人  发于:2023年10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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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太太则将挪下来的书拿到楼下走廊晾晒,因为她十分宝贝这些书,全程都小心翼翼的,动作也相对慢了许多。
趁许太太下楼的空隙,祁究开始将重点放在许太太的书桌和联系薄上。
“小年,你也帮我看看,许太太房间有没有大世界剧院或剧团的联系方式,或者有没有那边发过来的东西。”祁究语气很快地吩咐道。
“没问题。”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祁小年也不废话,立刻按照对方的要求尽全力查找。
先前祁小年从路执那弄了一套小道具,里边正好有帮助锁定搜索目标的道具。
其中有个名为「线索小助手」的道具说好用也好用,但说鸡肋确实也鸡肋,它必须要在使用者明确搜索物件的具体信息后才能发挥作用,但在副本里,玩家的搜索大多数都是模糊的,大多数玩家需要通过找到的线索去判断剧情走向和破本方法,而非明确地要找到某个物件。
当然,祁小年十分清楚,自己的哥哥和大多数玩家不一样。
在「线索小助手」的加持下,不到30秒,祁小年就从一叠子厚厚的信件中找了一封信,信来自于报纸上出事的大世界剧院的。
“哥,你看这封信可以吗?”祁小年将找到的信件递给祁究。
“谢谢。”祁究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后才接过信封,轻手轻脚取出其中因为被收信人阅读了无数次,已经变得软绵绵的信纸——
「尊敬的许之唯家属,
我们全体剧组工作人员以最深重的哀意,向您和您的家人发来此封信件,这场可怕的火灾从我们身边夺去了一个鲜活的生命,这对我们剧院及剧团而言,是个无法接受现实、无法想象的悲剧,我想,这对作为之唯家人的你们而言,更是无可承受的打击。
许之唯是极为出色的学生,他在戏曲方面的天赋、以及他对演艺事业的深深热爱,让他值得被我们每一个人铭记,他曾经为我们的剧院带来了无法替代的活力和希望。
这次火灾对每一位剧团工作人员而言,都是极其沉重的打击,谁能想到那个灵动鲜活、一直在舞台上为戏曲事业努力的孩子,就这样突然地离我们远去?我们无法描述这种痛苦。
我们来信的目的,是想告诉您和您的家人,我们会尽我们所能,为你们提供一些支持帮助,无论是精神上、行动上,还是在未来有任何困难,我们都愿意伸出援手。
如果您需要我们的帮助,请随时来电:0079—2308119。」
这是出事后剧院负责人给许之唯家人的慰问信,信件的内容非常官方,除了最后给出的电话号码外,几乎毫无有用信息点可言。
“小年,待会你负责忽悠许太太别进屋,我用她的座机打个电话。”祁究对接下来的任务进行安排道。
“没问题,我来想办法。”祁小年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祁究将信件原封不动地放回信封里,然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通了信件后留下的联系号码。
“嘟——”
很幸运,祁究一次就拨通了剧院方的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大世界剧院人事负责办公室,请问您有什么事需要我们的帮助吗?”电话那端传来空洞的女声。
祁究:“您好,是这样…”
他故意顿了顿,换了一副犹豫又十分礼貌的语气,“我是许之唯的侄…子,现在正策划写一本以家人为角色的故事,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叔叔当年因为火灾事故离世的事…家里人一直耿耿于怀,没办法彻底走出来,也不愿对我这个晚辈详细说来,所以我想麻烦您这边,我想通过剧院了解一些两位叔叔的情况,如果打扰了非常抱歉。”
接线员听他这么说,隔了好一会儿没答话,漫长的沉默后,空洞的女声变得越发遥远:“您的需求我们了解了,请您稍等一下,我去请叶红澜老师过来给您提供帮助。”
“那就辛苦您了。”
这封来自剧院的慰问信已经明确提到,出于对事故的歉意,剧院方承诺许家人今后有任何困难,都会为之提供帮助。
祁究之所以用许太太的电话打过去,就是为了让剧院方相信自己是许家人,从而不能对他提出的请求表示拒绝。
约莫等了半分钟,电话那端传来了有些苍老的男声:“您好,请问您是之问和之唯的家人吗?”
“叶教授您好,我想与您了解一下叔叔们当年的情况,毕竟您是他们戏曲方面的引路人。”接线员提到对方是「叶红澜」,祁究记得,在501房间的报纸新闻里提到了,事故的遇难者和受伤者都是叶教授的学生。
祁究又将对女接线员的那番说辞,与叶红澜教授重复了一遍。
叶教授在电话那端重重叹了口气:“我相信,所有熟悉之问和之唯的人,都很难从这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当时谁也没想到…”
“这对他们两兄弟而言真是太残忍了,特别是从事故中活下来的之问……”
叶教授的声音开始发颤,他为了消化自己的情绪顿了顿,祁究并没有催促,握着电话听筒耐心地等待下文。
“所有人都知道,在之问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存在,分别是戏和弟弟,可这场事故把这两样东西都夺走了,世事无常,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祁究:“我这里有一张叔叔们的合照,照片上他们都穿着旦角的戏服,请问教授您知道这张合照拍摄的背景吗?”
叶教授顿了顿道:“我记得,刚进剧院的时候,之问和之唯都想做旦角儿,但在剧团的安排下,最后是之问表示妥协,选择了生角,那年春天,他为了过过瘾,和之唯拍下了那张照片。”
“我印象里,那是之问最后一次穿旦角的戏服呢。”叶教授颇为感慨道。
祁究有些在意,如他所料,之唯是事故中丧生的那个。
所以501最后的屋主是许之问,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房间只有一张床。
但祁究清清楚楚记得,许之问的衣柜里,都是旦角的衣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第219章 年(38)
幸存者是许之问,许之问在剧团里唱的是生角,但叶红澜告知,自从那次合照后许之问就再没有穿过旦角的戏服,而501房间的衣柜里都是旦角戏服……
祁究快速分析出了两种可能性:
第一,当时的遇难者其实是许之问,身为双胞胎弟弟的许之唯用了哥哥的身份生活下来,毕竟当年大世界剧院发生的意外是火灾,火灾过程中烧毁了脸的可能性很大,两者互换身份的可能性不是不存在的。
但假如这个推测是正确的,那么许之唯为什么要这么做?
要印证这个假设,首先得了解许之唯这个人,以此推断其动机的可能性。
第二,衣柜里之所以有这些旦角戏服,是因为许之问为了纪念弟弟收集他生前的物品,但这又如何解释房间里的无处不在的镜子呢?
镜子难道只是为了困住“不速之客”的干扰物吗?祁究并不这么认为,在这样以怪核为风格氛围的副本里,所有旧物都可以看做是讲述者情感的具象化,是隐喻一般的存在。
祁究继续询问,试图找到支线的突破口:“叶教授,请问当年剧团里,有没有一面比较特别的镜子?”
电话那端的叶教授明显愣了愣:“镜子?我不明白您说的比较特别指的是什么,剧团里倒是有很多镜子,表演者上台前需要贴合角色的妆容,我们经常一化妆就好几个小时对着镜子,而且我们戏曲表演讲究的是‘神’,表演者的眼睛必须十分传神,这就要求表演者们每天对着镜子练习数小时,十年如一日,循环往复…所以剧团里最不缺的就是镜子。”
“原来是这样,谢谢您的解答。”看来镜子在剧团里是再寻常不过的事物,也是每个戏曲表演艺术家不可获取的物件。
但501房间里满墙的镜子令祁究很在意,如果按照摆在明面上的线索去推断,死去的是弟弟许之唯,活下的是哥哥许之问,那么作为一个被烧伤无法继续戏曲表演的人,许之问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房间布置成这样呢?
满墙的镜子就好像无处不在的嘲讽,告知其当下的丑陋与悲伤,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没有谁愿意面对过去与现在的强烈反差。
501镜子的出现和人物故事背景相矛盾,祁究觉得顺着推不太合理。
祁究:“叶教授,这么问或许有些冒昧,我想麻烦您仔细回忆一下,在事故发生后,我的叔叔有做过什么比较特别的行为吗?或是剧团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这个嘛…因为年代实在太久远了,我想想…”叶教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压低声音道,“说起来,那会儿倒是发生了一件怪事,事情倒是不大,只是让我一直有点困惑而已,不知道在您这算不算得上是怪事…”
祁究:“您请说。”
叶教授:“当时事故发生不久,我们道具房遗失了一枚面具,是生角的面具,日常也都不会用上,只有特殊表演会有相关用途。”
“我记得那是许之问使用过的生角面具,清点道具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了,也可能是我们道具师的失职,所以我先前说也算不得怪事,只不过发生的时间点有些过于巧合,让我一直耿耿于怀……”
许之问的面具失踪了?而且刚好在事故发生后不久,这不是叶红澜教授的错觉,事情确实太巧了。
如果是刚才的第二种猜测,许之问为了纪念弟弟,故意收藏了一柜子旦角的戏服,那为什么要“偷”自己的面具呢?要偷也应该偷许之唯的面具才对……
祁究很希望能直接和这对双胞胎兄弟聊一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错综复杂的关系和线索水落石出。
叶教授:“如果您这边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接下来我还要去指导一批学生,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祁究赶紧抛出最后一个问题:“我了解,我想问您最后一个问题,一会儿就好,在您看来,我的两位叔叔是怎样的人呢?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是怎样的?”
叶教授想了想:“之问我先前也说了,在我看来,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戏和弟弟,二者非要比较的话…他愿意把旦角让给弟弟,或许说明在他心里弟弟的位置更重要。”
“而之唯是很纯粹的表演者,对戏的痴迷到了狂热的地步,日常生活中,相较于之问,他更‘娇气’一些,对自己的哥哥也十分依恋,虽然两人年龄相仿,来到人间的时差只有几秒钟,但之唯似乎很清楚自己作为弟弟可以拥有的特权,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的感觉,或许有所偏颇。”
“那么,我先挂断电话了,希望今天我们的聊天可以给到你一些帮助。”说完,叶教授挂断了电话。
叶教授的话非常委婉,但祁究从他的话中大致了解了许之问和许之唯的相处模式:守护者与特权者。
当然,就如叶教授所言,这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真相如何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挂断电话后,祁究小心翼翼把电话听筒物归原位,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继续收拾被水浸泡的许太太房间。
好在先前祁究洒水的举动还算克制,水没有继续往下渗,待许太太晾好受潮的书后,房间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多喜多乐,今天早上真是辛苦你们了,快过去和大家一起吃顿早饭吧。”许太太又检查了一遍屋内情形,确认不会继续渗水后直接锁了自己的房门。
“好的,我们这就来。”祁究把袖子撸了下来,回答说。
“哥,早上你去五楼有什么特别的收获吗?”趁前往厨房的时机,祁小年终于忍不住小声询问祁究。
祁究如实回答:“拿到了「何想」的身份卡,也开启了另一条支线剧情。”
祁小年微怔:“诶,所以何想…究竟被藏在了哪里?”
祁小年原本想问何想的尸体在哪,临了还是把「尸体」两个字吞了回去,以表示对许太太家人的尊重。
祁究:“她最后被何成威放进了501房间的洗衣机里,就这么没了。”
“何成威真的不是东西…”祁小年叹了口气,转而问道,“不过何想作为婴儿,那么玩家使用她的身份卡后会不会被限制行动呢?毕竟她离世时只有三个月不到的年纪…”
祁究:“大概是会的,不过装备「何想的身份卡」后玩家就可以躺平过本了,作为失而复得的小女儿,秦墨一定会将其很好地保护起来,弊端就是作为小婴儿不可以自由行动,最后能不能通关副本,得有一定运气。”
如果遇上了不靠谱的队友,最后指不定能发生什么呢。
祁小年点头:“这对打算躺平的欧皇玩家来说很友好。”
祁究若有所思:“拿到了身份卡就必须装备起来才有价值,待会我们看看把身份卡送给谁。”
两人很快随许太太来到了早饭桌,此时幸存的八位玩家都已经等在了餐桌旁。
看来昨晚又是一个平安夜,毕竟许太太刚把秦墨迎接了回来,又赶走何成威这个杀人凶手,心情还不错,并没有在半夜故意利用规则收割客人性命。
“多喜多乐坐,我去给你们把早饭端上来,”许太太将手在围裙上搓了搓,而后掀开锅盖,“今天吃你叔叔以前最爱的粽子,以前他们去南边唱戏,说那边过年都是吃咸肉绿豆粽子,糯米咸蛋黄沾了辣椒碟,味道特别好。”
“早上吃了粽子,说不定晚上他们就回家了……”许太太一边解粽子一边叨叨自语。
祁究再次看向电视柜上方那张六人合照,目前合照上还有两个窟窿待填满。
那是属于许之问和许之唯的位置。
林沛澜注意到祁究的视线,也没多嘴过问什么,只笑了笑说:“看来我们多喜小朋友又有新发现了。”
祁究也笑:“毕竟我也很期待家人们团聚的。”
“对了,今天你们房里老黄历上的宜忌内容是什么?我们这边禁忌是:求子,求医,求财。”祁究以许太太家人的身份,和其他的玩家交换宜忌信息。
祁究也很好奇,客人房里的老黄历内容,和「家人」的老黄历宜忌内容是否一致。
林沛澜耸耸肩:“一样的,看来老黄历的内容不会因为玩家的身份改变。”
就在他们说话间,原本忙着解粽子的许太太突然愣住,她直直地看向走道口方向,所有玩家也都顺着许太太是视线望去——
“念念,你终于过来和我们吃早饭啦,来来,今天吃咸肉绿豆粽子,以前你弟弟们最喜欢的口味。”许太太忙招呼女儿坐下,似乎念念的出现让她有些意外,也很开心。
纸人念念依言落座,她刚好坐在祁究旁边的位置。
她好像忘记了之前自己对祁究做出的奇怪反应,恢复到一副纸人独有的漠然模样。
现在祁究已经是许多喜的身份,也就是纸人念念的侄女,属于其“故人”,运气好的话,纸人念念是会开口与他说话的。
“姑姑,新年好啊。”祁究脸上笑嘻嘻的,主动与坐在旁边的纸人念念搭话。
谁也没办法拒绝这样礼貌又嘴甜的晚辈。
纸人念念愣了愣,而后动作僵硬地掏出两份红包,分别递给祁究和祁小年,用机械的语气说:“多喜多乐,快长快大。”
众玩家:“……”很少见有玩家脸皮这么厚的,连纸人的新年红包都不放过。
不过这个纸人掏钱还是蛮主动的……
祁究欣然接过红包,又甜甜地说了几句吉祥话,随后非常自然地引入话题:“对了,昨天怎么没看到姑姑过来吃饭呢?”
纸人念念:“我在屋里忙点自己的事,时间不凑巧,就不想耽搁家人们吃饭了。”
祁究很快抓住了回答的重点:“这样啊,真可惜,昨晚的饺子很好吃呢…不过今天姑姑都有时间过来吃饭吧?”
纸人念念点头:“嗯,今天手头的事没办法继续,索性趁过年陪一陪大家。”
祁究话锋一转,试探道:“没办法继续,是因为老黄历上的禁忌事项吗?”
既然家人和客人的宜忌内容相同,那么刚才念念提到手头上的事没办法继续,祁究合理推测,正是因为受到宜忌事项的约束,她才没办法将所谓的私事推进下去的。
而今天的禁忌内容已经写明:
「今日忌:求子,求医,求财」
祁究对纸人念念所做的事,已经有了点自己的猜测。

第220章 年(39)
根据梦境的暗示,纸人念念在医院病床上虚弱又癫狂的进行倒拜神仪式,她用来烧纸钱的铜盆装着一副血肉模糊的器官,祁究回忆梦境细节,铜盆里这团血肉兀自跳动,似自有其生命力。
祁究怀疑,念念在通过倒拜神的仪式求子。
而在用钢琴演奏《不存在的朋友》曲目的梦境里,那家伙在他耳边给过暗示:“搬来我隔壁”。
如果079所谓的隔壁是挂满镜子的501,那么079角色的所在就是502号房,也就是纸人念念居住的房间。
看来纸人念念和079扮演的角色有很深的关系,祁究甚至怀疑,079扮演的就是铜盆里那团蓬勃跳动的“肉块”。
先前祁究想过079会不会是许之问和许之唯兄弟两人中的一人,但既然那家伙在梦里调皮地称呼他为“男姐姐”,那说明对方的角色和许多喜是同辈人,这就可以排除了079是许家双生子的可能性。
纸人许民新也非常严肃地提醒过——“我们这栋楼里,根本不存在什么小男孩,你记住了吗?”
当时许民新的语气就好像在害怕什么,然后通过拙劣的否认去回避害怕本身。
如果不想面对恐惧,就会否认恐惧的存在,这是人类保护自己的本能反应。
或许079的存在对于许家人而言,是个不可提及的存在,所以他们才极度否认,全然回避。
这也就有了《不存在的朋友》歌词里那句:“因为它是不存在的朋友,爸爸妈妈不愿意承认它,它是不允许存在的朋友,它是房间里多出来的‘人’……”
原来是不允许存在呢……
祁究对于079角色的探索越发感兴趣起来。
“姑姑,我捡到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你的东西?”祁究将道具「不存在的手帕」递给纸人念念,试探性问道。
这块手帕是他回答正确晚会猜谜活动赢得的道具,也是梦里那家伙偷偷塞进他兜里的“游戏物件”。
念念看到手帕的瞬间,原本轻飘飘的身体突然开始哆嗦不停,随后她发出尖锐的咯咯笑声,念念小心翼翼从祁究手里接过手帕:“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把它找了回来,我知道他一定存在的,我知道……”
“再不吃粽子就要凉了。”许太太用筷子不耐地敲了敲瓷碗边缘,面色阴沉地提醒道。
很显然,许太太并不希望看到念念这幅样子。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祁究先前的猜测,079扮演的角色,是个不允许存在的小男孩。
【严重警告!您当前的行为可能会触发被废弃的剧情线,废弃支线中的隐藏角色危险系数为A+++++……】
“被判定为最高等级的危险存在,我说得对吗?系统老师。”祁究笑着帮系统把后半句话说完。
【……对】
祁究笑:“谢谢您给我提供的线索,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系统只是依照自己的职责为祁究提供预警,但它的真实反应很好印证了祁究的猜测,来得非常及时。
由于刚才许太太敲碗的举动,早饭的餐桌陷入了沉默。
比起昨天有些甜腻的年糕,祁究似乎更喜欢今天的咸肉蛋黄绿豆粽子,他很快吃完了自己碗里沾了辣酱的粽子,询问许太太:“奶奶,我可以再吃半个粽子吗?”
原本令人窒息的氛围瞬间被打破,许太太重新露出慈爱的笑:“当然,小孩子就要多吃点,才能快长快大。”
祁究很懂得如何讨长辈的欢心,几乎所有老阿姨都希望自家孙子孙女胃口好,更希望孩子们喜欢自己准备的饭菜。
许太太一边为祁究重新解开粽子,一边又开始兀自叨叨不停:“昨晚你表姑姑回家了,我想你和多乐也见到了。”
“嗯,表姑姑还特意过来,把红包给到我和多乐。”祁究回答。
许太太笑:“以前大年初一,嫁出去的女孩是不允许回娘家的,但现在不讲究这些,至少在我们家不讲究这破规矩,女孩子为什么不能回来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是混账话,谁家靠谱爸妈不希望见到自己女儿呢?管他是年初一初二的…”
“女儿大年初一回娘家多好啊,这样美美地在家里休息一晚上,初二还能陪娘家人打麻将呢。”
许太太端着粽子重新坐回饭桌,骨碌碌地转动眼珠看向众人:“反正今天闲来无事,待会吃完早饭,诸位就陪我打打麻将吧,我已经好久没玩了呢,怪怀念的。”
许太太这句话一说出口,几乎所有玩家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众人立刻警惕起来,拿着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显然,许太太这是开始发布今天的任务了。
餐桌上的氛围瞬间紧张了起来,众玩家开始猜测打麻将任务可能面临的风险和危机。
越是这种时候,他们就越羡慕已经拿到了家人身份卡的祁究和祁小年,毕竟家人意味着会被保护。
许太太将众人各异的神色看在眼里,笑:“怎么?大家不乐意吗?我们家这儿的规矩,过年必须打打麻将旺旺手气,今年才能顺顺利利,吃穿不愁呢。”
“我那副麻将落灰了许久,怪可惜的,以前家人们聚在一块儿,过年最快乐的就是弄弄吃的、看看晚会、打打麻将,多好的日子啊。”许太太颇有感慨道。
“我们作为客人,当然乐意陪您打麻将,”林沛澜接了话道,“不过各地的麻将玩法不同,我们对您这的麻将不熟悉,可能得您多费心说明一下规则了。”
林沛澜知道任务躲不掉,作为玩家只能接受然后想办法破解,所以主动询问规则,争取多一点思考时间,这样对玩家而言也比较有利。
许太太点头:“自然,我会与诸位说明麻将的规则。”
“第一,麻将桌不能‘缺角’,每桌麻将必须有主家人和客人的参与,我们不能晾着客人不理不是?客人和我们一起玩麻将,这是我们的待客之道。”
“第二,我们这儿麻将桌的规矩,未成年的小孩子和纸人不能上麻将桌,这是原则问题,决不能破坏,如果有调皮的小孩子上桌,那就是大人的责任。”
许太太宣布第二条规则的时候,祁究和祁小年对视了一眼,林沛澜也朝他两看了过来。
也就是说,身为许太太孙女的许多喜和许多乐现在还是小孩子,是不被允许上桌玩麻将的。
“第三,麻将时间为四小时,不能提前结束。”
“第四,上桌的牌友们,一旦自己的筹码输光,要么换人,要么补筹码,否则将会……”说到这里,许太太突然讳莫如深地笑了笑。
“我暂时就想到这四点规则,后续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我想起来会及时告知大家,希望大家玩得愉快,没什么比麻将更适合在过年团聚时打发时间的了,”许太太将自己的碗筷放下,从餐桌上起身,“客人们请稍等,我去把麻将翻出来。”
许太太一离开,众人便惴惴不安开始议论起来。
“待会麻将桌上我们到底应该赢还是应该输啊?刚才许太太没在规则里讲禁止出老千什么的,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根据需要…动点手脚什么的…?”
“我们那儿的规矩是,过年玩麻将,小辈是不能赢长辈的,不然不吉利,就不知道这个规矩是不是适用于此。”
“别说你们那儿的规矩,就算只看老黄历上的禁忌内容,今天我们也不能赢啊。”
“对,老黄历上明明白白写着,今日忌求财,赢钱了不就犯了禁忌内容了吗?”
“但许太太说了,输光砝码要么换人要么补筹码,不知道这条规则里有没有坑,筹码输光的人会不会面临什么未知惩罚。”
“依我看,谁愿意上桌才是个大问题……”
被规则禁止上座的祁究和祁小年没有参与到玩家们的讨论中去,祁究若有所思地发了会儿呆,然后乖巧地收掉餐桌上的碗筷。
就在众人讨论不休之时,许太太搬着麻将桌过来了,祁究见状,立刻上前去帮忙。
“奶奶,老黄历上说了今日不宜求财,待会打麻将你要是赢了怎么办?不会触犯禁忌吗?”祁究试探问道,之前已经确认过了,主家人同样被规则约束着。
与其胡乱猜测假设,不如直接问npc面对同样的情况要如何做。
许太太笑了笑,慈祥地拍了拍祁究的肩膀:“傻孩子,赢来的钱我可以散掉嘛,比如把打麻将得来的钱给你们几个小孩儿分红包、买糖吃,就等于抵消了禁忌,散都散了,怎么算求财呢?”
祁究恍然,从来不碰麻将的他确实不清楚这些规矩,好在许太太对他的好感足够高,也很有耐心。
祁究又问:“如果桌上有人把筹码输光了,不换人上桌,也不补筹码,会发生什么呢?”
许太太混沌的眼珠机械转了转:“谁知道呢?但牌桌不能缺角,麻将也一定会进行下去的,不会停。”
祁究神情微微一顿,他琢磨着这句话“牌桌不能缺角,麻将一定会继续下去”,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会有什么“人”过来替补空缺呢?
一个危险又有趣的计划已经在酝酿……
405房间内。
此时许太太已经麻利地将麻将桌布置好,她甚至还沏了一壶清茶、备了一盘葵瓜子、弄了几份点心准备给牌友们消磨时间。
“许太太,这次上桌的客人人选究竟是…”有玩家小心翼翼开口问,生怕无故被点名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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