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农场主相亲对象闪婚了—— by迪克羊仔
迪克羊仔  发于:2023年10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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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洋洋额角已经有汗水,“好。”
“走!”庄硕顺手牵上了雷公,继续往前走。
郎洋洋深呼吸一下,无奈地笑着拍拍手:“来了!”
十分钟不到的路程,到达庄硕选好的位置,风景真的很好,有一大片平底,不远处有个大凹坑积了一些水,水坑旁边有两颗大树。
放眼望去层层叠叠不同颜色的绿,还有梨树李子树桃树夹杂其间,正热烈的绽放。
郎洋洋站在原地沉浸式欣赏了好一会儿,脑袋空空什么都没有想,只有山顶的风声穿过。
直到被雷公的大尾巴拍了腿才回过神来,他弯腰默默雷公。转身找庄硕的时候,正好看到他跪趴在地上摆吃的喝的。
庄硕带了防水的野餐垫,水果饮料和零食,甚至还有两盒自热火锅。
郎洋洋愣住了,“这是……”
庄硕转头看他:“春游啊,不能就上山干走吧。”
山顶上没有人,郎洋洋把雷公的链子解开,让它自己去玩,自己和庄硕坐下来吃吃东西。
“这个卤味是农场里的阿姨做的,祖传秘方。”庄硕给郎洋洋递一次性手套。
郎洋洋:“我尝尝。”
和网上带着甜美滤镜的野餐图不一样,没有鲜花没有蛋糕没有装饰小熊,大大的野餐布上放的是因为怕氧化没有提前切的水果、是装在户外水壶里的水和消遣的瓜子、黑漆漆的垃圾袋。
还有一边看着山景一边啃卤鸭掌的郎洋洋和庄硕。
“今天到你店里的时候,听你的店员说要招新的员工。”庄硕问。
郎洋洋左手拿着纸巾用来吐骨头,嗯了一声,跟他解释:“天气暖和了客人多了很多,晓雯想学做甜品,所以至少要再招一个。”
庄硕:“上周吃了你做的蒙布朗,很好吃。”
郎洋洋:“在店里卖得也不错,这段时间会陆续再上几款新的,适配冷饮的甜点。”
听郎洋洋这么说,庄硕微微楞了一下,他转头看郎洋洋一眼,随后转开头去,淡淡地说:“那到时候我可以先品尝品尝吗?”
郎洋洋丝毫没有注意到,“好啊,不过,这可不是什么美差哦。”
“嗯?怎么说?”
品尝甜品,多幸福啊。
郎洋洋笑:“之前在餐厅当甜品师助理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试吃新的甜品,你知道吗?”
郎洋洋说着盘起腿,转身面对着庄硕开始说以前的事情:“餐厅要上一个新的甜品,甜品师起码要做十几个版本,不同的甜度、酸度,不同品牌的材料、不用的搅拌方式、烘焙温度都会影响到甜品的口感,就算每个试验品只吃一口都会撑得打嗝,腻得脸上长痘痘。”
“餐厅经常换甜品吗?”庄硕喝一口汽水。
“我们那个餐厅大概一两个月换一次,因为evene的特色就是时令菜创新,菜单更新得很频繁,甜品也要更新,还是蛮累的。”
“evene是餐厅的名字吗?”
“嗯。”
虽然郎洋洋说很累,但是庄硕看得出来,说这些的时候郎洋洋是雀跃的。
庄硕笑着问:“那后来怎么辞职了呢?”
郎洋洋叹口气,从饭盒里拿一片莲藕,“餐厅股东变动,内部矛盾很多,甜品师是个硬茬,新来的股东换掉了甜品师,身为她的助理我也就离职了。”
“然后就回长溪市了吗?”
“没有,其实又去一家互联网公司上了三个月的班,觉得真的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才回来的。”
庄硕摘掉一次性手套,给郎洋洋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呢?”
郎洋洋抬头看他,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答案,只能笑着说:“我也不知道。”
嘴上那么说,但是脑海里是出现了画面。
——晚上,自己的烘焙室准备材料,店里的音乐声很小,抬头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在外面等自己。
那个人,是庄硕。
庄硕轻轻点头,安静了片刻之后开口:“我刚退伍的时候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是吗?那怎么开起农场了?”
“当时家里人想让我做生意,但我又不是很会交际的人,不知道做什么生意。后来是有个朋友约我去骑马,就是现在农场里的马场,偶然得知老板正在转让,我盘算了一番之后接下了马场,后面慢慢的这里承包那里承包,就成了个农场。”
“嗯……”郎洋洋点头。
庄硕:“走一步看一步的,也赔了很多钱,从去年才开始盈利的。”
说着说着手里在拆自热火锅:“那时候我想的是做什么都有风险,三分钟的热度也有三分钟的收获,就选想选的好了。”
“选想选的……”郎洋洋喃喃。
自热火锅咕噜咕噜冒汽的时候,雷公屁颠地回来了,嘴里不知道叼了什么东西。
郎洋洋起身让雷公过来,“嘴里是什么?吐出来,吐!”
雷公摇着尾巴,骄傲地把嘴里的东西献给最亲爱的主人郎洋洋。
“啊——!!!”郎洋洋原地蹦起来然后撒腿就跑。
庄硕看过来,看清了地上的东西,一只半死不活的老鼠。
雷公兴奋地叼起还在挣扎蠕动的老鼠去追郎洋洋,庄硕这才反应过来,起身去追。
“洋洋!”
“啊——啊啊——”
吃酸汤牛肉的时候说起雷公送礼的事情还是很好笑,这应该是近三年以来郎洋洋跑得最快的一次。
平时上班赶地铁都没有这个速度。
郎洋洋侧身从窗子看院子,雷公正在炫牛肉。
牛肉是庄硕跟老板商量之后买的碎肉,清水煮,不加调料。
“它今天在外面跑了这么久,也吃点好的补补。”庄硕说。
郎洋洋皮笑肉不笑,单手托腮委屈道:“我觉得我更需要吃点好的补补。”
庄硕微微偏头,没有出声但是脸上出现了一个小问号。郎洋洋居然跟他说这么俏皮的话,甚至还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郎洋洋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有点太娇俏了,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时候庄硕已经烫了几片牛肉用漏勺送到了郎洋洋的碗里。
“多吃点。”他说。
郎洋洋:“好,你也吃。”
庄硕:“你先吃。”
“点了这么多呢,我都担心吃不完。”
郎洋洋说完脑袋里灵光一闪。
“吃不完我吃。”
“吃不完你吃。”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对视一眼,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两人都感受得到,现在相处的状态自然了很多,平淡温馨的日常里夹杂着很多心动的时刻。
郎洋洋珍惜庄硕对自己的好,庄硕也很珍视郎洋洋逐渐敞开心怀的过程。
他们心里有在想,好像到了可以进入下一阶段的时候。
但是庄硕是个闷的,也有点“怕”郎洋洋,这种“怕”是担心自己会吓到他,担心好不容易靠近了一些郎洋洋又退缩到原地。
是基于尊重和喜欢的“怕”。
所以,他想,这么聪明的郎洋洋一定会给他一个暗示的。
那时候他就会像个勇士,拿起长枪一往无前。
酸汤火锅是长溪市很热门的菜,各家有各家的味道,汤底的酸度、牛肉的质量还有灵魂蘸水,细微的差别也让口感大有不同。
今天吃的这家是个老店,环境一般,但是生意很好,长溪市的旅游热起来之后很多游客也根据攻略过来吃,旁边桌的人问郎洋洋有没有推荐的菜。
郎洋洋第一次来,不太懂,是庄硕回答的。
和他们自己的吃法一样。
先下豆芽,然后放肆地烫牛肉吃,本地老店都用黄牛肉,不挑剔部位,各有各的好吃。
汤底是谷物发酵的,再加上本地特色的野生小番茄,酸得很清爽,牛肉下锅烫个十秒钟就可以捞出来,在胡辣椒蘸水里滚一圈之后变得酸辣爽口,满嘴肉香。
后半程开始烫菜,小白菜、茼蒿、还有千张是郎洋洋最喜欢的。
吃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吃了个饱。
郎洋洋一手撑腰一手摸自己的肚子:“好撑,好久没有吃得这么撑过了。”
庄硕偷偷笑。
“笑什么?”
“没。”
郎洋洋正要追问,走出店的时候看到旁边不锈钢碗柜里的倒影,大概知道庄硕为什么笑了。
他的姿态真的很像妈妈在摸肚子里的宝宝。
“走吧。”庄硕迅速的结了账。
郎洋洋:“让我请吧!多少钱我微信转给你!”
庄硕知道他这个习惯,嘴里说着不用往外面走。
郎洋洋忙跟过去,出门的时候太着急被门槛绊了一下,小声惊呼着踉跄往前。
眼看着要摔一跤,郎洋洋看到前面的庄硕眼急手快地伸手,抓住了他。
郎洋洋深呼一口气。
“没事吧。”庄硕紧紧抓着郎洋洋的手。
“没事。”
“……嗯。”
眼神的碰撞比紧握的手更让人紧张,郎洋洋看着庄硕,心脏跳得很快,但他知道,自己不是最紧张的人。
——庄硕颤抖的手出卖了他。
郎洋洋垂下眼神去看自己被庄硕握着的手。
“没事就好。”说完庄硕要抽回自己的手,担心郎洋洋害怕,有负担。
但是下一秒,郎洋洋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庄硕猛地抬头,看向郎洋洋。
这是郎洋洋给的提示。
他站在台阶下,此时需要微微抬头才能和郎洋洋对视,仰视郎洋洋的感觉很棒。
感觉这时候的郎洋洋是天使。
“看什么……”郎洋洋的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
“没,没什么。”庄硕也握住了郎洋洋的手。
郎洋洋害羞又有点骄傲地笑一下:“那走吧。”
庄硕憨憨的笑:“好。”
两人拉着手往外面走着,彼此都不敢看对方,盯着地面看,差点走成顺拐。
庄硕的手不自觉收紧,他支支吾吾开口:“那我们……”
“啊?”
“我们是不是算……”
话还没有说完,老板在后面大喊:“两位!!”
郎洋洋和庄硕紧握的双手刷地松开,同时转身。
老板拿着狗绳:“你们把狗忘了。”
雷公好像真的生气了,一只八十多斤的大黑狗委屈得趴在汽车后座嘤嘤叫。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回去给你吃鳕鱼皮好不好?”
“原谅爸爸,乖狗狗。”
雷公抬眼看郎洋洋,圆溜溜的眼睛水汪汪,委屈得不行。
庄硕系好安全带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牛皮磨牙棒,递给雷公之后说:“no,不许哭了。”
雷公马上安静,然后小心翼翼从庄硕手里叼走磨牙棒,在后座美滋滋地啃了起来。
郎洋洋:“你车上怎么会有狗狗零食啊?”
庄硕:“之前给大黄小黑的,没吃完顺手就塞抽屉里了。”
启动车子上路,两人都没有说话。
刚刚牵手之后的话被打断,现在也没有合适的契机开口,气氛突然变得尴尬。
郎洋洋看看窗外,又看看手机。
郎洋洋看向汽车操控面板,庄硕立马说:“听歌吗?”
“好啊。”
庄硕在开车,郎洋洋点击面板的音乐板块,但是又没有看到歌单,他没有驾照不会开车,不太懂这些操作,划来划去都没有播放音乐。
“我来。”庄硕说着,伸出一只手来弄。
郎洋洋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前面的路。
四月底的近郊夜晚安安静静,稻田里已经有青蛙在叫,车载音响传出不熟悉的音乐。
不是郎洋洋平时听的歌,也绝对没有再朋友圈分享过。
“一段危险的旅途结束,我要和你平静的生活。”
“去看看天边日落。”
郎洋洋看向操控面板。
是来自痛仰乐队的《为你唱首歌》。
主唱醇厚又粗犷的嗓音是肆意、潇洒的浪漫的,简单轻快的节奏加上口风琴独特的声音,让人不自觉跟着节奏动一动。
郎洋洋转头看庄硕。
庄硕是故意的,故意放的这首歌,但是郎洋洋明白了之后他又有种鲁智深葬花的娇羞感。他假装不知道郎洋洋在看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跳动,开始轻轻跟着音乐哼唱。
庄硕不是会唱歌的人,全凭感觉。
他轻声哼唱着“萨菲娜”的时候像个生涩的大男孩。
和三十二岁,和糙汉这些词都暂时剥离开来,也许在纯粹的表达爱意的时候大家都一样,是害羞的、忐忑的。
因为足够珍视。
就像庄硕终于敢看郎洋洋的眼睛,轻声唱出那一句“只有我才懂得你珍贵”。
郎洋洋抿着嘴笑了一下,然后眼眶和鼻子都不受控制地泛酸,眼泪滑下来的时候郎洋洋都不知道自己在哭还是在笑。
庄硕迅速把车子停在路边,看着又哭又笑的郎洋洋慌张到手足无措。
“洋洋,洋洋……你怎么了?”
郎洋洋笑得不是很好看:“没有,我只是……”
有点感动。
原来强烈的感受到爱是这种感觉。
会想哭,因为实在是太难得了。
就像完全没有正式工作经验的他去面试甜品师助理,甜品师品尝他做出来的东西。
她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样的甜点,来吧,跟我一起工作。
庄硕伸手给郎洋洋擦眼泪,他粗糙的手指拂过郎洋洋细嫩的脸颊,像嗅蔷薇的猛虎。
“别哭嘛,我……”
郎洋洋抬头,发现两个人的脸凑得很近。
眼神对视的瞬间,快乐又幸福的情绪还是占了上风,两人都噗嗤一笑。
郎洋洋为自己刚刚又哭又笑的犯傻行为感到不好意思,笑着去寻庄硕的眼睛,想说一下刚刚不是因为不开心才哭的。
但是这一次视线碰撞的下一秒,庄硕带着凉意的柔软嘴唇不由分说地吻了过来。
郎洋洋被冲撞得往座椅靠背倒去,庄硕充满攻击性的吻让郎洋洋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庄硕贴到后脖根的手让他有了安全感,逐渐放松身体和嘴唇,从粗放的摩擦到让人沉醉的湿吻也不过三分钟。
有爱的人,天生就会。
“唔……”
对雷公来说,这是特别的一晚,先是出门玩了一下午,晚上又吃了一盆香喷喷的牛肉。
接着差点被爸爸遗忘,又得到“妈妈”的给磨牙棒,快乐磨牙的时候爸爸突然哭了,吓了一跳蹭过去呜呜叫,但是根本没有人搭理它,直到爸爸和他亲在了一起。
累得要死,到了家门口爸爸又不进去,累得勇猛强壮的雷公连尾巴都摇不动了。
只在“妈妈”临走时说过两天再带你出去玩得时候拼劲全力摇晃了几下。
“拜拜。”
“晚安。”
庄硕没来由地微微摇晃身体,“那我们现在是恋爱了吗?”
郎洋洋看着地上的灯光:“嗯。”
“晚安!”
郎洋洋关上了门,手里紧握着狗绳楞了好久好久。然后突然蹲下来疯狂蹂捏雷公的狗头,抱着他低声叫。
“啊啊啊————”
“啊啊——”
郎洋洋以为自己晚上会兴奋得失眠,然而实际情况是躺在床上和庄硕打电话闲聊着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甚至来不及说到我们下一次什么时候见面。
郎洋洋和庄硕恋爱这件事虽然没有主动跟谁说,但是第二天该知道的全部都知道了。
用悠悠的话来说,他们已经把“恋爱ing”这几个字写在了脑门上。
短暂的适应两天之后,郎洋洋觉得这样也很好。
至少身边的人都是祝福他们的。
尤其是二姑妈,高兴得红光满面,比自己恋爱了还要开心,又好奇又怕打扰到这对刚在一起的小情侣,只好拐弯抹角的打听,然后和那边的谢姐姐互相交换情报。
周五晚上,郎洋洋去给二姑妈送了一些面包和小饼干,二姑妈说周日是庄硕爸爸六十岁生日,大家一起去酒店吃饭。
“我们两个也去吧,该去了。”
郎洋洋说:“嗯,庄硕已经跟我说过了。”
二姑妈笑他:“哎哟,好,这样好。”
回到家庄硕跟他打视频电话。
这两天庄硕农场那边在种玉米和修农场宿舍大门,郎洋洋这边也忙着研发新品,就见过一次面,中午吃了个饭就散了,小手都没有拉上。
视频里的庄硕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完了澡,镜头里只有一张脸。
郎洋洋偷偷笑,想他肯定还没有穿衣服。
“忙完了吗?”
庄硕憨憨地笑:“嗯,你呢?”
郎洋洋怀里还抱着电脑,随口说:“还没有。欸,我发现看习惯了之后也不觉得你长得很凶了。”
庄硕脖子上挂着毛巾,仰面笑的时候后退一点,壮实的胸肌出现在郎洋洋的手机屏幕里。
笑完回来,看着屏幕里的软乎乎的郎洋洋。
他说:“因为在你面前我都是笑着的啊。”

“那我呢?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感觉?”郎洋洋装作不在意地问。
庄硕打开书桌的台灯之后关上了房间里的灯,他仔细想了好久之后憋出一句话。
“太紧张,全身都麻了。”
郎洋洋:“……所以你的感觉就是。”
庄硕:“我麻了。”
郎洋洋板着脸:“我也麻了。”
“哈哈哈哈。”
郎洋洋平时看起来有些清冷,实际上性格是温柔里有一点憨憨,决定把在上海的行李寄回来以及和庄硕确定关系之后这种憨憨的可爱逐渐暴露。
恋爱的魔力就是能把无聊的事情也变得很有话聊,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天,白天断断续续在微信上联系,晚上打视频电话的时候还是有说不完的话。
眼看着快十一点了,郎洋洋每天要早起去做面包。
庄硕说:“得睡觉了。”
郎洋洋:“好,确实有点困了,对了,你爸爸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我买个礼物过去。”
“吃的喝的穿的玩的,我爸都喜欢。”庄硕说完,觉得这好像是有点敷衍,又补充换锁:“他一直是个不扫兴的人,你送的都喜欢的。”
郎洋洋窝在沙发里,雷公已经在沙发边睡得打呼噜,他想了想说:“蛋糕定了吗?如果没有定的话我来做生日蛋糕怎么样?”
庄硕脱口而出:“没有。”
郎洋洋:“那太好了!”
互道晚安之后挂掉电话,庄硕穿上衣服出门,刚好看到老妈打麻将回来。
“还没睡呢。”谢阿姨打着哈欠,准备去洗漱。
庄硕:“妈,蛋糕你定的哪家?”
谢阿姨:“还是小区门口李阿姨家的啊。”
庄硕:“能不能退了?”
“啊?”
“求你。”
谢阿姨眼睛一咪,眼睛散发出智慧的光芒,理解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笑着说:“你小子,我知道了,明天一早就去跟李阿姨说。”
庄硕:“谢谢妈。”
谢阿姨:“那我期待一下我未来儿媳妇做的生日蛋糕咯。”
刚和郎洋洋认识的时候,庄硕不喜欢周围的人八卦和调侃自己和郎洋洋,但是现在却甘之如饴。
这种奇妙的转变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周末的生意比较好,每天要准备的东西也多了一些,郎洋洋最近都是六点前就要到店里。
柏林乡村面包变成了常驻选手,据客户点评“和奶咖搭配很合适”、“梗啾啾的很适合上午到了公司边摸鱼边吃”。
还有就是价格便宜,存储的时间也比欧包长,多买一点放家里公司里都没有问题。
欧包送进烤箱之后郎洋洋坐上板凳,拿着铅笔和笔记本开始构思明天要做的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不需要太多创新,长辈们的生日宴老少青年都有,做基础款更保险。
“当晚喝酒吗?还要搭配一下喝的饮料。”
郎洋洋这么念叨着,突然愣了一下。
为什么现在研发甜品,做蛋糕总是要先想去适配饮料。
要搭配冷饮,要搭配苦味突出的咖啡,要搭配甜度较高的果饮。又想到前几天看到的一些探店评价。
中规中矩的甜品。
其实郎洋洋心里也大概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对自己做的甜品没那么自信。
那对甜品的热情呢?还和以前一样吗?
悠悠今天来得挺早,到了店里就马不停蹄地开始烘焙咖啡。
郎洋洋把面包们放进橱窗里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碎碎念。
“洋洋哥,我很喜欢的一个咖啡师来中国了,出了一期去云南考察当地咖啡豆的视频。好好啊,我也想去产地看看,昨晚连夜买了几个云南品牌的咖啡豆,要是好的话我们可以在店里上架吗?”
郎洋洋:“好啊,有好的国产品牌那更好。”
悠悠:“我这次买了后谷、云潞、中咖和曼老江这四个,等到了我们一起试试。”
“好啊。”
听到悠悠聊起咖啡相关的事情时是那么热爱,对产地品牌如数家珍,每天都在关注咖啡市场的动向。
而自己……
郎洋洋放好面包,拿着餐盘起身:“悠悠,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咖啡的?”
悠悠停下手里的动作,很认真地说:“高中毕业的暑假,我去一个咖啡店里打暑假工。不过与其说我喜欢咖啡,不如说我是喜欢制作咖啡的过程,还有咖啡馆文化。”
说完看向郎洋洋,两人对视着笑了一下。
郎洋洋相反,甜点的口感在他这里是最重要的。
弄完回家遛狗,吃午饭然后睡午觉休息,下午两点到店里帮忙,新来了一个兼职生,郎洋洋稍微空闲了一点。
和晓雯讨论过之后决定蛋糕就做简单、寓意好的喜庆的款式,长辈的大寿,就不要做那种氛围感啊ins风什么的。
这两年也开始流行复古的刮花裱花款式。
结合庄叔叔的生肖和现在的季节来制定具体细节。
属虎,颜色就定橙色调,搭配红色和黄色;春天的话各种花都开了,上次吃黄花鱼的时候听谢阿姨说他很喜欢钓鱼,用奶油霜来做出桃花盛开的图案,再描一条金鱼。
“这要是做双层的话没有一个下午做不出来啊。”悠悠拿着郎洋洋的草图说。
郎洋洋是很会做规划做功课的人。
“早上做面包的时候就可以先把蛋糕坯做好,奶油晓雯帮我做,我负责刮花,两个小时就能搞定。”
计划好之后第二天下午,郎洋洋准备好刮刀,在小板上反复调试过颜色、刮了十几遍之后桃花的形状也栩栩如生。
郎洋洋很久没有做大蛋糕了,和晓雯两个人在烘焙室里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做好。
要论刮花的细节,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很多毛病。
但是整体效果很好。
“这颜色真的太好看了,是怎么调出渐变得这么自然的颜色的?连花蕊都有?!”三个女孩围着蛋糕参观。
这是郎洋洋作为设计师的优势之一,他的审美和色彩敏感度很好。
橙红色调足够喜庆,渐变色奶油底就像绚烂的夕阳,粉白的桃花适配季节,大气中不乏精致。
“呼——”郎洋洋松口气,“好了好了,干活去,我打包。”
女孩们交换着暧昧的眼神该干嘛干嘛去了,郎洋洋把大蛋糕打包好,包好之后好大一个,心里苦恼待会儿怎么带过去,出租车的车型估计放不下,也怕不小心倒了。
还是该考个驾照,买个宽敞一点的车。
弄好之后郎洋洋搬着蛋糕出去,准备给庄硕打个电话,问他到酒店了没。
蛋糕很大,搬起来会遮挡视线,轻轻放在店里的桌子上之后,庄硕突然冒了出来。
郎洋洋又惊又喜:“你怎么来啦?”
庄硕:“我来接你。”
郎洋洋:“不是要去接你妈妈的朋友吗?”
庄硕:“我提前去接了她们,送过去之后来接你。”
其实不来也可以,今天是他妈妈的生日,当然一切以生日那边为重心,郎洋洋不会不开心。
而且Brookside离办生日宴的酒店挺近,和庄硕那边也不顺路。
但是庄硕还是来了。
庄硕看郎洋洋笑着,心里给自己打了一个大大的勾。
早上说好可能要忙着去接亲戚朋友们之后,庄硕心里就有点不得劲,觉得自己不去接郎洋洋是一种微妙的“失责”。
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就能接送,也说过在亲戚面前会一直在他身边。
在一起了就忙得没时间去接,要优先亲戚,怎么分辨这是不是一种懈怠呢?
于是庄硕想着,与其纠结,不如直接去做,早点把亲戚送过去,再去接郎洋洋。
时间紧怎么了?不顺路又怎么了?
真的想去接,怎么都有办法。
现在看来,是对的。
此刻坐在副驾驶发消息的郎洋洋就像一块缓缓融化的大冰块。
郎洋洋正在和师姐聊天,过年的时候做的那个项目终于验收通过,这周内会打款过来。
这个项目郎洋洋能分到四万块左右。
作为一个兼职项目,四万块确实不少了,但是前后磨了三个月,郎洋洋一个人又做设计又写文案,光是PPT就改了七个版本。
要知道郎洋洋这样的PPT高手,改七次是会让人怀疑客户不懂行的地步。
这个进账郎洋洋已经有了安排。
师姐调侃他:[这是真的不打算回上海了?]
郎洋洋:[嗯,不过就算真的要走,房子也该修一修了。]
师姐:[我最近也在装修。]
郎洋洋:[是上海那套吗?]
师姐:[嗯,vivi要到上海来跟我一起生活了。]
师姐:[图片]
郎洋洋点开,居然是一张国外的结婚证,两个女孩。
郎洋洋:[啊,你们结婚了?]
师姐:[对啊,上个月去拉斯维加斯领的。]
郎洋洋不自觉笑出来,郎洋洋和师姐认识快十年的时间,师姐就和Vivi谈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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