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我先去洗个澡,太脏了。”庄硕说。
郎洋洋点头,进屋子之后郎洋洋去衣柜里给庄硕找可以穿的睡衣,郎洋洋的衣服大多数都偏宽松,但还是担心庄硕穿不下,不光是身高的问题,体型也差得很大。
很可能会把所有衣服都穿成紧身款。
最后是找了最大的一条运动短裤和意见宽松的背心,短裤郎洋洋只穿着睡觉过两三次,因为买错了码数,裤子太大了,因为价格不便宜所以一直没有舍得扔。
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至少不用担心庄硕会不着寸缕在家里晃悠。
郎洋洋找了个板凳放在卫生间门口,靠近的时候里面有水声,他应该已经在洗了。郎洋洋把衣服放在凳子上之后说了一声之后回客厅。
在沙发上坐下准备外卖买点必需品。
雷公已经在地毯上呼呼大睡,郎洋洋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发现茶几好像被收拾过。
边几上花瓶里枯败的鲜花已经被扔掉,花瓶也洗干净了。
郎洋洋拿着手机,点进一家最近的24小时药店,选购了一些必需品之后下单。
买完东西点进朋友圈里看了看,和以前差不多,拉到很下面的时候看到之前在餐厅evene工作时认识的同事发说入职了新工作。
这个同事在evene干了很多年了,从侍应生做到前厅经理,他和主厨既是很好的搭档又是同学,怎么会离职?
郎洋洋点进他的主页,原来在一个多月前他就发了离职的消息。
那主厨呢?
evene主厨在上海也算是圈内很有名气的人,很多人去evene都是冲着他去的。
但是这个大哥从来不发朋友圈。
郎洋洋和从前的同事都不怎么联系,但是对evene还是很有感情的,尤其是甜品师和主厨。
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点开经理的对话框,问他怎么离开evene了。
对方没有回复,想着应该是已经休息了。
郎洋洋平时洗澡大概十分钟,庄硕居然洗了快二十分钟,不知道在里面搞什么。
卫生间的水停了好几分钟,庄硕还没有出来,郎洋洋有点担心,在客厅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没事!”庄硕回复得倒是很快。
回复之后很快就听到卫生间门打开的声音,郎洋洋放下手机转头往卫生间的方向看。
“……”
“……”
庄硕:“是不是有点奇怪?”
郎洋洋的宽松背心穿在庄硕身上完全是紧绷的,上半部分甚至被绷出了一点曲线,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猛男BM”之类的新潮流。
郎洋洋的“没有还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庄硕已经从这震耳欲聋的沉默中领会出郎洋洋的评价。
庄硕心一横抬手刷地一下直接把背心脱了。
“我不穿了。”
庄硕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壮硕身材让郎洋洋羞得不敢看,连忙转移视线。
郎洋洋磕磕巴巴地笑一下,不自觉坐直身体:“也可以,你不冷吧。”
庄硕:“热得很。”
话音刚落,郎洋洋的脸又腾的一下红了,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
客厅里的音响正随机播放着郎洋洋歌单里的不知名音乐,好像《爆裂鼓手》里插曲,后面又像是《万物理论》出现结束字幕的那一段。
总之美妙的音乐为这个旖旎的夜晚蒙上一层暧昧的滤镜。
郎洋洋起身:“那我洗个澡,忙了一天也出了好多汗。”
刚刚还在心里吐槽庄硕洗澡慢的郎洋洋这次也在卫生间里呆了二十分钟,恨不得把自己里里外外全都搓一遍。
洗完之后穿上了衣服,又磨磨蹭蹭地不想出去。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这都是应该的,结婚前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万一对方是个外强中干的呢?万一是个快枪手呢?万一,万一size不合适很痛苦呢?
两个成年人,试一试很正常。
洗完澡出来看到庄硕坐在茶几旁边翻看自己买的书,就是那本郎洋洋刚看完的烘焙书。
刚认识庄硕的时候买的,刚好一个月,认识的时候开始看,决定结婚的时候看完了。
人生的书,他又看完了一本。
“洗好了?”庄硕忙放下书,挠挠头说:“不好意思,我看了一下你的书。”
郎洋洋:“没事,你可以随便看。”
话音刚落,两人的手机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你好外卖到了。”
“你好外卖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你买了什么?”
郎洋洋在心里祈祷,到的是烤鱼。庄硕挺胸,买这个东西很正常。
一起出去开门,好消息是烤鱼确实到了,坏消息是计生用品也到了。门口一共有三个穿黄色外套的外卖员。
“您的外卖!”
郎洋洋和庄硕接下东西说了谢谢之后关上门,手里都拿着一个药店的小黄袋子,都清楚对方买了什么。
他们看着对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一下。
郎洋洋:“你买的什么?”
平时看起来郎洋洋是害羞内敛的那个,在这件事情却有点反过来了,庄硕很不好意思。
两人互相打开袋子看里面的东西。
——同一家药店,同一个品牌的套和润滑。
唯一的区别是,庄硕买的套是54mm±2mm的,郎洋洋买的是52mm±2mm的。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的……你的尺寸。”郎洋洋说着,合上自己的袋子,“那用你买的吧。”
庄硕脸红脖子粗,嗯了一声。
郎洋洋:“先吃烤鱼吧,这家挺好吃的,我之前和悠悠晓雯去吃过。”
郎洋洋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念叨:“以前下班回到家想吃点宵夜都想点这个吃,但是一个人又怕吃不完,回来了半年的时间,居然一次都没有点过。”
“没事,以后有我想点什么都可以点了。”庄硕跟在身后。
郎洋洋刚刚在推门,只听到了“都可以点”这半句,转头啊了一声:“什么?”
庄硕说:“以后吃不完的我吃。”
吃不完的我吃。
这句话庄硕好像说过好多次。郎洋洋看着他专注认真的眼神,一时情动上前轻轻贴过去。
“谢谢你,开始期待这样的生活了。”
庄硕没有拿东西的手轻轻搂着郎洋洋的背部。
春末夏初的夜晚带着凉意,但是两人的身体火热,郎洋洋垫脚去吻庄硕的脸颊。
蜻蜓点水,如隔靴搔痒一般勾起了庄硕的感觉。
庄硕凭感觉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玄关柜上之后,空出来的那只手捧住郎洋洋的脑袋吻了过去。
许久没有下雨的长溪市又在深夜落雨了,院子里的几株山茶长得很好,雨水落下,一滴一滴打在山茶叶上,随着夜晚的风摇晃,雨越来越大,几株新芽承受不住,被吹折了下来。
主动权渐渐转移到庄硕身上,几分钟之前还站在院子里挠头害臊的男人已经消失。
郎洋洋刚刚抽出一点空隙来呼吸,下一秒就被庄硕腾空抱起来,他慌乱地抬起双腿环住庄硕的腰肢保持平衡。
郎洋洋能清晰的听到两人胸腔发出的心脏跳动声音。
他白嫩的胳膊搂着庄硕的脖子,再用纤长的手指在他头顶的发丝上轻轻打圈。
他们肤色相差至少三个度,郎洋洋常年在室内工作,加班熬夜作息不正常,说实话是白得有点不健康。
郎洋洋现在不需要用力气保持自己不掉下去,庄硕结实的臂膀和强壮有力的腰肢稳稳地托住了他。
庄硕倾注全身心的注意力,看着郎洋洋这样迷人的脸,几次想要抬头继续吻他,却被郎洋洋故意躲开。
甚至嘴角带着笑,他在无师自通地逗弄庄硕。
郎洋洋看着庄硕眼睛,低头在他的唇边落下轻轻一个吻后又迅速离开。
“别玩我了……”庄硕说。
他不生气,反而兴奋值持续高涨
郎洋洋不说话,只是看着庄硕的眼睛,此刻的幸福危险又迷人,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站在米勒星球海边的Cooper,在海浪扑来的时候他选择进入他的“安全舱”。
——此刻的庄硕就像一个“安全舱”,可以包容他的所有。
郎洋洋吻下去之前说了一句话,但是被突然切歌的音响打断,是Rihanna的《Love On The Brain》,浓重Doo-wop风格的鼓点淹没了他的声音。
但是没有人在意。
雨势渐大,雨声混合着音乐声,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Baby you got me like oh ~”
“庄硕……”
“Baby you got me like ah, woo, ah ~”
“Must be love on the brain ~”
“雷公!不许咬!”郎洋洋正窝在沙发里放空,看到雷公狗狗祟祟的在咬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那个东西的包装袋,赶紧喝止。
单纯如雷公哪里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看到东西就想咬而已,他吐出包装袋,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郎洋洋。
郎洋洋刚洗完澡,只穿了一条裤子,头发还是半干的状态。
庄硕在厨房里热因为两个小时没吃已经冷掉的烤鱼。
郎洋洋被雷公盯着看了好一会,看得郎洋洋心虚,尽管现在腰很酸,还是起身把包装袋捡起来,扔进垃圾桶之后去卧室找了件T恤穿上。
出来的时候庄硕刚好端着烤鱼过来,放在了茶几上。
郎洋洋家里没有专门吃饭的餐桌。
——原本有的,被郎洋洋用来堆杂物了。
庄硕还是只穿着一条短裤,前胸后背都有划痕,还好郎洋洋的指甲很短,不然可能会有血光之灾。
“是不是饿坏了?”
“嗯。”郎洋洋找了两个矮板凳过来,打开投影仪随便点开了一个生活综艺。
庄硕把碗筷摆好:“洋洋,快来。”
郎洋洋说好,然后从小冰箱里拿出两罐精酿啤酒,是本地很有名的一个品牌,郎洋洋买了不少。
一杯是金桔水果拉格,一杯是它家很经典的双倍I.P.A。
冷藏过的冰啤很快在玻璃杯外层凝结水珠,金黄色的酒水折射投影仪的光线,很是漂亮。
两人并排坐下,庄硕挑了一块肥厚的鱼肉放到郎洋洋的碗里,“辛苦了。”
郎洋洋看着他笑,凑过去亲一下嘴。
“你也辛苦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巷子里很安静,投影仪的声音开得不大,两人吃着更入味的烤鱼,偶尔碰一下杯之后爽快地喝一大口,一边吃喝一边闲聊。
“这个萝卜是他们自己种的吗?”庄硕问。
郎洋洋:“应该不是,导演组让村民种的吧。”
庄硕基本不看综艺,看的时候像蓝猫淘气三千问,“现在明星也来乡下种地了。”
“这叫生活综艺,几乎不下地,我看过个真种地的,《克拉克森的农场》你看过吗?”
“没有,他也搞农场,比我大吗?”
“大很多,他还有兰博基尼的拖拉机。”
“哇!”
郎洋洋转头看:“你想要吗?”
庄硕点头。
郎洋洋笑,化身无良老板随便开口画饼:“赚钱了给你买一辆。”
闲聊到后面,吃饱了,酒还剩一点。庄硕说明天会叫几个兄弟过来一起换门窗,他自己弄不方便。
庄硕说:“你去上班了他们来,你下班之前就会走的。”
郎洋洋在烤鱼里找花生吃,“为什么,该留人家吃个晚饭的,明天我请客。”
“真的?”庄硕眼睛放光。
他知道郎洋洋不喜欢闹哄哄的场面,所以才想这么做的。
郎洋洋喝掉最后一口啤酒,一屁股坐在地摊上,说:“我知道你怕我不喜欢,但是我们既然在一起了,都要结婚了,也应该见见你的朋友。以后你也会见我的朋友,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好。”庄硕说。
“对了,明天一早我要先回农场一趟,拿点工具,顺便把电脑拿过来。”
“要电脑干嘛?”
“我们在申报今年的农业博览会,要交材料做方案,做这个真的很头疼,下周就要交材料了我得抓紧时间。”
郎洋洋放下筷子:“参加这个有什么好处吗?”
庄硕:“农场里还是有很多作物销路不好,价格上不去,我想进商超,要是有农博会背书会顺利一点。”
“还有多久要交?”
“六天。”
郎洋洋估算一下时间,跟他说:“我帮你做。”
“啊?”
“这是我的强项,相信我。”郎洋洋笑。
庄硕看郎洋洋不吃了,马上就要起身收拾。
郎洋洋伸手拉他的手指:“先休息一下,不着急。”
庄硕在他身边坐下,雷公也趴在旁边睡觉。
郎洋洋往后靠着沙发:“好撑。”
“休息休息。”庄硕说着,往他那边靠近,很做作地把郎洋洋的头掰到自己的肩膀上。
郎洋洋偷偷笑,看综艺里来的搞笑明星说老土段子。
他想着,结婚,好像真的挺好。
这一晚睡得很晚,尽管身体很疲惫了,但是精神还是很亢奋。
郎洋洋的床还是小时候睡的床,不大,两个大男人睡还是有点挤的,郎洋洋还不习惯躺在庄硕怀里睡觉,觉得硌得慌,就拉着手侧睡,互相看着对方。
雷公已经在卧室门口睡得打呼了,两人还在小声聊天。
“要不要买个新的床?”
郎洋洋眼睛已经闭上了,嗯了一声,嘟囔着回答:“好啊,改天去挑一张床,我想换很久了。”
黑暗里庄硕看不清郎洋洋的脸,轻轻说了声:“睡吧。”
郎洋洋的闹钟是早上六点响起来的,几乎每天都是这样,起床之后简单洗漱出发去店里,这个过程花费半小时,在店里忙到九点到十点左右,回来遛狗。
今天醒来的时候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后面还有隐隐的胀痛感觉,但还可以忍受。
他想偷偷起床,结果转身一看庄硕已经不在了。
“人呢……”
郎洋洋拿起手机想打个电话问一下,下一秒就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
郎洋洋起床,走到客厅的时候和庄硕撞了个正着。
“你去哪里了?”
下一秒就看到雷公摇着尾巴吐着舌头从玄关柜后面走出来,走到他腿边蹭蹭。
“我去遛狗了。”庄硕笑着,身上穿的是昨天的衣服,连夜洗的,“待会儿我送你去上班,然后再去农场。”
郎洋洋:“你怎么起这么早?困不困?”
庄硕把雷公的牵引绳放好:“还好,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浑身是劲儿,你要让我负重跑五千米都没问题。”
“我让你跑五千米干嘛。”郎洋洋哭笑不得。
庄硕走进来,昨晚刚下过雨,空气带着凉意,微亮天光从老窗子里透进来,带着一层淡淡的蓝色滤镜。
屋子里的家居都是深色系的,只有郎洋洋穿着米白色的睡衣,站在光里像个天使。
他没忍住低头在郎洋洋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对于这种甜蜜的氛围郎洋洋有点不适应,但还是很开心,他腰酸背痛,正好往前一靠,贴到庄硕的怀里,用脑袋顶着他的胸肌。
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低声说话的时候语气黏腻:“好累,没睡够。”
庄硕抬手搂住郎洋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两下:“要不今天休息一下?”
“不行。”郎洋洋忙摇头:“我休息了店里卖什么?”
庄硕:“那个妹妹不是在学了吗?”
郎洋洋实事求是:“但还没有到可以上架售卖的水平,成品不稳定会影响店里的口碑的。”
最近Brookside的生意不错,也经常有网红过来打卡,更要小心一点,不要出纰漏。
现在网络的影响力很大,郎洋洋心里很清楚,也不排斥做一些营销,但如果实力跟不上的话早晚会被反噬。
——无数个网红店都是这样夭折的。
这么一想,郎洋洋立马振作,推开庄硕看着他认真说:“我得去上班,必须要去,我先去洗脸了。”
看着郎洋洋顶着可爱的炸毛头冲进洗手间,庄硕不由得憨笑。
“啊!怎么这样了!?”郎洋洋看着镜子里的海胆头一脸愁容。
刚刚在客厅还幻想着自己刚睡醒,是慵懒的温柔帅哥和糙汉男朋友亲昵一番。画面是法式滤镜,没想到现实是日式中二片段。
庄硕笑着,开心得给了雷公一个脑瓜崩,然后去厨房把昨晚弄乱的地方收拾好,垃圾也打包好放到院子里,一会儿出门的时候顺便扔掉。
郎洋洋洗漱好了之后换了件衬衫,两个人一起出门。
庄硕没有开车来,一起走路过去。
郎洋洋住的这片是老城区,去Brookside的路上要过一个天桥,天桥下面是一条铁轨,每天七点有一趟货运火车路过。
“小时候总喜欢来这里玩,货车里拉的都是煤,装得满的车厢会漏煤块下来,我们就下去捡煤。”郎洋洋说。
庄硕:“现在还有吗?”
郎洋洋:“有,每天三趟,但都是拉货的,高铁通了之后就改道了,不知道这条会不会被停用。”
这一片都是独立的私人住宅,房子虽然旧一点,但都有个小院子,种花花草草的不少。有一家的花格外生猛,爬满院墙的蔷薇和月季探出头来,还挂着昨夜的雨水,很是好看。
郎洋洋拿出手机来拍了一张。
“我们也种一些花。”庄硕说。
郎洋洋看着相册里之前拍的同一角度照片,是最近这个院墙的变化,他拿给庄硕看,并说:“我就算了,种什么死什么,连仙人掌都枯了。”
庄硕看完照片,“交给我,要是死了我一起死。”
“瞎说什么呢。”郎洋洋哈哈笑。
庄硕:“真的,我随地吐个桃核都能长出桃树来。”
郎洋洋看看时间:“真的假的?”
庄硕:“打个赌?”
“好啊?”郎洋洋加快脚步:“赌什么?”
庄硕想了想:“赌一个愿望,怎么样?三个月的时间,院子里我至少种五个品种的花,要是死了一样就算我输。”
郎洋洋答应了。
赶到店里之后庄硕打车去取车,郎洋洋穿上围裙开始准备今天的东西,一边做一边用平板电脑看喜欢的烘焙博主。
她新出了一期做牛角面包的视频,也就是可颂。
之前就有常客问店里出不出牛角包,说很适合当早餐,郎洋洋这两天就准备要上这个,替代柏林乡村面包。
不是柏林乡村面包销量不好,只是Brookside的经营策略就是保持三款到五款的经典品,剩下的跟随季节换品,让顾客调节口味。
这大概是受evene的影响。
最新工作忙,郎洋洋给店里的妹妹们调了薪资,郎洋洋不着急赚大钱,能覆盖店里的开销和自己的生活就满足了。
生意能变好,是大家一起的功劳。
最近在教晓雯做甜品,忙到十点半才准备回家,临走之前悠悠问他有没有看到电视台的报道。
“你真的好上镜啊洋洋哥。”悠悠把手机递给他,继续碎碎念道:“你看我这个脸,他拍起来就跟麻将一样,谁懂方圆脸的痛啊!”
郎洋洋笑:“哪有,眼睛大大的这么深邃,多好看,像混血儿。”
悠悠鄙夷:“你也夸得出口。”
郎洋洋看了一段,着急回去,跟悠悠说:“链接你发给我回去看,这几天家里装修我在家里的时间多,辛苦你们了,月底给你们发红包。”
这时候晓雯也凑了过来,两个女孩揶揄他:“月底该是我们给你红包咯,新郎官~”
郎洋洋笑着,没有反驳。
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家里大门是打开的,里面有敲敲打打的声音,郎洋洋想着庄硕和他朋友应该已经过来了。
跟庄硕认识一个月,见过他的家人很多次了,但还是第一次见他朋友。
这可能就是相亲的特色。
郎洋洋深呼吸两下,在心里想好怎么打招呼之后,抬脚往家里走。但是准备好的招呼都没有用上。
一进门就被一个站在窗边喝水的小男孩看到了,他两眼放光,很热情地对郎洋洋说:“你是洋洋哥吧!你好!我是二哥的表弟,我叫晓宇。”
郎洋洋露出笑容:“你好晓宇,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啊?”
二楼的人也听到楼下的声音,三颗脑袋从阳台探出来。
庄硕呲着大牙笑:“你回来啦。”
郎洋洋手里拎着路上买来的枇杷,抬头说:“嗯,我买了点水果,去洗一下大家吃。”
“我们先忙完再吃。”说完庄硕给他介绍一下旁边的两个,一个瘦高个地中海,有点像葛优,一个和庄硕差不多的黑皮大高个,像修车工。
“这是老歪,这是张小军。”
郎洋洋打了招呼,又说了一些麻烦了之类的话,他们就继续拆门窗了。
之前定制好的新门窗已经堆在院子里,窗子边框都是磨砂的黑色系,门是樱桃色的实木门。
大家都在忙,郎洋洋就算身体还不是很舒服,也赶紧去放下东西出来帮忙。
庄硕的表弟庄晓宇正在用磨砂纸磨钢精上的老锈,郎洋洋过去也拿了一张磨砂纸一起磨。
他穿着浅灰色的衬衫,没一会儿胸前就沾了很多锈粉。
“哥哥,你衣服都脏了。”庄晓宇提醒,后面还补一句:“这衣服看起来挺好的,你去换一件烂衣服来吧。”
郎洋洋低头一看,刚要说好的时候庄硕下来了,看到郎洋洋满身满脸都是锈粉,口罩也没有戴,赶紧说:“洋洋,你别弄了,我们几个很快就能弄好。”
说完上前拍拍他衣服上的锈粉,说:“都脏了。”
庄晓宇在旁边抿着嘴偷笑,眼睛看看庄硕又看看郎洋洋,一脸看cp发糖的表情。
郎洋洋说不用,“我去换个衣服就好了。”
庄硕:“你一大早就去店里,下午还要去,赶紧去休息一下,我们四个人完全够。”
郎洋洋很认真:“你也是忙了一晚上,一大早就……就,我的意思是……”
“哈哈哈哈。”庄晓宇已经憋不住了,他知道昨晚表哥没回家,一听郎洋洋这话就知道怎么个回事儿了。
他看郎洋洋现在尴尬得耳朵都红了,主动给郎洋洋和庄硕一个台阶下,开口说:“哥哥,我想喝红牛,你去给我们买嘛。”
“啊,好,我现在就去。”郎洋洋如释重负,转身的时候给庄硕摆一个假哭的表情。
庄晓宇:“我要喝冰的!”
郎洋洋笑:“好,知道了。”
郎洋洋跑到巷子口的小超市买饮料,想着快中午要吃饭了,没时间做,就在旁边的家常菜馆定了一桌饭,说好十二点左右过来吃。
老板认识郎洋洋,也看到他家这两天在修修补补,就随口问了一下:“你这是要装修家里吗?”
郎洋洋扫码,说:“嗯,换一下门窗什么的,老板多少钱?”
老板:“六个菜哈,嗯……124块。最近经常来你家的那个,是你对象啊?”
“啊?”郎洋洋没想到连她都知道自己是个gay,并且很自然地问那是不是自己对象,懵了一下。
老板嘿嘿一笑:“就那个大高个,总开一辆沃尔沃的。”
郎洋洋不好意思地笑一下,低头看着手机付钱,嗯了一声。
“挺好啊小伙子,还知道来给你修房子。”
“是的。”
老板看他不好意思,说:“别不好意思,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们也是知道一点儿的,搭伙过日子嘛,又不是犯罪。”
郎洋洋终于抬起头,“嗯,付好钱了,谢谢姐姐。”
弄完郎洋洋回去,给大家发饮料之后换了衣服,然后在庄硕的指挥下去撕门和窗架上的塑料膜。
据他说要是风化了很难除掉,会很丑。
忙到中午,招呼着一起去吃饭。
刚刚没有机会和上面的那两个兄弟说话,吃饭的时候顺便聊聊天。听说郎洋洋以前是在上海工作,还是个大家都知道大公司。
那个长得像葛优的老歪说起自己曾经勇闯北京的经历。
“那时候刚毕业,想拍片子没钱,就去北京找机会,机会没找到就先找工作,也是去了个超级大厂,当销售。本想着抛弃灵魂只管赚钱,结果进去培训几天就去打电话,天天打啊。”
说到这里,老歪拍一下自己的脑门:“一天几百个都打不到规定时长,坚持不到三个月就收拾铺盖回来了。”
搭伙儿七嘴八舌聊了一下他的电销经历,只有像修车工的黑高个寡言,不怎么说话。
郎洋洋喝一口素酸汤,问:“所以你是当导演的吗?”
老歪说:“对外是这么说,但实际上一个作品没有,都在拍广告,这个养猪场那个火锅店的。”
郎洋洋笑:“也挺好的!以后一定有机会。”
说完带了一下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那小军哥是做什么的?”
“他啊?”庄硕和老歪异口同声,“他开修车店的!”
第27章
郎洋洋笑,大家看起来像什么,还真的就是做什么的。话题说到这里,庄晓宇主动问:“哥哥,那你看我像做什么的?”
郎洋洋看了又看,摇摇头:“看不出来。”
众人都笑,庄硕说:“看得很准,因为他确实还没有工作。”
庄晓宇解释:“六月份我才毕业,不过我学校很烂,学习也烂,不知道去哪里工作,我想去新东方学厨师,我妈说把我剁了喂狗。”
“你想当厨师吗?”郎洋洋问,夹了一筷子莴笋放到碗里。
“是啊,你看过中华小当家吗?自从小时候看过这个,我就一直想当个厨师,我天天在网上看米其林餐厅的探店视频,但是连米其林餐厅的门都还没有踏进去过。”
庄晓宇是天真热血的少年,说起这些的时候虽然语气带着遗憾,但眼睛里依然满是憧憬与热爱。
自从知道郎洋洋是开甜品店的,他就对表哥的这个男朋友很感兴趣,今天见了面发现是这么温柔随和的人,忍不住拉着他问:“哥哥,上海是不是很多米其林餐厅啊?米其林餐厅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很多外国人来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