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npc美貌值爆表(无限)—— by援星
援星  发于:2023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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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也明白,副本里的怪异大多内里都腐烂了,只是勉强披了一层人皮。
但他还是对于这个npc的好感度多了不少。
白嫁衣是三级副本里最难攻克的,但他早就不是这个层次了,再难的三级副本也不能和六七级比,而他早已在六七级的副本里都如鱼得水了。
“那我们现在进去吗?”陈江月皱眉观察着这个村庄。
他眼睛开过光,能看出这村庄里流转的黑色死气。
唐霜意一边嚼着小熊软糖,一边摇了摇头,“我还要接我姐夫家的亲戚。”
他走了好一会儿,又在这儿等了一会儿,一直没看到人,干脆蹲下来。
“我姐夫马上就要和我姐姐结婚了,过段时间我也要结婚了。”
唐霜意自己在那儿碎碎念:“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我姐夫呢。”
“看起来这个副本确实很难。”俞嘉禾压低声音和陈江月说话:“开局一个炮灰npc就能说出这么多关键信息,说明这个副本破局会很难。”
白嫁衣、白嫁衣,“嫁”是个很关键的词,他们却一来就知道要办婚事的是哪家了。
正常的解密副本都要花上大量时间才能获得一些关键信息,这个副本却在开局就把关键信息抛了出来。
“来了!”陈江月拍了拍唐霜意的背。
唐霜意也一下子站起来,然后往前探去。
“怎么会是这样?”唐霜意喃喃自语。
陈江月站在他前面,听到唐霜意的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颇有些深意看了这个漂亮男孩一眼。
来的几个人不知道爬了多久的山,身上都是泥,看起来脏兮兮的。
为首一个身形矮胖的男人跑过来,他脸上有些不明显的黑线,像是筋脉。
这人扫了一圈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的人,最后停在唐霜意面前,他咧开嘴。
“你就是唐数的弟弟吧。”
唐霜意有些厌恶地把头往旁边偏了一下,面前这个男人说话时嘴里有着让人难受的气味,像是死鱼的鱼腥气。
“我就是你姐夫。”
唐霜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这个又矮又胖,看起来估计有四十岁的男人,是他的姐夫?
作者有话要说:
闯关者:一定很难,开头就把重要信息给我们,后面破局估计很不容易
唐霜意:好无聊,和一群陌生人在一起好尴尬,那我和他们聊点家常吧

在过分封建的地方,这种不对等的婚姻大量存在。
他对于任务里“祝婚姻愉快”这句话也有了新一层的理解。
这怎么想,也是愉快不了的。
他又想着自己如今必须在这个副本里结婚,但连结婚对象都还不知道,说不定就是和唐数一样。
陈江月对于这个漂亮npc很感兴趣,看着他脸色变了又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进去了住哪里?”陈江月转头看向苦着脸嚼糖的男孩。
唐霜意想起自己家几套红砖房,他嘴里嚼着软糖,含糊不清地说:“我家里还有些位置,你们当中一部分人可以去我家住。”他姐姐让他来接人,想必就是让他把人接到他们家中去。
唐霜意想着今天见着的大哥,还有些害怕。
这些志愿者瞧着都要面善一些,虽然穿着奇装异服,但看起来长得还算周正。
而且,唐霜意悄咪咪地目光转向那个自称他姐夫的男人身上,他觉得这些志愿者里哪个来当他姐夫,他都更能接受一点。
不过……他姐夫家的亲戚要住哪儿?
不过这群人并没有太让他操心,他们还守着婚前最好不要和新娘住的传统习俗,直说自己会去找村里的其他人家住下。
“我们这两个村子向来是姻亲,结亲的不知道多少,大家都能寻着点亲戚。”
唐霜意没做声,他说起来是真不想让这群人和他一起住。
他心里琢磨着怎么让他姐换一个结婚对象,能让他姐少和这群人接触就少接触。
志愿者一行人跟在唐霜意后面,有意断开了一小段距离。
俞嘉禾看着周围禁闭门窗的人户,小声和其他人商讨着。
山村里大多数都爱串门,今天天气又这么好,正常的山村现在只怕到处都是拖着凳子出来闲聊的。
而且稻田里也没人……
志愿者一共只有十人,除去刚刚离开的干瘦男子,就只剩了九人。
这九人还隐隐约约分成了三个队伍。
俞嘉禾、陈江月还有一个黑袍男是一支队伍的,他们紧跟着唐霜意在走。
等到路过村长家时,其余六人便脱离了唐霜意这边。
“也不能单麻烦你们一家,我们来这里当志愿者是和村长说过的,村长会给我们安排屋子住。”也不尽然是这样,主要大家也能看出来,陈江月这个“交际花”已经和面前的漂亮npc搭上了,他们不是一个队伍的人,跟着跑去,之后得到线索,大家也不信任,干脆分开,大家各找各的。
再者,按照唐霜意的话,他们家即将办两场婚事,只怕最大的危险就在他家中。
虽然这样容易获取线索,但危险系数也会剧烈增加。
唐霜意则想了想自家的房子,他想着也没有那么多空地可以容不下九个人。
对于六人的辞别,他没什么意见,毕竟也不认识。
而且……那么一群人,也就陈江月很大方地和他分享了零食。
“你到时候可以和我一起住。”唐霜意盯着陈江月的背包。
说完,唐霜意就从自己的兜里想要再拿一包糖,却发现没有了,他眼含期待地看着陈江月。
陈江月却避过了他的眼神,“糖吃多了容易蛀牙。”陈江月用手揉了一把唐霜意的头发,他早就想试试了。
唐霜意的头发是天然卷,黑色素较淡,偏褐色,看起来像洋娃娃的头发。
陈江月借机揉了一把后觉得和自己想象中差不多,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
无限世界的原住民一般都是怪异,大多数连人形都维持得很艰难。
所以能在无限世界里保持一副无暇的脸,想必只有人偶。
俞嘉禾把头转过去,嘴角微微抽搐,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干这事,谁知道这些东西的好皮囊下是什么。
唐霜意走在最前面带路,其实这路也不算难走,村里的大道直走就能到他家。
在第三次路过槐树时,陈江月扯住了唐霜意的后衣领。
“嗯?”唐霜意不解地看他。
“你家离得很远吗?”陈江月皱着眉头,看着茂盛的槐树,他很确定,这是同一棵树。
陈江月眯着眼打量唐霜意,心想该不会是这小鬼在给他们下马威吧。
唐霜意本就是个路痴,平日在城市散步都能走丢,现在走在这乡间小路迷路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也没怀疑什么,倒有些不好意思,他耳朵都烧起来了:“唔……抱歉啊,有可能是我走错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陈江月其实是有办法的,他们队伍里的那个黑袍男手上有一个好运罗盘。
那个罗盘可以给他们指向正确的路,破了这个鬼打墙。
但在一个鬼面前拿出罗盘,想着总有些奇怪。
唐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家里出来了,还碰巧和他们几人撞上了。
她手里提着一个木桶,里面是满着的衣物。
她此刻也不只穿一件单衣,外面披了一个红色的羽绒外套,头发用一根木簪挽起来,脸上不知道是不是擦了粉,本来偏艳的唇色有些发白。
“我瞧你好久都没回来,便猜你迷路了。”唐数用手指把前面的碎发绕到耳后。
“怎么只接回了这么几个人?”唐数看向后面三人。
猎物也太少了。
一般新来的玩具都是她这儿分得最多,其他人不如她强,分不了多少血食。
“唔……你让我接的姐夫家亲戚,他们有住的地方,”唐霜意掰着手指说:“然后其他志愿者去找村长了。”
唐数脸色不虞,喃喃自语道:“可惜了。”
“嗯?”
唐数收起脸上的可惜,温和地对唐霜意笑了笑:“我说你做得很好,要是有更多人来我们家做客就好了,家里一向是热情好客的。”
“我想着家里可能住不下。”唐霜意小声辩解。
唐数依旧笑得温和:“怎么会住不下呢?客房住不下就去柴房,柴房住不下就去院子躺着。”
看着唐霜意瞪大的眼睛,唐数语气冷了几分:“我说笑呢。”
才不是说笑,一群即将成为肉食的东西放屠宰场都行,给他们一个躺的地方都不错了。
“那你们跟上来吧。”唐数冷冷瞥了一眼后面几人。
在唐数出来的那一瞬,后面三人都把自己的保命道具悄悄拿了出来,和唐霜意不同,这个红衣女人很明显是厉鬼。
唐家大门还开着,就这么短短一会儿,屋里已经贴满了红色的窗花,像是在准备即将到来的喜事。
“你们可以选一下和谁住。”唐数先进去放了木桶。
“房间里还有余位的是大哥、二哥还有小弟的。”
俞嘉禾打量着贴着的红色窗花,那个“囍”字后面隐约有不重合的白色。
他凑近瞧了瞧,脸色瞬间变白。
陈江月有些担忧地看向他。
俞嘉禾张嘴,无声说了一个“奠”字。
这些窗花似乎都是双面的,既用来迎亲,也用来祭奠。
“你们在说什么呢?”唐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俞嘉禾身后,她走路好像是没声儿的,刚刚没人听到她的动静,而且从院子中央过来还得一段路,她就一下过来了。
唐数看着俞嘉禾裸露出来的脖颈,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
俞嘉禾张口乱说:“觉得很喜庆。”总不能开口直接问吧。
“是挺喜庆的,结婚嘛,多喜庆啊。”唐数的声音渐渐变小。
“所以,你们想好住哪儿了吗?”唐数催他们。
唐霜意正在端着开水壶倒水,闻言积极搭话:“可以都和我一起!”
“不可以哟。”唐数拒绝,她说话间不时露出她的牙齿,她的牙齿看起来尖而利,不太像是人类的牙齿。
尖牙很适合吸血,和西方吸血鬼的画像很像。
唐霜意脑子里浮现出这个想法。
“我们村里结了婚的是不能和别人同住的,我家里没有婚约的只有三人。而且位置都不宽裕,大概一个房间只能住一人。”
“那他和我一起住!”唐霜意指着陈江月,他还惦记着陈江月的零食呢。
“不过姐姐你和妈妈今天住哪儿?”
唐数愣了一瞬,似乎没想到唐霜意居然还会关心她:“我们有房间的,昨晚是我们犯错了。”唐数微笑着看向唐霜意:“昨天你也在现场,你忘了吗?”
昨天白天时他还没到这个副本,自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唐霜意立马闭嘴,他怕多说多错。
虽然他一直扮演没几句笔墨的炮灰,但总是扮演不成功,每次都会ooc。
陈江月几人动作还蛮勤快,虽然是客人,但却没坐着看唐数几人做事,而是一直在帮忙。
陈江月来来回回帮着唐数打扫,去唐霜意房间收拾时,他还婉拒了唐数的帮忙,自己扛着几斤重的被子进去,又把唐霜意本来的被套洗干净晾着。
唐数去做饭时,陈江月又站在旁边给她打下手。
唐数几次想找机会下暗手都没找到,她看着陈江月拖着漂亮复杂的公主裙来来去去,欲言又止,她都想帮忙给陈江月提裙子了。
这种洛可可风格裙子和他们这儿的风格是格格不入。
副本里的怪异也是被限制的,至少副本开启的前期他们不能肆意杀人。
只有闯关者破坏了规则,他们才可以动手。
唐数几次想让陈江月踏入陷阱,但这家伙根本不接招。
唐霜意是这里面唯一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在他把开水壶打碎以后,唐数友好地劝说他回房休息。
“你的心意姐姐领了。”
所以能不能滚进房间里老实躺着,不要在这儿碍手碍脚!
唐霜意自知自己在外面也是给别人惹事,干脆躺床上睡觉。
他是属于那种上床就能秒睡的,等他再次睁眼,天都黑了。
“你这是……”唐霜意瞧着陈江月端着一个洗脸盆进来。
陈江月拖着长长的裙摆,瞧起来特别不方便。
“过来,洗脸。”
唐霜意还没做出反应,就被陈江月一下子拽到了床边。
温热的毛巾盖在了他脸上,陈江月动作轻柔地帮他擦了擦脸。
等到陈江月帮他挤好牙膏时,唐霜意脸有点红,自己把牙刷接过来,“我自己可以的。”他嘴里都是白色的泡泡。
看起来和人类没什么差别。
陈江月把漱口杯端给他:“你今天得好好刷牙,糖吃太多了。”
“把嘴巴张开。”
唐霜意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大张开嘴:“啊——”
陈江月本来只是逗逗他,没想到唐霜意居然会照做。
粉粉的嘴唇微张,舌头在嘴里乱动。
陈江月避开眼:“我就是想知道你这么爱吃糖会不会有蛀牙。”
唐霜意打了个哈欠:“不会,这儿没糖吃。”
唐霜意把杯子接过来,然后从床上爬起来,自己踩着拖鞋跑去了院子的洗漱台。
自己怎么能让客人做这些呢?唐霜意自我谴责了一下。
床铺可以容得下两人睡觉,陈江月头发半湿地披着。
他留了一头及腰的长发。
“你头发还湿着,怕是不好睡觉吧。”唐霜意犹豫了一下,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找了看起来勉强算干净的干毛巾。
陈江月略微退后了一些,推拒道:“我比较喜欢自然干。”
那条毛巾都有霉菌了!
“那好吧,不过等会儿要是不干……”唐霜意爬上床,把另一边留给陈江月。
现在差不多晚上七点,陈江月没什么睡意。
唐霜意的窗口停了一只灰色的小鸟,小鸟在窗口叫了几声,接着又飞走了。
“我先出去一会儿,在外面头发更容易干。”陈江月提起自己的裙摆从床上下去。
可现在是冬天啊。唐霜意看着陈江月半湿的头发,最后还是没把这话说出来。
陈江月直接出了唐霜意家的院子。
那只灰色的小鸟是俞嘉禾的道具,算是他们之间的一个通讯道具。
“你们把线索说一下吧”陈江月靠在槐树上,下意识推了推眼镜,又想起自己现在没戴,把手又放下了。
“收集到的不多,和我们猜测的一样。”黑袍男似乎有些烦躁。
“首先是他们要求我们必须分开住。”
没人说话,大家都默认这条。
陈江月转头看向了自己的两个队友:“这条其实很重要,算是直接摆出来的线索,那个红衣女人很奇怪,她明明可以直接给我们分房间,却把分房间的理由和我们说了。”
他们虽然都在唐霜意家里,但下午都各自在不同的房间。
俞嘉禾从自己包里掏出了一条手链:“按照唐数的意思,她大哥应该是单身,但我在床垫下找到了这个。”
手链很小,像是婴儿戴的。
“而且他房间地上有大卷大卷的落发,头发很长,说明他那间屋子之前肯定有一个长发的人久住过。”
黑袍又补充了一点自己的发现:“那间屋子墙壁曾经刷过白漆,大概很多年了,都有些脱落了,但上面有一些很深的抓痕,深凹进去的痕迹里还有一些偏暗的血渍。”
作者有话要说:
陈江月:那个女鬼好奇怪,为什么要解释
唐数:其实我是给那个蠢货弟弟解释的

第4章 白嫁衣4
陈江月没和他们说几句,村口就起了大雾,雾气弥漫速度很快,只怕再过一会儿就会到槐树这儿,他们若不赶着回去,只怕会在大雾中行走。
三人对视一眼,立马往唐家赶。
俞嘉禾吹了声口哨,那只灰色的小鸟就飞到了他们前方,开始带路。
这种地方还是小心为上,若没有破解类的道具,只怕会又一次掉进鬼打墙。
他们三人离开时大门被他们掩上了,此刻却大敞着。
一个干瘦丑陋的男人正握着手电筒站在门口。
他举起手电筒对准飞奔过来的三人,嘴里发出“嗬嗬”的嘶叫声。
不过他很快便发现自己不能发出声音,最后闭上嘴,肚子开始蠕动:“你们去哪儿了?”
他眼窝深凹进去,死死盯着面前的三人。
似乎陈江月三人不能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他马上就会动手。
陈江月看了他暴起的青筋,眼眸垂下去:“是我把他们俩叫出来的。”
男人的目光移到陈江月身上。
陈江月转头看了一下即将弥漫过来的雾气,心里多了几分不耐烦:“我和唐霜意讲过,出来是瞧瞧咱家的农田,明天准备帮忙。”
唐霜意的大哥静默地盯着陈江月,直到浓雾即将抵达唐家,他才把通道让出来。
“不准有下次!”砂石磨过的声音实在让人觉得难受。
陈江月一进屋就看到睡得四仰八开的唐霜意,床上一点儿空位都没有。
陈江月从他屋子里找到了几件干净的衬衣,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把自己的裙子脱下,换了件舒服的。
他站到床边,伸手用被子把唐霜意裹起来,推到右边,然后自己躺到左边,盖上了另一床被子。
熄了灯,屋子里黑得不见五指。
陈江月只眯了一会儿,也不敢进入深层睡觉,他不确定晚上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一个温热的躯体靠到了他身边,陈江月下意识想动手,不过这次脑子的反应更快,他勉强停住自己的动作。
他估摸着是睡相不好的小家伙又滚过来了,于是他又往左边缩了缩。
不多时,唐霜意又滚进了他怀里。
陈江月忍无可忍,他伸手固定住乱跑的小家伙。
反正摸起来手感不错,比抱枕还舒服。
不知道这个漂亮的怪异是什么做的,身上还有股甜甜的奶味儿,怎么看都和这个充满中式恐怖的山村格格不入。
微弱的亮光刺进屋中,陈江月下意识睁眼,窗外两个微闪的珠子正漂浮在空中。
下一瞬,陈江月意识到那不是什么珠子……
大概是眼珠。
能发光的眼珠吗?
不过晚上惊醒发现窗外有人窥视确实是件很恐怖的事。
他坐起的动作太大,一下子惊醒了唐霜意。
“唔……”唐霜意感觉一双手放到了自己眼睛上。
陈江月感觉手心像被羽毛挠了一下,搞得他有些心痒。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第一反应是捂住唐霜意的眼睛,不让他看到窗外的那一幕。
唐霜意抓住陈江月的手腕,把他从自己眼上移开。
“怎么了?”唐霜意声音还带着几分没睡醒的嘶哑。
陈江月转头看向窗外,窗外的怪异已经离开,屋子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没什么,睡吧。”陈江月把被子搭到唐霜意身上,然后一把把他揽过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唐霜意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就这么靠着陈江月睡了一晚。
第二天两人都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陈江月有些懊恼,他不应该在一个陌生环境睡着,这种地方危险性太大,有时候一觉睡过去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唐霜意略微赖了一会儿床,等到他第二次睁眼时,看到陈江月已经换上了那条欧式风格的公主裙。
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他心里默默腹诽了几句,然后勉强把自己从床上弄起来。
冬日太冷,实在不想起。
唐霜意坐在床上打了个喷嚏,下一刻一件棉大衣就套在了他身上,锁住了刚刚卧在床上的热气。
陈江月像个尽职尽责的保姆,唐霜意就坐在那儿被他伺候完,等唐霜意睡意消失后,想起刚刚的事儿,羞得耳朵通红。
他怎么又让陈江月帮他洗脸了,昨晚他都想好了要让客人好好休息,结果今天又让陈江月帮忙。
他吃陈江月的零食,还让陈江月忙前忙后,实在是过意不去。
而且他回忆了一下,自己似乎不会做什么,光占陈江月的便宜了。
陈江月不知道唐霜意是怎么想的,他只是在把自己猜测的每一个规则都做好。
像这样的山村大概是有妻子服侍丈夫的风俗的,他会尽量让自己的每个动作都挑不出来错误,以免触犯了副本的抹杀规则。
而且他还算幸运,照顾唐霜意他并不觉得为难。
“怎么……”陈江月看着俞嘉禾,刚刚就是俞嘉禾过来敲得门。
“我醒得比较早,刚刚唐数说让我们收拾收拾去参加隔壁的婚礼。”
陈江月有些烦躁,他感觉这个副本和他猜测的差别有点大。
“不过……”俞嘉禾欲言又止。
陈江月挑眉:“有话直说。”
“虽然那个小npc是挺好看的,但是他也是鬼怪啊!”俞嘉禾看向陈江月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和昨晚跟我一起住的那个鬼怪相比,唐霜意瞧着是没什么威胁,但经历过这么多副本,你不会不明白吧,越是看起来无害的npc越是恐怖。”俞嘉禾眼下青黑,看起来昨晚是一夜未眠。
陈江月打了个哈欠,想着昨晚被自己当成抱枕的人。
“我心里有数。”
新郎和新娘就守在院子前。
这里还延续着过去的传统,不习惯西式婚礼。
两人都穿着一身红色喜服,新娘头上盖着一块红布。
“我们这儿有些守旧,新娘的头帕要今晚由新郎掀开。”
陈江月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打消心底的疑虑,主要是有些奇怪,既然这么传统,为什么还要新娘子出来待客。
无法视物的情况久站,想来并不会太轻松,这种习俗过于折磨新娘了。
“这个新娘好高呀。”唐霜意盯着新娘瞧了几眼。
然后他的眼睛就被唐数蒙上。
唐数的手指很凉,冰得唐霜意哆嗦了一下。
“不要盯着新娘子看,不礼貌。”唐数在他耳边叮嘱。
唐霜意把头偏过去,然后把唐数的手从自己眼前弄下来:“好。”
尊重当地习俗,虽然他也不太习惯这边的思想习惯,比如他哥哥这些什么事儿都不做,全让唐数还有客人们做事。
唐数还算家里人,也只能说家中大男子主义重,但让陈江月他们做事,他也觉得有些羞愧。
传统里主人家什么都不做,全让客人们跑来跑去,总觉得有些不好。
俞嘉禾和陈江月他们却没有移开眼。
这个新娘确实太高了,大概有一米八?衬得新郎都小巧玲珑起来。
再者新娘似乎还有些驼背,若是站直了只怕更高。
新郎则干瘦如柴,看起来新娘的骨架都要更大一些。
这对组合确实是古怪极了。
“在这儿站这么久,一直穿高跟鞋也不太好吧。”一个双马尾女孩跟着另一户人家过来,上下打量了新娘后,眼神停在她的鞋子上。
那是一双大概有八厘米高的红色高跟鞋。
伴娘眯着眼看向双马尾女孩儿:“你是新来的大学生志愿者吗?我们这里结婚的流程确实是有些封建,按照我们的习俗,女孩子结婚穿高跟鞋会有好运,能把作祟的小人都赶走。虽然我也不太信这个,但老人们都信,也算图个彩头。”
伴娘姣好的面容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就像是一个精美的瓷器,由于时间过久,表面出现了裂痕。
她说话间脸部表情没有变过,就像是提前画好了表情,之后就不能变了。
双马尾女孩儿嘴唇嗫喏,最后也再说什么。
还没有查到太多东西,不好和这些原住民起冲突。
万一破坏了规则,他们只怕马上就要面对一群恶鬼,还不如先拖上一段时间。
陈江月几人先一步进了院,听到门口的争执回头望过去。
“那个女孩儿不是和一个老头是一个队伍的吗?”黑袍男沉吟了一下,然后开口。
昨天他们也有注意大家的分队选择。
“或许是后面分开了,或许……死了。”陈江月小声回道。
一般在游戏里队友都不会分开,面对灵异事件,落单几乎和死是挂上钩的。
这边的喜宴还流行着坝坝宴,院子里是放了好几个大圆桌,不过应该容不下村里所有人。
院子里贴着囍字,但看起来时间已经有些久了,窗花上都是灰尘,连颜色都掉了些。
这窗花应该是用红纸剪的,现在褪色了一些,露出一些白色。
桌上现在只放了几个碗。
一碗喜糖,一碗凉菜还有一碗花生。
酒也是没有品牌的,用坛子封装好,大概村里自己用土法自酿的。
最外面的那个屋子外挂着红丝带,放了两把竹椅,想来是等会儿跪高堂时,新郎新娘的父母坐的。
不过为什么只有两把?
唐霜意纠结了一瞬就把这事儿忘了,开心地跟着引路的姐姐走,他今天听到可以吃席便开心得不行。
这几日他姐姐端过来的饭菜都颇为寒酸,他吃起来也不得劲。
但一般喜宴都会吃得不错,他心心念念想要吃肉,这两日素菜都快吃吐了。
引路的女孩将他引到了中间的一桌。
位置是按照坐席的人和主家关系的亲密度排的,这家的主事似乎是他爹的兄弟。
唐霜意看着桌上的凉菜有些眼馋,不过他还记着不能先动筷,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尝尝。”陈江月夹了一筷子到他碗里。
唐霜意眉眼弯了弯,然后高高兴兴地往自己嘴里送,他嘴上还沾着红油,含糊不清地和陈江月分享:“味道很不错的,你也尝尝!”
陈江月看着唐霜意因为咀嚼而鼓起的包子脸,有些手痒地戳了戳,然后就看到唐霜意不解地瞪着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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