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梁羡感叹:“太子昭明这样的君子,心宽的紧,心窍里能装下的东西太多了,何止是天下子民呢,等他即位之后,不过三两年,必然顺应民意,娶妻生子,三宫六院,夫人小妾无数。”
邹安瑾听到此处,脸色已然黑得彻底,梁羡的言辞尖锐的仿佛一把开了刃,却不怎么锋利的钝刀,一刀一刀的割在他的心窍上,疼痛又不干脆。
梁羡话锋一转:“然,只需你与孤合作,管他太子昭明的心窍有多大,孤都能让他只装下你一人,从此往后,便算是太子昭明登上舒国国君之位,孤也要他断子绝孙,逃不出你的股掌之间!”
邹安瑾惊讶的看向梁羡:“断子绝孙?”
梁羡很是自然的道:“舒国与我大梁国不和,太子昭明乃是国之正统,孤送他回国即位,若他三年抱俩,岂不是又要与孤叫板?你我合作,孤送你滔天的势力,让你邹家在舒国更上一层楼,届时太子昭明便算是不服不忿,又能如何,还不是要屈尊在你一国权相的朝袍之下,将你伺候的舒舒服服,才能保住他舒国的天下?”
邹安瑾眯起眼目,他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满含算计,犹如一条死灰复燃的毒蛇。
邹安瑾挑起唇角:“梁公……与传闻中的昏庸一点子也不一样。”
“是么?”梁羡伸出手掌:“那孤便当邹相同意了?”
邹安瑾也伸出手掌,与梁羡交握:“自是,阿瑾真真儿恨不得早些识得梁公,果然是相见恨晚呢。”
叮咚——
【昏君指数+1】
【铂金级:开放隐身术系统】
与此同时,梁羡的昏君系统顺利晋级,他其实早就对隐身术垂涎已久,透视眼已然金手指大开,再加上隐身术,岂不是要上天?
梁羡把府署的内室让给邹安瑾燕歇,出了门,食指搭在下巴上轻轻的敲了两记,自言自语的笑道:“刚到手的隐身术,怎么也要实践一番,这第一次……便送给大白莲丞相罢。”
他说着,拿出手机,点击【隐身术】三个字。
唰——周身的气流仿佛波动了一下,梁羡身边的景物好似镀上了一层滤镜,又像是戴上了微蓝色的墨镜。
梁羡大摇大摆,一路往白清玉下榻的屋舍而去,时辰不算太晚,路上碰到了好几个府署的仆役与侍女,那些人全然没有看到梁羡一般,有的甚至差点撞在梁羡身上。
吱呀——
梁羡小心翼翼的推开白清玉的屋舍大门,蹑手蹑脚走进去,让我看看,白清玉这个大白莲,背地里都在做些什——
哗啦——哗啦——
不等梁羡想完,便听到屋舍中传来阵阵的水流声,氤氲的雾气潮湿的蒸腾开来,一面双扇绢丝屏风遮挡着内室的光景,透过幽幽的烛光,又薄又透的绢丝屏风上若隐若现,映照着白清玉肌肉流畅的身躯。
他高大的身躯浸泡在热汤浴桶之中,平日梳理整齐的黑发披肩散开,微微仰着头靠在木桶的边沿,眉心紧蹙微微闭着眼目,下巴的弧度流畅而硬朗,喉结急促的上下滚动,随着一声仿佛受伤般的低沉闷哼,热汤暗昧的波动,白清玉突然沙哑的低唤一声:“梁羡……”
梁羡吓得一个激灵,手足僵硬,脊背拔直,还以为隐身术失灵被发现了,哪知定眼一看,白清玉原是在做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白清玉困乏的靠在浴桶之中,没成想竟沉沉的睡了过去,又是那不着边际的预知之梦,昏君梁羡主动坐在自己怀中,双手一分纱衫从肩头片片滑落,热情急切的纠缠,令平日里淡泊此事的白清玉几乎变成了一头见血的野兽。
白清玉猛地睁开双眼,吐息紊乱得犹如粗糙的沙砾,眯着眼目幽幽的自言自语:“我竟……又梦到与昏君做那档子事儿。”
梁羡:“……”又?绝世大闷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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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羡准备送太子昭明和邹安瑾回舒国。
除了梁羡从舒国公子晦那处缴获的两万精兵之外,梁羡还给太子昭明准备了二百承,也就是二百辆马车,送太子昭明风风光光的回国。
之前提到过,一个鼎盛的国家,会被称之为千乘之国,因而可别小看了这二百承,二百承对于当时的平均水平来说,绝对是个大手笔,相当能拿得出手,十分阔绰了,也算是给足了太子昭明脸面儿。
除了给太子昭明脸面儿,梁羡还准备给邹安瑾……撑腰。
因着梁羡深知太子昭明此人,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温文谦和,他是个可以为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族人做坏事的君子,一旦太子昭明顺利回国,过个三五载,坐稳了舒侯之位,必然会与梁国划清界限,到那时候,梁羡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梁羡必须早做准备,牵制住太子昭明才是长久打算,便是因为这些,梁羡必须拉拢邹安瑾,必须给邹安瑾撑腰,让他在舒国的地位如日中天,只手遮天。
梁羡站在城门口亲自送行,笑眯眯的道:“孤与邹相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如今邹相便要离开孤的身畔,孤心中……好生的不落忍。”
邹安瑾与梁羡已然一拍即合,二人打算联袂,便顺着他的话道:“阿瑾虽知地位低贱,不配与梁公惺惺相惜,但这些日子承蒙梁公的照拂,已然将梁公视为血脉亲人一般对待,阿瑾斗胆,恳与梁公结为异姓兄弟,不知梁公意下如何?”
他这话一出,太子昭明诧异的看向邹安瑾,邹氏在舒国的地位可谓是一家独大,虽邹氏乃是卿族出身,世代为臣,但说句大实话,很多公族之后都比不上邹家的地位,已然令太子昭明忌惮不已,若他与梁国的国君结为手足兄弟,邹氏的权势岂不是更上一层楼?
不等太子昭明说话,梁羡一脸浮夸的惊喜,拉住邹安瑾的手,亲切的道:“当真?那可真真儿太好了!来,当着舒太子的面儿,也当着我大梁国的文武百官的面儿,孤今日便与邹相结为异姓兄弟……”
他说着,目光幽幽的看向太子昭明,分明是说给太子昭明听的,一字一顿的道:“从今而后,有我梁羡一日,便不由得旁人给孤的阿瑾兄长脸色看,阿瑾兄长若在外受了什么委屈,只管报孤的大名!”
邹安瑾拱手:“多谢梁公。”
“诶?”梁羡还是那般亲和温柔:“阿瑾兄长,还如此见外做什么?你年长,合该尊为兄长。”
“是,”邹安瑾本就是顺水推舟,自也不会推辞,笑得仿佛一条优雅的美人蛇:“弟亲。”
这面儿哥哥弟弟一家亲,太子昭明何其通透一个人,哪里能听不出来,从今往后,邹安瑾的背后便是梁国的一国之君撑腰了,他的脸色当即有些阴沉,但碍于礼面,还是需要强颜欢笑的。
梁羡走到使团队伍面前,笑眯眯的对藏在使团人群之中,蒙着面纱,垂低头,恨不能与自己脚背相面的舒国国女道:“国女。”
舒国国女吓得一个哆嗦,瞥斜了一眼梁羡,仍然不敢抬头。
梁羡尽量笑得和蔼可亲,道:“国女不必如此自卑,国女芳容并不丑陋。”
舒国国女睁大眼目,连忙捂住自己的面纱,似乎并不相信梁羡的话。
梁羡道:“敢问国女,孤是何人?”
舒国国女十足奇怪,哆哆嗦嗦的道:“是……是梁国的国君。”
梁羡点点头,就像道:“孤乃一国之君,一言不说天子九鼎,但自有八簋之重,重于泰山,孤从不说谎话,也不打诳语。难不成,国女觉得孤的言辞,比那骗子陈金石,还不可信?”
舒国国女连连摆手:“没、没有,小女并非这个意思……”
梁羡又道:“陈金石不过一个狂徒骗子,国女为何要信他的言辞?又为何要对他的言辞耿耿于怀?国女大可以相信孤的言辞,国女的面容并不丑陋,无需这累赘的面纱。”
舒国国女天生性子内敛,陈金石深知自己长相一般,想要攀附上如此高贵的国女几乎是不可能之事,因此总是变着法子的给国女洗脑,说她丑陋,别人都厌恶她,只有自己才不会嫌弃国女,久而久之,国女的秉性更加自卑,甚至这些年来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国女惊讶的看着梁羡,颤抖得道:“当……当真?”
梁羡一笑:“怎么,国女还是不肯相信孤?”
舒国国女摇摇头,没有说话,转身默默登上辎车,很快,辎车的车帘子放下,遮挡住了舒国国女那张戴着面纱的容颜。
白清玉就站在梁羡身后,将梁羡“撩拨”舒国国女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言辞也听得一清二楚,不由挑眉道:“看来君上也有失手的一日。”
梁羡挑了挑眉,很是自信的道:“是么?”
哗啦——
舒国国女的车帘应声打起,一个侍女从车上急匆匆而下,一路趋步小跑来到梁羡面前,十足恭敬的双手擎着一物,呈现给梁羡,道:“拜见梁公,这是国女送给梁公的,还请梁公不要嫌弃。”
——一方纱巾。
那是舒国国女用来遮面的纱巾!
梁羡笑道:“转告舒国国女,这般有意义的物什,孤会替国女好生保管的,盼望国女从今往后更加自珍自惜。”
侍女匆匆离开,登上辎车。
白清玉眯了眯眼目,他还以为舒国国女对梁羡的“撩拨”无动于衷,哪知竟把这等私密的面巾转交给了梁羡。
白清玉幽幽的道:“君上如此舍舒女不得,为何不干脆将舒女留下,迎娶入大梁宫?”
梁羡一笑:“丞相,你这言辞,说话这滋味儿,会令孤误以为丞相在吃味儿呢。”
吃味?白清玉一愣,是了,方才自己的语气有些古怪,这般一回味起来,的确说不出来的酸涩。
梁羡瞥斜了一眼白清玉,突然发问:“丞相前日晚间,可做了什么梦?”
白清玉又眯了眯眼目,心底里陡然想起那日沐浴时的“怪梦”,昏君梁羡主动坐在自己怀中索吻的场面。
白清玉面不改色,平静的道:“回君上,卑臣前日并未做梦,不只是前日,这几日燕歇,也未曾做梦。”
装!你就装!我都看到了!
梁羡懒得与这个绝世大白莲比脸皮,眼看着太子昭明便要登车,走过去几步,对太子昭明耳语了两句。
太子昭明平静镇定的面容,突然改变,仿佛大地龟裂出现裂痕,还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即将登车的邹安瑾。
邹安瑾敏锐的察觉到,梁羡一定与太子昭明说了什么,但距离太远,他又不会武艺,邹安瑾如何能知晓他们在“密谋”什么。
虽邹安瑾已然与梁羡结为异姓兄弟,但说实在的,邹安瑾有些怕梁羡,总觉得梁羡的骨子里是黑的,心窍里也是黑的,不知何时便会被他算计一番。
“启程罢,”梁羡摆摆手,笑眯眯的道:“孤便不远送了。”
他说着,又对太子昭明眨眨眼,神神秘秘的道:“舒太子,记得孤与你说的话。”
太子昭明没有言语,只是心事重重的对梁羡拱了拱手,道:“多谢梁公。”
舒国的两万精锐,梁国的两百车乘,粼粼而动,护送着太子昭明与舒国使团,浩浩荡荡的离开边境,往舒国的都城而去,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茫茫的黄沙之中……
梁羡负手而立,直到再也看不到舒国的使团,这才道:“回府署。”
梁羡登上御辇辎车,往辎车的软毯上四仰八叉的一瘫,从宽袖中将手机拿出来,点击了几下查看系统。
如今虽已经搞定了舒国的太子和舒国的丞相,可惜美中不足的是,舒国的二公子晦逃跑了,仍然下落不明。公子晦一日不落网,梁羡心里头便一日不安宁。
梁羡已然安排了姚司思审讯国师陈金石,奈何陈金石只是公子晦的一枚棋子,陈金石也不知公子晦逃到了何处去。
“边邑城门封锁,应是逃不出去才对。”梁羡点击了几下系统,想看看系统里有没有提示。
叮咚——
小系统提示:还在为寻仇,找不到仇人而苦恼吗?居家旅行,寻仇必备——【雾影寻踪】卡片。
梁羡一看,这张卡片是好东西啊,只要将这张卡片贴在公子晦的资料头像上,便能查询到公子晦的具体坐标,简直就是定位跟踪器,公子晦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能将他揪出来。
【雾影寻踪】卡片——10点。
这张卡片是系统升级成为铂金昏君之后,刷新出来的新卡片,需要消耗10点昏君点数来购买,可是……
梁羡难得有些子苦恼,自己的昏君系统刚刚升级,也就是说,现在系统里1点都没有,全都用来升级了,想要购买这张卡片,必须现成赚取点数。
小系统提示:正在为您分析快速赚取昏君点数的方法。
1.成功用情话撩拨大梁第一权相白清玉,昏君点数+0.1
2.成功强吻大梁第一权相白清玉,昏君点数+1
3.成功强吻、深吻大梁第一权相白清玉(并超过2分钟),昏君点数+10
4.成功S*M普雷大梁第一权相白清玉,昏君点数+100
小系统提示:经过系统分析,这边建议亲亲选择第三种方法快速赚取昏君点数哦,省时、省力、省心,更有效率的获得寻仇卡片!
梁羡:“……”真贴心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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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国归国的使团队伍粼粼行驶。
“太宰。”一个舒国甲士骑马而来,跟随在邹安瑾的辎车旁边,恭敬的道:“太子请您参乘。”
参乘便是同乘。邹安瑾蹙了蹙眉,如今虽有梁羡保自己,但自己与太子昭明曾有嫌隙也是真,难保太子昭明是想对自己痛下杀手。
邹安瑾稍有犹豫,但还是起身下了辎车,来到太子昭明的缁车边,朗声道:“卑臣邹安瑾,奉命参乘。”
“太宰,登车罢。”太子昭明的声音从车驾中幽幽传出。
邹安瑾眯了眯眼睛,心中快速思忖,也不知太子昭明到底要搞什么名堂,难道想要杀我后快?但梁羡已然明着保自己,太子堪堪踏上回国之路,合该不会如此莽撞才是。
那是……
难道是因着临行前,梁羡对太子昭明说的那几句悄声耳语?
邹安瑾不是练家子,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耳语什么,他又素来是个心思深沉之人,这一路上都在思忖,却无有答案,此时心窍里七上八下,十足不安。
邹安瑾沉下心思,登上辎车,堪堪进入辎车,还未来得及一板一眼作礼,“哗啦——”一声袭来,邹安瑾的手腕被一把攥住,整个人也被一股极大的力道向前拽去。
“啊……”邹安瑾惊呼一声,下盘不稳,直接向前扑去,没有预计的疼痛,邹安瑾扑进了一个坚实且宽阔的怀抱。
是太子昭明!
太子昭明紧紧搂着他纤细的腰身,几乎将人揉进血肉之中,死死的拥着他,沙哑的喟叹着:“阿瑾……”
邹安瑾脊背打直,戒备的眼眸转动:“太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昭明仍然紧紧拥着他,轻声道:“是你放孤离开舒国的,为了让二弟找不到孤?让孤……活下去……”
邹安瑾一愣,下意识道:“你怎么知晓?”
他问完登时后悔,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简直便是不打自招了!凭借他的聪明才智,瞬间也想到了梁羡,必然是梁羡那个多事儿之人,临走之时对太子昭明耳语的那几句话!
邹安瑾冷笑一声:“太子您可别自作多情了,卑臣不懂武艺,刺杀只是扎歪了半寸,也是情理之中……”
不等他说完,太子昭明将人抱得更紧,邹安瑾改口道:“太子是想勒死卑臣,一劳永逸么!”
太子昭明完全不理会他的质问,只是低声道:“阿瑾……再信孤一次,孤虽可能永远也无法像阿瑾这般,付出所有的心窍,然孤……孤还想再试一次。”
“试一次?”邹安瑾嗤笑,也不挣扎了,反而一把抓住太子昭明梳理整齐的鬓发,使劲向后一拽,迫使太子昭明仰起头来。
邹安瑾的目光绽放着精锐的光芒,宛若一条咬住猎物便不会松口的毒蛇,轻声道:“不必再试了,不管太子你的心窍到底在何处,你的人……”
他说着,纤细的食指轻轻戳在太子昭明的心口上,一点点向下滑去,唰一声暧昧的勾开太子昭明的衣带,对着太子昭明的耳朵呵了一口热气,笑道:“你的人,都是阿瑾的。”
太子昭明的吐息瞬间粗重起来,仿佛狂风中的沙砾,一把将邹安瑾压制在辎车的软毯上,沙哑的道:“是,孤是阿瑾的。”
————
梁羡托着腮帮子,仿佛在自言自语:“你这个系统,是不是夹带私活?觉得白清玉那个大白莲长得帅,便帮着他?若不是如此,为何孤一个昏君,非要卡着白清玉一个人收集昏君点数?我就不能调戏调戏旁人?”
小系统提示:系统只是帮您分析最佳的勾引人选,勾引大梁第一权相白清玉的收益最为显著。自然,宿主也可以选择勾引其他目标,同样会获得昏君点数。
梁羡:“……”勾引?非要用勾引这两个字儿么?你觉得合适嘛!
梁羡把手机收起来,不就是现成赚取10点昏君点数么?大不了我就说一百句情话。
哗啦——
梁羡将车帘子打起,一眼便看到了跟车骑马护卫的虎贲军陛长姚司思。
姚司思身穿黑甲,脊背挺拔,腰身纤细,一股子少年之气扑面而来,脸蛋儿分明生得精致漂亮,但自有一股子健气之风。
“君上,”姚司思见他打起车帘,立刻道:“可有什么吩咐?”
梁羡趴在辎车的户牖上,左手托着腮帮子,笑得一脸柔情似水,还歪了歪头,免费送给姚司思一个歪头杀:“思思,你今日有点怪。”
“怪?”姚司思如临大敌,连忙检查自己的介胄,从黑甲检查到头盔,还把头盔摘下来反复的查看,便是连红缨的一根羽毛也无有乱,不知自己到底怪在何处。
姚司思抱拳道:“卑将不知何处失态,冲撞了君上。”
“诶,”梁羡摆摆手,用右手对姚司思比了个心,笑眯眯的道:“怪可爱的。”
梁羡:“……”呕——不行,太油了,本人都觉得太油了。
果不其然,姚司思呆住了,呆若木鸡,一脸吃惊纳罕的瞪圆了眼睛,那双漂亮精致,黑白分明,少年感极强的眼眸,瞪得仿佛圆溜溜的小猫眼,在日光下闪闪生辉,犹如最干净的宝石。
紧跟着,姚司思那白皙的面颊一点点通红起来,从脑门一直红到脖子根儿,“哐当——”把头盔一扔,马匹都不要了,跳下马匹风一般的逃跑了。
“喂!”梁羡知道自己有点子油,但也不至于油腻的如此吓人罢?对姚司思的背影招手道:“思思!啊喂!孤在给你讲恐怖故事么?不至于吓跑罢……”
梁羡感叹一句,我可真是人间油物呢!
叮咚——
昏君点数+0.1
梁羡拿出手机一看,果然系统诚不欺我,说情话真的能涨昏君点数,一句涨0.1,可是姚司思太不经吓,刚听了一句情话,竟是吓怕了。
梁羡深深的叹了口气,趴在辎车的户牖上,目光打转,似乎在寻找第二个说情话涨昏君点数之人。
他的目光一转,登时与一个人四目相对——白清玉!
白清玉似乎一直注意着御驾辎车,也将姚司思“落荒而逃”的场面看在眼中,他与梁羡对上眼神,并不像姚司思那般“没见过世面”,反而十足坦然,镇定自若,仿佛一只遗世独立的大白莲。
梁羡挑眉,系统推荐白清玉,不是没有道理的,很少有人像白清玉这般厚脸皮,泰山崩于面前而岿然不动。
“丞相,”一个寺人来到白清玉面前,恭恭敬敬的道:“君上请您参乘。”
白清玉点点头,翻身下马,来到国君的金辂车边,礼数周全的道:“君上,卑臣参乘。”
他说罢,提起宽大的衣角,一步步登上辎车,哗啦一声轻轻打起车帘子。
与此同时,一只白腻纤细的手掌抓住白清玉的前襟,白清玉是个练家子,本想反抗,但瞬间看清对方,正是梁国年轻的一国之君梁羡,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被梁羡一把拉入辎车。
白清玉进入辎车,被梁羡推坐在软毯之上,梁羡本人一个跨步上来,竟面对面坐在了白清玉的腿上。
白清玉眼眸一眯,是梦境,和前日里沐浴之时的梦境一模一样!那么接下来,若是预知之梦无错,这个昏君会主动献吻,痴缠自己,但到底为何?
为何?还用说么,梁羡自是为的昏君点数,只需要再增加9.9点数,便可以买到雾影寻踪追杀卡片,抓住公子晦不是梦!
一开始梁羡本不想利用白清玉的,可谁知姚司思这般“不禁吓”,再者说了,土味情话说起来太费劲,梁羡转念一想,左右更亲密的事情都与白清玉做过了,亲一下赚10点,也不算太难。
正如白清玉的梦境,梁羡不由分说,环住白清玉的肩背,异常痴缠的吻了上来。白清玉本不想像梦境中那般配合这个昏君,他打定主意打破预知之梦,绝然的推开纠缠上来的昏君。
白清玉的掌心已经扯在了梁羡的衣领上,按照他的臂力,本可一把将那昏君掀翻出去,然,可白清玉的脑海中轰隆一声,并没有将梁羡推出去,反而一把撕开那碍事儿的黑色外袍。
象征着国君至高无上权威的黑色朝袍,仿佛秋日凋零的花瓣,片片从梁羡圆润瘦削的肩头剥落,白清玉看着这般美不胜收的景致,再难忍耐什么,眼神深沉狠戾,刚想进一步动作。
叮咚——
昏君点数+10
嘭!梁羡突然毫无征兆的一推,无情无义的将白清玉推开,浑然一个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甚至还用袖袍抹了抹嘴巴,摆摆手道:“丞相可以下车了。”
白清玉:“……”
饶是白清玉纵横官场,冠绝大梁,也从未见过梁羡这般无理取闹,翻脸不认人的昏君,愣是怔愣在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
梁羡催促道:“丞相,快下车,孤还有正经事儿。”
白清玉稀里糊涂的上车,稀里糊涂的下车,下了辎车,感受到边邑吹拂的阵阵凉风,这才稍微醒过一些来,不由眯了眯眼睛,回头深沉的凝视着辎车。
昏君这是何意?白清玉心中思忖,堪堪用言辞撩拨了虎贲军姚陛长,如今又来撩拨自己,难不成是想将整个梁国的朝廷顽弄于股掌之间?
叮咚——
小系统提示:【雾影寻踪】卡片,生效!
“顽弄羣臣”的昏君梁羡懒洋洋的斜靠在金子装饰的辎车中,将白清玉撕扯散乱的衣衫慢悠悠的整理好,唇角挑起一抹浅笑:“怪不得把整个边邑翻过来也找不到你,原是藏在此处……小弟弟很会捉迷藏呢。”
追踪目标:舒国二公子,舒晦
目标位置:女闾
目标状态:男扮女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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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女闾,便是先秦时代的风月场所。
很多女闾都是公办的风月场所,营收用来充盈国库,而女闾中的“工作者”,一般都是战争中的战俘,或者其他来源的奴隶。
怪不得把整个边邑翻个底儿朝天,亦找不到公子晦,原公子晦藏在女闾之中,且是男扮女装,简直便是进入了众人的视线盲区,倘或没有仇杀卡片,梁羡恐怕也想不到,公子晦竟如此会捉迷藏……
白清玉骑在马上,已然看到了边邑府署的大门,便在此时,一个寺人小跑过来,对白清玉道:“丞相,君上改道,不回府署了。”
“不回府署?”白清玉问:“那往何处?”
寺人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这……君上、君上说,改道……女闾。”
白清玉:“……”
昏君与女闾这两个字并在一起念,自然而然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白清玉显然也被这样的定势思维左右了,当即还以为梁羡兴致来了,想去荒唐一番。
白清玉的心窍里登时冒出一股奇怪的感觉,类似于食了酸梅,又酸又涩,说道不清楚。
国君的辎车果然改道,粼粼的往女闾的方向而去。
虽这些年连年征战,但一点子也不妨碍权贵之人享乐,越是征战,便越是需要权贵之人出些银钱,因此女闾这个地方一点子也不受打仗的影响。
梁羡也是头一次来逛风月场,他缓缓的步下辎车,负着手环视四周,柔弱精致的脸面上,带着纨绔子弟的笑容,一挥手,仿佛暴发户一般,阔气的道:“来啊,把整条闾都给孤包围起来。”
女闾的管事儿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道:“包、包围?”
梁羡则是道:“孤……要包场!”
女闾的管事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他还以为女闾犯了什么事儿,原是君上要包场。
梁羡这般做法,显然是有道理的,他看起来纨绔阔绰,说是要包场,其实哪里是包场,分明是找个借口包抄女闾,免得公子晦听到了风声逃跑。
梁羡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管事笑脸迎人:“快!快让女酒准备起来,君上来了,真真儿是蓬荜生辉,将最好的女酒,全都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