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就像作者描写的那样,又纯又欲,还有一点点……
见谢惟久久不说话,顾淮俞有些泄气地叫他,“谢惟?”
顾淮俞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不乐意,是不好意思,还是别的其他什么原因。
“你是信了什么教吗?所以在婚前不可以有同房的行为,还不够喜欢我才不愿意……”
不等顾淮俞说完,谢惟揽住他的腰,抱起来将他压到床上。
谢惟的手掌摁在顾淮俞的腰线,另一种手扣着顾淮俞的下巴,吻着他白皙的脖颈。
顾淮俞一下子就软了,眼睛也湿润起来。
谢惟的吻一贯强势,但并不会让顾淮俞感到不舒服,他被谢惟亲着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有最本能的反应。
等对方摸上他,顾淮俞的身体紧绷了一下,后知后觉想到也可以这样安抚谢惟。
于是,顾淮俞悄悄地将手伸了过去,以往这个时候谢惟会推开他。
上一次他甚至把顾淮俞的卫衣褪到手臂,以此限制住顾淮俞的行动,好让他老实一些。
但这一次对方没有阻拦他,只是吻他的动作一顿,然后咬得更凶了。
顾淮俞皱了一下眉,嘴唇被他亲的有点麻,忍不住碰了一下他。
手掌正好贴在谢惟的脖颈,感受到对方不断滑动的喉结,顾淮俞忽然明白了他的克制与压抑,放开手,主动亲了亲谢惟。
谢惟没有说话,只是将顾淮俞抱着坐了起来。
他俩紧挨在一起,胸口贴着胸口,顾淮俞几乎是跨坐在谢惟膝盖上,他的后颈被谢惟抚摸着,一下一下的,说不清楚是安抚,还是在急躁。
顾淮俞看了他一眼,黑暗中的谢惟眉眼模糊,下颌却绷得很紧,箍在他腰上的手也很紧。
顾淮俞忽然就笑了笑,把手探了下去。
“谢惟。”顾淮俞顿了一下,小声地说,“好烫。”
顾淮俞重新洗了澡,躺在床上像一只偷到腥的猫,眼睛色眯眯地盯着在床上走动的谢惟。
谢惟换了一身睡衣,然后再次摁灭了灯,对顾淮俞说,“睡觉。”
顾淮俞这次倒是很乖,也没有再说什么,合上了眼睛。
正他昏昏欲睡之际,隐约间好像听到门铃响了,顾淮俞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谢惟说,“我去看看,你接着睡。”
顾淮俞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眼皮重新合上。
等了一分钟也不见谢惟回来,顾淮俞的脑子逐渐清醒,纳闷这么晚谁会过来敲门?
他穿上拖鞋,打开主卧的门。
谢惟与傅闻站在客厅,顾淮俞一下子惊醒了。
作者有话说:
好生气,今天好生气啊啊啊啊啊啊
本来检查完一部分错别字,结果被我手滑没保存,还得重头来过,后来补的内容也消失了。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愛斯 11瓶;水菌母、斤斤欠欠 10瓶;可以给我双开吗 7瓶;酱油到处浪、罐罐鱼、PERIOD 5瓶;、黑色指甲油、芭蕉分绿、绿月亮、鲸鱼、我爱学习、卤蛋蛋、杰克没有刀、超爱少爷、无空、奈奈子、偷穿齐司礼内裤被他发 1瓶;
45 第45章
◎见家长◎
顾淮俞像是没料到傅闻会出现在这里, 喉咙滚了滚,“哥,你怎么来了?”
看着穿着不合身睡衣的顾淮俞, 傅闻面色略微有些沉,声音还算平静。
“我去郊区接你,发现你跟你朋友没在家, 后来从司机口中知道,你昨天拿了些日用品到紫馨花园,所以就过来看看。”
顾淮俞解释,“小谢有低温症,医生让他注意保温,他现在住的地方没有暖气, 我就邀请他来这里住几天。”
看着顾淮俞那张单纯的脸, 傅闻压下心中的怒火, “时间不早了, 跟我回家。”
他冷淡地说完, 似乎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转身朝外走。
谢惟开口,“他今晚想留在这里。”
听到这话,傅闻脚步微顿, 但并没有理会谢惟,扭头对顾淮俞说, “去换睡衣。”
顾淮俞的双脚像是定在原地, 望着傅闻没动。
傅闻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谢惟挡在顾淮俞跟傅闻中间,“他不想走。”
傅闻强硬地对顾淮俞说, “跟我回去。”
谢惟摁住顾淮俞的手, “你都不问问他的意愿?”
傅闻看向谢惟, 面上的温和褪尽,露出一角上位者的傲慢,“你连稳定的生活都不能保障,跟我谈意愿?”
自由是建立在富足之上的,一个刚满足温饱的人,谈什么梦想和追求?
“哥?”顾淮俞震惊地望着傅闻,似乎不赞同他这样对自己的朋友。
傅闻眼睛更冷了,沉沉地看着顾淮俞,给他施压,“走不走?”
顾淮俞的眼睫抖了一下,在谢惟开口时,他冲谢惟摇了摇头,低着头轻声说,“我今天先回去了。”
谢惟看了顾淮俞两眼,最终没说什么。
虽然顾淮俞戏演得一向很逼真,但谢惟能透过表象,看出他真正的意图,见他是真想走,所以才没有阻拦。
顾淮俞回房换了衣服,跟傅闻离开了紫馨花园。
回去的路上,车厢内的气氛很差,顾淮俞跟傅闻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宝蓝色Cayenne静静地行驶在城市繁华的车道上。
顾淮俞坐在副驾驶座位,侧头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景色,路边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投下半明半暗的光影。
傅闻从车内后视镜看了顾淮俞一眼,几秒后收回视线,看着前面的路况继续开车。
过了五分钟,汽车停在一个红灯道口,傅闻的手指无声地敲在方向盘上。
前方指示灯旁的数字缓慢而规律地递减着,45、44、44……
递减到15的时候,傅闻率先打破了沉默,侧头去看顾淮俞,“在生气?”
顾淮俞垂了一下眼睛,看起来很落寞,他没有开口回答,只是摇了一下头。
傅闻按下眉头,他很不喜欢顾淮俞这种态度,但言辞间并没有表露出心中的不悦,仍旧很有耐心。
“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高兴你可以直接说出来。”傅闻试图跟顾淮俞正向沟通,“你不说,我永远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顾淮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没有不生气,也没有不高兴。”
“爸妈把那套房子过户给我了,我以为……”顾淮俞不自觉抓住安全带,声音轻不可闻,“那代表房子是我的,我可以自由支配。”
傅闻心中冷笑,说着没有生气,没有不高兴,这话不还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他不想跟顾淮俞吵架,“那套房子是你的,我也没有不让你的朋友住,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等人赶不走的那天,顾淮俞估计才会清醒过来。
傅闻冷冷地想。
“不单纯是因为这个。”顾淮俞突然说。
绿灯了,傅闻重新启动汽车,前面有一辆车违规,别了一下他的车。
傅闻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显阴沉,他摁了两下车笛,“那还有什么?”
这话透出几分冷硬,像是有些不耐烦。
顾淮俞的唇蠕动了两下,把脸重新转到窗外,轻声说,“没什么。”
拐进另一条街道,傅闻没什么表情地朝前行驶了一段路程,顾淮俞那句“没什么”,让他的心情更加不虞。
不悦顾淮俞的敏感与自卑,似乎很小一件事都能让他多想,然后缩进龟壳不愿意跟人交流,还会露出那种低落的表情。
更不悦顾淮俞会为了谢惟这种人跟他吵架,甚至是冷战。
接下来车厢再次陷入沉默,直到回到傅家俩人也没有任何交流。
车子停稳后,顾淮俞解开安全带,径自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傅闻跟在顾淮俞身后,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在对方推开房门走进去,他快步走上前,修长的手摁住了门框。
顾淮俞关门的动作一僵。
已经调整好状态的傅闻,再开口时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主动低头道歉,“今天是我不对,不要生气了。”
顾淮俞站在门内,夜色染在他的眉眼,他张开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很小。
傅闻仔细听了一下,才听清顾淮俞的话。
“我已经这么大了,还被你这样揪回来。”
语气很委屈,似乎傅闻大半夜去接人的行为,让顾淮俞在朋友面前很没有面子。
“我们睡在一个房间是因为只有主卧有被褥,你不用那样时时刻刻盯着我跟男人过夜。”
顾淮俞抬起头,傅闻看到他眼眶浮动的水光,微微一愣。
顾淮俞没再说什么,将房门关上了。
傅闻站在门口,抿唇看着紧闭的门。
顾淮俞一直因为喜欢男人而自卑,傅闻嘴上说着支持他,但今晚的做法却伤害到顾淮俞的自尊,让他觉得同性恋的自己,跟其他男人单独过夜,会被家里人不信任。
傅闻抬了一下手指,却始终没有敲下去。
房内的顾淮俞一扫刚才的低落,飞奔着扑向大床上。
今天摸到小小谢了。
现在他俩都有这么大的突破了,离睡到小谢还远吗?
顾淮俞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兴奋中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是期待。
至于傅闻有没有因为他方才这番表演良心痛,顾淮俞并不是很在乎。
他今天选择跟傅闻回来,其实就是为了这场戏,这是委婉提出让傅闻少管闲事的最好机会。
就算傅闻没有真的往心里去,至少他以后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半夜来寻人。
顾淮俞很讨厌被人这么管着,顾大钧听说他晚上不回去,都没傅闻这么大的反应,大晚上还过来接他。
在床上滚了两圈,顾淮俞哼着歌去洗澡。
第二天早上吃饭时,顾淮俞继续演戏,早饭期间没跟傅闻有任何眼神交流,闷头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
“生病了?”傅妈妈第一个发现异常,摸了摸顾淮俞的额头,“怎么这么没精神?”
顾淮俞露出一个笑,“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傅闻没说话,往顾淮俞盘子里放了一个荷包蛋。
一个释放友好的信号。
顾淮俞看着那个荷包蛋,傅妈妈还在担心,“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下午要不要跟妈妈去做做按摩,放松一下心情?”
顾淮俞找了一个借口,“睡觉前喝了一杯咖啡。”
傅妈妈这才放心。
顾淮俞把餐盘其他东西吃完,最后才吃了傅闻给的荷包蛋。
吃过早饭,傅闻开车去上班,傅妈妈催着顾淮俞赶紧回房补一觉。
顾淮俞应了一声,上楼刚回到房间,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顾大钧打过来的,顾淮俞仍旧不习惯在其他小说接到自己亲爹的电话。
“俞俞。”电话一通,顾大钧殷勤的声音传来,“今天什么时候回家?爸爸去菜市场买了海鲜,有你爱吃的小龙虾。”
“一会儿就回去。”顾淮俞边说话,边调出控制面板,准备换角色卡。
顾大钧试探性地问,“你那个朋友也会过来吧?爸爸买了好多菜,他要是不过来我怕会浪费。”
浪费这种话居然能从顾大钧说出来,他是最喜欢铺张浪费,以此来展现自己实力的暴发户。
顾淮俞故意不给他准话,“我看看吧。”
顾大钧:“别再看看了,昨天我跟人家说好了,那小伙子不是也答应了?他多大了,听声音很年轻,年纪跟你差不多吧?”
“知道了,我这里有点事,回去了再说吧。”顾淮俞应付了几句,然后把电话挂断了。
换回角色卡,顾淮俞离开了傅家,在一家大型商场给谢惟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他。
谢惟骑着电车过来时,顾淮俞正在广场跟老大爷下象棋,四周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大爷。
顾淮俞的象棋是商老爷子熏陶出来的,在棋盘上能跟商老爷子厮杀的有来有回,多数他都能赢,但为了哄老爷子开心,他把输赢控制在对半上。
顾淮俞喝着奶茶,把广场老大爷杀的片甲不留。
旁边的人纷纷给老大爷出主意,但都是臭棋篓子,三个臭皮匠也顶不过诸葛小鱼。
顾淮俞把老爷子的将军‘撂’到后,笑盈盈地说,“有人来接我,我走了。”
老大爷有些不甘心,但又不好强留顾淮俞,怕他有正经事要办。
顾淮俞坐到电车后座,咬着吸管跟谢惟炫耀自己的战绩,“我三局三胜。”
谢惟往顾淮俞脖子缠了一条围巾,又扣上安全帽。
顾淮俞那双笑眼映着谢惟,一副求夸奖的表情,“我厉害不厉害?”
谢惟说,“厉害。”
顾淮俞这才满意,然后给他喝了一口自己的奶茶。
谢惟插上车钥匙,顾淮俞抱着他的腰,把脑袋凑过去,“我爸今早打电话,让我把你带回去。”
谢惟拧动车把,“嗯”了一声。
顾淮俞又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爸很爱炫富,他也很喜欢富。”
谢惟仍旧很平静,“知道了。”
顾淮俞挑眉,“知道什么?”
谢惟:“知道你爸会讨厌我。”
顾淮俞:“我爸爱富是板上钉钉的,至于嫌不嫌贫,这个还有待商定,你好好表现还是有机会的。”
谢惟似乎十拿九稳,“放心。”
顾淮俞闻言有些好奇,“你打算怎么对付我爸?”
谢惟故意卖关子,“去了你就知道了。”
好奇小顾被钓得心痒痒,抱着谢惟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谢惟老神在在,“不告诉你。”
顾淮俞好奇极了,“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谢惟稳坐钓鱼台,并不上当。
顾淮俞拱着谢惟的背,“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谢惟减缓车速,“前面有卖糖葫芦的,要吃吗?”
顾淮俞立刻停下来,伸着脖子朝前看,“要吃,但也要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应付我爸?”
谢惟停下来,敲了敲顾淮俞的安全头盔,“只能选一样。”
他说着只能选一样,但已经帮顾淮俞做了选择,下车去买糖葫芦。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只有这点,明天我会雄起来,日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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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第46章
◎这是他第一次见谢惟这么大手笔花钱。◎
第一次去顾淮俞家做客, 自然不能空着手去。
知道顾大钧爱吃鲍鱼,谢惟买了一盒溏心鲍鱼,八只一盒, 每只单价高达两千多。
眼睁睁看着谢惟把这盒鲍鱼放进购物车,顾淮俞探出脑袋,认认真真看了一眼商品标价, 18888。
这是他第一次见谢惟这么大手笔花钱,居然是为了老顾。
想到小谢并不丰厚的家底,顾淮俞把鲍鱼拿出来放回货架,“我家不缺这些,没必要买。”
谢惟重新拿下来,“那不一样。”
顾淮俞歪头看他, “哪里不一样?”
谢惟没有解释, 推着购物车去了水果区。
顾淮俞跟在谢惟身后, 看着货架上单价昂贵的水果, 上面标明了水果的产地, 以及是否是有机水果。
之所以标注的这么清楚, 是为了让价格看起来合理。
谢惟停在一堆橙子面前。
这些橙子每一颗的大小、圆度都差不多,黄灿灿的,乍一看像是打了蜜蜡似的, 实际并没有。
因为光照充足,橙子的水分跟甜味都很足, 价格也非常美丽, 让普通家庭望而却步。
顾淮俞很喜欢这个产地的橙子,不过一般都是榨成汁, 加冰块跟苏打水喝。
见谢惟拿了食品袋挑橙子, 挑了八、九个的样子, 顾淮俞再次忍不住开口,“这点就要上百了。”
谢惟“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
顾淮俞撑在购物车扶手,眼巴巴看了一会儿谢惟,突然说,“这就是你的战略吗?在我爸面前充当有钱人?”
谢惟没回这话,抬头问,“还有没有吃的东西?”
顾淮俞摇摇头。
这里的东西死贵死贵的,随便一样都能足够让他俩在24小时便利店吃撑。
谢惟挑好了橙子,又去前面选草莓。
顾淮俞认定谢惟打算把把自己塑造成金龟婿,他像来了兴趣似的,再次凑过去,“你这样不行的。”
谢惟转头看他。
顾淮俞昂着下巴,洋洋自得地说,“在这方面我可是老师级别的,你想要装有钱人那就得全部听我的。”
谢惟套了掏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见学生如此好学,顾老师开启小讲堂。
“一会儿出去买一些不带任何logo的袋子,然后把鲍鱼跟这些水果都拆了包装放进去。”
“等到了我家,你就跟我爸说,鲍鱼是你一个朋友送来尝鲜的,水果是你自家种的,都不值什么钱。”
这样说才显得有逼格。
顾淮俞把谢惟挑好的草莓全部放回去,拉着购物车去蔬菜区,头头是道地说着他的“生意经”。
“你不能挑品相太好的水果,当然也不能太差,更不能挑那些一看就是国外产的。”
“要买家常的果蔬。”顾淮俞往购物车里放萝卜跟小白菜,“越家常越好,你一定用不经意的口吻说,随便买了一块地种种菜,池塘里养养鱼,秋天还会在水稻里散养螃蟹。”
顾大钧吃这一套。
以前他炫富是炫耀自己的手表、汽车、定制皮具,比如皮带鞋子什么的。
但现在富人圈的风向变了,有钱人开始走养生路线。
顾大钧一方面跟风走绿色健康养生,一方面又舍弃不了自己庸俗的审美,别人都是朴素简约的田园风,他是喜庆富贵的农家乐,自成一派。
他这种行为放娱乐圈就相当于一个爱豆,哪种时髦人设都想蹭,但哪种人设都经营不好。
属于心里没数,又爱瞎作的类型。
溏心鲍鱼满足了顾大钧的奢侈风,萝卜白菜又成全了他的田园风。
两种一结合,老顾不得爱死?
谢惟没拦着顾淮俞,任由他在蔬菜区大杀四方。
顾淮俞不是菜农,对蔬菜了解不多,他还特意在搜索引擎查了查,什么蔬菜是时令的。
采购完,顾淮俞火速杀到商品店,重新买了没有logo的袋子,把从超市买的东西改头换面。
顾淮俞忙前忙后,热出了汗,额角晶莹薄亮,双眼漆黑有神。
他双手一拍,眉目飞扬,“搞定!”
顾淮俞想谢惟夸夸他聪明,但对方一直很沉默。
顾淮俞不满地抬起头,就见谢惟垂眸凝视着他,眼眸像一泓被风吹皱的池水,隐约带着笑纹,很柔和。
顾淮俞的心口像被什么轻轻咬了一下,语气都不由自主变得黏糊起来,“看我干什么?”
谢惟平静而直白地说,“想亲你。”
顾淮俞左右环顾了一下,见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俩,于是闭上眼睛,把脸扬起来,乖乖等着谢惟亲他。
等了一会儿,谢惟一点动静都没有,顾淮俞纳闷地睁开眼睛。
在顾淮俞看过来那瞬,谢惟这才扣住他的下颌,吻了过来。
到了顾家,顾淮俞拿出小喷壶,往蔬菜上喷了一些水。
谢惟没问顾淮俞在干什么,等他喷完水,上前把袋子拎了起来。
顾淮俞输入密码,房门刚打开,一直留意动静的顾大钧连忙走过来。
“俞俞,你把朋友带回来没?”顾大钧殷勤地问,看到顾淮俞身后的男人,脸上笑出一朵花了。
何云娥站在客厅与玄关的交界处,摸着肚皮看八卦。
顾淮俞微微侧身,向顾大钧介绍身后的谢惟,“爸,这是我朋友,谢惟。”
又对谢惟介绍,“这是我爸,这是何阿姨。”
何云娥没想到自己还会被介绍,赶忙说了几句客套话,“快进来,别站在门口说话,拿这里当自己家。”
谢惟难得姿态谦卑,朝他俩微微颔首。
顾大钧见到谢惟本人后,心里更加高兴,“谢这个姓好,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今天飞的不是百姓家,是我们顾家。”
顾淮俞早习惯他的浮夸,拿过谢惟手里的蔬菜递给顾大钧。
“爸,这是小谢家里种的蔬菜,一早刚让人摘回来,还很新鲜。”
顾大钧接过来,一看上面还带着露水,非常满意。
“这萝卜一看就好吃,待会下锅炖个肉。还有小白菜啊,一会儿给你们炒一道辣椒炝白菜,小葱看着真水灵,蘸酱肯定好吃。”
“我就觉得自己肉菜买多了,还想着要不要出门去买点的素。你看,小谢就把素菜送上来了,还是家里种的,我就爱吃这些。”
何云娥听的只想翻白眼,前几天她侄子送来了上万一斤的陈皮,顾大钧连个笑脸都没有给。
两把小葱、一把小白菜,他倒是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知父莫若子,顾淮俞早把顾大钧的喜好摸得透透的,顾大钧这个反应在他的意料。
顾淮俞又拿过鲍鱼,“爸,这是小谢朋友……”
不等顾淮俞说完,谢惟开口,“听小俞说您爱吃鲍鱼,我从超市买的,不知道买的怎么样,我不是很懂这些。”
顾淮俞诧异地看了一眼谢惟。
“这个鲍鱼非常好。”顾大钧再次开启夸夸模式,“炖汤熬粥都不错。”
等他夸完,开始跟谢惟讲怎么选鲍鱼。
见顾大钧又开始卖弄自己的见识,顾淮俞不想听下去,找了一个借口上楼换衣服。
只是换件衣服的工夫,顾大钧对谢惟已经十分信任,还带着他去看自己的藏品。
顾淮俞找到书房时,顾大钧正在跟谢惟讲自己在拍卖会买青花瓷的惊险时刻。
近两年顾大钧很喜欢这些古董,买了不少回来,还专门定制了一套柜子。
玻璃都是防弹级别的,里面放着青花瓷系列,瓶、碟、碗,笔架都有。
顾大钧买东西主要突出一个“壕”字,他出国跟人谈生意的时候,还买了一个铜制的艺术品,重达一吨多。
运费比物件本身的费用都要高,但顾大钧很喜欢,现在就摆放在他的书房门口。
谢惟很耐心地听着顾大钧滔滔不绝,脸上没有不耐烦,偶尔还会跟他讨论一下。
不管多么稀奇古怪的收藏品,有些都丑到顾淮俞不能理解,但谢惟仍旧能一本正经地跟顾大钧探讨。
顾淮俞站在门口,听了五分多钟的墙角,终于明白了谢惟的战略。
那就是拍顾大钧的马屁!
平平无奇的战略,但对顾大钧很管用。
再加上谢惟的马屁并不是以奉承为主,他尊重顾大钧这个人,也尊重顾大钧的审美,因此会站在顾大钧的角度去挖掘这些藏品的优点。
顾大钧本来就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遇到谢惟这样懂他的人,倾吐欲直接爆棚。
俩人相谈甚欢,顾大钧的嘴就没合拢过,对谢惟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顾大钧在厨房做饭时,谢惟还帮忙摘菜打下手,顾淮俞跟何云娥插都插不进去。
顾大钧的口风从“小谢”变成“我跟小谢”。
“戒烟哪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说了你们又不懂,我跟小谢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你们别来厨房嚯嚯了,出去等着吃吧,我跟小谢还不够给你们收拾烂摊子的。”
谢惟工作经验丰富,以前在厨房工作过,切菜技术很高,就连顾大钧也赞叹有加。
顾淮俞怀疑,如果不是他把谢惟带回家,老顾估计要跟谢惟称兄道弟,做忘年之交。
吃饭的时候,顾大钧跟谢惟好的已经不行了,这才想起问谢惟在干什么工作。
谢惟的家庭背景,顾大钧已经摸清了,但每次问事业都会被顾淮俞打断。
“小谢刚工作没多久,年薪五十万以上。”顾淮俞给顾大钧夹了一块鱼,“这道鱼有点腥,你尝尝。”
顾大钧的注意力放到了后半句,“腥吗?我尝着还好。”
顾淮俞随口说,“可能是盐放少了,味道一淡就会显得有点腥。”
顾大钧把虾球放过去,“不喜欢吃鱼,多吃点虾。”
顾淮俞应了一声。
顾大钧没再提谢惟工作的事,以他现在地位跟家底,年薪千万以下都算很低,百亿才算是门当户对。
但谢惟是孤儿,看年龄跟顾淮俞差不多大,在没背景没人脉的情况下,这个年薪也不是很差。
毕竟人还年轻嘛,未来有无限种可能。
因此顾大钧没太计较,像他这种白手起家的,最看中的是人品跟能力。
如果谢惟这两样都有,顾大钧不介意做他的贵人,拉他一把。
顾大钧在心里盘算了一番,已经做好扶植谢惟的准备,却听到他说,“我现在给小俞打工,做他的司机。”
谢惟猝不及防地坦白,惊得顾淮俞呛了一口。
谢惟坐在顾淮俞对面,见他吃呛了,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顾大钧赶忙给顾淮俞拍背顺气,脸色不怎么好看。
顾淮俞喝了一口水,冲顾大钧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顾大钧以为谢惟会是顾淮俞未来的男朋友,搞半天居然是一个司机。
而且家里现在有司机,突然又请了一个?
顾大钧很纳闷,看谢惟也从顺眼变成碍眼。
这之后顾大钧没再说话,饭桌上的气氛也没了刚才的轻松,大家都静静地吃着饭。
顾淮俞一时摸不准顾大钧什么态度,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对谢惟下头了那是肯定的,就像之前对那个跟顾淮俞相过亲的律师一样,从极度热情变为极度冷淡。
谢惟倒是很淡定,如常地吃着饭,顾淮俞朝他投了无数个眼神,他也没有回应,只是往顾淮俞碗里放了一块辣子鸡。
顾大钧见状,把那块鸡肉从顾淮俞碗里捡了出来,有理有据地说,“你最近身体不好,还是少吃辣的。”
这节奏……
看来不仅是下头了,还隐约有回踩的意思。
看出老顾很生气,但顾淮俞坚持虎口夺食,重新‘要’回了那块肉,“吃了这块,我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