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四本虐文里当主角受—— by策马听风
策马听风  发于:2023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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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他在楼梯口给谢惟巧克力时,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谢惟,再次触发“点石成金”的技能,让小谢同学从“长得不错”变成现在的“很帅”、“五官哪哪都好看”。
说着说着,沈嘉阳再次把矛头对准顾淮俞。
他直勾勾盯着顾淮俞,“你也赶紧把这个丑眼镜换了吧,搞不好也是一个小帅哥。”
说着上手将顾淮俞的黑框眼镜薅了下来,扣住他的下巴仔细端详。
眼前略微模糊,顾淮俞不自觉眯起眼睛,躲避着沈嘉阳的手。
沈嘉阳低声呵斥,“别动。”
没了笨重的眼镜,顾淮俞的五官清秀灵动了很多,看得沈嘉阳直咋舌。
他刚要说什么,谢惟走过来摁下他捏着顾淮俞的手,放下两杯苦荞沏的水,然后走了。
整个动作自然又流畅,沈嘉阳一脸懵地看着谢惟离去的身影。
趁着他发愣,顾淮俞抢回自己的眼镜,重新架到了鼻梁上。
“他……”沈嘉阳总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他’了半天也没有下文。
顾淮俞像是不懂沈嘉阳的困惑与纠结,“怎么了?”
他这个平静的反应,倒是让沈嘉阳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看了一眼桌上荡着水波的热茶,最终摇了摇头,“没事。”
过了一会儿,沈嘉阳又忍不住问,“你说,这份洋葱圈是不是谢惟自掏腰包送我们的?”
顾淮俞:“应该是吧。”
沈嘉阳:“为什么啊?我们又不是很熟。”
顾淮俞:“不知道。”
沈嘉阳:“……不知道你吃的这么欢儿?”
顾淮俞放下筷子,用勺子舀着米饭吃。
沈嘉阳觉得自己也是欠儿,见顾淮俞不吃了,他又不落忍,“怎么不吃了?”
顾淮俞实话实话,“吃多了有点腻,他也不给我们番茄酱。”
沈嘉阳给他的理直气壮无语到了,“白来的东西,你还嫌馊?”
顾淮俞的思绪早就跑偏了。
总吃一样的东西的确很容易腻,下次给小谢同学弄点戒烟糖什么的。
“欸欸。”沈嘉阳敲了敲桌子,“鸡块吃不吃?”
顾淮俞回神,“不吃,饱了。”
沈嘉阳:“你确定不吃?那我可拌自己的饭里了?”
顾淮俞:“嗯。”
见顾淮俞在强吃剩下的米饭,沈嘉阳忍不住吐槽,“你的胃比猫大不了多少。”
顾淮俞也没办法,他天生就是这个毛病。
爱吃,但挑嘴,再好吃的东西吃到一半就会腻。
这家拌饭他也觉得好吃,只不过这种好吃仅限前十口,很典型的边际效应递减。
顾淮俞没说话,闷头往嘴里塞米饭。
他明明告诉谢惟他这份的量要少一点,怎么还是这么多?
正在顾淮俞面无表情喂自己时,卫施身边的好哥们徐承跟霍觉出来觅食,他们也进了这家拌饭店。
徐承是第一个发现角落里的顾淮俞,抬手用胳膊碰了一下身旁的霍觉,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霍觉这才看见顾淮俞,眉梢微挑。
顾淮俞似有察觉地抬头,与徐承的视线对上,后者倒是坦诚,大大方方地走过来。
徐承笑着跟顾淮俞打招呼,“好巧,你也来这里吃饭?我们可以坐这里吗?”
他问的客气,手却已经拉开了顾淮俞旁边的椅子。
顾淮俞按照人设装呆萌,张着嘴愣愣地看着他。
沈嘉阳倒是很干脆,“不行。”
他抓住一旁的座位,拦下正要拽椅子的霍觉,绷着脸强硬道:“旁边有空座,这里不方便。”
霍觉按下眉,垂眼看着满脸写着不欢迎的沈嘉阳,“我们是在跟顾淮俞说话,你倒是很呛人。”
沈嘉阳不吃他这套,“管你跟谁认识,我旁边的座位就是不让你坐。”
霍觉嗤了一声,“这是你家开的?”
沈嘉阳下巴一抬,撒谎不眨眼地说,“是我家开的。”
见他们俩要吵起来了,徐承赶紧打圆场,向沈嘉阳道歉,“抱歉抱歉,我们就是打个招呼,这就走。”
他摁住要说话的霍觉,拽着人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霍觉虽然乖乖跟着徐承走了,但一直盯着沈嘉阳看,眼神令人发毛。
沈嘉阳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顾淮俞平静地灌了一口苦荞茶。
这个霍觉就是沈嘉阳的cp,俩人走欢喜冤家路线。
顾淮俞之所以知道卫施追他是在跟人打赌,是霍觉跟沈嘉阳谈恋爱时,无意中说了漏嘴。
他俩的感情对后续发展有催化作用,顾淮俞也没办法帮沈嘉阳拦下这支桃花。
那边,刚坐下的徐承给卫施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在校外的餐馆遇见了顾淮俞。
卫施看到了消息,但没有回复徐承,躺在宿舍连根手指都不想动,望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宅那边打电话问他周五回不回去。
如果是以前,他当然会回去,他不会错过给卫敬平跟唐挽琴,任何一个难堪的机会。
但现在的卫施就像一只失去斗志的困兽。
面对老宅那边的询问,他没说一句话,直接将手机砸到了墙上,然后满脸冷漠地合上了眼睛。
好不容易把石锅里的饭吃完,顾淮俞长舒一口气。
“至于吗?”沈嘉阳哭笑不得,“吃顿饭好像要了你的命。”
顾淮俞嘴上说着“我没有”,心里小小地抱怨,饭盛得太多了。
沈嘉阳突然凑近顾淮俞,“如果洋葱圈真是谢惟请我们吃的,那我们要不要请回去?总觉得花他的钱不好,要不请他喝点东西吧,奶茶行不行?”
谢惟的每一分钱都是靠自己双手挣来的,不像他们这些二世祖能啃爹妈。
顾淮俞朝谢惟看去,对方正在门口搬饮料,两箱可乐摞在一起,被他轻松提了进来,挽起的袖口露出一截白皙有力的小臂,。
顾淮俞收回视线,“他现在在忙。”
沈嘉阳跟着看了一眼,发现人确实很忙,“不行就晚上放学,不知道他还兼不兼职。”
看到谢惟穿的校服裤子,沈嘉阳忽然一笑,“整个学校就你俩穿校服,搞得跟情侣装似的。”
顾淮俞纠正,“是你们不守校规。”
沈嘉阳哼了一声,心说是你们这些书呆子太守校规。
想到摘了眼镜的顾淮俞与谢惟的颜值,沈嘉阳默默把书呆子换成学霸。
看在长相的面子上,他就不吐槽了。
吃饱离开餐馆前,顾淮俞跟沈嘉阳特意找谢惟,跟他打了一声招呼才走。
一整个下午,沈嘉阳都惦记着回请谢惟喝奶茶的事。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他拽上去顾淮俞去二班教室堵谢惟,今天不把这件事办了,他晚上都会睡不好觉。
看到谢惟在石锅拌饭店搬饮料那幕,沈嘉阳辛酸得不行。
谢惟家里条件那么不好,还请他们吃洋葱圈。
但说起来也怪,他沈嘉阳天不怕地不怕,连卫施那帮狐朋狗友都敢怼,面对谢惟却莫名有点怵。
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能,可能是谢惟身上那股子冷淡劲儿,让人只敢远观,不敢靠近亵玩。
因此看到正在下楼的谢惟,沈嘉阳在顾淮俞耳边说了一句,“你去说。”
不等顾淮俞反应,沈嘉阳用力推了他一把。
顾淮俞踉跄着朝前走了两步,不明白沈嘉阳好端端推他干什么。
沈嘉阳的目光心虚地飘向其他地方。
在他眼里顾淮俞就是一个傻白甜,脾气软和,好像谁的气他都能受,包括谢惟释放的无形冷气。
正值放学时间,楼梯显得很拥挤,学生们三五成群结伴往下走。
顾淮俞被沈嘉阳推到了楼梯口,他侧身给过往的同学让路。
直到谢惟下来,他才挪了挪身子,站到谢惟面前。
顾淮俞仰着头,楼道口的梯间窗投掷下的余晖,柔和地染在他的面庞。
“你晚上有事吗?沈嘉阳说要请我们喝奶茶。”顾淮俞指了指角落里的人,“他就是沈嘉阳。”
沈嘉阳:……
一向社牛的他,第一次体验什么叫社死。
学校附近开了很多奶茶店,放学期间几乎每家都在排队。
沈嘉阳爱喝奶茶,带着顾淮俞跟谢惟去了他最常喝的那家。
“这家刚上一款新品,叫桃香夭夭,听说很好喝,你们要不要?”沈嘉阳排进队伍里,回头问身后俩人。
顾淮俞这个世界的妈妈打来电话,他随口应了一句,“喝,我要小杯,最小杯。”
沈嘉阳:“知道了知道了,下次给你买个挖耳勺盛奶茶。”
顾淮俞没回他,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接通电话。
顾淮俞一走,只剩下谢惟跟沈嘉阳,虽然周围噪杂热闹,但沈嘉阳总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尴尬围绕着他跟谢惟。
好不容易轮到他们,沈嘉阳舒了一口气,快步走上前。
点单机前贴着热卖的新产品,桃香夭夭的海报挂在正中间,图片是一个沾着水珠的粉色水蜜桃,红字标注着桃子口味。
沈嘉阳客气地说,“你好,三杯桃香夭夭……”
不等他说完,一旁的谢惟突然开口,“两杯,再要一小杯奥利奥奶茶。”
沈嘉阳:“麻烦你按他说的,桃香夭夭要一大一小。”
奶茶店员工:“好。”
见谢惟拿着手机要扫付款码,沈嘉阳忙说,“我来,我来。”
谢惟没跟他争,收回了自己的手机。
付完钱,等了两分钟左右奶茶就做好了,谢惟很自然接过三杯奶茶,将其中一杯大的桃香夭夭递给沈嘉阳。
沈嘉阳道了一声谢,跟谢惟走下了台阶。
刚好顾淮俞打完电话,谢惟把小杯的奥利奥给了他。
沈嘉阳诧异地看了一眼谢惟。
顾淮俞插上吸管,喝了一口才发现问题,“怎么我的奶茶跟你们的不一样?”
沈嘉阳同样不知道谢惟为什么要给顾淮俞奥利奥奶茶,难道是给错了?
他不想谢惟尴尬,和稀泥道:“奥利奥的好喝,新口味的我尝了尝,不咋样。”
顾淮俞看了一眼沈嘉阳手里粉粉的奶茶,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口味?”
谢惟:“桃子的。”
一听是桃子口味的,顾淮俞立刻下头,他现在特别讨厌桃子,尤其是水蜜桃。
谢惟一会儿要回拌饭店打工,顾淮俞回校与他同路。
跟沈嘉阳分开后,他们并肩从步行街穿行时,顾淮俞看见有人站在垃圾桶旁吸烟。
于是他侧头第四次问谢惟,“你吸烟吗?”
谢惟懒洋洋地说,“在戒。”
虽然谢惟的记忆不互通,但性格都是一样的,家庭背景也大同小异,都很穷,这让顾淮俞很有熟悉感。
每个世界都有一个叫谢惟的人,如果他跟谢惟成为朋友,那他就可以在四个小说世界拥有同一个朋友了。
夕阳即将沉落,天边只余着一道窄窄的霞光。
昏黄微醺的暗光中,顾淮俞忽然又生出一种逃亡的心态。
他转头去看谢惟,身后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你今天不上班行不行?”
谢惟睨了一眼顾淮俞,很自然接了一句,“不上班你养我?”
顾淮俞这个世界的家庭条件,不允许他养谢惟这么一个大活人,但他毫不犹豫地说,“我养你。”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就要入v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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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24章
◎谢惟:不是乖小孩,是坏脾气的◎
他俩电影台词般地对话, 引来不少人侧目。
面对旁人克制地打量,顾淮俞扣住谢惟的手腕就跑,黑发在寒风里飞扬, 胸腔充满了快乐。
拽着谢惟跑出步行街,顾淮俞把他摁在广场停业的喷泉池。
谢惟顺着顾淮俞的力道,坐在喷泉的边台上。
顾淮俞有些喘, 他眼睛发亮,唇色鲜艳,笑容挂在脸上,有一种怡然自得的天真,好像一件很简单的事就能让他快乐、满足。
谢惟静静地看着顾淮俞。
“你在这里等我。”顾淮俞边往后退,边谢惟叮嘱, “千万别走, 等着我回来。”
谢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但没问, “嗯”了一声。
顾淮俞跑去没人的地方, 然后换了一张角色卡回到原世界。
顾大钧的书房有一个保险柜, 里面放着可观的现金,用来以防万一。
顾淮俞知道保险柜的密码,回房拿出旅行包, 把保险柜里的钱全都套走了。
顾淮俞没跟顾大钧打招呼,因为剧情会重置, 到时候钱会重新回到保险柜里, 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等他提着一包现钞回去时,谢惟说话算数地待在原地。
顾淮俞走过去, 将十几公斤重的旅行包扔到谢惟面前, 笑着说, “这个给你。”
谢惟掀了他一眼,弯腰拉开了旅行包的黑色拉链,露出高高一摞的崭新钞票。
顾淮俞活动着发酸的手臂,视线盯在谢惟的脸,想看他是什么反应。
结果让顾淮俞有些失望,谢惟没表露出太大的情绪,有种不为外物所动的镇定。
“这些钱是给你的,放心,绝对合法合规,你拿着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虽然有时间限制。
最后一句话顾淮俞没有说。
上次顾淮俞问谢惟,如果今天是世界末日的最后一天,做什么事都不违法,他会做什么。
对方给了他两个答案,一个是抽根烟,另一个是回家睡觉。
顾淮俞觉得谢惟之所以这么无欲无求,是因为他只把末世论当做了假设。
如今这么一包钞票摆在他面前,顾淮俞很想知道谢惟此刻最想做什么?
谢惟没有质疑钞票的真假,也没有问顾淮俞这些钱的来源,他从行旅包里抽一张百元纸钞,去附近的小商店买了俩冰棍。
回来后,谢惟把找的零钱扔进了包里。
顾淮俞闷闷不乐地撕开冰棍包装袋,嗦了两口,还是没忍住抱怨,“你都有钱了,还请我吃一块钱一根的冰棍。”
谢惟嘴角提了一下,回了顾淮俞两个朴实无华的字,“解渴。”
行吧,老冰棍确实解渴。
顾淮俞接受了这个理由。
灯柱下,他们穿着校服坐在寒风里,一人叼着一根冰棍,落了一身昏黄的暖光,那画面很像一部有质感的老电影。
顾淮俞提着钱来的路上,脑海里闪过很多谢惟拿到钱的画面,每一幕都是龙王归来的苏爽套路。
比如,把钱砸到那些曾经看不起谢惟的人,就砸他们脸上。
或者去商场大杀四方,买他想买却一直舍不得的东西。
再不然去人多的地方撒币、砸钱买彩票,哪怕去游戏厅玩推币机都行。
然而现实却是,顾淮俞吃完冰棍,就坐到了谢惟那辆破旧的电车后座上。
车子缓慢地在非机动车道行驶,被不少后来的电车超过。
装着十几公斤重钞票的旅行包,被谢惟放在前踏板,除了花两块钱买了两冰棍,里面的钱没有再动。
谢惟骑着黄色‘老爷车’慢悠悠前行,身后又有一辆电车超过他们。
顾淮俞终于忍不住,脑袋微微朝前探了探,对谢惟说,“要不,我们去买一辆新电车吧?”
谢惟问,“那这辆放哪儿?”
顾淮俞想说扔了,但想起他跟这辆电车共患难的那次,也就不吱声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开口,“谢惟,你现在开心吗?”
他给了谢惟这么多钱,也没见谢惟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知道是不是不相信他会把钱真的给他。
谢惟语气平平地‘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顾淮俞不知道他这句‘嗯’是在肯定自己开心,还是表示疑惑的‘嗯?’。
他再次探着脑袋去看谢惟,“你的嗯什么意思?”
谢惟:“嗯就是嗯。”
顾淮俞:“什么嗯就是嗯?”
谢惟:“就是嗯。”
顾淮俞:“到底什么嗯?”
他俩就‘嗯’这个问题,无意义地浪费了很多口水。
顾淮俞不厌其烦地追问,谢惟倒也每问必答。
京都的夜景很美,灯火璀璨,路边的树木缠绕着彩灯,远远望去如置万里星辰,光影从他们身上流淌而过。
谢惟骑着车,带着顾淮俞在城市穿梭。
看着灯火通明的前路,顾淮俞心中的躁动慢慢回归平静。
他将冻僵的脸贴在谢惟宽阔的背上,咕哝了一句,“既然你不肯好好说,那我就当你是开心的。”
因为他今天很开心。
此时此刻也很开心。
靠在谢惟身后躲了一会儿寒风,顾淮俞还是气不过,“我给了你这么多钱,你都没有一个笑脸。谢惟,你的脾气一点都不好。”
谢惟:“嗯。”
顾淮俞:“不许你再说嗯了。”
谢惟弯了一下嘴角,还是,“嗯。”
顾淮俞生气地在他头盔上用力敲了一下。
看到谢惟的肩微微在动,顾淮俞像嗅到腥味的猫,立刻扒着他的肩看过去,想看他是不是在偷笑。
电车摇晃了起来,谢惟说,“不要乱动。”
意识到他们还在马路上,顾淮俞赶忙坐好,然后在他头盔上又敲了一下,摆出气势说,“我现在是你的金主,你老实点。”
前面的人没有反应。
顾淮俞不满,“你怎么不嗯了?”
谢惟:“嗯。”
顾淮俞:哼!
卫施在顾淮俞面前哭过一场后,这几天一直在躲着他。
腾出时间的顾淮俞,正好可以去其他世界走剧情点。
第四部小说一直是顾淮俞最讨厌来的,这两年好多了,不像以前那么排斥。
顾淮俞换上角色卡,时间正好卡到他下班的点。
去更衣室换下工装,顾淮俞推门出来,就见钟翠翠蹲在一个纸箱子前逗里面的小狗。
“小俞哥,你真要带它回家?”钟翠翠用手点着小狗湿润的鼻子,“万一它趁你上班,在家里乱拉乱尿怎么办?”
顾淮俞走过来抱起纸箱子,“天气预报说过几天要下雪,它后腿又受伤了,丢在外面很容易出事。”
这条流浪狗三四个月大,顾淮俞经常喂它,因此见顾淮俞把手伸进来,它立刻去舔顾淮俞的手指。
“昨天腿还好好的,会不会是隔壁手机店那个熊孩子打的?我昨天还见他揪着小狗的尾巴,把它倒提了起来,又狠狠朝地上摔。”
钟翠翠骂了一句,“他爸妈看见了也不管,气死我了,现在不管,老了肯定拔氧气管。”
顾淮俞朝店外看了一眼,“别让人听见了。”
钟翠翠哼了一声,往顾淮俞手里塞了一根火腿肠,“给它的晚餐。”
流浪狗吃的没那么讲究,顾淮俞代小狗收下了。
顾淮俞:“那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钟翠翠:“知道了,路上小心。”
顾淮俞抱着纸箱子正要往外走,二楼下来一个人,顾淮俞笑了一下,故意打招呼,“小谢,我走了,你好好干。”
谢惟看过来,“嗯。”
顾淮俞撇撇嘴,又嗯。
从饭馆出来,顾淮俞抱着小狗走了半条街,街头的路边停着一辆灰色的SUV,他快步从车头绕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顾淮俞把纸箱放在膝上,一条毛茸茸的脑袋从纸箱探出来,陌生的环境让它不安地叫了一声。
顾淮俞安抚似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忐忑地望向傅闻,“哥,我可以养一条狗吗?”
看着那条小脏狗,傅闻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语气却很温和,“妈对狗毛过敏。”
顾淮俞顿时变得无措,羞愧地说,“我,我不知道这事。”
傅闻看向他,“你想养也可以,我找人在后院定制个大一点的狗屋,只要它不进屋就没事。”
小说里的顾淮俞因为本身性格原因,目前还没习惯这对豪门亲父母,在家仍旧很拘谨。
一听傅闻还要定制狗屋,顾淮俞脸上生出怯意,“是不是有点麻烦?它腿受伤了,我只是想……”
想什么,顾淮俞没说完就低下了头。
傅闻的视线扫过顾淮俞那截脖颈,他一向不喜欢怯懦的人,二十多岁的人了连基本的表达能力都没有。
但没办法,命运将他跟顾淮俞绑在了一起,从道德层面他永远欠顾淮俞的。
傅闻耐着性子开口,“没那么复杂,快的话三四天就能搞定狗窝。它的腿不是受伤了?这两天可以先住在宠物医院。”
顿了一下,傅闻劝慰似的地说,“妈跟爸一直很关心你,你不用跟他们那么客气,带一条狗回去不是什么大事,那也是你的家。”
顾淮俞适当地露出感动,“谢谢哥。”
傅闻抬手,像顾淮俞摸小狗似的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别客气,我们是一家人。”
顾淮俞不自在地抓了抓耳廓,直到耳朵抓红了,看起来像害羞他才放下手。
傅闻开车载着一人一狗,去了一家装潢很高档的宠物店。
出入这里的都是名种猫狗,还有其他一些动物,仓鼠、狐狸、白金色蟒蛇。
顾淮俞抱着纸箱子,被工作人员请到了三楼。
对方看见小土狗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简单向顾淮俞问过小狗的情况,确定不是肠胃问题,就用肉条取得小狗的信任,轻松将它抱进诊断室。
医生仔细检查过,说伤到了骨头,好在不是很严重。
顾淮俞按傅闻说的,给它办了住院。
在护士填写住院单时,傅闻说,“我们要收养这条狗,麻烦你们给它做个详细的检查。”
护士抬头冲傅闻微笑,“好的,到时候需要做哪些检查,我们会先给您发消息。”
回到家,顾淮俞先回房洗了一个澡,虽然他不是在后厨工作,但餐馆待了一天难免会沾上油腥味。
顾淮俞含着糖,去浴室简单地冲洗了一遍。
他裹了一条浴巾,擦着头发刚出来,房门就被人从外打开了,傅闻站在门口。
四目相对,双方都是一愣。
顾淮俞刚洗过澡,身上带着潮湿的水汽,他上身没穿衣服,裸露的皮肤细腻白皙,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有烟头烫出来的、皮带抽的,在灯下显得触目惊心。
傅闻知道他基因上的父亲是个烂透了的人渣,也知道顾淮俞小时候在那个家吃过很多苦。
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真实感受到,这些年顾淮俞到底经历了什么。
等傅闻把他身上的疤痕全部看了一遍,顾淮俞才像反应过来似的,用擦头发的大毛巾慌乱裹住自己。
这是原剧情的情节,也是傅闻开始了解他的第一步。
裹严实后,顾淮俞磕绊着问,“哥……有事吗?”
傅闻解释,“宠物医院发消息,说在小狗皮肤里检查出寄生虫,我看你摸过它,所以过来跟你说一声,但敲你门,你没反应,我怕你出事就进来了。”
顾淮俞眼神飘忽,不好意思看傅闻似的,“我在洗澡,没有听见。”
傅闻走进来,顺手关上房门,一步步走近顾淮俞,“你身上的伤是他打的?”
他语气虽然温和,投下的影子却透出一丝食肉动物才有的压迫感。
顾淮俞摇摇头,低声说,“都过去了。”
傅闻叹了一声,“如果当初我们没有调换……”
顾淮俞抬头打断了傅闻接下来的话,“不能这么说的,这不是你的错,就算我们没有调换,你也不该经受这些。”
他说着宽慰傅闻的话,神色诚恳认真,眉眼映着璀璨的灯。
傅闻看了顾淮俞几秒,抬手摸了摸顾淮俞的脑袋,语气轻柔,“过去的事我无能为力,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我看你是想好好地骗我。
顾淮俞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面上却不显分毫,只有害羞跟不好意思。
等傅闻离开房间,顾淮俞扯下身上的毛巾,坦然地露出那些疤。
这就是他不最喜欢待在这个世界的原因。
顾淮俞身上的每一个疤,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他被傅闻的亲爹拿烟头烫、还挨过皮带抽、脑袋撞过墙,被摁在水里差点窒息而死。
那个时候他也才八、九岁,他亲爹顾大钧从小就没动过他一根手指,来到这个世界整天洗衣做饭、挨打。
一开始被打,顾淮俞会激烈反抗,对着渣爹不是踢就是咬。
有一次还趁对方睡着了,拿皮带抽渣爹的脸,还会往他饭里‘下药’。
其实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就是把晒干的狗粑粑磨成粉,然后偷偷放进渣爹的饭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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