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玄学文手撕邪祟—— by云初棠
云初棠  发于:2023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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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没进去?在等人?”谢钦辞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到有人来。
傅明霁似是无奈,看向半空中某个位置。
谢钦辞懂了。
他伸手,一根无形的线落入他手中,很快,半空中浮现出一颗黑色爱心形状的气球。
见到谢钦辞,黑坨坨兴奋往他身上扑。
靠近前一刻,它猛地止住动作,绕着谢钦辞转了两圈,小狗崽一样在他身上嗅来嗅去,不可置信抬头,“咻”的飞远了。
谢钦辞:???
他一脸迷茫看向傅明霁。
傅明霁也不明所以。
黑坨坨分出两根触手,在自己身上揪啊揪,揪出两坨小一点的黑色阴气,捏在一起,扔到谢钦辞脚边。
仿佛在控诉:
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别的鬼了?!

理解黑色爱心坨坨意思的谢钦辞:“………………”
他很想知道,跟在傅明霁身边,黑坨坨究竟接触了一些什么。
“谢道友。”青木大师带着早一步回来的阮意和宁家人出来迎接。
不等靠近,几人看到漂浮在半空中的黑坨坨,青木大师还好,感受到黑坨坨身上散发出的浓浓厉鬼气息,阮意如临大敌。
“谢大师小心!”
“这是什么?!”宁母大骇。
只见道观门口,浓郁阴气如有实质,令人生怖的阴寒感源源不断传来,不成型的黑雾愤怒扭动,直指谢钦辞。
“这里怎么,怎么会有……”宁父咬牙,“厉鬼”两个字绕在嘴边,不敢说出口。
自打小儿子染上怪病,他的唯物主义观就彻底碎了,见到这一幕,第一反应不是怀疑人生,而是青霄观外为什么会有厉鬼。
寻着他们惊恐的目光,谢钦辞看向还在闹脾气的黑坨坨,沉默。
“师父,哪里来的阴邪如此大胆,敢在道观外生事?”阮意全身紧绷,做好迎战准备。
青霄观乃清修静地,寻常阴邪只有绕道的份,哪有阴邪敢在青霄观附近寻衅滋事?
眼前这只……
绝对不简单!
青木大师眼尖瞧见了缠绕在谢钦辞手上的线,迟疑着开口:“无妨,这应当是谢道友收服的……”
黑雾扭曲不成型,咆哮着翻滚,青木大师忽然卡住了,他从前见到的被谢钦辞收服的邪祟都听话的不得了,眼前这只真的是吗?
他哪能想到,几天不见,黑坨坨已经胆肥到敢在谢钦辞面前闹脾气了。
谢钦辞懒得惯它,动手就要揍,傅明霁忙拦住他。
“它这段时间保护我很是听话,应该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因为离青霄观太近,它不舒服……”
阮意:“………………”
他嘴角抽了抽,心说,看看你们这话说的,不觉得槽多无口吗?
谢钦辞颇为意外看了傅明霁一眼:“傅先生觉得它是不舒服才这样?”
某方面来说,傅明霁说的也没错,黑坨坨确实不舒服,但不舒服的原因和他说的天差地别。
“不用管它,它不会伤人,先去看看病人。”谢钦辞无奈。
被谢钦辞威慑了一下,黑坨坨立马老实了,在谢钦辞的示意下,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
宁家人哆哆嗦嗦收回目光,暗道:这位谢大师着实不简单,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收服一只恶鬼,小儿子有救了。
莫名增加不少信心。
宁骏的心却是沉了沉。
这个人不会真能解决宁徽身上的问题吧。
看来,他得做两手准备。
厉鬼消失,宁家人终于注意到多出来的一个人。
这是……
宁父不可置信睁大眼,若他没看错,这位身形高大的英俊男人应当是傅氏那位神秘掌权人。
宁父知道他还是因为曾经在某个晚宴上遥遥见了这人一眼,以他现在的成就,想搭上傅氏这座大船还是不够格的。
即使是在权贵云集的燕京,像傅家这种老牌世家的力量仍然不容小觑,更不用说傅总的母家明家,虽行事低调,但家里人从政的从政、从军的从军,更让人无法忽视。
至于傅明霁本人,在商界就是一个传奇,年纪轻轻掌权傅氏,不仅压得傅家旁支不敢冒头,而且在他的带领下,傅氏遍地开花,一跃上升了好几个台阶。
傅总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和谢大师很熟悉的样子?
传言里不是说,傅总最不信这些吗?
宁父没有贸然上前交谈,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犬子的事,有劳谢大师了。”
谢钦辞本就是为这件事而来,只是他没想到会在青霄观遇见傅明霁,还有个闹脾气的黑坨坨,他总不能把一人一鬼丢在外面不管。
“傅总要进去吗?”
两人离得近,谢钦辞清晰感受到从男人身上传来的温度,和男人身上蠢蠢欲动试图往自己身上扑的紫气。
他不适应与人离这么近,不动声色退开了些。
“嗯。”傅明霁点头。
青木大师没忍住多看了傅明霁几眼,他与老傅总、傅明霁的爷爷是旧识,多次受邀去傅家,他印象里的傅明霁和今日遇到的,很不相同。
不说对神鬼一事态度的转变,他何时见傅明霁对谁这么亲近过?
“不知青木大师可否借我一装鬼法器?”
谢钦辞的声音打断青木大师思绪,他敛神:“谢道友是要……”
“大师也看见了,我身边有一鬼宠,我总不好直接带着它大摇大摆进观。”
“它还在?”阮意诧异,可他分明感觉不到任何鬼物存在的痕迹。
谢钦辞笑了笑,阮意打了个哆嗦,他感觉到了,有什么庞大的、可怖的存在窥伺在周围,只一瞬,那种感觉就没了。
谢钦辞居然可以完全隐去厉鬼的存在,让人察觉不到一丝痕迹。
这是何等可怕的能力。
他戴在身上的法器也没发出任何预警,若谢钦辞想,岂不是可以带着厉鬼随意出入戒备森严的青霄观?
有青木大师在,青霄观的防御已是玄学界数一数二的存在,连青霄观都挡不住,其他地方呢?
刹那间,寒意涌入心底,阮意目光中带了丝自己未曾察觉的恐惧。
青木大师递给谢钦辞一个巴掌大的法器。
“大师,这里面没装鬼物吧?”
青木大师想到黑坨坨曾经差点啃完鬼王的辉煌经历,沉默着换了个空法器。
“这个法器里什么都没有。”
“那就好。”谢钦辞接过来,把黑坨坨塞进去。
不空不行,万一黑坨坨把人家法器里的鬼物吃了,他拿什么赔。
进道观后,傅明霁没和他们一起行动,他站在岔路口,道:“我在外面等你出来。”
青霄观很安全,不会有觊觎傅明霁的鬼物出没,谢钦辞想了想,还是把装有黑坨坨的法器递给他。
“这个你先拿着吧。”
两人指尖一触即离,傅明霁垂下眼眸:“好。”
宁徽被安排在专门厢房里,厢房里外都布有阵法,谢钦辞一靠近就感觉到了。
房门打开,谢钦辞闻到了一股檀香味,和被檀香压下的腐肉味道。
宁徽躺在床上昏睡,他的情况比刘导严重许多,整个下肢都溃烂了,掀开被子,浓郁血腥味扑鼻而来。
不似刘导左臂那般大到扭曲,宁徽双腿仍是正常长度,只肿胀了一圈,腿上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皮肉脱落,暗红血痕遍布,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该有的。
宁母已经红了眼眶。
寻常人看不到阴气,更看不到一根极细的因果线一端连在宁徽腿上,一端连在宁骏身上。
宁骏也是一副担忧不忍的样子。
有意思。
宁家人知道宁徽的腿会这样和宁骏脱不开干系吗?
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不会对宁骏这么信任。
因果线,不说寻常人,像青木大师这种修道有成的玄学人士也无法看见。
那是超脱“人”范畴的能力。
“谢大师,有办法吗?”宁父稍微冷静一点,眼眶微红的问。
“谢大师,求求您,无论如何救救徽儿,他才二十岁,不该这么,不该……”说到后面,宁母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扶着宁父手臂上前,曲腿就要跪,“只要能救徽儿,让我做什么都行。”
“不必跪我。”
一道无形的风托住宁母身体,阻止她跪下。
宁母茫然僵直身体。
“不是多难的事,你们备好酬金就行,我是个生意人,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谢钦辞很不耐应付这种事。
在无限副本里见惯了人性“恶”的一面,到了这个和平世界,总让他不适应。
似乎感受到威胁,附着在宁徽身上的东西变得躁动。
受它影响,昏睡中的宁徽紧紧皱起眉头,开始挣扎起来。
不难看出他正在遭受巨大折磨,身上的汗不一会就浸湿了衣服,喉间艰难溢出痛呼声。
“大师,大师,”宁母也顾不上托着自己的神秘力量了,茫然无措看着床上的小儿子,“徽儿他又犯病了。”
谢钦辞坐到床边,附在宁徽身上的东西更为躁动,巨大威胁下,它的第一反应是逃跑。
可,正如鬼头所说,寄生之后,离开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宿主死亡。
宁徽住的厢房,睡的床,包括他自己身上,都有压制那东西的阵法,它的挣扎,让宁徽愈发难受。
“谢大师,怎么你一来,我弟弟情况更严重了?”
宁骏反问的声音在厢房里异常明显。
“宁骏,不得对大师无礼!”宁父呵斥。
宁骏仿佛一下子回了神,抹了把自己的脸,声音沙哑:“抱歉,谢大师,看小徽这么难受,我……”
“是么?”谢钦辞饶有兴味看他,“若我说,等会他会更难受,更疼更痛,你还让我给他治吗?”
宁骏被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漆黑眼眸看得心头重重一跳: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不等他试探,谢钦辞已经收回目光。
他的驱鬼方法很粗暴,至少青木大师活了这么多年,是没见过像他这么驱鬼的。
哪有人能直接将鬼物从人身上撕下来的?
他们想尽办法也没法驱逐的鬼物,被谢钦辞一下一下从宁徽身上撕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宁徽和某个看不见的存在同时发出惊天惨叫,那叫声让人一点都不怀疑,这一刻,宁徽遭受的痛苦不亚于自己身上的血肉被直接撕下来。
谢钦辞把撕下来的鬼物碎片放在青木大师提前备好的器具上。
阴气浓到一定程度,宁家人身处其中,被迫看到鬼物被一点点撕下来的画面,惨白了脸。
“青木大师,你们打算如何处理这些鬼物?”谢钦辞边撕边问。
他的动作轻松极了,若不是之前和那鬼物交过手,知道鬼物的难缠,青木大师都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他恍恍惚惚回答:“一般都是驱散煞气,能入轮回的送入地府,难以对付又罪大恶极的,魂飞魄散。”
“这样啊,我看宁徽腿上的,是一只不完整的鬼物,能不能让我处理?”
“谢大师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唔,我的宠物跟我闹脾气了,拿去哄哄它,”谢钦辞打量撕下来的鬼物,“片片肉,当零嘴应该味道不错。”
青木大师&阮意:“……………………”
佩戴在腰间的法器剧烈震荡,阮意脸色大变:“不好,鬼头要挣脱了!”
阴风呼啸,将屋里人吹得人仰马翻。
青木大师一脸郑重,抬手就要掐诀。
却见那被困在法器里的鬼头挣扎着探出头来,痛哭流涕:“你们听听,他说的这是人话吗?!”

鬼头往里缩了缩,怂兮兮道:“没,没有……”
它哪敢有意见啊,它相信若自己说有意见,等会第一个被当食物的就是它。
不就是腿吗,没了就没了。
在众人一言难尽的目光中,鬼头灰溜溜缩了回去。
这一幕足够骇人,浓到几近黑色的阴气中,谢钦辞面不改色从宁徽腿上撕下一片片蠕动鬼物,那东西疯狂挣扎,宁徽的腿快要不成形。
若是个胆小的,看到这一幕怕不是要吓晕过去。
宁父宁母却是一眼不错看着这一幕。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想到这样的东西一直缠着小儿子,使小儿子受尽折磨,他们心中一阵翻滚。
恶心、恐惧、解气……各种情绪混杂,致使他们脸色变来变去。
宁骏艰难维持住脸上表情,这个人,比他想象中强太多了,他必须快点想办法,否则,他的谋划迟早落空。
他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不对,在宁父宁母面前不敢,在谢钦辞面前就更不敢了。
“大,大师,”阮意声音都磕绊了,“之前给刘先生驱鬼的时候,好像没这么……”血腥暴力。
在谢钦辞的目光中,阮意愣是没敢把最后几个字说出来。
撕成一片片难道是为了更好的给鬼宠当零嘴?
“两人情况不太一样,”谢钦辞解释,“刘导身上的鬼手还未到寄生最后阶段,可以直接剥离,宁徽身上的鬼物已经吞噬了他自己的部分灵魂,只能这么一点点剥离。”
“不错,宁先生被送到我这来的时候,那鬼物就与他自身灵魂有所融合,是以贫道不敢有太大动作,不然最先受伤的怕是宁先生自己的魂魄。”青木大师也道。
宁徽身上最棘手的地方就在于这里,也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投鼠忌器,只能暂且压制。
不是谁都能做到谢钦辞那样,精准把融合到一起的魂魄分开,并将其中之一剥离。
鬼物剥离,效果是显著的,宁徽腿上的青灰色逐渐褪去,翻开的血肉渐渐有了恢复迹象。
宁母不懂谢钦辞他们所讲的具体关系,见困扰小儿子多日的怪病有好转迹象,几乎是喜极而泣。
她不敢打扰大师施法,虽然大师施法的方式奇奇怪怪还恐怖,既不需要开坛做法,也没念咒语,但效果明显啊。
她捂着嘴看自己的丈夫,宁父和她一样,脸上激动情绪难以掩藏。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惊喜。
太好了!
剥离过程对谢钦辞来说看似不费劲,实则花了他不少力气,剥离结束,他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阮意连忙递了干净的帕子给他,抢走谢钦辞助理工作后,他做这些都快成本能了。
谢钦辞擦了擦汗,站起来:“好了,他的魂魄有些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他阳气弱,容易招惹邪物,最好找个足够安全的地方让他静养。”
“好,好。”宁父宁母忙跟着起身,他们对谢钦辞感恩戴德,一连多声道谢。
爱子心切,谢钦辞不擅应付这种事,下意识看向青木大师。
青木大师和蔼与宁家父母交谈,心里不知为何忽然一松。
谢钦辞的强大远远超出他的意料,之前的鬼王还能说没彻底成长不够强,将被鬼物强行吞噬的魂魄剥离,才更让青木大师震撼。
就他所知,从古至今,暂时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拥有强大力量者总容易让人畏惧,好在……
看着因为宁父宁母道谢略显无措的青年,青木大师觉得,他应当不会做出无底线之事。
撕成片的鬼物在盛放器物上无力翻转,艰难驱动阴气,试图修补自己,可无形之中有股力量阻止了它的行动。
几点金光从宁父宁母身上飘出,落到谢钦辞身上,暖融融的。
——是功德。
即使只有零星几点,谢钦辞还是愣了愣。
无限副本里从来没有这个东西。
那是鬼物的乐园,是堕落者的聚集地,那里常年灰蒙蒙,没有天道,自然也不会有功德。
谢钦辞自己都不知道,他在那样的地方诞生,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那个世界没有的东西。
“爸,妈……”宁徽的声音打断宁父宁母的激动道谢,也打断谢钦辞的思绪。
宁母顾不上其他,猛冲到床边,见小儿子睁着眼,犹豫着不敢触碰:“徽儿,你怎么样?”
“很轻松,身上的阴冷感没有了,腿也恢复了知觉。”宁徽声音不大,他还很虚弱,强撑着对谢钦辞道谢,没多久又陷入昏迷。
“这……谢大师……”宁母求助的看向谢钦辞,“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晕了?”
“无事,他魂魄受损,多休息对他有好处。”谢钦辞给他简单检查了一下。
几点功德金光没入他身体,引起灵魂一阵震荡,只是短短几秒,一切恢复正常,如水入海,再无异样,快得仿佛是他的错觉。
但他为宁徽剥离鬼物消耗的力量瞬间恢复了,他现在的状态比之前都要好。
“那就好,那就好。”宁母松了口气。
为了让宁徽得到更好恢复,宁父宁母打算将人安置在青霄观一段时间,等他身体彻底好了再接他回去。
“解决了?”
低沉嗓音从身后传来。
外面阳光正好,谢钦辞抬手挡了挡照到脸上的光,听到声音回头。
“解决了,我正要找你。”
“找我?”仿佛一粒石子落入水中,激起小片水花,傅明霁声音不自觉放柔。
“你忙完了吗?”
只是在观主陪同下随意走了走的男人毫无心理负担点头。
安置好小儿子也平复好心情的宁家父母出来找人,刚才太激动,没顾到小儿子的救命恩人,他们是专程来道谢的。
“谢大师的对我宁家的恩情无以为报,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您务必收下。”宁父将早备好的酬金递给谢钦辞,并在心里决定,回去后得再准备一份丰厚谢礼才是。
转头见傅明霁站在谢钦辞身边,宁父现在不觉得两人认识有什么奇怪的了,以谢大师的能力,和谁有交情都不足为奇。
宁母眼中泪珠闪烁,不知要如何表达自己的感谢,宁徽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是她的命,她不敢想象,宁徽出了事她会怎样。
只能一个劲对谢钦辞道谢。
谢钦辞被两人的热情搞得头大,好在傅明霁看出什么,为他解了围。
宁家父母总算平复好心情。
“两位算是我的第三个客人,我免费给两位一个提醒,就当是前三单的小福利,小心你们的大儿子。”
谢钦辞的话如惊雷般在宁家父母耳边炸响,两人脸色大变,尤其宁母,似乎想到了什么,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宁父勉强镇定下来,握了握妻子的手:“我们知道了,多谢大师。”
“不知谢大师可否卖平安符,我想买一些,我还好,但我妻子,我担心她遭遇什么不好的事。”回过神来,宁父立刻意识到,若大儿子有问题,自己和妻子时刻都处于危险之中。
“平安符……”谢钦辞本想说没有,想到刚才的功德金光,话锋一转,“我给你写几张。”
符纸、朱砂、笔都是找青霄观借的,谢钦辞写符一气呵成,他从未写过,却好似天生就会一般。
阮意看得目瞪口呆。
谁画符跟乱画似的?不用沐浴焚香,不用做各种准备工作,直接动笔就能成符?
一向被人夸天赋好的阮意陷入深深自我怀疑。
符画好了,谢钦辞一下没收住,画的有点多,索性也给了傅明霁几张。
剩下的一部分给宁父宁母,一部分给青霄观当报酬。
宁父宁母将符贴身放好,再次对谢钦辞道完谢后离开。
宁骏早一步去了公司,他今天本就是推迟了一个会议来看宁徽,宁徽的事解决,宁父便让他先回公司。
回去路上,宁母隔着衣服摸了摸平安符:“若小骏真的……”
“你别多想,回去后一切照常,我会找人去查,若他真有问题,我不会放任的。”
“徽儿这孩子一向听话、不乱跑,这次为什么会去搞什么探险活动?我不相信这只是一个意外。”宁母捏紧手下平安符。
“你怀疑这件事和小骏有关?”
宁母没有说话,这是她身为母亲的知觉,若不是谢大师提醒他们要小心大儿子,她不会对自己丈夫说这番话。
“如果和他有关,”宁父闭了闭眼,“我不会放过他的。”
教养这么多年,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谢绝青木大师挽留,谢钦辞和傅明霁离开青霄观,鬼头被留在青霄观,青木大师他们需要利用鬼头寻找其他受害者。
谢钦辞带走了鬼手和被他撕成片的鬼腿。
正是晚饭时间,傅明霁提出请谢钦辞吃饭,谢钦辞想了想,自己离开这几天还没问大客户情况,便没有拒绝。
傅明霁选了个保密性很好的私房菜馆,一到包间,黑坨坨迫不及待飘出来。
谢钦辞拿出贵鬼手和鬼腿片片喂给它。
黑坨坨呼噜呼噜吃了几口,感受到食物和之前在谢钦辞身上闻到的其他厉鬼味道一样,吃的更香了。
原来那些味道不是因为谢钦辞养别的鬼了,而是给它带的食物!
吃完,它转动黑黢黢的头,“看”向傅明霁。
不知为何,傅明霁愣是从它身上感受到了一阵浓浓的炫耀意味。
仿佛在说,看到没,麻麻给我带了吃的,什么都没给你带。
傅明霁顿时:“………………”

第16章
黑坨坨吃的慢,这可苦了被它按着吃的鬼物,亲眼看着自己被一点点吃掉,折磨可想而知。
鬼手被按着不能动,撕成片的鬼腿四散逃离,黑坨坨似乎玩上了瘾,松开鬼手,追在后面满屋子乱窜。
屋里的灯受到阴气影响,闪烁个不停。
鬼手悄咪咪往外挪。
一时间阴风阵阵,鬼影乱舞。
幸好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不然得被吓个半死。
傅明霁面色如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眼看快要上菜,黑坨坨还在闹,谢钦辞不耐烦敲了敲桌子:“快点吃,磨蹭什么。”
黑坨坨不敢玩了,身体化作鬼雾散开,所到之处,尽数吞噬。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黑坨坨正好解决完最后一片,忙隐去身形,屋里的灯恢复正常。
谢钦辞解开为了防止鬼物逃离在屋里下的禁制。
一道道菜端上来,香气四溢。
黑坨坨仗着别人看不见,飘到侍者身边,这里闻闻那里闻闻。
上完菜,几名侍者训练有素离开,待走到无人处,其中一人道:“你们觉不觉得刚刚包间里凉飕飕的。”
“是有点,可能是空调坏了,隔壁屋不也是吗,空调制冷一直有问题,客人老嫌里面冷。”
“老板找人检查了好几回,都没查出问题,空调也换过,你们说,会不会是……”
“别瞎说,赶紧干活。”
包间里,傅明霁为谢钦辞盛了一碗汤。
“这里的老板祖上是宫廷御厨,做菜很有一手,今天时间紧,来不及做大菜,下次有机会我再带你来。”
汤是老锅底熬制,汤汁透明,浓郁香气从碗里传出,谢钦辞舀起一勺,晾了晾,放入口中。
“好喝。”
不论是汤还是菜,都不落老板御厨后人的名声。
吃到一半,傅明霁疑惑开口:“屋里温度是不是越来越低了?我去调一下温度。”
说完,他就要起身。
谢钦辞不紧不慢放下筷子:“不用,这个温度正好。”
目光不经意瞥向某个角落,肉眼不可见的某存在把自己往墙里塞了塞。
“是它?”傅明霁看向半空。
深觉被污蔑的黑坨坨升起扭动身子,黑色爱心化成长条形扭做一团。
眼看一场“内乱”即将爆发,谢钦辞笑着阻止:“不是它。”
“是我误会它了,我给它赔不是。”
黑坨坨高昂起长条一端,身体不扭了,小幅度往谢钦辞方向蛄蛹。
接下来时间里,包间里一切正常。
临走的时候,老板亲自来送。
老板姓林,是个有些胖的中年男人,他带来了一盒小点心,递给谢钦辞:“这是店里的新品,两位尝尝。”
方才傅明霁点的点心都被谢钦辞吃了,林老板的手艺确实不错,他不客气收下。
“多谢。”傅明霁见谢钦辞喜欢,道。
谢钦辞回来,黑坨坨不肯再跟着傅明霁,谢钦辞也不放心把一只厉鬼放在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身边,好在他在青霄观画的平安符多,可以应付一段时间。
“傅先生这段时间有没有遇到怪事?”吃饱喝足,谢钦辞没忘记见傅明霁的正事。
“这是我过的最轻松的几天。”不用担心随时发生的奇怪意外,傅明霁工作效率都提高不少,与北美那边的合作也步入正轨。
“看来傅先生的钱花得不冤。”
“如果能一直维持这样,花多少钱都值。”
“傅先生之前没找人处理过吗?青霄观的青木大师,我看傅先生也不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刚开始找过,但没什么作用,后来就不找了。”
谢钦辞理解,他上上下下打量男人,斟酌着开口:“你的情况比较复杂,我暂时没办法从源头上解决你的困扰,只能先用之前的方法让那些东西不敢打扰你,至于彻底解决的办法,我……”
到底是自己的第一位客户,出手大方对他又信任,他却辜负了这份信任,谢钦辞有些说不下去。
傅明霁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复杂,一开始,他以为是有人要害对方,那容易,只要找出要害他的人,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困扰傅明霁的事便能迎刃而解。
今日进一步接触后谢钦辞发现并非如此,纵然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但让那些邪祟孜孜不倦找上他的,是傅明霁身上的紫气。
紫气轻易不可得,无论是对修道之人,还是妖邪,都是大补之物,即使紫气被不知名薄膜包裹,傅明霁的存在对这个灵气稀少世界的邪物来说吸引力依然非常大。
它们趋之若鹜找上傅明霁,想得到紫气却不得其法,那层薄雾既隔绝了紫气与外界的联系,也对阴邪之物起到一定震慑作用,使它们虽然馋,也不敢轻易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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