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玄学文手撕邪祟—— by云初棠
云初棠  发于:2023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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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鬼自爆,是很小概率发生的事,视频另一边的人冷汗直落:“你们坚持住,支援马上就来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已不抱多大希望,寻常厉鬼就难以对付,更何况厉鬼奋力一搏下的自爆,他们还离得这样近,受到波及的可能几乎达到了百分百。
不,不止这一块,方圆几里怕是都会受到波及。
想到可能受到波及的普通人,视频另一边的人咬牙:“不能让它自爆!”
风越来越大,傅明霁和席元白快要站不住,黑坨坨身上的鬼气被薅走一些,它不高兴扭了扭庞大身躯。
“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它自爆!”视频另一边的人艰难做出决定。
“什么办法都可以?”
凝重气氛中,谢钦辞的声音格外明显。
“谢大师有办法?”
时间不等人,来不及细问,视频另一边的人沉声开口:“什么办法都可以!”
哪怕牺牲一些人。
谢钦辞点头示意明白,伸手招来正在生气翻滚的黑坨坨:“去吃吧。”
所有人:???
“谢大师,现在恐怕不行……”阮意紧紧握着手中法器。
谢钦辞疑惑看他:“不能吃?”
“不……”阮意看了眼欢欣鼓舞扑向打算自爆厉鬼的黑色爱心,“这个时候厉鬼的凶气达到巅峰,万一反被吞噬……”
“你担心我的鬼宠被吞噬?”
阮意点头,不管怎么说,受控制的厉鬼总比不受控制的讨人喜欢些。
“不必担心,你看。”
同一时间,阮意听到厉鬼发出的尖啸。
黑坨坨不再维持爱心形状,化为方便进食的黑雾状,包饺子一样将不断膨胀的鬼母子包在中间,开始蚕食。
鬼母子不断发出刺耳尖叫,身形不断减小。
阮意和陈队等人逐渐麻木。
尖叫声越来越小,最终消失。
风亭了,黑雾重新凝聚成爱心气球状,鬼母子已经失去踪影。
“解,解决了?”陈队恍惚的声音打破寂静。
谢钦辞把手伸进黑色爱心里感受一番:“唔,吃完了。”
不止在场的人,视频另一端,端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亦神色复杂。
见义勇为的锦旗是随着鬼母子身份信息一同被送来的,由陈队亲自带人送来。
因为谢钦辞暂时住酒店,锦旗被送到公司。
席元白看着墙上挂好的锦旗,喃喃:“这恐怕是公司收到最奇怪的嘉奖了。”
竟然真把锦旗送来了!
“那对母子鬼是三个月前出现的,它们并不是燕京人,出现的缘由暂时不可知,后来组里派人去看过,没了那对鬼母子,民祥路已经恢复正常。”陈队将知道的消息一一说出。
看着放下剧本的青年,陈队心中一阵恍惚。
他怎么也没办法将这一刻的青年和那天晚上的驭鬼之人联系起来。
那天任务结束,他被上峰带去见了上面的人,那是只在新闻中可以见到的一名老人,他详细说了发生的一切,老人嘱咐他们,尽量跟谢钦辞交好。
谢钦辞要求的见义勇为奖也是由老人亲口吩咐。
他不知道的是,他离开后,老人又和几个人开了会,这些人无一不是跺一跺脚燕京都要抖一抖的大人物。
“近一年,各地诡异事件发生的概率比去年多了百分之两百,这还只是到目前为止的数据。”
“灵气复苏,确实会伴有一定异象,”谢钦辞对龙组的人印象不差,他们对自己不保留,谢钦辞也不吝啬于给他们一些提点,“不止鬼物,山中精怪也要留意。”
陈队一惊,后者是他们还没关注到的。
“多谢谢大师提醒。”
“有什么对付不了的可以找我,正好给我养的鬼宠加餐,你们处理不了的也可以给我送来。”
他马上要进剧组拍戏,既然养了黑坨坨,总不能让它饿着。
陈队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于谢钦辞的对话上报。
“这位谢大师目前来看,是友非敌。”
会议室里,另一名西装男人开口:“那个东西,如果有谢大师帮忙,说不定能解决。”
“事关重大,再看看。”
“研究所传来消息,鬼母子试图自爆那段时间,那个东西产生了异常能量波动,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再往前推,宁宅出事的时候,那个东西也产生了异常能量波动。”
“赵峰和陈驰都与谢大师打过交道,让他们继续与谢大师接触,谢大师想要厉鬼喂养他的鬼宠,寻个时间让陈驰把那只送过去。”
有人迟疑:“万一……”
刚开口就被打断:“以谢大师如今的实力,他要做什么,不必费这么大周章,只是给出一只厉鬼而已。”
宁徽住到了谢钦辞隔壁。
宁父越往里查,心中的失望越甚。
宁骏背着他做了不少事,其他事他都能忍,唯独对宁徽出手这件事,他无法容忍。
他与妻子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宁徽有的,宁骏必然有,甚至培养这个孩子更为费心。
哪想到养出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不是说绝对万无一失,没人可解决吗?为什么宁徽现在还好好的?”幽暗房间里,宁骏对着手机竭力维持平静。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亲眼看到的,那个叫谢钦辞的人用手轻而易举撕下了寄生在宁徽腿上的鬼腿,”宁骏隐忍着怒气,“你们是不是在耍我?他都不用法器,动动手就将东西撕下来了,敢用假冒伪劣产品骗到我头上,你们当真是好。”
“什么假冒伪劣产品,那是货真价实的……”
“啪。”
不等他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头一次被挂电话,对面的人被气得不轻。
不行,这个人的存在对他们的计划是个极大阻碍,必须想办法除掉他。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宁骏瞥了一眼,按下接听键。
“你现在已经被宁家人怀疑了吧?不想一无所有,你只有和我们合作这一条路可走。”
宁骏目光中闪过一抹狠辣:“这次必须要万无一失!”
宁徽生日快到了,宁父宁母决定办一场小型宴会,庆祝宁徽新生。
宴会地点在宁家别墅,收到邀请来的,都是和宁家关系不错的人。
谢钦辞被公司给他配的车送到别墅门口。
车是席元白私人赠送的,为了答谢那日的救命之恩,谢钦辞没有驾照,开车的是席元白。
自从出了那日的事,席元白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磨着谢钦辞给他画了几张安神符才能安生睡一晚。
他以前去哪都喜欢自己开车,最近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这次给谢钦辞当司机还是因为憋狠了,有谢钦辞在,他不用担心遇到什么非科学事件。
至少不用担心性命受到威胁。
举办宴会的是一处半山别墅,谢钦辞一下车,宁父亲自迎上来。
“谢大师,快请。”
抬头看到从驾驶位出来的席元白,宁父愣了一下:“席总?”
“我今天是谢大师的司机,不必管我。”
这时,另一边黑色宾利车门打开,傅明霁走下车。
“傅总?”宁父更愣了。
只是一场普通小宴,何德何能让傅氏掌权人亲自前来?
看到傅明霁走向谢钦辞,宁父明悟,不是为宴会而来,是为谢大师来的吧。
宁父还要招呼生意上的伙伴,将谢钦辞一行人迎进别墅后就离开了。
“谢先生若是不喜喧哗,可以先去二楼,徽儿现在在那里。”
二楼安静,走廊里,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这里的温度好像比下面低。”席元白边走边打量四周。
“有那些东西在,温度自然低。”谢钦辞淡声道。
“什么叫……有那些东西在?”席元白双目睁大。
脚上一紧。
席元白低头,一只青灰色手从地面长出,抓住他脚踝。
席元白猛地后退,被绊了一下。
只是眨眼功夫,走廊地上密密麻麻长满了手。
这些手大小不一,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的颜色,以及一同出现的森森鬼气。
席元白头皮发麻,若不是仅有的理智控制,他现在已经大叫着逃命了。
“谢大师,这是……”席元白声音发抖,“这是怎么回事?”
鬼手攀着裤腿往上爬。
谢钦辞腿上也挂满了手。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傅明霁了。
他身上干干净净,那些鬼手自动绕开他半米远,没有一只靠近他。
傅明霁几步走到谢钦辞身边:“这些东西,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
傅明霁比谢钦辞高半个头,谢钦辞需要抬头才能和他对视。
“你不要害怕,我答应你不会让这些东西靠近你,它们不敢近你的身。”
安慰的很认真。
傅明霁失笑。
同时紧绷的心微微松开了些,看来不是对付不了才让这些鬼手近身。
“谢大师,我也害怕,能不能……”席元白哭丧着脸。
“忍一会就好了,”谢钦辞冷酷无情,“你也该练练胆,不要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被吓得睡不着觉。”
好几次被席元白大半夜打电话吵醒,谢钦辞认真考虑用鬼手给他脱敏的可能性。
“傅总也害怕……”席元白试图挣扎。
“但他不会半夜给我打电话。”
感受到傅明霁落在自己身上瞬间变冷的目光,席元白不敢再说。
“你早知道会遇到这些?”傅明霁反应很快,结合宁父宁母的反应,他猜测,谢钦辞多半知情。
“嗯,这场宴会就是为此举办的。”
“谢大师,那你来是接了宁家委托么?”席元白知道一点宁家发生的事,宁父查宁骏已经不是什么隐秘了。
“不全是。”
“那……”
“我是带它来吃自助餐的。”
席元白:???

很快,席元白就知道谢钦辞口中的吃自助餐是什么意思了。
鬼手再多,在庞大黑雾面前都不够看。
阴暗走廊中,黑色鬼影自谢钦辞背后蔓延,张牙舞爪,比起被一扫而空的鬼手,鬼影下神情淡漠的青年,更像恶鬼。
席元白默默往后缩了缩。
鬼影不断蔓延。
“哎?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冷。”说话的人搓了搓胳膊。
宁母站在她对面,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很快恢复平静:“可能是冷气开低了,我去看看。”
路上,她遇到同样发现不对的宁父,小声问:“是谢大师动手了么?”
“应当是,不必担心,有谢大师在,不会出事的。”宁父轻声安慰。
“徽儿还在二楼……”
“爸,妈,你们怎么在这?”宁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宁母身体一僵,宁父安抚拍拍她的肩膀,回身:“我们打算去叫你弟弟下来。”
虽然在暗地里查宁骏,宁父并没有和他撕破脸,宁骏也只当没发觉宁父的怀疑。
“我去吧,正好我找小徽有点事。”
“你找他有什么事?”宁母说完才发觉自己语气不对,忙补救,“我和你爸去就好,你在下面帮忙招呼客人。”
宁骏笑笑,没再说什么,只是在目送宁父宁母上楼后,抬步跟了上去。
他准备的好戏都在二楼,怎么能不亲眼去看一看?
二楼很安静,仿佛被什么存在与外界隔离开,完全听不到一楼的喧嚣。
宁父宁母穿过空旷的走廊,来到宁徽门前。
“扣扣。”
房门被敲响。
无人应答。
宁父宁母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担忧。
“徽儿,谢大师,你们在里面吗?”
屋里传来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音,没多久,“咔哒”一声,门打开了。
开门的是宁徽,怎么说呢,他脸色很奇怪,宁父宁母的心当即提起来,声音不自觉放轻。
“徽儿,发生什么了吗?”
“你们进来看。”宁徽搓了搓脸,勉强回神。
房门被缓缓打开,露出房中真面目。
宁父宁母只看了一眼,目光就顿住了。
“先进来吧。”宁徽让开一步,给两人进入的空间。
宁父宁母恍惚着走进门。
“砰”的一声,房门被再次关上了。
谢钦辞、傅明霁、席元白三人坐在沙发上,傅明霁正在给谢钦辞倒果汁。
来不及震惊傅氏掌权人亲自动手,宁父宁母望着屋里发生的一切,呐呐无言。
除了谢钦辞三人坐的沙发,屋里简直乱七八糟,桌子翻了,桌上的东西被吹到地上,吊顶上的灯不断摇晃,一个庞大的黑影在屋里窜来窜去,每到一处,带来一阵阴风。
仔细看会发现,黑影在追逐什么,只是被它追逐的东西身影太淡,几乎要看不见。
宁徽懂宁父宁母的震惊,刚才发生的一切,到现在他还没缓过来。
宁徽身体没好全,一直在楼上休息,大概七点钟的时候,他听到了敲门声。
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宁骏。
知道自己被厉鬼找上的事和宁骏脱不开关系,见宁骏端着点心站在门口,宁徽的心沉了沉。
“哥,你怎么上来了?”
“担心你一个人待着无聊,”宁骏用空着的手摸了摸他的头,“给你送点吃的上来。”
宁徽看着眼神透露宠爱的宁骏,心中一阵难过,他不明白,宁徽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明明做了那么多恶事,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和以前一样做出宠爱自己的样子。
眨眨眼,压下心中酸涩,宁徽偏头躲开宁骏的手:“我不是很想吃东西,哥,你下去忙吧,我一个人待着习惯了,没事。”
宁徽是一个很安静的孩子,从小到大就不怎么让人操心,若是以前,他这样的举动不会引起宁骏怀疑,但宁骏对他太熟悉了,从他细微的肢体动作不难看出,宁徽在他面前的不自然。
他没戳破,而是走进屋,在宁徽难以隐藏的警惕目光中,将点心放到茶几上:“你再一个人待一会,等下就有‘人’来陪你了。”
宁徽没听出宁骏话里的深意,他现在只想宁骏快点出去,从父母口中得知真相后,宁徽再也没法用平时的态度对待宁骏。
他怕宁骏呆久了发现不对,只想着快点把人打发出去,却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已和往常不大一样。
好在宁骏似乎没发现什么,又嘱咐了几句,离开了。
确定人真的走了后,宁徽关紧门,脱力一般滑到地毯上。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朝夕相处对他宠爱有加二十年的哥哥,一朝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抱腿坐了会,宁徽茫然走到茶几边,低头看茶几上的点心。
点心精致,泛着淡淡甜味,是他喜欢的。
宁骏对他的口味一向了如指掌。
没有动嘴的欲望,宁徽呆呆站了会,瞥开视线,坐到沙发上。
不到两分钟,屋里突然刮起一阵大风,阴寒感从脚底升起,宁徽没心思悲春伤秋了,忙抬头去看窗户。
只一会时间,屋里的风更大了,桌上轻一点的东西被吹到地上,窗帘被吹得飒飒作响。
宁徽皱皱眉,他怎么记得窗户是关上的?有人把它打开了吗?
撑着沙发起身,宁徽迎着风走到窗户边,惊愕发现窗户是关的。
门窗紧闭,屋里的风从哪而来?
后知后觉,宁徽背后冒出一层细毛汗。
不受控制后退一步,贴到墙边,宁徽握了握拳头,掌心传来一阵热意。
热意驱散寒意,宁徽的心高高悬起。
他手中握着的,是宁父宁母从谢大师那求的平安符,没有阴邪时,平安符不会发热,现在平安符都在发烫了,可想而知屋里多出了什么。
屋里的不对是在宁骏来之后发生的,宁徽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相信,屋里多出来的东西,多半和宁骏有关。
宁骏说的“等下就有‘人’来陪你了”,这句话里的“人”,指的是什么?
源源不断的热意给了宁徽些微安全感,宁父宁母说过,今天谢大师也会来,一定不会有事的。
宁徽在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宁徽眨了下酸涩的眼,睁开时,眼睛不自觉睁大。
宁徽:!!!
那是什么?!!!
宁徽飞快抬手,捂住即将出口的尖叫。
在他前方,一只足足有成人长的巨大手臂隐隐显出身形。
巨手在屋里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掀起阵阵阴风。
灯光开始闪烁,一明一暗间,说不出的恐怖氛围。
手机被他放在沙发上,若要去拿,势必要穿过巨大鬼手。
宁徽环住自己,慢慢蹲下来,不敢妄动。
鬼手不断变大,身形也越来越清晰,同时,无数小鬼手从地板、墙壁、天花板爬出,不一会儿,密密麻麻挤满一堆。
宁徽拼命捂住嘴,缩在窗下。
受平安符影响,鬼手不敢离得太近,导致屋里出现极为怪异的一幕,除了宁徽所在的地方被鬼手空出一个小圈,屋里爬满了鬼手。
这些鬼手异常灵活,从天花板爬到地上,只需要几秒时间,它们拱卫在巨大鬼手边,部分融入巨大鬼手,部分受到驱使般,不断试探着爬向他。
手中的平安符越来越烫了。
即使在靠近时被无形力量驱散,鬼手仍然孜孜不倦靠近。
在它们眼里,宁徽是唯一食物。
平安符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
宁徽莫名有种直觉。
平安符失效后,自己会怎样?
宁徽不知道。
想到在楼下忙碌的父母,宁徽心中升起无尽勇气,他一定!一定不能让这东西出去害他父母!
握紧手中平安符,宁徽猛地站起来,往巨大鬼手冲去。
做好拼着一死也要重伤鬼手的准备,宁徽闭着眼睛,在心中默默对父母告别。
“砰——”
“嘶——”
撞到肉体上的声音和男人的痛呼声同时响起,宁徽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青灰色丑陋鬼手,而是一个男人。
有体温,热的,是活人。
宁徽慢半拍反应过来。
他不可置信睁大眼,抬眸望去。
“小朋友,是不是该起来了?”席元白疼得直抽气。
这小孩力气真大啊,直直撞上来,差点没把他骨头撞断。
宁徽愣愣站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想主动送货上门?”
戏谑声音响起,宁徽偏头看向男人后方,双目瞪圆:“谢大师?!”
谢钦辞施施然站在鬼手边,对周围异状视若不见。
谢大师没发现不对吗?
激烈跳动的心凉了半拍。
“那,那是什么?”余光瞥见一抹颜色极深的黑影,宁徽声音发抖。
一只已经够恐怖了,还来一只更大的?
“别怕,”看他实在怕的厉害,谢钦辞出声安抚,“你带我们先坐一会,这些东西马上就能处理完了。”
在谢钦辞目光下,宁徽生不出反驳心思,带着人走到沙发边。
期间,他们穿过巨大鬼手。
短短时间里,鬼手已经大到快塞满房间了。
宁徽屏气凝神,生怕鬼手突然袭击。
可,直到他们安然坐到沙发上,鬼手都一动不动,不止大的,小的亦是如此。
它们僵在原地,仿佛受到来自天敌的压迫。
他们坐下后,一层颜色更深的黑雾缓缓在屋中蔓延开,一点一点覆盖住鬼手。
黑雾下,鬼手剧烈挣扎。
黑雾如一张不透风的被子,将挣扎的鬼手牢牢覆盖,因为鬼手在下面挣扎,黑雾表面起起伏伏,像是幽暗海面掀起阵阵波浪。
宁徽愣愣看着眼前怪诞的一幕,不知该作何反应。
海浪渐渐平息了。
屋里灯光恢复正常,暖黄色灯光下,一切恢复如初,那些大大小小的鬼手像是从来没出现过。
四人坐在沙发上,不,宁徽目光突然凝滞。
那是什么?
谢钦辞身后,一颗巨大黑色爱心“气球”飘飘荡荡,随着它的动作,不断有黑色雾气从它身上溢出。
还有一只吗?!
宁徽悚然一惊。
为什么谢大师他们都没反应?
是没发现吗?
只有自己看到了?
脑中问题一个接一个,刚刚平缓的心跳再次加快,宁徽哆嗦着指向谢钦辞背后:“谢大师,你身后……”
谢钦辞正在研究茶几上的点心,点心呈透明状,外形似花,透明淡粉色下显出粉紫色馅料,看着很是可口。
听到宁徽声音,谢钦辞往身后瞥了一眼:“无事,它已经吃饱了,现在在消化,等消化完它就不会冒黑雾了。”
问题是这个吗?
听完谢钦辞的解释,宁徽心中更茫然了。
什么叫吃饱了?
它吃了什么?
想到谢大师出现后才出现的黑雾,宁徽弱弱问:“刚才的鬼手是被它吃了吗?”
不需要有人回答,他看到黑色爱心“噗噗”吐出几只鬼手,推到谢钦辞面前,仿佛是在招呼谢钦辞吃。
怎么可能呢?
宁徽暗笑自己瞎想。
却在下一秒听到谢钦辞的声音。
“我不吃这个。”
宁徽:????
还真是啊。
宁父宁母就是这个时候敲门的。
宁徽恍惚着去开门。
零星几只鬼手在屋里爬来爬去,黑坨坨已经吃饱,不想着立刻吃掉它们,而是追在后面消食。
宁父宁母一进来,差点与追着鬼手飘来的黑坨坨撞上。
“啊——”
宁徽忙扶住宁母:“妈,没事吧?”
宁母脸都吓白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是,这,这是,什么?那,那东西,又来了吗?”
宁父默默挡住妻儿面前,与黑坨坨面面相觑。
宁徽看到鬼手从宁母腿边爬过,宁父宁母的注意力都在身形庞大的黑坨坨身上,没注意到。
“不,那东西已经解决了。”宁徽扶着宁母往旁边让了让。
“那这是?”宁父问。
“这是谢大师带来的……”
宁徽话没说完,谢钦辞幽幽的声音传来。
“你们挡着它了。”
宁家三人吓了一跳,宁父宁母这才发现谢钦辞几人的存在。
宁母壮着胆子看向黑坨坨,见它好像是没有攻击意图,扶着儿子手臂往旁边挪了挪:“不好意思,挡着你了。”
黑坨坨庞大身躯摇了摇,从她旁边飘过去了。
宁母感受到一阵阴风从身旁飘过,再看过去,已经不见黑坨坨身影。
“这个,我可以吃吗?”记得这里不是自己家,谢钦辞很有礼貌地问。
宁徽扶着父母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好在这个房间够大,沙发也够大,能坐下这么多人。
谢钦辞指的是茶几上的点心,宁母见了,笑道:“家里的东西谢大师想吃什么直接拿就行。”
这就是答应的意思。
谢钦辞没客气,拿起其中一个,正要喂嘴中,宁徽突然开口:“等等。”
所有人的目光落到宁徽身上。
宁母不高兴道:“谢大师想吃就吃,家里各种点心吃不完,徽儿,你什么时候开始护食了?”
父亲的目光也透露着不赞同。
谢大师身边男人的目光更是不善。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宁徽要说的话打了个突,见谢钦辞再次低头去吃点心,忙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点心是宁骏送来的,我怕有什么问题。”
“原来是这样,你这孩子,早说嘛,”宁母缓和了神情,对谢钦辞道,“徽儿的担忧不无道理,宁骏心思不纯,万一点心有问题……谢大师若是喜欢,我让人再送一份过来,这次办宴会的请的厨子很擅长做各种甜点,除了这水晶糕,还有几道能拿出手的……”
宁母絮絮叨叨,谢钦辞极有耐心听完了,放下手中糕点:“好。”
见谢大师同意,宁母松了口气。
几人正说着话,敲门声再次响起。
门外站的,是掐着时间来验收成果的宁骏。
“我去开门。”宁徽站起来。
“不用,他自己会进来。”糕点不能吃,谢钦辞喝着傅明霁为他倒的果汁。
果汁是现榨的,用空运回来的水果,味道鲜美。
傅明霁全程没怎么说话,宁父小心观察了一番,发现在谢大师面前,傅明霁完全没有架子,处处以谢大师为主,心中不禁对谢大师越发尊敬。
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得到傅总如此对待的。
傅明霁不信鬼神在圈里不是什么秘密,青木大师那样的玄学界大佬都无法打动他,却在谢大师面前任劳任怨,谢大师的实力可想有多厉害。
谢钦辞发话了,没人去开门。
如谢钦辞所说,纵然没人开门,半分钟后,门还是缓缓打开了。
宁骏小心推开门。
一打开,迎面撞来一个巨大黑影,以为得手,宁骏嘴角缓缓上扬,忍着害怕握紧胸前玉观音,走进来。
黑坨坨围着陌生人转了两圈,不感兴趣飘走了。
以为是玉观音起了作用,宁骏眯了眯眼,往屋里走。
突然,他停下脚步,不可置信看向前方。
本该被厉鬼所伤的宁家人完好无损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着自己。
“你们……”
“我们没出事,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宁母确实心寒了。
“妈,你在说什么?”
“别叫我妈!”宁母激动站起来,“我没有一个想谋杀弟弟的儿子!”
见意图暴露,宁骏也懒得装了:“是,我承认是我做的,你们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论什么原因,你都不该伤害你弟弟,他从小多么崇拜你,第一个叫的人是你,你都忘了吗?他没有一分一毫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宁父质问。
“为什么?”宁骏大笑,“父债子偿,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究竟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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