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攻的病美人逃不掉了—— by金玉其内
金玉其内  发于:2023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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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红灯前,纪晏偏头看了眼景沅。
“沅沅。”
景沅故意不理他,紧紧抿着唇。
“沅沅,晚上见你没吃多少东西,没胃口吗?”
景沅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纪晏这分明是明知故问。当众戳穿他的身份,害他脚趾抠地,还指望他多有食欲吗?
过了几秒钟,纪晏仍然没得到回应。
看样子,景沅是真的生气了。
经过一处宁城新开发的沿海庄园时,景沅好奇张望两眼。
这里的风景比纪晏家还要漂亮,而且整个楼盘与宁城市中心隔着一条江,如果想过去,需要经过跨江大桥,妥妥的帝王级别的闹中取静。
他将脸贴在车窗前,畅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一栋房子。
他的要求不多,不用这么豪华,三室一厅,有个漂亮的露台就好。
当初他准备跑路时,就搜过两千公里外的荣城楼盘。
那里就像小说里的世外桃源一样,十万块钱就能买一套带装修的电梯房。
他甚至还幻想过自己养一条狗。
不过,这些都不可能实现了。
他跟纪晏结婚后,就得一辈子跟纪晏住在一起。
不过以后赚了钱,他也可以给自己置办一套房产。万一哪天跟纪晏吵架,收拾行李就可以潇洒离开。省得无家可归,被纪晏奚落。
想到这,他幽怨地回头,瞥纪晏一眼。
就凭纪晏这狗德行,以后少不了欺负他。
纪晏发现景沅对檀宫的楼盘格外关注后,顺势将车开进庄园。
沿途是艺术感浓厚的白色雕像,景沅发现,这里的住户居然每家拥有私人海滩。
汽车,停在楼盘营销处。
里面的工作人员立刻出来热情迎接。
景沅扒着车窗,回头看纪晏一眼。虽然他很想问纪晏为什么带他来这,但想到两人还在冷战,所以忍住没问。
纪晏这时主动说:“这里的楼盘很漂亮,我们转一转可以吗?”
景沅猜纪晏想买这边的房,追着他下车。
虽然只能过过眼瘾。
他刚刚在网上查了,一栋庄园价值七个小目标,云水涧两百年的营业额加在一起才勉强能够上。
他不禁感叹,纪晏这狗男人真有钱。
“纪先生,请问您有选好的楼盘吗?需要我帮您介绍吗?”
奢华的大厅里,只有他们两位顾客。
景沅坐下后,眼睛不自觉落在漂亮的小点心上。
工作人员蹲下,帮他们倒茶:“您二位想喝点什么?除了有茶,还有咖啡和果汁。”
景沅拿起一块绿茶饼,小口小口吃起来:“想要果汁可以吗?”
工作人员:“没问题。”
一口气,景沅炫了几块茶点。晚饭没吃多少,他确实饿坏了。
望着坐在一旁只顾得吃的景沅,纪晏朝销售示意:“这里的楼盘,帮我爱人介绍一下。”
工作人员立刻热情地将楼盘全景图交给景沅,景沅擦了擦嘴边的点心渣,好奇望着问纪晏,好像在问给他看干什么?
纪晏淡淡道:“我猜你喜欢,送给你一栋。户主只有你自己。”
景沅眼眸微闪,即刻绽出笑意:“宝贝,这么客气干什么?”
“现在肯理我了?”纪晏所答非所问。
景沅眉眼弯弯,主动凑到纪晏身边:“刚刚宝宝正在开车,我担心打扰你。”
“是这样吗?”纪晏平静的表情终于露出些许笑意,“原来沅沅这么懂事。”
“我一直很懂事。”景沅迫不及待朝工作人员说:“您可以帮我指出风景最好的楼盘吗?”
工作人员调出一套风景视角绝美的庄园:“这套是我们楼盘顶级住宅,比其他楼盘贵2亿,但很值。”
“就贵两亿?宝贝!好值啊!”景沅抬起湿漉漉的琥珀色眼眸,柔软的掌心轻触纪晏手腕,语气温柔:“宝贝,我们买好不好?”
纪晏眼神沉静,仿佛沉溺在一声声宝贝中。
“好,我们买。”
“我就知道,世界上你最疼我。”景沅从皮夹里掏出身份证,庆幸自己有随身携带的习惯。“小姐姐,签合同吧。”
工作人员含着笑:“OK。请问是全款还是贷款?”
景沅仰起头,再次黏糊糊地贴向纪晏:“宝贝,我们怎么付款?”
纪晏抽出一张卡:“全款。”
景沅刚要开心地接走,这张卡突然被纪晏往回收了下,害得景沅扑了空。
纪晏朝工作人员道:“我跟他有件事要商量,回头叫您。”
工作人员颔首,很快离开。
景沅以为纪晏要反悔,琉璃般的眸子楚楚可怜:“宝贝,你不想给我买了吗?”
纪晏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抬手抚着景沅的头发:“送你礼物我心甘情愿,但沅沅是不是该说两句好听的。”
景沅咧着笑:“宝贝。”
纪晏看着他:“叫声老公听听。”

第54章
景沅眼里瞬间闪过一丝羞赧。他原本离得纪晏很近,可听到这个请求时暗戳戳向另一侧挪动。不料纪晏动作很快,长臂一揽,很快拦住他,往自己身边稍稍一带。
景沅耳尖红得像颗小番茄,嘟嘟囔囔:“我们又没领证,怎么喊你老公?”
纪晏:“那不是早和晚的区别吗?”
“那也不一样。”景沅软塌塌地蹭着纪晏肩膀,有商有量道:“我们先买好不好?等结婚后我再补给你。”
纪晏很坚定:“那我们就等结婚再买。”
“啊!”景沅微微蹙起秀眉,非常精明地打起小算盘:“结婚后这套庄园是不是就算我们的共同财产了?”
纪晏勾唇:“沅沅还懂这个?”
景沅一板一眼回:“我不是贪财,就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
纪晏敲了敲楼盘的海报:“可以,但……”
景沅左思右想后,心一横:“老公!”
这两个字,颇有种视死如归的味道。
纪晏并不满意,薄唇轻吐:“敷衍。”
景沅开始耍赖:“我不管,我已经喊了。你必须信守承诺,帮我买。”
纪晏朝他一笑:“这样吧,我帮你买一套一室一厅,也算圆了你的梦。”
“一室一厅?”景沅当即炸毛,“这差得太多了吧?”
“没办法,你敷衍我,得到的礼物当然也会敷衍一些。”纪晏将楼盘海报放下,轻轻整理袖口,“您好,这套庄园我们不——”
“老公~~”
“老公~~”
景沅熊抱住纪晏,清润的杏眼分外真诚,好像纪晏不同意,下一秒就能开始掉金豆子。
“求求你,给我买吧。”
纪晏满意一笑,抬手搂住景沅:“好,给你买。”
景沅立即扬起笑眼:“谢谢老公!”
说完,还不忘在胸口比一个标准的爱心。
纪晏漆黑的眼神里,流露出压不住的宠溺,牵起景沅的手:“走,去签合同。”
两人从檀宫离开时,已经是晚上。
购房手续已经在走流程,预计一个月内景沅就能拿到小红本。
回到家,景沅舒舒服服洗了一个热水澡,随后开始在网上攻略庄园的内部装修。
今天的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副总经理将云水涧今天的营业额发给景沅。
短短十个小时,营业额突破80w。其中,有50w来自会员卡储值,20w来自堂食,10w来自茶品礼盒的购买。
景沅弯起唇,将截图发给纪晏。
纪晏正在熬夜工作,收到后简短地表示鼓励:“沅沅很棒。”
景沅:“如果每天都能挣这么多就好了。”
纪晏:“经营不是一日之功,一步一步来,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喝完新鲜的鸡汤,景沅心满意足睡觉。
等第一天醒来时,发现手机上有很多来自云疏的微信消息。
他读了读,眉间略带严肃。
今天凌晨六点,宁氏正在开发的东郊项目出了事。不知是什么原因,正在高空作业的三名工人双双坠楼,早晨八点宁曌被警方传讯。
景沅盯着新闻,心跳控制不住地狂跳。
虽然宁曌被传唤他喜闻乐见,但今早的事故让他心里悄悄打鼓。
这真的是意外吗?
怎么就在这节骨眼上发生这种事?
景沅越来越慌,唇色慢慢泛白。
应该不是纪晏的安排吧……
早些年,他看过很多小说,里面的反派手段狠辣,经常用这种方式诬陷竞争对手。
虽然宁曌有错,但这种方式他无法接受。
景沅早晨会低血糖,眼下又被这则新闻刺激到,脑袋越来越晕。
他顾不得其他,赤着脚下床跑到保险箱前,将那本小说拿出来。
自从上次他买回家,还没有读。一方面因为已经找到行车记录器,另一方面由于他的加入,书中剧情发展已经与现实完全不符,没必要再去看。
但他现在想知道,书中的纪晏究竟是什么人。
整整一上午,景沅将整本书读完。
小说中涉及纪晏的篇幅并不多,虽然是最坏反派,但一百章中仅有六章出场,大多数只存在于主角们的口中。甚至完整的人物线都没有,只充当作者的工具人角色。
而宁家,小说中也完全没提到。
不过,里面的纪晏确实足够狠辣,还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几乎被纪晏讨厌的人,全部都没有好下场。
景沅将小说重新放回保险柜,抱着零食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
这件事,他还是当面问问纪晏吧。省得憋在心里,自己难受。
不是他不相信纪晏。正是两家交锋的时候,忽然出了这档子事,他没办法不去怀疑。
纪晏对他确实好,但对待别人他是不确定的。
晚上,纪晏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来景沅房间。
“沅沅,陈天说你一天没怎么吃饭,是不舒服吗?”
纪晏本来晚上有应酬,但看到陈天的微信后担心景沅,这才匆匆回家。
景沅确实没胃口,只吃了两袋小零食,耷拉的眼角让纪晏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发生什么事了吗?”
景沅摇头,拍了拍床边,示意纪晏坐下。随后,他抱住纪晏的胳膊,犹豫地望着窗外。
“晏晏。”
纪晏刚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寒气。他将外套脱掉,特意没碰景沅的手。
“怎么了?”
景沅糯糯地说:“宁曌被警方传唤,这件事你知道吗?”
“今早听说了。”纪晏语气平静。
“他被警方传唤,是你的计划之一吗?”景沅没憋住,直接问了出来。
纪晏起初没想太多,淡淡地摇头。可对上景沅那双好奇的眸子,渐渐直起身,将胳膊从景沅的怀里抽出来。
“你是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
景沅乖乖坐正,没有隐瞒,将自己今早的想法说了出来。
纪晏睨着他:“所以,你没吃饭,也是在想这件事。”
“喔。”景沅点头。
纪晏垂下眼帘,视线一片漆黑:“如果这件事是我做的,你打算怎么办?”
景沅眼神忽然乱了,不知所措地避开纪晏直勾勾的眼睛。
房间内,陷入一片沉默。
纪晏抬起手,拨动景沅的下巴,让他注视着自己:“沅沅,你会怎么做。”
景沅小声道:“我会劝你去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一直等你从局子里出来。”
纪晏忽然轻笑,眼睛蕴起复杂的情绪,让景沅辨别不出他的喜怒。
“如果我出来时,已经七老八十了呢。”
“那我就等着你呗。”景沅自始至终垂着脑袋,不敢去看纪晏,“你好好表现,争取减刑,等你出来我们继续过日子。”
“我不信。”纪晏站起身,缓缓走到沙发旁,没再跟景沅一起坐着。“万一你遇到自己的理想型,恐怕早就把我忘了。”
理想型三个字,纪晏咬得很重,看样子还在介意景沅理想型不是自己的事。
景沅坐在床上,纠结很久,磨磨蹭蹭光着脚走到纪晏身边。
“我会等你的。你对我这么好,估计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一个了。”
纪晏表情有所动容:“真的?”
“嗯。”景沅主动靠过去,将脑袋趴在纪晏的膝盖上,“我知道你对宁曌的恨意有多大,但我希望这件事能顺利解决,别牵连到你。”
“等这件事结束,我们俩的幸福日子才刚刚开始。你要保证不触碰法律,我们才能永远在一起对不对?”
景沅的语气很温柔,循循善诱,哄小朋友一般。
凝视着景沅真挚的眼神,纪晏垂眸,抬起手揉了揉景沅的头发。
“我答应你。”
“今天这件事,确实不是我做的。”
景沅好奇道:“你知道那几名工人,为什么坠楼吗?”
“宁氏开发的所有地产,都存在偷工减料的情况。尤其是这次东郊项目,据内幕消息说,宁曌至少贪了几十个亿。”
听到这串数字,景沅大为震惊。
几十个亿?
能买十座昨天的庄园了。
“他太坏了吧?我——”
说到一半,景沅被纪晏外公的来电打断。
纪晏:“喂,外公。”
外公:“你过来一趟,现在立刻。”
纪晏神色凝重:“嗯。”
景沅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坐起:“外公说什么了?”
纪晏:“没说什么,只是语气很冷,让我现在过去一趟。”
景沅着急忙慌地穿衣服:“我陪你。”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纪晏始终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林老家里,两人还没进门,便听到客厅里哭哭啼啼的声音。
“外公,我来了。”
林老双眉紧蹙,看到纪晏第一个句话就是:“小晏,宁曌的事是你的手笔吗?”
纪晏扫了眼哭成泪人的林荟,淡淡道:“您为什么这么问。”
林老语气强势:“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纪晏没说话,带着景沅坐下,凝视着林荟的眼神,满是戏谑:“阿姨跟您说什么了吗?”
林荟敛着泛红的眼睛,直接质问:“今早工地刚出事,十几家媒体同时曝光。我派人查了,那些媒体口风很紧。可他们不说,不代表查不出来!他们背后实际控股人,是陈家大少爷陈记风对不对?”
纪晏没否认:“所以呢,你觉得是我的手笔?”
林荟眼泪当即流了下来:“爸,小晏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阿姨了。你瞧瞧他跟我说话的语气,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凭借纪晏的态度,林老心中已经有数。
他怒不可遏:“小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宁曌好歹是你的姨父,你把他弄到监狱,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纪晏低着头,给陈天发送一条指令,随后叠起长腿,悠闲地靠在沙发上。
看到纪晏这副姿态,林老更加生气。
他用力杵了杵拐:“快说!到底为什么啊!”
景沅紧张地握紧纪晏手腕,满目担心。
纪晏没看林老,轻轻拍了拍景沅的掌心,目光看向林荟。
“阿姨。”这两个字,他刻意加重。
“不然您先说说,为什么我会对姨父下这么重的手呢?”
林荟望着纪晏憎恶的眼神,心底微微泛虚:“不知道。”
纪晏继续盯着他:“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心里应该有数才对。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还没让宁曌跟你偿命呢。”
听到这番话,林荟脸色惨白,仿佛被抽干所有力气,身形害怕地晃动。
林老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盯着林荟,欲言又止。
看着外公的反应,纪晏眼神里满是失望。
原来,外公知道车祸的事跟林荟夫妇有关。
他自嘲一笑,这些年,只有他被蒙在鼓里罢了。
“那件事,我不是故意的。”强大的精神压力使林荟再也绷不住,“妹妹非要去跟国外企业合作,准备上市。我们说好的合作,全部不作数了。我能怎么办?我们找了一大堆企业签订对赌协议,那是几个亿啊!”
林老默不作声,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林荟。
“雨天路滑,我跟宁曌开车去追他们,怎么也追不上。可能怕我们阻止她签约,她跟妹夫的车开得很快。没想到他们出了车祸。”
林荟哭得泣不成声,瘫坐在沙发上。
纪晏信这套说辞,但又不完全信。这件事可能只是前因,中途宁曌做了什么,林荟并没有说。
“你是不是落了点什么?”纪晏忍耐着心中的恨意,字字珠玑:“比如,他们的车祸也是你的有意安排。为了杀人灭口,派人拿着刺刀将我妈妈一刀砍死。”
林荟睁大眼睛,失魂落魄地望着纪晏。
而林老混浊的眼睛里,唰地掉出眼泪。
“小荟……小晏说的……是真的吗……”
景沅忍着紧张,继续偷偷录像。

第55章
“我没有……我没有……”林荟脸色苍白,四处张望。宁曌不在,宁谨也没跟着,只剩她自己面对纪晏。尤其是纪晏那双阴鸷的目光,让她格外害怕。
“没有么。”
纪晏轻轻俯身,像是恩赐一般朝她微微一笑:“你们宁家那位叫吴成的工人,你有印象吗?”
纪晏原本没打算这么早摊牌,但既然林荟已经发现他的动作,宁曌从警局出来后,也会立刻知道。
工地上那件事,宁曌虽然是集团负责人,但想脱身很容易,恢复自由只是时间问题。
既然如此,他也该出手了。
“吴成……”
“吴成……”
林荟双目欲裂,没料到纪晏居然已经将这件事调查得这么深。
林老目光一沉,恨铁不成钢地怒视林荟。
看林荟的反应,纪晏说得多半是真的。
“当年,你跟宁曌两人,派杀手故意暗杀我的父母,伪造成车祸现场的假象。不料我妈妈没有死,从车里爬了出来。于是,这个吴成不得不用刺刀,将我妈妈——”
“别说了!”林老高声一吼,苍老的脸颊抑制不住地流下两行混浊的眼泪。
他颤着指尖,指着林荟:“她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下得去手?你不是跟我说,车祸是意外吗!”
林荟几乎已经神志不清,伏在沙发上泣不成声:“我,我真的没有……”
“当年,你联合我爸妈所有的合作伙伴,背叛他们。在他们死后,将近五年的时间,纪氏被外公跟你们夫妻代为管理。你们从中牟的利,需要我一一列出来吗?”
纪晏讲这番话时已经很平静。
他现在,已经不屑跟林荟争论。
该有的情绪已经在景沅告诉他那天发泄完,他现在只想将恶人送进监狱,让宁氏吐出曾吃过的血馒头。
“小晏,公司虽然被外公暂时管理,但我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公司的事。”林老说话有些急,胸腔不停地咳嗽。
纪晏淡淡睨了林老一眼:“您不做,不代表他们没有做。”
林荟依旧在自言自语,精神一副不正常的模样。
录制视频的景沅暗叫不好。
依照林荟目前的状态,就算有视频为证,律师也可以说是精神压力下的胡言乱语,并不作数。
这时,林荟的手机嗡嗡震动。
“夫人,刚刚警察来家里,将吴成带走了。”
听到这句话,林荟紧守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她赶忙喊道:“警察有什么证据,就能把吴成带走?赶紧给我请最好的律师团队!”
助理也不清楚:“警察没说。”
林荟气急败坏:“我要告公安机关徇私舞弊!没有证据就敢抓人!”
“呵!”纪晏在旁,忽然冷笑。
“但凡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也知道警察不会没有证据就抓人。如果我没有证据,我是怎么知道吴成这个人的呢?”
林荟看向纪晏,似乎被某些字眼深深刺痛。
她猛地拿起茶杯,疯了似地向纪晏冲去。
“你这个贱人!跟你妈果然一个德行!”
林老满目震惊,想去拦着林荟时已经来不及了。
纪晏并没有躲,阴冷的眼神甚至迸发出几分诡异的期待。
林荟真伤了他,对他更有利。
电光石火之间,林荟的动作仿佛被定格在半空。
“不许动。”
景沅举着枪,往日柔软温和的眼神中带着警告和坚定。
林老吓得捂住心脏:“景沅,你……”
纪晏回头,发现景沅手中居然拿着那把枪。错愕的眼神中陡然涌起一丝笑意。对方究竟是什么时候揣上的?
林荟被成功唬住,嘴上仍不依不饶。
“你跟你妈妈一样讨厌!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学习好,完全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有多优秀!”
景沅依然举着枪,声音刻意放冷:“但这不是你蓄意谋杀亲妹妹的理由。”
“我没有谋杀她!”林荟双眸猩红,“是宁曌!我们本来说好阻止他们签约就停手。但宁曌私下安排了吴成去杀他们!我根本不知道!”
“反正下着暴雨,行凶痕迹容易消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杀害,对吗?”
林荟不可置信地凝视着景沅:“你连这都知道?”
景沅将枪放下,缓缓将卡在沙发角落的手机拿起,视频画面展示给林荟:“我当然知道。而且过不久,警察也会知道了。”
林荟呆呆瘫坐在沙发上。
“你居然录像了……”
景沅当即将视频上传,交给纪晏:“不录像,怎么对付你们这种阴险小人?”
林荟皱眉,随后猛地抬头,言语间露出一抹阴森的笑:“你跟纪晏违规使用枪支,你们俩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景沅当即笑了,不过并没有告诉林荟这是把玩具枪。
在林荟未被控制前,他需要用枪保证纪晏和他的安全。
纪晏望着景沅,轻轻拉住他的手。
十分钟后,警察迅速登门。
林老心脏不好,经历这件事,已经不想理睬林荟,昏沉沉地随医生上楼治疗。
事情经过,由纪晏交给警察听。
警察得知这是个关联案件后,将视频取证,准备将林荟带走。
林荟狼狈地指着景沅:“我要举报,他违法携带枪支!刚刚用枪威胁我!”
警察立即重视起来,严肃地看着景沅。
“她说的是真的吗?”
景沅很乖地将枪取出来,所有警察立即向后撤退,警惕地看着他。
“她刚刚要对我们动手,我用玩具枪吓唬她来着。”
景沅特意演示一遍,手枪里“啪”地弹出一枚彩色玩具弹。
看到这一幕,就连纪晏都有些好奇。这彩色的玩意儿他记得原枪里没有。
警察同志见状,收起执法武器,虽然没把景沅抓走,还是将他批评教育两句。
受了批评的景沅看着很可怜,像只湿漉漉的狗狗,跟刚才拿枪指着林荟的人截然相反。
待客厅终于恢复平静后,纪晏给陈天打了一通电话,让他把宁氏所有的举报材料全部交给警察,拖延宁曌从警局出来的时间。
如果够顺利,宁曌跟林荟将无法碰面。
坐在沙发上,景沅仰头望着二楼:“要去看看外公吗?”
纪晏摇头:“不用。他现在应该不想见我,在故意躲着。”
景沅诧异道:“啊?真的吗?”
纪晏沉声回:“嗯。难不成让他和我道歉吗?这么多年他相当于包庇罪犯的帮凶,还有什么颜面面对我父母和我?”
景沅轻轻握住纪晏的手,将头枕在纪晏的肩膀。
为了缓和纪晏的心情,他开玩笑道:“我聪明吗?想到了偷偷录像。”
纪晏搂住他:“聪明。”
景沅熊抱住他:“所以,你送我庄园没白送吧?”
纪晏扬起唇:“嗯,没白送。”
“下次可以继续送哦。”
宁氏倒台的消息,像风一般顷刻间遍布宁城。
小道消息有很多,最让人关注的,当属宁曌夫妇对纪氏集团前任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的谋杀案。
无数跟纪晏认识的合作伙伴都在悄悄打听,而宁氏的所有的投资方在看到宁氏目前的处境后,迅速撤场。
一时之间,宁谨焦头烂额。
甚至有财经媒体整理了宁氏近期闹得沸沸扬扬的十宗罪,让业界哗然。
不久前财力雄厚的集团,顷刻间风雨飘摇,股价跌到最低点。
景沅看着这些新闻,触动很大。宁谨再怎么说也是宁氏的太子爷,父母做的脏事宁谨应该有所耳闻吧。
他默默叹口气,希望当年的案件尽快水落石出,还纪晏父母一个公道。
最近两天,纪晏经常被警方传唤。当年的事太复杂,追溯起来时间又很长,调取所有证据将耗费很大的人力物力。
估计纪晏彻底闲下来,还需要很久。
这天中午吃饭时,陈天见景沅闷闷不乐,好奇地问道:“景少爷,今天饭菜不符合您口味吗?”
景沅摇头,撂下筷子托着腮:“叔叔,您说我要不要作为人证出席呢?这样案子处理起来,会不会快一些?”
陈天劝他:“纪总不希望这件事牵连到您,您就踏实在家里等信吧。”
景沅自然知道纪晏不愿透露自己是人证的原因。无非是担心宁家势力雄厚,日后打击报复。
他垂着脑袋,蔫啦吧唧地回到卧室。
今天律师那边传来消息,宁氏请的律师很厉害,跟纪晏这边不分伯仲。吴成又不肯认罪,案子暂时陷入僵持。虽然多方证据证明宁曌夫妇和吴成与谋杀案有关,还是缺了直接证据。
景沅替纪晏忧心,又无人倾诉,从保险箱中取出日记本,慢吞吞记着。
大约过了半小时,陈天敲门。
他没多想,喊了一声:“进。”
“景少爷在写日记吗?”陈天端着厨房做的甜品,放在茶几上。
景沅赶紧合上:“喔。”
陈天原本对那日记本不感兴趣,但景沅紧张的神色让他逐渐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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