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攻的病美人逃不掉了—— by金玉其内
金玉其内  发于:2023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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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晏,你能不能来一趟外公这里?外公有急事想找你商量。”
纪晏看了眼正在炫排骨的景沅,温声回:“外公,具体是什么急事?沅沅上午参加周年庆后,忽然过敏晕厥,我得照顾他。”
满手油汪汪的景沅:“哈?”
外公沉默片刻:“你阿姨家里出事了。我们知道你能力范围大,能不能帮帮他们。”
纪晏笑了:“外公,您想让我怎么帮?”
外公:“你如果愿意,等沅沅明天好了,我让宁曌他们去你家里一趟。”
纪晏:“行,可以。”
外公显然没意识到纪晏会如此痛快地答应,庆幸般松口气:“外公替你阿姨,谢谢你了。”
撂下手机,纪晏朝景沅道:“听见了吗?”
景沅啃着鸡翅:“喔。”
纪晏抽出纸巾,帮景沅擦嘴:“宝宝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听到这声宝宝,景沅缩了缩头:“趁机窃取他们下一步动向,让他们无路可走。”
“真聪明。”纪晏慢悠悠摘下眼镜,将景沅的椅子拉近一些,“鸡翅好吃吗?”
对于纪晏的突然靠近,景沅有点紧张:“喔,你也尝尝。”
纪晏握住他的手腕:“小孩似的,手吃得这么油。”
景沅咕哝:“用筷子不方便夹。”
纪晏侧过身,漫不经心打量景沅,手掌缓缓落在景沅的后脑勺,指尖穿插着柔软的发丝,好像在把玩一般。
“你、你怎么了纪晏。”景沅有点慌张在脸上。
纪晏右手撑着头:“高兴。”
景沅抓了只鸡翅递给他:“高兴的话来一只鸡翅,别摸我后脑勺。”
“好啊。”纪晏缓缓看他:“你喂我。”
景沅拧眉:“你自己吃,肉麻。”
纪晏又揪了揪景沅的耳朵:“我发现宝贝胆子越来越大了。”
景沅啃着鸡翅:“怎么说?”
纪晏调侃:“沅沅之前好像没拒绝过我,现在脾气渐长。”
景沅脑海里慢慢浮起那段寄人篱下的抱大腿时期。那会儿他随时担心纪晏弄死自己,可不得谄媚一些,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那你是喜欢之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纪晏指尖摸着他的下巴:“你猜。”
景沅拒绝:“我不猜。”
纪晏皱眉一笑:“我——”
“纪总,陈总过来找您。”陈天跑过来,气喘吁吁道。
纪晏点头,又揉了一把景沅脑瓜顶的呆毛,起身离开。
被独自留下的景沅,一边独享整桌的菜,一边考虑明天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宁曌他们明天要来后,他略微心慌,就怕宁曌他们看出点什么,对纪晏不利。
万一把宁曌逼急了,抽出刀砍纪晏怎么办?
几乎一晚上,景沅都在想这个问题。睡觉时,他甚至梦到了宁纪两家碟中谍般的谈判。最后宁曌那个坏心眼的老头子,掏出枪对准纪晏的太阳穴。
清晨,他被这个梦吓醒了。
快到中午时,宁曌一家三口亲自拜访。
要不说宁曌这个人有心机。专门等饭点过来,就是为了借机跟纪晏吃顿饭。
纪晏在客厅招待宁曌时,景沅很不放心。思来想去,他偷偷摸摸来到纪晏书房,将抽屉里那把枪揣进口袋。
他知道自己属于典型的枪战片看多了,但昨天的梦离谱又真实,他很担心纪晏的危险,拿着枪主要起震慑作用。
为了掩人耳目,景沅让自己的老伙计轮椅登场,坐在上面,把枪藏在裹腿的毯子下面,完全没有任何痕迹。
客厅里,宁曌正在跟纪晏寒暄。
“听爸说,沅沅昨天过敏了,他身体怎么样了?好像是在周年庆吃错了东西?”
纪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宁谨:“嗯,今天状态好了很多。”
宁谨欲言又止:“表弟,我们方便去看看沅沅吗?”
纪晏朝他一笑:“好久没听你喊我表弟了。”
林荟赶紧朝宁谨使了使眼色:“小晏,这次算小姨求你了。你认识的人比我们多,能不能在这件事上帮帮我们。至少,别让那堆落井下石的小人们在这时踩我们一脚!”
“落井下石?”纪晏端着茶杯,微微抬起眼眸,“我怎么听不懂您说的话?”
宁曌解释:“昨晚一堆小企业联合撰写了举报材料,想要弄垮我们。我记得陈家大少爷陈记风是不是那些中小企业联盟的主席?我们跟他不熟,但你跟他关系好。”
纪晏嗯了一声:“这件事让他们撤销举报就可以了吗?昨天的事,对你们影响不小。”
林荟赶忙接话:“是啊。如果你愿意,也在这件事上帮帮小姨。就看在……看在妹妹的份上可以吗?”
纪晏手中的茶杯盖轻轻磕了下杯沿,在这安静的客厅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远处的电梯缓缓打开。
景沅坐着轮椅,出现在大家面前。
“小沅。”宁谨站起身,紧张地盯着景沅:“你没事吧?”
景沅慢吞吞摇头,自觉来到纪晏身边。
纪晏下意识牵起他的手:“怎么下来了?”
景沅眸子湿润:“想你想得要死。”
纪晏维持着平静的笑意。
“小沅,你身体没事就好,我们都很担心你。”林荟重新看向纪晏,似乎在等待着他刚才那个问题的回答。
纪晏问:“你们打算怎么摆平这件事?”
林荟:“我们——”
宁曌将林荟突然拉住。
“小晏,企业联盟的事就够麻烦你的了,这件事我们自己解决,不让你受累。”
纪晏垂眸,抿了口茶:“可以。”
得到纪晏的承诺,林荟如释重负:“小晏,谢谢你愿意帮我们。”
纪晏朝他露出笑意:“您也说了,这是看在我妈妈的面子上。”
林荟垂下眼睛,刻意避开纪晏的视线:“是啊。妹妹去世这么久,我真的特别想她。”
“你们会有机会见面的。”纪晏轻轻开口。
宁谨当即起身:“纪晏,你什么意思?”
纪晏撩起眼帘:“在阿姨百年之后。”
宁谨依然严肃:“虽然这么说,你也很不尊重长辈。”
纪晏依旧低笑:“阿姨想念自己的亲妹妹,这份心情你不懂。”
气氛突如其来的尴尬让林荟如坐针毡。她顺势起身:“既然是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纪晏指尖挪动茶壶,将茶嘴对准他们,随后端起茶杯淡淡笑了:“慢走。”
宁曌颔首:“嗯。”
望着父母仓促离开的背影,宁谨脸色冷淡,转身直直盯着象征送客的茶杯:“再怎么说,我爸妈也是你的长辈,你的态度是不是太恶劣。”
纪晏悠闲地交叠长腿:“是吗?我没觉得。”
宁谨深深吸了口气:“如果你不想帮忙,不必这么羞辱我妈妈。”
“这就叫羞辱了?”纪晏突然压低声音,温和的笑容霎那间浮上一丝戾气,“这个词语不能乱用,该用在恰当的时候。”
宁谨无可救药地看他一眼,又看了眼景沅:“沅沅,纪晏的为人你应该已经看清。结婚前,你仍然可以做选择。”
“嘭”一声!
纪晏手中的茶杯摔向宁谨身上。
宁谨吃痛地闷哼一声,转身离开。
望着冷若冰霜的纪晏,景沅默默在心里吐槽。
宁谨把纪晏惹毛后,拍拍屁股走了,把暴怒的纪晏留给自己。接下来他怎么哄纪晏,还是个问题。
见纪晏握拳的手背青筋凸起,他站起身准备凑过去,不料“咔嚓”一声,枪掉在了地上。
纪晏不带一丝温度的目光随之而来,不偏不倚落在那把枪上。
他刚刚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担心景沅看到他狰狞发怒的模样会害怕。
“带这个做什么?”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
景沅捡起枪,做了一个“biu”的姿势:“我担心他们胁迫你,今天谁敢动你一下,我就biu谁。”
纪晏冷戾的表情缓缓波动,随后笑了。

第52章
景沅已经停止凹造型,拿着枪凑到纪晏身边。纪晏朝他伸手,接过枪后笑容温柔:“沅沅会用枪吗?”
景沅如实回:“虽然我不会,但我大概知道怎么用。”
纪晏重新交给他:“怎么用?”
景沅没敢比划,喃喃道:“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不要示范了。万一擦枪走火,我就该守寡了。”
纪晏摸了摸他的头发:“守寡?”
景沅瞪他一眼:“说错了。我是不可能给你守寡的。”
纪晏轻声一笑,解开右手处的腕表,帮景沅整理鬓角的碎发:“那我可要伤心了。”
“可不是?”景沅用脑袋蹭了蹭纪晏的掌心,纪晏神色一顿。
上次景沅被楼梯磕的伤口已经彻底结痂,但是仔细摸的话,还是能摸出来。
纪晏的手掌顺势朝下,落在景沅的脖子上,轻轻一揽,景沅被他拥入怀。
他扣住景沅的手,扶着□□扳机,让□□对准客厅的花盆。
“我来教你,怎么用。”
景沅眉间顿时慌乱,试图阻止纪晏:“喂,使用这个是犯法的。”
纪晏目光温和,将下巴枕在景沅的肩膀上:“别怕,我们试试。”
“嘭”地一声。
随着□□轻微晃动,景沅的双手也在缓缓抖动。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这枪的声音远远不如他想的那般震耳欲聋,更没有子弹飞出来。
景沅好奇地瞄了眼:“枪坏了?”
纪晏忍俊不禁:“嗯。”
景沅又握着□□打量片刻,懵懵抬头:“能修好吗?”
纪晏:“或许。”
景沅紧紧拧眉:“可我觉得,声音闷闷地,像玩具枪。”
纪晏搂着他一笑:“沅沅好聪明。”
景沅:“喔?”
纪晏:“它就是玩具枪。”
意识到自己被耍的景沅脸立刻红了,他挣扎着起身,皱着脸颊:“你骗人。”
纪晏微微扬眉:“我好像从来没说过,这是真枪。”
景沅羞愤地将枪扔给纪晏,想起方才自己“biu”“biu”的傻样,更加不想见人。
“我要去吃午饭了,你别跟着我。”
景沅小跑着上楼,根本不给纪晏拒绝的机会。
陈天正要找纪晏,恰好听到这句话。望着风一般离去的景沅,喃喃自语:“景少爷脾气越来越大了。”
“找我什么事?”纪晏问。
陈天将手中的文件交给纪晏:“拆迁的事,宁家正在找靠山,估计想压下去。”
纪晏翻阅材料:“能想到。”
陈天:“那些中小企业的举报,估计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顶多让宁氏安分一些,近半年不再出风头。”
纪晏将材料交给陈天:“没关系,我们再等两天。”
陈天虽然不知道纪晏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但见他淡定的模样,就知道目前的形势还算乐观。
纪晏起身:“午饭好了?”
陈天默默吐槽,景沅估计都快炫完了。
“嗯,做好了,您快去跟景少爷一起吃吧。”
纪晏细细思索:“等他吃完,我再去。”
陈天:“啊?”
纪晏:“沅沅不许我跟他一起吃饭。”
陈天一言难尽地抿着唇。
这还没结婚呢,就成夫管严了,结了婚不得跪搓衣板?
纪晏的余光捕捉到陈天的小动作,睨他一眼:“有什么想法吗?”
陈天赶忙摇头:“没,没有想法。”
与此同时,宁曌的车上,二人之间气氛沉重。
“小谨,你跟纪晏毕竟是亲表兄弟,还是要维持好关系。”林荟劝道。
宁谨板着脸:“妈,纪晏没把我们当亲戚,我们没必要上赶着。”从小到大,他对纪晏一直友好,可纪晏总是对他冷淡疏远。
林荟叹口气:“小晏年幼失去父母,性格是极端怪异了点。”
自始至终,宁曌都没有说话。
他凝视着车窗外,总觉得一系列的事情都很蹊跷。
这幕后的黑手是想玩死他们。
过了两天,新装修的云水涧即将开业。
景沅朋友不多,除了邀请云疏不再有其他人。
纪晏工作忙,景沅本不想邀请他,但考虑到云水涧第一天开业就要热热闹闹的,头一天黏黏糊糊去书房缠着纪晏,希望他参加。
纪晏正在看书,整个人被景沅像树懒一样熊抱,噙起浅笑:“我考虑一下。”
景沅抱着他胳膊:“再邀请一些你的朋友可以吗?人多热闹一些。”
纪晏推了推眼镜:“有出场费吗?”
景沅吐槽:“你怎么那么黑心?”
纪晏偏头看他:“没听过无奸不商吗?”
景沅继续挂在他身上:“出场费你帮我付,我没有钱。”
纪晏眼眸暗了暗:“没有钱……肉偿。”
景沅立即跳下来,警惕地瞅着纪晏。纪晏借机打趣:“看来沅沅身体好得差不多了,肢体比我都灵活。”
景沅象征性地捂着胸口:“但我不能剧烈运动。”
纪晏墨眉轻扬:“剧烈运动是指?”
景沅知道纪晏这是故意调戏他,不上他的套:“就是运动呗。”
纪晏将书撂下,刚要去拉景沅,景沅立刻溜走。关门之前,还挑衅地探出脑袋:“明天一定要到场,不去的话,我就生气了。”
纪晏依然不松口:“看我时间。”
一大早,景沅开始在云水涧忙碌。云疏知道他开业活儿多,特意请假过来帮忙。
景沅虽然忙,但不累。大多数工作只是动动嘴,纪晏之前给他拨来许多有能力的管理人才,很多小事根本不用他费心。
“云疏,我跟你说件事。”
景沅喊来云疏,带他来到人事部:“我想聘用你当云水涧的服务部经理,你看可以吗?”
云疏惊讶地摇头:“小景,我哪里会做这个?你也知道我学历低,管理方面根本没学过。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这份工作我不能胜任。”
景沅继续说服他:“你在服务行业工作这么久,人长得又好看,怎么不能胜任?我见你在缦合处理顾客投诉非常专业,这个经理让你来当,我一万个放心。”
“可是我真的……”云疏为难地蹙眉。
“先试试可以吗?如果你觉得不错,就继续当。”景沅拉着云疏往里走,“李总监,帮我朋友办理一下入职,六险两金立刻跟上。”
李总监:“好的,老板。”
这声老板喊得景沅非常舒心,安顿好云疏,他亲自来到大门口接待前来剪彩的客人。
上次在宁氏年会结识的记者们,今天很给面子地来了。景沅安排大家入座后,发现云水涧门口不知何时突然摆起几排奢侈精致的开业花篮。
他走上前,发现每盆花篮上都有赠送者的名字,什么某某传媒的刘总、某某地产的张总、某某餐饮的李总……
不知道的,还以为云水涧的幕后老板是个大人物。
大厅经理笑眯眯道:“老板,您的人脉真广,估计整个宁城都知道我们茶行重新开业了。”
景沅心里门清,也没隐瞒:“估计都是看在纪晏的面子上。”
经理摇头:“您这话就不对了。您跟纪总是一体的,纪总在人前排第几,您就排第几。”
这话,景沅爱听。
不过他觉得说早了。
怎么也得等他跟纪晏结婚后,才能这么说。
十几架彩炮已经就位,就差吉时开启。
等待的过程中,景沅听见几位员工在旁边小声议论一件事。
“网上居然曝光了?这么敏感的事,能上热搜?”
“黄石村的村民也太惨了,那么多的拆迁款被吞。”
“宁氏负责整体拆迁项目,据说那里要修建咱们市重要的会展中心。”
景沅登录微博,一眼便看到这起社会案件牢牢占据热搜第一。
按理说,热搜是可以公关的。但宁氏这件丑闻不但没瞒住,反而被广而告之,明显有另一股力量在操控着。
纪晏这招确实高,将丑闻扩散后,让宁氏背后的靠山想保也保不住。
陈一鸣他们在这时陆续来云水涧报到。
今天是所有舞者、琴艺师第一次亮相表演,景沅非常重视。
一旁的云疏见到陈一鸣后非常惊讶。
他在缦合的茶行见过陈一鸣,没想到对方居然来云水涧工作了。
十点八分一到,所有礼炮准时启动。
景沅今天穿的很正式,站在中央像个大老板,和蔼地鼓着掌。
他特意让人铺了一条长长的红毯,在今天图个吉利。
记者们也很给力,纷纷用专业设备将云水涧从里到外全部拍摄下来。
不等景沅操心,公关部经理已经将提前准备的高档礼物送给记者团队,美其名曰开业礼。
待漂亮的彩烟散去,一辆白色宾利停靠在红毯另一侧,随之而来的,还有二四辆豪车。
这种阵仗,让围观的客人们非常好奇。
这些都是云水涧的老客户,收到开业邀请特意来喝茶。
先前的云水涧虽然高档,但无论是服务还是装修都很陈旧,与现在的云水涧相比,完完全全是两种经营风格。
车门打开,纪晏跟朋友们陆续下车。
景沅就知道纪晏一定会来,双手背在腰后,端起大老板的范儿,故意不去看他。
云疏望着陈记风,悄悄笑着:“小景,纪总的朋友们都好帅。”
景沅故意带着傲气:“一般般吧。”
谢凛抱着花,热情地递给景沅:“景老板,开业愉快。”
景沅礼貌地道了句谢,引所有人进去。
被景沅忽略的纪晏紧抿着唇,并肩进去时朝景沅抬起手:“沅——”
“这里有门槛,大家小心。”
景沅没注意到纪晏的手,低头继续指引。
陈记风打量着大厅的装修,忍不住称赞:“没想到景沅审美这么好,华而不俗,古韵风雅,到处都能闻到茶香。”
景沅骄傲地介绍:“我们大厅的设计融合了宋代饮茶文化,将汴京的繁华景象搬到这里,配上琴舞,能让人体验古代王公贵族的惬意潇洒。”
陈记风笑道:“纪晏,你参与了设计吗?”
纪晏薄唇轻启:“没。”
直到这时,景沅才注意到被冷落很久的纪晏,带着大家坐在舞台正前方的仙鹤桌后,随手从池塘里拔出一株荷花:“给你。”
纪晏淡淡扫了眼:“不要。”
景沅啧了一下,让服务生将特色茶点都端上来。
琴舞表演马上就要开始,纪晏悠悠端着茶,深邃的视线落在准备上场的舞蹈演员身上。
姗姗来迟的景白微在这时找到景沅,怀里捧着一大束向日葵,朝景沅道:“开业大吉。”
景沅乐呵呵安排他就座,提醒大家:“我们的舞蹈演员马上就要上场了。”
话音刚落,舞台周围的灯光逐渐暗下来。
整座大厅的屋顶上,冉冉升起一轮明月。
陈一鸣以一袭飘逸的白衣亮相。
景沅托着腮,尽情欣赏。
不愧是他亲自挖来的墙角,这仙风道骨的范儿别人根本比不了。
悠扬的丝竹声混合响起。
陈一鸣甩开折扇,身后的伴舞们敲着腰鼓,一副如水墨般的舞蹈缓缓拉开序幕。
纪晏凝视着看得津津有味的景沅,交叠起长腿,收回视线低头看手机。
观众们很买陈一鸣的账。
不断爆发出热烈且欣赏的掌声。
谢凛吊儿郎当地端着茶,微微眯起眼:“我总觉得这主角儿挺眼熟。”
听到这番话,景沅悄悄攥紧衣摆,唯恐谢凛知道他挖墙脚的事。
再怎么说,谢凛也是云水涧的老板。
虽然说价高者得,但毕竟是他偷偷在人家那里打工,才得逞的。
“你应该眼熟。”纪晏关上手机,勾唇笑了:“这是缦合茶馆的台柱,你不记得了吗?”
谢凛当即皱眉:“我们缦合的台柱?那他怎么会在这里?”
纪晏悠然抿茶:“玫瑰,给大家讲讲,你如何在缦合打工,偷挖人家墙角的事。”

怪不得纪晏上赶着要资助人家,原来面具背后的人竟是景沅。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陈记风慢悠悠倒了杯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纪晏:“有一阵了。”
谢凛皱眉:“所以,景沅一直在缦合打工?他真的是午夜玫瑰?”
云疏没有说话,不明白纪晏为什么要当众戳破景沅的身份。
不过,两人也可能在闹着玩,觉得说出来无伤大雅。
景白微猛然意识到什么,看向景沅的眼神带着些许深意。
难怪那天景沅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原来偷偷在缦合打工。
不过他很好奇,既然纪晏知道景沅在缦合打工,为什么不阻止呢?
还是说,两人有其他的目的?
舞台上耀眼的白光下,景沅紧紧垂着头。如果有地缝,想必他已经钻进去。
他愤愤瞪向纪晏,纪晏却淡然地举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悄然勾唇。
“我、我就是为了玩儿。”景沅唇瓣一张一合,说得含糊不清。
谢凛反射弧长,突然意识到什么。
“好家伙,你去玩儿,把我的台柱子拐跑了?”
景沅羞得面红耳赤,小声反驳:“我没有拐他,是他觉得我这里薪资高才来的。”
“哦?”谢凛继续追问,“那你是通过什么途径找到他的?”
景沅自知理亏,小声嘟囔:“在缦合的茶室,我在这里学艺,认识他的。”
谢凛故意逗他:“第一次听说有人将商业竞争说得这么谦虚。”
景沅厚着脸皮:“喔,谢谢称赞。”
陈一鸣对于谢凛来说,只是一个小员工。凭借他跟纪晏的关系,自然不会介意。不过,他仍然对景沅就是午夜玫瑰的事感到惊讶。
“玫瑰,你在我那里干了多久了?”
“哎!玫瑰!你工资高吗?”
“玫瑰,你怎么不说话。”
景沅羞愤地盯着谢凛:“别喊我玫瑰。”
谢凛吊儿郎当挑眉:“行,那我喊你景老板。我说景老板,你学艺的功底相当精湛。你这里比缦合可强太多。”
景沅装作没听出对方的内涵,甜甜一笑:“谢谢奥。”
谢凛一噎,旁边的纪晏忍不住扬唇。
景沅幽怨地瞪纪晏,右脚开始在桌下使坏心眼,踢了纪晏好几下。
纪晏面色平静,只是悠悠扫了大家一眼。
陈记风问:“怎么了?”
纪晏漫不经心:“桌下有只小猫在捣乱。”
谢凛愣头愣脑地低头:“哪里有小猫?”
纪晏卖着关子,轻轻整理了下裤腿:“跑了。”
景沅:“……”他现在对纪晏很有意见!
喝完茶,品完点心,景沅将自家研出的新品赠给大家,顺便请大家去隔壁吃饭。
按照目前人满为患的客流量,今晚估计得到九十点才能关门。
吃饭时,景沅还在跟纪晏赌气,故意隔着他坐,把景白微夹在中间。
本来上次就与纪晏结了梁子的景白微很是尴尬,暗示景沅几次,景沅仍然不予理会。
席间,大家谈到云水涧的会员卡制度,景沅询问大家:“开业一周,充值一万赠送两百,你们觉得靠谱吗?”
听到这话,大家乐了。
谢凛调侃:“纪晏,没想到你老婆这么抠。”
听到“老婆”两字,景沅耳朵唰地一下红了。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人这么称呼过他。
“乱说什么,我们没结婚呢。”
景沅说话时,偷偷看了眼纪晏。
纪晏没表态,而是回答谢凛的话:“他一向如此。”
众人哄堂一笑。
景沅为自己解释:“充值一万,除了返二百元储值,我们还有别的优惠。”
陈记风忍着笑:“有些吝啬,还是加点钱吧。”
储值卡作为超前消费的手段之一,很多商家都喜欢用。毕竟储值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顾客是不会消费的,而钱却能提前流入商家的口袋。
景沅为了加大顾客购买概率,为尊贵的vip客户提供了很多优待。比如云水涧结合宋代文化创作出的文创手袋、煮茶工具、茶杯等等。
设计师设计得很有古韵,样式也很雅致,大家在看了实物图后,不禁对景沅的经商才能有了另一番了解。
吃完饭,谢凛与陈记风借着去洗手间的功夫,将纪晏叫出去,跟他聊了聊宁家的事。
目前,网上的舆论已经愈演愈烈。他们要做的,除了利用好黄石村拆迁事件,还要曝出宁氏更多的黑幕,让宁氏彻底声名狼藉。
“我正在从李总那里下手。他们这些年狼狈为奸,脏事做得不少,尤其是跟桑德进行的跨国业务,继续查一定能揪出什么。”
“但是纪晏……”陈记风略带担忧,“宁氏的这些黑料,放眼整个南部商圈,也就你敢这么曝光。继续下去,他们一定知道是你干的。你就不怕他们反击吗?”
纪晏:“等所有证据收集齐,一招毙命,不要一个一个出击。”
“兄弟,李总那边我继续盯着。需要我出力,你接着说。”谢凛拍了拍纪晏的肩膀。
纪晏知道谢凛这些年在家里一直被大哥压制,实权很少,能帮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力。
上一世,谢凛又是因为他间接出了车祸,他对谢凛非常愧疚。
等他的计划全部完成,他准备送两位朋友一份大礼。
“谢了。”纪晏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静贴在身后的大理石墙壁前,目光里皆是忧思。
陈记风说得对,如果让宁曌那个老狐狸发现背后的人是他,一定会疯狂报复。
其他的他倒不担心,唯独担心的就是景沅。当年宁曌能杀害他的父母,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入夜,纪晏开车带景沅回家。
路上,景沅不太安分,一会儿捅捅导航仪,一会儿戳戳抽屉,总在吸引纪晏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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