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攻的病美人逃不掉了—— by金玉其内
金玉其内  发于:2023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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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耳被纪晏把玩,他弯起眼睛:“我有那么难养吗?有吃有喝有零花钱就行。”
这句话,景沅自己说着都虚。
零花钱不多,亿点点就够。
“既然不难养,那套庄园就不还给你了。”纪晏微微扬眉,“毕竟某人不想要了。”
“哎!不行!”景沅理直气壮,“那只是让你帮我保管,你必须还给我。”
“必须?”纪晏明显不吃他这套。
“就是必须!”景沅语气骄傲,“从今天开始,我们俩也算坦诚相待,恋人身份彻底落实。以后,我说的话你必须听。”
“比如?”纪晏若有所思地反问。
“比如,庄园你得还给我。那条流浪狗,你也必须同意我养!”景沅拿出当家做主的气势,虽然被束缚着双脚,却觉得自己已经将纪晏完全拿捏。
纪晏忽然笑了:“宝贝,我同意你关于落实恋人关系的建议,也愿意听你的。”
“真的吗?”景沅嘟囔一句,却觉得纪晏的话没那么简单。
“但是,我觉得我们目前的关系还没有完全落实,彼此之间也不够坦诚。”
一双笑得意味深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纪晏语调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今晚可以落实一下吗?”

银色的手链悄然晃动,让这间安静的卧室里多了几分神秘。
景沅乖巧地跪坐着,两侧耳膜仿佛被堵住,就连呼吸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这句话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小巧柔软的耳垂透着淡淡的粉色,白皙的耳廓悄悄被晕染,他垂下浓密的眼睫,一时半刻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
景沅根本不敢抬头去看纪晏,手指把玩着银链,再次让房间内充斥着叮叮当当的响声。
这种桥段,他在小说里见多了。他现在是不是应该矜持一下比较好?
纯爱小说十本里有九本主角受会拒绝主角攻,剩下一本估计还是诞生在海棠。
他悄悄瞟了一眼,发现纪晏依然在注视着自己,一贯疏冷的眼神温柔至极。
纪晏好像还挺期待的。
景沅慢吞吞调整坐姿,手脚上的银链同时晃动,细腻光泽的银器仿佛落在白瓷上,生出一副绝佳的画卷。
“这手链贵不贵。”
景沅没有正面回答纪晏的问题,纤细的指尖轻轻戳着链子,并没因双手被束缚而感到不适。
“还好,特意为你做的。”
纪晏握住景沅乱动的双手:“防止你再次乱跑。”
“你这么说,怎么跟给我系上小铃铛似的。”景沅勾起手指,小猫似地挠着纪晏的掌心,勾得纪晏痒痒的。
“谁让你不听话。”纪晏见景沅蜷着双腿,轻轻将他抱在怀里,“身体不好,还出去乱跑。”
景沅将下巴搭在纪晏的颈窝,抬着双眸,轻轻蹭着:“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
“是吗。”纪晏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心思却落在银链上,慢悠悠把玩。
“对。”景沅舔了舔唇角,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霎时间蒙上几分羞赧的笑意,“你要不要试试。”
房间内昏暗的光线里,景沅穿着一件白色宽松长袖,锁骨处的裸着的皮肤泛着雪白的光泽,漂亮的杏眼水光潋滟,懵懂中压抑着几分期待,对于纪晏来说无异于是致命的诱惑。
他抬起指尖,不紧不慢落在景沅的唇边,细细用指腹摩挲。并不着急,像是欣赏着完全属于自己的战利品。
那双温柔狭长的丹凤眼轻触景沅的额头,纪晏忽然很轻地笑了下,身上淡淡的琥珀香瞬间将景沅全部包裹。
厚重的窗帘完全将房间外刺眼的阳光遮住,里面被暧昧的气息占满。
景沅的表现很出乎纪晏的意料,既羞涩,又主动,偶尔有些笨拙,却依然在迎合着他。
直到凌晨两点,卫生间内才响起热水声。
这一晚,景沅恍恍惚惚,就连自己怎么洗的澡都完全不清楚。
翌日,陈天一早便来送早餐。
他们临时入住的地方,是桃园区的一家民宿。为了安全着想,陈天特意将整栋民宿租下,里面住的都是他们的人。
在门口敲了很久的门,也不见开门,陈天有些奇怪,准备再等一等。
往常,纪晏这个时间已经晨跑回来,也就景沅会睡会儿懒觉。
他又试探地敲了敲,心中疑惑。
纪晏今天计划回宁城,不可能还在睡觉。
过了两分钟,里面终于响起低沉地声音。
“早餐放门口吧。”
陈天犹豫:“纪总,早餐都是现做好的,今天温度低,您尽快吃比较好。”
这次,房间内没再回应。
过了一会儿,纪晏推开门,脸色有些无语:“陈天。”
陈天:“在!”
纪晏将餐车拉进去,淡淡关门:“头一次发现,你这么轴。”
一大清早好心送早餐反而被怼的陈天:“???”
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床上,景沅裹得像只小粽子,依旧睡得很香。纪晏动作很轻地将早餐摆好,回头注视着景沅不断起伏的胸腔。
他记得,医生曾说过景沅气虚,睡眠质量差,容易没精神。这么一看,身体确实调整好许多。睡觉时跟个小猪似的,完全不会被吵醒。
景沅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净舒适的睡衣,是纪晏居家穿的。防止景沅尴尬,他提前将两人的脏衣服送去清洗,并将地上一些零零碎碎的卫生纸和condom销毁。
他有洁癖,虽然干净床单在昨晚已经换过一次,但屋子里若有若无的暧昧痕迹仍然让他不太舒服。为了让景沅醒来后能舒服一些,他特意订购一些花和植物,摆在窗台前。
小镇上虽然没什么名贵花草,但普通的鲜花也能让人赏心悦目。
闻着淡淡的青草香和花香,他开窗透气。
等他忙完一切,透过窗户突然发现床上的被窝里,藏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在偷窥自己。
纪晏垂眸,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儿,他转身看向景沅,发现景沅明显在装睡,演技格外拙劣。
掏出手机,他端着一杯美式,悠悠坐在床边:“准备好了是吗?我房间里的小猪睡得很熟,待会儿给你带过去,价钱你开。”
话音刚落,景沅立刻披着棉被坐起来:“什么小猪?”
纪晏挑眉:“装睡的小猪。”
景沅意识到纪晏早就识破自己后,配合他演戏:“怎么,你想把我卖掉?”
纪晏:“嗯,对方开了个好价钱。”
“切。”景沅语气不屑,“你想卖就卖好了,反正我已经失了处男之身,卖不了什么大价钱。你进京赶考的费用,凑不齐的。”
说完,他裹着棉被张了张哈欠。
“说什么呢。”纪晏含着笑,起身靠近搂住他:“疼不疼?”
景沅露出明知故问的眼睛:“什么疼不疼?”
纪晏薄唇轻啄他的耳垂:“身体。”
“头疼。”景沅故意蹙眉。
纪晏虽然知道对方多半又在飙演技,却还是配合地帮他按揉太阳穴:“屁股呢?”
景沅微微垂眸,想逗一逗纪晏。
“不疼。”
“真的?”纪晏将他拥入怀,以为他不好意思开口,“我昨晚帮你检查了下,虽然没泛红,但今早上了药。”
“喔。”景沅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脊背被纪晏温柔地顺着,非常舒服。
他惬意地眯起眼,像只慵懒的小猫:“反正又不大,不太疼。”
这番话落地时,纪晏的手掌明显一顿。
他骤然看向景沅,表情中压着一丝被挑衅后的笑意:“沅沅这是在激怒我?”
景沅表情无辜:“没有啊,实话实说。”
纪晏刚要去捏景沅的脸,突然被对方躲了下。景沅身手难得敏捷,一个后滚翻不等纪晏反应,已经翻到了地上。
“咚”一声,景沅趴在地上疼哭了。
纪晏又气又心疼,轻而易举地将他拎起来抱在怀里,“疼吗?”
景沅疼得直抽抽:“嗯嗯!”
纪晏漫不经心评价:“报应。”
景沅瞪他一眼,立刻从他怀里逃出去,连鞋都没穿,走到餐桌前准备吃饭。
他刚拿起果汁,才想起自己没刷牙。
纪晏的白色长袖对于景沅来说虽然够大,但长度只到他的屁股,见景沅倒腾着两条白得刺眼的长腿,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纪晏脑袋疼:“怎么了?”
景沅伸开手臂:“抱我去刷牙。”
对于这件事,纪晏乐意至极。
他很享受景沅依赖自己的眼神。而且看起来,景沅很信任他。
“可以。”
纪晏拿给他一双拖鞋,双臂将景沅轻轻一提,景沅立刻攀上纪晏的腰,树袋熊一般抱着他。
“下次记得穿拖鞋,不然会生病。”
“喔。”景沅喃喃自语,“前两天在仓库里太凉,腰有些疼。”
“肾不好。”纪晏中肯评价。
景沅站在水池前,微微眯起眼睛。
他觉得纪晏在针对自己。
经过昨晚的负距离交流,景沅能感觉到自己明显和纪晏更亲密了一些。
他洗漱时,纪晏会陪在身后默默看他,偶尔帮他递毛巾或者递牙杯,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但可能纪晏的年龄在这里,并没有那种小情侣刚为爱鼓掌后的黏糊,有时那双略带深邃的视线会让他猜不透纪晏在想什么。
“我们俩,算不算年上?”
纪晏靠在瓷砖前,疑惑问道:“年上,是什么意思?”
景沅翘起唇:“这你就不懂了吧。年上的意思是,你比我大很多岁。”
纪晏长腿微屈,眼神漆黑:“我应该没有比你大很多。”
景沅:“算上两辈子呢?”
纪晏这次哑然,轻轻挑眉:“你嫌弃我老?”
“你怎么总是曲解我的意思?”景沅双手抱臂,认真给他科普:“年龄大成熟稳重,还有经济实力,我就喜欢年纪大的。”
纪晏反问:“那沅沅是喜欢我多一些,还是我的经济实力多一些?”
景沅眼睛闪了闪,非常诚实地回:“我不喜欢钱,只喜欢你。”
纪晏给他一个明显不信的眼神,悠悠转身朝餐厅走:“宝贝一早醒来百般嫌弃我,如果没有经济实力加持,我可能痛失爱妻了。”
景沅追着出去:“我哪里有嫌弃你?”
纪晏回头,默默看他。
景沅突然想起,“小”那件事。
其实纪晏挺大的,昨晚他双手双脚被束,还以为纪晏会很凶,没承想纪晏动作却温柔得不像话,没让他感受到一丝害怕和不适。
“我没有嫌弃你,我在开玩笑。”
纪晏没回应,将手消毒干净,默默吃起早餐。
景沅站在纪晏背后,暗戳戳打量他。
担心纪晏玻璃心作祟,敏感多疑,左顾右盼后,目光重新落在那副手链和脚链上。
卧室内的阳光缓缓消失。
纪晏向外望去,发现是景沅将窗帘关上后,回头看向他。
那双温柔的眼睛潋滟着湿气,景沅将银链叼在嘴边,乖乖朝他伸出手。

第62章
这一晚,两人比昨日更有默契,景沅也更加主动,甚至和纪晏玩起猫咪和主人捉迷藏的游戏。
纪晏自然享受至极,时不时抚摸着景沅的尾巴。一直到朦胧的空中露出鱼肚白,纪晏才拥着景沅睡去。
翌日,两人休整一天,准备回宁城。
陈天牵着小白狗,对景沅和纪晏这两天寸步不离卧室很好奇。但他不敢问,总觉得纪晏在教训景沅,整顿家风。毕竟离家出走这种事,不揍一顿是不行的。
飞机上,景沅给小白狗起了一个新名字,团圆。
陈天没忍住,低头笑出声。
这名字真是清丽脱俗。
纪晏略带警告地扫了眼陈天,温声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景沅揉着狗头:“因为桃源区,是我们两人团圆的日子。”
纪晏唇角微扬,主动牵起景沅的手:“名字很有寓意。”
陈天默不作声,悄悄离开。
景沅在纪晏这里,估计是只屎壳郎,都是香喷喷的。
回到家里,景沅和纪晏很有默契地牵着手上楼,当走到景沅卧室时,纪晏悄悄打量他,没有停下脚步。
在后面扛着行李箱的陈天问:“景少爷,行李箱我就给您放卧室了。”
景沅回头,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喔。”
“放进我的卧室。”纪晏出言阻止陈天,对他的行为不太满意,“沅沅以后的日常用品,都搬到我那里。”
陈天愣了下,赶紧照做。
怪不得他最近招纪晏不待见,天天早晨敲门送早餐,扰人清梦,活该被针对。
累了一天,景沅踏进纪晏的卧室便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像一条没骨头的小蛇,躺姿奇异,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腰肢。
纪晏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温水,端给景沅时视线落在腰上的点点红痕。
昨夜的旖旎再次涌上心头,纪晏记得自己昨天很温柔,也在尽量克制,偏偏景沅骚话不断,一会儿喊哥哥一会儿喊主人,击败了他最后的理智,扰得他难以自控。
“喝水吗?”
纪晏坐在沙发上,指腹落在景沅的腰上。
“喔。”
景沅懒懒散散地坐起身,凑到纪晏身边,非常“懂事”地张嘴等纪晏喂。
纪晏勾起唇:“慢点喝。”
景沅咬住杯子,咕嘟咕嘟喝着。他并不安分,纤细浓密的睫毛轻颤,时不时偷看纪晏,心怀鬼事的模样太过明显。
喝到最后,他故意用唇瓣碰了下纪晏的手指,迅速躲到一旁,明亮的瞳仁充满无辜,带着无形的勾引。
纪晏撂下水杯,唇角涌上一抹坏笑,欺身靠近他。
正巧这时,纪晏的手机震动。
景沅翘起唇:“有人找你。”
纪晏本不想搭理,但看到来电显示后,神色变了变。
“喂,我知道了。”
挂下电话,纪晏牵起景沅的手:“我有点事,先去趟公司,等我回家。”
景沅见纪晏神色匆匆,担忧地问:“有什么急事吗?需不需要我陪着你?”
纪晏:“不用,你在家里休息。”
纪晏走后,景沅还是不太放心。思来想去,决定先去云水涧溜一圈儿。
来到云水涧,云疏快步跑向他,问他最近几天去哪儿了,纪晏前阵子过来这里找他非常着急。
景沅犹豫再三,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告诉云疏。
云疏听后,露出欣慰的笑容:“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纪总那么喜欢你,大家能看出来。”
景沅不好意思地弯起眼,跟着云疏将云水涧上上下下逛了个遍。
在查看账目时,看到不错的流水,景沅心情大好,决定给几个管理人员发大红包。
分到他账上的,大概能有20w。他暗暗琢磨了下,打算给纪晏买个礼物。
纪晏都送他庄园了,他总不能一直吝啬的像只铁公鸡,也要让纪晏感受到他的爱意。
“云疏,你说我送什么礼物给纪晏比较好?”
云疏正在查看最近几天的客人服务评价,闻言认真回道:“纪总要生日了吗?”
景沅摇头:“没,我就是想送他一个礼物,宠他一下。”
云疏摸了摸下巴:“我们可以去网上查查攻略,名贵的东西我也不太懂。”
于是,景沅当即决定带云疏翘班,两人一起去附近的skp给纪晏挑礼物。
已经是三月,宁城温度回升一些。
景沅从云水涧出去时,只穿了件棉服,没承想还没走到停车场就轻轻咳嗽起来。
云疏提醒他把领口扣紧,顺便唠叨:“别看温度回升了,但你更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能贪凉。”
景沅发觉自己最近可能是仗着身体底子好了些,确实不太爱惜身体。
他开玩笑道:“你跟纪晏说话风格还挺像。”
云疏笑了笑,随他上车。
商场里,景沅紧紧攥着银行卡,心里十分兴奋。上次他送给纪晏亲手织的围巾虽然能代表心意,但有时候送礼物还是要适时出点血,尤其对于他这种爱钱的人来说。
自从云水涧被他接手,他赚的钱大概有一百来万,今天特意都带上,准备给纪晏挑一件贵重的礼物。
虽然花起来会肉疼,但他还是舍得的。
来到一家眼镜店门口,景沅去里面转了转,其中一款银丝眼镜,挺符合纪晏的气质。纪晏骨相优越深邃,戴这种款式的眼镜配上商务西装,有种斯文败类的总裁范儿。
尤其是两人亲密的时候,他特别喜欢纪晏戴着眼镜亲他。
从陈天那里要来纪晏的眼镜度数,付完款等待制作的过程中,景沅和云疏又继续去别家闲逛。
整整一下午,景沅为纪晏买了条领带、刻有他名字的钢笔和旅行箱。
云疏笑而不语。
景沅虽然在挑礼物,但有种小狗圈地盘的感觉。
他记得,景沅在钱方面并不是大手大脚的性格,今天却难得大方。
“那件行李箱刻字后,很漂亮。”云疏由衷说道。
景沅毫不掩饰地笑起来:“他经常出差,以后可以带着我送给他的行李箱,四舍五入就相当于我陪着他了。”
云疏不禁感叹:“你的这种状态,很像在热恋。”
景沅暗暗琢磨。
他跟纪晏好像就是刚刚热恋。
今天虽然挑了很多,景沅却依然不太满意。打算去其他商场再逛一逛。
云疏自然没什么意见,陪景沅前往地下停车场,突然停下脚步。
汽车旁,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景沅垂着脑袋正在系扣子,嘟囔道:“怎么不走了?”
云疏戳了戳他的肩膀,没再说话。
景沅抬头,发现宁谨正站在车旁等着他。

第63章
云疏先上车后,景沅与宁谨独自面对面站在一起,正猜测宁谨想跟他说什么时,宁谨先开口:“抱歉,我爸派人绑架你的事,我知道了。”
景沅有些意外,一时半刻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呆呆瞅着宁谨。
宁谨看起来,有些疲惫,状态比上次差了许多。景沅听陈天说,自从宁曌夫妇被拘留后,一直是宁谨在管理公司。
宁氏的丑闻让集团股价大跌,宁谨应接不暇地处理各项事宜,过去许多合作伙伴和竞争对手落井下石趁火打劫,被许多人调侃为宁氏惨案。
“喔……幸亏纪晏救了我。”
景沅说不出什么我不怪你的圣母话,毕竟自己差点被暗杀,和纪晏彻底分开。
他也不愿讨论纪晏和宁谨父母的事,因为那件事没什么可说的。
“抱歉,小沅。”宁谨微微颔首,“看到你没事,我就安心了。”
景沅点点头,打开车门:“那我——”
宁谨眼含复杂,苦笑一声:“我跟纪晏,大概率这辈子不会再有交集,我跟你以后能见面的机会应该也不多了。对于我父母给你和纪晏造成的伤害,我感到抱歉。纪晏和你恨我们家是正常的,恩怨永远不会化解。你跟纪晏的婚礼,我没机会参加,提前送你一个祝福,希望你们永远幸福。”
景沅把着车门,抿唇看他:“你也是,祝你以后找到真爱。”
宁谨父母就算不判刑,有生之年从狱中出来的可能性很低,宁谨后半生注定没有家人。就像纪晏前半生一样。
景沅默默叹息,朝宁谨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转身上车。
他还以为,宁谨找他是要来求情,希望他说服纪晏放过宁曌夫妇。这么看,宁谨比狼狈为奸的那两位强多了。
云疏悄悄望着车后宁谨的身影,若有所思:“沅沅,他是你的追求者吗?”
正沉浸在忧愁中的景沅微微回神:“你怎么知道?”
云疏笑了笑:“很明显啊,他的眼神。”
景沅知道宁谨喜欢的不是自己而是原主,思考几秒后回:“他是纪晏的亲表哥。”
“啊?”云疏忽然皱眉,“他是宁曌的儿子?”
景沅点头:“嗯。”
云疏有些遗憾:“感觉这个人看着挺正派的,没想到居然有个这么恶毒的爹。”
景沅望向窗外,总觉得宁曌的事不会这么轻易结束。宁曌在狱中都能对自己下手,以宁曌跟纪晏结下的梁子,宁曌必定会千方百计报仇。
想到这点,景沅的心情差了一些,给纪晏买礼物的兴奋劲儿都被冲淡了。他跟纪晏好不容易开始谈恋爱,偏偏宁曌不让他们安生。
来到下一个商场,景沅看上一枚宝蓝色商务腕表。这是今年新款,售价为76w。
买之前他看了眼银行卡余额,还剩80w,买完后可以说他又变成穷光蛋了。但这枚腕表他确实喜欢,反正领带钢笔行李箱都买了,也不差这一枚腕表。他忽然有种玩装扮游戏打扮理想男友的错觉。
回到家,景沅将这些战利品收好,准备给纪晏一个惊喜。可到晚上,他都没等到纪晏的身影,反而收到景明夫妇的问责电话。
他消失的这两天,纪晏怕景明他们担心,只说两人吵架他离家出走,甚至他被绑架的事,都是将他救出来后才告诉景白微。
听着电话里景明喋喋不休地唠叨,景沅乖乖发誓今后一定不再冲动,独自乱跑。
说到最后,景明提议,明晚家里人聚餐,让他把纪晏带上。景沅不清楚纪晏有没有时间,先应了下来,打算实在不行就自己回去。
一直到凌晨两点,纪晏汽车的引擎声才在庭院响起。景沅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睁眼,听到卧室门被推开,悄悄闭眼。
一股浓烈的酒气随着纪晏的脚步声涌入,纪晏只是拿了套换洗的睡衣,便轻轻离开,去了隔壁书房。
景沅坐起来,在酒气中嗅到一丝男士香水味儿。这个味道闻起来有些甜,但又不像女士香水那么柔,明显不是纪晏的风格。
景沅蹑手蹑脚地下床,来到书房门口,发觉纪晏在另一间房洗澡后,疑神疑鬼地走到浴室外的沙发上,偷偷拿起纪晏脱下的衣服。
他倒不是怀疑纪晏跟别人有什么,只是想知道谁家正经男生喷这种香水,还离得纪晏这么近。
都说恋爱中的人喜欢疑神疑鬼,景沅又抱着西装嗅了嗅,逐渐喜欢上这个味道。
别说,闻着挺上头,尾调弥漫着淡淡的青柠味儿,搞得他都想喷了。
“咔嚓”一声,纪晏推开门。
景沅来不及躲,扔下西装后赶紧立正站好。
纪晏的眸子明显一怔,随后笑着问他:“是我刚刚把你吵醒了吗?”
景沅摇摇头,双手背后垂下眼睫:“你怎么不去我们卧室里洗澡?”
纪晏:“我怕吵醒你。”
景沅悄悄翘起唇:“今天你突然被叫走,公司是有什么事发生吗?”
纪晏视线落在沙发上那堆凌乱的脏衣服上,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国外的合作商提前两天到,一起吃了个饭,商讨项目细节。”
“哦。”景沅无处安放的手臂垂下,别扭地抓了抓头发。
纪晏公司的事他一向很少问,于是不太好意思看纪晏,“那我们要不要去休息?”
纪晏点头:“好。”
临走前,纪晏又看了眼换下的脏西装,搂着景沅准备入睡。
两人今天都很累,窝在纪晏怀里,景沅睡得又安稳又舒服,很快进入深度睡眠。
纪晏今天喝了酒,头有些痛,一时半刻没有困意,想着公司的事一直到清晨。
他们最近和国外的TU公司合作自己的汽车项目,需要一位国民度高的代言人。但今天吃饭时,代言人的整体形象令他不太满意,举止比较轻浮。
这时,景沅在纪晏怀里蹭了蹭,嘴里嘟嘟囔囔。
纪晏靠近景沅唇边:“沅沅,怎么了?”
景沅含糊不清:“好多美元。”
纪晏:“……”
第二天,景沅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他摸了摸周围的床单,早就没了温度。
刷牙时,他才想起自己没告诉纪晏晚上回父母家里吃饭的事。给纪晏发了一条短信后,他坐车去云水涧,打算在附近吃点早饭。
宁城的早餐种类有很多,景沅偏爱油条和豆腐脑。但陈天在纪晏的安排下对他的饮食把控非常严格,很少给他买外面的早餐,美其名曰食品不卫生。
可景沅天生犟,就觉得外面的油条比家里的好吃,趁着今天的功夫,美滋滋地坐在早点店里狂炫油条。
今天温度回升明显,景沅越吃越热,将外套脱掉。早点摊的右上方有个电视机,他端着豆腐脑,忽然听到熟悉的名字。
仔细一听,原来是纪氏最近在推自己的汽车品牌,外观相对于其他国产车更加时尚,比较适合年轻的职场男女,性价比很高。
景沅知道纪氏一直有自己的汽车制造厂,但大多数是为其他高端汽车品牌提供服务,这次算是打破常规,迈出大胆的一步。
“这个纪晏,得多有钱啊?我听说人家随随便便谈的都是几个亿的生意。”
“你没听说吗?宁安集团董事长前些天被捕了,很多业务被纪氏承包,估计以后宁城纪氏只手遮天喽。”
“你说他这么有钱,花得完吗?”
“钱怎么会花不完?但能肯定的是,人家肯定不可能花在你的豆腐脑和油条上。”
景沅抹了抹嘴,结完账叼着油条离开。
云水涧有景沅的专属桌椅,在大厅最中央,和其他位置用一缸缸莲花隔绝,观赏舞台表演绝佳。
整整一天,景沅百无聊赖地靠在椅子上,始终在琢磨赚钱的事。
现在感情稳定了,景沅准备一心扑在事业上,让云水涧蒸蒸日上的同时,全面发展,争取多赚些钱。
无奈,他现在没有更好的生财之道,只能先把这个宏伟的梦想搁置。
给纪晏发的微信,纪晏是在中午回的。纪晏今天比较忙,虽然能在晚上赶去景家,但不能提前过来接景沅。
景沅也不是矫情的人,知道纪晏不容易,干脆利落地答应,打算自己先回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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