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爱我—— by韩七酒
韩七酒  发于:2023年09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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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就是成年人间的那些事儿嘛,看把你难心的,说说...到什么程度了?”
商楠始终一言不发,最后斜看了她眼:“接电话吧你。”
说完,甩甩手走了。
“不说拉倒,小气~”
陆迢掏出手机,放在耳边接通——
“喂?妈。”
罗玉书中气十足,开门见山:“你爸叫你带冉宁回家吃饭。”
“什么?我爸他想干嘛?!”
“小兔崽子!你爸能干什么!”
陆迢急了:“妈,您跟爸有什么不满的朝我来,跟冉宁没关系,就算没有她,我也是这样。”
“你这孩子,我们做父母在你眼里就是这样?我们能为难冉宁什么?再说了...要真想为难,早就为难了,还用等现在?而且你觉得就凭你能挡得住吗?”
“那你们...”
“就是吃个家常便饭,你爸说想见见她。”罗玉书补了句:“不过分吧?”
“不过分。”
“那行,你到时候把人带回来。”
“妈——”
“就这样,挂了。”
罗玉书挂的贼快,陆迢连那声妈都只叫了一半,另一半咽回嗓子眼,摇了摇头,对着手机喃喃自语——
“冉宁爱吃鱼,记得做条鱼。”
陆迢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冉宁正在忙。
等有空看手机,都已经晚上了。
她跟白黎今天值夜班。
白黎给她送吃的,正好见她捞过手机,嘴角带笑的喂了声。
不用说,能让她这么笑的,除了陆迢没别人。
冉宁让白黎等等,这边和陆迢说话——
“一直在忙,刚看见...”
她声音柔柔的,像在撒娇。
陆迢靠在栏杆上,身上套了件棒球服,即便在夜色中,也十分亮眼——
“这周五和我回家吧。”
“我哪次没和你回家。”
冉宁在笑,显然是没听明白陆迢的话。
陆迢:“不是我们自己的家,是我爸妈那儿。”
“....”
忽然就没了声音,陆迢等了等,试探着叫了下她的名字。
“冉宁,你在听吗?”
冉宁把手机贴紧耳朵,随手捏住的笔,被她用指甲刮的吱吱响,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怎么突然...”
“我爸说想见你。”陆迢声音温柔“你不是爱吃鱼吗,我爸三角峰烧的可好了。”
原本挺紧张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陆迢的声音一传过来,尤其是听她说自己爱吃鱼,忽然紧张的情绪就消失了,很奇怪的一种感觉。
“你不会...跟罗院长说了吧?”
“什么?”
“三角峰。”
陆迢低低的笑了笑,笑声惬意舒畅,仿如一剂可以治愈万物的灵药。
冉宁想,自己就是这样一步步被她治愈的。
“好啊,我去。”
“嗯。”
电话挂断后,一扭头就见白黎在旁边直勾勾盯着自己,想到刚刚电话里的内容,冉宁讪讪的扯了扯袖口。
“你傻了,看什么呀?”
白黎眨眨眼,她没听太清,但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见家长啊?陆迢她爸同意了?”
陆迢没明说,不过听她电话里云淡风轻的口吻,应该是了,冉宁点了点头,脸上有些泛红羞涩。
“呃...我又酸了...”
白黎的样子,着实逗到冉宁,笑着拍了下她——
“吃泡面吗?我去弄。”
冉宁起身去水房,白黎就跟去水房,趁着接水的空档,盯着汩汩水柱说:“我还说陆迢是哪吒,看来人就该当一回哪吒,她这把□□多值啊,直接就把她爸妈全搞定了...”
白黎声音可怜兮兮:“你就好了,可以见家长...家长都见了,春天还会远吗?”
接好水,冉宁把面桶阖上,转过身看着白黎“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我——”白黎话头戛然而止,忽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唉声叹气。
冉宁:“又是商楠?”
白黎:“除了她还能有谁?”
冉宁抿了抿嘴角“她还在躲你啊?”
“何止。”
白黎的目光,坚定却又不失疲惫——
“算了,跟你说也没什么。”
过完年,商楠就跑了。
白黎给她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明显是在躲着自己。
心里那叫一个气,合着年三十晚上岁白守了,聊了一夜,结果呢...越聊越远,这个结果白黎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于是就想去堵她,但她住在队里,自己进不去,时间点又不明确,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出来,万一自己等一天,她都不露面,那不又白瞎?思来想去,倒是有一个地方,她肯定会去——幸福孤儿院。
白黎没跟父母住,又有车,想去哪里都很方便。于是,连着两个星期都在孤儿院,终于在前天,被自己逮到人。
商楠想天都黑了,该回的肯定都回了,谁能想到...这人居然还在。
愣了两秒,扭头就走。
白黎在身后喊她,商楠不听,越走越快。
突然一声唉哟从身后传来,紧随而至的便是白黎委屈的哭腔——
“我摔倒了。”
商楠风火轮似的两条腿,顿时刹住,下一刻快速朝摔倒在地的白黎跑去。
“你没事儿吧。”
一股酒气扑鼻而来,软软的身子就倒在了自己怀里。
白黎梨花带雨的望着她——
“你跑什么?我摔得腿疼死了...膝盖肯定破皮了。”
商楠眉心拢起“你开车还喝酒?”
白黎喉间一梗。
忽的就见商楠严肃起来“那边有交警,你怎么过来的?”
“我...”
商楠是谁,这点东西还能想不明白?
“你故意的,这酒你是刚刚才喝的!”
白黎丝毫没有被戳穿小聪明的心虚,反而看着商楠,俏皮的眨了眨眼——
“天冷,我喝点酒,暖暖身子。”
“有意思吗?!你愿意待着就待着,我不管!”
商楠猛地抽回手,起身就走。
她是铁了心,白黎也是铁了心,这个时候就比谁的心更狠。
白黎没喊她,但也没起来,地上特别凉,夜风吹得人瑟瑟发抖,她看着商楠的背影,直到她走进铁门,白黎的眼泪才掉下来,跟刚刚的不同,这回她是真难受,真的哭。
就在她心凉透的时候,一个身影倏地又从铁门里出来,比之前她走的时候,跑的更快。
商楠没几步就跑到白黎面前,喘着气,伸手去拉她——
“还不起来。”
当下的白黎没有出息到连她本人都想唾弃,仰着头、瘪着嘴,高兴地哭——
“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不管我呢...”
商楠心软了,说话声音明显轻了许多,她把人从地上慢慢扶起来,扶着她去到车里。
车里味道很清新,没有酒气。
“伤着哪了,要不要...创可贴?”
白黎看着这人从口袋里取出盒创可贴,顿时又感动的稀里哗啦——
“你刚刚跑回去,就是拿这个。”
商楠没说话,也不听白黎说话,把创可贴往她怀里一塞,便启动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才出声——
“我送你回家。”
一路两人无话,直到白黎家。
白黎的腿摔得挺厉害,裤腿翻上来,才看见好大一块破皮,那一片都是石子路,崴脚都不得了,更别说摔一跤。
创可贴是不行了,商楠问她有没有云南白药。
白黎手指药箱,都在里面。
商楠拿出云南白药,手一抖,药粉便均匀的撒在了伤口处。
白黎抽了口气。
商楠:“疼?”
白黎:“嗯。”
商楠明显有些无奈,但还是低头对着伤口位置,吹了吹凉气。
白黎受宠若惊。
但也仅此而已。
处理好,商楠就要走。
白黎不想让她走,但似乎又没有理由可以拦住她,于是又出了一奇招,在她将要起身的时候,手一伸,把人猛地拉回来。
需要什么理由?不想让她走,难道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吗?
“你能不能别走,我一个人害怕。”
商楠:“....”
白黎:“我真的害怕,你不相信,你去看监控,我自从一个人住之后,每天晚上都是开灯睡的。”
怕她不信,白黎想给她调监控。
“不用了,我信你。”商楠坐在床边,背着身“你睡吧,我不走。”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频繁的心软,是为什么?
白黎想知道原因,但商楠不给她,她就只能自己找。
望着她的后背出神儿,白黎鬼使神差的绕到她面前,没等商楠反应过来,她就把人扑到了,身后是一米八的大床,褥子铺的很厚,倒在上面不疼...很软。
“白黎!”
“商楠...你真没感觉吗?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吗?”
白黎豁出去了,她被这些胡思乱想的日子,折磨的够多了,就算明天两人决裂,今天自己也不管了。
“你不想我吗?”
“...”
“我很想你...”
白黎不由分说咬上商楠的唇,她发誓...这是自己长这么大,最猛的一次,主动的等于送上门。
忽然,天旋地转。
她们两人的位置调换,商楠摁着白黎,手压在她的锁骨处。
嫩嫩的,白白的。
商楠的眼神变得有侵。略。性,勾了几下,便化被动为主动。
然而,就在她要往下的时候,白黎却开始发抖——
“你害怕?”商楠蹭着她的耳垂“你怕什么...不是你说的吗?我们已经睡过了...既然睡过了,还怕什么?”
商楠的声音像毒蛇,顺着白黎的耳朵,钻进白黎的心里,一口咬住那个胆子大到全豁出去的自己。
下一刻,白黎锁骨的重量消失。
商楠手撑着床站起来,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你睡吧,我去客厅。”
....
白黎低着头,不敢看冉宁——
小小声:“事情就是这样,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醒的时候,她就已经走了。”
冉宁听完,很心疼白黎,但是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毕竟...白黎骗人在先。
白黎:“你说...她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理我了?”
冉宁:“不会的,商楠不是那样的人。”
白黎揉了揉太阳穴,嘴角挂着失落的苦笑——
“我时常再想,要是当年先遇见商楠的是我就好了,这样的话,她不会是现在这样,我看着她躺在客厅沙发上,蜷缩着腿、抱着胳膊的时候,我真的...特别特别想告诉她,不是所有女人都是叶绒,我就一定不是!”
冉宁心疼白黎,可也能理解商楠,叶绒伤她太深了,想要治愈这个伤口,是一个既艰难且漫长的过程,就算是男女之间,也不是容易的事,何况两个女人...
“白黎...”
“嗯?”
“你真的想好了吗?我不怀疑你的真心,只是...出柜真的是件很难的事。”冉宁深吸了口气,慢慢吐出“你不要觉得,我跟陆迢这样就把这件事想的很简单...她所以这么大胆,是因为她父母从小管她很少,一家人聚少离多,养成她这种有些乖张的性子,至于我...我的家庭你是知道的,我爸那里我都不需要交代,可即便这样,外公外婆也还是叫我跟陆迢...没办法开口。”
白黎知道冉宁是为自己好,深吸了口气,眼神透亮,一字一顿的说:“我是认真的,我没开玩笑,而且...商楠对我有感觉,我保证。”
周五——
陆迢来接冉宁,东西她已经买好了,这会儿直接过去就成。
上楼的时候,陆迢一直拉着冉宁的手,直到门口,她才松开,临开门之前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等会儿多吃鱼。”
话音刚落,门就开了,罗玉书站在玄关,面容和蔼的看着两人。
一桌子菜,正中间的那道是三角峰。
陆迢没管,夹了一筷子,就开始挑鱼刺,挑好就把碗给冉宁递去。
这种举动再清楚不过。
冉宁脸色通红,想拒绝...可这时候拒绝,比接受更奇怪,歪过头...特别小声说:“你自己吃。”
陆迢装没听见,不停地添汤布菜。
好在罗玉书跟陆国洲也没说什么。
一顿饭很快吃完,陆国洲不比罗玉书,他不爱笑,不说话的时候很严厉,说话的是又会很严肃,气氛还是比较紧张的。
好在冉宁为人坦诚,问什么答什么,实事求是,不夸张也不过分自谦。
几番话交谈下来,陆国洲心里就有了谱,也明白了为什么罗玉书一直和自己夸她。
“你的情况,老罗...罗院长已经跟我大致说了,你的条件很好很不错,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不愁找不着好对象。”
“爸——”
冉宁冲陆迢摇头,投去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随即说道:“我的条件很一般,没有陆迢好。”
“她有什么好?又不听话,脾气又臭。”
“不会,陆迢她其实脾气很好的,也很有耐心,她只是不太会表达。”
许是目光太灼热,陆国洲抬头就看见陆迢低头在笑,没好气的又瞪了眼。
随即,又说道:“你这样,你们家人能同意吗?”
这一句话虽然俗套,但却是无法避免的,冉宁默声不语,片刻后说道:“他们或许不会立刻就同意,但是我相信,只要我过得好,他们迟早都会同意,因为我的家人是爱我的。”
陆国洲:“你知道这条路有多难吗?”
冉宁:“知道。”
陆国洲:“万一将来,你们其中一个有变故,怎么办?”
冉宁:“我有保险,受益人是陆迢。”
话落,身后的陆迢一愣,明显不知道这件事。
冉宁继续说:“我不会变,我相信陆迢也不会变。”
陆国洲:“你们不能结婚。”
冉宁:“一张纸而已,重要的是人。”
陆国洲:“你们没有孩子。”
忽然,冉宁的脸微微泛红——
“也不一定,如果陆迢想要,我愿意生,现在科学这么发达,也...也不是难事。”
一锤定音,陆国洲没什么好问了。
手放在嘴边,佯装咳了咳——
“既然选择一起,今后不管再难,就算跪着...也得走完。”
询问完毕,两人又陪着罗玉书说了会话,差不多九点多才离开。
一出去,陆迢就扯住冉宁的胳膊。
“那个...”
“嗯?”
“真生孩子啊?”
冉宁:“....”
陆迢:“还是别了吧。”
冉宁:“为什么?你不喜欢孩子吗?”
陆迢:“你傻啊,生孩子多疼啊。”
冉宁:“是哦,那你生。”

四月初, 吴海结婚了,跟那个小医生。
整个华清一飞的都去了,光是他们这帮救援队的就占了半壁江山。
宴会厅门口的迎宾立牌,吴海跟小医生依偎在一起, 笑靥如蜜, 满屏的幸福都快要溢出来。
婚礼没搞西式那套, 来的是中式,新郎一身长袍马褂,新娘一身凤冠霞帔, 伴着司仪的祝词, 喜乐响起来的时候, 中国人骨子里的DNA瞬间觉醒, 尤其是到跪拜父母那环节,一句养儿方知父母恩,不论台上台下, 全都哭的稀里哗啦。
毛峰笑中带泪,说等自己结婚的时候, 也要搞中式婚礼。
婚礼结束, 酒宴开始。
一对新人挨个桌子敬酒,吴海酒量算不错的, 可也经不住这么多人喝, 一圈下来红光满面的, 走路都开始摇晃了, 陈化是过来人,勾着吴海的肩, 就说他实诚, 新郎官哪能这么喝, 喝醉了晚上怎么办?
冲毛峰使了个眼色,托盘里的酒就被换成了雪碧。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烈,众人醉意萌生,尤其是陆迢。
她靠在椅背上,谁举酒杯她都喝,喝的还一滴不剩,她本身就没什么量,哪遭得住这么折腾,再有人过来起哄灌酒,就被商楠挡下了。
商楠把陆迢手里的酒换成茶,瞥了她眼:“又红又白的,怎么?今晚是不算回家了?”
陆迢眯着眼,脸上挂着笑:“高兴嘛。”
商楠还能不懂她,高兴是一方面,心里的触动才是主要原因,刚这人也是不比毛峰好哪去,也是眼泪汪汪的,偷偷抹泪儿,当自己没看见呢。
“得了,别喝了,别一会儿新郎官没醉,你先醉了。”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低头喝了口茶,闭眼阖目。
又过了一会儿,就听司仪喊了声:新娘抛花球了~
陆迢倏地睁开眼,蹭的从椅子上蹦起来,立刻跑去凑热闹,她一贯是不喜欢搞这些的,陈化结婚那次,推她去她都不去。
商楠看她摩拳擦掌,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笑了笑。
陆迢抢花球,拿的是抢篮板的阵仗,她个子高身手好,那花球就跟认得她似的,稳稳落在她怀里,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再看的其他小姑娘瞪眼只有羡慕的份儿。
抢完花球下来,陆迢就不行了,直奔卫生间开始吐。
商楠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给冉宁打电话。
电话挂了,商楠扶陆迢起来,见她晃晃悠悠,便想帮她把花球接过来,谁知这家伙一脸防备,生怕商楠要抢,把花球捂在怀里,就跟小孩护食儿一样。
商楠哭笑不得“行行行...我不碰,你自己拿着。”
这边,冉宁接到电话,急急忙忙就赶过来。
到的时候,大厅里人散的差不多,只剩小几桌还在喝,但也差不多都趴倒了。
陆迢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手旁边不是茶水就是饮料,正迷迷蒙蒙时,头顶传来急切却又不失清润的女声。
“怎么喝这么多?”
冉宁话落,陆迢头就仰起来,那眼神儿不是抢花球那阵儿了,现在特乖、特像小狗。
同商楠道过谢,冉宁便拉着陆迢走了。
刚进车里,刚想说她,陆迢拉开衣服,把藏在里面的花球拿了出来:“给你。”
冉宁一愣:“这是...”
陆迢:“我抢的。”
冉宁想起临走前商楠说的话:她应该是想结婚了吧。
一瞬间心内百转千回,冉宁接过花球,伸手摸了摸这人的脸,满眼爱怜——
“难受吗?”
“嗯。”点头又摇头,陆迢嘟囔着嘴:“我吐过了,现在还行。”
都吐了,这到底是喝了多少。
冉宁记得她那有解酒药,于是扶着人先回了她那儿。
吃完解酒药,陆迢就躺倒了,天快黑的时候才醒,眯着眼叫了几声冉宁,见没人应,陆迢才从床上爬起来。
嗅了嗅鼻子,就去了卫生间,门没锁,一推就开。
里面雾气蒸腾,冉宁站在莲蓬头底下,两眼睁圆,就见陆迢弯腰立在水池前,开始刷牙,也不理她,也不说话,等刷完了牙,一转身又开始脱衣服。
“哎...你等等,我马上洗完。”
陆迢抹了把脸:“一起。”
不知道是喝酒的缘故,还是她睡饱的缘故,今天的陆迢极具侵。略性,没几下冉宁就被她带的意乱情迷。
热水洒在两人身上,陆迢轻轻环住冉宁纤细的腰身,抱着她随意肆虐。
唇齿间再熟悉不过的气息,依旧让两人着迷。
这场突如其来的欢愉,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等从卫生间出来后,陆迢一扫之前的疲惫,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投影。
她看见放在茶几上的花球,倏地脸颊发热,视线再一撇,就看见吹干头发从卧室过来的冉宁,笑吟吟的..看看花球,又看看自己。
呃....
“怎么了?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冉宁的手指插进这人的发间,轻轻地摁着她的头皮。
陆迢舒服的闭起眼:“我没有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本来就未婚,抢花球怎么了?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冉宁笑笑,没说话,过了会儿,忽然捞起她的胳膊,挨着她顺势窝进她的怀里——
语调柔柔的:“陆迢...”
“嗯?”
“我们结婚吧。”
“....”
“去国外。”
陆迢闭着的眼睁开,脸就被身旁的人捧起来,冉宁目光炯炯有神儿——
“我说真的。”
“怎么这么突然...”
“没有啊,我想好久了...”冉宁手指勾起陆迢的下巴,学着她平常逗自己的样子,挑眉道:“给个机会吧,冉太太~”
“冉太太?”陆迢笑出声“你确定?”
冉宁推她“你别闹~”
推完又俯身去抱她,柔柔软软的蹭她,撇过头咬着这人耳朵“好不好?”
陆迢圈着冉宁的腰,怕她掉下沙发,但声音里已经没有之前的戏谑,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眸光——
“好,都听你的。”
结婚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现在就等两人放假,然后飞去国外。
虽然说国内不认可,但对于她们来说,自己开心就好,况且白头到老这事儿,谁也不是靠一张纸就能保全的,只要她们自己有这个决心,证书只是锦上添花。
这天,张素宁跟冉峰来了,俩老人提了不少东西,都是备好的饭菜,有些是做好的,有些是半成品,全都分门别类归置在一个个小方盒里,吃的时候拿出来下锅一热,七八分钟就能搞定。
可到了房子才发现,有些不太对。
“老头子,宁宁这冰箱怎么是黑的?”张素宁垂着墙缝看过去,冰箱线头耷拉在地上没插。
“估计是宁宁太忙,平常也不做饭,就懒得插了。”
“这孩子,这么不管不顾怎么行。”
被冉峰这一说,张素宁也没太在意,插上电源后,就把冰箱给她填满了。
随即,便开始收拾屋子。
客厅的窗台上落了一层灰,卧室床上的褥子还是冬天的。
冉峰正撤褥子呢,就听张素宁在卫生间老冉老冉的喊他,立马放下手里的换到一半的床单,急急忙忙跑过去——
“怎么了?”
“这是什么?”
冉峰眯着眼,脑子轰的震了下。
下午,冉宁还没下班就接到外公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下班。
冉宁看了看时间回说,往后两天都要值夜班。
张素宁伸手就要去抢电话,却被冉峰挡住,老爷子声音低沉严峻——
“那就周六回来。”
“周六...”
“怎么?还要值班?”
冉宁听出外公声音不对,下意识道:“没有。”
“不值班那就回来,这个月拢共你也没回来几次,你外婆天天念叨呢,还有我们给你带了些菜放冰箱里了,你记得吃。”
冉宁想了想...这个月忙,好像只回去了一次。
“行,我这周六回去。”
“嗯。”
说完,冉峰就挂断了电话。
张素宁在一旁捂着胸口:“她怎么说?”
冉峰:“周六回来。”
话落,张素宁心揪起来“这孩子就是主意大,她也不怕...”
冉峰扶住老伴,拍了拍她的肩:“你先别急着下定论,说不定是误会呢。”
张素宁叹气:“误什么会呀,唉...孩子大了。”
这边,冉宁的眼皮忽然跳了跳,顿时一脸局促不安,就连白黎跟她打招呼,她都没反应。
“这周六去寺庙吗?冉宁...冉宁...”
“嗯?”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冉宁摇了摇头,放下手机:“没、没怎么,你刚刚说什么?”
白黎:“我说这周去寺庙吗?”
冉宁:“不去了,我得回外婆那儿。”
白黎:“这周回?你不是说下周吗?”
冉宁眉心蹙起:“突然打电话来,说要我这周回。”
白黎看着她,总觉得她有些不安:“你真的没事?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慌呢?”
“我...”
冉宁没说话,脑子倏地一转,冰箱里的菜?嘭!像有什么东西炸开——
“糟了!”
“怎么了?”
“白黎!你帮我个忙!”
陆迢在队里,自己值班又走不开,只能让白黎去。
白黎一进门,就给冉宁发去视频,摄像头对着屋子里——
“东西在哪儿?”
“卫生间。”
白黎快步走到卫生间,往垃圾桶看看了“没有啊,垃圾桶是空的。”
然后又在各个抽屉跟柜子里翻——
“什么都没有啊。”
冉宁记得那天陆迢喝醉,她们就在卫生间里...那个东西用完后,顺手就扔在垃圾桶了,冉宁亲手扔的,不会有错,本来是要收拾的,但第二天临时加了两台手术,转头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算了,别找了。”
这事不是小事儿,白黎一时间也懵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告诉陆迢?”
视频里一阵沉默,良久后,冉宁的声音从中传出,淡淡的,听不出什么起伏——
“不用了,迟早要来的...我有心理准备。”
白黎:“我陪你回去吧。”
冉宁:“不用,没事儿的。”
也是凑巧,这周六陆迢刚好有事回不来,一听冉宁要回家,倒也放心了,回去陪陪老人也好。
周六一早,冉宁回家。
一开门,就见两老人正襟危坐。
这种事冉峰一个大男人不方便说,佯装找眼镜,就去了书房。
“外婆。”
“嗯。”
冉宁心尖发颤,低着头就等着老人家兴师问罪,她想好了,不论结果如何,自己都豁出去了。
张素宁:“谈恋爱了吧?”
冉宁:“嗯。”
张素宁:“你这孩子,有了对象怎么也不告诉我们,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瞒的,我跟你外公又不是老古董。”
冉宁目光一怔,倒是有些糊涂了,什么...什么意思?
张素宁拉过自家孙女的手,团在手心拍了拍:“虽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可毕竟是女孩子,在这方面容易吃亏,你是医生...旁的不用外婆多说,觉得合适了就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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