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明白皇兄的意思了,贾赦意外得知自己身边有暗卫存在,您想让他以为这些暗卫是臣弟安排的。”
司徒轩见司徒若不问暗卫的事,问道:“你就不好奇,朕为什么派那么多暗卫盯着贾赦。”
如果司徒若问了,那他就顺势表露出对贾赦的喜欢,以后就不用担心司徒若会与贾赦日久生情。
司徒若抬眸看了司徒轩一眼,“臣弟知道,皇兄是怕别人发现贾赦在练兵方面的才能,怕他被有心人利用。”
“您派这些暗卫监控他,其实也是变相的保护。以后贾赦知道了事情真相,一定会理解皇兄您良苦用心的。”
司徒轩面无表情看了司徒若一眼,非常心累摆了摆手,“你说的很好,以后别说了,去上朝吧。”
他在司徒若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为什么司徒若从不怀疑他会对贾赦动心,难道就因为他多次吐槽贾赦长残了?
当年的贾赦的确是长残了,谁能想到他最近开始逆生长,还越长越耀眼,一眼就让他沉沦了。
早朝一结束,司徒若喝了一杯浓茶去庄子找贾赦。
他把户部的事情全都交给胡冰,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胡冰最近躲着林柏走,平时也会借着查账住在户部不回去。他很怕林柏会察觉到什么,到时他们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司徒若到贾赦庄子是下午,贾赦已经喝了参汤,丹田灵力达到了饱和状态,没有进入假眠修炼状态。
贾赦一见司徒若就问:“我身边有暗卫的事,你知道吗?”
司徒若走到一旁椅子懒懒坐下点头,“知道,他们都是我安排的,是不是影响到你生活了?”
贾赦闻言抿了抿唇,突然想起贾珍说过的一些混话。
司徒若跟他只是普通朋友,就算是知己,也用不着做到这种地步吧。
暗卫又不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居然派了十几个过来,还白天晚上两班倒。
贾赦心里非常犹豫,最后还是问了。
“为什么要派这么多暗卫来保护我?”
司徒若该不会男女通吃吧?
司徒若随意找了一个借口,因为皇兄不想让贾赦的才华被别人发现,加上贾赦自己好像认不清自己的才能,便说派来这些暗卫是因为奇毒的事。
“你身上中的奇毒太过诡异,这种毒不查个水落石出,皇兄和我都不能安稳。”
“你想想,若是有人拿这种毒来对付皇兄,到那时我们却连下毒者都找不出来。”
司徒若说的鬼话贾赦信了,同时心里还有很大的愧疚感。
上次吐黑血不是因为中毒啊,而是因为经脉在排毒。
贾赦想要告诉司徒轩他不是中毒,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谎言来弥补,不管说多少谎话,修炼异能的事是绝对不能暴露的。
“你神情这么疲惫,是因为还在查我身上的奇毒吗?”
早知道司徒若会这么较真,当时他就不保持沉默了。
天知道司徒若这么爱脑补,居然还会觉得有人会用奇毒去害司徒轩,古代的人都这么未雨绸缪吗?
司徒若很是无奈叹了一口气,“十几年前发生的事太难查了,你身上的毒更不好查,我和皇兄都推断,给你下毒的人早就死了。这种毒没有流通到市场上,早就放弃查探了。”
“我已经快七天没合眼,皇兄让我负责各地税务,查账查得我头疼。”
“你身边的暗卫一般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平时你不用管他们,若是真的觉得不自在,我就让他们离你再远一点。”
贾赦知道自己刚才误会了,还好没有问出那句‘你是不是喜欢我’,不然妥妥的社死。
司徒若派暗卫来盯着他,一是为了保护他,更重要的还是想要查清他身上的奇毒。
果然事关司徒轩,任何小事都会成为滔天巨事。
奇毒本就不存在,是他一念沉默闹出来的乌龙,现下被暗卫盯梢是他咎由自取。
贾赦见司徒若黑眼圈很重,跟他说话都半眯着眼睛,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一样。
一想到司徒若为了查奇毒奔波,贾赦内心有点过意不去,叫司徒若跟他去书房。
他平时也看账本,因为东大院的账目简单,所以没教林之孝表格记录法。
司徒若非常好奇跟着贾赦进了书房,看着贾赦摆好宣纸写写画画。
“这些符号是什么?不太像是我朝文字。”
贾赦指着现代数字教司徒若,把毛笔递给司徒若说道:“我手受过伤,不太想写字。我告诉你这些数字对应的意思,你在下面注解。”
“一会我再教你表格记账法,账目一目了然还不容易出错。”
司徒若满眼怀疑,什么表格记账法,他听都没有听过。
贾赦教司徒若学习0~9,后面的数字司徒若一学就通,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1和2组成是12,两个简单的符号就能概括,不用再写一大堆笔划。”
贾赦又教了司徒若加减等于号,司徒若无比震撼看着宣纸上列出的25+14=39的算式。
就这么几个符号,就把一条繁琐的账目表达出来了,而且数字还不容易出错。
司徒若一开始还会算错加法,后来越算越快,准确率高达百分百。
贾赦拿自制炭笔给司徒若写了一张乖法口诀表,然后教司徒若乘除法。
司徒若将听不明白的东西记在纸上,把贾赦教他的知识详细记下,准备拿回去给司徒轩看。
司徒若读了一遍乘法口诀表,立马意识到这个口诀的重要性,无比好奇问道:“你从哪里学的这些知识,太神奇太厉害了。”
“数学表格记录法普及后,会大量减轻户部官员的工作,还能提高账目准确率。”
“这个乘法口诀表更是了不得,这可是造福万民的东西啊。”
贾赦对司徒若摇了摇头,“自从吐血后,以前的记忆越来越模糊混乱,记不清是谁教我的。你若不提起查账,我还想不起来这些东西。”
司徒若闻言,心里忍不住开始阴谋论了。
贾赦身中的奇毒,最诡异的症状就是能忘记以前学会的技能。
会不会是有人发现贾赦的才能,知晓贾赦懂很多强国富民的知识,不想贾赦报效朝廷,所以才给他下毒。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给贾赦下毒的人,轻则自私恶毒,重则叛国。
司徒若不动声音将猜疑放下,继续学习乘除法。
等到他能独立制作出一张账目表格时,已经是凌晨了。
贾赦早就去睡了,睡前让墨田给司徒若准备了炭火。
司徒若拿着表格账目非常激动,心里忍不住感叹道:‘还是皇兄慧眼识人,知晓贾赦身怀大才,提前派了暗卫过来保护。’
他居然认为贾赦想出的练兵之法,只是灵光一闪的产物,觉得贾赦不会再想出那样有才的想法。
或许这就是皇兄能坐稳龙椅,而他只能当个亲王的原因。
司徒若带着贾赦教给他的东西,还有贾赦自制的那只炭笔连夜赶路回去,离开时再三叮嘱墨田。
“照顾好你家主子,参汤一定要每天都喝,千万不许断了。”
贾赦身上可能还有很多富国强民的想法,贾赦有如此大才,就算是他死了贾赦也不能死。
墨田把司徒若送出庄子,然后抬头看了看漆墨的天。
“王爷也是不容易啊,大半夜还要赶回去上朝,忙到连休息时间都没有。”
这一刻,墨田竟然觉得,他过得好像都比司徒若轻松。
司徒若赶到皇宫时正好天亮,知道司徒轩刚刚下朝,步伐急切往御书房走。
王福见到司徒若愣了一秒,如果他没记错,司徒若昨天去了温泉庄子看贾赦,今天穿的衣服却还是昨天那套。
脸上神情又这么着急,难道是贾赦出了什么事?
王福心里一惊,都没等司徒若开口说话,赶紧让小太监跑着去向司徒轩禀报,然后自己领着司徒若进去。
司徒若心里挺急的,没有发现王福没有事先通报就领他进去这个细节。
司徒轩见到司徒若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昨天那身,也跟王福有了一样的想法,忙问:“可是贾赦出了什么事?”
若不是出了大事,司徒若不会两天不洗漱,下巴处胡茬都长出来了。
司徒若大步走到司徒轩面前,将怀里整理好的宣纸掏出来,满脸佩服说道:“皇兄,臣弟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贾赦曾经被高人教导,所以才会派那么多暗卫去保护他。”
司徒轩本来慌乱的心,在见到司徒若眼里笑意后恢复了冷静。
倘若贾赦出了事,司徒若是不会笑得这么开心的。
司徒轩没听明白司徒若的话,贾赦曾被高人教导过吗,他没得到一点消息啊。
暗卫都把贾赦翻来覆去查了好几遍,也没查出贾赦的师父是高人啊。
教导贾赦学识的人,是贾赦原配夫人的父亲张阁老,十几年前死于流放途中。
司徒若刚才的意思是说,张阁老是个高人吗?
张阁老曾经担任过前太子的老师,的确是博学之士,称他为一声高人也不算勉强。
司徒轩一边想着事情,一边翻看司徒若带来的宣纸。看了几页后,神情逐渐认真起来。
他甚至一眼认出那些没有笔锋的数字是贾赦所写,贾赦手腕受伤后,写出来的毛笔字连三岁孩童都不如。
司徒轩看见表格记账法,不动声色看向司徒若问道:“这些都是贾赦教你的?”
他的暗卫看来不太行,贾赦有这么大的才能,却一点没打听出来。
司徒若端起王福递来的茶,一口喝完后又说道:“是的,皇兄,这些东西都是贾赦教给我的。我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滴米未进,劳烦公公给我拿点糕点。”
他昨天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现下把东西交给司徒轩后才感觉到饥饿。
司徒轩看见乘法口诀表后,想法跟司徒若是一样的。
这是富国强民的知识,乘法口诀表运用太广了。可以用在查账上,也可以用在修建堤坝上,还可以用在赈灾上。
若官员学会了乘法口诀,办事的效率和准确率都会得到提升。
每年因为各地县令估算错误,赈灾粮安排不合理,死亡人数高达数万。
司徒轩翻看着面前宣纸,内心情绪非常复杂。
他第一眼因为贾赦绝美的容貌动心,后又被贾赦单纯善良的心性所吸引,现又因贾赦自身才华而深陷。
司徒轩决定推广贾赦教给司徒若的知识。
司徒若闻言问道:“上次的练兵之法,皇兄就不曾封赏。这次的数字和乘法口诀表,皇兄也会瞒而不赏吗?”
司徒轩嘴角微扬,心里有了主意。
“练兵之法牵扯到军队,所以才瞒而不赏。数字和乘法口诀若是能得到普及,百姓只会因此得利。”
“这便不能不封,而且还要大封。”
“王福,传令内阁拟旨,贾赦所教数字与乘法口诀造福万民,特封为赦国公。”
等到圣旨走完所有程序,贾赦正式受封时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
司徒若听见贾赦被封为国公,立马意识到司徒轩对贾赦的欣赏和看重。
司徒轩自登基以来,一直都在想办法削弱世家权贵的势力,现下却封了贾赦为国公。
司徒若想要劝司徒轩慎重,但又觉得司徒轩封赏贾赦有他自己的用意在。他就不是当皇帝的料,对帝王心术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司徒轩让司徒若在宫里休息,内阁的大臣来求见司徒轩,一开口就是让司徒轩收回旨意。
“陛下,贾赦何德何能能被封为国公,还请陛下三思。”
“贾赦封国公事关重大,贾家本就势大,姻亲又牵扯甚广,陛下三思啊。”
前来求见司徒轩的内阁大臣,全都反对司徒轩封贾赦为国公。
他们表情僵硬跪着,一副司徒轩不听劝他们就要撞柱的做派。
司徒轩早就料到内阁会反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让王福把数字表格记账法和乘法口诀拿给他们看。
“朕把话放在这里,若有人能拿出与乘法口诀表一样重要的东西,朕也封他为国公。”
“贾赦拿出的东西造福江山社稷,难道要因为他姓贾,就抹除他的功绩吗。”
“朕不喜的,一向是那些看不清自己身份,仗着祖宗功绩耀武扬威的废物,并不是贾赦这种博学有才之士。”
“只要他能造福万民,朕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更不会在意他姓什么。”
“各位,朕的意思,你们可曾听明白了。”
内阁大臣正在传看乘法口诀和数字表格记账法。
他们都不是庸才,只一眼就能看出这两样东西的重要性,不仅户部会迎来大改造,文坛恐怕也会震动。
内阁大臣有了分歧,一些人认为贾赦有功理应封赏,一些人觉得贾赦的身份足够显赫,封赏也不能封国公。
“贾赦拿出的东西不是寻常物,如果这等功绩都不封赏,那以后世家还会把珍藏的东西交出来吗。”
“这么重要的数字和乘法口诀表,我们以往可曾听见过半点风声。世家藏东西的能力,远远超过我们预料。贾赦这次拿出的东西,或许只是世家对朝廷的一次试探。”
“可是贾赦已经是一等将军,贾家又是一门两国公,若再封贾赦为国公,贾家将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世家。”
“你们可别忘了,贾家还有一个含玉而生的贾宝玉。”
内阁大臣们争论厉害,司徒轩心里也有自己的答案。
他的暗卫查不出教导贾赦的高人是谁,猜测是已经亡故的张阁老。
他只能确定一点,贾赦教司徒若的表格记账法和乘法口诀,与其余世家无关。
贾赦拿出的东西太过重要,谁也不能抹除他的功绩。内阁大臣还是让步了,同意司徒轩封贾赦为国公。
内阁大臣达成共识后,贾赦即将被封国公的事传遍了朝野上下,坊间更是议论纷纷。
无数流言在传,贾赦献给司徒轩的乘法口诀,其实是一篇修仙功法。
司徒轩已经开始修仙,所以才会封贾赦为国公。
京城的热闹贾赦一点不知道,司徒轩担心贾赦的身体,有意让暗卫隔绝京城消息。
荣国府派来温泉庄子的人,全都被暗卫挡了回去。
暗卫打着司徒若的旗帜对荣国府的人说:“赦国公身体不适,不宜为琐事分心。”
贾母听见下人的回话,暗自咬紧了牙。
“这可是被封国公,天大的事情啊。”
贾母迫切想要叫贾赦回来,无比迫切想要知道,贾赦献给司徒轩的乘法口诀到底是什么东西。
贾赦手里捏着那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一直没有拿出来。
如果把乘法口诀交给家族来运作,最终得到的肯定不止一个国公爵位。
爵位只是看着好看,一点实权都没有,只有握在手中的权利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贾母叫来林黛玉和贾迎春,叮嘱道:“如今府里的下人进不去温泉庄子,你们现下也不用进宫读书,就去庄子里看看。”
“玉儿,若是见到你大舅舅,一定叫他赶紧回来。”
林黛玉轻轻点头,但没有应承。
贾母也叮嘱了迎春几句,迎春和林黛玉一样,心都是偏向贾赦的,对贾母只是敷衍。
若不是心里担心贾赦,她们都不会听贾母的命令去庄子。
回院子的路上,贾迎春轻轻拉住林黛玉的手说道:“马上就要到腊月了,不知父亲的身体好转没有。”
“我们要不要告诉父亲他被封赏国公一事?”
林黛玉笑了笑,“我觉得大舅舅应该是知道的,圣旨还没有正式降下,这事便不能作数。”
“我们还是装作不知道吧,贤王既然不让人打扰大舅舅,肯定有他的用意。”
司徒若和荣国府的人比起来,林黛玉更愿意相信司徒若。
这些日子她冷眼瞧着,荣国府大多数的人,心都是冷漠自私的,就连外祖母也是。
贾迎春也担心贾赦的身体,决定听林黛玉的话,装作不知道最近京城的热闹,只关注贾赦的身体情况。
司徒若知道林黛玉和贾迎春要去温泉庄子,提笔给贾赦写信,将陛上欲封他为国公的事提了一句。
贾赦收到信后,还愣了一会,心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区区表格记账法和乘法口诀表,司徒轩就欲封他为国公,以后得谨慎运用现代知识。
他可不想太高调,只想低调苟到贾家被抄,带着迎春黛玉她们远离是非之地。
贾赦心里还是很疑惑,他若被封国公,以后司徒轩还如何清算贾家?
难不成是想捧杀他?
贾赦不是爱纠结的人,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了。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担忧纠结只会给自己制造压力,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司徒轩要封就封,就算当了国公,他还是会像现在这样宅在府里,争取不给司徒轩捧杀他的机会。
林黛玉和贾迎春到温泉庄子那天,贾赦早就收到消息没有修炼。
平时喝一碗参汤,每天需要捕捉四个时辰的天地灵气,才能让丹田达到饱和状态。
知道林黛玉和贾迎春要来,特地把中午喝的参汤改为上午喝。
林黛玉到的时候,人还没有进院子,贾赦就感受到了天地间异常活跃的木系灵气。
他不用费什么功夫,那些活跃的灵气开始往他身体里钻。
贾赦都没等林黛玉她们行完礼,赶紧对她们招手,“路上冷不冷,赶紧去屋里烤火。”
“我让墨田腌制了一些鲜肉和菜,猜到你们可能还饿着,一会给你们烤东西吃。”
贾迎春和林黛玉来的路上都很担心,看见贾赦脸色红润皆都松了一口气。
林黛玉更是细心观察,她怕贾赦脸色红润是假,更怕贾赦的身体会一天比一天糟糕。
林黛玉观察了一会彻底放心了,非常开心吃上了贾赦给她烤的素菜。
“大舅舅,腊月初一我和迎春想去寺庙烧香,我们从庄子这边出发行不行?”
贾迎春闻言眼神祈求看向贾赦,小声撒着娇恳求道:“父亲,就让我和黛玉住在这边躲躲懒吧。府里太忙了,嫂嫂都快把我和黛玉当成壮丁使唤了。”
她和林黛玉在来之前就商量好了,先想办法在庄子住下。多住几天就能知道贾赦的身体是真的好转,还是在演戏骗她们。
贾赦根本不知林黛玉和贾迎春在担心他的身体,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挺好的。平时修炼会沉睡,他也跟林黛玉和贾迎春解释过,说他没有生病只是喜欢睡觉。
贾赦一秒都不带犹豫,点头同意林黛玉和贾迎春留下。
每天只要能跟林黛玉待在一起超过十分钟,丹田灵力就会饱和,就不用再入定捕捉天地灵气了。
林黛玉和贾迎春见贾赦同意她们留下,心里皆都放心了。
如果贾赦的身体没有好转,以她们对贾赦的了解,是不会同意她们留在庄子上的。
林黛玉和贾迎春又陪了贾赦一会儿。
贾赦见她们满脸疲惫,催着她们去休息,还说道:“初一那天,我陪你们一起去寺庙烧香。”
他想去看看那棵银杏树,当初那棵银杏树助他突破,他输送了一些灵力给它,不知道那些灵力有没有改变银杏树。
贾赦让墨田这些天不要再熬参汤,墨田轻轻皱眉。
“可是贤王再三叮嘱,要小的每天给主子熬参汤,一顿都不能落下。”
墨田知道贾赦喜欢听话的下人,但他跟着贾赦这些日子,也看明白一点。
贾赦对下人容忍度很高,他能容忍下人犯错,但不能容忍下人自作主张。
司徒若上次离开时,语气非常郑重叮嘱他每天熬煮参汤,话里透着一股他敢忘记就会没命的意思。
贾赦让墨田听他的,“我的身体情况我自己最清楚,这些天喝参汤也是浪费。这批人参的品质不错,留着慢慢喝。”
价值越珍贵的药材,越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他不知何时才能突破,以后每年冬天都离不开人参,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
当天晚上,司徒轩就知道贾赦欲断了参汤的事,让暗卫带着李太医做好准备。一旦贾赦身体有一丁点不对,立马带太医过去诊治。
接下来的几天,贾赦不是带着林黛玉贾迎春烤东西吃,就是带着她们去外面闲逛看雪景。
有一回贾迎春有感而发念了一首词,贾赦听不懂,很是尴尬笑了起来。
从那之后,贾迎春和林黛玉都不在贾赦面前念诗作词。
这事也被司徒轩知道,司徒轩知道后直笑,还跟王福吐槽。
“依朕看啊,贾兰的学问恐怕都比贾赦要强。”
王福赶紧笑笑,“赦国公的心思不在朝堂上,自然不看重纸上学问。”
贾赦还没有正式受封,严格来说还不是国公。
司徒轩听王福喊贾赦为赦国公,并没有纠正,反而提笔把腊月初一那天圈了出来。
这天,贾赦要陪林黛玉贾迎春去寺庙烧香,去的正是皇家寺庙。
这些天贾赦都没有喝参汤,每天沉睡的时间却大大减少。
暗卫在夜深时带李太医给贾赦诊过脉,熟睡后的贾赦脉相有力,跟之前枯竭之相宛如两个极端。
腊月初一,墨田天还没亮就套好了马车。
林黛玉和贾迎春起床洗漱完就往贾赦院子跑,贾赦在陪着她们吃饭时,丹田灵力就达到了饱和状态。
贾赦自己坐了一辆马车,自从知道御史们那烂嘴,他在外面不敢跟林黛玉站太近。
马车在山脚处停下,贾赦从马车出来披上了墨田给他准备的披风,还把披风帽子戴上,遮住了自己这张脸。
林黛玉和贾迎春为了表达心诚,都要一步一步攀爬上山。
贾赦不信什么神明,但他相信这世间有神明,只是不信神明会倾听世人愿望。
贾赦见林黛玉身边有红绿,她们身边的下人加起来怕有二十来个,对她们说道:“你们先去山顶烧香,我去山脚处转转看梅花。”
林黛玉和贾迎春见贾赦身边也有那么多下人,便都放心了,跟贾赦约好在后山宝殿见。
林黛玉她们刚走,贾赦就让墨田带着下人先上山。
墨田什么也没说,带着下人们往山上走。
贾赦运用灵力,听见不远处隐藏暗卫的心跳声。
他只当这些暗卫也是游客,慢步往梅花盛开的方向走去。
贾赦运用灵力时,能听见非常远的说话声,听见了好几次他的名字,很多来游玩进香的学子都在讨论他。
贾赦在前方亭子坐下,一边拿出荷包里的花生吃,一边听着那些人议论自己。
“贾家现下可不得了啊,贾赦被封为国公,至少也能再富贵百年。”
“我觉得这位仁兄太瞧得起贾家了,细数贾家小辈没有一个成器的,如何能延绵富贵。圣上对贾赦的优待,可不会转移到贾家后人身上。”
“荣国府的贾琏现在户部任职,听闻他深得刘尚书器重,这人不算有才?”
“唉,这算什么有才。你可知刘尚书为何器重那贾琏,还不是因为贾赦吗。”
“这事我知道,我有一朋友曾在南风馆见过贾赦一面,回来就说贾赦的容貌惊为天人,还作诗比喻贾赦是仙人下凡尘。”
“坊间早就有谣言在传,说刘尚书和贾赦关系亲密复杂。之前有御史弹劾贾赦,刘尚书在大殿当着圣上的面打人,最后还把那个御史弄得家破人亡,听说一家都流放了。”
贾赦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头,吃花生的速度都变慢了。
他不仅和司徒若有八卦,居然和刘鸿云也有八卦,吃瓜居然吃到了自己身上。
贾赦不打算听了,再听下去,他的小宇宙就要爆发了。
正打算离开,又听到了令他无比震惊的言论。
“我这里有独家消息,我三姨姑父的堂叔,他家远房侄子在宫里做事,听说贾赦不仅与贤王关系密切,还能自由出入圣上寝宫。”
“各位,大家有点人脉的都知道,圣上近两年不曾入过后宫啊。”
“嘶……,这事太可怕了,贾赦连圣上都能笼络,那这乘法口诀表,不会是圣上故意送给他的功绩吧,就为了能封他当国公。”
“你们没有见过贾赦,不敢相信也是情理之中。我可是真的见过贾赦的,他能笼络住圣上,我是一点都不意外。圣上再圣明威严,他也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没人能无视贾赦那张脸。”
“我这里还有一个独家消息,贾赦早就遣散了后院,近两年也不曾入自家夫人的房间。”
“我滴个老天爷啊,这不跟圣上不进后宫撞上了吗。”
“各位兄台都是聪明人,有些事用不着说得太详细,懂得都懂。”
贾赦闻言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手里的荷包都掉了。
京城的学子都这么勇的吗,连司徒轩的八卦都敢造谣,不怕被抓住砍头吗?
贾赦又想到这个世界言论相当自由,只要不被当事人逮住。
哪怕是谈论皇帝,一般都不会出事。
贾赦赶紧停下运转灵力,害怕再听见一些不能听见的话。万一心里害怕总是想着,回头又该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了。
最近他的身体比较听话,没有像在荣国府那样胡来。
他觉得是离司徒轩距离远了,所以心安。
贾赦弯腰去捡装满花生的荷包,这是他指挥厨房炒出来的怪味花生,掉了怪可惜的。
贾赦的手刚碰到荷包面料,眼前出现一双织金云纹的锦鞋,心里不禁想着。
‘谁那么骚包,穿这么一双富贵显眼的织金云纹鞋,目测码数有四十五码了。这人的脚可真大,就是不太懂礼貌,没看见我在捡东西吗,怎么跑来我前面站着了?’
贾赦捡起荷包满眼思索抬头,看见面前站着的人是司徒轩,手里荷包又被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