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哪位没有庶出子女,陈虎也算一表人才,哪里配不上贾迎春。”
“你们都忘记几年前陈浩求娶刑部尚书之女的事情了吗,这手段明显跟几年前一样啊。”
市井舆论很快就往齐国公那边倒,都是些贾赦听了会被气得半死的荒唐言论。
皇宫里,司徒轩听见贾赦的反应,听着王福学说贾赦让人打砸齐国公带去的聘礼,越想越开心,哈哈大笑起来。
“不愧是朕的心上人,没让朕失望。”
暗探可是说了,贾赦看见那些金银珠宝,眼神都没有多停留。
齐国公拿出太上皇提过字的古扇诱惑,他也没有动摇。
这般在外人眼里不识趣的贾赦,倒是格外合他的心意。
今天对贾赦的喜欢,又比昨天多了一些。
王福看着司徒轩脸上的笑,心里暗道:‘贾将军真是一个有福气的人。’
舆论发酵了几天,贾赦听着墨田打听回来的消息,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这事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百姓们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天天就盯着我荣国府。”
贾赦让林之孝继续派人出去打听,墨田带来了好消息。
“老爷,陈虎今天早上出府了,我们的人把他套了麻袋,拖到一旁巷子打断了两条腿,还问出了一些东西。”
贾赦极其满意墨田的办事能力,墨田听话的同时还很灵活。
他只吩咐让人打断陈虎的腿,但墨田还想着让人盘问陈虎。
贾赦让墨田直说,墨田压低了声音。
“我们盘问陈虎为什么要败坏姑娘的名声,结果那陈虎说都是齐国公的安排。”
贾赦闻言愣了愣,眼神还露出一点茫然。
什么情况,陈虎喝酒败坏迎春名声是齐国公的安排?
贾赦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就不适合想这些阴谋诡计,只觉心里烦躁得厉害。
贾赦正心烦时,听见林之孝的声音。
“老爷,贤王爷过来了。”
贾赦正发愁呢,忙让林之孝把司徒若请到他书房。
司徒若一见贾赦便说:“迎春的事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可知陈虎的大哥陈浩是怎么娶妻的。”
贾赦邀请司徒若坐下,吩咐墨田去沏茶,坐到司徒若对面才叹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陈虎酒后说的那些话是齐国公的安排。”
“我没招惹过齐国公吧,他这是摆的什么局?”
报复又不像是报复,但又不像是拉拢。
司徒若恨铁不成钢看了贾赦一眼,“你对外界的事情太不关心了,几年前陈浩娶妻的动静闹得那般大,你竟一点不知吗?”
贾赦急了,忙道:“我这些年不爱出门不爱关注外界的事,你知道我心里着急,就别给我绕圈子了。”
司徒若没想逗贾赦,也怕把贾赦给惹恼了。
他跟贾赦熟悉后才知,贾赦看起来脾气温和好相处,实则心眼还小还爱记仇。
“齐国公当年想让陈浩迎娶刑部尚书的女儿,但刑部尚书看不上陈浩。当年也是让陈浩搞了一出败坏名声的戏,最后成功娶到了刑部尚书的女儿。”
“如今齐国公又想让陈虎娶迎春,旧计重演罢了。”
贾赦闻言闭上眼深呼吸好几下,握紧拳头锤了一下椅子。
“不要脸的老东西,亏我还觉得他挺可怜的,年纪那么大了还要替孙子收拾烂摊子。没想到他自己就是个烂人,难怪陈虎烂成这样,原来是有样学样。”
司徒若见贾赦这么生气,劝道:“你别气坏了身子,太医说你体弱,平时要注重休养。”
“齐国公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贾赦蹭一下站起来,似笑非笑望着司徒若问道:“你知道用什么方法,能最快将谣言压下去吗。”
在现代的时候,想要压下一个爆炸的新闻,只能拿出更爆炸的新闻。
司徒若摇摇头眼神好奇盯着贾赦,不知道贾赦要做什么,但他知道肯定有热闹可看。
贾赦让墨田进来,对他吩咐道:“你拿钱去雇一些乞丐,让他们去砸齐国公府的大门。一边砸还要一边骂,一定要让周围的人知道是我派他们去的,也要让周围的人知道,齐国公故意让陈虎败坏迎春的名声。”
遮遮掩掩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将事情彻底闹大,才能更好解决。
他就不信了,这满京城还找不出几个有三观的人。迎春明明是受害者,凭什么要被人指指点点。
贾赦请司徒若喝灵茶,估摸着齐国公府那边已经开骂了,这才邀请司徒若去看热闹。
司徒若笑着放下茶杯,“今天这热闹,本王是看定了。你别怕,就算这事闹到皇兄面前,你也是占理的。”
贾赦冲动的时候什么都不会怕,就算这事不占理他也不怕。
他还了户部欠银,太上皇又无意清算老臣,司徒轩总要给太上皇面子。
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司徒轩最多就是口谕责罚,或是罚点俸禄而已。
贾赦跟司徒若来到齐国公府时,一大堆看热闹的人给贾赦让开了路。
墨田领着一群乞丐,提着装满马粪的篮子,时不时用竹棍夹起一坨扔到围墙后面。
贾赦用帕子堵住了鼻子,非常满意墨田办事的能力。
马粪什么的,太合适了!
墨田瞧见贾赦过来了,站在老远的地方给贾赦行礼,没敢往贾赦身前凑,担心自己身上的屎味会冲撞到贾赦和司徒若。
司徒若看见齐国公府的惨样,忍不住对贾赦竖起大拇指,夸道:“你这个小厮不错,脑子很灵活,胆子也很大。”
贾赦听见周围有人在讨论齐国公,带着司徒若坐回马车,听着周围的议论。
“荣国府也太狠了吧,居然拿马粪砸门,这是与齐国公彻底撕破脸了啊。”
“哪里狠了,若是换成你家女儿被这样算计,你不生气。”
“我是个疼爱女儿的,若是有人敢这样算计我的女儿,我会直接提刀砍上门。”
“我觉得贾将军没做错,本来就是齐国公不对。当年陈浩强娶就算了,陈虎还要玩这套,真是当别人是泥捏的,以为贾将军好揉捏呢。”
司徒若掀开帘子看了外面几眼,眼里满是疑惑,为什么大内侍卫也在?
齐国公和贾赦闹出的这点事,难道皇兄也在关注?
贾赦看着墨田带人继续砸继续骂,心里觉得舒心很多。
他过来这边不是想要找齐国公要公道,而是为了发泄心里堵得着那口气。
齐国公脸皮再厚也不敢出来,因为他不占理。
贾赦还注意到,周围已经有百姓在向齐国公府扔烂菜叶子。
他们不是为了替迎春叫屈,而是单纯痛恨齐国公府的人平时作威作福。
贾赦看见一个老人一边扔泥巴一边哭,用了灵力才听清她哭的声音。
年前陈虎骑马过街,撞到了她儿子的腿,事后还怪他儿子突然窜出惊了他的马,还叫下人把人打了一顿。
齐国公府被百姓怒骂,有点墙倒众人推的感觉。
司徒若见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一些习武的人在向齐国公府投石头,对贾赦说道:“我们先回吧,事情已经闹大了,周围什么人都有,留在这里不安全。”
马车本来就是停在人群外的,贾赦心里已经出气了,便让马车回府。
司徒若对贾赦说:“这事明天肯定会闹到朝堂上的,你先做好进宫的准备。不过不用担心,以我的对皇兄的了解,他不满齐国公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贾赦笑笑没说话,司徒轩不满齐国公是真,不满他也是事实啊!
两个看不惯的人在闹事,极有可能是各打五十板,一起罚。
司徒若把贾赦送回荣国府便进宫了,一见司徒轩便问:“皇兄,我在街上看见宫里的大内侍卫了。”
司徒轩给了王福一个眼神,王福带着宫人离开,殿里只剩下司徒轩和司徒若。
司徒轩漫不经心抬头,“看见朕的侍卫又如何?”
司徒若笑着走到司徒轩身边,“皇兄,你可不知道,刚刚臣弟可是看了一场热闹。贾赦带人往齐国公府上扔马粪,是不是很有意思。”
司徒轩眼神带笑瞥了司徒若一眼,“你是朕的同胞兄弟,你眉毛一挑朕就知道你想说什么。”
“贾赦派人去齐国公府闹事,齐国公肯定会进宫告状,你想让朕不要责罚他。”
哪里用得着司徒若眼巴巴来为贾赦求情,他哪舍得罚贾赦啊,心疼还来不及呢。
贾赦真是傻呆呆的,这都过去多少天了,还没看清齐国公的真面目。还要司徒若去给他解惑,看人的眼光真是太差了。
不过这样傻呆呆的贾赦,更让他动心了。
司徒若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皇兄果然什么都知道,臣弟这点小把戏,一眼就会被皇兄看透。”
“今天这事可不怪贾赦啊,是那齐国公欺人太甚,故意让他孙子败坏贾迎春的名字,还想像几年前那样强娶呢。”
“皇兄,这事可不能纵容,万一那些老臣见样学样,以后想娶谁娶不到就败坏别人名声,天下不得乱套了。”
司徒轩本来就偏向贾赦,更别说这事本就是贾赦占理,对司徒若说道:“朕心里有数。你眼巴巴为了贾赦入宫,贾赦若是知道了,应该会很感动吧。”
司徒轩的语气酸溜溜的,司徒若没听出来。
“臣弟当贾赦是知己,不需要他的感动。”
“再说了,臣弟哪有眼巴巴的。我分明是想与皇兄分享热闹,这才急了些。”
司徒轩语气装作不经意说道:“朕的探子打探到一个消息,说贾赦与一年轻公子在梅园听戏,贾赦跟那个人的关系还很不错。”
司徒若眼神疑惑看了司徒轩一眼,“皇兄,你说的那个人应该是柳湘莲。”
司徒轩故意问道:“贾赦有了新的朋友,你就不担心?”
闻言,司徒若觉得司徒轩越来越八卦了,哭笑不得说道:“我担心什么,贾赦是我的朋友,又不是我的夫君。他有交友的权利,就像我除了他也有很多朋友一样。”
“皇兄,你是不是又听见我和贾赦的谣言了。我跟贾赦真的是清清白白的,不管外面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如果我真的喜欢谁,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皇兄的。”
难道在皇兄的眼里,他还没有长大吗?
居然这么关心他的感情生活。
司徒若犹豫后问道:“皇兄,你多次提起臣弟与贾赦的事,你莫不是想要搓和臣弟与贾赦吧?”
他竟然不知,皇兄还有做媒的爱好。
司徒轩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你在说什么荒唐话,朕怎么会搓和你和贾赦。你身为亲王理应敬爱你的王妃,不要与他人胡来。”
司徒若见司徒轩生气了,知道自己误会了。
司徒轩如此关心他和贾赦,应该是怕他喜欢上一个男人,更怕他会因为贾赦而色迷心窍。
万一再被史官记上一笔,这笔风流债就洗脱不掉了。
皇兄这是在防患于未来,贾赦那张脸,还真有祸国殃民的风险!
司徒若离开后,司徒轩都给自己气笑了,小声吐槽了一句。
“司徒若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朕都表现这么明显了,居然还看不出朕对贾赦的心思。”
司徒轩想要借着齐国公这件事把贾赦召进宫来,又怕贾赦入了有心人的眼,纠结了一番还是放弃了。
他对外没怎么表现,齐国公都敢在贾赦身上下赌注。若是见到了贾赦,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心里的感情。
他现在还护不住贾赦,不能让贾赦走到明面上来。
林黛玉和贾迎春从宫里出来,贾赦陪她们聊天,然后又一起吃饭。
林黛玉和贾迎春都看出来了,贾赦有事情瞒着她们,但她们默契选择不问。
既然贾赦不想让她们知道,那她们就不去好奇。
第二天上朝,果然有御史弹劾贾赦,然后被司徒若怒怼。
“若齐国公算计的是你们的女儿,本王看你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弹劾贾赦。当年刑部尚书就是因为谣言,不得已把女儿嫁给陈浩。”
“你们不弹劾齐国公就算了,居然还弹劾被算计加害的贾赦,你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司徒轩坐在龙椅上,心里挺羡慕司徒若的。
他也想像司徒若这样光明正大维护贾赦,可惜现在还不行。
司徒若站起来向司徒轩请求,“陛下,齐国公随意毁坏她人名声,这是想要逼死贾迎春啊。贾赦护女之心可敬,砸上齐国公家的门又有何错之有。”
“这事若是落到臣弟身上,就不是砸人府门那么简单了。”
“齐国公自己不干人事,御史们反而弹劾贾赦。臣弟觉得齐国公和弹劾贾赦的御史,都该好好回家清醒清醒脑子。”
司徒轩声音不怒自威,“贤王说的有理,若人人都学齐国公,那明媒正娶就是个笑话。”
司徒轩又云淡风轻罚了弹劾贾赦的御史,处罚内容就像司徒若所说,暂停手上一切职务,回家清醒脑子。
已经有聪明人看出来了,贾赦有司徒若护着,不再是以前想弹劾就弹劾的对象。
这阵子弹劾贾赦的御史,细数下来哪个有好下场。再仔细思考司徒轩对贾赦的态度,真是细思极恐。
司徒轩又对朝臣说道:“贾迎春在这件事情上受了委屈,朕便封她为万华县主。”
司徒若第一时间高喊陛下圣明,堵住了那些想要反对的大臣。
贾迎春在书房稀里糊涂接了圣旨,被王福亲自搀扶起来,周围宫人非常有眼力见,全都跪下给贾迎春请安。
“奴才拜见万华县主。”
贾迎春强作镇定让人平身,眼神无助看向一旁林黛玉。
王福见状说道:“万华县主不必惊慌,圣上得知您受了委屈,这才特地封赏。”
“县主服和印章已经安排宫人在制作,县主稍等一些时候就能拿到。”
王福见贾迎春很忐忑,没敢多留。
万一他把贾迎春吓出个好歹来,贾赦不来找他算账,陛下也会罚他的。
书房里的皇子公主都觉得贾迎春是因祸得福,之前因为司徒章的事,贾迎春便被皇上赐字。
现在贾迎春又因为被陈虎坏了名声,而被封为县主。
县主虽无封地,却有品阶。
贾迎春可以做到见皇子公子不跪,只需屈膝行礼就行。
回府的路上,贾迎春还像是在做梦一样,拉着林黛玉不停小声询问。
“圣上真的封我为县主了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林黛玉轻轻拍着贾迎春的手,笑了起来,“你不是在做梦,是真的被封为县主了,我的万华县主。”
贾迎春有了县主身份,谁还敢诋毁她的名声。
大舅舅若是知道了,心里也会放心了。
贾迎春被封为县主后,专门有小太监来荣国府报喜。
贾赦送走报喜的小太监后,赏了府里下人一个月的月钱,小声感叹道:“贤王真够意思,居然还给迎春请封了。”
司徒轩这一波封赏,就是在明着告诉世人,贾迎春的名声是被人故意毁坏的。
贾迎春被圣上封为县主,她的品性便不可能有问题。
贾赦叫来林之孝,让他把迎春被封为县主一事传出去。
他相信不需要太久的时间,世人就会忘记陈虎诋毁贾迎春的事情。
第34章
贾赦在府外接到了忐忑不安的贾迎春,赶紧安慰道:“别怕别怕,受封是好事,你不要多想,安心当这个县主就行了。”
贾迎春有了县主这个身份,以后贾家若被抄,应该不会被一起流放。
贾赦是真的为贾迎春感到开心。
隔壁府的贾珍听到消息,咋咋呼呼过来。
“赦叔,迎春被封为县主这么大的喜事,应该开宗祠祭祀啊。”
贾赦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么大的喜事,的确应该告知先祖。”
贾珍立马让人去准备祭祀,又小声问:“赦叔,迎春都是县主了,你不如把她记在邢氏名下,这样她就是嫡出了。”
贾赦闻言一拍脑门,满脸懊恼。
“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这个记性真的不行了。我在庄子里的时候就决定把迎春记在邢氏名下,只是一直没想起来。”
他脑子里没有嫡庶的概念,所以才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贾赦带着贾迎春去祠堂改名,贾母和贾政王氏都来了。
没人敢反对贾赦的意思,邢氏是所有人里笑得最开心的。
贾迎春记在她的名下,以后就是她的亲女儿,而且还是县主女儿。
贾赦看见贾琏旁边的贾琮,干脆让贾珍把贾琮也记在邢氏名下。
贾琏见状没发表任何意见,一旁王熙凤偷偷拉了贾琏一下,贾琏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贾赦看见了王熙凤脸上的着急,移开视线没有理会。
贾琮是他的儿子,嫡出庶出他说了算。
祠堂这边弄好后已经是半夜,贾赦让迎春和黛玉先回去歇息,把贾琏夫妇叫到了书房。
“我把琮儿记在邢氏名下,你可是有不满。”
王熙凤闻言一慌,还以为自己刚才给贾琏使眼色的事被贾赦瞧见了,以为贾赦询问贾琏是在敲打她呢。
贾琏弯腰给贾赦行了一礼,脸上笑容很是苦涩。
“父亲,孩儿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糊涂蛋了。这府里的爵位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压根就不想要。”
“我并不介意琮弟成为嫡出,他如果想要继承府里爵位,我也不会与他争。”
他在户部待了这么久,若还看不清圣上要清算四大家族,那他就可以回家种田了。
府里的爵位根本不是荣耀,等到圣上清算家族时,有爵位的人必定会被流放,他甚至害怕自己会承爵。
王熙凤听得一头雾水,站在一旁没敢出声。
贾赦闻言笑了一声,眼神赞赏看了贾琏一眼。
“你倒是警觉,这府里爵位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会把它给你,也不会给贾琮。当然,若是哪天你愿意接受,这爵位一定是你的。”
贾赦让贾琏回去,让墨田把晚饭给他端进来。
最近不知是什么原因,丹田里的金色灵力一点没涨。
林黛玉又一天比一天大,经过迎春这件事,他更不敢长时间和林黛玉待在一处,就怕坏了林黛玉的名声。
每天吸收到的天地灵气急速减少,丹田无法达到饱和状态,令他很是郁闷。
贾琏回去后给王熙凤详细一解释,王熙凤听明白后也害怕了。
贾琏若是承了爵,以后贾府被圣上清算,首当其冲被流放的人就是贾琏啊。
贾琏还悄悄告诉给王熙凤一件事。
“刘大人给我看过二太太放印子钱的卷宗,说明圣上早就开始收集荣国府犯罪的证据。虽然这罪是二太太犯下的,可按照我朝律法,领罪的人是我父亲。”
“我父亲也知道这点,他没把爵位传给我是为了我好,你可万万别以为父亲是偏心。你也别怪父亲对你王家不满,实在是你王家人把他害惨了。”
王熙凤闻言用力捂住了嘴,如果换作是她背这么大的罪,她会疯得比贾赦更厉害的。
贾琏也很愁闷,小声感叹道:“这府里的荣华富贵,也不知还能维持多久。大夏将倾,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王熙凤担忧自己和贾琏的未来,忍不住哭了起来。
贾琏见状轻拍着王熙凤后背小声安慰,“别怕,不管未来是什么情况,我们一家人都不会分离的。”
“我会努力建功,争取在户部站稳脚。”
“圣上不会因为我姓贾就针对我,只要我有实力,一定能护住你和女儿的。”
王熙凤闻言超级感动,与贾琏说了好多心里话,夫妻俩的感情也更深厚了。
第二天,府上来了非常多的人前来送礼。
不管贾迎春是因为什么被封赏县主,她都是司徒轩登基以来封赏的第一个县主。
只要贾迎春不触犯圣上底线,这辈子荣华富贵是稳了。
贾母处坐着好几位妇人,其中身份最高的人是一位老王妃,她有意为自己的孙儿求娶贾迎春。
若是以前,贾母肯定会笑着答应。
一想到了贾赦对她的警告,便不敢答应。
“我也不怕丢脸,好叫各位夫人知道,我家这个儿子,我是一点都管不住。迎春的婚事他提前交代了,一定要他说了算。”
“他的性格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我现在是彻底怕了,能不招惹他就不招惹,免得他发起疯来,怕是要把我给气死。”
贾赦发疯一事,大家去年就有所耳闻,但没有多少人相信。
老王妃开口了,“贾赦一介男儿,如何能为万华县主寻个好亲事。我看这事不妥,万华县主的婚事还是要由老夫人你来操心才行。”
一旁的几位夫人也跟着附和老王妃。
贾母非常心动,她当然知道贾迎春与王府联姻的重要性,但她更知道贾赦疯得彻底。
老王妃见贾母还是不松口,向身边嬷嬷使了一个眼神,让她派小丫环出去打听。这贾赦到底疯成了什么样,竟让贾母如此忌惮。
贾母处非常热闹,荣禧堂也不遑多让。
贾政被前来的宾客变成花样吹捧,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装模作样跟来人谈论起了四书。
王氏最近精神不好,但听见来恭贺的人身份非富即贵,便强撑着起来又在脸上扑了胭脂热情迎客。
整个荣国府最清静的地方,反而是贾赦的东大院。
有客人想要来见贾赦,都会被林之孝用一句‘我家老爷身体不好,大夫说要休息’的借口阻拦。
荣国府热闹了好些日子,眼瞧着就要入冬。贾赦在荣国府再也待不住,叫来邢氏仔细叮嘱交代,准备去温泉庄子。
邢氏最近底气很足,贾赦给了她几万两用于东大院的正常开销。
“老爷放心就是,我一定会照顾好迎春黛玉的。琮哥儿在学堂有环哥儿和兰哥儿陪着,每天乐不思蜀都不想回来呢。”
贾赦觉得一切都安排好了,让墨田跟着他一起去了温泉庄子。
墨田最开始收拾的不是他自己的行李,而是司徒若之前送来的人参。
天气一凉,老爷又开始每天一碗参汤。
这些人参若是吃完了,就得拿钱去外面买。
他也开始管贾赦的私账,知道贾赦手里的钱不多,根本无法支撑购买人参那笔庞大的开销。
墨田心里的担忧贾赦不知,他喝参汤也是因为家里有现成的人参,人参储存再好也会流失灵气。
再说了,荣国府迟早会被抄。他存这么多人参不知道会便宜谁,还不如自己喝了增强丹田灵力。
贾赦再一次感叹异能不好修炼,每天竭尽所能吸收灵气,却一直没有触摸到突破的瓶颈。
林黛玉身边的下人太多了,他又不能悄悄过去吸收林黛玉消溢出来的灵气。万一被下人发现了,他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这个时代女子的名声是要命的东西,他不可能为了修炼而去伤害林黛玉。
贾赦心里长长叹气,对待修炼只能平常心,不然容易心情烦躁,万一走火入魔就不好了。
贾赦理解的走火入魔,不是指经脉气血倒流,而是指为了突破不择手段。
如果为了突破境界而去故意引导林黛玉伤心绝望散溢灵气,那种状态就是他认为的走火入魔。
贾赦坐着马车离开荣国府,林黛玉和贾迎春虽然不舍,却都没有挽留。
贾迎春满眼不舍望着越来越远的马车,非常难过对林黛玉叹气:“父亲白天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天气一凉就不爱动弹,连饭菜都没有用多少。”
“太医也为父亲诊过脉,却诊不出父亲嗜睡的原因。”
“黛玉,我真的好怕啊。”
林黛玉抿紧唇,低声道:“是啊,大舅舅自入冬以来,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睡。何止是你怕,我也害怕。”
虽然贾赦对她们说过,他的身体很健康,嗜睡只是生活习惯。
林黛玉和贾迎春一个字都不信,什么样的生活习惯会不分白天黑夜睡觉,还要每天喝一碗浓浓的参汤。
若是身体健康的人像贾赦这样补,早就补出问题来了。
贾赦喝完参汤跟没事人一样,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林黛玉跟贾迎春携手回府,她们一会还要去宫里读书。
贾迎春又是一声轻叹:“天气暖和的时候,父亲虽然也爱睡觉,但我们一到总能清醒过来。可是最近这些天,他都听不见我们喊他,希望天气暖和后,父亲的身体能好转一些。”
林黛玉非常坚定点头,“一定会的,等到腊月初一,我们去皇家寺庙拜拜吧。”
贾迎春闻言双眼一亮,赶紧答应下来。
林黛玉虽不信这世间有神明,但她此刻无比期望这世间的神明能听见她的祈祷。
贾赦马车离开京城后,宫里司徒轩也收到了消息。
司徒轩长叹一声将手中朱笔放下,询问一旁王福。
“李太医那边有什么消息吗,贾赦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嗜睡为何越来越严重?”
王福听见司徒询问,赶紧让人去叫李太医。
李太医最近都快疯了,天知道他被贾赦的脉相折磨成什么鬼样子。
贾赦清醒时脉相强稳有力,只诊断出了肾有点虚的毛病。
可当贾赦睡着后,脉相微弱无力宛如枯竭之相,跟他之前诊断过的将死之脉一模一样。
最让他感到不解的是,只要贾赦醒过来,枯竭脉相就会消失。
李太医已经快半个月没有睡好觉了,他一直在研究贾赦的脉相,不眠不休却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太监过来传话,“李太医,圣上召您去御书房。”
闻言,李太医深吸一口气,一张脸疲惫不堪,认命般说道:“我马上就去。”
这一天始终要来,贾赦脉相诡异的事情他无法一直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