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看见清月时双眼一亮,他知道清月受人追捧的原因了。清月的容貌虽不是绝美的,但他身上有一股难以形容的书卷气。
若是他走在外面,怕是没人相信他是南风馆的公子。说他是探花郎,怕是相信的人更多。
清月给贾珍倒酒,贾珍按捺不住趁机摸了清月手背一把。
清月满脸不在意的样子,又给贾赦倒酒。
扶琴还是坐在贾赦身边,贾赦没有亲口让他离开,他就不会让位子给清月,因为贾赦是他的客人。
贾赦没让扶琴让位,懒洋洋听着贾珍和清月闲聊,直到贾珍询问清月能不能跟他去宁国府。
贾赦轻咳了一声,贾珍眼神疑惑看向贾赦,问道:“赦叔,你嗓子不舒服吗,还是你也想约清月公子?”
不会吧,赦叔都有了贤王,居然还敢在外面约人,不怕贤王吃酸醋吗?
贾赦懒洋洋瞥了贾珍一眼,“清月公子不陪客人回府,你不知道吗。”
贾珍笑容很猥琐,“知道归知道,还是要问一问的吧,万一清月公子愿意呢。”
贾赦觉得贾珍太过自信,扶琴之前说清月受整个京城的权贵追捧,连北静王邀约都没有答应,又怎么会答应贾珍的邀请。
如果真的答应了贾珍的邀请,贾珍也把北静王得罪了。
人家王爷都没有请到的人,你贾珍请到了。别人不知道详情,只知道你贾珍让北静王丢脸了。
清月委婉向贾珍表示不方便,然后不动声色给扶琴使了一个眼色。
扶琴见状笑了起来,对贾赦说道:“清月不卖这位大人的面子,但他一定会卖公子你的面子。”
意思是贾赦若是相约,清月一定会答应。
贾赦摇头笑了笑,“还是算了吧,我一穷二白可请不起清月公子。”
清月用开玩笑的语气赔笑说道:“如果是大人邀约,我哪有脸收大人的银钱。”
贾珍这个混玩意还非常认同点头,“对,我赦叔要是约你,吃亏的人是我赦叔才对。”
贾赦白了贾珍一眼,“闭嘴吧你。”
清月试探出贾赦对风月不怎么感兴趣,反而喜欢一些官场八卦,便故意说一些秘事给贾赦听。
“北静王很喜欢养戏子,他府里的戏子个个都是容貌绝美才情风流。”
贾珍也跟着贾赦听起了北静王的八卦,然后一脸向往感叹:“北静王爱戏满城皆知,他曾花一万两,只为了在凌晨点一出戏。”
贾赦没有在原身记忆里找到北静王的相关记忆,问道:“北静王最近也来过南风馆吗?”
这个时代对言语没有那么严,市井百姓经常议论朝廷官员,甚至是当朝皇帝。
骂人时只要不被人当场逮住,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扶琴先是笑着看了清月一眼,然后才说:“北静王一直想给清月赎身,清月没有答应。”
贾珍好奇问了句,“你连北静王都看不上,你的眼光可真高啊。”
清月露出神伤的表情,“我哪配挑选恩客,只是北静王喜戏,我又不懂戏,跟着他早晚也是被送人的结果,所以便不去奢望了。”
北静王哪里是喜欢他,分明是看中了他的价值,想要把他赎回去当礼物送给别人。
他是自愿沦落到南风馆的,外人压根不知,他根本没与南风馆签卖身契。
贾珍顺着清月留下的钩子询问:“那你想要挑选什么样的恩客,我不是吹捧我自己啊,你若是跟了我,我保你后半辈子荣华富贵,还能给你买院子置庄子。”
他若是能把清月留在身边,出门还不得被人羡慕死。
贾赦觉得清月不会对贾珍动心,贾珍这点承诺,根本诱惑不了清月。
清月现在有名,有名就等于有钱,他不会缺一间院子或是庄子。
果然,清月还是委婉表示了拒绝。
贾珍喝了一杯闷酒,叹息道:“我算是看明白了,清月你也是个看脸的。如果是我赦叔要赎你,你怕是什么要求都不会提。”
清月先是眼神含笑看了贾赦一眼,然后才说道:“如果大人愿意,我倒愿意拿出所有钱财赠与大人。”
清月看出贾赦的脾气很好,不管是真的脾气好还是伪装,他有把握贾赦不会因为他的话而生气。
贾赦闻言只是笑笑,如清月所料没有生气。
一旁贾珍继续喝着闷酒,时不时感慨一声。
“这个看脸的世界啊!”
三楼,司徒轩都快气炸了,贾珍那个废物玩意,自己荒唐也就算了,还把清月叫到了贾赦面前。
清月被这么多人追捧,肯定是有独特魅力的。万一被贾赦看上了,他定会控制不住要弄死贾珍的。
清月在贾赦厢房待的越久,司徒轩的心就越不平静。
王福小声说道:“老爷,贾珍还在里面,将军是不会做什么的。”
司徒轩还是气得不轻,“我知道,若不是知道他没有做什么,你觉得我能坐得住。”
自从对贾赦动心后,他这段时间生气的次数比以往几年都要多。
他得想个办法,早点跟贾赦摊牌。
继续这样隐忍下去,他早晚会把自己忍成绿王八。
司徒轩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直接下楼去找贾赦。他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把贾赦这个软肋暴露在明面上。
至少要等到收拾完四大家族,将权利彻底收拢后才能护住贾赦。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色越来越晚,司徒轩也越来越不耐烦。
如果贾赦敢在这里过夜,那他一定会给贾赦一个难忘的教训。
就在司徒轩快要坐不住时,贾赦带着墨田离开了。
王福见状悄悄松了一口气,他真的担心司徒轩盛怒会封了南风馆。
墨田给贾赦撑着伞,扶琴和清月都出来送贾赦。
扶琴还拿了自己的披风披在贾赦身上,“公子,今晚的话本还没有讲完,什么时候再来听呢?”
“若是嫌馆里太吵,奴也可以到您府上说给您听。”
第32章
贾赦低头将披风系好,又与扶琴拉开了一点距离,笑着说道:“那便等天晴了,你来我府里吃顿饭吧。”
他刚才要给扶琴小费,扶琴拒绝了。
他不喜欢这种欠人的感觉,今天扶琴陪他解闷,他请扶琴吃顿饭,人情便算了结了。
扶琴闻言肉眼可见的开心,一旁清月则是满眼羡慕。
贾珍上了马车只觉哪哪都不舒服,一边揉着酸涨的腿,一边感叹:“太久没有这么累了,我这身体还有一点撑不住。”
“赦叔,你连清月都看不上吗?你是不是怕贤王知道啊,我可以帮你打掩护。”
贾赦眼神危险看了贾珍一眼,冷笑了一声。
“我看年前那顿打,你算是白挨了。皮子又痒了不成,什么混话都敢说。”
可能是一起逛过南风馆,贾珍对贾赦的态度也变了,满脸八卦小声问道:“赦叔,你跟贤王爷真的没什么吗?”
“就算你对贤王没那个心思,你敢保证贤王对你也没有那个心思吗。”
“我虽然不喜王子腾那个白眼狼,但他说的话也算有道理。你住在温泉庄子这段时间,贤王隔几天就去看你。”
“如此亲近的作态,只用友谊来形容是不是太勉强了些?”
贾赦能非常坚定地说,他对贤王只有友谊,但他无法坚定地说贤王对他也是友谊。
贤王待他的确很好,会担心他的身体,会陪他去皇家寺庙散心,还帮林黛玉找师父。
贾赦赶紧甩了甩头,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他差点就被贾珍给误导了,贤王不可能对他有别的心思,因为贤王有儿有女,他喜欢的是女人。
贾赦冷眸瞥了贾珍一眼,威胁道:“外面的人怎么乱说我不管,你若再敢乱说我与贤王,我听一回便揍你一回。”
贾珍害怕被揍,赶紧表示自己不会在外面乱说。
“赦叔,你也不要太相信贤王啊,我们都是男人,男人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吗。”
“赦叔你这张脸别说是贤王了,恐怕陛上见到你,也会维持不住心境平静的。”
贾赦闻言是真的生气了,一拳揍向贾珍肚子,咬牙骂道:“你喝酒上头了是吗,什么人都敢编排,嫌命太长了吗。”
“我把话放在这里,这天下任何人都有可能喜欢我,唯独陛下绝对不可能。”
司徒轩想要铲除四大家族布局了十几年,他早晚会被司徒轩流放的。
虽然贾珍只是打了一个比方,贾赦还是控制不住生气。
贾珍是怎么敢的啊,喝了一点酒就跟疯了一样。
贾赦越想越来气,又给了贾珍好几下。
贾珍疼到蜷缩了起来,脸色惨白眼神哀求望着贾赦。
“赦叔,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我是有点喝醉了,说话才没经过脑子。”
马车里只有他和贾赦,他又压低了声音,所以没了顾忌。
这顿打是他该受的,心里对贾赦一点怨都没有。如果不改改这乱说话的习惯,他怕是早晚会害死自己。
贾珍为了警示自己,清醒过来还用力扇了自己两耳光,半边脸都被他自己扇肿了。
贾赦心里的气在贾珍扇自己时就消了,还心有不忍安慰了贾珍一句。
贾赦不知道,在他回到荣国府后,他在马车里跟贾珍说的话,立马就传到了司徒轩面前。
司徒轩看完密信后紧紧皱眉,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唯独跟朕没有可能?”
贾赦斩钉截铁说这世间谁都有可能喜欢他,唯独跟他却不可能。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天底下的人都死光了,贾赦也不可能喜欢他吗。
王福也不知道贾赦是怎么想的,陛下这么好为什么不能接受陛下呢。
如果贾赦接受了陛下,想要什么都可以,甚至都能保住贾家。
寻常人若是听见了自己和陛下的八卦,第一反应应该是庆幸自己能被陛下看上吧,而不是像贾赦这样避之不及。
王福赶紧转移话题,“陛下,四皇子最近感染了风寒,已经快一个月了。”
“容嫔恳求皇后娘娘来跟您说情,皇后娘娘冷嘲热讽了容嫔一通,最后指了一个普通太医去看四皇子。”
司徒轩眼神不善看了王福一眼,王福知道司徒轩在不满什么,赶紧说道:“奴才自作主张请李太医去看了四皇子,四皇子风寒并不严重,就是夜晚泡了凉水又吹了冷风。”
这宫里的人用尽手段想引起司徒轩的同情,却不知司徒轩最是厌恶这种手段。
司徒轩年少时被他母妃害过,因为他感染风寒发热,父皇就能到他母妃宫里来。
他便各种生病,吃饭被烫,睡觉被人打开窗户,沐浴时被人添加凉水。
司徒轩不喜宫里那些下作手段,更不喜欢拿孩子做筏子的烂人。
司徒冷笑了一声,“容嫔倒是好算计,她还是容妃的时候便处处顶撞皇后,故意去向皇后求情,不过是故意去挨骂罢了。”
“司徒章有点脑子但不多,居然真信了容嫔的鬼话,让朕很失望。”
司徒轩想起了贾赦跟贾环说的话,觉得司徒章甚至还比不过贾环。
一个人坏还可以教,可一个人若是太蠢,那就没必要教了。
王福又小心翼翼说道:“容嫔让宫女打听林姑娘和万华县主出宫的时间,知道了林姑娘和万华县主回去的时候会路过御花园的锦鲤池。”
后宫的人想要做什么,从蛛丝马迹就能猜出来。
容嫔这是恨上了林黛玉和贾迎春,想要拿她们出气呢。
司徒轩只觉容嫔这人越来越恶心,冷声吩咐道:“让暗卫盯紧了容嫔,朕看她是连嫔位都不想要了。”
王福退到一旁,心里想着容嫔若是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万岁爷心上人的家人,再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生出害林黛玉和贾迎春的心思。
司徒轩晚上又去了荣国府,依旧在贾赦房间坐到后半夜才离开。
司徒轩回宫后问王福。
“朕让你办的事,都办好了吗?”
王福赶紧点头,“奴才已经办好了,奴才派人把王子腾在南风馆说贤王的事情透露给胡冰知道,并不会让贤王多想。”
胡冰知道了,就等于司徒若知道了。
司徒轩拿起奏折继续看,他倒想让司徒若多想,司徒若是能守住秘密的人。
若是司徒若知道他对贾赦的心思,那他也能暂时安心。
司徒若是他所有兄弟里最识相的,不管司徒若心里对贾赦有没有那种心思,一旦知道他对贾赦动了心,就绝不会对贾赦动心思。
没过几天,下朝的时候,司徒若突然走到王子腾身后,朝着王子腾后背踢了一脚。
王子腾刚走出大殿,脚下就是石梯。
司徒若的一脚让他站不稳,从长长的石梯上滚了下去。
王子腾怒气冲冲想发火,抬头看见踢他的人是司徒若,再看周围很多看热闹的朝臣,一张脸涨得通红。
司徒若不会无缘无故发火,肯定是贾赦跟司徒若告状了。
司徒若眼神冰冷望着满脸愤怒的王子腾,慢悠悠说道:“听说王大人到处宣扬本王与贾将军的事,本王倒是不知道,贾将军何时成了本王的人。”
“王大人口口声声说贾将军手段了得,靠着下作手段才笼络住本王。本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被贾将军笼络,还得多亏了王大人提醒啊。”
“刚才本王一时脚滑,不小心绊到了王大人,王大人没事吧?”
“怎么还趴在地上呢,旁边的太监也是没眼力见的。不知道大人你年纪大了,躺地上太久是会着凉的。”
“着凉会感染风寒,感染了风寒就会卧病在床,这卧着卧着啊,人就死了。”
司徒若一阵冷嘲热讽,王子腾脸色一会涨成红色,一会又涨成青紫色,最后变成了一张惨白脸。
王子腾心里并不是怕司徒若,司徒若只是一个能力中庸的王爷,他怕的是司徒轩。
但他不能不敬司徒若,因为不敬司徒若就是不敬皇权。
王子腾生气愤怒的原因,还是自己丢了大脸。
司徒若慢步走到王子腾面前,眼神不屑居高临下望着王子腾的眼睛。
“王大人啊,你说你都好几十岁的人,怎么就是不知道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呢。”
“三岁孩子都知道有些话不能说,你怎么就不知道。”
王子腾从石梯上滚下来摔得不轻,很费力站起来给司徒若行礼道歉,心里却是恨得不行。
司徒若还说他和贾赦没什么特殊关系,特地在下朝时羞辱他,不就是给贾赦找回场子吗。
这居然也算没有关系,好一个掩耳盗铃。
王子腾一想到今天丢了大脸,不敢恨司徒若就只能恨贾赦,心里恨恨想着。
当初他派的那些杀手,怎么就没在贾赦去扬州时把人杀死。
司徒若一看王子腾的眼神就知道他不服,又冷笑了一声警告道:“王大人好自为之,再有下次,本王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大度不跟你计较了。”
王子腾心里再气也得乖乖给司徒若行礼,恭送司徒若离开。
司徒若离开皇宫后跟胡冰吐槽,“贾赦去楼里消遣居然不喊我,这是没把我当朋友啊。亏我平时对他这么好,实在是错付了。”
胡冰朝天翻了一个白眼,一点不客气怼道:“王爷,只有狐朋狗友才会相约一起喝花酒。”
司徒若又一本正经点头,拿着腰间挂着的玉佩往手心里拍了拍。
“你说的对,我与贾赦是君子之交,他不喊我也是正常的。况且我也不喜欢男的,对南风馆没什么兴趣,我去只会让贾赦觉得尴尬。”
胡冰最近很郁闷,自从认清自己喜欢林柏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心情便越来越郁闷。
他让自己变得很忙,只有忙碌起来,才不会满脑子都是林柏。
司徒若见胡冰又在走神,很是无奈摇了摇头。
胡冰最近的状态真的很像话本里写的为情所困,他觉得胡冰可能是喜欢上一个身份不一般的人。
他一直在等胡冰告诉他这件事。
如果胡冰真的有喜欢的人,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他都会同意的。
他也问过胡冰,胡冰却说他没有喜欢的人。
胡冰暗自摇了摇头,他不可能将心里藏着的事告诉给司徒若听。
司徒若的嘴严只在司徒轩的事情上,在别的事情上一点都不严。
如果司徒若知道了他喜欢林柏,可能过不了三天,林柏就会知道了。
司徒若从某方面来说,就是大嘴巴。
贾赦从南风馆回来后几天,体内丹田的金色灵力又增加了一些。
金色灵力只在他睡着时增加,但又不是每天都会出现。
贾赦一直找不到金色灵力出现的规律,不管睡觉时有没有修炼,金色灵力出现的方式都是没有规律可循的。
入秋后天气越来越凉,庭院里的植物好多都开始落叶,散溢出来的灵气也开始慢慢减少。
若不是林黛玉每天都会过来陪他吃晚饭,怕是修炼一整天都维持不住丹田饱和。
贾赦询问林黛玉和迎春在宫里的情况,“你们在宫里学习都还好吧,没谁为难你们吧?”
宫里的人际关系比荣国府复杂多了,随便哪个不起眼的太监或宫女,就有可能是哪位娘娘的心腹。
林黛玉和贾迎春都是没有见过人性阴暗的人,皇宫看着威严光鲜,实则是天底下最凶险的地方。
林黛玉轻轻摇头,“大舅舅,您放心吧,陛下让我喊他伯伯。单凭这一点,皇子公子们就不会为难我,也不敢为难我。”
为难她们的司徒章还在关禁闭呢,皇子公主子都不是蠢人。
迎春也说道:“我和黛玉形影不离,红绿把我们照顾很好,没有被欺负。”
宫里或许有人看她们不顺眼,但谁让她们后台硬呢。
陛下可喜欢黛玉了,偶尔还会让黛玉去御书房说话,经常赐一些御膳房的糕点,连她都有份。
贾赦听见司徒轩对林黛玉很好,心里并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林黛玉是司徒轩叫进宫读书的,司徒轩对她特殊照顾,那不是应该的吗。
林如海为了完成司徒轩交代的事情,不仅搭上了自己一条命,连夫人都先他一步离世。
这样的忠臣,司徒轩不善待林黛玉,那才会让人心寒。
林黛玉和迎春离开后,贾赦又叫来林之孝询问学堂的事。
“学堂改造完成后,大部分的人都开始争取奖学金,只是宝二爷有一点不开心。”
贾赦好奇询问:“宝玉为什么不开心?”
学堂改造后增加了体育课,小孩子应该很喜欢体育课才对。
林之孝继续说道:“以前有很多人陪着宝二爷玩耍,现在大部分的人都开始认真学习,没人再陪宝二爷胡玩。可能是身边的人少了吧,所以觉得不开心。”
贾赦闻言直接让林之孝不要去管贾宝玉,“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不影响到别人,就让夫子别管他。”
贾宝玉是个聪明的孩子,但他含玉出生的名头太响,又被贾母养成如今天真的性子,以后科考入官场的可能不大。
贾赦又问了贾环和贾兰在学堂的情况,贾兰有李纨照顾,他并不是很担心,真正担心的还是贾环。
好在贾环很独立,学堂设立全天食堂后,贾环再也没有饿过肚子。
王氏最近因为睡不着觉,脑神经都快崩断了,根本没有心思去打压贾环。
贾赦见府里一切都好,让林之孝派人去温泉庄子,等到植物都开始冬眠,他就要去温泉庄子住了。
墨田拿着一封请帖进来,“老爷,这是扶琴公子递来的请帖。”
贾赦看了看外面渐暗的天色,又问墨田明天的天气。
墨田看天气很准,“今天天空万里无云,天还没有黑尽就能看见星星,明天应该会是晴天。”
贾赦看完请帖后给扶琴回帖,邀他明天过府吃饭。
深夜,司徒轩收到荣国府暗探的消息,看完密信后一掌拍在案桌上,怒道:“他想干什么,明天居然要请那个扶琴过府吃饭。他把朕当什么,绿王八吗。”
贾赦在南风馆就对扶琴和颜悦色,现在还请扶琴到府里吃饭,这是想要进一步发展的意思吗?
寻常大臣若是养个人,他一点不会在意,可是贾赦不行。
贾赦怎么能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司徒轩非常生气,呼吸都比平时重了些。
王福早在知道这封密信事关贾赦,先一步将屋里的太监屏退,听着司徒轩生气的声音,小心翼翼说道:“陛下,将军还不知道您对他的心意呢。”
“将军之前去南风馆也只是听书,可能他叫扶琴过去就是想听书而已。”
司徒轩脱口就想说,两个孤男寡男在一起只是听书,傻子才会信。
最近这几天太忙,他都没有去看过贾赦。
贾赦也是个心大的,他故意将衣服熏了浓香,就等着贾赦发现他的存在。
结果贾赦跟没事人一样,没有一点怀疑。
关于这点,王福也是心生佩服的。
贾赦的心可不是一般大啊!
司徒轩生完气后又满眼无奈,“朕一直在等他发现,他是闻不到屋子里的檀香味吗?”
王福低头不语,这话他可不敢接。
当天晚上,司徒轩去了荣国府,看见贾赦还瞪了贾赦一眼,恨铁不成钢叹道:“你倒是睁开眼,看朕一眼啊。”
最近天地灵气因为树木冬眠锐减,贾赦早就是一边修炼一边睡觉。
他睡眠质量本来就好,现在又有修炼加持,一门心思全在捕捉灵气上,说他的睡觉还不如说是昏迷。
司徒轩虽然很想叫醒贾赦跟他说个清楚,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他现在还护不住贾赦,如果他和贾赦的关系暴露出去,太上皇第一个就会不同意。
贾赦第二天醒来,非常惊喜丹田里多出的金色灵力。
这种金色灵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出现没有规律,每次只会出现一点点。
“墨田,准备热水。”
贾赦听见自己沙哑难听的声音,昨晚他睡前站在窗边吹了一会风,可能是感染风寒,上呼吸感染了。
贾赦忍着不舒服起床,感冒让他头重脚轻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鼻子也有一点堵得塞。
屋里本来很明显的檀香味,他愣是一点没闻到。
吃饭的时候贾赦觉得张嘴很难受,让墨田去取来铜镜来看,才发现舌尖起了几个泡。
贾赦看见舌尖上的泡,心里忍不住想。
最近天气又不干燥,他平时也有多喝茶水,为什么还会上火呢。
舌尖上的泡墨田也看见了,贾赦没敢用灵力治疗,不然无法解释水泡为什么一会儿就能消失痊愈。
贾赦吩咐墨田早饭准备没有味道的粥。
不吃盐,舌头就不会痛了。
司徒轩回宫后为了防止扶琴接近贾赦,给荣国府的暗卫下了死命令。
若是贾赦和扶琴单独在一起,就制作各种意外打断他们相处。
扶琴是南风馆里的人,惯会小意讨好。贾赦身边又没有像扶琴这样的人,万一贾赦对扶琴产生好奇呢。
他可不想多一个情敌出来。
扶琴是上午过来的,一进屋就看见贾赦懒洋洋歪在塌上,身边还有小厮在给他按腿。
扶琴缓步走到墨田身边,接手了墨田的工作,按摩他才是专业的。
白天,贾赦修炼时不会疑神静心,虽然效率不高,但能听见外界动静。
贾赦在心里感叹异能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至少就不能治感冒引起的精神萎靡。
贾赦对扶琴指了一下旁边的椅子,“你坐那儿吧,中午想吃什么,我让墨田去准备。”
他还是不习惯扶琴这样小意讨好。
扶琴没有起身,而是继续给贾赦捏着腿,温柔笑道:“奴不挑食,吃什么都可以。”
今天他能来荣国府,清月看他的眼神满是羡慕。
因为贾赦去南风馆点了他作陪,他最近的身价也上升了不少。
可能是感染风寒的原因,贾赦真的很累。
扶琴一边给贾赦按着小腿,一边说着他最新收集的话本。
贾赦本来没什么精神,听着听着便被话本里的故事吸引,才慢慢恢复了精神。
贾赦见扶琴说完一个故事,把手伸向扶琴欲要拉他起来。
“我邀请你过来,是让你来这里当客人的。哪能让你一直做这些事情,快些起来吧。”
扶琴笑着把手放在贾赦手心里,顺着贾赦拉他的力道站了起来,“奴能侍候大人,奴心里高兴。”
扶琴刚坐下,墨田在帘子外说道:“老爷,外面有一位柳公子,说想上门讨杯茶水喝。”
“我询问了他的身份,是理国公家的柳湘莲柳公子。”
贾赦对红楼不熟悉,但他听过柳湘莲这个名字,只知道是个会武功的美人。
贾赦不知柳湘莲的来意,让墨田去把人请进来。
扶琴满脸歉意对贾赦道歉,“这位柳公子会来这里,恐怕跟奴有一点关系。”
贾赦忙问扶琴是不是认识柳湘莲。
扶琴脸上露出一点意外,“这位柳公子就是当日在馆里,邀请您一起喝一杯的年轻公子。今天他也在馆里喝酒,可能是听见馆里的人在议论奴,所以才跟着奴来了。”
贾赦想到那天看见的年轻公子,轻声感叹:“原来他就是柳湘莲。”
难怪容貌比清月还胜一筹。
没一会,墨田把柳湘莲引进了屋。
柳湘莲非常正式给贾赦行了礼,然后极不好意思说道:“叨扰世叔了。”
贾赦让柳湘莲不必多礼,“不知贤侄过来,是真的想要喝茶,还是有什么事情。”
他叫柳湘莲一声贤侄,完全没有问题,因为柳湘莲跟贾宝玉同辈的。
柳湘莲喜欢结交各种各样的美人,他身边的朋友什么身份都有,有世家公子也有江湖草莽。
贾赦虽然是他的长辈,但他被贾赦的容貌迷住。上次从南风馆回去后,激动到好几天都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