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青年捡到娇气包—— by悟钱
悟钱  发于:2023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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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风长改口:“行吧,冰箱里藕还有,也不等以后了,我今天晚上就给你做糯米藕。”
南星回眼睛噌一下亮起来:“我来洗藕。”
纪风长看着他宠溺一笑。
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纪风长做了两菜一汤,还给南星回炖好了糯米藕,做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丑萌甜椒灯,甜椒灯里放着一个小蜡烛,南星回没舍得第一时间点亮,放在一旁准备等到吃完饭之后天黑了再点灯。
糯米藕算甜点,纪风长没敢在吃正餐的时候端上桌,怕南星回吃多糯米不消化,他谎称糯米藕还没完全熟,要在锅里煨一会儿才能吃。
南星回没做过糯米藕,自然是纪风长说什么他就相信什么,只不过正餐上桌之后他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往厨房飘,鼻翼翕动闻着桂花的甜味。
纪风长失笑,往他碗里夹了一个丸子转移注意力:“尝尝,看这个丸子好不好吃。”
南星回犹豫一秒,把糯米藕暂时封存,专心品尝纪风长用两把菜刀剁了好久才剁出来的丸子。
丸子里面有很细的生姜碎,表面沾了两粒葱花,南星回不喜欢吃配料的,但这个丸子却让觉得出乎意料的好吃。
半颗丸子藏在腮帮子里,脸颊鼓起来,南星回小幅度摇头晃脑点评道:“好吃,生姜都变得好吃了。”
纪风长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豌豆尖:“再吃点蔬菜。”
细嫩清香的豌豆尖很容易就嚼碎了,叶片上沾满着的肉香味汤汁浸满口腔。
南星回感叹:“纪风长,你真的好会做饭啊,好好吃。”
纪风长笑笑:“好吃就多吃点,看你瘦得。”
南星回鼓鼓腮帮子,大口嚼着肉丸子:“我才不瘦,我这是标准身材。我要是认真吃起来,能够吃垮你。”
纪风长没说相信也没说不信,只是继续往南星回的碗里夹着藕片和甜椒。
藕片脆爽咸甜,甜椒甜味在盐的衬托下更清新解腻,处理得很好的肉丝滑嫩好吃,南星回吃得头也不抬。
等到把两个菜挨个尝了好几筷子,最后南星回得出结论:“我的口味好奇怪,我以前都没发现,我就喜欢吃这样又咸又甜的菜。”
纪风长:“没什么奇怪的,每个人口味不一样,而且菜里加糖可以增鲜。”
南星回对纪风长点了一个赞:“专业。”
两菜一汤,最后连汤都没剩一口,煮了豌豆尖和肉丸子的汤也很鲜美,吸足了食材的味道,南星回泡着饭吃了一碗觉得不够,最后还直接空口喝了一碗汤。
纪风长怕他喝多了撑,转手就把剩下的汤倒进自己的碗里,成功得到了南星回幽怨的小眼神一枚。
纪风长都要气笑了:“你这个眼神,像是我虐待你一样。我还不是怕你吃多了撑到,你忘了?厨房里还有饭后甜点。”
南星回:!!!
“糯米藕!”南星回激动的放下碗,满脸期待看着纪风长,“糯米藕可以吃了吗?”
早就可以吃了。
话到嘴边,纪风长憋了回去。
南星回鼓起的小腹把打底衣服都撑起来了,这个时候要再让他吃点糯米藕,今天晚上还想不想睡觉了?
纪风长摇头:“还要等会儿,我们出去散个步,回来应该差不多能吃。”
“啊。”南星回语气遗憾,“还好等一会儿啊。”
不过很快南星回又成功说服自己:“没事,消化之后再吃可以吃多一些。”
纪风长:真是一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纪风长站起身收拾碗筷,南星回也帮忙,两人把晚餐的碗筷端进厨房,南星回小眼神往煮着糯米藕的小锅上飘了飘,正色道:“我来洗碗,你出去看电视吧。”
纪风长不得不怀疑,今天晚上要是让南星回在这个厨房里洗碗,糯米藕出锅的时候必定会少了点什么。
纪风长笑着拒绝:“不用你洗,洗碗机洗,你跟我出去散步消食。”
把碗筷都摆进洗碗机里,纪风长没急着按开关:“等到时候煮糯米藕的锅腾出来了一起洗。一个人做饭,碗筷少得都不需要用洗碗机,你来了之后我倒有机会用一下洗碗机了。”
南星回没听出来纪风长是在夸他还是损他,满眼都是那个小锅。
纪风长动作粗暴,把人后腰的蝴蝶结一解,手往上一抬,就把南星回脖子上挂着的围裙取掉了。大手推着南星回单薄的后腰:“出去穿衣服,准备出门。”
南星回猛吸一大口,大踏步往厨房外走,生怕自己走慢了一步就舍不得出门了。
南星回穿的是今天李纷给他改了口袋的羽绒服,脑袋上被纪风长盖上了羽绒服的大帽子。南星回还想提着他的甜椒灯出门亮个相,纪风长怕他手冷,就没让。
再说,外面风大,甜椒灯刚出门就指定熄。
想通了这点,南星回就没再坚持。
冬天冷,其实不怎么适合溜达散步。
纪风长说是带南星回出来溜达,其实也就是带他去李纷家串串门,聊聊天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等他肚子里的东西消化得差不多了,再带人回家。
李纷的家就在裁缝店的后面,也是一层的建筑,裁缝店和住的房间中间有个院子。
纪风长在门口喊了一声,就听到院子后面传来应和声。
走过院子,到了暖和的屋里,方奶奶和李纷两人正坐着看电视,一人手里还摆弄着点布料。
李纷有个女儿在外地上大学,老公早年意外去世,家里平常就李纷和老母亲方奶奶两个人。
一见纪风长带着南星回来,李纷和方奶奶又是招呼着两人坐,又是端东西出来吃的。
南星回想伸手去拿,纪风长大手一伸先拒绝了:“不了,纷姐,婶子,他晚饭吃撑了,我带他出来消食的。”
一听这话,两人也不再劝。
南星回心里遗憾,但想着多吃两口零食就要少吃两口糯米藕,他又忍了,乖乖坐下看方奶奶和李纷做活。
看了会儿,南星回突然疑惑看向纪风长:“为什么你叫方奶奶婶子?而我叫奶奶?纷姐不是方奶奶的女儿吗?我这样叫岂不是乱辈分了。”
纪风长被他问得一噎,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李纷在旁边看热闹,笑得开心:“因为星星你还小,按照你的年纪你是应该叫我婶子叫我妈奶奶的,但是我喜欢被人叫姐,显年轻。”
南星回想说,那纪风长怎么不叫奶奶?转念一想,纪风长三十五岁,纷姐不到五十,纪风长叫纷姐的确更合适,姐姐的妈妈叫婶子,也没毛病。
纪风长心里更哽:“你那是什么眼神?嫌弃我年纪大?”
南星回惊讶捂嘴。
他心里想的被纪风长看出来了?
但为了糯米藕,他还是违心道:“男人三十一枝花,你现在正值花期。”
纪风长冷哼一声,也没说相不相信。

第11章
串门后面的时间,南星回和纪风长没怎么主动挑起话题,主要是李纷和方奶奶在说,时不时cue两人几句,大多时候,南星回都捧着个脑袋听李纷和方奶奶说巷子里的八卦,这家小孩儿谈了个朋友因为条件不好被反对了,那家小孩儿叛逆期离家出走被逮回来男女混合双打……
南星回听得津津有味,听得入迷时遇到暂停还满脸焦急想要催更,纪风长在旁边看得好笑。怎么没看出来,南星回年纪轻轻就是个喜欢听八卦的。
听到最后,南星回基本把巷子里的八卦比较多的邻居家的情况都摸清了。电视响了一晚上,权当听八卦的氛围背景音。
纪风长一看时间,九点过了,不早了,再不回家就赶不上吃糯米藕的最佳时机了,吃太晚会睡不好。
纪风长好不容易找到话题的停歇口,赶忙出声:“纷姐,婶子,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以后有空再过来玩。”
“啊。”南星回几乎是下意识遗憾出声。
李纷和方奶奶也舍不得,难得遇到一个年轻小孩儿喜欢她们讲八卦,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新鲜事情都一骨碌说完。
“时间还早,要不再玩会儿吧,反正你们回去也是看电视玩手机。”李纷出言挽留。
看着三个人同款不舍表情,纪风长好笑,决定从最好攻略的南星回入手。
纪风长假装无意询问南星回:“小回,你是想回去吃糯米藕,还是想留下来继续玩会儿?”
完全是逗弄小孩儿的招数,可到了嘴馋的南星回这里就意外有效。
糯米藕!南星回心里一动,听八卦太开心,把糯米藕忘了。
南星回小动作舔舔嘴唇,好看的眸子眨巴眨巴,答案不言而喻。
李纷和方奶奶毕竟是吃过好几十年饭的长辈,一看南星回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李纷笑呵呵换了话头:“好吧,既然你们回去还有事,就不留你们了,明天有空的时候再过来玩。”
南星回眼睛亮闪闪的和两人告别,出门的时候就走在了纪风长前面,整个人身上就写满了一句话——我要快点回去吃糯米藕!
纪风长看得好笑,伸手揪住南星回的一只胳膊:“慢点,晚上露水重,地上湿滑,小心摔了。”
李纷家和纪风长家的院子里都是铺的石板,沾水容易打滑。
听到这话,南星回的动作慢了下来。
不着急,糯米藕没长腿,不会跑。
两人步履坚定横穿巷子,走进院子里,纪风长按了一下门口的开关,院子里就亮起了灯,仿佛他们从未从院子里离开。
很温馨的感觉。
南星回侧头看看纪风长,眼底眸光闪烁。
纪风长侧目:“怎么了?突然看我。”
南星回摇摇头,没说话。他只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被一个叫做纪风长的人收留了。
进了屋子,暖烘烘的,厨房里的糯米藕依旧散发着清甜的桂花蜂蜜味。
纪风长没用南星回催,主动进了厨房。炖煮了一个多小时的糯米藕此时只剩温温的热度,刚好下口,纪风长就没有再加热。
挽起衣袖洗干净手,纪风长捞出藕节放在菜板上,一刀一刀切出半个指节宽的藕片。藕和糯米都煮得很软,切下去的时候有点沾刀,晶莹的糖水流到案板上。
南星回在旁边抱着一个洗干净的盘子等待着,纪风长一切完糯米藕,他就把盘子递了过去。
这迫不及待的样子让纪风长忍不住闷笑一声,调侃的话在嘴边打转,想说出来,又怕南星回恼羞成怒。
切好的糯米藕整齐摆盘,纪风长颔首:“好了,端出去吧。”
南星回端着盘子,没急着出去,像只叼着球等主人一起玩的忠心小狗:“我等你一起。”
纪风长本来准备顺手把刀和菜板洗了再出去,这会儿见南星回忍着嘴馋等他,他就只动作迅速把手洗了,抽了两双筷子和南星回一起去了客厅。
南星回把糯米藕摆在餐桌上,又哒哒跑去找到他的甜椒灯,捧着问纪风长找打火机。
纪风长一愣:“我不抽烟,家里没有打火机。”
南星回也呆住,和纪风长面面相觑两秒,单纯提问:“你不抽烟是怕抽烟的时候把胡子点着了吗?”
纪风长头顶冒问号:“你说什么?”
南星回猛摇头:“没说什么,开玩笑,那我们去哪里找打火机啊。”
纪风长想了下,提着甜椒灯进了厨房,打开天然气,卷了节卫生纸充当火柴,在火舌即将燎手的时候,眼疾手快把快燃到尽头的卫生纸丢掉了。
这个操作,南星回在旁边看得瞠目结舌。
纪风长抬脚把熄灭的火星踩成灰烬,语言叮嘱南星回:“小朋友不可以玩火,不然晚上睡觉会尿炕。”
一句话,槽点太多,南星回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
想了想,南星回用了经典句式:“第一,我不是小朋友,我今年二十二,第二,玩火尿床是骗人的,我才不会上当。”
纪风长轻笑一声:“还挺聪明。”
“那是。”
点亮的辣椒灯闪着光,没有万圣节的南瓜灯好看,但南星回很喜欢,他举着甜椒灯的小灯把,笑盈盈对纪风长说:“我们的甜椒灯真好看。”
纪风长很久没有被划分在这个团体概念里了,他愣了下,才慢吞吞道:“你要喜欢,以后我再给你雕其他更好看的灯。”
南星回开开心心答应。
餐桌上的灯被纪风长关了,客厅的暖光送了小部分过来,绝大多数光亮来源还是南星回放在手边的甜椒灯。
室内没有风,甜椒灯的火苗燃烧得很稳定,火舌上下的幅度不大。
南星回夹了一块糯米藕,手垫在下面,小心翼翼的,生怕把糖水低落,嘴巴张大,啊呜一口把圆藕片咬成了弯月的弧度。
藕片的口感粉中带点脆,和里面软糯的米一起嚼碎,口感奇异却不违和,糖水的味道清甜,还带着淡淡的桂花红枣味道。
南星回嘴没空,只有竖起大拇指给纪风长点了个赞。
纪风长愉悦一笑,嘴上还在逗人玩:“每次都是这个,没新意。”
南星回鼓着腮帮子想了想,食指动了动,和拇指交叉叠在一起。
纪风长看了眼,没看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这一刻,南星回第一次感受到两人之间的代沟。
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南星回给纪风长解释:“这叫比心,你看两个指头叠在一起像不像一个心?”
纪风长认真辨认了眼,没说像不像,只是很轻的笑了一声:“小朋友,心这个东西可不能随随便便给出去。”

第12章
南星回晃了晃并在一起的“心”,轻哼道:“老古板。这就是个网络手势而已,哪有那么夸张,比一下就真把心给出去了。”
纪风长见南星回不以为意,眼里盛着笑,语气却严肃了几分:“我可没夸张。你要是一个长相平平的普通男生你比这个动作别人肯定不会多想,但你长得这么好看,你出去随便给小姑娘比这些,小姑娘铁定会当真。现在这个世界,很多人都看脸的。”
南星回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
“你说的好像是有点道理。”
纪风长笑笑:“所以以后出去不要乱比这个手势。”
“哦。”南星回腮帮子鼓鼓,在纪风长没注意到的时候又塞了一块糯米藕进嘴里。
两人把一盘子糯米藕分食完,肚子饱胀不少,纪风长拉着人瘫在沙发上,看了一部搞笑电影。电影放完,十二点,纪风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南星回就被他赶回房间睡觉了。
南星回还是睡纪风长的主卧,临睡前他想起今天纪风长给他买的那套护肤品,心情愉悦把东西找到,挨个摆在主卧厕所的置物架上。
南星回习惯睡前用洗面奶洗脸,今天他却有些不舍得用了。不当家不知财米油盐贵,对于现在身上只剩一百九十五块钱他的来说,一千多一套的护肤品真的是天价,更别说这是纪风长给他买的。
正当南星回在纠结到底用还是不用的时候,主卧门被敲响。这个家里就两个人,来人是谁自然明了。
南星回高声应:“进!”
纪风长按下门把手,靠着墙视线搜索两秒,找到在浴室照镜子的南星回。
“我来就是想说,你那个护肤品虽然今天我们试了一下是不过敏的,但到底是上脸的东西,你第一次用还是要注意点,有不对劲就赶紧洗掉。听见没?”
南星回心里软乎乎的:“好。”
“你知道了就行,不早了,早点睡。”
纪风长转身关门,毫不犹豫,南星回盯着合上的门看了半晌,才收回视线,自言自语吐槽道:“心思细腻的唠叨鬼。”
南星回一手握着一瓶,笑意浅浅:“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今天晚上还是用吧。”
洗面奶打开,是一股原始的草本香,像中药汤的味道,不像他以前用过的洗面奶都是什么奶香花香的。南星回开开心心挤了一些到手心上,沾水揉搓起泡,再往脸上涂抹。
把脸上各处都揉搓到位,南星回把脸冲洗干净,感受了一下,得出结论:“还可以,不假滑不紧绷。”
擦完水乳,南星回在镜子前面站了会儿,确定对这一整套护肤品都不过敏后,关灯爬上床。
床头柜上的甜椒灯闪烁着光,恍惚间南星回看到了纪风长认真给甜椒雕刻五官的样子。
啊,老男人认真干事情的时候,真的好迷人,就算有胡子遮挡,南星回也可以想象出当时纪风长的下颌线肯定是紧绷的。
今天晚上心情比昨晚入眠的时候要轻松愉悦得多,按理说应该很快入眠,可南星回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平躺一会儿就腰酸背痛的。
南星回知道,他放松下来的身体开始认床了。
有时候南星回自己都嫌弃自己这具娇气的躯体。
南星回一会儿压压玩偶熊,一会儿蹬蹬床上自行车,一会儿站起来走两步……
一个小时过去了,纪风长又被雨声吵醒,过来查看南星回的睡觉情况,然后和床上蹬空中自行车的人面面相觑。
“这是梦游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纪风长压着音量,生怕把梦游的南星回吵醒了。
南星回本来想装梦游吓吓纪风长,但这样的做法实在是不道德,他就摇摇头:“没有梦游。”
纪风长松了口气:“那你这是怎么了?吃多了撑着睡不着?减肥?”
南星回再摇头:“都不是。”
“那你这是怎么了?”
南星回纠结了一下,表情可怜巴巴的:“我说了你不要弃养我。”
纪风长失笑:“说吧,还不至于弃养你。”
“我有点认床,这个床有点硬,我难受得睡不着,就想运动一下,运动累了就睡着了。”
纪风长想说,认床怎么昨天又睡着了的?纪风长转念一想,昨天睡得晚,还折腾来折腾去,估计是累到睡着的。
“你运动多久了?”
南星回看看床头柜的小闹钟,算了算时间:“一个小时。”
纪风长略一叹气:“行了,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今晚你去次卧睡吧,次卧的床会软一些。不过要等一下,我要去收拾一下次卧,灰尘太大。”
昨天让南星回睡主卧就是因为次卧好久没住人有灰尘,纪风长本来想着今天打扫一下的,接过出了门就忘了。
南星回一骨碌爬起来:“我和你一起打扫。”
纪风长无情拒绝。
次卧灰尘大,娇气包要是帮忙收拾卫生,指不定身上会起多少包。
纪风长哼哧哼哧,擦擦抹抹扫扫小半个小时,终于把次卧弄干净了。弄好卫生,纪风长又任劳任怨再次调换主次卧的四件套。
纪风长就差没举手发誓了:“明天一定要买两套新的四件套。”
纪风长拍拍手,招呼南星回:“躺上去感受一下,看看会不会好点。”
南星回心里感动得无以复加,小媳妇一样爬上床,被子拉到下巴,躺得板板正正感受了一下:“好多了。”
虽然还是没有家里的床垫舒服,但他已经很自足了。
纪风长颔首:“那你睡吧,我也去睡了。”
纪风长转身关门时,南星回叫了他一声:“纪风长。”
纪风长轻嗯了一声:“怎么?”
南星回小声道:“谢谢你,晚安。”
纪风长顿了一秒,回道:“晚安。”
一切的折腾和麻烦,好像在听到南星回说的那句晚安之后,就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有一人相伴的淡淡温暖。
情绪价值真的是个很玄妙的东西。
第二天早晨,九点过,纪风长看到点该吃早饭了,就敲响房门把南星回叫起来。刚起床南星回还是懵着的,看着纪风长的眼神都发直,洗漱完也没见多清醒,直到坐在餐桌旁,看到纪风长端上来的小馄饨,南星回眼睛一下就亮起来了。
纪风长失笑:“你是真嘴馋啊,看到吃的瞌睡一下就醒了。”
南星回否认:“我这是对你厨艺的认可。”
纪风长今天做的是鸡汤小馄饨,用的是冰箱里提前解冻好的土鸡,他早上七点醒的,就为了煲这锅鸡汤。鸡肉软嫩脱骨,纪风长撕了一些鸡肉铺在面上,一人还附赠一只大鸡腿,碗底烫了青菜。
自己家做的馄饨用料很扎实,煮熟之后馄饨一个二个都胖墩墩的。
“吃吧,不够的话就中午多吃点。”
南星回反应了一下,逮住了纪风长话里的bug:“不应该是不够的话锅里还有吗?”
纪风长挑眉:“我估摸着煮的,一人一碗,没多的。吃完早饭要不了多久就吃午饭了,吃太多也不好。”
南星回嗷呜一口吃掉一个馄饨,生怕吃慢了就没了。
吃完早饭,南星回好说歹说抢过了洗碗权,想着为这个家付出点什么,结果他进了厨房,一边洗碗一边咽口水。
南星回心里流下两行宽面条眼泪。
纪风长炖在锅里的鸡汤好香啊,可是他不敢偷吃,也吃不太下了。
等南星回煎熬洗完碗,纪风长提着两套新的四件套回来了,一套暖黄色,一套浅蓝色,纪风长一眼就看中了这两套,觉得南星回肯定会喜欢。
去买四件套的时候,店家说有加绒的四件套,摸起来软乎乎的。但纪风长想了下,春天都来了,再买厚的也用不了几天,就只买了普通厚度的四件套。
把四件套丢进洗衣机里,纪风长走进厨房,就看到南星回站在汤锅面前吸气,差点憋不住笑出声。
“干嘛呢?”
南星回一秒直起腰:“我就闻一下。”
纪风长笑:“闻一下现在也吃不了。”
纪风长揭开锅盖,把剩下的半只鸡捞出来,鸡肉拆完,没什么肉的骨架单独装在一个碗里递给南星回:“去吧,喂猫,记得套件外套。”
他回来的时候就见昨天那只小白猫在门口溜达,一看到他,小白猫就蹲在猫碗面前,一看就是来找食吃的。
南星回接过碗,开心可以喂猫的同时又有点担心:“都是骨头,会不会卡着小猫啊。”
“不会。流浪猫可不像家养的宠物猫,它们活得糙着呢,以前我倒过鸡骨头,它们吃得一干二净。再说,今天这只鸡炖得久,骨头都炖软了,卡不着。”
有了纪风长这话,南星回才放心去喂猫。
看到南星回出来,小白站起来迎了几步,但都没有走进院子,只在门口转悠。
“喵~”
小白猫冲着南星回叫了,南星回高兴地回头让纪风长看,纪风长无声勾唇,真是小孩儿,两声猫叫都能开心成这样。
南星回挑了几根肉比较多又比较软的骨头放在碗里,看着小白吃下去,确定没有问题,再把剩下的骨头都倒进碗里。
等小白猫把骨头吃得差不多了,突然天降网兜,把小白猫罩在了里面。

天降大网,吓没吓到小白猫不知道,反正是把南星回吓得够呛。
“小猫快跑!”这是南星回的第一反应。
“纪风长!有人抓小猫!”这是南星回的第二反应。
一双长腿停在南星回面前,长腿的主人无语笑着:“有没有一种可能,抓小猫的人就是纪风长?”
南星回懵着抬头,看清了捉猫坏人确实是纪风长。他瞪着眼看纪风长:“你干什么捉小猫啊?”
纪风长的老男人恶作剧心思又上头了,收敛笑意,故作凶狠:“还能干嘛?吃猫肉火锅。猫养大了不就是宰来吃的吗?”
说完,两人眼神对视上,一个理所当然,一个不可思议。
不过一两秒的功夫,表情倔强的南星回眼眶就红了。
纪风长心里咯噔一声,玩笑开大了,必须马上哄人。
没等纪风长张嘴,南星回嘴巴一撇凶巴巴吼人:“纪风长!你不要和我开这种不好笑的玩笑!一次两次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不会当真,次数多了我万一真的相信了怎么办?狼来了的故事你不知道吗?”
被南星回吼了,纪风长也理亏,他心虚摸鼻头,蹲下来,一只手控着网兜的棍子,一只手摸摸南星回的小卷毛:“错了错了,我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你别生气。”
南星回气鼓鼓的,眼睛因为强忍眼泪而红润,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纪风长,我现在可以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你不要装坏人,我害怕……”
心情大起大落也不过如此。
从小被娇养长大的男孩有一天发现自己的亲人其实是准备拿他去牟取利益的坏人,好不容易逃出来,流浪一路,被一个好心人收留,好心人各种对男孩好,男孩以为自己终于又有了依靠的时候,好心人突然展现出变态的一面,可想而知这对男孩的打击得有多大。
南星回刚才没翻脸,是因为这两天纪风长对他的好让他有底气相信纪风长,再多来几次,他就真的受不了了。
纪风长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南星回对他这个刚认识两天的人有多么信任,多么坚定他是一个好人,但凡他有些道德感地下的行为,都会让南星回恐慌害怕。
大手抚上南星回略有肉感的脸颊,纪风长轻手轻脚给人把眼泪擦干,认真保证道:“小回,你别怕,我以后绝对绝对不和你开这种恶趣味的玩笑了。再开我就让纷姐用缝纫机把我的嘴巴缝起来。”
南星回抽抽搭搭,也觉得自己开不起玩笑就哭太矫情,他深呼吸一口,把刚刚的情绪都压了下去,呸呸两声:“你,你自己当坏人就算了,你还要害纷姐吃牢饭。”
纪风长被南星回“你真是个坏种”的眼神看得一噎,脸色憋屈,指指自己再指指南星回。
“噗嗤!”南星回被纪风长搞笑的表情逗得破涕而笑。
纪风长的一颗心慢慢安定下来。
这算是把人哄好了吧。
纪风长也跟着无声笑了两下。
笑过之后气氛就缓和了些,南星回问:“你到底要捉小猫去干嘛?不会是绝育吧?”
纪风长:“我倒没想过绝育,我就是想把它捉到去洗个澡,不然我怕你哪天喂饭的时候情不自禁摸它两把又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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