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晟天的头又开始晕了,他终于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刺耳的电话铃声持续响着,连续不停地冲敲着他的太阳穴,他马上一把抄起茶几上的手机。
显示联络人是姜沐。
急忙接通,姜沐的声音传了过来,“喂。”
冯晟天的呼吸声极重,电话那头又传来声音,“你什么时候才忙完啊,要是一时半会弄不完,我让小何先送我回去,电视剧也看完了,这样等着很无聊。”
冯晟天沉着声,“你现在赶紧到我办公室来。”
姜沐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但冯晟天已经挂线了。
“小沅,你马上离开。”冯晟天瞪着岑沅,“你身上喷了东西。”
岑沅咬了一下唇,直面着他,“是又怎么样,所以你真打算推开我,找姜沐来帮你泄、火?冯晟天,两年前你追我的时候把我当宝供着,现在才多长时间啊,你这保质期也太短了吧,说不要就不要,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你当我是什么,你现在对一个情儿都比对我好!你是疯了吗,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是你先不要的。”冯晟天不想与他多说过去的事,“你马上走,我可以当作无事发生过。”
“我不能当无事发生。”岑沅朝他吼了一声,“你是放下了,那我呢,我怎么办,我现在真的喜欢你了,你却不要我了,你让我怎么办,你不能改变了我就丢下我不管,你不能这样......晟哥哥......”
带着讨好呜咽声传来,冯晟天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用最大的努力控制身体里乱窜的热流,好几秒后,才缓缓睁开眼睛,那眼神沉如墨,“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碰你的,不仅是因为我们已经分了,而且还有你家里的原因。岑沅,你走吧,快走吧,趁我还有理智,不然我们真做了这种事,你觉得你可以跟谁解释清楚,你的父母?还是你的未婚夫?”
“未婚夫?你居然敢提?要不是你放弃,要不是你不要我,我怎么会有未婚夫?”
冯晟天没作声,又闭上了眼睛,他现在浑身真的热得很,快要把他烧着了。
“当初如果不是你拒绝和我家合作,现在那个未婚夫的位置就是你的!”
冯晟天睁开眼睛看着他,冷笑了一下,“合作?真的是合作?你们岑家真是会恶心人,想让我接手那么一大摊烂摊子,还要我看着你背后藏人?”
岑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恼羞成怒嘶吼,“冯晟天!你迟早后悔!到时你不要再求我回来!”
说着抓起自己的衣服快速穿上转身走。
打开门离开的时候,刚巧碰见正朝总裁办公室走来的姜沐,岑沅怒气攻心,跑过去狠狠一把将姜沐推倒在地,骂了一声‘贱人’,然后飞快跑了。
陶凡初跌倒时,手不小心压碰到了,痛得他龇牙咧齿,还没反应过来啥回事,白月光就已经气冲冲地跑了。
这人咋回事,大、姨、妈来了?陶凡初一脸懵。
但更懵的是,他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检查手上的伤,手臂忽然被身后一道极大的力度拉扯,整个人被拽进总裁办公室去,门重重关上后,他被那股力度抵在门前,还没反应过来,唇已经被堵住了。
一室奇异的魅香,伴随着冯晟天熟悉的气息猛钻进鼻腔,陶凡初被亲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他死命挣扎,冯晟天却无动于衷,甚至擒住他的手更用力了。
陶凡初不明所以,只知道金主大人现在发神经,整个人都魔疯了,危险得很,满脑子都是‘危险危险危险’!靠着本能挣扎,混乱间,他的裤子不知何时被扯了下来,冰凉的空气让他不由一颤。
下一瞬后,痛感直袭而来,痛得他仰头不由大叫了一声。
“我XXXX的!”
陶凡初大脑发麻,只知道痛感从同一个地方蔓延,慢慢地传开,浑身都痛。
还挣脱不开,这人的力气本就比自己大,现在更像是发了疯一样。
痛得他死去活来只恨不得一头撞死重新投胎。
“你个神经病!你是不是疯了!”
“你!你快停下来!快放开我,痛死我了!够了!真的要会死的......”
一开始陶凡初还有力气骂几句,但渐渐地已经骂不出来了,因为冯晟天听不到。
或者听到了,但是并没有理会。
办公室充斥着凄厉沙哑的叫喊声,一时成了地狱。
陶凡初喊得声音沙哑,眼泪水都飙出来了,实在是太难受,太痛了,他那辈子加上这辈子都没试过这么痛,估计他老母亲十月怀胎生他的时候都没这么痛。
忽然一股血腥味钻进鼻尖。
陶凡初从没试过这般难受,晕了过去。
不知道多久后又痛醒过来,发现自己在那个恐怖至极的隔间,人躺在床上。
而那疯子仍在自己身上,像不知疲倦的兽。
这冯疯子,名字真没有改错,就是个疯子。
根本不把他当人看......
彻底晕过去,失去意识前,陶凡初在心里咒骂道。
不知多了多久后冯晟天浑身被汗打湿,他终于冷静下来,半梦半醒睡了一会,醒过来时,天快要亮了,隔间的小窗户有阳光洒进来,他难受地眯了眯眼睛,慢慢坐起身来。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才看到身边躺着的姜沐。
一夜的不知餍足,姜沐早已经晕死过去。
头发凌乱,浑身是汗,吻痕咬印,遍布全身,没有一处是好的,整个人狼狈不堪,要不是那轻微起伏的呼吸,外表看来与死去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尤其是。
冯晟天看得眼睛发直,但理智让他刹住了车,连忙把人抱进浴室。
办公室隔间里的浴室不算大,只有临时的冲浴条件,没有装浴缸,冯晟天只好像抱着小孩一样,抱着没有意识的姜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仔细清洗。
忽然发现姜沐的身上有一团晕开的血、迹,怎么回事,流血了?
自己昨晚晕了头,肯定是疯魔了,昨晚隐隐约约的回忆在脑海回放,冯晟天心下顿沉,急忙把姜沐抱起,拿浴巾帮他擦好头发擦好身后,往他身上套了干净衣服,拿起钥匙,把人送到医院去。
陶凡初在梦中浮浮沉沉,看见自己跟前站着一个人,很熟悉,又很陌生。
那是姜沐的脸。
虽然模糊不清,但他的潜意识告诉他,那个人肯定就是是姜沐。
他想开口说话,想问真正的姜沐去了哪儿,想问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但是姜沐好像看不见他,反而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远,他想追上去,脚步却被什么东西钉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沐那道瘦削的身影越走越远。
他惊得满头大汗,忽然场景急剧转换,眼前是数张阴险的脸,像走马观花那般变还不停,仿佛看到姜沐那小小的身影在奔跑,不,是在逃跑,他跑得急促,像被什么追赶,没命地奔跑着,陶凡初甚至隐约听到他喊救命的声音。
很微弱,没有人听见,渐渐地,喊救命的声音减弱了,只剩下一串串低低的哭泣声,很细,但每一声都刺在陶凡初的心脏里。
最后,眼前一片空白。
陶凡初醒过来了。
入目是挂得高高的吊瓶,耳边安静,他大脑晕沉,浑身酸痛无力,一动不动地看着雪白的天花,眼珠转了转。
他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吗?
因为这时小何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他奢望。
“沐哥。”小何在他耳边哭唧唧,“沐哥你终于醒了。”
“沐哥。”小何在他耳边哭唧唧,“沐哥你终于醒了。”
这种感觉就是陶凡初死里逃生终于活下来。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差点被一个疯子干死,死里逃生这四个字准确且合适。
他脑子糊成一团,脖子以下除了酸痛和无力没有第三种感受,实在是口渴得紧,他发出沙哑的声音。
“沐哥,你是觉得哪里难受吗?”小何在他耳边啪嗒啪嗒掉眼泪。
你沐哥难受死了,给口水喝一喝行不。
陶凡初眼珠子转了转,表示他此刻的烦躁,而小何终于意识到他的意图,“沐哥,是不是想喝水?”
陶凡初合了合眼,要命,他如今为了一口水落魄成这个鬼样子。
小何赶紧帮他倒温水,又把他扶起来后,再慢慢喂下。
干涩的喉咙得到舒缓,陶凡初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又在小何的搀扶下躺了下来。
再次沾到枕头,陶凡初只想再做一次那个梦,说不定还能遇到不知所踪的姜沐。
可是他刚闭上眼睛,身边的小何呜呜呜的作势又要哭了。
“沐哥。”
那声音可怜凄凉得像陶凡初活不过明天。
陶凡初郁闷得翻了个白眼。
哭声缠绕,他已经没了继续睡的心思,但实在是疲累,只好睁着眼发呆。
刚才那个梦代表了什么,是姜沐被人欺负了吗?不然姜沐为什么会哭?为什么喊救命?
陶凡初脑子乱糟糟的,小何见他目光空洞呆滞,哭得更厉害了,还呜呜咽咽地说‘沐哥你受苦了。’
受苦的沐哥听着他自言自语,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被冯晟天这个疯子送来医院的,来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晕了两天。
被人干到上医院这种事,陶凡初觉得简直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
那个变、态疯子,真他妈禽、兽!畜、牲!要是见着他,看老子不踹死那龟孙子。
狗屁男人的话真不能相信,还说什么让你爽,让舒服,这他妈叫、爽、叫、舒服,他在地府走了一圈差点回不来,这叫爽和舒服?那必须要让你这个死疯子感受一遍有多、爽多舒服。
陶凡初大病未愈,中途吃了粥吃了药又睡过去了,醒来时人迷迷糊糊的,口干舌燥,眼珠子转了一圈看不见小何,轻唤了一声,“小何。”
谁知道该在的人不在,不该在的人出现了。
冯晟天听见声音,从房间的沙发站起,走了过来。
“醒了?”
陶凡初看见他就忍不住打怯,连手脚都是发软的。
那天晚上的恐惧几乎刻进骨子里,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进那作孽的办公室隔间。
冯晟天见他脸色铁青,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了,要帮你叫医生吗?”
叫你丫的头,陶凡初瞪他,实在不想看到这疯子的脸,又哑着声问道,“小何呢。”
冯晟天眉头蹙了一下,可没多说其它,只是转身走出去喊小何进来。
小何飞快扑到床边,依旧眼含热泪,“沐哥,你怎么了,是渴了还是饿了。”
陶凡初眨巴了两下眼睛。
他们中午说好,眨巴两下眼睛就是渴了,眨巴三下眼睛就是饿了,眨巴四下,就是老子要方便。
虽然四下这个功能陶凡初压根用不上,他只是发烧,又不是残了废了。
本来休息了这么久,眨巴两下和眨巴三下也用不上的,但冯晟天在,陶凡初看见他的样子就来气,也烦躁,想着小何在,多少能让自己冷静些。
可水喝完后,小何又识相地要离开病房,非常有眼力见。
“哎,小何,你别走。”陶凡初下意识叫住他。
小何愣了一下,就连一旁安静站着的冯晟天也沉了目光。
“沐哥,还有事吗?”
沐哥没事,但是你走了沐哥就有事了。陶凡初给他打眼色,示意他留下来。
可惜二人相识相处不过一个多月,还不足以培养出深厚的感情,于是小何完美地误解了他沐哥心里的小九九,“沐哥,是饿了吗?”
沐哥翻了个白眼。
小何知道自己理解错了,急忙补救,“那,要不就是想去洗手间?”
沐哥继续翻白眼,差点把自己翻死过去。
小何正犯愁,冯晟天开口说话了,“小何,你先出去。”
小何马上抛弃他沐哥,溜了。
陶凡初呜呼,看着冯晟天坐在自己床边的椅子上。
见了就晦气。
陶凡初连瞪他都不愿意了,被子一盖,又躺了下去,背对着他。
“那天晚上......”冯晟天靠在椅子上盯着那瘦削单薄的背,斟酌着话开口,“是药,我也控制不住。”
卧槽,好一招推卸责任,那以后那些杀人放火,刨人祖坟的,是不是也可以来一句,‘是药,老子是无辜’的说辞?
陶凡初气得打不过一处来,转过身去,咬着牙坐起来,“要不我现在捅你一刀,然后来一句,是药,我也控制不住?”
冯晟天看着他气凶凶的模样,没说话。
“我他妈就是脑子有屎才答应跟你这个疯子一次八万,你丫的每回做每回痛,你技术差,老子看在钱的份上忍了,结果你这回更牛逼,我看你就是想赚够这八万把我干死,然后把八万块烧到地下给我用。”
陶凡初骂他骂得大声,脸也涨红了,手上挂着的吊瓶因为他激烈的动作晃动了几下。
冯晟天任由他骂,看他手背没渗血,又继续听着。
“我就奇怪你那白月光干嘛跑了,你舍不得操他,就找老子垫尸,你个死变、态你笋到家了。”
冯晟天挑了挑眉,知道他误会了,想解释,却完全没有插话的空隙,只好继续坐着。
“我真、他、吗想让你尝尝被人操晕进医院是什么滋味!”
最后陶凡初大声嚷嚷道。
但冯晟天只是眼睛瞄向了他身体的某一处,那眼神似乎带着探究与打量的意味,似乎真的在判断陶凡初话里的操晕进医院是否有这个可能性,最后轻蔑地收回目光,那神态十足一个变、态,明晃晃就是在说,你不行。
陶凡初心里一句卧槽,同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忽然觉得这个冯疯子其实跟那个猥琐王制片没什么区别,除了脸好看点,其实本质都是辣手摧花的人渣。
陶凡初不想和人渣说话,让他赶紧滚蛋。
一个小情儿敢对金主爸爸嚣张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weibo wanxiazengyueliang 郑丽 冯晟天看他发泄完了,才说道,“事情真的并非我意愿,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既然事已经发生了,你提个要求吧,当补偿你的,能办到的,我尽量帮你办。”
陶凡初眼睛亮了。
“什么都行。”
“不是,看情况,但我尽量都答应。”
“解约,免了我的违约金。”陶凡初不假思索。
“不行。”冯晟天斩钉截铁。
那滚蛋吧。
千万违约金依然悬在头顶,但第二天陶凡初收到三位数的转账,是大金主转过来的,陶凡初盯着这一堆数字百感交杂,平时陪一晚八万,这去了一趟地府回来突然身价大增,都快抵得上一年的嫖、资了。
有了这笔钱,陶凡初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站稳脚。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只知道姜沐是真的很穷很可怜,没有房子没有钱似乎也没有家人,进公司的这大半年里还利滚利欠着卡数,他这一个多月陪金主爸爸睡觉的钱,都用来帮姜沐还卡数了。
这姜沐以前是过得有多惨啊。简直堪比人间悲剧。
还上最后一笔欠款,陶凡初才觉得整个人松了一口气,他马上取消了那几张万恶的卡,一身轻松地走出银行。
金主爸爸的钱剩了不少,虽然买不起房子,但首付还是给得起的,可如果供房,就意味着又钻进压力的笼子里,现在他住在公司的公寓里,环境和位置都很不错,尽管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公司,但还是有一天住一天吧。
哪怕经历了被冯晟天近乎‘强暴’的对待,陶凡初都不敢主动开口与金主断了关系。虽然这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实在是窝囊得很,但他心知肚明自己在公司的待遇全是因为冯晟天,公寓,餐食,通告,人脉,如果这层关系断了,自己会再次沦落到比十八线还不如的十八线,甚至会反噬地遭受同期或更多人的欺负。
虎落平日被犬欺,老祖宗诚不欺我。
陶凡初开始掰手指算自己一个月的通告收入。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愿意与无关的人牵扯过多,所以通告本着能不接就不接,能少接尽量少接的原则,赚得不多。一个月下来如果运气好有奖金,也有万来块,这样攒着攒着,以后就算不当明星离开公司,也能活下去。
一切还是有希望的嘛。
休息好后的陶凡初回了公司,手上终于有几个臭钱的他,大方地请小何吃零食。以前总花小何的钱买各种零嘴儿,今天农民阶层一朝翻身,跃身成为小小地主。
小何虽然很感动,但他敏感地发现他沐哥自从出院后,好像什么地方变了,这突如其来的大方,明显就是蓄意谋事的征兆啊。
于是小何开始处处留个心眼,认真仔细观察他沐哥的衣食住行一举一动。
接下来,他渐渐发现不对劲。
沐哥居然买新衣服了?
沐哥居然在游戏里氟金?
最要命的是,沐哥在看如何理财增值之房子篇。
沐哥这是要买房了吗?
为啥要买房,公司的公寓不是住得好好的吗?上班近环境好,几乎无可挑剔。
等等,不住公司的公寓,这是不是代表,沐哥要离开公司?
小何大惊失色!
而陶凡初压根不知道小何的内心戏这么多,病愈回来上班后,依旧过着得过且过摆烂躺平的日子,甚至更摆烂更躺平了。大概是冯晟天吩咐了什么,这两天他一个通告也没有,于是闲着没事开始琢磨梦见姜沐的事。
虽然只是做梦,但不知为何,陶凡初觉得梦里的那个姜沐是真实存在的,正在向他暗示着什么。
他心里很愁,自己的魂魄占了姜沐的身体,那姜沐的魂魄哪儿去了,是不是在什么地方飘荡着,又或者在躲避着黑白无常的追捕,魂无居体,所以一直哭一直喊救命?
要命,原来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他聚会喝醉后到底做了什么啊?
陶凡初越想越不安,又开始猜姜沐找不到身体后,会不会是回到了以前的家,或者是父母的家之类的。
可自己对姜沐一点也不了解,不行,他得去查一查姜沐的资料。
姜沐的身、份、证上有出生地址与年月日,那地址陶凡初搜索过,距离这座城市十万八千远,在地图上小到用放大镜也找不到,是临近滇县,一个很偏僻的村落,这个世界与自己的世界不一样,村落的名字陶凡初听也没听说过。
跑到公司档案室,嘴甜地问了管理人员要了入职人员的相关档案,翻开姜沐的资料,陶凡初才知道姜沐是过得真不容易。
毕业后离开家乡,来到这座城市打拼,什么也做过,服务员,外卖,送快递,也跑过龙套,后来在剧组被人推荐当了少年杂志的模特,慢慢往这个方向发展,恰好晟达娱乐招收练习生,他来面试了,就这样进了晟达。
陶凡初看着姜沐身穿阳光少年装,就算不笑也一脸阳光活力的模特照,忽然想到,为什么自己刚穿越来的时候,会在冯晟天的床上?
姜沐和冯晟天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姜沐能进这家公司,是因为和冯晟天私下有什么不见得光的勾搭?
可不对啊,如果姜沐和冯晟天之前就有一腿,那冯晟天为什么还提出包养自己?
越想越懵,越想越不明白,而正当他在冥思苦想时,他身后不远处鬼鬼祟祟的小何,异常紧张地想,沐哥为什么要翻看以前的资料档案,难道他想把自己的档案销毁,等离开时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经受雷人电视剧茶毒的小何,脑洞也格外雷人。
甚至理智也雷人,此刻正对自己这个想法深信不疑,忧心忡忡。
晚饭时,小何再也忍不住,觉得不能坐以待毙,旁敲侧猜他沐哥的想法,“沐哥,我有个朋友最近遇着点事,现在正烦恼着,我可以和你说说参考一下你的意见吗?”
通常这种‘吾有一友’十有八九都是无中生友,都是借着朋友的名义来说自己的事,陶凡初猜小何是遇到什么事或者是什么困难,看了他一眼,点头,“说吧。”
“是这样的,他在工作的时候,遇到了点事,就是被人强迫了......”
什么鬼话,陶凡初一惊,小何这意思,是遇到潜规则了?哪个王八蛋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潜规则小何?
他赶紧喝了口水压根,继续听。
“他的工作也挺重要的,手下有助理,不过他被公司看重,是因为老板的关系......”
这听着听着,好像又不是小何的情况,小何哪来手下的助理。
“那个老板之前和他有过几次这酱酱那酿酿的事,大家背地里都知道,但是有一次,他不愿意,那老板就强迫他了。”
陶凡初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狗血职场欺凌,老板强上我,嘤嘤嘤案件?
忙问,“你那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耽"酌^荼`茗qun-hao=8\19^22¢14£61]
如果是男的就建议他把老板揍一顿,如果是女的就建议她报警,性别不同,为保安全得要问清楚。
小何犹豫了一下,生怕他沐哥发现自己暗示的话,决定撒个小谎掩人耳目,“女的。”
“卧擦!现在的老板真他丫的不是东西!”
同样经历过被自己老板酱酱酿酿的陶凡初,现在一听到这种事,恨不得把人渣狗男人们的蛋全剁了,“报警吧!赶紧报警!而且还留在这种公司做什么,赶紧走,从根源处远离畜牲禽兽,这才是保护自己的好办法!你赶紧和让你的朋友马上离开。”
小何眼眶含泪心痛难当,没想到他沐哥真的想辞职,想离开公司,他沐哥要走了,怎么办,徒留他在这个没有沐哥的世界,他如何活下去啊!
陶凡初还在说,而且越说越激动,加班的公关部姑娘们又来了,看他这么激动,都坐了过来。
“沐沐,你怎么了,在说什么呢?瞧把你激动得。”
陶凡初赶紧把小何朋友的事告诉了姑娘们。
公关部的瓜娃妹子神经是多么敏锐,触角是多么准确,专业的工作判断一下子捕获到重点,这小何说的,不就是她们老板和老板小情儿的事嘛?
虽然当事人并没有察觉到,并以局外人的身份正聊得激愤。
原来她们家沐沐休息了三天,是因为被总裁强迫了呀。
妈妈粉心疼,并八卦地打探,“沐沐啊,你病好了吗,这无缘无故发烧,是不是晚上着凉了?”
开什么玩笑,他发烧完全是疯子的原因,怎能怪自己没盖被。
郁闷道,“我着什么凉,我这发烧属于工伤。”
小姑娘们心照不宣,是是是,这当然是工伤,和老板做到要去医院,谁敢说不是?
不过能干到进医院去,这说明咱们大总裁在那种事上也挺牛逼的不是吗?于是有个胆大的姑娘羞着脸问,“沐沐,你悄悄跟妈妈说,你进医院是不是因为咱们总裁。”
陶凡初重重地‘啧’了一声。
默认了,等于是。
小姑娘心花怒放,嗑CP可上瘾的心让她继续胆大,“那能把你弄到医院去,是不是因为咱们总裁器大活好?”
啥玩意,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大胆的吗?但陶凡初脸皮何其厚,也就尴尬了一秒,就一秒,没有再多了,一秒后他在员工满布的员工饭堂里嚷得格外大声,“屁的器大活好,那疯子技术贼差,我都比他好千倍万倍。”
小何极度震惊瞳孔直颤,心知大事不妙,但已经来不及去捂沐哥那张作死的嘴了。
于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的老板,技术贼差。
于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的老板,技术贼差。
人无完人嘛,就那么一个缺点算什么,再说了,这个缺点除了老板的老婆、情儿、小三小四小五六七八有影响外,对旁人根本没影响。
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只是影响办公氛围。
这事被传开后,小周吓得体重掉秤,视力清晰,不老花也不近视了,就是眼前全黑,没差点晕死过去。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传这么些杀千刀的千年杀之事。
一查,哦,是老板的小情儿,那算了。
毕竟人家是真的有理有据,甚至有亲身经历,你一个没试没经历过的,如何去反驳力争?要是被小情儿反怼,‘怎么,你比我清楚’?那他以后不必存在于茫茫天地间了。
小周无法从根源处解决问题,只能从传播处入手,禁止公司上下所有人在明面上和私底下议论这件事,简单来说就是都给老子闭嘴,不然锉死你们这群渣渣。
心知肚明,有时候要比止于表面要好过得多。
但这些事,始作俑者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更不觉得这个错归根结底是因为自己。冯晟天就是技术不好,他说出实情,合法合理,至于道德?放屁,对待疯子要啥道德!
于是他心无旁逸地扑在姜沐以前的身世上。
姜沐以前的存在感极低,通过层层选拔筛选后,终于能进到晟达,虽然没有作品面世,也穿没有格外好看的衣裳,但姜沐在入司介绍会上的自信得意,透过档案册里的相片,映进陶凡初的眼帘。
原来姜沐的笑是这么好看,隐约有种志得意满的朝气与期待。
可惜自己不爱笑,不怼人已经是真爱,岂会再施舍笑脸迎于世人。
没有找到更多的资料,陶凡初想通过姜沐身边的人来了解了解。
可是姜沐的档案里除了一个地址什么也没留下,没有父母或者紧急联系人的信息,这让陶凡初发了愁。
没有父母没有朋友,那只能通过同事了。
小何比姜沐还晚进公司,还是自己被冯晟天包养后才调来用的,压根不知道自己以前的事,只能找别人。
对,姜沐的经纪人是宋群,宋群肯定知道姜沐的事。
于是陶凡初抱着姜沐的档案去找宋群。
宋群见着这个糟心玩意真是寿命也短了几秒,这二缺货在公司里说总裁某方面技术不好的事,自己还没和他计较,没想到这人居然敢先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