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钱,注定只能看,不能赚。
陶凡初再次坚决地拒绝了。
走到后门,陶凡初到处张望,看到不远处,冯晟天的车和自己的保姆车停在一起。
陶凡初赶紧跑过去。
贺知洲盯着那道渐渐走远的背影,想了想,给自己助理打了个电话。
冯晟天远远看到姜沐跑过来时,还看到姜沐身后站着的贺知洲。
都是旧相识了,同一个圈子里的人,也多少听说过一些的流言传闻,一下子就猜到贺知洲私下找姜沐的理由。
脸顿时沉了下来,对驾驶位的小周说道,“我开车,你和小何先走吧。”
“是,冯总。”小周乖乖下车走了。
陶凡初看到冯晟天换了位置,也看到小周下车,走到副驾驶旁有些不太敢上车,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没有喝酒吧?”
“没有,快上来。”
陶凡初上车了,认认真真盯着他的脸看了数十秒,才系上安全带,“记得先回公司,快十点了,现在赶回去时间刚好。”
冯晟天却没有马上开车,而是开口问道,“刚才贺知洲对你说了什么?”
“你认识他啊?”陶凡初想玩游戏,刚掏出手机准备点开游戏程序,结果手机被冯晟天抢走了。
陶凡初不满地瞪着他。
“先回答我的问题。”
陶凡初无奈,“他说他想包养我,还问我收了你多少钱,说会给我十倍。”
说着,又伸出手张开手掌在冯晟天面前扬了扬,“金主爸爸,十倍,有人不惜砸重金就为了你的小情儿一夜,所以请正视你小情儿的价值,做个不甘落后,争取先进的好金主。”
冯晟天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手心,那动作就像是在击掌。惹得陶凡初竖起了眉头,奸诈地说道,“这是同意加钱的意思?”
“行。”金主大人点头。
陶凡初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金主爸爸突然这么大方,竟然真的同意了,这就很离离原上谱了,惊得他眼睛直接瞪圆,呆滞了两秒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不信,除非你马上打钱!”
于是金主大人给小周打了个电话,让小周划账。
当收款信息传到手机时,陶凡初足足数了三遍这串数字后面的几个零,一整个就是震惊与难以置信!我吕布飘零半生,竟会遇到这样天上砸钱的事!
震惊过后终于忍不住,高兴得大哇了一声,双手捧住冯晟天的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
‘啪mua’一声,格外的响亮,以此纪念自己从小情儿一跃升级为金丝雀。
冯晟天擦了擦自己半边脸的口水,无奈,这小屁孩满眼就是钱。
小屁孩心情大好,游戏也不打了,一直盯着手机的转账信息看,嘻嘻傻笑。
难得看到他嘴角有笑意荡开,冯晟天心头莫名一软,靠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这会儿正激动得脑子随风飘荡的陶凡初,第一回主动抱住了金主爸爸,还主动伸小舌头。
冯晟天喉咙燥得紧,把小屁孩亲得昏昏糊糊才肯放开,二人鼻尖相碰,呼吸全落在彼此的唇上,车里滚烫暧昧的气息亦愈发浓烈。
冯晟天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想再进一步时,怀里人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连连说糟了糟了。
冯晟天忙问他怎么了。
陶凡初一脸焦急,“快到十点了,我的椰子奶冻是限量供应的,得赶紧回公司去!”
冯晟天:“......”
第20章
第二天早上,陶凡初迷迷糊糊地听到自己耳边响起了电话铃声,他从被窝伸出手到处摸手机,还没找到,已经被旁边的人一手摁挂掉了。
腰酸得厉害,听手机不响了,他又钻回被窝。
“是宋群。”
在他身边刚醒的冯晟天声音也是沙哑的,带着磁性,低沉撩人得很,陶凡初翻了个身,用被子盖过头,懒懒地发了个鼻音,继续睡。
昨晚累死他了,金主爸爸大发慈悲说一定要让他舒服,折腾了他大半个晚上。
这回是舒服了,但不是被那啥舒服的,是被摸的。虽然没达到金主的理想要求,但作为一个直男,这已经是最好的表现了,不然还有什么办法,对着一个男的,不抵触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他蜷缩着身,冯晟天被电话铃声吵醒,索性起床洗漱去,陶凡初继续睡。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又响了。
陶凡初烦躁地骂了一声。
但很快,铃声又停了,冯晟天围着浴巾走了出来,帮他接了。
陶凡初也懒得管,隐约听到冯晟天说话的声音,“嗯......好......你们处理好,都撤了,多少钱无所谓......顺便查一下谁在背后做推手......”
然后就挂线了。
陶凡初神志不清问,“是谁的电话?”
“宋群。”冯晟天把手机放回原位。
“什么事?”
陶凡初眼睛都睁不开了,但明显感觉到床陷下了一角,知道金主大人坐在自己旁边。
“你昨晚参加收官会的事,上了热搜,不是好事,等会儿去趟公司吧。”
这一下陶凡初清醒过来了,自己昨天晚上在台上说的话堪称白痴说话,想着宋群肯定会唠叨自己,没想到来得这么早,而且长假还得回公司去加班。
陶凡初郁闷,“有加班费吗?”
冯晟天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说呢?”
那就是没有,陶凡初不想动了,但这是他自己惹出来的事,再不愿意也要解决,而且还连累公司的同事,估计今天不止他一个加班,实在是各种糟心。
“群哥肯定骂我了。”陶凡初翻了个身,“我昨晚也不知道要上台,是临时被逮上去的,所以也没多想,记者问什么我就答什么,想着少说话肯定没错,结果还是错的。等下回公司,群哥一定不放过我。”
冯晟天挑了一下眉,忽然笑了笑,双手交叉环胸,语气像审案告状,“他骂你可不止这件事,贺知洲昨晚不仅和你互动,离开的时候你们俩又一起走会场的后门,被人拍到了照片,媒体现在炒你们有暧昧关系,说你靠贺知洲得到这个角色,还说你耍大牌。”
耍大牌是真耍了,尽管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牌,但跟影帝的暧昧关系他可不认,这影帝是个男的,还是个弯的,他可消受不起。
于是陶凡初从被窝里举起三根修长的手指,“那绝对冤枉呀,天地不能证我的清白,但金主爸爸可以,我一整晚都在陪你呢,有不在场证据,而且我用后门走是因为听从金主爸爸的要求,事出有因所以不能怪我。”
昨晚收了大笔嫖资的小情儿,这会儿再困也晓得信口开河胡言乱语一个劲拍金主马屁,拍得格外溜,溜得丝毫不气喘,“我生是金主爸爸的人,死是金主爸爸的穷死鬼,我心里眼里只有金主爸爸,为金主爸爸生、为金主爸爸死、为金主爸爸神魂颠倒要生要死,只恨不得在额头纹我是金主爸爸的人,哪可能被外头的妖艳贱货迷惑?”
冯晟天没好气,捉过他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一下。
“你这是在加重誓力吗?那保佑我下一任金主是个富婆。”
小情儿信口开河,冯晟天懒得和他计较,可还是沉着脸开口警告,“姜沐,我们没断之前,你不能跟别人。”
陶凡初长吁短叹,“我想跟也跟不了,我和你做这种事已经够累死累活了,再来一个金主爸爸,我会被折腾死的。”
冯晟天紧盯着他,猛一下掀开了他的被子,抱紧了他。
陶凡初吃了一惊,“你不是洗澡了吗,怎么还上来。”
“洗了澡刚好。”冯晟天开始动手动脚,手伸进他的内裤里。
“别扯我衣服,你这,搞什么飞机,等会儿还要去公司,嗯......”
一室娇喘。
不知多久后,陶凡初四肢瘫软,浑身无力,嘴上念念叨叨说要死了,金主爸爸心软让他留在家里,可他不想错过饭堂假期特供的碗仔翅,挣扎着爬起来。
冯晟天看他浑身吻痕,咬着牙颤颤巍巍地走进浴室,也是无奈,为了一口吃的,他的小情儿可真拼。
因为假期,公司没多少人在,只有公关部的高层和几名小姑娘被迫加班。陶凡初心里内疚,觉得实在是对不起小姑娘们,给她们订了一桌好吃的。
冯晟天头一回看到他这么大方。
“你的大方是不是也分人。”
这不是明摆的吗?陶凡初点头并残忍补充,“仅限女性,你没份。”
果然是直男。
宋群性别为男,吃不上陶凡初的愧疚餐,还得撇下假期来处理老板小情儿的糟心事,糟心得很火气四处窜。小何被他的架势吓傻了,一脸懵地在会议室听着他群哥骂他沐哥。
“说!这个贺知洲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他单独在一块?”
“冤枉啊群哥,是他跟着我。”陶凡初冤得很,“我可是清白的,我一个大直男能和他擦出什么火花来,而且他当时还说包我呢,出十倍的价钱啊,十倍啊!就算这么大的诱惑我也马上拒绝了,我多理智多清白啊。”
宋群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神奇骚操作。
这个贺知洲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变态,表面装作斯文得体,但内里其实是个败类渣男,总爱抢别人的伴侣,抢到了玩够后就扔。简单来说就是自己手里的不香,别人碗里的才香。
没想到这回抢到他家总裁头上了。
“那,那冯总知道吗?”
“知道啊,他当时也在呢,不信你问小何。”
小何狂点头,啄木鸟一样。
宋群惊骇,这狗屎圈子,真是乱得够可以。
在这方面骂不了老板的小情儿,宋群马上换了个方向,“你个二缺货,你跟贺知洲玩暧昧拉关系就算了,你看看你在招待会上回答的是什么问题,多说几个字是不是能累死你?”
“我也不想的,贺知洲突然把我叫上去,我都吓傻了。”
陶凡初恬不知耻地扯借口,“这么多人看着我,我紧张,我害怕,我有社交恐惧症!”
去个屁的社交恐惧症,当初满公司说他家老板技术不行的时候,咋不见你恐惧?
“别给我找借口!”宋群拍桌子怒吼,“不会说你还不会笑了,笑一笑装一装你都不愿意!怎么?你一笑就有鬼刨你家祖坟?”
陶凡初悄悄打了个哈欠,无视他家祖坟。
“你还敢打哈欠,我这就!我真的!姜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宋群气得七窍冒烟,在办公桌一顿乱刨就想找个什么东西扔他头上。
“在听了在听了,我也不想的。”陶凡初一看宋群抄起文件夹,想也没想啥话都飙出来了,“昨晚大金主做了三次,今天早上又做了一次,我压根没怎么睡,都要困死了,我能活着回来已经很厉害了。”
“......”宋群直接哽死了自己。
这人脸皮比天高比地厚,这种事说出来一点都不带羞的,把宋群憋得要命。
你还能怎么骂他?这人用自家总裁做挡箭牌,难不成他去骂总裁,闲着没事干嘛一天搞四次?不怕累死?
网上现在炒贺知洲和姜沐的绯闻炒得一个热闹,而且明显有人在带话题带拉踩。对贺知洲就是说携协后辈,礼貌得体,情商嘎嘎高,会说话,总之就是啥都好,啥都秒,夸出一个新高度。
可说姜沐就是底层十八线,沾前辈光、装傻、耍大牌,还把姜沐以前的黑料扒了出来,说他以组合团出道,但是全程陪衬,一个无能花瓶,连累组合的其他哥哥。后来退团了,公司还一直帮他刷傻白甜人设,毫无知名度也毫无实力,细数有点名气的工作,就是演了这个哑巴路人角色。
后来黑子又扒出了他之所以能出道,是因为主动爬了公司老总的床。
现在是金主老板养的小情儿。
这下全世界都误会他和大金主的关系不正当了,明明他和金主清清白白,一手交钱一手上床。
而且他是出道后才被金主包养的,压根就没主动过,是金主跪舔他。哼!
网友一:“无脑十八线请不要来沾我家洲洲的光,一条蛆虫,不要逮着个光鲜就往上爬。”
网友二:“真的好傻白甜哦,呸,这人是低能吗,记者问一句,他回答半个字,等比例付出?”
网友三:“他居然单独和我们洲洲在一块,晕!爬完自己公司老板,再爬我们洲洲,主动爬床爬得如此不知羞耻!作呕,想红想疯了!”
网友四:“他到底是怎么出道的,除了一张花瓶脸,没歌没剧没综艺,天天在公司混日子?”
笑死,真就是个混日子的。
网上的骂剧越发激烈,陶凡初却不在意,因为他没有账号,看不见,所以全程躺平置身事外。但公司里的妈妈粉和老板沐沐的CP粉气疯了,见不得她们家沐沐受委屈,不停回怼。
本来宋群的意思是直接无视,不管了。要知道陶凡初这个只出不进的赔钱货,从来没给公司赚过一分钱,这回演了个哑巴路人角色,进账才三千,自家总裁反而倒贴了过百万巨款解决那个王制片,硬生生吃了个大亏。所以宋群压根不想出半分钱请水军做公关。
但公关部的姑娘们怼上头了,也不肯撤,只好任由她们下场,反正姜沐那傻子压根不当一回事,这会儿还没心没肺地在饭堂里和小何吃碗仔翅。
气煞人了!
冯晟天也没多过问,只让宋群去查是谁在背后推了一把手。果不其然是贺知洲。
都是一个圈子的,也隐约知道这小子是什么尿性。
难道狗都爱吃剩饭?
冯晟天只觉无解,这种事只要姜沐不同意,贺知洲也奈不了何,但还是留了个心眼。
而这时,小周进办公室来,说岑沅昨天晚上从综艺场回来了。
冯晟天点了一下头,示意知道。
那天岑沅抹香粉的事,冯晟天被迫吃了个哑巴亏,却又发作不得,就把岑沅丢去了一个现在网上较红的生活综艺,打通了关系把他塞进去当常驻嘉宾。
今天是长假,他回来也合理,可自己现在暂时不想见到他。
真心喜爱过的人,尽管对自己做了那种事,但心里仍不能完全彻底地放下,冯晟天觉得自己多半是贱。
长假第一天,小周没有帮他安排行程,难得有了空闲不用应酬,忽然想起家里人几天前让他抽空回家,想了想自己也很久没回老宅去了,便打了电话给父母,说这几天会抽时间回去。
然后打电话给姜沐,问他人在哪儿,中午带他出去吃饭。
“啊?我正在吃了。”
姜沐的声音从话筒传来,吵杂得很,还有女孩子吱吱喳喳的声音,隐约听到一个小姑娘问是谁的电话,姜沐说是冯总。
然后电话那头安静下来了。
连姜沐的呼吸声都听得格外清楚。
冯晟天:“......”
姜沐却毫不在意,还邀道:“你还没吃饭吗?要不要下来饭堂吃?”
冯晟天:“......”
姜沐却毫不在意,还邀道:“你还没吃饭吗?要不要下来饭堂吃?”
怎么,现在的小情儿都这么接地气了吗?不图山珍海味只图公司饭堂。
“快下来呗,今天假期公司也没什么人,就只有我、小何还有几个小姑娘在,林厨今天做了大餐,有碗仔翅。”
冯晟天:“......好吧。”
于是霸道总裁被迫接地气,体验生活。
冯晟天走到饭堂时,诺大的饭堂只有翻着白眼的陶凡初在。
“只有你一个?”
冯晟天看着员工长桌上满满当当的菜,奇怪,“不是说还有几个人吗?”
“她们知道你来,全都跑了。”陶凡初郁闷,“你是怪兽还是奥特曼,怎么人类看到你就跑,你是会发射激光吗?”
冯晟天笑了笑,坐在他旁边。
“快吃吧。”陶凡初把饭菜都推到他跟前。
“你吃了吗?”冯晟天问。
“嗯,我每天准时踩点,饭堂一开我就来了,永远第一个。”
“怎么,你还骄傲了?”冯晟天没好气。
陶凡初不以为耻反而为荣,“我这不是有金主爸爸撑腰,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嘛。不趁着现在身价高多捞点好处,以后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冯晟天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拿起筷子开始吃。
“你真好,一听你要来饭堂吃饭,林厨赶紧做了两个好菜。”陶凡初撇了一下嘴,也拿起筷子去夹那鲜香鱼肉吃,又夹了一只红烧大虾自个儿给自己剥壳。
“你不是说吃了吗?”冯晟天看着他的动作。
“我看你吃好菜,想沾点光呗。”
陶凡初咬着大虾,虾肉鲜甜,特别好吃,又夹了一只继续剥壳,嘴上咕咕嚷嚷,“怎么,吃你几只虾你不高兴了?你就这么对待你的小情儿的?”
“昨晚还抱着人家说人家是乖乖,人家是世上最可爱的男孩儿。果然狗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永远不能信,这会儿吃你一只虾你都有意见,原来所谓的乖乖和小可爱也不过如此。”
一番无羞无臊的话,让冯晟天极是无奈,这人没脸没皮,说话不过脑子,呛得人肺痛。
但是肺痛的冯晟天也不开口反驳,见他剥好虾肉,飞快地抓过他的手,低头抢先把那虾肉一口咬住,直接迅速地吞进肚子里。
这一套动作在短短的一秒间,陶凡初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虾肉就被金主吃了,手指尖还残留着舌尖软湿的骚痒触碰,整个人目瞪口呆,已不知该从如何开口吐槽,呆滞了两秒后气呼呼地大嚷,“冯晟天!那是我的虾!”
为了一只虾,敢直呼金主爸爸大名。
这虾也算死得其所了。
冯晟天没生气,反而一脸得意地看着他,那模样就是‘我就吃了,你能怎么样’?非常欠揍。
也不知道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陶凡初相处得多,也学会了他的奸诈耍赖没皮没脸。
陶凡初郁闷,就一只虾还真不好计较什么,瞪了他一眼嚷道,“幼稚。”
“没小屁孩幼稚。”冯晟天笑,靠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让你闻闻香。”
“这虾被臭男人玷污了,哪里香?”陶凡初推开他,“你吃你的,别老往我身上蹭。”
冯晟天这才放开他。
“哎,我跟你说一声,我明天要和小何回他老家,估计假期后才回来。”
冯晟天抬头看着他,“怎么不事先和我说?去几天?”
“我现在不就是和你说吗,足足提前了二十个小时。”
陶凡初懒洋洋地用手支着下巴,“不确定逗留几天,回来的票还没买呢,估计上班前一天再回来吧,我这几天都没有通告,留在公寓也是闲得慌。”
冯晟天‘嗯’了一声,示意知道了。
“你假期有什么事做?”陶凡初又问他。
“也是要回家吃饭,有点事还要出一趟国。”闲聊家常的时候,冯晟天语气很随和,丝毫没有大总裁的架子。
“去哪儿?”
“X国。我的长辈们大部分在那边定居,而且家里有生意在那边,虽然有职业经理人管理,但偶尔也要过去跟进一下情况。”
“卧槽,原来你是富二代啊,家里还有生意呢,我一直以为你就这一家公司。”
“也不算说错,晟达是我自己毕业后创办的,不是家族企业。”
陶凡初被‘家族企业’四个字砸晕乎,捂住小心脏,“金主爸爸,你家是不是很有钱?”
金主爸爸看了他一眼,笑着点头,“还行。”
有钱人也这么谦虚呢。
陶凡初睁着一双圆圆的亮亮的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殷勤讨好地眨巴,“不知道叔叔阿姨还想不想多一个小儿子?”
冯晟天帮叔叔阿姨回答,“估计不想,我已经有一对双胞胎弟弟了。”
“居然如此无懈可击,让我如何下手?”陶凡初的大眼睛失望地变回去。
冯晟天笑了笑。
但陶凡初死心不息,并开展曲线救国路线,挑唆金主爸爸与弟弟们的兄弟情谊,“不过你居然有弟弟,还是两个,要是以后他们和你争家产怎么办?他们是双胞胎,你就一个人,多孤立无助,收我做小弟吧,我保证站你这边。”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凭空产生的家庭危机让冯晟天极度无奈,“我两个弟弟才十二岁,哪来的争家产。”
“十二岁?”陶凡初惊讶,“才这么小,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七。”
“居然相差了十五年?”
陶凡初掰手指开始数,“也就是说,你三十岁的时候,他们才十五岁念高中;你四十岁成了油腻中年大叔,他们才二十五岁正是帅气迷人小伙子!咋办,你这就成半个爸爸了?”
“说真的,我觉得你真的、真的!很需要找个人和你一起照顾弟弟们。怎么样,让叔叔阿姨收我当干儿子,我肯定为你和弟弟们鞠躬尽瘁。”
越说越夸张了,冯晟天没好气,“就算缺干儿子也不会是你,我能和自己干弟弟做那种事?”
陶凡初翻了个白眼,难说,你的变态全世界都有目共睹了。
这么想着,突然贼兮兮地靠到金主爸爸身边,小脑瓜搭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又娇又柔,“哥哥,你不能吗?”
冯晟天只觉一团火在心里直窜。
陶凡初见他没反应,继续作死,“真的不能?”
冯晟天猛喝了一大口水想压住心里的燥热,但小情儿仍在蹦哒试探,还故意眨巴着眼睛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再也忍不住了,一低头,含住了‘干弟弟’的唇。
“嗯......”
陶凡初自己作死,被亲得昏头转头,最后还是使了劲才把金主爸爸推开。
“别闹了,饭堂有监控。”陶凡初凶巴巴。
冯晟天又忍不住再亲了一下,“是你自己撩我,你说该不该罚?”
“我错了我错了,赶紧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冯晟天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
陶凡初看着他,又说道,“不过真好,我还没出过国呢。”
冯晟天看了看他,“想去?”
“不想。”陶凡初打了个小哈欠,“去旅游就要做攻略订票订酒店之类的,我最怕弄这些了。”
冯晟天笑道,“当初是谁来我办公室解约,说世界这么大,想要去看看?”
陶凡初也想起这茬子事,笑了一下却丝毫不觉得尴尬,摊着手耸了耸肩膀,“我的世界就方圆十里,多出一厘米都觉得自己欺凌霸弱。”
冯晟天真是服气了他,就这么点距离,自己一天的运动跑步公里数都不止这么点。
“你要是想去,我可以带你去。”冯晟天说道。
陶凡初眨巴了一下眼,“现在的金主爸爸都这么大方的吗,会带小情儿去旅游?”
冯晟天:“嗯,金主一向大方,就小情儿抠门。”
抠门的小情儿撇了一下嘴,拒绝了大方的金主,“不去,我怕我跟你去了那么个地方,被你每天逮着我干。我人生地不熟,又跑不了,肯定客死在异乡。”
冯晟天失笑,“小屁孩,你想得可真多。”
“我这不是根据实际情况展开想象嘛。”
陶凡初故意装严肃,“怎么,你敢说你不会?把我带出国后真的能保证清心寡欲?”
“......”
“如果能,我马上跟你去。”
冯晟天举手投降。
因为陶凡初明天就不在本市,所以下午没工作的金主爸爸,把小情儿逮了回家,干了个爽,说是过后几天都吃不到肉,要把那几天的份补上来。
可怜的小情儿,第二天腰酸背痛一脸狰狞地跟着自家助理坐上长途车。
第二天晚上,冯晟天也回了一趟老宅。
他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回家吃饭了,一回到家刚停好车,家里两个爱装老成且特别傲骄的弟弟,听到引擎声马上跑到院子来。
他长得像母亲,两个弟弟却像父亲,模样不尽相同,但气质相似,都是沉稳的性子。
“哥哥。”
冯晟天摸了摸两个弟弟的头发,刚升中学的年纪,身高未完全长开,变声期也未到,小样子依旧十分乖巧,而且兄弟二人是同卵双胞胎,模样几乎一模一样,冯晟天不是经常回家,比较少见,偶尔会认错他们两个。
“在学校怎么样?”冯晟天如常问道。
“还是老样子。”兄弟二人异口同声。
“......”
“哥哥你呢。”小鬼们问道。
冯晟天在这两人的注视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也还是老样子。”
“......”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进屋后,冯母从楼上奔了下来,多日不见儿子,她高兴得不得了,一个劲问儿子的近况。
其实说来说去都是那个样,公司大小事有助理隔日给长辈汇报,基本没什么好说的,反而是冯母说得多,还问他生活上的事。
当然包括他包了个小情儿的事。
当妈的消息极度灵通,这会儿正八卦兮兮,“儿子啊,你这小情儿的照片我看了,看着是挺乖的,模样也纯真,他多少岁了?”
“十九。”冯晟天如实回答。
“年纪这么小。”冯母脸上闪过一抹不满意,“那应该不太会照顾人。”
的确是不会,不气人已经不错了。
冯母又问道,“我还跟小周打听了,说他是你们公司的小明星,但没什么名气,也不红,是人品不好吗?还是对工作诸多挑剔?”
冯晟天无奈,小周这大嘴巴。
姜沐的人品,算了,人品这玩意对他来说有什么影响的?他与小情儿多半都是在床上交流,人品没啥顶用。至于对工作挑剔,那可真是太过挑剔了,最好什么都不做,直接有钱进账。
“妈,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我这不是替你掌掌眼嘛,下两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过完生日你都要二十八了,我得要为你物色个好对象。”
冯母很是上心,“要是这个小明星不踏实不能当伴侣,你也别太认真了,最好趁早点分,再正正经经找个好人家,这日子啊,还是得两个人好好过才是正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