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眼前发虚的车窗玻璃,脑子又糊又麻,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冯晟天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来到医院包扎好后,陶凡初交了钱取了药,护士叮嘱他药要饭后吃时,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这个意识一出来,他便觉得前肚贴后肚饿得厉害,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公司晚饭早就停止供餐,而宵夜还没到位,这个尴尬时刻,饿了只能到外头觅食。
他拿着药走到冯晟天身边,自己的手现在肿成猪蹄,估计金主大人今晚也没有那个心情,就算有,他也不想奉陪,不如直接点外卖回公寓吃。
这么想着陶凡初打开了外卖平台。
冯晟天刚跟小周聊完电话,询问了王制片的事,小周说王制片伤得重不敢乱动他,只喊了救护车,现在正在来医院的路上。
这所医院是离餐厅最近的医院,估计王制片等会还是被送到这儿来,为免撞上,冯晟天便让姜沐和自己一起到地下车库取车,等电梯时,他瞄到姜沐手机页面上显示的外卖平台。
陶凡初此刻正皱着小脸考虑到底是要吃炸鸡,还是听从医嘱少油少辣吃咸菜配粥?
最后,他大义灭亲毫无人性,想着反正又不是老子的命,点了炸鸡。
可惜正要付钱时,冯晟天一把抢过了他的手机。
“手发炎了还敢吃这么油腻上火的。”
冯晟天说着,飞快退出付款炸鸡的页面,点开刚才陶凡初看到的粥和小菜,加购,下单。
然后把手机丢还给陶凡初付款。
陶凡初难得没怼他,反而在心里想,刚才自己纠结了这么久,原来有些东西是注定的,再怎么挣扎,吃不了鸡就是吃不了鸡。
罢了,咸菜配粥,养生健康。
回到公寓,陶凡初刚下车,外卖小哥就到了公寓楼下。
如此刚好,陶凡初满意地接过外卖。
可下一秒,手上的外卖被冯晟天拿走了。
“哎。”陶凡初下意识护食想要回来,“这是我的。”
“我知道。”冯晟天没好气,心想自己犯得着和你抢这么些咸菜配粥?“你手腕有伤,我帮你拿而已。”
金主献殷勤,陶凡初当然不拦着,但他不拦,不代表他的嘴皮子就此歇息,边走边作死,“其实我还有左手可以提,但看你这么积极,这个机会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好好珍惜无须感谢。”
冯晟天恨不得把手上的外卖丢垃圾桶,刚才在医院,他就应该让医生把这张嘴缝上。
回到公寓,二人进了屋,冯晟天把外卖放下后,陶凡初摆了摆完好的左手,“行了,你走吧。”
好一个用完就丢,冯晟天已不知如何吐槽这狗蛋玩意,直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哎,我可没有买你那份。”陶凡初警惕地看着他,又扬了扬一人份的一次性筷勺,“瞧见没有。”
“吃你的吧。”冯晟天没好气。
陶凡初饿得厉害,便没再搭理他,打开盖子吃粥,点的是皮蛋瘦肉粥,很香,闻得陶凡初肚子小声咕噜,可惜烫得厉害,他的猫舌头吃不了这么烫的食物,只能先去夹小菜,可他伤的是右手,拿筷子格外不方便。
没有用过左手拿筷子,这会儿他夹着那颗小白菜,怎么也夹不起来,没办法只能去吃卤蛋,想着用筷子叉住卤蛋怎么也能吃了吧,结果筷子还没全碰到蛋,那蛋就滑飞出去了。
还在桌面上旋转打滚,最后来了个爱的魔力转圈圈。
陶凡初:“......”
冯晟天:“......”
可恶!那蛋加上打包费五元钱啊。
陶凡初深仇大恨。
无奈,这会儿蛋飞了,只能用勺子去吃嫩豆花,但豆花滑溜得很,在打包盒里一直跟陶凡初较劲,就是盛不起来。
大爷的,他今天命里犯冲吗?
陶凡初正气巴巴地瞪着那嘚瑟的豆花,身旁的冯晟天终于看不下去,“勺子给我,我来。”
“你来干嘛,你来吃啊?”陶凡初睨他,一副‘老子吃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吃到’的凶恶表情。
冯晟天是真的服气了,脾气也被勾了出来,“我来喂你!怎么,给不给。”
下一秒,勺子塞他手里。
还是一副大爷的作派,就差一张皇椅让他靠着。
冯晟天也郁闷了,自己到底包了个什么玩意。别的金主给小情儿喂吃是玩趣,他给小情儿喂吃是玩命。
冯晟天挖了一口豆花,他的小情儿‘啊’的一声吃得无比坦荡,还吩咐要求,“沾点旁边的酱。”
这人能平安无事活到今天,绝对是他们姜家的祖宗保佑。
喂完了豆花,陶凡初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边,想着粥该凉了,又伸手拿走冯晟天手上的勺子。
冯晟天盯着他湿、漉、漉的小舌尖看,一股热、流从某、处、涌、起,刚才这人温、热的手碰到他的手心,更是痒得让人发烫。
灯光下,映得姜沐的皮肤白皙透粉,他的衬衫纽扣被扯坏了,尽管穿着自己的马甲,但还是露出大片的肩、颈,那修长纤细的脖、子微微前倾,嘴唇轻轻噘着,正小口小口地喝着粥。
冯晟天眼神黯沉,忍不住往他边上靠了靠,左手搭在他的餐椅上,盯着他滚动的喉结与嫩白的脖子,哑着声,“你有没有被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陶凡初不小心被烫了一下,伸着舌头连连哈气,刚转过头,嘴唇被金主趁机捕获,吻了下来。
不像以前粗暴压吻,这次的触碰轻若春风,只含住了他的上唇,又用舌头细细抚碰。
“像这样。”
冯晟天分开了两寸,但额头依旧贴住他的额头,滚烫的呼吸全喷扑到他的鼻间。
“没、没啊。”
陶凡初赶紧往后退了退,脸微红,“老子又不是傻,白白让他侵犯?”
说完又警惕地瞪着金主,“喂,我今天手都这样了,你还有这个心情呢。我先说好了,我不奉陪,你要是实在忍不住,找别人去吧,这八万我不赚了。”
“我不叫喂。”冯晟天紧盯着他不放,无视了陶凡初的话,手伸进他的衬、衫、里摸、上、他的、腰,一把将人、搂、了过来,让他靠自己更近,“而且我现在只包了你,我没那么脏,一次睡几个。”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自己穿过来后,不都一样洁身自好没找女人还是个、处?陶凡初白了他一眼,“我管你包几个,反正我今晚不做,你不找别人就自己DIY去,别烦老子。”
冯晟天不动,但也不放开他,手一直搭、在他的、腰、上,一下又一下地摸、着、他腰、侧的肉。
陶凡初觉得痒,“你能不能让我好好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你吃你的。”
“我当然知道我吃我的,但你的手不拿走我怎么吃?”陶凡初没好气,“再说你老摸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女的。”
“我不喜欢女的。”冯晟天看着他,“我只对男的感兴趣。”
“你这人果然变、态。”陶凡初嫌弃地皱了皱脸,边吃粥边说个不停,“你们这个世界的人都怎么回事,喜欢男人的遍地都是,是女孩子不香不美吗,真搞不懂。”
冯晟天一时没听明白他的话,但一下捕捉到重点,“你喜欢女的?”
“废话,我不喜欢女的难道喜欢你啊?”陶凡初撇嘴,“老子比钢铁侠还直,只喜欢长腿大、胸、头发长的。”
冯晟天眉头拧起,脸容闪过明显的诧异,但很快镇定下来,毕竟他们俩人的关系是建立在金钱与交易上,姜沐喜欢男的女的与他并没有太大关系,也不想过问,但这小子的下一句话跟他关系大了!
“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对着男的也能硬起来做那档子事,我就没一次、爽、过,还特么痛,估计被刀子捅都没这事痛。”
什么是杀人诛心,这就是了。
一股道不明说不清的怒气直冲脑顶,冯晟天觉得自己天灵盖都要被掀翻了。
一把将他扳过来,捏着他的下巴直面自己,语气重得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你说你不爽?”
陶凡初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人这么在意。不过也是,自己虽然是直的不懂男人跟男人那种事,每次都面如死灰当被狗啃被棍子捅,但处身切地想一想,这冷不丁被人当面说技术不行,估计挺扎心的。
于是‘体贴’地、‘委婉’地说道:“哎,你出了钱你、爽、到就行了呗,你管我爽、不、爽。”
还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补充,“我不就是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随口交流一下感想嘛,你可别生气啊。”
大金主一生气,换着法子在床上折磨他可不得了。
可已经来不及了,大金主已经生气了,而且气上头不管不顾,直接一口啃在他的喉、结上。
陶凡初抖得觉得自己嘴里的粥都快喷出来了。
急忙吞了,正要说话,双唇马上随即被冯晟天堵住,像发泄怒气一般狠狠蹂、吻着,绞得他舌、头火辣辣的痛。
陶凡初用左手去推他,却无补于事,这人绷着一身将要爆发的肌肉,根本推不动。
还一直撕、扯自己的衣服,马甲衬衫都被、脱、下来了,落在腰间,那手还不停地从自己的、胸、一路往下。
陶凡初这时才暗怨自己这张作死的嘴,大金主这架势,今晚不得吃了他?
也顾不上出钱的是大爷了,一口咬在他的舌上。
冯晟天痛得缩了一下。
吻停住了,却没有把人放开,
陶凡初被亲得嘴、唇、微、肿,忍着怒要挣开他的圈钳,“我都说了不做,你丫的为什么总不听人话。”
冯晟天眼睛冒火瞪着他,舌头的痛意得让浑身的理智神经全扯紧了。
陶凡初回瞪他,光着、上、半、身也不减他的怼人的风姿,“我不就说了你一句吗,你至于发疯?你这脾气能不能控制一下,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一次才八万你丫的想把我干、死啊。”
这训儿子的口吻让冯晟天噌噌冒火,咬牙切齿,“我真他妈想、干、死你!”
说着又圈抱着他,让他紧贴住自己的胸膛,“我管你爽、不、爽,反正你跟了我,不爽也得忍着。”
陶凡初推他,推不动,索性就这么让他勒住,“我这不就是忍着了吗,你又哪里不满意了。”
两人隔着怒火大眼瞪小眼,瞪着瞪着,冯晟天又起、反、应了。
“卧槽,你这人真是。”
陶凡初感受到大金主抵住自己的某、某、东西时,脑子嗡嗡的,“你到底有多欲、求、不、满,就这么坐着你也能有、反、应,你刚才是不是自动脑补黄、片了?”
冯晟天被他说得又怒又郁闷,忍不住去咬他的唇。
陶凡初吃痛嘶了一声,“啧,你属狗的?明天肯定得留印。”
‘留印’两字说出来时,陶凡初感觉到冯晟天的眼神明显黯了黯,也不知道触发了这人的什么变态机关,忽然低下头在他的脖子上,肩膀上一直XXX,一个个小草莓就这么明显地种在那白若初雪的皮肤上。
这下好了,全世界都知道小情儿的地位固若金汤了。
陶凡初懒得去说他这种像狗撒尿的幼稚行为,任由他啃。
等他啃够了,那沉重的脑瓜儿埋在自己肩窝时,才吐槽说道,“你现在就像那种刚出生的婴儿知道吗,你该不会还是个妈宝男吧。”
越说越离谱,冯晟天自动屏蔽无视,腰微微弯曲,头低了低,报复性地han住了他。
“嗯......”陶凡初受不住这忽如其来的湿、润,身子战栗地颤了颤。
“小朋友,身体挺诚实的嘛,比你的嘴乖多了。”
陶凡初喉咙发哑,再这样下去他也得升XXXX旗不可,缩着身子去推他,“别玩了,我还要吃药。”
冯晟天只好把人放开,抬头见他脸容晕开团团嫣红,眼神湿漉漉的,怒气一扫而光,亲了亲他滚烫的脸颊,“让你小屁孩嘴硬!迟早让你心服口服全身都服。”
啥玩意?陶凡初不明白大金主在较什么劲,伸手想把衣服穿起来,冯晟天帮他了。
只是看到他满身的吻痕,眼神闪出的狼光明晃晃,那作孽的手还摸了一把,“你给我等着。”
陶凡初有种把自己送进虎口的错觉。
于是他据理力争,“我觉得我要加价。”
冯晟天看着他。
“一次八万太便宜你了,下次我得收双倍。”
冯晟天无所谓地勾了一下唇,没关系,干也是干双倍。
娱乐公司藏不住秘密,第二天,王制片想潜、规则姜沐,但被自家总裁救下的事传遍了各个部门,各种传言流转,加上中途的添油加醋锦上添花,堪比一部霸道总裁救娇弱软妻的狗血小说,一再奠定自家老板对姜沐的重视程度。
再加上姜沐上班时,那满脖子的小草莓,看得各位妈妈粉CP粉心里戳糖,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大群人围着姜沐,向他传授如何稳住男人心的家传秘籍。
岑沅自然也得知消息了,他在自己的休息室发了好大一通火,几乎把能砸的都砸了,还怒瞪着助理,“这到底怎么回事,昨晚晟哥不是和A公司的老总有会谈吗,怎么会去救姜沐?”
那助理哭丧着脸,“沅少,冯总的确是有会谈,但听说对方有事,会谈临时取消了,他们离开时,宋群收到姜沐助理的电话,刚巧冯总在,听说了这事,所以......”
“废物!”岑沅气得冒火,“这个王制片也是无能,人都送到嘴边了,还不晓得张口吃,区区一个姜沐都搞不定,踢不死他算他走运。”
休息室所有人不敢接话,人人噤若寒蝉,安静中,岑沅又忽然问道,“王制片现在怎样了?”
“听说伤得挺重的,但那玩意还能用。”
“啧。”岑沅像听到什么恶心事,重重地皱了一下眉头,“怎么不踢重点,这要是以后都不举,再怂恿一下那老淫虫,说不定能让姜沐摔一跤。”
助理没作声。这种缺德事他不敢乱出主意,但他不敢,岑沅敢,想了想,对助理说了几句话。只能助理随即脸色一变,但还是没有反驳,转身出去了。
晟达总裁办公室里,冯晟天听着小周的报告。
“那角色是投资方暗中放了话的,但很少人知道,宋群也不知道,以为只是一个正常路人角,便让姜沐去试角了。本来内定的是另一家经纪公司的小明星,但有人暗中使了关系出了更大一笔钱,让姜沐顶上了。”
冯晟天拧眉,这明摆是陷害。但他没有下指示帮姜沐争取角色,而且现在姜沐跟了他,不可能是公司内部的人做的,可谁会把姜沐当枪使?
“是谁做的。”冯晟天抬起头,“是自己公司内部的人吗?”
小周为难地摇了一下头,“不是,但也算是内部的人,是岑少爷暗中安排的。”
岑沅不惜花钱帮姜沐争取角色?
这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岑沅早知道那角色是内定角,但还是花大钱让姜沐去了,就是想把姜沐送上王制片和投资方的床。
weibo wanxiazengyueliang 郑丽 顺便得了个顺水人情。
冯晟天脸色沉了沉。
“投资方因为这件事撤了王制片的职,估计以后圈里没人敢再用他,而王制片自己的伤也不轻,我们这边暂时只赔了医药费,后续还需要等王制片醒过来,再安排检查。”
“而且以王制片的处事,难保他会为难姜沐。”小周补充道。
冯晟天嗯了一声,问了那部电影的投资方是谁,听到人名后点了点头,吩咐小周继续跟紧,又问道,“岑沅的助理,都是岑家的人?”
小周想了一下,“是,两个是岑家的,一个是沅家。”
冯晟天不动声色地打开手边的文件,“让宋群安插一个自己人进去,就说是我的安排,以后岑沅大小事我都要知道。”
“明白了。”
当天晚上,岑沅的助理在医院外见了一个身形枯瘦的中年男人,二人不知小声不知道说了什么后,中年男人低声示意知道,然后离开了。
第二天,王制片主治医生表示王制片的伤势进一步恶化,以后有可能不能再人道。
王制片的妻子哭得凄惨,抱着四岁的儿子直接去了晟达集团要说法。
她扯着一把公鸡嗓,像战斗民族的熊鸡,站在晟达集团的大门吼得厉害,也不觉得羞耻,说自己丈夫冤惨,被当红小鲜肉踢爆蛋,从此变公公。
笑死,小鲜肉根本没红过。
陶凡初不知道王制片的伤势加重了,从此沦落为公公,更不知道女人口中骂的这个当红小明星就是自己。一开始以为这个女人是哪个员工的原配,抱着儿子来哭诉自己的凄凉情史,还嗑着瓜子和小何一起站窗边看热闹,说家事都闹到公司来了,真是丢人现眼。可后来越听越不对劲,这说自己老公被小明星爆蛋不能人道的,这不就是说自己吗?
陶凡初紧张,不安,并兴奋地继续站在窗边嗑瓜子看热闹。
冯晟天来找他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么个光景。
公司的人被勒令留在原岗位暂不准走动,行政部加强安保控制住情况,也派了人在公司外密切关注是否有偷拍狗仔之类的,而小周更是第一时间下楼与王制片的妻子谈条件。
无非就是钱,王制片这种人,那玩意毁掉都算造福社会造福百姓,只是冯晟天生怕姜沐会在意这事,便过来找他看情况,没想到这人看热闹看得正高兴。
果然是低估了他。
一般姜沐闲着无事的时候都会在五楼的休息室,虽然他经常闲着无事,基本把休息室当自己办公室了。冯晟天来找他的时候,不少经过的工作人员和他打招呼,陶凡初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嘴里的瓜子仁依旧咬着,“你怎么过来了?”
冯晟天白了他一眼,见他闲出线割的模样就无奈,说道,“你跟我上来。”
陶凡初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他去了总裁办公室。
“咋了?”
“这几天你出入注意点。”冯晟天不好明说岑沅和徐渊行在盯着他,“发生了这件事,估计网上也有人说,不要看网络的新闻。”
“我没看,我对这些不感兴趣,而且我微博号都是公司的小姑娘管的。”陶凡初奸诈地笑了一下,又嗑了一颗瓜子。
冯晟天没好气,也不知道这人是心大还是傻气,看到他包得严实的手腕,又说道,“这几天你先住我那儿,等事情过了,再回公寓。”
陶凡初耸了耸肩表示没所谓,反正有人专车接送上下班就行。
“晚上我有个饭局,你让小何先送你过去。”冯晟天说着捞走了他手上的那把瓜子,“别吃了,手发炎还不忌口。”
这下陶凡初有所谓了,“哎,这是我的,就吃这一点而已,能有多大影响。”
说着伸手要捞回来,结果被冯晟天全丢进垃圾桶里。
陶凡初:“......”
万恶的资本家!
也不知道小周和王制片的妻子谈了什么条件,半小时不到那女人就抱着儿子走了,一点也没有坚持不懈的崇高品德,那模样甚至有点春风得意,老公的蛋算什么,手里钱银到位,还不愁在外头找不到别的?
陶凡初看热闹看得不尽兴,又溜到公关部溜达听八卦消息,不过今天八卦的主角是他。
小姑娘们聊完王制片和王制片背后的男人女人们,又说他拍的那个哑巴路人角被剧组剪了出来,放到了网上当作是电影的宣传片段之一。
现在视频的传播度很高,加上这些姜沐的妈妈粉女友粉千年一遇终于等到关于姜沐的活儿,很敬业地为视频编辑上各种合适唯美的音乐,再放到各个短视频平台。
陶凡初看了,配上那么个场景,简直完美。
津津有味地看了半天,陶凡初找了小姑娘们拿账号和密码,登上他的微博号看上面小粉丝们吹的彩虹屁。虽然他的粉丝数只有数千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公司买的水军粉丝,作为明星而言比普通人还要凉凉,但他一点也不在意,依旧看得开心高兴。
看够了晚上去饭堂吃饭,今晚大金主有饭局,陶凡初也不急着回金主家,如常在饭堂追脑残剧。
晚饭后,饭堂的李阿姨看他手伤了,还为他开了小灶熬了猪骨汤,说让他补补,把陶凡初感动得一口一个可爱姐姐,没差点抱住李姐姐直接上嘴亲。
就这样,他在饭堂追剧,而小何捧着猪骨汤,一勺一口地喂他,温馨得像两父子。
一身酒气的冯晟天有事回到公司,上办公室前,他想着小屁孩应该还在饭堂,便走进去了。果然真的在,还看到他喝着小何喂到嘴边的汤,眼睛一眨不眨,小屁孩似的盯着电视看得认真。
小何现在看到冯晟天已经没有刚开始时的惶恐,进化到只有一点点紧张,知道太上皇找他沐哥有事,赶紧放下汤走了。
“你又喝酒了?”陶凡初看冯晟天喝酒就瘆得慌,“那我今晚不去你家了。”
冯晟天蹙眉问原因。
“还不是因为你喝了酒后十足个疯子。”陶凡初不满地撇了撇嘴,“那回中午在你的办公室,我到现在还有阴影。本来平时就痛了,那次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那儿。”
冯晟天沉下脸来。
陶凡初直言不讳,继续在金主生气的边缘来回蹦哒试探,“不过你是喝了酒才这样,还是那天遇着什么事了?我得为自己打探清楚,避开你这可怕的大姨妈期,不然我够你这样几次折腾?”
喝汤都堵不上这人的嘴了是吗?
不过那天是真遇着事,岑沅回国了。
冯晟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眼神如猎豹般紧盯着他的脸,手直接抚上陶凡初脖子上残留的吻痕,声音磁性沙哑,“三天没做了。”
陶凡初瞪他。8?1?9?2?2?1?4?6?1?
这人不知道是不是属泰迪的,除非他去了出差或者是晚上有特别重要的饭局,不然自己就得隔一两天去陪他,最长也不会超过三天。
陶凡初对那种事虽说不抵触,但因为痛,他压根不喜欢,现在手上有伤,难得有了借口,更是能耍赖就耍赖,扬了扬自己的伤手,“不奉陪。”
“不用你动手。”冯晟天在那吻痕上亲了一下,脸贴住他尖瘦的下颚,手也没闲住,覆上陶凡初的XXXX狠狠摸了一把。
“你!”陶凡初一下软瘫在他怀里。
这十八线的身体年轻得很,就是这么不经撩,这么一下动作就受不住了,赶紧要去掰他的手,却是无用,那大手带着一两处细薄的茧,隔着棉裤,不轻不重地触碰着,痒得心里阵阵发涨。
“别弄了,这里是食堂。”陶凡初保持着最大的理智,在他耳边吼,“你这酒鬼给我清醒点!”
冯晟天停了下来,眼睛看着他的唇,忍不住亲了一下,“不是饭堂就可以?”
“别歪曲我意思。”陶凡初没好气,别过脸推他,“赶紧去忙你的。”
“你也上来。”冯晟天抵住他的胸膛,手上的动作却又继续了,“不是说那次在隔间不舒服吗,这回让你舒服。”
“不去。”陶凡初哑着声,实在是怕了他,“你脑子能不能别总想这些事。”
“不能。”冯晟天声音沉得厉害,“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包你。”
陶凡初竟无法反驳,甚至觉得金主有几分道理。
“算了,我今晚跟你回家,你忙你的事去。”陶凡初推他,“等你酒醒了再走。”
“答应了?”冯晟天手捏了一下他的腰、侧,“我说过要把你、干、爽。”
陶凡初翻了个白眼,这种事他就没收获过快感,更别说爽、不、爽了。
“不信?”
“信信信,你赶紧走吧,你一来,食堂的阿姨叔叔们都被迫走开,你太耽误人家工作下班了。”
“小屁孩。”冯晟天笑了笑,又亲了他一下,才放开他走了。
冯晟天回到总裁办公层,刚踏出电梯,便看到岑沅独自一人等在总裁办公室门前。
他蹙了蹙眉。
“晟哥。”岑沅一见冯晟天,急扑上来拥住了冯晟天,眼角带泪。
“怎么哭了?”冯晟天愣了一下,随着岑沅抱住自己的动作,只觉得头莫名一阵阵晕眩直袭而来,一下忘了挣,木然地问道。
“晟哥,晟哥。”岑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劲地哭,哭得气喘,半句话也说得不完整。冯晟天没办法,只好让他先进办公室,自己也坐到沙发上揉太阳穴。
是酒劲上来了吗,怎么忽然头晕得这么厉害。太奇怪了。
岑沅在他旁边梨雨带花,哭得停不下来,一直喊着冯晟天的名字,冯晟天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味道直钻鼻尖,冲得他浑身发烫,身上的血液像融进了火山岩石一般的烫。
渐渐地,冯晟天意识到这应该不是酒劲的问题,可一时半刻也理不清原因,再也顾不上岑沅说了什么,刚开口说让他先离开时,岑沅忽然吻住了冯晟天的唇。
像一股热流找到了解渴的冰凉清泉,混浊不清的意识让他什么也顾不得,只知道顺着本能去回应。
就像氧气遇到明火,办公室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点燃了。
二人难舍难分,手上动作更是不停,很快,彼此的上衣全被扔在地上。
混乱间,岑沅把冯晟天扑倒在沙发上。、
就这一短短的瞬间,冯晟天只觉浑身血液直往下冲,脑子更浑噩了,意识浮浮沉沉的。
随着那股奇怪味道的蔓延,身上像陷入了千度热炉,让他备受煎熬。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响起,冯晟天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
尖锐刺耳的声音宛似来自另一个时空,划破了一室的混乱,冯晟天在熟悉的铃声中一下定神,终于寻回自己仅存的一丝理智。
意识到自己正在和岑沅做什么时候,他猛地坐起身,跳开两步远。
岑沅错愕震惊地看着他,小声轻轻叫唤,“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