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ibo wanxiazengyueliang 郑丽 冯晟天脸上依旧阴晴不定。
不知多久后,冯晟天沙哑着声:“今天怎么忽然变得这么乖?”
陶凡初不明所以,乖?哪里乖?叫声冯总就是乖?那冯总你的要求好低喔。
陶凡初不知如何吐槽并熟练地撇了撇嘴。
结果下一秒,冯晟天突然急步往前,按着他的后脑勺一下吻了上来。
带着淡淡红酒香的气息席卷,冯晟天发泄一般狠狠地堵住他的唇,舌头缠住他的舌尖。
陶凡初大惊,连忙挣扎,这感觉太过熟悉,就像那天在总裁办公室的隔间,冯晟天也像现在这样,疯了似的。
可姜沐的身高太矮,人也长得瘦弱,根本挣不脱一米八六高,身材健硕经常运动的冯晟天,很快,他的衣服被捞了起来。
金主滚烫的体温急切地撩拨着他身体的每一处,陶凡初心里全是完了完了,今晚铁定又逃不掉了,正万籁俱寂心如死灰认命当条咸鱼时,冯晟天忽然停了下来。
头埋在他的肩窝里,手覆在他的胸与腰窝上,重重地深呼吸,沉着声,“知道了,今晚不做。”
陶凡初松了一口气。
可说不做的人还没放开他,陶凡初知道大金主的小小金主正着呢,
但陶凡初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作死撩|拨到金主大人,任由他一直头也不抬紧抱住自己,脸颊贴着自己的脖子与肩窝。
不给禽兽吃肉,也得让禽兽闻肉香啊。
等到金主大人完全平复下来,二人洗好澡躺到床上,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陶凡初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冯晟天伸臂抱住他时,他早在梦乡里遨游,并梦见一堆大胸美女在他面前晃啊晃。
第二天是冯晟天送他回公司的,出门时间比往日早,二人便在帝苑附近吃了早餐才回去。
“这虾饺真不错。”陶凡初本着金主给钱,必须多吃几个并打包的不客气精神,成功地把大金主无语住了。
“试角是什么时候?”冯晟天很快吃完了,等着姜沐,闲着无事随口问他今天试角的事。
“好像是十点。”陶凡初记不住,说了个大概时间。
冯晟天看了看手表,这都九点了,这人居然还一副不慌不忙不急不乱的态度。
公司要是多几个这样的员工,他迟早要被气死。
回到公司,小何早就等着了,让化妆师对他一顿收拾捯饬,然后漂亮光鲜地坐车走了。
陶凡初的保姆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时,刚好碰见岑沅的车开进来,陶凡初瘫坐在后座玩游戏,没有看到岑沅,但岑沅却发现了他,问助理姜沐今天的行程。
因为姜沐现在是冯晟天公认的小情儿,所以岑沅的助理对姜沐的行程几乎了如指掌,忙应,“一个电影角色试镜,是张导的电影。”
“张导。”岑沅细若嫩葱的手指尖点了点真皮扶手,“那老家伙可不好糊弄,是什么角色。”
“其实不是大角,连小配角也算不上,就一个纯路人,五分钟的剧,演一个哑巴瘸子,没有台词,只需要脸好看。”助理又说道,“本来张导想找个群演,但我打听了,是投资方不让,说想找个漂亮的,会来事的,就是那种意思......”
那种意思是哪种意思大家再明白不过,就是想露脸上位得献身,岑沅冷笑了一下,“那让他去,给王制片打个电话,让他务必用姜沐,花多少钱都无所谓,人也随他折腾。”
而这头正在游戏里醉生梦死的陶凡初,压根不知道自己就这样被卖了,更不知道这个只有三千块报酬的角色下,流动着多少隐形肮脏资金。
等待了一个多小时的试角非常成功,甚至成功得制片只听到他的名字,核对了他的资料就说通过了,让他明天直接来开拍。
哟,这把陶凡初惊得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虽说是要找花瓶角色,但自己的脸真的花瓶成这样?惊人尤物?莫不成他就是那种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三笑倾城又倾国的厉害人物?
于是陶凡初朝小何露出了一个故作倾城倾国的笑容来。
顿时把小何吓得直哆嗦呼呼嚷,“沐哥,你要是饿了一句话吩咐就行了,这好不容易试镜通过,千万别想不开啊。”
陶凡初:“......”
童言无忌,陶凡初一挥手,“走,吃饭去。”
当然是回公司饭堂吃,陶凡初还把早上搜刮金主打包来的烧卖虾饺加热了一下,和小何一起加餐。
饭快吃完,公关部的几个小姑娘才黑丧着小脸蛋,焉了吧唧地来饭堂。
陶凡初一看这几位的脸色就知道今天来大料了,忙向她们招手叫了过来一起吃。
“咋了姑娘们?工作遇到事了?”陶凡初八卦的小眼神闪闪发亮。
小可爱的关心让小姑娘们一下子掏心掏肺掏腰窝子,“沐沐,妈妈们受委屈了。”
陶凡初的明星微博号是公关部在营业,第一批粉丝也是公司这群小姑娘,她们天天顶着妈妈粉的人设,为小沐沐的明星之路铺石盖土,添砖加瓦。
作为虚假的妈妈粉,却享受着女友级的服务。姜沐虽然怼天怼地,但对异性特别的好,年幼到刚出生,年长到八十八,特别会夸特别会哄,一张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甜,这些小姐姐们被姜沐一口一个‘小姑娘’,‘好姐姐’,‘小宝贝’哄着,人人晕头转脑毫无理智,对姜沐格外关照,只要不涉及自家老板,几乎大小八卦供应奉上。
“不是圈内的新闻。”一个小姑娘凶巴巴地啃着肉片,“都是那个大冤种害的,让我们被主管骂了一身。”
“冤种?哪个冤种?”陶凡初好奇。耽‖酌?荼?茗?8192? ?21?4?1
“还能有哪个冤种,岑沅呗,他的名字里的沅不是和冤种的冤一个音吗?我们给他赐名了。”
还真是贴切,陶凡初笑,又问道,“他咋了,他不是公司的新人吗,才来第二天吧。”
“就是作的呗。”小姑娘们一肚子气,“这种大少爷小公子,哪可能觉得自己是圈内的新人,进圈就是打发日子耍着玩的,大手一挥,进账一笔,架子比一线还大。说什么,‘要是人家不努力,就要回去继承亿万身家’,呸!那你继承亿万身家去啊,下基层来作践我们这些打工人,真不知道这人图啥。”
“还能图啥,难道图你?这不明摆着了吗。”另一个小姑娘插言,“不过这人真够矫情,说什么想马上红,又不是刀子扎猪大肠,哪能一刀下去就能见红的?而且这人唱歌调不行,演戏没表情,估计以后只能做个综艺狗了。”
“综艺狗也狗不起来,以后上综艺肯定还是作,到时不还得咱们来摆平。”
说着这位小姑娘眼神复杂地看着姜沐,“要是像我们家沐沐,明确不想红就是要摆烂,我肯定心服口服二话没有,可这大冤种想红又没有硬性条件,而且脾气差得近乎没人性,真会给老娘找事。”
陶凡初装作害羞,“我就不求大红大紫,我只想找个好老婆结婚生孩子,安安稳稳的。”
这话姑娘们可不敢接,老板的小情儿对你说想结婚生孩子安安稳稳,你真敢跟他安安稳稳?那你是不想安稳了,还是想过于安慰?
不过小姑娘们看姜沐如此不求上进也是干着急。虽说是地下小情儿,虽说老板之前也有过那么几任,但像姜沐情得如此接地气,如此不拿乔的可真就是头一个。
以前公司的人不是没有被老板的小情儿折腾过,这一对比之下,姜沐简直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星星旁的天使,和善得一如乡下的慈祥老大爷。
尽管经常偷懒,偶尔占小便宜,但这些小举动衬着他无害纯良的外表顿时成了可爱与灵气逼人,小朋友偷偷懒占占小便宜怎么了,长得好看就是万能。
于是有个小姑娘苦口婆心地暗示,“沐沐,你既然不想红,那还不如死心塌地抱紧咱们老板大腿。咱冯总要钱有钱,要貌有貌,你把他哄高兴了,牢牢抓了他的心,这辈子不就安稳了嘛。”
陶凡初做了个极其嫌弃的表情。开什么玩笑,金主是爸爸,怎能当作老婆,再说大金主有生娃的功能嘛?如何安稳。
“所以说你年纪小不懂,冯总可是大大的钻石王老五,多少人巴巴盼着呢,要不是他天生弯,咱们今天就是就不是同事是情敌了。”小姑娘继续劝,“你瞧岑沅都肯自降身价吃回头草,你要是不抓紧,错过了这根老腊肉,可就没了。”
老腊肉......
“就是啊,你不知道那大冤种有多积极,昨晚跟咱们老板出去吃饭,还自己爆料给媒体,面子都丢出去不要了。如果不是我们部门经理发现得早,马上截住了新闻,这会儿成小三的人就是你了。”
啥玩意,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居然沦落成男人的小三?
陶凡初皱巴起脸,一脸认真严肃地指正,“别胡说,我和你们老板是清清白白、讫货两清的关系,可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不正当勾搭。”
姑娘们翻了个白眼,能将‘金主砸钱包养我’这种事说得如此纯洁无暇、美如初恋的,估计只有眼前这个厚脸皮的傻蛋子了,“就是想让你把这种清白关系争取转化成不正当勾搭,你瞧人家岑沅,你再瞧瞧你,不求上进!”
这种事情如何求上进,上进了就能从一次八万变成一次八百万了吗?陶凡初嗤之以鼻,不过总算从八卦中捕捉到昨晚金主心情怪异的原因了,原来是因为岑沅,看来这小前任是金主爸爸的白月光啊。
哟吼吼,白月光,白又白,两条小腿竖起来。
陶凡初不正经的脑瓜子不自觉想歪,差点扇了自己一巴掌。
第二天,陶凡初和小何来到剧组拍摄的现场,他的戏是黄昏戏,下午六点才开始,所以陶凡初在公司吃完中饭才过去。
尽管是个纯路人角色,但这个路人的身份相对重要,是男主的弟弟。整部电影围绕着男主苦苦寻找幼年被拐走的弟弟而进行,电影主要以亲情和爱情的线索开展,暗示揭露了底部基层与社会某现状的矛盾,陶凡初看过剧本,是一部引人深思,惹人热泪的好电影。
这算是他第一次出演电影了,还误打误撞跟了圈内名导,怎么也是赚的。
今天拍的是外景,拍摄现场是在一个江岸边,九月末夏的风从江面吹来,清爽宜人。陶凡初来到拍摄现场后,剧组杂务先领他去见了张导。
张导看了他一眼,似乎对陶凡初的外形很满意,挥了一下手便让他去化妆换衣服了。
第一场先拍男女主吵架的戏,没有陶凡初的事,他便先去临时搭建的化妆间,换衣服,上妆,然后坐在道具轮椅旁等开拍。
他和小何在剧组后台一边聊天一边等着,远远地望着男女主角凄凄惨惨戚戚,无聊得打哈欠。
“小何,你说那两个人在这么多摄影机面前,是怎么做到不尴尬不笑场的?”
“这就是专业演员的素养。”
小何逮着机会就给他沐哥洗脑说‘专业’那档事,希望可以调动一下他沐哥的积极性,发掘出沐哥不曾拥有的演技才华,“那个男主叫贺知洲,算是一线演员了。虽然只有三十岁,但他是童星出道,拍过很多电影,也拿过影帝,含金量妥妥的高,有他在票房一般都很稳。”
“那女主角也是现在大热的明星,虽然只拍过一两部戏,也没拿到什么奖,但她得过影后的提名,是咱们的前辈。”
小何一脸崇拜,“沐哥,你好好看,好好学,咱们不急于求成一次就拿下影帝,咱们开始先拿个最佳新人,然后再拿最佳男配,最佳男主,最后是影帝,这样一步步来,千万别急。”
“......”
瞧这野心,小何,想不到还是低估你了。
等得时间长了,陶凡初坐得腿有点发麻,而且这天中午没有午睡,他困得连连打哈欠。
正当他准备睡着时,张导终于喊他了。
他推着自己的道具轮椅走过来,先和男主贺知洲打了个招呼问了好,编剧导演飞快地给他们说戏。
陶凡初的戏简单,就是坐着,听着,不笑不说话,眼无焦距目视前方,就算男主拍着拍着突然想不开跑去跳江也不要管,专心做一个脚瘸了受了刺激的哑巴。
贺知洲的戏就不是了,台词多,表情要求也高,说了好大一通,听得陶凡初又悄悄打哈欠,泪花都出来了。
“好了,这场很重要,情感必须到位,知洲,你多把握些,带一带你弟弟。”
弟弟......
“行。”贺知洲应道。
陶凡初想着都当影帝的弟弟了,好歹也要给影帝哥哥一个爱的问候,于是他笑着道,“麻烦贺老师了。”
贺知洲看了看他,礼貌客气且生分,“不麻烦。”
陶凡初坐到轮椅上,计划是男主把他推到江岸边,一边吹海风一边说台词。正式开拍前,贺知洲还对了两分钟剧本,酝酿着这场重要戏份的感情,陶凡初等得久,困意又来了,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打得不远处看着的小何都被传染,双双张口吸空气呼空气。
不一会儿,导演大吼要正式开始了,陶凡初赶紧抓紧时间又打了一个哈欠。
这场戏气氛很好,贺知洲把目光放空,呆滞无表情的陶凡初缓缓推到江边。静默中,贺知洲开始自言,说自己这些年是怎样找他,怎样到处打听,到处奔波,经历了什么,错过了什么。
贺知洲入戏很快,声音沙哑哽咽,表情忍让痛苦,台词表情感情都绝佳,这一切本来进行得很顺利,但偏偏这个时候,陶凡初又想打哈欠了。
导演还没说CUT,而且男主在自己身边哭唧唧,那眼泪流得跟水龙头一样。陶凡初不敢造次,轻抿着唇强忍住,但他忍住了哈欠,忍不住眼眶里盈盈的泪花,加上双手不能动不能去擦泪,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自己眼角的泪滴,顺着脸庞滑了下来。
天要亡我!
可导演竟然没有喊停,除了贺知洲隐隐的低泣声外皆是静默。直到最后结束,贺知洲所有的台词都说完了,全场一片安静,只有江水随着轻柔舒宜的风徐徐摇摆,带着潮意扑向每个人的脸庞。
“CUT!”
陶凡初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补上一个小哈欠。
“不错不错!非常好!”张导拿着卷成筒状的剧本一脸兴奋。十足喝了几大瓶子高粱酒的山村老汉。
小何跑过来,也是一脸兴奋对他竖起大拇指,“沐哥,你居然感动到流泪,我为你骄傲!”
陶凡初黑人问号脸,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忍住打哈欠的事,小小声打击他,“其实我刚才是想打哈欠,结果憋出了泪。”
小何:“......”
但是阴差阳错,这哈欠来得好来得妙来得呱呱叫,张导先是夸了贺知洲的感情把握得非常好,又赞了陶凡初的泪是点精之作。总之就是嘎嘎的满意。
陶凡初自己反而不相信,溜过去看拍摄出来的效果。居然真的很不错,摄像非常会抓镜,寂寂黄昏下,那落日余晖载着一片愁朦的橘色,晕开成团洒在江边草坪上,也洒在陶凡初,不,是姜沐的脸上。
那张恬静如画的脸庞被夕阳偏爱,像镶嵌了一层柔和的,细淡的金边,那空洞无焦距的眼神下,一颗如珍珠般的泪,缓缓下滑,宛如就此扫开了过往岁月积埋的尘埃。
一切只剩下叹息,轻愁。
时间仿若静止,镜头渐渐拉远,场景虚化,画面中的二人定格。
陶凡初胸口微微发涨,不敢相信画面里的那张脸,就是自己现在的脸。
应该说,他终于看清了,姜沐的脸。
同一副身体,同一张脸庞,此刻的他却像是局外人看画中人。
他再次意识到,这真的是姜沐的世界,不是他陶凡初的。
莫名难过,莫名低落,陶凡初就这么呆站着,盯着那回放的画面看了无数次。
“这一场你看了很久。”贺知洲走了过来。
陶凡初回过神来,看向他。
那眼神茫然无助,毫无焦距,仿佛被丢进无边黑洞,找不到出口的方向。
贺知洲看着陶凡初无神的脸,稍稍诧异,又友好问道,“你是第一次拍电影?”
陶凡初愣了几秒,木然地点了点头。
点完后又莫名地叹了一下气,站直身,恢复平日的模样,“是。”
贺知洲似乎明白了什么,“第一次拍,不能马上抽离角色在所难免,以后慢慢适应就好。”
作为新人,陶凡初不可能对自己抱有善意的人拿乔,礼貌道:“谢谢贺老师。”
贺知洲笑了笑便走了,看似真的像给后辈新人指导的大前辈。小何见他们聊完赶紧跑过来,“沐哥,贺知洲居然主动找你说话,怎么样,你拿到贺知洲的微信了吗?”
“我拿他的微信做什么?”他的戏份拍完了,换了衣服便可以离开。
“哎啊,这多好的机会啊,以后可以多交流交流,这样才有学习和合作的机会啊。”
小何对他沐哥非常恨铁不成钢,“别人都恨不得把影帝的微信号背下来,你倒好,不背反丢。”
陶凡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就凭自己这样一个路人角,这要是也能加上贺知洲的微信,那贺知洲不得忙死?
自己这是贴心体谅,免得影帝不好意思拉黑他更尴尬。果然是平平无奇体恤他人的小可爱。
卸了妆,换好衣服,陶凡初和小何离开,刚走到保姆车旁,却看到保姆车旁边站了一个男人。
陶凡初不认得他,但小何认得,那是昨天给姜沐试角的制片人,连忙快步走过去,“王制片,你怎么在?”
王制片冲着陶凡初笑了笑,露出微黄且歪斜的牙,他眯起三角眼,掩住了眼里的精光,热情地说道,“小沐是我试的角,虽然是第一次拍戏,但演得非常不错,连张导也赞,以后钻研深了,可不得了。这不看已经是晚饭时间了,想着说在这儿等等你们,大家一起去吃顿饭,看下次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有有有!”小何一听异常兴奋,陶凡初也兴奋。不过前者兴奋是听到下次有机会合作,而后者是因为有免费饭吃。
好歹是大制片,怎也得一顿豪华晚餐!
三人上了车,小何开车,陶凡初和王制片坐后排,去的是附近一家会员制餐厅。
这一路上,小何的话基本没断过,一直跟王制片聊东聊西,说以后咱们沐哥多靠制片关照,多靠制片倚傍,态度恭敬,眼神真挚,勤勤恳恳地为他家沐哥铺设星光大道。
王制片也不扫他兴致,不时应几句,但眼睛却始终钉在陶凡初的身上。
一开始陶凡初没在意,所以不明白这眼神代表了什么,直到发现这狗男人总不时搭他的肩膀,摸他的手,才察觉出一丢点不对劲来。
擦!不会吧!这人渣色老头该不会想把他潜了吧。
陶凡初浑身竖起鸡皮疙瘩。
很快到了目的地,陶凡初生怕是自己多心,所以在车上没有太大的举动,只是不动声色地拒着这么些恶心接触。
等到三人进入包间,小何说几句话不到就被王制片支走时,陶凡初顿时意识到真的来大事了。
这个世界变态男人多,居然又被他遇到了一个。
这可真他喵的!爽!
于是小何起身要离开时,他也跟着起来,作势要去关包间门的模样,悄悄对小何说王制片的目的。
“啊?”小何吓得低呼,又心惊胆战地瞄了一眼那猥猥琐琐的王制片,好像真的是他沐哥说的那样,要死了!咋办啊!
小何六神无主,但陶凡初却是淡定得很,吩咐他把服务员遣开,说自己会解决。
可怎么解决陶凡初没说,只是抿着唇笑了笑,然后慢慢关上了包间的门。
这一抹笑,落在小何的眼里,就是他沐哥英勇就义,为了闪闪星光大道而不得不牺牲色相去恭维奉承那只老淫虫王制片!
这可不得了,他沐哥是太上皇的人,身份虽不高贵但宠爱极盛堪比当红炸子鸡,岂能被路边渣滓垃圾玷污!
于是小何颤着手抖着唇给宋群打电话。
而陶凡初关上门后,回身看着座上的王制片,嘴角噙了一抹意义不明的笑。
王制片看他这副模样,以为盘中餐稳稳当当进口袋,眼中的精光也懒得再掩了,荡起的邪笑衬着他猥琐蜡黄的脸,怎么看怎么恶心,还一副淫荡的表情,“小沐啊。”
陶凡初想吐。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还故意轻娇着应了一声,走前了一步,手搭在椅子上,微弯着腰,隔着几个座位的距离看着他,“哎,咱们王制片,一共叫过多少个小沐呀?”
“就你一个。”王制片按耐住蠢蠢欲动的心,朝他招手,“过来。”
陶凡初动作夸张地噘起嘴,歪了歪脑袋装蠢傻无知,“过来做什么呀?”
“你过来不就知道了。”王制片的声音越发急促。
“王制片真不会说话。”陶凡初低哼了一声,不满地撒娇,但还是打着椅背走前了一步,“你应该说,小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对对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王制片再也忍不住,正要起身想去搂住他,却不料眼前一片发花,陶凡初竟然抄起椅子直往他身上砸。
“我他|妈就想砸死你这个死变|态!”
陶凡初砸完椅子还不解气,马上狠狠一脚踹在王制片那玩意上,先剥夺了这狗蛋人渣的行动力。
王制片痛得半跪在地上,捂住胯下闷痛吼叫。
陶凡初又继续往他肩上狠踹了几脚,边踹还边骂,“让你潜规则,让你玩男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狗样,老子今天就要教教你什么是规则!”
他正要挥拳往王制片脸上打,王制片竟忍住了痛,死死擒住他的手,“你个浪骚货!敢打我!你死定了!”
陶凡初挣不开王制片的擒制,手飞快抄起餐桌上的碗筷碟子直往他身上砸,王制片下意识躲开,松开了手,瓷器乒乒乓乓地散落了一地,全碎成了破烂。
“去你的死淫虫,看老子不打死你!”
陶凡初又抄起椅子往王制片身上砸,但王制片学了乖,闪身避开后,反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扯拽过来,用力地把他整个人欺压在饭桌上。
陶凡初忍住恶心反胃,膝盖一抬又狠命地顶撞在王制片的蛋上。
这下王制片终于扛不住了,双重疼痛袭来,直蜷缩着身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陶凡初马上在他背上补了几脚。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巨响,包间门被猛地踢开。
冯晟天和宋群几人赶来时,就看到了那么一个场面,姜沐狼狈地喘着气,头发凌乱,衬衫被扯,胸前纽扣丢了几颗,露出大片雪白的肩膀,趴在地上的王制片呜咽着哭喊救命,二人脚边全是瓷器碎片,甚至沾了血迹,椅子翻倒得到处都是,饭桌的餐具乱堆,桌布皱巴成一团,满屋狼藉,混乱不堪。
陶凡初听见声响,抬起头来,带着余狠,呆滞地看着眼前一群人。
那眼神空洞发散,流露着经历过剧烈抗争后的松弛与无力。
冯晟天沉着脸走了过来。陶凡初缓过神来,一时猜不透他眼神里的阴郁是什么意思,自己不管不顾把大制片踹成公公,犯了事得罪了人,他不能确保冯晟天会否保他,但就算不保,罚他也够要命的。
不行,罚必须得有名目,自己可是在伸张正义。
于是站在正义之巅的陶凡初先声夺人,“你别骂我,是这操|蛋人渣先对我动手动脚的。”
冯晟天拧了一下眉没有作声,走过来先提好他的衬衫,见衬衫扣子都断了线,脸色更沉了,脱了身上的马甲帮他穿上,才扭头看向趴在地上的王制片。
这个老|淫|虫在圈里的风评很差,有老婆孩子也有小三小四还经常对刚出道的男孩儿下手,打着‘发展’、‘说好话’的旗号,哄着那些无知刚进圈的人,甚至会抢在投资方前‘偷食’。
冯晟天嫌恶地瞥了王制片一眼,示意宋群和小周解决,然后拉着陶凡初的手离开。
“你别拉我,我自己会走。”
陶凡初却是挣脱了冯晟天的手,刚才王制片钳制住他的手腕,现在一碰就痛。
冯晟天满腔的闷怒终于被某人撕开了一个口子。
“你觉得自己很厉害?”
走廊上,冯晟天质问的声音不低,惹得路过的客人与服务员纷纷朝他们看过来。
“也就一般般。”陶凡初不晓得这人为啥走着走着停了下来,还无缘无故吼了一声,觉得很是丢脸,不愿再停留,自己跨大步走了。
冯晟天看姜沐居然敢无视自己,还直接撇下自己走了,更加来气,急步上前一把拽过他的右手。
“嘶。”陶凡初痛得皱眉苦脸,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也生了怒,瞪着冯晟天,“痛死了,你又要干嘛?都说了别拽我手,你是不是听不懂。”
冯晟天低头看了看他的手腕,红了一圈,可能是扭到了,正肿得厉害。
陶凡初没好气,不想搭理他,挣开他的手,轻轻甩了甩手腕,见小何不在,拿出手机想给小何打电话。
“你要找谁?”冯晟天忍着怒冲他嚷。
“小何,累死了,想回去睡觉。”
陶凡初拨了电话,刚贴到耳边要听,却忽然被冯晟天抢走了手机。
“大哥,你又怎么了。”陶凡初面对这位大金主真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我现在回家睡觉也不行啊?”
“先去处理你的手。”冯晟天把手机丢还给他,“我送你去医院。”
陶凡初觉得异常心累。8⒆221'si`61
但还是听话地上了冯晟天的车,窝在副驾驶位里时,因放松了下来,铺天盖地的痛楚从身体各处涌了上来。陶凡初这时才闪过阵阵后怕,王制片比他高也比他力气大,若不是那两次偷袭,现在躺在地上苟延残喘半死不活的,估计就是自己了。